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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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跟陳家的親事定下來了……” 顧懷袖說了這么一句,她縮在被子里,看站在燈燭前面的張廷玉。 張廷玉頓住,回頭看她,“怎么了?” 顧懷袖不好意思說自己不大喜歡那小陳氏,妯娌間的矛盾,哪兒用得著到處說呢?沒得又破壞人家兄弟感情了。 她望著張廷玉,“沒怎么,歇了吧。” 次日起來,阿德領進來一個丫鬟,說是頂了原來芯蕊位置的。 顧懷袖一看,看著挺干凈清秀,她打量了幾眼,有芯蕊的事情在前面,后面的興許能簡單一些。 她道:“叫什么名兒?” 那丫鬟埋著頭,低聲道:“奴婢畫眉?!?/br> 聲音倒是婉轉好聽得很,顧懷袖伸了個懶腰,心情挺好,只道:“聲音很好,畫眉這名兒也適合,頂了芯蕊的事情慢慢做就成。下去吧?!?/br> “是,奴婢告退?!?/br> 畫眉倒是聽話,躬身便退下了。 白天張廷玉去讀書,今兒外頭說顧寒川請他去什么詩會,倒是沒讀書,去赴宴了。 府里也就顧懷袖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縮在屋里沒事兒干。 她忽然想起張廷玉昨日的話來,書房里那幾架書,她若是看得進去盡可以去看。 不知道,張二公子的書房又是個什么樣子? 一進去,她就怔了一下。 干凈整齊是不必說的,迎面一幅畫軸上畫的卻是孔子周游列國圖。 那旁邊有四個題字——內(nèi)圣外王。 字。 她只覺得手指尖就這么冷了一下,整個人都僵硬在這一幅畫前面,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嘴唇一抿,她微微瞇著眼,踏上前兩步,舉頭看那右下角蓋著的鈴印和提著的字和號。 康熙二十八年,張衡臣,研齋,懷澄居士。 竟然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晚上再來多更一點 ☆、第四十五章 禍害成雙對 一整日做什么都沒心情,顧懷袖怎么也坐不住。 時間在她的念叨之中過去得尤其緩慢,她揉著自己的額頭,將張廷玉書房里自己能翻的東西幾乎都給翻了。 字跡,字跡是完全對得上的。 她甚至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大沓詩稿,其中有幾首明顯與她之前惜春宴所用的乃是一成套。 畢竟那是四時之詩,似乎是按著,總不該缺詠海棠和清明的幾首。 不用說,為自己捉刀那幾首詩的,定然就是張廷玉了。 當時張廷玉的字跡也沒有改變過,她甚至將那一張紙條拿出來,是當時在李光地府上對對聯(lián)的時候接到的。 對松江鱸魚的下聯(lián),就是張廷玉螃蟹一聯(lián)了。 中午屋里這邊要給張廷玉那邊送午飯,顧懷袖想了想,叫人將東西端進來,然后把那對聯(lián)歪七扭八地寫在了紙上,直接壓進糕點碟下面,然后才叫人送去。 她原以為張廷玉看了肯定會回來,可沒想到,那一位在家學那邊的“存墨齋”,看見那一張紙條,卻輕輕地用手指給捏緊了,卷在一起,一面用糕點,一面看著攤開放在桌面上的一本書。 阿德瞧著自家爺這瞇著眼難得愜意的神情,試探著問了一句:“爺,今兒這清蒸蜜棗糕似乎很對您的胃口?” 張廷玉眉頭一抬,“難吃。” “……”阿德頓時無語。 他將食盒收拾起來,心里覺得奇怪,既然那么難吃,那您干什么一臉享受的表情?這不是成心讓下面人誤會嗎? 張廷玉擺手,驅趕他:“若是一會兒有人來問你,二爺怎么怎么樣,你就說二爺好好地在家學讀書你,認真得很。去吧去吧……” “……是?!?/br> 氣悶了一陣,阿德還是躬身退下了。 最近這情況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眼看著府里頭平靜下來,似乎也沒什么事情了,二爺也跟往常一樣每天讀書,可阿德老覺得哪里不一樣了。 就像是今天這事兒,根本不對勁兒啊。 還真沒讓張廷玉給說錯,剛剛讓人將食盒送回廚房沒多久,就有個二少奶奶身邊的丫鬟多福看似不經(jīng)意地從外頭經(jīng)過。 阿德一瞧,心里咯噔的一下。 然后多福也看見他了,眼底一喜,慢慢地走過來,躬身一禮。 “二少奶奶遣奴婢來問問,二爺現(xiàn)在如何?” 二爺嘛事兒沒有,好著呢。 阿德念頭一轉,卻覺得張廷玉真是料事如神,這人可不就是來了嗎? 可他雖然想知道這里頭到底藏著什么貓膩,卻萬萬不敢多問。 自家爺翻臉也快,他跟著張廷玉交代好的話回道:“二爺啊,還不都是那樣嗎?每天都在讀書呢,認真得很,咱們都不敢去打擾的?!?/br> “???哦……” 多福似乎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又躬了躬身,竟然回去了。 娘呀,這到底是出啥事兒了? 阿德是百思不得其解,干脆跟張廷玉稟報情況了。 張廷玉心情還算是很不錯,手指輕輕地用一塊玉佩瞧著桌面,像是什么曲調。 他道:“你別問那么多,趕緊去外面守著,指不定一會兒二少奶奶還要遣人來問的?!?/br> 說起這顧三自然是聰明的,可在這種時候,卻未免有些沉不住氣了。 顧懷袖果然遣人來打聽了三遍,不過再沒有第四次了。 她似乎覺得三遍探不出結果,就不要繼續(xù)再探。 剩下的時間,張廷玉還算是落得清閑的。 如果沒有張廷璐到來的話,這一場事情還算是很清閑的。 張廷玉慢慢將自己手中的書給放下了,一指自己前面的位置,笑道:“三弟怎么來了?” 張廷璐本來只是在隔壁看書看累了,看著阿德方才跑進跑出,有些好奇而已。 他也過了之前的那一段時間了,到底還是大哥時常教導過的,兄弟情義比較要緊。 最近府里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張廷璐都沒有參與進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偏幫著哪邊。如今坐在了張廷玉對面,他又覺得復雜了起來。 “二哥后年便要參加秋闈了吧?看書格外認真了……” 本來這事客氣話,偏生點中了張廷玉的心病。 二十九年的時候,正逢上張英被佟國綱祭文一事牽連,張廷玉根本就沒能去參加秋闈。他也知道,即便是去了,也根本不會有結果。 說什么科舉靠的是才華,其實是才華、門第和運氣,三者之中才華必不可少,若有門第與運氣,那是錦上添花。 才氣為第一,可另外的兩樣有時候會影響到兩試的成績。 張廷玉,便是為后兩樣所累。 全看殿試皇上金筆點狀元、榜眼和探花,便知道運氣多要緊了。 本來不算很拔尖的戴有祺憑借書法討得皇帝的喜歡,黃叔琳因為是北人,所以直接被拔上三元。這殿試的排名,關系到一個人的仕途,在皇帝的口中也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而已。 說到底,皇帝喜歡的都是好的,不喜歡的轉眼就沒了。 在李光地府上的惜春宴,那戴有祺也參加了,當時點評顧三的詩,戴有祺直斥其書法不佳,與皇帝意見略有相左,結果此宴一結束,沒多久就被人搞得辭官回鄉(xiāng)了。 傳聞,那戴有祺辭官離京之后,賦詩三首,痛斥官場污穢…… 這一切,足以說明問題了。 如今張廷璐的年紀也不小了,指不定會與張廷玉一起參加后年的鄉(xiāng)試和會試。 張廷玉道:“年年歲歲如此,何談什么認真不認真的。倒是你,難得來坐坐?!?/br> 他跟三弟兩個,都很默契地忽視了張廷玉跟顧懷袖成親那一晚的對話,繼續(xù)在所有人面前演著兄友弟恭。 張廷璐低著頭,終于還是進入了正題:“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二哥應當很了解我,我也就不多解釋。這幾日娘同我說,跟陳家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了……” 又是跟陳家的親事。 弟弟的親事,張廷玉沒道理插手的。 他只是沉默,覺得自己不說話比較好,可這里根本只有兄弟兩個人,連攪混水的機會都沒有。 張廷玉伸出手去,慢慢地端了一盞茶,揭開茶蓋,過了一會兒又把茶杯放下:“既然要娶妻了,也就該成家立業(yè)了。你一向是小孩子心性,沒比四弟成熟多少,我想著,若是屋里多了一個人,就能成熟許多了?!?/br> 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更沒有人問他是不是愿意。 他們都說,娶妻生子,對他很好。 張廷璐真有些不明白了,不管他怎么跟吳氏說,吳氏就是不同意。 在吳氏的眼底,那刁蠻不知世事的陳家小姑娘是哪里都好,還說娶個簡單的媳婦兒,沒什么心機。她不喜歡心機重的兒媳,比如老二娶的這一種。 所以她極力抗拒,只跟張廷璐說陳家姑娘的好,完全不讓他有什么反駁的機會。 親事就在張廷璐無力的反駁之中,被這樣稀里糊涂地定了下來。 他想要找張英說,可張英并不大管,只說事情都由他娘拿主意。 本來這一次,吳氏忽然觸怒了張英,張英雖然忙,可還是把掌家的權力給挪到了大兒媳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