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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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岳父大人會要求許稷去考制科而不是進士科呢? 因為進士是白身考的(白身就是之前沒官職),很多都是國子監(jiān)哪弘文館哪這些學生去考 而制科就不一樣,制科是有官身也能考的,像許稷這樣,已經(jīng)是官員了(雖然地位低下)但也能去考制科,如果登第,那就可以加階授官,蹭蹭蹭往上啦。 不過制科出身的地位一般來說在進士之下,進士就錄十幾個人多的時候小幾十個,還有錄不滿十個的時候,制科稍微多一點兒,也有考了進士再考制科的,不過這部分就不說了,恩就是這樣。 2青皮衣:《唐會要》卷31“九品以上,服色用青,飾以鈺石。應(yīng)服綠及青人,謂經(jīng)職事官成及食祿者。其用勛官及爵,直司依出身品?!?/br> 由此可知直官的服飾是按照充直前的官品來定,那么許稷既然是流內(nèi)官最底層就是青色的公服咯。(西瓜許╮(╯▽╰)╭) 3副率:那時候有東宮六率,主官是率,副官則是副率。 朱廷佐是王夫南同學同僚,但算不上基友 所有的 “為什么會這樣啊”、“這到底是什么啊” 總會迎來答案╮(╯▽╰)╭所以沒有什么好急噠,慢慢來 ☆、【零三】暗中語 朱廷佐很想張口議論一二,但看在王夫南的行動指示上,卻只好乖乖閉緊嘴。 而千纓也是意識到自己似乎不分場合說錯了話,雙手合在一塊兒搓了搓,擺了可憐相讓許稷不要怪她。 許稷卻是接著她那話坦蕩回道:“也不是怕,只是覺得有些丟人。我這個體格,擱哪兒都讓人笑話,當著一眾人的面被驗身還真不好意思。何況制科那樣難考,我自覺沒那個本事。與其去白白丟個臉,不如就老實等銓選結(jié)果。” 千纓繃著臉聽許稷裝模作樣地說完,想笑又沒敢笑出來。 許稷這體格擱男人堆里的確看著寒磣,既矮且瘦,加上花白頭發(fā),配上一張“男生女相”的年輕白臉,怎么看都令人覺著怪異。 方才千纓一時糊涂差點說漏嘴,這廝竟還能坦坦蕩蕩地圓一番,外人聽著可能還會信一信,但知情人一聽便會覺得太“欲蓋彌彰”。 千纓作為許稷“真實性別”的寥寥知情者之一,自然覺得許稷這畫蛇添足的解釋好笑。她道:“可你臉長得比他們俊,又比他們聰明,瘦些矮些算甚么?” 許稷用筷子戳起一只雜馃子:“天真,事實顯然是體格比臉的美丑更重要?!?/br> “怎么會?!”千纓不相信,“我就寧愿和臉好看體格一般的人待著,也不愿同體格好臉丑的人在一塊兒?!?/br> “可惜哪,朝廷的想法恰好與你背道而馳。銓選四才1,身言書判,身取體貌豐偉、言取言辭辯證、書取書法遒美、判取文理優(yōu)長;身排在第一位吶,自然是魁梧雄壯的體格占便宜?!痹S稷說著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的?” “當然?!?/br> “哎,體貌豐偉?!鼻Юt看許稷離這個要求著實差了太多,安慰道:“別灰心你還有后邊三項占便宜呢,才能才是關(guān)鍵不是嘛!” “有千纓這般懂得貼心安慰的賢婦許某人死而無憾,來喝一杯?!?/br> “喝個鬼!”剛剛被稱贊的賢婦千纓一把奪過許稷手中杯子,“腦門上還有傷呢,不想留疤就給我克制點!” 許稷倏地閉了嘴。 看來賢婦亦是難避兇悍,且罷且罷。 但賢婦畢竟是賢婦,剛兇完便又皺眉心疼起來:“今晚上恐怕是不好回去,我出來時又忘了帶傷藥,這可怎么辦?” “小磕傷不礙事。”許稷毫不在意地說。 “搞不好會留疤!” “留疤也好啊,看起來兇一點。” “你總是這個樣子,什么都礙不著你,就連今日他們那么說你你也不在意,最氣人的是三伯母挑事。” “故意給人氣受的話隨便聽聽就好,真聽進去了才中了他們的意,這樣的‘氣’禮我不想收?!痹S稷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而喝杏酪粥,又接著道:“何況今日三伯母那樣針對我也不是沒有緣由,十九郎這陣子和我有些過節(jié),所以也難免……” “原是為她兒子打抱不平哪,可十九弟與你能有甚么過節(jié)?他在南衙你在比部,八竿子打不著啊。” “就有那么點兒事,說來話長,改日再談?!痹S稷將最后一口杏酪粥吞進口中,接過千纓接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又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腦門的傷處。 “疼嗎?” “還行。” “也不知道邸店里有沒有傷藥可借,這時候的藥鋪可都是關(guān)了哪?!?/br> 千纓四下張望正打算喚伙計過來時,屏風那邊一直靜無聲息的王夫南卻忽將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只小銅盒來,正是傷藥盒子。 朱廷佐看著笑笑,轉(zhuǎn)頭揮手示意伙計過來。 但就在這當口,屏風那邊的千纓卻嘀咕道:“罷了,我估摸著這也沒有傷藥。誒這還有兩只馃子,你快吃了別浪費。” 許稷低頭繼續(xù)吃。千纓則又說:“說到傷藥我倒有件事想說,小時候十七郎帶我一起去玩,被大孩子們欺負了,頭破血流的,后來被拎回家去,老太太一邊給十七郎上傷藥一邊訓(xùn)我,訓(xùn)了好久呢!后來將我丟給我娘,我娘那兒能有什么好藥?于是我落下疤,十七郎倒還是白白凈凈的?!彼f著將前額的發(fā)一捋:“就是這?!?/br> 一塊不大不小的疤痕印在腦門上,若不是頭發(fā)遮著,確實很不美觀。 “所以從那以后我便沒與十七郎說過話?!?/br> “至于么?” “你真不懂嗎?嫉妒啊?!鼻Юt道,“嫉妒他會投胎,再加上我特別小心眼,遂討厭上了,我打算老死不相往來的。” “他那會兒與你賠不是了嗎?” “他那么促狹,又驕傲,怎可能與我賠不是。”千纓忿忿,“不說他了,本來還好,這會兒突然想起來格外地讓人惱火!” “恩確實令人覺得惱火,下次找機會替你揍他,別氣了。” 千纓雖然滿臉不信任,卻仍癡人做夢地順著接下去:“好!你最好將他揍得滿地找牙站不起來,讓他求你‘別打我別打我,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去給千纓賠不是,哎唷你打到我的頭啦,快住手哪’,哦還得讓他留塊疤!” 一直淡定的許稷這會兒聽著她的癲癡大夢,又回想起先前在坊門口與王夫南的遭遇,不由將千纓描述中“拼命求饒一臉狼狽”的王夫南與門口見到的“鮮衣怒馬瀟灑帥氣”的王夫南聯(lián)系起來,也忍不住憋笑起來。 這倆人意yin得開心,屏風另一邊的朱廷佐悶笑得也快要趴倒在桌,唯有一人正著臉色端坐,正是王夫南也。 王夫南毫不猶豫地將本打算送出去的藥膏盒子重新收回了袖袋。 朱廷佐見他氣量小成這樣,正打算再笑一笑,但王夫南卻是輕叩桌面,指指他,以手語告訴他:把你的拿出來。 兩人都是自小入行伍,都有隨身帶傷藥的習慣,又都習過軍中手語。朱廷佐認真看了王夫南的手勢動作,確認自己沒理解錯后,最終哀嘆一聲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藥膏盒子,往桌上一擱。 結(jié)果王夫南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伙計,朱廷佐只好又拿起盒子起身往伙計那兒去,并將盒子交給伙計,又交代了幾句,這才轉(zhuǎn)過身去一臉無奈看向王夫南,只見王夫南拿起酒盞低頭抿了一口酒,起身避開許稷他們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朱廷佐連忙跟了出去,“蘊北蘊北”地喊個不停。 兩人皆喝了點小酒,行在闃靜坊道中,頭頂是明月一輪碎星稀寥,偶有幾聲犬吠卻也成不了氣候。 朱廷佐忽低頭撿了兩塊小石頭,指了橫街對面數(shù)丈處某戶人家的狗洞,丟了一塊石頭給王夫南:“好久不練了,比比?!?/br> 王夫南百無聊賴接過,抬頭便見朱廷佐歪頭側(cè)身瞄準遠處那狗洞投了過去,只聽得輕輕一聲“咚”,石子已是穿過狗洞落在了里邊。朱廷佐滿意地拍拍手:“順手!大約閉眼也能投進去?!?/br> 王夫南掂了掂手中石子,瞄了一眼狗洞,閉上眼朝那兒擲去。落地聲沒聽見,“汪汪汪”的狗吠聲卻乍然響起,叫聲略是憤怒,顯然被砸中了!不幸被招惹的狗狗一陣狂吠,緊接著房子里面?zhèn)鱽淼倪诌至R聲:“哪個小畜生!有本事等著爺來抓你!抓住了就送官!” 朱廷佐拽了王夫南就跑,然一犬吠而諸犬從也,汪汪汪的狗叫聲不約而同地響起來,坊間頓時變得熱鬧,亦有不明真相的崇義坊鋪主及看門小廝等人以為哪失火被盜了,紛紛探出張望。 許稷與千纓走到邸店門口時,正好犬吠聲漸歇,出來一探究竟的群眾也都抱怨著“胡吠個鬼啦屁也沒見著”各回了各家。 千纓拖著許稷往家走,兩人快到偏門口時,忽見倆大男人輕喘著氣站在門外說笑。 千纓眼尖,迅速認出其中一人是王夫南,瞬時拉下臉來,連招呼也不打,對許稷說“你在這等我,我去拿了傷藥便出來”,就自個兒進門去了。 許稷乖乖杵在原地不動,朱廷佐偏頭瞥了瞥她,又別過臉,與王夫南打起手語來—— “他怎么還回來拿傷藥吶? “我的藥盒子伙計沒給他們? “難道伙計私吞了?! “都怪你啊害我白白損失了一只藥盒子。” 王夫南看朱廷佐自顧自地打手語,余光則瞥見了一直看著這邊的許稷,花白頭發(fā)因光線朦朧看起來竟沒那么刺眼。 重點是,她看著看著竟笑了一笑。 看懂了嗎? 王夫南不確定。 按說軍中暗語一般人不會懂,但許稷那蘊著“看穿”意味的笑容,卻著實令人琢磨不透。 許稷轉(zhuǎn)移了視線不再關(guān)注他們,而朱廷佐也因覺無趣拍了拍王夫南的肩:“今日不盡興,改日校場認真比比,先走了?!?/br> “夜路慢行?!蓖醴蚰夏克屯抛哌h,重新將視線移回許稷身上,甚至邁步走了過去:“妹夫不回府么?” 許稷聞聲側(cè)過身,抬首回道:“有點事,打算外宿。” 直接坦蕩,雙頰梨渦卻深藏心機。 于是王夫南比她更直接地開口:“五叔為今日宴席上的事生氣,所以不讓妹夫回去住么?” 許稷但笑未語。 王夫南目光落在她前額的傷處,這時千纓卻從門內(nèi)火急火燎地沖了出來。千纓瞧王夫南就站在許稷跟前,竟還離得那么近,瞬時就拉下臉走過去,將藥盒和換洗公服往許稷手里一塞:“我不送你了,快些回邸店歇著,記得上藥?!?/br> 許稷輕應(yīng)一聲,正欲轉(zhuǎn)身走,卻被王夫南喊?。骸邦^面要部,留疤不大好,傷藥宜謹慎用之?!?/br> 千纓已很多年沒與王夫南講過話,聽到他這話倒是很想破這個例,于是轉(zhuǎn)頭瞪住王夫南,語氣不善:“聽十七郎這話是覺得我的藥不太好咯?可我的藥是好是壞、會不會留疤與十七郎有甚么關(guān)系?十幾年前不管的事,現(xiàn)在倒是管起來了。多謝好意提醒,但留疤就留疤好了,誰讓我們既貧且困呢?!?/br> 千纓毛剌剌的,活生生像極了抱團御外的刺猬。 許稷察覺到了這其中一觸即發(fā)的熊熊怒火,瞬時握住千纓的手,轉(zhuǎn)頭對黯光下的王夫南淡聲說道:“千纓是許某夫人,處處為某著想,自然不會隨意拿傷藥敷衍,王都尉過慮,許某先行一步,再會?!?/br> 作者有話要說: 1銓選四才:參考唐時《選舉志》,一曰身,體貌豐偉;二曰言,言辭辯正;三曰書,楷法遒美;四曰判,文理優(yōu)長。這四法第一是長相,第二是語言表達能力,第三是書法,第四才是文章。以這樣的標準來選人,有才而貌陋者就要say no啦,不過實際cao作上也未必真是這樣,私以為后邊的才能才是重點?。ú贿^規(guī)章制度里總這樣以貌取人是鬧哪樣?前面千牛備身也要英俊美少年才可以蔭任,心塞 在許稷君眼里果然還是老婆比較重要2333 千纓如手足 男主如衣服 ☆、【零四】兄弟約 千纓狠狠給王夫南白眼看,許稷則幫著夫人讓他吃癟,弄得他“一片好心”都付了黃鼠狼。 但這對于王夫南而言,卻算不了什么。 在千纓緊緊反握住許稷手的同時,王夫南毫不在意地取出自己的藥盒打開,指腹蘸了膏藥,徑直搭上了許稷額頭,在其傷處抹了抹。 許稷不落痕跡蹙了下眉。 王夫南的注意力全在許稷額頭上,卻還不忘分心說道:“千纓哪,許多時候嘴硬除了保住些不必要的意氣,什么實質(zhì)好處也撈不到。承認事實沒有那么難,你家的藥是不是差勁,你額頭上的疤便是最好的證明。” 王夫南坦蕩自然地收回手,表情平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挑釁意味,但言辭上就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千纓方才給的藥是十多年前的,妹夫若覺得還能用便接著用,覺得不好用便換這個?!蓖醴蚰险f著將自己的藥盒塞給了許稷,隨后就不再贅言欺負千纓,腰間銀魚袋一晃而過,轉(zhuǎn)了身穿過小門便往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