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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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樹青的東西很簡單,沒有什么值錢的,好似來的時候就知道住不長。 仲世煌抱起箱子,忍了忍,突然狠狠地砸在地上,飛起一腳,踹到墻邊。 “什么事?”周伏虎飛奔過來,看到房間內(nèi)的情形,有些吃驚,“小仲先生?” 仲世煌擺手道:“我沒事?!?/br> “……我睡客廳,有事你叫一聲。”周伏虎知道這床多半是睡不成了。 仲世煌深吸了口氣,靠著床沿慢慢地坐下來。 溫故站在他身后,靜靜地看著,想安慰又不知從何安慰起,心里有點無措,有點悵然,頭腦卻無比清醒。仲世煌依舊是人,而他是仙。他有他的命,他有他的道。他仍受紅塵苦痛糾纏,他卻已擯棄七情六欲。 只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無聲勝有聲,無情亦有情。 這一夜,分分鐘都是煎熬,過得漫長。 這一夜,于漫長歲月又短如一瞬,轉(zhuǎn)眼即逝。 在這漫長又短暫的一夜,溫故暫時忘卻天道,放下仙凡之別,不想青圭預(yù)言,默然作陪,只為仲世煌與趙樹青一場別有用心的相識,一絲莫可究詰的遺憾。 晨光初放。 劉漢思從噩夢中醒來,不安地在陌生的地方尋找著熟悉的景物,直到溫故恬然安睡的模樣映入眼簾,才悄悄地舒了口氣,隨即想到昨夜見他松了綁,手伸過去摸了摸他的繩索。 溫故睜開眼睛,眸光清明。 “你手腳能動嗎?”劉漢思問。 溫故坐起來,手腳上下左右地動了一遍,粗繩捆得死緊,不見半點松動。 劉漢思有些失望,又有些陰暗的慶幸,以為自己太想逃出去,所以才夢到那樣的場景,“你睡得倒好,難道不怕他們撕票?” 溫故道:“你忘了?我的角色也是綁匪?!?/br> 劉漢思:“……” 梁炳馳一大早就帶著大鬼出去了,一桶和阿森留守。阿森給溫故喝了半碗水。劉漢思也想喝,被一口回絕。阿森嗤笑道:“真以為自己是祖宗,又要喝又要拉的?” 劉漢思面紅耳赤,恨恨地瞪了他和溫故一眼,屁股靠著墻根不說話。 溫故:“……” 阿森又找溫故聊天。 溫故只好留在倉庫里陪他。好在他有先見之明,在仲世煌身上下了一道靈符,萬一有什么意外,靈符能替他擋一劫。 至午時,劉漢思腹中擂鼓三陣,梁炳馳與大鬼才回來。 劉漢思和溫故看著他們都想問又都不好問,幸好阿森沖上去:“錢呢?” 梁炳馳白了他一眼。 阿森干笑道:“那人呢?” 大鬼冷笑兩聲道:“他身后又是保鏢又是警察,跟著一串子,我先讓他把人甩了再說?!?/br> 阿森啐了一口道:“有錢人全他|媽的怕死?!?/br> 梁炳馳讓他一邊呆著,自己和大鬼、一桶走到倉庫另一頭商量。 溫故豎起耳朵。 梁炳馳說:“阿森說的對,有錢人都怕死。仲世煌年輕又有錢,一定不敢豁出性命來,我們的計劃要調(diào)整。我想過,與其帶著人質(zhì)過去,不如引仲世煌他們過來,省得路上出事?!?/br> 一桶臉色一變,不安道:“老梁,不是我們沒義氣,你也知道一直有人在暗中追著我們,我們真不適合露面?!?/br> 梁炳馳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經(jīng)歷過多少生死關(guān)頭?你覺得我會以為你們沒義氣?你們要是沒義氣,就不會跟著窩在這鬼屋里!” 大鬼大笑道:“我是大鬼,可不該在鬼屋里。” “你們知道的,我老婆孩子死的那天,我就毀了。我活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給他們討個公道!仲國強死了,劉曉玲死了,就剩下仲老頭和仲世煌,我達(dá)成一半。其實出事那年,仲世煌還小,和這件事沒關(guān)系,可我的孩子和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有什么事為什么不沖著我來?憑什么他連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他那么小,還那么小……什么都沒吃過,什么福都沒享過,沒去過游樂園,也沒戴著紅領(lǐng)巾上過學(xué)。仲國強的兒子卻那么大了,活得那么好!我不甘心,我老婆孩子在下面也不甘心!” 大鬼聽得氣血上涌:“梁哥,這件事你交給我,一句話,我?guī)湍銡⒘怂 ?/br> 梁炳馳抓住他,“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用鉆墻術(shù)只能穿最貼身的衣服,多條牛仔褲都不行。姓仲的身邊都是保鏢,你一個人過去太危險?!?/br> 大鬼神色微窘。 梁炳馳見一桶張口欲言,又道:“還有你。你噴火只能噴半米,他們一把手槍就能解決你?!?/br> 一桶嘆了口氣。 旁聽的溫故也跟著無語。怪不得他們會穿墻術(shù)、噴火術(shù)卻沒有親自上陣殺敵。 梁炳馳道:“總之,不用能力,我也能殺了仲世煌。他是我最后一個目標(biāo),殺了他,我就別無所求。仲老頭一把年紀(jì)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活著比死痛苦?!?/br> 大鬼連聲道:“好,好,好,你說,你說怎么做,我們就怎么做!” 梁炳馳道:“這句話是你說的。我就一個要求,一拿到錢,你們就帶著錢走,走得越遠(yuǎn)越好?!?/br> 大鬼臉色一變:“你這是什么意思?” 梁炳馳慘笑道:“我老婆孩子膽子小,下面那么黑,他們等我這么久,一定等急了,我得下去找他們,護(hù)著他們。” “老梁,嫂子去了,你要堅強??!”一桶道。 梁炳馳道:“我為我的妻兒堅強,做人是,做鬼也是?!?/br> 接下來的自白十分深情,溫故聽著聽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到下午兩三點,梁炳馳又帶著大鬼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來。一共回來兩輛車,前一輛下來兩個人,大鬼和周伏虎。周伏虎走在前面,背被大鬼用槍抵著。 后面也下來兩個,梁炳馳和仲世煌。仲世煌的槍抵著梁炳馳。 竟是兩兩交換劫持。 仲世煌道:“人呢?” 梁炳馳在外面叫道:“一桶!” 阿森拖著劉漢思往外走,嘴里低聲警告著:“你最好什么都別說,不然別怪老子一槍崩了你。” 一桶過來解開溫故的繩子,用槍頂著他的后腰,“說什么老梁都已經(jīng)教過你了,說錯一個字,我就開槍?!?/br> “好的?!睖毓使怨缘馗趧h思身后往外走。 一桶藏在他的身后,幾乎看不到。 溫故和劉漢思一出來,現(xiàn)場的氣氛就莫名繃緊。 仲世煌的目光牢牢地黏在溫故身上,先是全身上下搜尋一圈,見他毫發(fā)無傷,眼神漸漸陰冷。 梁炳馳道:“人你已經(jīng)看到了,錢呢?” “后備箱?!?/br> 梁炳馳打開后備箱,拎出兩個旅行袋,“只有這些?我要的是五百萬!” “你先放人?!?/br> 梁炳馳把錢丟給大鬼,大鬼不理近在咫尺的槍,直接丟上自己的車。 梁炳馳道:“不行,你先把所有的錢拿來!” 仲世煌道:“先放一個也行。” 梁炳馳道:“我就抓了一個?!?/br> 仲世煌冷笑一聲,指著溫故道:“把他交給我?!?/br> 梁炳馳道:“我不會出賣自己的手下?!?/br> 仲世煌慢條斯理地說:“另外兩百萬是美金?!?/br> 溫故明顯感覺到背后的那把槍頂了自己一下。 梁炳馳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錢總在車上吧?” 仲世煌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遙控器:“在車上沒錯,但很容易燒成灰?!?/br> 大鬼朝梁炳馳打了個眼色。 梁炳馳遲疑了下,很快做出決定,道:“他是我的手下,不是我的人質(zhì),我不能為他做主,你自己問他吧?!?/br> 仲世煌盯著溫故:“你說你脅持劉漢思敲詐我是毫無惡意?” 溫故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他冷冷地接下去:“以前的你,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只讓人討厭。現(xiàn)在的你,虛情假意惺惺作態(tài),卻叫我惡心?!?/br> 作者有話要說:tat我錯了,昨天更少了,今天補上。 ☆、第31章 意外之外(中) 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溫柔的時候秋波蕩漾,冷酷的時候萬里冰霜。 溫故心被狠狠地鞭笞了一下,道心有一瞬間的動搖。對普通修真者來說,這并沒什么,修道之路漫漫,怎么可能一直堅如磐石?只要及時醒悟,便不會釀禍。 但他是仙,早已超凡脫俗。他的道心是神心,仙心,本不可能孕育魔氣,但那一刻,他的確感覺到了與魔氣極為相似的冰冷徹骨。 莫非是失卻一魂一魄的后果。 溫故屏息凝神,運仙氣而掃心魔。 就在此時,場中局勢發(fā)生變化。 阿森、一桶、大鬼收到梁炳馳的暗示,同時扣動扳機。 阿森槍口貼著劉漢思,近距離射擊,后者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地身亡。 一桶開槍后,也不管中沒中,三步并作兩步,撲進(jìn)車?yán)?,飛快地發(fā)動汽車。 而大鬼的對手周伏虎早有準(zhǔn)備,身體猛地一側(cè),空手入白刃,將槍搶了過來。大鬼臉色一變,人突然鉆進(jìn)土里。周伏虎不及思考,回頭對著舉槍的阿森就是一拳,等阿森彎腰,又飛起一腳,將他踢昏了過去。 另一邊,仲世煌和梁炳馳正膠著。 汽車車燈亮起,照著梁炳馳的雙手,竟如金屬打造。 周伏虎見仲世煌的手骨幾乎被捏斷,只能吃力地哼哼,立刻沖了過去,一腳踢中梁炳馳的手肘。梁炳馳痛呼一聲,也不敢仲世煌手里還拿著槍,直接撲上去用雙手勒他脖子。大鬼和一桶拿了錢,他已無后顧之憂,本就打定主意同歸于盡,此時更是不遺余力。 周伏虎搶先卡在兩人中間,屈起膝蓋重重地踢在梁炳馳的命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