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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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自己暗戀他,怎會反過來? 他嘆了口氣,正要收起青圭,卻發(fā)現(xiàn)后面多了一行小字——萬念俱灰入正道,嗔癡怨恨終成空。 萬念……俱灰? 一覺醒來,仲世煌又精神奕奕。他很想得開,溫故這個年紀,有個初戀也很正常,自己不也對劉漢思起過異樣的心思嗎?孤舟遠行,總會看到其他風景,重要的是,停泊在哪個港口。他很有信心自己會成為那個被停泊的港口。 熬了一整夜的耿頌平打電話給仲世煌,聽著對方近日里難得輕松的語調(diào),好奇道:“碰到什么好事了?” 仲世煌道:“想通了一個難題?!?/br> “不會是一加一等于幾吧?” “趁你沒有暴露更多的智商缺陷,快點說什么事?!?/br> “……警察找到了那輛黑色桑塔納,你猜那輛車登記在誰的名下?”似乎知道仲世煌會不耐煩,耿頌平揭曉答案,“陳發(fā)?!?/br> 仲世煌皺了皺眉。 耿頌平道:“有意思嗎?那個鴨舌帽的男人將陳發(fā)的車開到停車場里。胡勝才給陳發(fā)兒子的養(yǎng)父母送一萬塊錢。胡勝才又開車送那個鴨舌帽男人去了鑼鼓村。陳發(fā)死在了鑼鼓村后山。鴨舌帽男人將陳發(fā)的車從停車場里開走了。這三角竟然串起來了!” 仲世煌道:“不,不是三角,是一條線。陳發(fā)在線的最下面,所以最先被拋棄。胡勝才一頭牽著陳發(fā),一頭牽著鴨舌帽男人,是他們的中間人,所以第二個拋棄。那個鴨舌帽男人才是這條線上最上面的一個點?!?/br> 耿頌平道:“你是說,那個鴨舌帽男人是主謀?” “或許是,或許上面還有人。但他是關(guān)鍵。陳發(fā)越獄之后跑來鑼鼓村后山才被殺,胡勝才在拘留所自殺,這個人手里一定捏著他們兩個人的把柄。” 耿頌平道:“陳發(fā)應該是為了兒子,可胡勝才是自殺的,他又有什么把柄在那個人手里呢?” 仲世煌想到父母慘死,恨意直沖九霄:“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挖出來!” “我知道?!?/br> 耿頌平要掛電話,又被仲世煌叫住。 “再幫我查一個人。” “什么人?” “趙樹青?!?/br> 耿頌平心頭一凜:“你懷疑他?” “不是?!敝偈阑托哂趩X,半晌才道,“你幫我查查,他平時有什么愛好,喜歡與什么人來往。他的未婚妻是誰,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有他的父親……嗯,和他有關(guān)的,都查一查吧?!?/br> 耿頌平聽得云里霧里:“你查這些做什么?” 仲世煌道:“我有用?!?/br> “什么用???”耿頌平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仲世煌咬牙:“你不查我另外找人?!?/br> “嘖?!惫㈨炂讲粷M道,“我認識你這么多年,也沒見你對我的事情好奇。你和他認識才幾天,就打聽得那么詳細?!?/br> 仲世煌道:“就因為我們認識這么多年,所以不用好奇。你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耿頌平道:“自從z鎮(zhèn)回來,你們的關(guān)系簡直突飛猛進到令人側(cè)目。” 仲世煌道:“你再廢話下去,我們的關(guān)系就要跌停了?!?/br> 電話在耿頌平“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中結(jié)束。 仲世煌下樓,看到管家站在仲敦善臥室門口,對他擠眉弄眼。他走過去才知道劉漢思正在里面挨訓,說是挨訓,仲敦善倒沒有說什么重話,只是那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比刀子還戳人。 要是以前,他一定會進去解圍,可經(jīng)過昨天的事,兩人的關(guān)系發(fā)生質(zhì)的倒退,他只想好好地保持距離,以免引火上身。 到吃早飯時間,溫故才慢吞吞地下來。 仲世煌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特別,像往常一樣打招呼,讓溫故稍稍放心。那句“萬念俱灰入正道”在他腦海里縈繞一晚上。 只是,一個人要在怎么樣的情況下才會萬念俱灰? 溫故光是想想,心就擰起來,看向仲世煌的目光更是充滿憐惜。 仲世煌察覺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夾起一個燒餅放在他的碟子里:“雖然不是碳烤的,卻也很好吃?!?/br> 溫故低頭吃餅,連吃兩個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飯量似乎在不自覺地增大? 仲世煌去公司。 溫故去駕校學車,到中午,轉(zhuǎn)去公司吃午飯——這是仲世煌安排的行程。他原先不覺得什么,現(xiàn)在卻覺得有點怪異,好似,仲世煌在千方百計地增加兩人相處的時間。 他坐電梯上樓,門一開就看到一張與仲世煌極為相似的臉。對方并沒有注意他,匆匆忙忙就走了。 溫故進總經(jīng)理辦公室,仲世煌正皺著眉頭看手表,見到他才舒展開來:“我還以為堵車了?!?/br> 堵車也堵不住他。溫故道:“剛才那個人……” 仲世煌不欲多說:“他來找表哥。”對方擔心孟瑾對劉漢思下手。自己很直白地告訴對方,只要他和劉漢思少來往,孟瑾才懶得理別人。 這種占有欲,他以前不懂,但遇到趙樹青之后就懂了。要是他身邊也有這么個不懷好意的人虎視眈眈,自己絕對會讓那個人有多遠滾多遠。 作者有話要說: ☆、來歷之謎(上) 兩人吃過午飯,又閑聊了一會兒,主要是仲世煌問溫故答,兩人的關(guān)系在一邊主動一邊刻意下,變得尷尬又溫馨。秘書催了兩次,仲世煌實在拖延不下去,才叫溫故坐在辦公室里休息,自己出去開會。 溫故哪里坐得住,跑出去找周伏虎。 仲世煌中途回來過一次,泡了杯熱可可給他,扭頭又走了。 溫故看著手里的熱可可,周伏虎看著溫故,一時靜默。 “喝嗎?”溫故將熱可可推給周伏虎。 周伏虎嘿嘿地笑。 溫故以為他看出什么,渾身燥熱:“不喝就算了?!?/br> 周伏虎道:“娃娃喝的東西,小仲先生把你當娃娃養(yǎng)啊。” 溫故道:“我們一起經(jīng)歷過翻車,所以對我比較好吧?!?/br> 周伏虎摟著他的肩膀:“你小子真命大?!?/br> 溫故裝傻。 仲世煌從會議室出來接電話,看到兩人摟成一個人似的,眉頭皺起,朝周伏虎打個手勢,叫他進會議室里去。 周伏虎一走,溫故跟著要走,被仲世煌拽住了,順手還關(guān)了會議室的門,擋住了一群人好奇的探視。 溫故手被他抓住,心跳速度噌噌往上漲。這樣的感覺,與張崎成親時亦不曾有過。 仲世煌拉著他的手,五指無意識地扣住對方的五指,一邊分心聽耿頌平的匯報,一邊偷瞄溫故的表情,見他十分泰然,心里又是一陣失落。 “你在聽我說話嗎?”耿頌平講了半天,沒得到回應,有些不滿。 仲世煌道:“你剛剛說警察驗了陳發(fā)和他兒子的dna?!?/br> 耿頌平道:“也不知道警察怎么想的,簡直神來一筆!” 仲世煌道:“難道檢驗出了什么?” 耿頌平道:“你猜怎么的?他們倆不是親生父子?!?/br> 仲世煌愣住。陳發(fā)兒子這個人物一出場就是以陳發(fā)的兒子的身份,怎么轉(zhuǎn)了半天,又不是他兒子了呢?“用什么驗的?會不會拿錯樣本?” 耿頌平道:“用的是陳發(fā)兒子的牙刷,絕對不會出錯。” 仲世煌道:“那你為什么說他是他兒子?”最先說陳發(fā)有私生子的也是他。 耿頌平苦笑道:“因為調(diào)查結(jié)果的確說陳發(fā)是那個男孩母親的男朋友,男孩出生的時間也吻合。誰知道會冒出個姘夫來?!?/br> “那個姘夫……會不會是鴨舌帽男?”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陳發(fā)死了,孩子卻失蹤了。應該是被他真正的父親帶走了。 耿頌平道:“說到這里,又不得不稱贊一下警察的英明和遠見。他們竟然驗了那孩子和胡勝才的dna?!?/br> 仲世煌恍然道:“原來他是胡勝才的兒子,怪不得胡勝才愿意自殺?!蹦撬暗牟聹y也沒有錯,孩子多半還是在鴨舌帽男的手里。 耿頌平無奈道:“喂,你這么快反應過來,讓我很沒有成就感。事情到現(xiàn)在,總算有了眉目。警察已經(jīng)去查胡勝才和孩子他媽的關(guān)系了,應該很快會有結(jié)果。不過我覺得調(diào)查的方向應該是胡勝才和那個鴨舌帽男才對?!?/br> 仲世煌道:“既然你這么清楚,那就交給你?!?/br> “講得好像以前不是?!彼D了頓道,“樹青小朋友不在你身邊?” “你問這個做什么?”人在旁邊,仲世煌有幾分心虛,悄悄地放開他的手,轉(zhuǎn)身走向洗手間。 溫故不知道他平日里會和耿頌平怎么說自己,也不好意思繼續(xù)聽下去。 兩人距離拉遠,他才放心講電話:“你查到了什么?” 耿頌平道:“你當我神仙,你早上說,我中午就辦好了?人才剛派出去,坐車到那里也要點時間。你急什么?” 眼看著趙樹青的生日就快到了,他還什么準備都沒有,怎能不急? 仲世煌催促道:“快點快點?!?/br> “我又要查這個又要查那個,到底哪個快點?” “都快點。” 耿頌平:“……”總想著魚翅熊掌兼得的大款太難合作! 下午,仲世煌接到仲敦善的電話,笑瞇瞇地問他為什么帶走自己的保鏢。 仲世煌裝傻:“帶習慣了,我一會兒就叫他回去。” 仲敦善問了他幾句公司的事情,就把電話掛了。仲世煌轉(zhuǎn)頭就讓周伏虎回老宅。 周伏虎不大放心:“樹青還沒學會開車呢?!?/br> 仲世煌道:“你不信我的開車技術(shù)?有幾個駕駛員能讓車從山上空翻下來,人完好無損的?” 周伏虎說不過他,囑咐其他保鏢盡量不讓他的人和車落單。 仲世煌又打了個電話給管,問他今天劉漢思做了什么。管家說和仲敦善談了半天,下午的時候接了個電話出去了,看樣子挺高興。 昨晚被拒絕,今早被審問,下午挺高興?這不是失心瘋,就是遇到別的好事。仲世煌想起今天來公司里找劉漢思的孟瑾家寶貝,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