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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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真的夠了。 二兒子素來最能忍耐,十年苦熬豈是尋常? 多少年辛酸只付給一場金榜題名? 該他得的,便是他該得的。 張英手指僵硬了許久,終于道:“我已知悉你之志向,且待庚辰科金榜題名之日。” 張廷玉起身,深深躬身下去,一語不發(fā)退出去。 他緩緩將書房的門給合上,外頭的陽光頗為刺眼,落在他眼底渙散成了一片朦朧的暗色。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將相隔八年,然則該是他的,還是他的。 顧懷袖就在屋里坐著等他,也不知為什么心底不安定,心跳有些快。 她抬手按著自己的額頭,輕輕撥了一下桌上的算盤,今日的賬還沒算,張廷玉去了這么久,也還沒回來。 “青黛,去看看二爺……” “我回來了?!?/br> 不必去找了,張廷玉已然掀了簾子進來。 他身上似乎壓著什么沉沉的東西,進來卻是無聲,走到她身邊坐下,卻將手掌放在顧懷袖那隆起的腹部,親昵蹭著顧懷袖脖頸,一語不發(fā)了。 顧懷袖手指點著算珠,問他:“可談好了?” 張廷玉下巴點了點她頸窩,無聲地點了點頭。 她回頭,看見他唇邊掛著笑,眼底卻似澎湃的一片海。 “我在你眼睛里,看見了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1點半之前第二更! 留言跟著走走走走走!蒸個小包子繼續(xù)爆更! ☆、第一二五章 喜得麟兒 這一胎實在是特別安靜,孕吐的癥狀也很輕微,一切都安安靜靜,孫連翹一直說孩子健健康康。顧懷袖想著,興許這孩子正是上天賜給自己的,真的應(yīng)了她心底的期盼,是個沉穩(wěn)冷靜的乖孩子。 不過距離孩子生下來還早呢,倒是丫鬟們都迫不及待,跟著要做什么小衣服,小鞋子…… 顧懷袖也上去扎過兩針,不過她女紅不大好,做了一雙鞋就放在一旁了。 好吃懶做的顧三,本來也不大愛理會這件事。 至于往后孩子問:為什么娘不給我做衣裳?。?/br> 若是個男孩兒,顧懷袖就說男娃娃不需要漂亮的花衣裳,丫鬟們做的將就穿就成;若是個女孩兒,顧懷袖就說,這是為了鍛煉你自己,養(yǎng)成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好習(xí)慣。 她甚至已經(jīng)編好了將來有關(guān)于“我娘好吃懶做”相關(guān)方面問題的答案,萬事俱備,只等著孩子生下來了。 張廷玉笑說:“生個孩子跟對付政敵一樣,也用得著這樣小心謹慎?” 顧懷袖只哼聲:“站著說話不腰疼,回頭別家孩子的娘給他們做衣裳,做這個做那個,我不會孩子不會笑話我嗎?當(dāng)然要找個好借口了?!?/br> 仔細想想,顧懷袖覺得自己也沒什么可以教給孩子的,吃喝玩樂卻是樣樣都成。 她道:“往后孩子生下來,不管是男是女,我?guī)е⒆油?,你呢就負?zé)把他們教育成材,我們兩個分工合作,定然能培養(yǎng)個棟梁之才了?!?/br> “……” 張廷玉終于無語了。 孩子是打小培養(yǎng)起來的,照著顧懷袖這說法,往后還不是他教孩子顧懷袖在一旁拖后腿嗎? 罷了,罷了,往后再說。 有這么個懶娘,往后娃生下來可就苦了。 張廷玉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還是去家學(xué)那邊。 科舉科舉,雖人人都說張廷玉絕無可能落榜,可畢竟這是從整個大清選拔能人,能上來的庸才太少。 能將四書五經(jīng)倒背如流,博古通今,并且心思縝密,寫好一篇八股上來的,都是有大才之人。 張廷玉不敢托大,近日來也收心在府中苦讀。 不過這些興許都只是次要的原因。 更要緊的應(yīng)該算是近日來京城的流言吧。 年家幼女被張二少奶奶嚇哭,張二少奶奶在顧府門口怒而掌摑隆科多小妾李四兒,以致其昏倒在地。如此囂張之惡行,非但沒有被人懲戒,反而由康熙爺發(fā)話,將隆科多逮出來打了一頓,要往后的八旗子弟都以隆科多為前車之鑒。 佟佳氏是這樣的大族,整個家族都以隆科多為恥。 若不是隆科多死活攔著,早把那叫做李四兒的小妾給扔出去了。 到底還是心疼兒子,佟國維將這事情前思后想,老覺得還是要做個樣子給萬歲爺瞧瞧,于是親自登門給張英一家子致歉。 誰料,張英只說不過是些許小事,又不是他張英揪著不放,您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找明珠別找我。 而后,二話不說直接將佟國維連同著他的禮物都請了出去。 張廷玉細細一想自己算計人家佟家可是太過分了,他還是待在家里安生幾天甭出去走,不然每天都要被無數(shù)人搭訕,日子難過呀。 于是這么一考慮,張二爺就跟蒸發(fā)了一樣,消失在了京城諸多文人士子和富家公子的眼底。 他在家學(xué)塾屋里兩邊跑,過的那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悠閑日子,盛夏里還去什剎海避過一回暑,甭提多愜意了。 白巧娘也來找過顧懷袖,帶來了四阿哥安慰的話。 想來這一位爺高高在上,還是想把顧懷袖給捏在手里。 人家是皇帝,人家本事大,顧懷袖不冷不熱地應(yīng)付著白巧娘,卻道:“四阿哥的如今不過是看著臣婦有那么一些兒作用,又開始逗哈巴狗一樣逗弄著罷了。且去回你四爺,顧瑤芳那女人遲早壞他事,若是四阿哥剛愎自用不聽人勸,將來出事了不要找我?!?/br> 白巧娘依舊是聽得冷汗。 想當(dāng)初拿捏顧懷袖多容易?。咳缃窨粗倌棠桃蝗找蝗胀醯姆较蚩癖疾换?,心底亦是復(fù)雜。 話傳回胤禛那邊,胤禛卻沒將這話當(dāng)一回事兒。 到底他有自己的顧慮,顧懷袖聰明雖然聰明,可皇宮里的事情總是雙刃,有一面好就有一面壞。胤禛知道自己時刻走在刀尖上,即便是林佳氏將帶給他危險,也不能放棄這一枚棋子。 即便,她注定可能成為一枚壞棋。 待得日后,胤禛回憶起這一日白巧娘之所言,卻只余下平靜的苦澀了。 春去秋來,顧懷袖的肚子一日一日地大了。 隨著胎兒逐漸在她腹中成長,她倒是比一開始的時候勤快,整日里都出來走動,只說是怕生產(chǎn)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難產(chǎn)。 “難產(chǎn)”兩個字一說出來,丫鬟婆子們嚇得齊齊打了個冷戰(zhàn),她自己倒是不介意,只道:“哪里就那么容易難產(chǎn)了?” 還別說,她這一胎真是順利得不能再順利。 從年初一直到年尾,幾乎就沒出過什么狀況。 平靜日子里,三五不時有人來看她,甚至送送東西,其中以江南沈老板跟廖老板的東西最貴重,到底這兩個都是有錢人,東西送來堆了小半個庫房。 春天有春天的禮,夏天有夏天的禮,剛剛過了秋,秋天的禮才送過,冬天的禮又要預(yù)備著來了。 香山的葉紅了,什剎海上碧色橙黃交錯成一片,顧懷袖看著外頭飄零的落葉,肚子已經(jīng)圓滾滾地了。 她看著一面還在看書的張廷玉,沒忍住道:“你說這沈恙是不是有毛病???” 張廷玉笑了:“單名一個恙字,可不是有毛病嗎?” 這人要是沒毛病,真對不起他起了這么個名字。 今天顧懷袖提起這人,只是因為羅玄聞那邊過來的消息。 沈恙自打年初來了京城,就已經(jīng)大半年沒回去過了,江南那邊的事情幾乎是放任不管,羅玄聞趁此機會鯨吞蠶食,大肆開始了在揚州鹽幫之中的擴張。沈恙剛剛經(jīng)營了一年多的鹽事,在這大半年里都被羅玄聞拖垮了不少。 后來也沒見過這人,顧懷袖也不清楚到底沈恙現(xiàn)在急不急,又到底為什么還留在京城。 張廷玉想著活該他繼續(xù)留在京城。 這樣倒是也好,給了羅玄聞充分的喘息時間,若是沈恙再停留得一段時間,整個江南那邊的格局,就可以推倒重來了。 “廖逢源那邊說他對手上的事情愛理不理的,有一陣是一陣,大多都是鐘恒在照看著。說是去年也有一陣這樣,不過去年年尾又好上不少,現(xiàn)在又開始自己作踐自己的生意……總而言之,廖掌柜的說,看不懂這人?!?/br> 張廷玉也跟廖逢源一個想法,看不懂這人。 顧懷袖道:“要咱們看得懂,他就不叫沈恙了。” 這鐵算盤本事是大,可做事情沒有什么定性,有一陣是一陣,有時候做事根本不考慮后果。 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似乎天生就是個過客,走一遭是一遭。 活得輕飄飄的,可想著又覺得沉甸甸的。 “左右這人心還不算太壞,他跟羅玄聞就斗著吧,咱們就看著。” 話也是這樣。 張廷玉現(xiàn)在還沒本事對付沈恙。 他拉了顧懷袖的手過來,讓她坐下,“現(xiàn)在看你大著這么個肚子,我這還真是又是高興又是擔(dān)心的。這都已經(jīng)是十月里了,天將冷,大夫都說也就是這一段時間的事情,你別往屋外面走,當(dāng)心一些?!?/br> “你都叨咕多少遍了?” 顧懷袖頗不耐煩,只趕他走:“眼看著又要抵近年關(guān),聽聞公公又要加官進爵,你也不緊著點心?!?/br> “到底你是官迷,還是爺是官迷啊?” 張廷玉都郁結(jié)了,怎有個時時刻刻說著要你功成名就的老婆? 他本不想走,奈何顧懷袖說自己要算算賬目了,他留在這里也沒意思,索性真去了書房讀書。 十月的月初,又是府里忙碌的時候,顧懷袖打著呵欠算賬,在賬本上圈圈改改,偶然見了一筆賬,便皺了眉:“易白這小子,最近記賬倒是什么手腳都不做,就是字太丑?天也沒冷成讓他打顫的地步啊,來人,叫他過來回話!” “啪”地一聲。 顧懷袖一抬手,動作幅度略大了一些,便將賬本朝著簾子外面甩過去,沒料想就是這一陣用力,忽然腹中劇痛起來,頓時就驚叫了一聲。 青黛大駭,忙問她怎么了,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要生了!趕緊準(zhǔn)備著!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