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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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轉眼就來嫉妒她了。 可沒有一個人知道,她不過飲鴆止渴罷了。 太子爺都走了,大家也懶得多留,沒一會兒就各找各的借口散了。 石氏看林佳氏還坐著,卻是心里知道她身份的,順口便道:“你若再得太子的寵愛,能為太子誕育子嗣也是好的。你年紀雖然也大了,可看看張顧氏,也沒比你小幾歲,還是有孩子,雖然聞說胎像弱一些,可到底養(yǎng)得好,肯定是無虞……” 林佳氏聽著,握緊的手指微微地松開了,只緩聲道:“妾身是個福薄的,別人的好日子也艷羨不來……多謝太子妃開導了……順其自然吧。倒是那張顧氏,乃是張廷玉唯一的夫人,府中又沒有別的小妾,若是交好了張顧氏,就等同于交好了張廷玉。您看太子如今在朝中艱難,多少大臣動不動就彈劾他?妾身想著,與其繼續(xù)這樣下去,不如拉攏一個人來制衡這些言官……” 很少說這些事情的林佳氏,如今忽然說起來,竟然頭頭是道。 石氏有些愣住,之前都沒跟林佳氏說話,如今聽她一說,像是經(jīng)過那一場事情就通透了。 “你的意思是……” 給張顧氏送禮啊,就這么簡單罷了。 林佳氏也不答話,只這么看著石氏。 石氏頓了一會兒,卻苦笑道:“我們在宮中,又哪里有旁人那樣方便?各位爺都出去建府,唯獨咱們太子爺……” “您不是還有母家嗎?”林佳氏微微一笑,“妾身也有母家,可一則不如您的尊榮,二則妾身不過是個側妃,您才是與太子爺同進退的人,只有您才能代表了太子。如今妾身年紀大了,也不想什么恩寵不恩寵的,只想和和樂樂地過下去……倒是您,畢竟是正妃,要想辦法讓太子爺更倚重你的好。” 太子妃豈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若真能拉攏到了張廷玉,事情可就簡單了。 只可憐石氏根本不知道太子跟張家有過什么齟齬,這些事情只有林佳氏一個人知道,如今她利用的就是太子妃什么也不知道。 “張英老大人乃是張廷玉大人的父親,又是太子的老師,咱們不表示表示也說不過去……再說,送東西也不過只是個契機,只要讓張府知道太子爺有這個意思就成了。” 對,這些都是世人眼中的表象。 這些也是石氏看得到的,所以她相信了林佳氏。 在林佳氏離開的時候,石氏就派了人去庫房挑禮物。 林佳氏就站在回廊外頭,一面慢慢地走,一面等著宮女出來。 過不一會兒,負責給張府挑東西的宮女終于出來了,見著林佳氏便見禮:“奴婢給側妃主子請安?!?/br> “起來吧?”林佳氏淡淡笑了,“可是太子妃叫你出去遞消息?” 這話問得直白,宮女不敢說。 林佳氏只道:“問問罷了,你趕緊去吧。” 碧秀就在林佳氏的身邊,忍不住奇怪道:“主子,您這是……” “我做什么,要你多話不成?” 林佳氏瞥了碧秀一眼,卻是不由自主地冷笑。 石氏身邊的宮女剛剛離開不久,遞了個消息,給了門口的太監(jiān),結果沒多久那個太監(jiān)又被人叫住了,又一個宮女上來,只跟他道:“錦繡jiejie可剛走,我們太子妃說再加一碗補身子的安胎藥,就是上次太子妃喝的那種,記得叫人驗過毒再去。” “哎,好嘞。” 小太監(jiān)應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宮女看著人走了,這才眼神一閃,沒見石氏身邊那宮女回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消息遞出宮外,又是大費周折一場,終于由瓜爾佳氏都統(tǒng)府將禮物給送了過去。 這幾天張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顧懷袖上一次懷著張若靄的時候,張廷玉只是個還沒會試的舉人,如今她又懷了孩子,張廷玉卻已經(jīng)是朝中重臣,這一回上趕著來送禮的可不少。 平日里朝廷之中的大臣們都沒有送禮的往來,生怕被康熙給知道了,張廷玉也延續(xù)他父親的風格,走的是清流一派的路子。 這么一個未來的重臣,用什么法子才能巴結? 這會兒法子不就上來了嗎? 張廷玉夫人懷孕了,總不能不收禮吧? 為著孩子,那也得收??! 人情往來就是這樣,從來沒個結束的時候。 最近顧懷袖翻了翻張府這邊的禮單,三兩天之內收到的東西都已經(jīng)堆了一個小庫房了。 她不由得感嘆了一句,張廷玉的能量是越來越大了。 今天與張廷玉同科的年羹堯上門來拜訪,也是要說要張廷玉請喝酒。 他還帶著meimei年沉魚,年沉魚只是想來看看顧懷袖,年羹堯打正門進,年沉魚卻從偏門這邊去后院里看顧懷袖了。 顧懷袖才是沒想到竟然迎來了這樣的一位嬌客,當年年沉魚還是個小姑娘,見著她被她給氣哭了,現(xiàn)在看年沉魚卻是氣質沉穩(wěn)了,更出落得閉月羞花一樣。 青黛來說的時候,顧懷袖還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個人來看自己,差點嚇得摔了茶杯。 女人對女人,不管年紀大還是小,比自己美的那一個,不是仇人,至少也是對頭。 年沉魚只是來看看她,沒想到張二夫人卻沒見著什么老態(tài),心里又是失望,又覺得很好。 顧懷袖已經(jīng)為人婦,年沉魚想著只把她劃為了半個對頭,也在繡墩上坐了下來。 年沉魚肯定是要去宮里選的,不過事漢軍旗,如今這樣貌和家世,定然是以后那一位皇子后院里面的人。 她現(xiàn)在年紀也到了懂事的時候,因為在家耳濡目染,比尋常的姑娘看著懂事許多。 現(xiàn)在雖還覺得看著顧懷袖不自在,可到底不會像是當年一樣被氣走了。 顧懷袖只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我記得當年你還是個小姑娘,今日一下就長成大姑娘了,倒是我,一下成了個老妖婆,往后見了你,怕就是我掩面哭著走了……” 說實話,顧懷袖對年沉魚的印象還不壞,能被她氣得哭著跑走的小姑娘,當年的印象著實太深刻了。 她只覺得可愛,年沉魚也沒什么惡意。 “今兒你想著來看我,雖是跟你哥哥一起來,像是順帶來看我,可我怎么覺得,是你想來看我,所以刻意走了這么一遭呢?” 話都要被顧懷袖給說完了,年沉魚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攪了攪手里的帕子,眼似秋波般明媚,只笑道:“我不過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變丑,現(xiàn)在有點失望罷了?!?/br> 顧懷袖一聽,也笑了,這小姑娘,真是有意思得很。 年沉魚只瞧著她腹部,又看了看顧懷袖的臉,真真是她見過長得最漂亮的。 越看就越是郁悶,年沉魚腮幫子鼓了鼓,埋下頭有些泄氣:“我爹老說我遲早能成為最漂亮的,看這要等到什么時候……” “你平時都是這樣對外人說話,說真話的嗎?” 顧懷袖忍不住擰了眉,如今看看年家就這么一個幼女,若她沒猜錯,這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年妃。 可…… 算算這日子也距離進宮選秀不遠,怎么還是這樣什么事都不懂的樣子? 年沉魚的父親便是年遐齡,哥哥年希堯與年羹堯,上面還有,只是年沉魚跟他們都不熟了。顧懷袖這樣的話,似乎也聽過,不過年沉魚不大明白,她只是想起來看顧懷袖一遭,卻沒想到顧懷袖竟然也這樣說。 “沉魚這樣有什么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 小姑娘這樣是很好,可不大適合入宮。 想必年遐齡等人也很頭疼吧? 顧懷袖笑道:“你不想想,若我是個心腸黑透的人,聽了你這樣說話,會不會以為你跟我其實有仇,以后逮著機會就算計你呢?” 年沉魚愣了一下:“我哥哥跟張老先生不是同科嗎?你為什么要害我?” “……” 得,顧懷袖沒話說了。 她按了按自己的額頭,也是被年沉魚給氣笑了。 到底年沉魚的事情還是留給年家頭疼吧,顧懷袖最近正愁沒樂子,忽然就來了年沉魚,可讓她有些小驚喜。 她一面言語逗弄著她,樂得不得了,外頭就有人來報,說又有一撥送禮的。 顧懷袖只道:“禮單呈上來,照舊給人賞錢,讓他們走了吧?!?/br> “夫人,別人都能走,不過有個石都統(tǒng)府來的,說是端了碗以前宮里娘娘們喝的安胎藥來給您,說……說給您補補?!?/br> 方才臉色還掛著笑,這一瞬間卻已經(jīng)收斂了下去。 年沉魚只覺得顧懷袖博古通今又風趣幽默,才說了不少的話,還想繼續(xù)說呢,這會兒忽然見著顧懷袖變了臉色,倒是被顧懷袖給嚇了一跳。 她沒敢說話,便見顧懷袖整個人的身子都緊繃了起來,不過隨即她又手上一松,整個人狼洋洋地朝著躺椅里倚去,緊接著她就笑了一聲:“太子妃的母家嗎?安胎藥……” 人人都怕出事,不敢送什么安胎藥,都送不會出錯的東西。 石氏倒是好,竟然敢送安胎藥? 她就不怕她喝了這藥,有什么三長兩短…… 年沉魚看著下面人捧上來的一碗藥,不知怎的有些發(fā)抖。 她從小膽子不大,心眼子也少,只覺得顧懷袖的神情雖然看上去與方才沒有什么兩樣,可整個人都透著一種難言的危險感覺。 顧懷袖眼皮子一搭,道:“去問那送禮來的人,哪一位的意思,多給賞錢,方才你說這人,可是他還要看著我將這一碗藥給喝下去?都問問?!?/br> 在顧懷袖的認知之中,石氏應該沒這么傻,不可能不知道安胎藥的事情,石氏在宮里混著,豈會不知道這些忌諱? 要不就是下面人搞鬼,要么就是石氏也跟太子一樣瘋了。 石氏與顧懷袖可謂是無冤無仇,從某個角度來說,她們還算是朋友。 可如今,石氏母家送來了不少的東西,像是有示好的意思,可同時多了這一碗安胎藥,意思就全然變了。 細數(shù)毓慶宮之中,也就那一個林佳氏跟自己有仇了。 她這一胎不大安穩(wěn)的消息,風聲是遮不住的,原也沒想過遮,可林佳氏這是幾個意思? 能說動太子妃做這樣的事情,只怕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 四爺那邊說,林佳氏不能再有孕了,那如今這一碗安胎藥,可就是意味深長了。 那一碗藥被人端進來,放在了顧懷袖手邊的幾案上。 顧懷袖看了一眼,沒動,她看年沉魚有些嚇住,只對她道:“不是什么要緊事,一會兒我處理完了,再陪你說話。” 年沉魚一張臉有些泛白,忐忑地看了顧懷袖,終究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她聽出來,這是太子妃叫人送來的東西,聽說太子很厲害,年沉魚距離進宮也沒多久了,她只怕若到了太子身邊,那才是大禍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