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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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河套的都指揮使因遮掩災(zāi)情被擼掉了職位,周老三如今可謂是只手遮天,更是有人巴結(jié)過來。 原先還忌諱些,現(xiàn)在那些個不要臉的人家,恨不得把家里的小娘子直接送進(jìn)來,這周老三自然來者不拒,恨得唐氏牙根癢癢,這回弄的那個唐氏一直沒松口,如今掛個妾名頭,實(shí)乃算個通房,所以周老三心里一直不滿。 最后唐氏道:“我們夫妻一輩子就這樣了,三弟妹,你可要記住教訓(xùn)。三弟待你一片赤誠,自然是沒說的。只是外面那些賤人,哎,隨著三弟職位越來越高,保不準(zhǔn)有人為了巴結(jié),干出什么事來。 妾這個東西,雖看不在眼里,但就像碗邊上停個蒼蠅,看著就膈應(yīng),就是打死了,想到碗沿上曾沾了那玩意兒,你也再吃不下飯。 所以千萬不能心軟同意,那東西就是禍根,不論開始說的多可憐多好聽,總之不可松口讓她進(jìn)門。 我知道你們官家小娘子最看重臉面,可臉面頂什么用,到時候夫妻離心,那才是最沒臉的!” 譚雅連連點(diǎn)頭,便是譚玉最重尊卑規(guī)矩的,絕不會為妾室打主母臉的,只要妾室守著大規(guī)矩,沒犯忌諱,崔氏為了名聲也不好隨便就發(fā)賣的,不過平常磋磨出氣而已。 待到阮小七應(yīng)付完周老三的埋怨,夫妻倆回屋休息,阮小七道:“哎,好在咱們家沒那亂七八糟的破事。瞧給小貓嚇得。。。” 女人的江湖就是后院,譚雅正在心里思度此事,聞言問道:“聽說,這個說是二哥喝醉誤入了人家的閨房。那小娘子要死要活的,是沒辦法才抬進(jìn)來?!?/br> 阮小七冷笑一聲道:“真是個要臉的,當(dāng)場就吊死,我也贊她一聲志氣。再說,一院子的下人,二哥怎么就能進(jìn)了一個小娘子的閨房,說起來誰信?不過是拿個破布遮羞罷了。” 譚雅瞄了他一眼,低頭問道:“若是你在別人家喝醉也如此,該如何處置?” 阮小七拿梳子要譚雅幫自己梳頭,答道:“你別在那拿小話敲我的邊鼓。你們女人啊,二哥家的事也能聯(lián)想到我身上,真是。。?!?/br> 譚雅猛地一把拉住他頭發(fā),瞪眼咬牙橫道:“別扯七扯八的,快說!” 阮小七疼得直叫喚,雙手護(hù)住自己頭發(fā),回頭看譚雅道:“你說,我能不能?便真是那樣,敢給我下套,我也得逼著那小娘子吊死才解恨。 你別不信,二哥之所以納進(jìn)來,說不上兩人勾搭多久了,這表面上做的不過是給二嫂和外人看罷了?!?/br> 這樣說起來倒也通順,譚雅為唐氏抱屈,阮小七見她沒心思給自己梳頭,胡亂綁了, 坐在她身邊安慰道:“你為胭脂虎擔(dān)心,那可是笑話了。真正該擔(dān)心的是那妾,誰知道哪天就沒了命。 二哥雖說平日里護(hù)著,真出了事,自然還得為二嫂遮掩。你別瞎cao心了,他們倆就那樣?!?/br> 譚雅想到上回那事,也確如阮小七所說,可見他對周家的路數(shù)倒是熟悉。 只是譚雅總還要那沒用的臉面,做事難免瞻前仰后的,想到此處不由有些喪氣,低頭不語。 阮小七見她如此,夫妻這么久,哪里還不知道她的心思,道:“哎,娘們的心也太窄,難怪不成大事。有點(diǎn)兒事就能想到咱家,你放一萬個心,我現(xiàn)在就立個誓罷了,若是我要納妾,就讓我。。?!?/br> 不待他說,譚雅打斷道:“不許胡說!再說,你少拿那個哄我,你什么時候信過那個?哼,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手段了!” 阮小七皺眉道:“我知道,你必是要帶著孩子回家找岳父做主,唔,難不成再不讓我見小貓他們?” 譚雅咬唇,用梳子用力劃著桌面,咯吱咯吱斷了幾根齒子才罷,隨手扔到地上,冷哼一聲道:“那是蠢貨干的,我的家,憑什么讓給別人?還讓我兒女跟著受連累? 行啦,我也不用你立誓,反正到了那天,我認(rèn)可不要這好名聲,也得學(xué)學(xué)二嫂,剝了那賤人的臉皮,再給你斷了這惹禍的根子!” 阮小七捂住褲襠,大驚道:“我cao,小芽兒,看著面慈心軟的,你可比二嫂狠多了,二哥再胡鬧,二嫂也沒說讓他當(dāng)太監(jiān)啊?!?/br> 譚雅拿過剪刀,咔嚓咔嚓空剪了幾下,抬頭道:“我言出必行,你記好今日我說的話!” 譚玉的信年后到了。不出阮小七所料,譚玉示意譚雅不要插手此事,若是三娘子找來,立即送回去,對黃家表明立場,譚家不會接她回去。 又交代阮小七常打聽著,等過上了幾年再說回娘家探望一事。 譚雅放心之余又為三娘子難過,便是閨中不大和睦,總是同父姐妹,見她如此年輕就要守寡,也是唏噓不已。 好在過個幾年,事情淡了,譚玉必要安排她的出路,只是這一片苦心,不知三娘子能否明白。 出了正月田氏下了帖子給譚雅,說是有事相商。 收到帖子,譚雅心道:能有何事,不過是成婚以后發(fā)覺吳魁這種偉丈夫跟想象大不同,這田氏找自己無非是閨怨而已,她在此處無熟人,寂寞之余到這里解悶也是難免。 見了面,田氏雖面露寂寥,但提起吳魁還是話語羞澀,想來他們夫妻相處融洽。 這漠北的空曠看得久了,自然無趣,加上吳魁也并非那整日吟詩作畫的雅人,田氏終于從云端回到世間。 讓譚雅佩服的是,這位看似不食人家煙火的雅人,明知幻想破滅,卻并未怨天尤人,很快回到了俗世,并找到了新的寄托。 田氏來此,竟真是有事相商,開門見山道:“jiejie,除了郎君,漠北我只有你一個熟人,咱們還是閨中稱呼吧?!?/br> 本來譚雅還在為是叫“大嫂”還是叫“王妃”犯愁,田氏這樣一說,既顯得親近,兩人說話又能方便些,不由也暗贊這田氏看著不通俗物,心里卻是個明白的。 原來那田氏竟打算在那野甸子上種樹。說她出嫁前特意找了書來看,知道漠北風(fēng)沙大,莊稼收成也不好,所以苦寒。 但若是遍地綠色,不為別的,至少能擋住黃沙侵襲,日子久了,此處慢慢也會興旺起來。 所以她的陪嫁之中還有專門會種樹的下人,也帶了若干易活的樹苗過來,打算開春弄一小片地試試看。如果好,明年再往大的去弄。 譚雅到漠北幾年,日日圍著自己的小家轉(zhuǎn),能適應(yīng)此處已覺不易; 哪想到這位田氏竟想改造此地,讓其不再荒涼,一樣是讀書明理的人家出來的,田氏這番心胸眼界,不由讓譚雅自慚形穢。 看著田氏尤顯稚嫩的臉龐,譚雅暗嘆吳魁真是娶了位好王妃,兩人都是心中有韜略、能干大事的人,實(shí)在是相配至極,遂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我聽你的!” ☆、6第136章 阮家小四來的真不是時候,譚雅跟著田氏折騰了幾年,為了這林子,圣上召鎮(zhèn)北王女眷回京她都拒絕,只將長子送回京城以安君心。 好容易去年那片小林子活了下來,今年正打算往大了去弄。 結(jié)果才過完正月,譚雅又開始惡心嘔吐,生過三個孩子,還有什么不知道的,一邊埋怨阮小七太纏人,一邊又喚人備車打算出去辦事。 阮小七咧開的大嘴還沒合攏,一聽她還要出去,立刻沉了臉,喝道:“一個娘們,最重要的事就是養(yǎng)孩子,別的不過是消遣,你別腦子犯糊涂,分不清主次。從今天起就給我在家老實(shí)養(yǎng)胎,哪兒都不許去!” 譚雅聞言氣道:“瞧不起女子,那你倒說說,這片林子種成了,是不是你看著也好?連吳大哥都說了,我們女子真是不得了!” 阮小七嘴一撇道:“你還當(dāng)真了?那是吳大哥因著長子被送回京城為質(zhì),安慰大嫂的話?!?/br> 譚雅道:“那你說,咱們是不是扎根在此吧,北關(guān)就是家,自然要往好了弄啊?!?/br> 現(xiàn)在皇后有了自己的嫡子,宮中暗流涌動,譚玉寫信來叫他們小心謹(jǐn)慎。阮小七想到杜大哥家藏的先太子行頭和家里的胡小子,目前是家,以后看圣上到底如何吧。 只是這話卻不肯告知譚雅,光棍道:“反正娘們就該老實(shí)在家!” 譚雅不服,哼了一聲道:“你們男子倒是能耐,卻只知道砍砍殺殺,可惜現(xiàn)如今沒仗可打,養(yǎng)著你們不過是白費(fèi)米面!” 阮小七辯駁不過,仗著力氣,一把抱住譚雅,喝散下人,又想了個借口道:“唔,你非要去也可以,那等生完這胎再去,如何?不過幾個月而已,那樹苗也死不了?!?/br> 譚雅掙扎不過,道:“前幾年田家妹子有孕都沒耽擱事務(wù),我這都生幾個了,前次還能懷著孩子騎馬回京,這種樹又不用我動手,不過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怎地不能去?” 阮小七就是不許,還道:“你們瞎折騰我不管,累著我家孩子就不行。再說,那種樹都是引鬼魂來的,陰氣太重,你不許去!” 譚雅氣道:“胡說八道!哪有什么鬼魂?要說引鬼,你們這些手上不知多少人命的,可不比那樹陰氣更重?” 阮小七抱著她坐下道:“那吳家大嫂腦子里不知道有什么。自古大都是墳地才種那一排排的榆樹楊樹的。 這不是引鬼魂是什么,算啦,女人閑著就愛瞎想,吳大哥事多,讓她忙些也好。 但小芽兒,你不行,平日我不管你,這回卻得聽我的。好好在家養(yǎng)著?!?/br> 見譚雅撅嘴不高興,柔聲哄道:“你看小貓都大了,過上幾年就得出門子。咱們這回加把勁,再生個香軟軟的小娘子,多招人疼啊?!?/br> 譚雅一想到小貓嫁人,雖然還有幾年,心里依然有些難過,嘆了口氣,拉著阮小七的手道:“咱們將她嫁得近些吧,平常無事也能見個一兩面的?!?/br> 阮小七想到此事也煩心,若非要攔住譚雅,平日里極不愿意提到小貓嫁人,遂將手一擺道:“還有幾年呢,到時候再說,如今你肚子里這個養(yǎng)好才是首要。” 又嘆道:“難怪世人都愛生兒子,生個女兒,千嬌萬疼地養(yǎng)大了卻要給別人家?!?/br> 譚雅也跟著難過,沮喪起來,低聲道:“給人家也就罷了,若是過的日子不好,豈不是挖咱們的心一般。” 這樣一說,也沒了心情出去,喚下人與田氏告罪,只說有了身子,十分不適。 阮小七見譚雅無精打采的模樣,知道她必是又想起了前事。 三娘子在譚玉交代不許她回娘家之后,果真沒領(lǐng)會他的苦心,氣惱之余,又恨上了譚雅,便是這邊來人去打聽也不肯見,只說當(dāng)她死了。 后來不知怎地崔氏知道了,想來如此大事譚玉再瞞也瞞不太久。這崔氏心疼女兒年輕守寡,對于譚玉說的日后再議十分不滿,誰知道幾年后會如何? 我娘家如此根基,說倒還就倒了,有權(quán)不用,再用沒有,到時可不要耽誤三娘子一輩子? 仗著自己是尚書夫人,崔氏背著譚玉行事,硬是要接三娘子出來,黃家自然不肯放人,最后兩家交惡。 這黃家也不是好惹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很快傳了開去。譚玉知道以后,快刀斬亂麻,總不能為了一個女兒害了一家人,當(dāng)下將崔氏與三娘子都送進(jìn)了庵里,放出話來,就讓兩人在里面修行。 往常崔氏行事再不著調(diào),譚玉總還留有余地,此次進(jìn)庵之初,崔氏還氣定神閑地勸三娘子不要怕,說譚玉是做出給外人看的,不過幾日就能接她們回家。 隨著日子越來越久,這庵里的粗活越干越多,最先崩潰的卻是崔氏,譚玉發(fā)達(dá)時她擔(dān)心過,崔家敗落時她害怕過,可譚玉一直還像以前一般,所以這次她也以為會平安過去。 哪想到倒是老了老了,自己卻落下這個下場。她年紀(jì)大了,說起來從小到大從未吃得一天苦,庵里日日勞作,早就忍受不住。 待一日有小尼姑問她:“你說你是尚書夫人,我隨師父出去隨緣,怎地聽說譚尚書夫人是個年少美貌女子,本來皇后打算做媒的,結(jié)果譚尚書自家選個娘子,雖不是大家出身,卻也很有才名。 如今才得了嫡長子,還是圣上賜的名,十分體面呢。”崔氏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徹底沒了再活的念頭。 三娘子求著院主說要見譚玉,可惜只得了讓她們安心修行的話,至于崔氏,有病治病,譚玉再沒露過面。 三娘子這才明白,果真如崔氏以前所說,譚玉便是對兒女再縱容,那也要在不危害譚家名譽(yù)的基礎(chǔ)上,真要是惹惱了他,送進(jìn)廟里不是玩笑。 想到小時譚雅沒來之前,譚玉對自己的寵愛,三娘子哭得不能自已。若是譚雅一直不來京城,那該多好! 譚雅就是想消沉也沒那工夫,果真,才一會兒,小貓帶著兩個弟弟進(jìn)來了。 這次譚雅有孕,三個孩子都盼著能得個meimei,又鬧著要給周家四哥哥寫信去炫耀。 原來,小貓前些日子剛收到周家四小子的信,說了一番讀書心得、兵器武藝,又嘆息盼望已久的meimei并不如想象中可愛。 小時長得丑些也罷了,畢竟女子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倒也沒什么。現(xiàn)在終于相貌長開些了,舉止卻隨她姨娘,扭扭捏捏的,性格十分不討喜,就連一向喜愛女娃娃的周老三都大失所望。 此事唐氏特意給譚雅寫過信,那位費(fèi)盡心思進(jìn)了周家門,后來有孕,周老三本不想要,一來耐不住那位撒嬌賣癡,二來他也有些玩得膩了, 只好道:“夫人說是要么留子去母,要么去子留母,你想好了,是要命還是要孩子?” 做姨娘總有個年老色衰的時候,倒時候沒個孩子再沒了寵愛,這輩子可怎么活?至于留子去母,那位仗著周老三喜愛,覺得不大可能,便是唐氏想,周老三也必是舍不得自己的,這話不過是嚇人罷了。 那位自然要個兒子傍身,于是對周老三哭道:“郎君,這可是我們倆的孩兒,你如何舍得不要他啊。” 周老三見此,回頭應(yīng)了唐氏留子去母,還抬了她為姨娘,可惜最后生了個女兒,好在周老三向來喜愛女娃娃,那位倒也算押對寶了。 只是她沒押對自己的命,本還以為唐氏說生完孩子要自己命是嚇?biāo)?,結(jié)果卻是周老三親自下的手。 倒也讓她做個明白鬼,對她挑明道:“與夫人無關(guān),你到那邊就恨我吧。爺們說話,吐個吐沫是個釘,我跟夫人說好了,自然說話要算話?!?/br> 至于兩人纏綿之時的海誓山盟,唔,周老三道:“我跟女人發(fā)的誓言數(shù)都數(shù)不完,誰能記得這個?” 沒怎么吃苦頭就咽了氣,對外就說得了產(chǎn)后風(fēng),很快又有人送了年輕美人進(jìn)來,說是安慰他痛失愛妾。 唐氏在信中道:“其實(shí)生個小娘子,最多嫁人一副妝匱,不要那妾的命也可行。只是你二哥那人,喜新厭舊,早就不大喜歡了,拿這當(dāng)借口,正好換個新的來?!?/br> 孩子們笑鬧了一陣,被阮小七轟出去,說是譚雅需要歇息,還讓他們看著不要讓她偷跑出門,幾個孩子忙下保證:“阿爹你放心,我們一定看好阿娘!”譚雅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