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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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還是回門的日子,哪料想遇見這一遭來? 顧懷袖摸不準(zhǔn)這小子是騙人還是真事兒,還沒考慮清楚,旁邊張廷玉卻道:“今兒是個好日子,莫撞了霉頭。阿德,給他銀子。” 這樣的事情,爺們在外見多了,手頭若是不緊,多還是愿意給這些嘴里冒花的小子們一些錢財?shù)摹?/br> 阿德習(xí)慣了,便上前打錢袋里摳了半兩銀子出來,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才皺著臉把銀子扔給腳下這臭小子。 這些人,都是看準(zhǔn)了三日前張府有親事,前幾天就來要過一回了,今兒回門都還遇見一個,真是…… 不知足的! 阿德心里鄙夷,只開口趕他:“拿了就滾,別在咱爺跟奶奶跟前兒晃!” 顧懷袖看著小子大冬天里還打著短褐,雖瞧不見模樣,可烏臟的臉都凍得發(fā)紫,嘴唇也凍青,不像是個騙人的樣子。 她念頭剛剛轉(zhuǎn)過,那小子已經(jīng)一把撿起地上那一粒碎銀子,爬起來就跑。 青黛忽然叫了一聲:“玉佩!” 阿德一拍腦門兒,反應(yīng)了過來:“好個小子!這不就是前幾天說的那個專裝可憐騙銀子還搶東西的嗎?!趕緊的,來人,追!少奶奶玉佩丟了!” 門口站著的家丁們立刻就去追了。 顧懷袖看向直愣愣的青黛,青黛哭喪著臉:“是小姐昨兒晚上叫奴婢帶了,要給二奶奶的?!?/br> 給孫連翹的那一枚? 罷了,左右不是什么稀罕東西,沒了也就沒了。 她擺擺手,張廷玉雖覺驚詫,也沒怎么在意,先上了車,而后在車轅上拉她。 正在張府家丁們都追人去了的時候,后面也來了一撥人,問了之前那小子的行蹤就追了過去:“娘的,江蘇來的刺兒頭,這才五六歲就鬼精鬼精的,混混老爹教出來的混混兒子!” “昨兒李衛(wèi)這小子還偷了老子三個銅板,非打斷他腿不可?!?/br> “人呢!” “往前面跑了!” “嘿,腿腳還挺快!” “砰。” 一聲輕響。 顧懷袖一腳踏空,整個人往前栽倒,額頭磕在車轎木條框上,疼得她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張廷玉一怔,原本是扶著她,沒料想她腳下踩空,而今磕著頭,額上紅了一片,兩眼淚汪汪的。他頓時不厚道地笑出聲來,手指掩著唇,咳嗽了兩聲。原是覺得自己這時候笑不合適,可偏生忍不住。 顧懷袖上個車都上出意外來,只覺得窘迫。 如今聽他笑,更是惱怒,一把揮開張廷玉的手,自己一骨碌爬上車,一點形象都沒有。 所幸她動作快,也沒幾個人見著,顧懷袖就已經(jīng)進了車里坐著了。 接著,張廷玉才掀簾子走進來,一撩衣服前擺坐了下來。 兩人無話,馬車已經(jīng)往前嘚嘚的走了。 顧懷袖捂著額頭,一聲不吭。 張廷玉盯著她,過了一會兒才把她拽過來,壓著她手腕,拿下那素白的手掌來,額頭上紅著的一片也不是很嚴重。 車后面有個小匣子,里面裝著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隨手撿了個瓶子出來,拿了藥膏就給她往額頭上抹:“別動。你若是想紅著這額頭跟只鵝一樣回去,我卻是沒意見的。” 鵝? 鵝的腦門兒上可不是凸出來一大塊嗎? 顧懷袖氣得咬牙,卻真的沒動了。 張廷玉溫暖干燥的手掌壓著她額頭,讓她微微地仰著,好方便她上藥。 顧懷袖睜著烏溜溜一雙大眼睛,趁著他忙活上藥的事,忽然道:“打從上房回來,我就想問你。你們兄弟四個——??!疼疼……” 剩下的話,忽然一句都沒說出來。 張廷玉手上使了勁兒,顧懷袖淚花兒便又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 她瞪著他,“你干什么?” 張廷玉手掌微微撤開力道,卻順著她臉龐滑落下來,撫著她光滑的脖頸,大拇指蹭著她脆弱的咽喉,“你又想問什么?” 那一種危險的、隨時會窒息的感覺。 顧懷袖望著張廷玉這一張平靜得不起波瀾的臉,深邃的雙眸,微微翹著的嘴唇,只覺得有一種奇怪的寒,卻不是冷。 說不清那一刻的感覺。 她菱唇微啟,便欲說什么,沒料想張廷玉一埋頭便吻住她。 這感覺已經(jīng)并不陌生,可今日一樣的,卻還是讓顧懷袖有些不知所措。 她僵硬著身子沒動,感覺他輕輕咬著自己的嘴唇,慢慢加重纏綿,又讓她快呼吸不過來。 末了,張廷玉才慢慢放開她,嘴唇的弧度沒有放下去過,一手攬著她腰肢,一手手指卻點了一下她頭上的點翠團花海棠的簪子,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而后落下,揉撫她后頸一片嫩滑的肌膚。 他只清楚而緩慢地說著,“你要問一個讓我不高興的問題,所以你還沒問,我便不高興了。” 你不高興了就親我?! 顧懷袖被這人的邏輯給打敗了。 她咬牙,抿唇,壓抑怒氣,抬眼望他。 張廷玉安撫一般地一笑。 那笑容有些晃眼。 他只把她往自己懷里一帶,便懶倚著車里一把椅子,讓她靠著,撫摸著她發(fā)頂。 顧懷袖臉埋在他胸前,看不見他表情,只覺得滿滿都是暖洋洋的感覺。 她聽見張廷玉那云淡風(fēng)輕的聲音 :“知道我不高興,就別問,乖?!?/br> 乖? 呵呵。 顧懷袖徹底消失了言語。 爹不疼娘不愛的張二公子,也真是夠可憐的。 這話若說出來,定能似刀劍般,將這個擁著她的男人扎得鮮血淋漓,剝皮蝕骨而見rou…… 話都已經(jīng)到了她舌頭尖上,卻不知怎地說不出去了。 顧懷袖一彎唇,嘲諷極了,還是一卷舌頭把話咽回去,只道:“我嫁進來頭兩個月,把你屋里丫鬟都給管好了。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好歹我是一房的少奶奶,誰踩了我的臉,我便剝了誰的皮!”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有更新大概也在十點十一點了…… =_=困…… ☆、第三十八章 趣聞 早知這一日是顧懷袖回門的日子,閨女雖只走了兩三日,可顧貞觀卻忽然覺出了一種暮年的晚景之嘆來。 芳姐兒被他送走,是芳姐兒活該;而他原本覺得袖姐兒并不一定想嫁,可她最后偏偏答應(yīng)了。 興許一面該說袖姐兒聰明,往后不一定遇得到這樣的好人家,可另一面,何嘗不是她想離開這個家了呢? 顧貞觀坐在床榻上怔然了許久,又想起雖然肯學(xué),卻過于笨拙的嫡子。 自打?qū)O之鼎的女兒進了門,倒是多了個人照顧,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不過他最近倒是越來越喜歡讓柳姨娘陪著自己了。 人老了,也就越怕孤獨。 天不亮,顧貞觀就睜開了眼睛,讓柳姨娘服侍自己起身。 沒一會兒,顧寒川跟兒媳婦來請安,顧明川也跟在后面,他一邊穿鞋,一邊卻感覺自己老邁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 “今兒是袖姐兒回門的日子,府里的事情都是寒哥兒的媳婦cao持著的,我看著也是挺緊心。不過你若能幫襯著一些,就去幫襯著點,也好讓袖姐兒高興高興?!?/br> 終究是他這做父親的虧了袖姐兒的心,嫁進張家固然好,可他心里想得厲害。 柳姨娘接了他的手,幫著顧貞觀把鞋穿上,垂著眼眸,卻是按嘆了一口氣。少奶奶進門之后,手段可厲害著呢。有什么她能插得上手的?不過是個姨娘,安安分分地等著便成了。 只是嘴上,柳姨娘不敢這樣說,她只溫溫順順地應(yīng)了:“袖姐兒高興著,老爺也高興著,就是妾身的高興了?!?/br> 這樣體貼的柳氏,也能讓顧貞觀高興一些了。 他起了身,見了顧寒川夫婦,又見了顧明川,說了袖姐兒回門的事情。 顧府里里外外都準(zhǔn)備好了,這是昔日不怎么樣的袖姐兒高嫁進了張府,回門的時候風(fēng)光一回也是尋常。 顧懷袖到家的時候,卻還沒想到有那么大的排場。 約莫是府里的人都順著大門站著了,一眼望去花花綠綠的。 她頗覺得好笑:“這都是沾了你的光。” 張廷玉就在她身邊,聽了這句話,有覺得有一種嘲諷出來。他道:“我都是沾了我爹的光?!?/br> 張府而今的風(fēng)光,都是從張英和幾位祖宗的身上來的,就算還要往下面算,如今風(fēng)光的也是他的大哥廷瓚。早早就已經(jīng)中了進士,多厲害的人? 說起而今的張府,一般只知道張英跟他嫡長子張廷瓚,別的人不過是附帶。 顧懷袖聽了這句話,只道:“我不過是隨口說說,你別往心里去?!?/br> 這一位二爺,也是個喜怒不定的性子。 其實也不能說是喜怒不定,只能說是他把喜怒藏得很深,就想戴著面具一樣,面具底下是哭是笑是喜是怒,都是只有他自己清楚的。 張廷玉點點頭,不反駁,也不接話,終于在眾人的簇擁和見禮之中,第三次到了顧家。 頭一次來,是提親,第二次是娶親,這一回這是顧懷袖回門。 府里的景致都是顧懷袖熟悉的,外面迎接她的是二哥跟二嫂。孫連翹新婚不久,看著倒不是當(dāng)初那小姑娘的模樣了,姑嫂兩個一陣寒暄,一起進了屋,這才來見顧貞觀。 幾日不見,顧懷袖只覺得顧貞觀平白地瘦了不少,只是看上去還算是硬朗,柳姨娘站在后面的陰影里頭,是不出來見客的。 “廷玉給岳丈大人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