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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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世煌回頭,那雙深陷在面具里的那雙眼睛正困擾地望著他,笑著安撫:“我保證這次一定保護(hù)好你?!?/br> 溫故心頭一動,手又緊了緊。 外面許長生開始喊他的名字,里面耿頌平和周伏虎還等著他的指示,可仲世煌這一刻只看到握著的手的主人。他突然低頭親了親那只手,然后任由對方縮回去,大咧咧地打開門…… 兩排子彈直直地射過來。 仲世煌一手關(guān)門,一手丟出金屬,比人高的盾牌如銅墻鐵壁,擋出身后安全的世界。 “許長生,我們談?wù)?。”他手指輕輕地頂著盾牌,無視子彈擊打在盾牌上的沖力,老神在在地單手摸出一根煙,叼上,又摸出打火機(jī),點上。 許長生放下槍,一邊裝子彈一邊笑:“你覺得到這個地步,我還有和你談?wù)劦谋匾獑???/br> 仲世煌道:“你知道,世青基地的內(nèi)務(wù)一向是孟瑾做主。有他和鄭晟羽留守的世青,虎城就是一塊鐵板,你殺了我也沒用?!?/br> “仲世煌,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許長生道,“你以為我還要虎城嗎?你以為我只能去虎城嗎?誰不知道現(xiàn)在的虎城已經(jīng)是你和孟瑾的殖民地,我許長生在那里就是一條抬不起頭的本地狗?!?/br> 這樣說來,許長生并沒有在虎城安插人手發(fā)動事變。仲世煌放下一頭心事,神情越發(fā)放松:“這兩年虎城發(fā)展得不好嗎?” 許長生道:“他發(fā)展得再好也姓仲!” “那你想怎么樣?”仲世煌問。 許長生心念電轉(zhuǎn)。他原本的打算是殺了仲世煌,泄心頭之恨,再帶著武器投奔希望基地,找機(jī)會借希望基地之手東山再起,奪回虎城。這倒不是他覺得自己在希望基地的前程更遠(yuǎn)大,而是他與仲世煌一開始就不對盤,這兩年明爭暗斗不斷,矛盾越來越深。他幾次派人暗殺孟瑾,孟瑾也在暗地里搜集他和他手下草菅人命,掠奪非異能者財務(wù)的證據(jù),雙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結(jié)局。他看清自己的勢力慢慢縮小,快到退無可退的境地,要是不再找個機(jī)會搏一把,只怕以后連搏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只是,沒想到一切這么順利。 如果能活捉仲世煌,就有了與孟瑾談判的資格,博取更多利益也不是不可能。 “許哥?!卑⒗屠戏哆M(jìn)入對峙的戰(zhàn)場。 仲世煌不著痕跡地后退一步,身體貼著車門,與他們拉開距離。 路很窄,阿利與老范進(jìn)來之后自由活動的空間更小。因為與仲世煌互相防范,老范、阿利與許長生的距離不可避免地越來越近。 “還不動手?”仲世煌突然朝阿利吼了一聲。 阿利呆了呆,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許長生剛上膛的槍就對著他一陣突突突。 老范一個驢打滾跳上悍馬車的車蓋,直接到了另一邊,一個飛撲進(jìn)樓道門,手里拔出刀,將那個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異能者勒住,一刀捅了進(jìn)去。 他身后,周伏虎打開車門,在樓頂異能者的機(jī)槍掃射下,跟著沖進(jìn)樓道,不顧老范和那個被捅得奄奄一息的異能者,直接跑向二樓。 另一邊,仲世煌喊完,左手一揚(yáng),耿頌平前面的門板就飛了起來,擋住殺完阿利轉(zhuǎn)身的許長生。耿頌平借機(jī)躍出,機(jī)警地躲過幾顆漏網(wǎng)之魚,隔著門板朝許長生壓了下去! 看著老范撲向另一邊,看著阿利無辜的眼神,許長生就明白自己上當(dāng)了。 從計劃一開始,他就懷疑自己內(nèi)部混入了仲世煌派來的人。所以,即使對著自己最鐵桿的親信,他也沒有說出全盤計劃,每個人都只知道自己負(fù)責(zé)的一部分。就像阿利只知道進(jìn)村之后帶著人佯作去南邊。自己繞一圈回主干道的后續(xù)還是昨天晚上睡覺前他臨時告訴他的。 老范也是如此。 他身邊的兩個則什么都不知道,基本是跟在自己的身邊,一個指令一個行動。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小心了,沒想都到頭來還是百密一疏——沒有殺了應(yīng)該殺的人,反而錯殺了忠心的人。 但他并沒有責(zé)備自己的意思,反倒怪阿利先前和仲世煌眉來眼去,造成自己的誤解,更讓自己的計劃出現(xiàn)這么大的漏洞。畢竟,仲世煌是世青基地的領(lǐng)袖,對付他等于背叛基地,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境地,不是人人肯干的。他在虎城經(jīng)營這么多年,也只能找出十個人,還不敢完全相信。每折損一個,對他來說,就是減少一分成功的希望! 各種念頭在他腦海閃來閃去,可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慢。退伍軍人并不是懵仲世煌他們的,被壓住的許長生猛吸一口氣,連車門帶人地往旁邊掀去,一手摸出貼身匕首,按著門板,照著耿頌平腦袋扎下去。 耿頌平頭偏了偏,眼前凝出一道水霧。 匕首扎下去,鋒刃只削到耳朵,許長生想補(bǔ)一刀,但眼睛突然傳來難以忍受的刺痛。他捂著眼睛往邊上一滾,正好滾到仲世煌腳邊,正對付火系異能者的仲世煌手一張,被火燒得guntang的金屬就化作一把劍,割向許長生的咽喉。 生死關(guān)頭,許長生心有靈犀地伸出手來,抓住了劍。劍的溫度燙得他發(fā)抖,卻死死地抓著不肯松開。同樣是金系,他比仲世煌弱太多,毫無還手之力。 仲世煌身后,土系和火系異能者各自發(fā)起進(jìn)攻。 捂著耳朵站起來的耿頌平見狀立刻從仲世煌身后越過,迎了上去。 仲世煌與耿頌平交換對手,仲世煌游刃有余,耿頌平卻有些吃不消。土系異能者用土遁,猛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火系異能者凝出一團(tuán)烈火,對著他的臉砸了下去。 仲世煌不得不放棄手中的劍,一指被遺棄的車門,擋住火團(tuán)。 溫故從車?yán)锍鰜頃r,他們正打得如火如荼。雖然不能正大光明地插手,但幫個小忙應(yīng)該沒問題。他眼睛一眨,勒住耿頌平脖子的土系異能者就感到渾身乏力,松開雙手。 耿頌平得到自由,抬腳對著火系異能者就是一腳。 大多數(shù)異能者雖然擁有異能,但rou搏完全外行。耿頌平近身攻擊,火系異能者便沒了反抗之力。兩人倒在地上滾成一團(tuán),不消片刻,火系異能者就被打得鼻青臉腫。 仲世煌見耿頌平危機(jī)解除,打算收拾許長生,一回頭就看到那柄長劍調(diào)轉(zhuǎn)槍頭朝自己劈來。毫不遲疑地,他右手吸來車門,劍砍來,車門猛然對折,將劍鋒牢牢地卡住,左手隨手揮來一塊金屬化作匕首,飛快地割過許長生的脖子。 許長生視力沒恢復(fù),躲閃不及,喉嚨噴濺出一道血痕,人直直地倒下去,很快就斷了氣。 仲世煌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大大方方地出現(xiàn)在面前。 溫故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飛出去的那塊金屬是自己的面具。仲世煌此舉完全始料未及,所以他現(xiàn)在露出的是完好無損的真面目。 仲世煌:“……” 溫故:“……” 其他異能者本就在觀望和動手之間猶豫不決,見許長生死了,立時成了一盤散沙。不知誰喊了一聲上車,剩下的人紛紛往大卡車跑去。剛從大卡車上下來助陣的異能者見這陣勢,也亂了陣腳,又匆匆上車。 仲世煌回過神,冷冷地看著他們慌里慌張地逃跑,一點追的意思都沒有。 老范和殺了樓頂異能者的周伏虎一道回來,見人跑了,頓時一驚:“不追?車上有很多武器!” 仲世煌從口袋里掏出兩個控制器,微微一笑,笑得人心驚膽跳:“的確有很多武器?!?/br> 話音剛落,就見兩輛卡車化作兩團(tuán)巨大的火焰。 仲世煌隨手丟開遙控,轉(zhuǎn)頭看耿頌平,“你的耳朵怎么樣?” 耿頌平震驚地看著溫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溫故在他耳朵上抹了一把,消除了傷口都沒知覺。 仲世煌看著溫故,眼神復(fù)雜難測,半晌才道:“他想說,他現(xiàn)在滿腹疑問?!彼D了頓,又補(bǔ)充道,“我也是。” ☆、第43章 狗尾之戰(zhàn)(下) 溫故想過自己終究會面對仲世煌的質(zhì)詢,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這么突然,一時茫然無措。 耿頌平倒回過神來了,驚愕地說:“你真的是趙樹青?” 周伏虎大步跨來,一把摟住溫故:“我就知道,你這小子福大命大,沒那么容易死的。” 仲世煌將他的手撥開,將人拉到自己身邊:“管好你自己。”他扭頭看糾結(jié)的溫故,“既然臉沒事,聲音也沒事吧?” 溫故張了張嘴,低聲道:“沒……咳,沒事?!?/br> 耿頌平似笑非笑地說:“真有你的,裝了這么久?!比メt(yī)院找精神科醫(yī)師為仲世煌看病的自己真是蠢爆了。 溫故耳朵動了動,正色道:“其他人呢?” 仲世煌以為他故意岔開話題,手摟著他的腰,輕輕地捏了一下,低聲道:“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br> 腰上的酥麻如墨滴宣紙,上下暈染開來,溫故頭皮和腳底也跟著發(fā)麻。 仲世煌道:“去看看童哥他們找到人沒有?!?/br> 老范也是金系,將擋在悍馬前面的suv和金屬墻金屬棒統(tǒng)統(tǒng)挪走,騰出路來,然后跳上車,與仲世煌、溫故一道擠在后面。仲世煌借機(jī)靠在溫故身上,腿挨著腿,肩靠著肩,態(tài)度親密到不行。 老范看了眼,就挪開目光,心中暗道:孟瑾與鄭晟羽也就算了,人家是打小竹馬竹馬的交情。怎么仲世煌喜歡的也是個男人?難道世青基地的全名是世界青年搞基之地不成?這樣一想,不覺得菊花一涼,人往車窗的方向靠了靠,與仲世煌和溫故拉開距離。 仲世煌很欣賞他的“識趣”。 周伏虎開車,沿路尋找漏網(wǎng)之魚。 耿頌平道:“我總覺得狗尾村不對勁?!?/br> 仲世煌道:“辣手黑他們的人不見了?!?/br> 耿頌平點頭道:“出這么大的事,沒道理一點動靜都沒有?!?/br> 溫故暗道:不是沒有動靜,而是發(fā)出動靜的地方不在這里。他道:“我們?nèi)ケ边吙纯??!?/br> 周伏虎用后視鏡看著仲世煌,仲世煌嘴唇抿了抿,點頭道:“先找童哥也好。” 老范道:“沖進(jìn)來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三個狗尾村的異能者。兩個被我干掉了,剩下一個不知道逃去哪里。” 仲世煌道:“記得讓我們車輪陷進(jìn)去的陷阱嗎?那么大一塊水泥被敲得干干凈凈,不可能是許長生臨時挖的。我那時懷疑辣手黑和許長生勾結(jié)在一起,沒想到辣手黑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br> 耿頌平道:“可能辣手黑被我們帶來的人絆住了?!?/br> 仲世煌點點頭。 車在岔路口右拐,風(fēng)一下子大了。沒了擋風(fēng)玻璃,車正面刮進(jìn)來,吹得稀里嘩啦。耿頌平最慘,不但前面沒遮擋,連車門也是搖搖欲墜,不知什么時候又會飛出去,明明坐著悍馬卻像在騎馬。 “小心!”被風(fēng)吹得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隙的耿頌平突然大叫一聲,拉著車門的手下意識地想將它舉起來當(dāng)盾牌,卻扯松了,車門被車速和風(fēng)拉得往外飛,跌在地上,乒乒乓乓地滾了幾圈才停下。好在他被安全帶箍住,只是搖晃了一下。 與此同時,一塊燒焦的粗樹枝正面射來,有風(fēng)加持,速度如箭。 仲世煌拿出那塊做過溫故面具又當(dāng)過殺人利器的金屬,化作箭矢,刺穿樹枝,只是雙方力道互相抵消,車卻慣性向前,樹枝仍射入車中只是來勢緩和不少。 仲世煌坐在中間,臉正對著樹枝,避無可避,下意識地別開頭,用手臂遮擋,許久,卻沒有感到硬物砸臉,抬頭就看到那截樹枝被溫故開窗丟了出去。 “……好身手?!睘槭裁词亲约罕槐Wo(hù),而不是自己保護(hù)了他?仲世煌有點不甘心。 溫故道:“我是你的保鏢。” 仲世煌拉過他的手,擱在自己腿上,輕聲道:“等事情結(jié)束,我們談?wù)劇!?/br> 溫故望著他,搖擺不定,暗惱自己不會行天道的本事,無法預(yù)測未來,更不知下一步要如何走方才妥當(dāng)。 慘叫聲召回他們的思緒。 將近江邊,忽見熊熊火光,順著風(fēng)勢,作勢撲來。慘叫聲越發(fā)凄厲,如火中怨鬼,受焚身之苦卻無法超脫。 車一停,周伏虎和耿頌平就沖了下去。耿頌平?jīng)]有車門,沖得最快,對著烈火就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瓢潑大雨。周伏虎慢了一步,也卷土滅火。 仲世煌和溫故下車就看到幾個異能者浴火翻滾,形容凄慘,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他們邊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尸體,個個燒得面目全非。 老范目眥盡裂,低吼一聲,就往前沖去。 仲世煌瞄到老范前方泥土聳動了一下,忙道:“小心!” 老范右腳被絆了一下,身體向前撲去,卻臨危不亂,單手一撐,人翻滾了一圈正要站起,腳下泥土猛然松垮,身體失重,雙腿貼著屁股朝下跌落。未到底,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隨即一陣劇痛從肩膀后方傳來。他知道有土系異能者藏在土中偷襲,卻轉(zhuǎn)不過身,大半截身體埋在土里,連呼吸都困惱。 難道這次要死在這里? 早在末世來臨的那一天,他就無數(shù)次預(yù)想過這樣的結(jié)局,只是,世青基地建立之后,日子安生了,這種念頭就少了。沒想到還是走到這一天。 只是,死得這樣不明不白,連敵人的臉都沒有看清楚,實在叫人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