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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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下面人能做的就到這個程度,顧懷袖運用棋子的狠心也就在這里。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顧懷袖能把這真正當做一盤棋走,不管這些人是不是忠心追隨四爺,只要她用得上的,就要用上,該犧牲的就犧牲掉。 太理智太冷酷了。 過了許久,隆科多才道:“八爺那邊的暗線,我手里有,剩下的事情由我安排,不過若是四爺出來,要追問起來……” “功勞是我的,過錯也是我的,沒你的事兒,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br> 顧懷袖笑了一聲,不過眉宇之間的謹慎和憂慮并沒有散去。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也是獲利最大的法子。 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想著三天之后四爺出來會是什么情況…… “對了,八爺那邊……我們便沒有他們的人的把柄嗎?我看這一次參劾的大多都是江南的官員,那邊本來就是八爺?shù)牡乇P,這回四爺?shù)娜说沟牡?,藏的藏,怕是不能剩下多少了。咱們倒霉了,自然還要拉著八爺?shù)娜说姑埂?/br> 隆科多道:“這個也有,不過能用的不多。” 說著,他掏出一本厚折子來,一拉開上面全是名字。 顧懷袖一見便驚了一下,四爺在江南的人怎么一下多了這么多? 她接了過去看,每個人的后面都記著一些東西,后面還記了一筆奇怪的小賬,似乎是銀錢支出。只這一筆,顧懷袖便道:“是沈恙的?” “你怎知道?” 這些名單就是沈恙投靠四爺?shù)臅r候交上來的,根據(jù)賬本,拿住那些人的把柄,再大肆拉攏,沒有不成功的說法。 可…… 顧懷袖竟然一眼看出來了? 顧懷袖當然知道了,她看了沈恙每年偽裝羅玄聞送上來的那么多賬冊,對這人記賬的習慣真可謂是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沈恙寫“玖”字的時候,末尾的一筆時常會拉很長,即便是模仿旁人的筆跡,也改不了這個習慣。 而且還有記賬的細節(jié),比如賬目從哪個位置開始寫,如果有人名,更小的字靠在賬目的哪個位置……尋常人注意不到這些,顧懷袖是看多了才慢慢發(fā)現(xiàn)。今天一看這個名冊和后面記的小賬,顧懷袖便知道這是沈恙遞上來的。 她道:“揚州蘇州的知府,江寧織造曹家……” “這些都是埋了很久的線,你不能用?!甭】贫嘁宦牼桶櫫嗣迹斑@些人若是折了,一時半會兒補不起來,要用只能用咱們沒用熟的,或者剛剛拿住把柄的。四爺?shù)娜藚③浪麄?,弄不干凈,一時被他們的黨羽知道了,也是麻煩?!?/br> “你這樣畏手畏腳,又做什么大事?” 顧懷袖冷笑一聲,對隆科多原本就沒有好感,現(xiàn)在更沒好感了。 隆科多才是冤枉,“這些都是四爺?shù)男难?,哪兒能給你這樣的婆娘敗家?” 話一出口,隆科多就立刻閉上了,接著果然瞧見顧懷袖一下抬頭看他。 隆科多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倒是覺得張廷玉是個善類,可他娶的媳婦兒著實不好。隆科多也是冤枉得很,“我……我就是口快,還是說暗線的事情吧。你方才說的這些人都不能動,明日沈恙上京,會有新的賬冊和把柄交上來,我們動那本上面的人?!?/br> 沈恙要上京? 如今他也是四爺?shù)男母沽恕?/br> 有了這么個能干的沈恙,江南的事情,四爺就高枕無憂了。 顧懷袖道:“那你去辦事吧,回頭若有消息叫人遞給我便是。” 說完,顧懷袖出了齊云齋,走的時候帶了兩件衣裳,掩人耳目。 次日早朝,果然有四爺門下的人開始參劾四爺門下,看似開始了內(nèi)斗,可是這些被參劾的人大部分都跟八爺?shù)娜酥丿B,八爺原本安排上來參劾四爺?shù)娜巳繘]派上用場,差點被顧懷袖安排的那些四爺黨給噎死在朝堂上。 第三日,參劾之戰(zhàn)再次開始,一半清流和一半四爺黨,開始參劾把八爺在江南的人,還近乎個個證據(jù)確鑿。 胤禩沒想到胤禛被禁足,竟然還有如此兇狠的反擊,一下朝就差點氣暈。 偷雞不成蝕把米,好不容易讓胤禛跌了跟頭,他才在皇阿瑪?shù)拿媲罢抑稽c面子回來,結(jié)果連著兩日早朝被罵! 朝中最近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顧懷袖這邊自然是已經(jīng)收到了風,頓時舒了一口氣。 不過她也意識到,第三天參劾的那些八爺黨,都是新的名單,也就是說,沈恙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在京城了。 至于四爺,也該解除禁足了。 正月廿三,便是解除禁足的日子,可雍親王府前面依舊是門可羅雀,皇帝沒表態(tài),誰敢上去巴結(jié)? 只有顧懷袖,在這一日,收到了旁人遞來的消息。 雍親王在府中參禪禮佛,不見外客也不出門,讓顧懷袖打偏門提著自己的頭去見。 一看,顧懷袖就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她相信,若是胤禛自己做決定,某些人還是該犧牲,可他自己下的決定那就是四爺自己的錯。 可若是換了顧懷袖,四爺可不就找著她錯處了嗎? 想來,真是提頭去見了。 顧懷袖嘆了一口氣,好歹熬過去這一關(guān),沒讓八爺黨趁機翻起來,不然日后的日子才是難過。 收拾停當,顧懷袖便喬裝一番,青衣小轎過了齊云齋,停了那么一會兒,顧懷袖便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下來。小轎繼續(xù)朝著前面去,過不一會兒便會回府,出來之前跟張廷玉說過,路上也有人護送倒是無所謂。 她進了扮作齊云齋的繡娘,便直接跟著去雍親王府。 院子里的石板路上還有殘雪,走著走著就只有前面的引路丫頭了。 顧懷袖定了定神,瞧見前面一間屋子,旁邊也沒別的建筑,外頭擺著個大香爐,才插過香,還有隱約的煙氣。 進門迎面便是一尊釋迦牟尼佛像,供奉著佛龕,佛龕前面有四個蒲團,最前頭一個,后面三個。 胤禛背對著外面,便坐在最前面最中間的蒲團上,從佛龕之中取出一卷《金剛經(jīng)》來,只翻了一頁就聽見聲音,頭都沒回一下,只平直問:“頭呢?” ☆、第二二五章 條件 頭呢? 顧懷袖想了想,道:“還在脖子上?!?/br> “你不砍,留著爺來幫你砍么?” 胤禛翻了一頁金剛經(jīng),看樣子似乎是在仔細地閱讀,嘴上說話也是完全聽不出情緒波動,聽著冷冷淡淡地。 顧懷袖仔細得琢磨了一下,還是道:“奴才提著腦袋,怎么走過來?所以……想想還是讓它先留著了。” 這時候了,她膽子也還真大。 胤禛看著一句經(jīng)文,手指落在字跡上面,然后笑了一聲:“現(xiàn)在我叫高無庸給你一把刀,你自己把頭割下來如何?” “……不好?!?/br> 不知道為什么,見著胤禛這樣,顧懷袖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才是正常的啊。 “怎么不好?”胤禛問。 顧懷袖抬眼看了前面的佛龕,然后道:“人在佛前,四爺不能殺我?!?/br> “你以為爺真是吃齋念佛的人嗎?” 胤禛還盤坐著,手指輕輕敲著自己膝蓋骨,一副真要將顧懷袖置于死地的模樣。 顧懷袖道:“是?!?/br> “……” 胤禛怎么也沒想到顧懷袖竟然順著他的話頭說了這樣的話。 吃齋念佛,雍親王胤禛竟然是這種人嗎? 連胤禛自己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明擺著顧懷袖就是睜眼說瞎話,可他能把她怎么著?真殺了?分明不可能。 “刁民習性不減,你以為今兒爺不動你,往日就不會了嗎?” “我是爺忠心耿耿的奴才,您不會殺我的?!?/br> 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說什么好壞呢? 其實細細想想,四爺就是這種脾氣,看上去永遠沒有什么表情,他今日生氣,也不過是因為掛懷袖動了他培養(yǎng)許久的人,而這些人之中也許還有他的暗棋,可能有別的作用,只是如今都沒有辦法了。 可顧懷袖并沒有做錯什么,這也是她篤信自己不會出事的原因。 在四爺沒有辦法顧及到外面的時候,顧懷袖已經(jīng)做到了最好。 胤禛半側(cè)過身子,就要將金剛經(jīng)朝地面上扔,沒想到剛剛轉(zhuǎn)頭就看見顧懷袖竟然還站著:“在爺面前你特敢站著?” “……您先頭是背對著我的?!?/br> 顧懷袖不怕死的說了一句,不過還是很快乖乖地往蒲團上面跪坐下來。 她倒是識相。 胤禛只道:“就是爺自己處理人的時候,也存了三分的仁善,雖則最后他們還是會成為棄子,可我從隆科多那里聽說,你真是一點情面也沒留的。掌控全局的滋味如何?” “……也就是那么回事,奴才又不認識他們,并不知道他們對您的作用,更何況在八爺那邊的暗線,隆科多不都已經(jīng)攔下來了嗎……損失的都是您還沒養(yǎng)起來的棋子?!?/br> 顧懷袖只隨口說著,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也知道是還沒養(yǎng)起來的……” 胤禛忽然撐起了身,回轉(zhuǎn)身看著顧懷袖:“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長的心眼子……沈恙的賬冊是你給我的,我且要問問你,可知道沈恙的身份?” 為什么話題忽然之間朝著這里偏? 顧懷袖有些不明白起來,她抬眼看著胤禛,許久沒有說話。沈恙那邊,未必不是顧懷袖想要坑沈恙一把,可沒想到,最后沈恙投靠了四爺。現(xiàn)在想起來,顧懷袖將賬冊給四爺,看上去是幫著胤禛,可實際上她只是想借刀殺人,哪里想到四爺竟然趁機將沈恙也當做了刀? 只能說是時機湊巧了。 不過沈恙這樣的人,即便成了四爺?shù)牡叮詈笠策€是會被四爺扔下。 胤禛容不下沈恙這樣的人,只是暫時的利用關(guān)系罷了。 她只能裝傻:“我知道……官私兩道都在販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