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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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七不在,譚雅身子又不安穩(wěn),樊氏如同出了籠子的小鳥,三天兩頭地要往知府家去。 譚雅心知她行事不妥也不管,只放她去,還是與阮小七賭氣:哼,這回讓你丟個大臉。 等劉氏都聽到了這風(fēng)聲,跑來罵了一番譚雅,問她阮小七丟了臉,難道你不丟臉?作為主母,家里妾室婦德有失,也是你沒管教好,理家失職。 譚雅將頭一扭,不在乎道:“反正他說了,當(dāng)做賣到知府家里去了,丟的也是他的人,他回來我也這般說。” 劉氏去了幾次水寨找阮小七,底下人認(rèn)得她,倒也不騙她,只說不在,問去哪里,卻無人肯說。 劉氏無法,只好勸譚雅:“小芽兒,你是最明白的孩子。你將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仔細(xì)與姑姑講,跟我還有什么隱瞞的?” 那日之事無論劉氏怎么旁敲側(cè)擊,譚雅始終不肯露出一絲一毫,劉氏急了,道:“你什么都不說,只跟他慪氣,哪知那男人外面花花世界樂呵著呢,苦的可是你自己。” 譚雅日夜也為此懸心,聽見劉氏也這般說,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一哭還將咳嗽引了出來,咳得不停,“嘩啦”吐了一地。 劉氏見她這樣,心疼得不得了,幫著譚雅收拾完了,也跟著哭,邊哭邊罵:“那不是人的小賊,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憐我的小芽兒。 嬌滴滴的小娘子嫁給他,給這么揉搓,真是畜生不如!我就看那日必是他打了你!” 嘴里喊著:“定是打完了你躲起來不敢見我,還騙我說不在?!闭f著站了起來,就要去水寨找阮小七算賬。 譚雅好容易止住了咳嗽,靠在床上,聞言急道:“姑姑,別去啊。不是他打的,是他。。。推的?!?/br> 劉氏回過頭,問道:“推你也不行啊,你好好給姑姑講,到底當(dāng)時是怎樣?” 譚雅實在怕她去找阮小七,只好將那日之事講了一遍,又恨道:“他幾日不回家,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一回來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非說我跟李家五郎有事情,說我后悔沒嫁到李家去。 我與那李五郎只是在元洲老宅說過幾次話,以后并無來往,哪有什么牽連,他憑什么平白無故地編排我!” 劉氏聽完,心道譚雅當(dāng)時被瞞著所以不知曉,但崔四娘放出來的傳聞可是滿京城都傳開了,阮小七八成是從哪里知道了。 劉氏嘆口氣,坐在譚雅旁邊,拍了拍她的手道:“原來卻是因為這個,你為何不和他好好說清楚,結(jié)果鬧了誤會。 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你與他使別扭,你又沒個娘家依靠,如果再失了郎君的歡心,以后可如何是好?” 譚雅扭過頭面向墻里,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依然嘴硬道:“我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他要是趕我走,我馬上就走?!?/br> 劉氏看著她不肯面對自己,也知道是賭氣話,順著她道:“嗯,然后呢?元洲老宅也沒人了,族里又靠不住。 當(dāng)時出事后你與我一路走過來的,沒遇到阮小七之前,我們是怎么過的,你忘記了嗎?隨便一個地痞無賴都能要了咱們的命啊。 再說,我本以為是他厭了你,那個難辦,男人一旦變了心,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原來卻是因為吃醋,這卻好了。 小芽兒,你向來聰明,這明明是因為他將你看得太重才起的誤會,你怎么還能將這疙瘩結(jié)下了?明明可以當(dāng)時就能說清楚的?!?/br> 譚雅被問得一頓,是啊,明明幾句話就能講明白的,自己為什么非要說些賭氣話,結(jié)果矛盾越鬧越大呢? 當(dāng)時要是阮小七好好問,又或者譚雅沒有氣阮小七幾日不回家,兩人根本鬧不起來。 偏偏阮小七打翻了醋壇子發(fā)脾氣,譚雅被他都哄慣了,哪里受得了他朝自己發(fā)火,后來又被推了一下,譚雅便委屈的天都要塌了。 ☆、第63章 阮小七雖常常面帶笑容,看著是個好說話的,其實卻是個翻臉無情的狠人。 剛成親時阮小七隱了自己真正秉性,什么都哄著譚雅,就是有時兩人意見不合,也只順著譚雅說話; 這次吵架,阮小七爆發(fā)了出來,一旦他露了本性,譚雅又從沒見過他發(fā)脾氣,不免心寒了起來。 只因為譚雅認(rèn)識的男子都是譚玉那樣的讀書人,就是生氣也是自家生悶氣。 比如譚玉,不滿意崔氏了,從不當(dāng)面吵鬧,只冷著她,往妾室那里一去,待崔氏自個想明白了再回來。 阮小七雖然年紀(jì)大譚雅許多,但從來光棍一人,周圍的那些也大都是粗人,一言不合伸手就打乃是常事, 他就是有些細(xì)膩心思也只是知道憐惜疼愛娘子而已,哪里懂什么女兒家的心事。 如果那些日子阮小七還如新婚時一樣常常陪伴哄著,譚雅也就能漸漸打消恐懼,偏偏寨子里事多又雜,阮小七心里煩躁,也失了原來的耐心。 而在劉氏眼里,或者大部分長輩都會如此想,只要不是真變了心,小夫妻們小打小鬧的,都是小事情,自然是勸和不勸分。 她前頭的郎君就是個暴脾氣的,知曉那起子人性子上來什么都不管不顧; 回過頭好了起來又恨不得能舔你的腳丫子,何況,阮小七可比劉氏前夫要強(qiáng)上許多。 劉氏道:“吵架沒好話,別因為一兩句口角就不想好好過日子。 要是你換做我,碰到那個你前面姑父那樣的,喝醉了就往死打我,還要怎么著?去死不成?” 可就是劉氏說破了嘴,譚雅死活別不過這個勁來,一心認(rèn)為阮小七就算因為嫉妒才與自己口角,也是他的錯,不該信不過自己, 嘴硬道:“他愛回不回,我是不會遣人找的;他不在家,我還自在消停呢?!?/br> 劉氏說又說不通,打又打不下手,直唉聲嘆氣,連聲說真是一對冤家。 此時的那個冤家在干什么呢? 阮小七的手下沒騙劉氏,他是真的不在寨子里,而是去了外地籌糧。 如今糧價居高不下,有錢都買不到,種糧食的自家人都不夠吃,上頭賦稅也交不起,哪還有閑糧去賣? 千辛萬苦想方設(shè)法地才算是籌完了,阮小七氣都沒緩一下,又忙著找那些習(xí)武的人家,看有沒有人過不下去賣兒女的。 還真有,一個世代賣藝為生的人家沒了口糧,為了養(yǎng)活兒子只好賣掉女兒,正好被阮小七撿了著。 仔細(xì)一問,見性格堅毅,手腳穩(wěn)妥,也不在乎大價錢,用幾斗糧食換了這一對身手好的姐妹。 因劉氏成親不能常伴譚雅,自己以后風(fēng)險也大,阮小七早就惦記要找個有手腳的護(hù)著譚雅;于是就打算讓那兩姐妹在她身邊當(dāng)個護(hù)衛(wèi),以后就是嫁人也不外嫁,一直留在她身邊。 本打算找完了人,東西收拾好就回去的,結(jié)果又出了點事情耽擱。底下人忙完這一通就要去妓院消遣,卻與那里面的人爭風(fēng)吃醋打了起來,這還不算,還將那人打死了。 被打死的人在當(dāng)?shù)乜墒怯蓄^有臉的,那頭家眷非要打官司讓人賠命,阮小七為這個走不開, 告訴那兩姐妹以后只能聽夫人的話,認(rèn)她當(dāng)主子;派人將這兩姐妹送到家去,說讓譚雅自己看著安排。 老管家?guī)Я巳诉^來,譚雅此時正在喝藥,她聞言心里一冷,難道真是如自己所想?一下子將藥全吐了出來,咳個不停。 琉璃在她身旁又是拍背又是揉胸,譚雅擺擺手,示意不必。然后強(qiáng)忍住心酸,故作鎮(zhèn)定,讓琉璃收拾了一下,端莊坐好,這才低頭打量跪在腳下的兩個人。 那兩個女娘穿得一模一樣的,十三四左右年紀(jì),抬起頭來,長得也十分相像。 要說怎么好看卻沒有,譚雅心里暗自稱奇,看著不像是妾室的樣子。 兩人齊聲求夫人賜名,譚雅向老管家看去,老管家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不敢輕易說話,只傳達(dá)了來人的話說是阮小七買家來的,以后就跟著夫人。 劉氏這時剛好才從譚庭芝院子里過來,正看到這一幕。劉氏心道:難不成真被我說中了?好你個阮小七!待要細(xì)問,老管家卻說不知。 她是個急性子,幾步上前,待將兩人面貌一瞧,再往手上一看,松了口氣,示意老管家?guī)е渌讼氯ァ?/br> 連琉璃都下去了,那兩人還跪在那里不肯走,劉氏眼睛一瞪,還沒開口,譚雅沖著劉氏擺擺手,對那兩姐妹道:“名字一會兒取,你們下去吧。”那兩姐妹才起身行了禮,下去了。 劉氏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只聽你的,別人支使不動,這才好。 我看這兩人手上都有厚繭子,是練家子,應(yīng)該是派來服侍你的。禮數(shù)也還算周到,但還是讓啞婆子教導(dǎo)一下,摸摸品行才穩(wěn)妥。 沒接我婆婆過來時,阮小七跟我提過,啞婆子雖好,但年老又啞,不太好用,他要給你找兩個身手好的女子當(dāng)護(hù)衛(wèi)?!?/br> 然后,又開始長篇大論讓譚雅好好與阮小七過日子。 譚雅不愛聽這個,心里又琢磨這阮小七送人的心思,對劉氏的話只是敷衍地點頭答應(yīng),就是不肯派人去找阮小七回來,還是那句愛回不回。 劉氏說的唾沫都干了,譚雅還是與阮小七較勁,認(rèn)定既然是他冤枉自己,非要他先給自己賠禮才肯原諒他。 劉氏氣道:“今日是送了兩個女護(hù)衛(wèi)回來,要是改天真送了兩個妾室回來,你怎么辦? 這世道女子就是苦,誰讓你投胎生作女子呢?再怎么樣,他出門去心里還惦記你,已是千好萬好了;何況當(dāng)時也沒打你,就是打了你,又能怎樣?” 譚雅昂著頭,那意思就是不行。 劉氏嘆氣道:“怎么這樣倔啊,定是隨了你娘娘!八成也隨你阿娘!” 見實在說不動她,只好將當(dāng)時在京城崔四娘的傳言說了出來,“家里人都瞞著你,就怕你想不開。要不哪能便宜了阮小七? 都有一個武將人家要議親了,聽聞這個說法又不肯了,你阿爹氣得要命?!?/br> 譚雅驚道:“我真的跟李家五郎沒有來往??!那崔四娘怎么回事?” 劉氏冷哼了一聲道:“怎么回事,還不是那個李五郎,看著人模狗樣的,凈不干人事! 你說都要成親的人,要不你就死活不成親,那李太傅還真能拿刀頂著不成?既然答應(yīng)人家要成親,還起什么心思整天畫什么,白白害了你。” 譚雅皺著眉頭問道:“哪個知道是我?畫中的美人不都是一樣的么,難道就因為在咱們家住過,就賴上我?那還有二娘子還三娘子她們呢?” 劉氏“啐”了一口道:“就是這個啊,我就說那李五郎,你畫就畫唄,偏要畫出你的笑渦來!說是那副小相畫得八成像你! 結(jié)果崔四娘寫了那封信,說什么不在乎娥皇女英,異想天開讓你去當(dāng)二房,真是。。。 我原就說崔家女娘都沒個好東西,表面裝得像個人,心里最腌臜。” 譚雅才知道有這么一番緣故,怪不得阮小七緊著說什么臘梅林,李五郎。 劉氏見譚雅不再跟自己硬頂,柔聲道:“小七推你是他不對,但想是因為聽到這傳言心里不自在。 你要是因此和自家郎君鬧翻,豈不是倒如了那崔四娘的意! 你非要把郎君逼得與自己離了心嗎?他就是以前再歡喜你,你老是冷著他,也寒了心?!?/br> 垂下頭,譚雅半晌沒出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劉氏道:“姑姑,我好擔(dān)心,他雖然歡喜我,但是以后呢? 他對小樊氏。。。說送人就送人,根本不在乎,平時說起閑話來,對那些不相干的人手段也狠辣。 我想了很久,寧可現(xiàn)在對他冷下心來,也不要以后傷心難過;如果真的一片心都交出去了,一旦落得小樊氏那個下場,我只怕活不成了?!?/br> 劉氏使勁拍了她一下,氣道:“胡吣吣什么?小樊氏跟你怎么比?她是妾,你是什么,是正房娘子,是他的妻!” 譚雅搖搖頭,道:“不是,這些日子來我想的很多,我的意思是有天他厭了我,我。。。我不要讓他有機(jī)會厭我,我要做那個先撒手的?!?/br> 劉氏擰著眉頭看譚雅,問道:“你這孩子,怎么能有這番心思?原來挺明白的,怎么越大越傻了呢?” 譚雅低著頭,小聲道:“我也不知道,剛成親的時候,我就想著哄著他高興,自己也能快活過日子,其他的也無所謂; 可他對我那樣好,我也真是過得快活,就像小時候在娘娘身邊,日子比那時還要有趣;后來,我,就開始擔(dān)心了?!?/br> 劉氏也是年輕時過來的,心道這明明是有些動心了,又因為阮小七行事狠辣就畏縮不前。 這個心結(jié)只能阮小七給她打開,別人使不上勁。 才出去的琉璃又轉(zhuǎn)身回來了,低聲在譚雅耳邊道:“小樊姨娘請夫人務(wù)必過去一趟?!?/br>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蜜蜂扔了一顆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