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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教你養(yǎng)成一只圣母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這么近距離地看著任卿,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打了一陣子交道的少年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也或許是他之前看得不仔細(xì),今天湊近了細(xì)看才發(fā)覺,他身上有股特別的氣質(zhì),溫柔而毫無侵略感。那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泓深湛明澈的泉水,既能包容滋養(yǎng)萬物,又不會給人造成任何傷害,讓人忍不住就要放下心防,傾心結(jié)納。

    這種難以描述的融洽感并非錯覺,更不是與生俱來。此時在任卿識海中,那位引導(dǎo)者正滔滔不絕地說道:“因為你聲望基本傳遍了長安城,初步滿足了圣母‘達(dá)則兼濟天下,窮則獨損其身’的標(biāo)準(zhǔn),所以圣母系統(tǒng)主動提升一級,不消耗你事先積存的圣母值?!?/br>
    這就好,要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再積攢五十個圣母點,他的時間和錢可是真的要不夠用了。任卿暫時透了口氣,又狠了狠心,破罐破摔地問道:“升到第三級之后,我又不能傷害什么了?是不是連用劍氣隔空打人都不行了?”

    引導(dǎo)者悻悻地說道:“你怎么能把我們專門為主角配備的神圣系統(tǒng)當(dāng)成那種坑爹的東西呢?升到第三級之后,系統(tǒng)就要全面培養(yǎng)你的圣母氣場了,第一步就是外表。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擁有了最標(biāo)準(zhǔn)的圣母像,所有人見到你之后,深層意識里都能辨認(rèn)出你的身份,知道你不會傷害他們,也能包容他們的傷害,是個以德報怨的圣母?!?/br>
    “……你的意思是,所有人看見我之后都打算和我結(jié)怨,然后等著我以德相報?”不是他不往好處想,實在是這系統(tǒng)的下限深不可測,盡情往壞處想都及不上他們能做到的。

    引導(dǎo)者受辱一般高聲叫道:“怎么可能!我們的光環(huán)都是正面的,要是真有人要利用這點對你下毒手,那肯定是因為他本性邪惡,需要長時間感化才能改邪歸正。只要你多被他們欺負(fù)折磨幾十集、啊不,我是說,這些人傷害你到最后肯定都有懺悔的一天,以后你們就能互相諒解、互相關(guān)愛,過上和平幸福的生活了!”

    任卿狠狠咬著牙關(guān),給了他兩個字作評價:“呵呵。”

    *********************************

    徐紹庭乘鶴飛回山上時,恰好看到姬叔衍半扶半抱著他師兄,低著頭湊到他面前的模樣,一股無明火頓時從胸膛燒起,燒得眼前一片通紅。他從鶴身上站起來,抽出和師兄成對的星隕鐵長劍橫空劈下,一道銳利無匹的劍氣便從空中壓向,削向姬叔衍的肩頭。

    一劍劈下,他也不在空中停留,御鶴貼著地面飛過去,又是一劍斬上姬叔衍的手臂,左手輕舒,把師兄拉進懷中,同坐在鶴身上。此時他才看出任卿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fā)抖,像是氣弱得說不出話的模樣,一下子就沒心思再管姬叔衍干什么,駕鶴轉(zhuǎn)身便往外飛。

    姬叔衍在后頭看著他們兩人離開,腦中才漸漸有了思考能力,自言自語道:“剛才是怎么回事?”剛才他怎么就無緣無故挨了兩劍,還有他為何覺著新入學(xué)的這位任師弟特別可親可信似的?

    ——好像他就是這么個溫柔體貼值得信賴的人吧。

    他想不明白的也就不再多想,接著攀爬巍峨陡峭的成均峰。而靈鶴背上的任卿也在此時結(jié)束了和引導(dǎo)者不甚愉快的交流,看了眼緊抱自己的師弟和身周一望無盡的碧空,問道:“你回來了?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我不是正和姬師兄切磋武藝么,應(yīng)當(dāng)先和他道別再離開……”

    徐紹庭緊抱著他,冷冷說道:“他打傷了你,不要他的命已是厚道,還有什么可道別的。師兄你受了傷不要輕動,我這就帶你去醫(yī)館治療?!?/br>
    這誤會鬧的……任卿連忙掙扎起來,解釋道:“不是姬師兄傷我,是我自己忽然頭痛發(fā)作,險些從崖上掉下去,姬師兄只是拉我一把而已。我沒什么大事,咱們先回成均峰去,跟師兄解開這誤會。”

    師兄誤會,師弟難道就不會誤會嗎?徐紹庭深深凝視著任卿,一腔感情幾乎控制不住要流溢出來。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上了任卿的臉龐,心中竟有股篤定的感覺,仿佛能肯定師兄不會責(zé)怪他的放肆,指尖游移到他下頜處,挑起他的臉龐說道:“師兄,我剛才很生氣,氣你不知道照顧自己,還讓姬叔衍……”

    碰了你。

    他沒來得及說出這話,太學(xué)大門就已經(jīng)到了,靈鶴長唳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低飛貼地,將兩人馱到長安城中。繁雜擾攘的聲音打斷了包圍著他們的孤獨曖昧氣氛,徐紹庭一口氣泄掉,再也沒勇氣像之前那樣逼問師兄,默默地放開手扶他坐起來。

    任卿也被徐紹庭剛才展現(xiàn)出的氣勢壓得失神了一下,心情極為復(fù)雜地想道:難不成以后他聽話懂事溫柔可愛的師弟也可造反,管起他這個師兄來了?

    可師弟及時恢復(fù)了正常,街頭又有一片極具沖擊性的畫面闖入他眼中,使他顧不上追究徐紹庭之前的變化——保和堂門口擺了半條街的義診攤子,周圍樹上高掛彩帶條幅,寫著“太學(xué)院生任君義助保和堂免費施診”。

    ……

    他算是知道譽滿長安、圣母等級升到三級是怎么來的了。徐紹庭這孩子天生就是來坑他的,哪怕跟著他學(xué)好了,命數(shù)里的東西也是沒法改了!

    第37章

    半條朱雀大街上都搭著免費看診的攤子,兩人往保和堂方向走去,路上的醫(yī)者與病人都認(rèn)得徐紹庭,見面之后紛紛起身見禮。醫(yī)師們的禮數(shù)還好些,那些病人們看到他時所行的禮就要重了許多,其中還有幾個是任卿帶著大夫上門看過的,遠(yuǎn)遠(yuǎn)地便沖著他們長揖到地,起身之后還要和別人宣揚他們施醫(yī)贈藥的功德。

    從這種小事便可看出來,徐紹庭做事十分有心思,真正是為了讓百姓受益,而不是像他那樣功利心強,單純?yōu)榱朔e攢圣母點做善事。將來他若能掌管一城之地,或者成為輔政重臣,自然也會像今天一樣善待百姓,何愁天下不清平?

    想想這個師弟的好處,他就不再計較徐紹庭把自己的名字揚得遍長安都知道,以致圣母光環(huán)又升了一級的事了。反正這一級只是讓他外表看起來仁善寬厚,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坑人,說不定能把升級后必定會帶來的麻煩變成這樣,還是徐紹庭此舉替他積了些陰德的緣故呢。

    他自我安慰了好一陣,才把心態(tài)調(diào)整得平和了,拉著師弟往保和堂走去。

    二人一頭走一頭和人見禮,短短一段路竟花了半炷香工夫。而在他們背后小巷中不知何時轉(zhuǎn)出來一個高挑俊美、五官頗為端正大氣,氣質(zhì)卻似有些陰柔的錦衣男子,雙手?jǐn)n在袖中,微微抬著下巴,瞄著他們的背影道:“長安城也是天子腳下,遍地都是權(quán)貴和武道高手,也只有滎陽任氏嫡長子、當(dāng)今天子心許的東床快婿,才能這么光明正大地邀買人心,不怕引起旁人側(cè)目?!?/br>
    他身后站著一圈仆人,都眼觀鼻、鼻觀心地不敢隨意接話,唯有身側(cè)那名張揚肆意的年輕武士冷哼了一聲:“呸!什么邀買人心,我早看透他們了!當(dāng)初他們倆在關(guān)山武學(xué)院就是這么干的,就是為了出出風(fēng)頭,勾搭個把小娘子而已?,F(xiàn)在把攤子鋪得這么大,還不是為了在公主面前留個好印象,免得這樁好事中途讓人擠了!”

    羅嚴(yán)想起花費百金買來,后來聽說任卿進京之事,一時激動得熱血上頭,就白白扔在了關(guān)山腳下的胡姬,悻悻然吐了口口水:“姓徐的倒是真會來事兒,頂著他那小白臉兒師兄的名頭施藥,可這城里的人有多少認(rèn)得姓任的,還不都把恩德記在他身上了?徐先生,你說是不是?”

    這位徐先生是他入京之后才結(jié)識的,才四十出頭就有了武師修為,而且能謀善斷,胸懷大志。只是初遇時這位先生似乎有些落魄,寓居客棧中整日獨自買醉。后來他請這位武師喝了頓酒,談了談天下大計和他的抱負(fù),徐先生就被他的壯志和才德傾倒,主動投奔他門下給他做了謀主。

    想起當(dāng)初在關(guān)山下花費的工夫財物,他都為自己不值——徐繼算什么,他的徐先生也姓徐!而且徐先生是武師小周天境界,足足碾壓那小子一個大境界!徐先生出身也好,蜀中名門子弟,一口益州話軟綿綿的,比所謂的中原雅音還好聽!而且徐先生惠眼識英材,一看就看出自己將來不只是一城之主的格局,以武師身份主動投奔,眼力價兒都比他高多了!

    要不是徐先生勸他看在鄭大宗師的面子上盯住了徐繼,他才看不上這樣毛都沒長全的小子呢!

    **********************************

    秋收過后,就是仙朝另一批官吏探索西域小秘境的日子了。任卿既然要隨隊過去,這個師弟就不能再留在太學(xué)院里,可是要交給一心想把徐紹庭弄成自家女婿的崔遠(yuǎn),他又有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只得寫信回家,請父親送一名得力的管事和幾個護衛(wèi)來替他照顧孩子。

    臨行之前,任卿就把家里仆婢和侍衛(wèi)都召集到一起,握著徐紹庭的手站在階上,神色威嚴(yán)地宣布:“我這次受王命出行,到明年才能回來,家里的事務(wù)都付予紹庭。他與我兄弟敵體,所下達(dá)的命令也就是我的命令,若有人抗命不肯遵從,或是欺他這個主人年幼……”

    他回望徐紹庭,平淡又鄭重地說道:“你隨意處置,驅(qū)逐也可、打殺也可,不必在乎他在滎陽主宅是什么地位?!?/br>
    滿庭下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徐紹庭,這個從沒離開過師兄的少年卻一眼也沒落到他們身上,只是乖順地對任卿說道:“那么多想考太學(xué)的人都是獨自進京的,我住在任家的別苑里,閑來出行還有陸遙師弟作伴,怎么會出事?師兄不必?fù)?dān)心我,在秘境里要小心保重自身,別讓我擔(dān)心才是?!?/br>
    被小孩子擔(dān)心了。

    嘖,這種感覺……倒還不錯。任卿也知道自己的擔(dān)心有些多余,徐紹庭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身負(fù)大氣運,就是他自己出了事,他也不會輕易出事的。

    這么想著,他就安心地收拾好行李,登上了仙帝派人駕來的白鹿車。這種鹿身上并無rou翅,而能踏云御風(fēng)而行,駕車極為平穩(wěn),只是速度慢了些,舒適度卻比任家的狁狻車強得多,驅(qū)到最高速也不會讓人頭暈惡心。

    徐紹庭在后頭追著送了他半條街,隨著鹿車升空疾馳,終于被甩下,混在長安街頭熙攘的人群里,再也分辨不出來。

    車上內(nèi)侍看他一直回望后方,忍不住勸道:“郎君這趟是陪貴人出行,身邊有的是好手,絕不會出問題的。幾個月之后自然就能回家,不必如此眷戀不舍。”

    任卿點了點頭,安靜地垂手坐在位子上。車駕飛出長安,便看到空中飛車已聚成了方陣,陣中都是和他一模一樣的白鹿車,當(dāng)中圍著一只比這車子大了三四倍的巨形白鵠,背上馱著頂形狀精巧如宮殿的華美多檐轎,不問可知正是白明月的坐騎。

    若是由得他選,這一趟真是寧可不去也不愿陪著仇人同行。

    可惜此事不由他做主,坐上這輛車就像是進了監(jiān)牢一樣,車中有人監(jiān)視、車隊飛行又日夜不輟,想要擺脫內(nèi)侍獨處一會兒都不可能。直飛到西域那座秘境入口處,車隊才停下來休整,并將車中所載的侍從都留在外頭,護衛(wèi)則五人并入一車,將原本浩浩蕩蕩的車隊精減到只有五輛,唯有白明月還是乘著那頭引人注目的巨大白鵠。

    任卿也隨眾人下車,在車隊間漫步著松散身體。走不多一會兒,換車造成的混亂便漸漸停下,一名內(nèi)侍到面前攔住了他:“皇女有命,令郎君落車之后就去謁見?!?/br>
    相隔數(shù)月才能見一面,在他看來已經(jīng)太過頻繁,在白明月看來卻實在是隔得太久了。任卿踏進轎子之后,便看到這位皇子素顏男裝,毫不掩飾本來身份,大喇喇地坐在當(dāng)中的位子上,挑著一雙媚眼看他。

    那雙眼里的狠意如今已經(jīng)收斂無蹤,看起來溫柔多情,任是再心如鋼鐵的人,叫他看上一眼也會化成鐵水。即便不化妝,他的容姿也不遜于后宮那些盛妝美人,難怪十幾年來都沒人發(fā)覺他是男子——就連他自己,也是聽了他自陳身世才敢相信這點。

    任卿深施一禮,站在原地問道:“不知公主何事召見?”

    “無事便不能召見么?你是我未來的駙馬,陪侍在我身邊又有誰敢說話?”他含笑抬臂,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玉石雕刻成一般纖美的手指向里勾了勾:“卿還不坐到我身邊來?”

    任卿就像是瞎了一樣,對那只完美的手無動于衷,反而低下頭答道:“公主清譽怎能容人玷污,外臣不敢留在公主鸞轎子里,請恕我告退了?!?/br>
    他的禮儀無可挑剔,出門時也是保持著躬身的姿態(tài)步步后退,可背后的轎門已被兩名侍女堵住了,十分強硬地抵住他的背說道:“請郎君不要為難我們,還是留在轎中陪侍娘子吧?!?/br>
    眨眼之間,白明月就已到了他面前,托著他的手拽到自己身邊,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任郎上次握著我的手不肯放時可沒有這么小心,現(xiàn)在轎里也都是我的人,實在不必害怕。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要坐下來陪我說說話,給我作兩句詩就好。”

    ……這簡直是送上門來的時機,他還想著什么時候用腦殘光環(huán)合適呢!

    任卿直起身來,深深看了白明月一眼,含著幾分愉快、幾分期待答應(yīng)了下來:“既然如此,我就給公主講個故事吧?!?/br>
    送他前來的內(nèi)侍早已退了出去,腳下微微有些晃動,窗外的景致也開始變化,換成了一片無垠碧空,和影影綽綽跟在后頭的鹿車。車轎已經(jīng)飛入空中,哪怕他想離開這里也離不開,只能乘著這座鵠轎飛到白明月愿意放他下去為止了。

    好在這時間不會太長。他跪坐在下首的蜀錦彩茵上,腦中略一轉(zhuǎn),就編了個故事:“從前楚襄王為太子時,曾在齊國做人質(zhì),懷王死后,他想歸國繼承王位,齊王卻扣住不讓他歸國,并說:‘給我東地五百里,我才放你回去,否則就不放你回歸’?!?/br>
    白明月坐在他身旁聽著這個早已爛熟于心的故事,心思當(dāng)然不在齊楚之爭,而在講故事的這人身上。短短數(shù)月不見,任卿的氣質(zhì)更顯溫柔敦厚,就算是剛剛托詞要離開時,也少了幾分從前的疏離冷淡,就好像一塊剛剛出土、還能看得出棱角的美石被打磨成了溫潤光滑的玉壁,讓人越發(fā)想捧在手中把玩。

    他斜斜倚在幾上,眼波如水地流到任卿身上,嗓音沒有刻意壓緊,流露出了幾分少年該有的質(zhì)感:“這故事很好,我明白卿的意思了——方才你說要告辭時,是不是就等我開出條件,要你留下……嗯,能有什么東西換得了你這個人呢?不如你這幾天就留在我的轎上,不然我就把你帶回玉京,不許你回太學(xué)了?!?/br>
    任卿只當(dāng)沒聽到這話,抬起頭,直盯著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忽然勾了勾唇角,說道:“襄王答應(yīng)割地之后,又與秦國結(jié)盟,使秦將陳兵齊國西境,對齊王說了一句話,便讓齊王恐懼后悔威脅襄王。公主想不想知道這句話是什么?”

    他在白明月面前一向板著臉,此時乍然一笑,竟照得車廂里也明亮了幾分。白明月愣愣地看著他,只聽他嘴里吐出一  句:“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故此秦軍要伐不義,保全楚王?!?/br>
    那句話一說出來,系統(tǒng)的聲音就在任卿腦海中冷冷響起:“圣母光環(huán)成功使用,扣除五十點圣母值?!?/br>
    任卿唇邊的笑容漸漸漾開,平生頭一次覺出這圣母系統(tǒng)的好處,甚至破例允許引導(dǎo)者開口說話。他的腰背挺得筆直,滿心期許地看著白明月,等著他像陸遙那樣痛哭流涕地懺悔自己的罪過。

    誰知等了半天,白明月那雙詭艷的眼里也全無流淚的跡象,反而綻放如明亮的光彩,似笑非笑地起了身,像條艷麗至極的毒蛇般向他纏來。

    “無理取鬧……這個詞用得好,有意思。我今天就要無理取鬧,將卿扣在身邊,又有誰會充當(dāng)秦國將你救出我這座轎子呢?”

    不對,他的反應(yīng)怎么是這樣的,這跟之前說的不一樣!

    任卿臉上的笑容還未消失,右手脈門就被白明月扣住,身邊湊上了一具算不上太溫軟,卻纖瘦如女子的身軀:“卿這故事講得沒什么意思,但若你講故事時能這樣笑出來,就多講幾個,我愿意聽下去?!?/br>
    任卿哪還有心思講什么故事,連聲問引導(dǎo)者:“為什么白明月沒像陸遙那樣痛哭悔罪?”

    引導(dǎo)者懶洋洋地回道:“因為等級差異太大。之前不是說了嗎,對方等級比你高,腦殘光環(huán)是有閃避機率的?!?/br>
    “他哪兒比我高!”任卿仔仔細(xì)細(xì)、從頭到底地把白明月看了一遍,怎么看怎么是武士初階。就憑他一眼就能看出白明月境界,動手時也能感到他真氣比自己薄這一點看來,對方絕不可能像之前引導(dǎo)者說過的那樣,是比他境界高得多的大高手。這簡直不應(yīng)該……

    “他是主角受,你雖然能兌換臨時版腦殘光環(huán),可你已經(jīng)不是主角攻了。你只是個炮灰而已?!?/br>
    這句話像巨槌一樣砸碎了任卿所有的期待,也砸得他心灰意冷。他甚至沒心思阻止引導(dǎo)者更多的廢話,緊緊捏著白明月環(huán)上自己肩頭的那只手。

    他用的力道極大,連自己的指尖都壓扁了,白明月卻還是毫無感覺,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那具清瘦緊趁的身體比尋常女子重得多,胸前似乎不知用什么東西墊過,有種詭異的柔軟感,不過他兩生加在一起也沒碰過女子胸膛,不知那感覺像不像真的女人。反正不管是真是假,這個人在他心里都已經(jīng)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磨,怎么也不會對這投懷送抱有什么感覺。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人推出去。一只柔荑般的纖手撫上他臉龐時,他終于忍無可忍,抬手按住白明月的肩膀,用力往外推了一下。然而他發(fā)力起身的同時,腳下柔軟平坦的鵠背忽然狠狠搖動了一下,向一側(cè)栽了下去!

    這一下?lián)u動之后,空中便充塞著白鵠凄厲的鳴叫聲,轎子左右搖動,里面所有的人都站立不穩(wěn),滾成了一團。任卿拼命穩(wěn)住下盤,將自己固定在轎壁上,正要推開不知何時滾進懷里的假公主,問問門口的侍女到底出了什么事,眼前忽地閃過一道冷光。

    那是精鋼的光芒,不容錯認(rèn)。他下意識駢指如劍,劃出一道劍風(fēng)擋開了那道流光,而后便聽到聞利刃入rou的鈍聲,一道血線便澆向他面前。他略偏了偏頭避開血線,就正面對上了白明月殺氣猶存,卻越發(fā)艷麗奪人的面龐。

    他低沉笑著,像是已不打算再遮掩自己的嗓音:“我就知道,任郎雖然態(tài)度冷淡了些,人卻比那些當(dāng)面討好我,背地就去向羊氏搖尾乞憐的奴婢和官員都靠得住,遇到危險時總是會護住我的?!?/br>
    第38章

    徐紹庭是個好孩子,或者說,他愿意做個好孩子。在任卿看得到的地方,他可以是世界上最乖巧能干的好師弟,只有在師兄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會放縱自己顯露出師兄沒期待過的模樣。

    比如說在大街上遇到一個確實很熟,但完全談不上有好感的人時。

    當(dāng)時他剛看望過病人,從保和堂出來不多遠(yuǎn),人群中忽然撞出一個穿著破爛褐衣的男子,一頭撞到他身上,然后一語不發(fā)地轉(zhuǎn)頭就跑。那人轉(zhuǎn)身時,他就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腰間被人扽了一把——他腰間系著師兄親手送的玉佩,無論遇到什么意外情況,都會首先注意一下那里。

    而現(xiàn)在腰間墜著玉佩的地方已經(jīng)空空蕩蕩,師兄與伯母送的兩枚玉佩都已不見了。

    從前在關(guān)山時他和師兄專注行俠仗義、扶危濟困,別說是偷東西,就連打架的武人們后來見到他們都要主動停手。進京之后雖沒再亮過功夫,可是這條街上的人都敬他施醫(yī)贈藥的義舉,更不會有人不長眼地偷到他身上。

    這輩子頭一次被人偷東西,感覺十分微妙。若不是那兩枚玉佩太過貴重,他都可以當(dāng)作施舍那個偷兒,不去計較了。

    可是師兄和伯(岳)母送的東西又怎么能落到旁人手里呢?徐紹庭為難地長長嘆息,五指卻毫不猶豫地探了出去,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深深扣進那偷兒手背里,一抖手把他拉回自己懷中,左手如閃電般摸過那人全身,從他懷里摸出了自己的玉佩。

    慘叫聲此時才剛剛響起,那人瞪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眼恨恨看著他,似乎要動手,卻不知為什么強忍了下來,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了一圈,抱著手閃電般撤身飛出了人群。

    徐紹庭也環(huán)顧四周,目光對上了一名眼熟的武人,慢慢勾起一絲冷笑:“閣下方才看得還滿意么?現(xiàn)在還不出手,是因為同伙失手,打算撇清關(guān)系,還是想再盯我一段時間?”

    那人被他盯得倒退幾步,張口結(jié)舌,不知該說什么好。

    他是個真正的老實人,老實人到了該說謊話的時候,最容易因為編不出來而慌亂。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頓時都覺著自己明白了,在兩人身邊散成一個圈子,等著看他們?nèi)绾谓鉀Q。更有血勇一點的,則已悄悄盯上了那人,打算幫徐紹庭拉拉偏手——一個二三十歲的武人,伙同小偷為難個才十幾歲的少年,任誰也看得出來哪方是正哪方是邪。

    那人支支吾吾,臉上紅得能滴出血來。就在他急得想跑的時候,背后終于有人一把推開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朗聲長笑道:“徐郎君錯怪我這手下了,他是看在當(dāng)初相識的情份上,想幫你抓住那個偷兒。只不過方才你那一手施得太過精妙,讓他看入神了,不知該做作反應(yīng)才好?!?/br>
    那人走到徐紹庭面前,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抬手去拍他的肩膀,還要在他冷淡如霜的目光注視下,艱難的保持住豪氣的笑容:“我傾慕徐郎已久,只是當(dāng)初令師兄管得太嚴(yán),不愿讓你和我有來往,故而始終不得親近。今日難得有緣相會,又沒人拘束你,便由我做東,請你嘗嘗京師的美酒佳……”

    他壓低聲音,湊到他面前補充道:“佳人?!?/br>
    一炷香之后,他們就從街上轉(zhuǎn)到了城東最大的酒樓上,上樓陳列著一排來趁食的歌伎,各個都是云鬢花顏,輕裾搖曳隨風(fēng),瞻望之有若神仙。羅嚴(yán)要了一間最大的雅間請徐紹庭飲酒,更挑了四五名美伎服侍他,自己志得意滿地端著酒杯,欣賞他被那些女人圍繞時全身僵硬的樣子。

    難為這小子,跟他師兄搶了這么久的女人,到現(xiàn)在還像個沒開葷的雛兒呢。羅嚴(yán)莫名得意起來,舉杯勸徐紹庭:“難得與吾弟相遇,今天一定要給愚兄面子,咱們不醉不歸!”

    他認(rèn)識了徐紹庭這么多年,從前每次見面都是在對方面前被他師兄狠狠拍下山崖,幾乎是頭一次這樣以平視近乎俯視的姿態(tài)看著對方。就憑這點好處,再普通的酒喝在口中也變得像陳年美酒一樣香醇了,更何況這回他請的本就是孤山靈泉配上殷墟靈麥釀成的極品靈酒,連宗師都可以醉倒的,更讓人舍不得???。

    羅嚴(yán)很快就有了酒意,交談之間忍不住就說了句實話:“為了請你這頓飯,足足花了我五十兩金子。那個人讓你抓傷了,回來要錢時肯定又得多給點補償……虧得你今天來喝酒了,不然我還得多花……”

    他掰著指頭算自己花了多少錢,徐紹庭慢慢飲著靈酒,頗有幾分同情的意思看著他:“你花了這么多錢來找我,肯定是有正經(jīng)事要說,不是來報帳的吧?我手頭雖不富裕,五十兩倒也拿得出來,再多一點也可以先從師兄家借來,只當(dāng)是日行一善,看在你是熟人的面上多施舍些。”

    他說話這樣刻薄,羅嚴(yán)若是清醒的時候,早就該氣得跳起來了,可現(xiàn)在酒意上頭,他卻只是咧開嘴,不屑地笑了笑:“你都這么大了,還要事事都跟在你那個小白臉師兄身后嗎?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獨立于世,張口就我?guī)熜治規(guī)熜值模悴幌觼G人嗎?你也是大宗師的外甥,聽說還出身世家,怎么就不能有點出息,自己建功立業(yè),讓那個小白臉巴巴兒地追著管你叫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