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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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恙雙手抱著,手指輕輕點著手背,笑:“你猜?!?/br> 羅玄聞心知自己別無選擇,斷了興許還有一條生路,不斷……當場死在這里。 好歹也是有王法的地方,沈恙竟然也敢這樣。 他既然敢做,就不怕上面有人查。要弄死個人多簡單? 羅玄聞顫抖著手,終于抓起了刀,而后落下…… 沒有人說話,羅玄聞也沒慘叫,他只是冷汗瞬間打濕了衣衫,整個人顫抖得不行。 沈恙眼底劃過幾分殺機,剛想要開口,卻見羅玄聞奮力往船下河中一跳! “射!” 沈恙一聲令下,前面兩條船上立刻有人朝著水中射箭,河水頓時紅了一片,然而等了一會兒,沒人浮起來。 一擺手,沈恙道:“下去幾個人找找?!?/br> 中秋夜,見了血不說,可能還要死人。 顧懷袖轉身,卻道:“掃興得厲害,咱們走吧?!?/br> 張廷玉盯著那一片染血的河水,也輕聲一笑,“那就往岸邊走?!?/br> 兩人回了船艙,也沒人攔這一條船,張廷玉出去站在船尾,叫人將周圍的燈籠都取下來吹滅。 子時過了,今日也過了,再留燈也沒意思了。 于是,船尾漸漸地暗下來。張廷玉站了一會兒,看著旁邊那沉在水中的一條槳,卻道:“我救你,你為我當牛做馬,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沒人回答。 張廷玉一背手,優(yōu)哉游哉地回去了。 到底還是不喜歡沈恙這樣的人啊,若有個機會,定要送這人見了閻王,他才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1更 ☆、第八十九章 暗棋已落 顧懷袖與張廷玉棄船登岸,上了馬車,阿德卻不知干什么去了。 天色早已經晚了,內城之中各家各戶都已經閉門鎖戶,等待著第二天的黎明。 顧懷袖還沒到家,便困了,她半路上睡著,倒是張廷玉好一陣忙碌。 顧懷袖是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的,她一看天色,以為自己是睡過頭了,沒料想一問,青黛竟然有些詫異:“這才四更天,二爺剛剛給您收拾好,您怎的就醒了?” 也就是說,自己才上床躺著來? 顧懷袖想起自己半路上睡著,側身一看,張廷玉也不在。 “外頭那么吵鬧,是在干什么?” 青黛方才也去問過,“只說是外面在尋人。” 尋人? 顧懷袖披衣起身,又問:“二爺呢?” “方才阿德回來,跟二爺說了會兒話,二爺便往耳房去了?!鼻圜烊鐚嵉?。 現在園子里還亮著燈籠,顧懷袖朝著外面一走,懶懶地打著呵欠,正想往耳房去找人,沒相當高前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那聲音很響,很不客氣,跟砸門一樣。 旁邊門房被嚇住,轉而又憤怒:“這是在干什么呢?!” “找人,你們可曾見到一名缺了一根手指的人?這人欠了我家爺三百多兩銀子,今兒晚上跑了。若是他逃到了你家來,能否叫他出來?否則……可是要惹禍上身的!” 顧懷袖一聽,這話有些不對味兒了。 她朝著門口走去,有些不耐煩:“大半夜的哪里來的什么人?還缺一根手指呢,叫他們滾。” 門房心里想著外頭怕是什么大戶人家,不過他們家也不差,只隔著門喊道:“我家奶奶說了,咱們這兒沒人,叫你們滾?!?/br> 外頭沒了聲兒。 沈恙騎在馬上,一手勒著韁繩,一手甩著馬鞭子,他朗聲朝屋里喊道:“張二少奶奶,今兒在河上處理了個叛徒,而今他不見了,不知道您這兒可有人?” 顧懷袖一下就聽出這聲音來了,她倒是覺得好笑了。 剛剛睡覺被吵醒,整個人都不舒服,她叫人去院里的打了一盆冰冷的井水,便道:“開門?!?/br> 門房上去將門打開,顧懷袖趁勢直接一盆水給沈恙迎面潑去,沈恙愣了,大街上一群人都愣了。 顧懷袖的發(fā)是才綰上的,有些松,她將手上的盆遞給青黛,而后輕輕一按頭上似乎要掉下來的玉釵,懶洋洋地吩咐道:“關門?!?/br> 說完,她轉身便往回走。 沈恙整個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手底下的人都看愣了,完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有這樣的發(fā)展。 滿頭滿臉都是水,若不是他死勒住馬,現在連馬都被驚了。 “這女人……” 他還沒來得及呵斥,顧懷袖已經利落地叫門房關門了。 吱呀一聲,兩扇門合攏,外頭冷月高懸,街道寂靜,兩班人站在后面,詭異地沒有一點聲音,都悄悄打量著沈恙。 沈恙從沒遇見過這樣不給他面子的,手捏著馬鞭子,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張二少奶奶,這水潑得有脾氣,夠味道。 他早先在船上讓羅玄聞自己剁手指,卻一直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只不過是給人造成一種“沈鐵算盤并不太心狠手辣,猶存幾分善心”的感覺,只可惜…… 現在羅玄聞不見了。 他跳進水里,沈恙叫人放箭,雖傷了他,最后卻不見了人。 當時只有廖逢源那一條船離開了,沈恙想著上面是張廷玉鄔思道等人,便沒攔。可等在水下左右搜尋不到人,沈恙便起了疑心。 他連夜派人搜捕,這都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消息,沈恙便帶著人直奔張二爺的院子來了。 可誰想到,才吵鬧了一陣,剛剛叫開了門,便被人迎頭一盆水潑過來。 沈恙這透心涼啊,真是別提了。 周遭靜寂之中,只聽見院里面有人懶懶打了個呵欠,聲音也跟沒骨頭一樣軟綿綿:“這沈恙沈恙,單名一個‘恙’字,可不就是腦子有毛病么?大晚上的攪人清夢……回頭他若再來抓那勞什子的人,你們盡管備好一盆狗血,把他給從頭淋到腳,也好叫他長長記性。大晚上沒病出來晃個什么勁兒?端怕是中邪了……” “二少奶奶,您慢點,上臺階?!?/br> “罷了罷了,都去吧?!?/br> …… 聽上去,似乎沒有任何的異樣。 沈恙坐在馬上,閉了閉眼。 下頭有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來,躬身遞上一方巾帕:“沈爺……” 沈恙伸手接了,將臉上的水一擦,聞了聞那巾帕,竟然覺得有幾分奇異的冷香。 “沈爺,咱還搜嗎?”那人小聲問道。 沈恙又擦了擦手,只道:“還搜個什么勁兒?沒見爺都這樣了嗎?回頭走吧。羅玄聞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不管是犯在我手里,還是旁人手里,總不會有活路的。翻盤的機會……” 呵,沒有的。 沈恙一勒韁繩,掉轉頭便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園子了。 卻說顧懷袖上了臺階,竟然就站在那里了。 聽見外面腳步聲馬蹄聲遠去,她臉上那懶洋洋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了個干凈,變臉之快堪比翻書。 她腳下方向一轉,竟然直接往耳房去了。 然而耳房里沒人,顧懷袖頓了一下,看了青黛一眼。 青黛也有些訝異:“方才還在這里的……” 那就是換地方了。 顧懷袖順著耳房外走廊往旁邊走,在跨院里的小屋子里瞧見了人。 她進去的時候,張廷玉的手指正好按在一管玉笛上,輕輕吹了起來。 只是才響了前面一點,剛剛聽出個調兒來,張廷玉一瞥,便瞧見顧懷袖了。 他倚在小屋窗邊,姿態(tài)閑雅:“不是睡了嗎?” 顧懷袖沒搭理他,卻徑直朝著屋里走,剛剛上了臺階,推了門,便看見滿地沾了鮮血的白綢布,前頭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打著赤膊,身上纏滿白布,現在還在纏的是他的手。 這人倒也是一條漢子,強忍著疼,滿頭汗如雨下,一張臉煞白,身體抖個不停。 難怪沈恙要往這邊來查人了。 顧懷袖直接往窗邊轉去,一把將張廷玉手中玉笛奪了:“大半夜的吹個什么勁兒?你今晚上是吃錯什么藥了,難不成跟沈恙一樣發(fā)瘋?什么阿貓阿狗都往屋里撿!” 要緊的是,撿的這人還不是阿貓阿狗那么簡單。 顧懷袖想起來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沈恙要找的羅玄聞就在他們家,這不是開玩笑嗎?她剛剛還一盆冷水潑走了沈恙! 想想這些,她就有一種暈厥的沖動。 阿德在給羅玄聞包扎傷口,他斷了左手小指,身上中了幾處箭傷,當時是跳進水里之后就潛到了他們那條畫舫底下,憋了很久的氣,又吞了幾口水,才到一邊來抱著船槳被船帶著順流而下了的。 張廷玉先走,卻留了阿德在后面救人,顧懷袖睡了之后阿德便將人送回來了。 所以直到現在,顧懷袖才知道張廷玉竟然救了這么個大麻煩回來。 當初救個明珠,已經夠了不得了,如今竟然還有個膽敢背叛沈恙單干的羅玄聞? 顧懷袖氣不打一處來,她悶得慌,瞧著羅玄聞如今沒了氣焰,不敢輕浮,反倒透出一股子忍辱負重的模樣來,她便諷刺了一句:“早干什么去了?不自量力者古已有之,做大事之前都不考慮好自己是不是中計,這樣的人救回來也不堪大用?!?/br> 這些話,張廷玉是贊成的。 他不過是忽然想要養(yǎng)條狗,何必那么斤斤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