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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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蛋透著些潤潤的粉色,嘴唇花瓣一樣甘美,青絲如瀑,雪白的胳膊就搭在枕邊上。 張廷玉見了,輕輕把手給她塞進被子里面,自己卻坐在榻邊,盯著那搖曳的燭火,許久不曾移開目光。 藏不住,也得藏。 信命嗎? 不信。 可他有心病,還無心藥來醫(yī)。 張廷玉抬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右眼眉骨,一道長眉之中,卻又很淺的一道疤痕,雖有時間將它沖淡,可有的東西早回不去了。 兄弟相克,一人登相。富貴云煙,必有一傷。 生了他的親娘,將藥碗砸到他頭上,說他生來就是害人的。 他若是好了,他大哥肯定不好…… 所以,他就這樣平庸地過了近十年。 張廷玉想,也許一輩子就這樣平庸下去了。 他不會往外面說一個字,也不會再寫出“螃蟹二螯八足,橫行天下九州”這樣的話…… 張廷玉吹熄了蠟燭,去了外袍,也鉆進了被窩,可在輕輕擁住顧懷袖的時候,那話又無法抑制地浮現(xiàn)在他心間。 她那尖尖手指,只這么一戳,將他隱藏著的渴望給戳破,然后把新的野心刻在他心底。 不,不是新的野心。 它是一直都在的,可蟄伏太久了。 久到,張廷玉自己都要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11月07日的第一更,一般每天兩更,凌晨跟晚上十點之前(不出意外一般都在八點)。 喜歡的姑娘記得留個言撒 張廷玉的確是大器晚成,原因有很多,不大想改變歷史進程寫,貼這走,前面緩一點,后面大概才能更爽。我只能說,盡我所能,慢慢來。 ☆、第四十三章 食色性也 到底小石方還是命硬,活著的這幾年,遇到過兩次磨難了。 頭一次差點被凍死,還是在好幾年前了,這一次又遇上,也真是奇了。 青黛一面張羅屋里的事情,一面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顧懷袖心想也是,小石方的情況很兇險了,又是用上好的人參勾著,把命給勾回來的。 最近顧懷袖也沒有去看小石方,在外人眼底,她甚至根本不在意一個廚子的死活,充分表現(xiàn)出了一個上位者對下屬的冷漠和無情。 可張廷玉卻是清楚的,進門這也有幾日了,頭一次開口求他,竟然是為了一個廚子。 府里不是沒有人參,可畢竟那東西金貴著。上面的主兒們覺得,這樣的東西怎能浪費在一個廚子的身上? 即便是廚房里的大廚們,心疼著小石方,也不可能有辦法弄到人參來。 又恰好趕上四弟廷瑑發(fā)燒,府里有什么珍貴的藥材都不許動,都給四公子準備著,生怕到時候出個什么急事。 老夫人發(fā)話了,府里珍貴的藥材,誰要敢動,也就不用在府里待下去了,直接找了人牙子發(fā)賣出去。 顧懷袖沒辦法,也出不得門,剛剛進門在府里還沒站穩(wěn)腳跟,也唯有一個張廷玉可以依仗了。 張廷玉也是不問,只吩咐了阿德去辦事,上午時候出去,下午便帶回來一根上好的人參。 囑咐過照顧小石方的丫鬟,好生地將這人參用了起來,總算把小石方的命給留下了。 兩根人參,從當初的顧府,到如今的張府,顧懷袖跟人說,這是他命里該有這兩個劫數(shù)吧。 小石方的事情,就起了這么個風波,之后卻很奇怪地便風平浪靜下來。 聽說浣花被人打殘了,扔給了人牙子,到底去了哪兒,誰也不知道;張廷玉身邊那個掌事丫鬟芯蕊,也莫名地消失了。 那是老夫人放在張廷玉身邊的人,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被弄了出去,也沒個人出來指摘。 顧懷袖之前還當是芯蕊被自己責罰過,賭氣不來了呢,后來才知道,竟然是根本來不了了。 張廷玉似乎是早就知道了,波瀾不驚地。 因為這幾天忙著照顧張廷瑑,一應人都被免了晨昏定省,老夫人整天守在四公子的床邊,寸步不離。 大房那邊隔兩天去看一回,也盡盡心意;至于二房這邊,顧懷袖想著那一日的事情,挑了帶來的一些好東西過去,結果第二天丫鬟去就發(fā)現(xiàn)那些東西被扔在花園的角落里,早不知被糟蹋成什么樣了。 那個時候顧懷袖就清楚了,這老太太還真不是一般地不待見她。 可是別的房都往四公子那邊送東西,二房不能因為老太太使喚人扔了東西,就不搭理四公子了。 面子功夫總是要做的。 顧懷袖今日依然叫人往那邊送東西。 青黛才去了沒半個時辰就回來了,臉拉得老長。 張廷玉已經直接去家學那邊看書了,顧懷袖就在屋里擺棋盤,日子過得悠閑。 她一抬眼,瞧見青黛那一張臉,慢條斯理道:“被扔出來就被扔出來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整個府里都知道我們二房丟臉,你又何必更丟臉地拉長了臉回來?” 青黛眼圈一紅,“都是您從嫁妝里好生挑出來的東西,送進去,老夫人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就叫人扔出來。這一回,可沒頭一回客氣了,只說咱們房里出來的都是晦氣的,會妨了四公子。” 顧懷袖心里何嘗不憋屈,可仔細一想想張四公子病了的原因,又釋然了。 她那一日聲色俱厲,使了連番的手段。張廷瑑不過是個小孩子,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被那樣按著打,還有之前的兩個小廝,怕早就嚇住了。 他興許還沒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錯了,竟然引出了那樣的禍事。 一面是凍著,一面卻是嚇著,如今才會這樣高熱不退。 只是大夫已經說過了,并沒有什么大礙,吳氏整天守著,是慈母之情太甚太過,有些小題大做了。 可下面做兒子的,誰敢這么說她? 就連張廷瓚都沒有一句話,他們這不受寵的二房,自然也沒資格評點什么了。 “罷了,明兒挑些不值錢的去也就是了。” 顧懷袖擺了擺手,渾然不在意。 她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擺棋,問道:“小石方怎么樣了?” 青黛壓低了聲音:“剛剛來報說已經清醒了,可以下地走……只是……” “只是什么?” 捏著棋子的手一頓,卻還是按照之前的軌跡,把棋子按了下去。顧懷袖的眼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就聽見青黛那壓抑著哭腔的聲音。 “幾年前石方小師傅的右肩就被砸中過,當時是救起來了,可是右手常常使不上勁兒。大夫早說過,受不得風寒濕冷,就怕留個什么毛病。幾年前凍了一場,前兒又凍了一回,怕是往后年年都要疼了?!?/br> 原本肩胛骨那一塊,就是裂了骨頭縫子,那時候年紀小,長好了,一直注意著,只除了天寒濕冷的時候隱約作痛,就不見得有什么大的影響了。 可這一回,卻是徹底地將以前沒治好的病根子給凍出來了。 寒氣扎根進骨頭縫子,又怎么拔得出來? 那就是別人說的風濕,可小石方的肩膀和手,卻比這個還要嚴重的。 顧懷袖放下了茶杯,只覺得這茶水再暖和,也暖和不了自己的手。 她道:“終究是我沒護好他……” 可是除此之外,又能怎樣? 難不成要她治了那壞事的張廷瑑? 一個被人利用,不長心的孩子……犯事兒的丫鬟跟小廝都已經打殘的打殘,發(fā)賣的發(fā)賣,連芯蕊都已經被人送走了,她還能朝誰去報復? 聽說這事兒的后續(xù)處理是張廷瓚經手的,就連這樣的結局,都是吳氏跟他吵過之后才堅持下來的。 張廷瓚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當時他叫人把芯蕊發(fā)賣出去之后,老夫人就雷霆大怒。 可張廷瓚并沒有搭理她,而是一意孤行,將這些人都處理了。 作為張家的嫡長子,張廷瓚的確很厲害。 顧懷袖不得不承認,盛名之下,還是有兩把刷子。 只是這一種做法,何嘗不是息事寧人? 不過除了這樣的法子,也找不出更好的了。 她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出去吧,照看著小石方那邊,我過一陣就去看他?!?/br> “是?!?/br> 青黛躬身退下。 二房這邊是安安靜靜,上房那邊也似乎沒有什么風波。 眼看著四公子終于能睜眼吃飯了,吳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幾天沒合上的眼皮子一搭,就累得睡了過去。 張英知道四公子病了的消息,卻只回來過一趟,匆匆看了一眼,又去忙自己的了。 吳氏想找張英鬧,可根本找不見張英的人,也只能作罷,自己守著張廷瑑。 現(xiàn)在人一沒事兒,整個人就送下來。 長安跟王福順家的,只把吳氏往屋里扶,放床上,讓她好生睡上一覺。 “你去前面看著四公子那邊,我在這邊守著老夫人吧?!?/br> 王福順家的剛剛放下簾子,便這樣對長安說道。 長安點了點頭,一句話不說地就出去了。 她回了四公子的屋子,剛剛給睡過去的四公子掖好被角,便聽見簾子一響。 長安一怔,回頭:“大爺?” 張廷瓚無聲地走進來,也沒讓人通傳。 他站在門口,長安連忙迎上來:“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