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他話音才落,從沙發(fā)后面?zhèn)鱽硪粋€聲音:“柴焰扣了陳未南的銀行卡、信用卡,陳未南就偷了你家一點兒東西跑了,柴焰發(fā)現(xiàn)之后一氣就把剩下的東西砸了?!?/br> 沙發(fā)后面是阮立冬一張紅紅的臉,“這是陳未南給你的借條,這是柴焰的欠條?!?/br> 她舉著手里兩張紙片,紙片隨著她的手臂在空中搖曳,幾乎搖碎了靳懷理的心,現(xiàn)在他的腦子在做著數(shù)學統(tǒng)計:家里可帶走名畫兩幅,價值xx萬元,二樓的宋代瓷瓶兩只,陳未南是帶不走的,估計已經(jīng)慘遭了柴焰的毒手,xx萬,還有三樓的…… 他在想這些的時候,阮立冬正不滿的哼哼,要知道,她是因為不想看到金燦才來靳懷理家的,感冒好難受。 想著難受,她人咚一下跌到了地板上。 于是那晚,靳懷理很悲劇的在面對家被洗劫這個事實后,還要照顧他感冒的女朋友。 那真是種在廢墟上重建家園的感覺。 值得一提的是,二師兄也不見了,估計是被陳未南帶走了。 入夜,阮立冬高燒不退,她躺在曾經(jīng)是靳懷理的床上直哼哼。在照顧病人方面,靳懷理是外行,想想估計酒還沒醒的蕭硯,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越洋電話。 電話接通得很快,在聽到對方說“喂”那聲時,靳懷理真心有沖動掛了電話。對方像猜到他想法似的,“呵呵”笑了聲,“靳懷理,那么記仇的你怎么想起打電話給我了?” “記仇這個詞怎么寫?”靳懷理哼了聲。 “說吧,找我什么事兒?”對方這么說,靳懷理腦子里隨即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白大褂,背靠著弗洛伊德椅,翹著腿,姿態(tài)慵懶的男人形象。 就算幾年沒見,他對樂明申這人依舊是沒什么好感,可今天他有求于他。 “高燒、囈語、吃了退燒藥還是沒效,咋辦?”他坐在床邊,望著天花板,也許這樣的姿勢能讓他覺得他并不是在有求于人。 電話那頭的樂明申今天休息的晚了些,他在看一個案例,沒想到就接到了靳懷理的電話。聽完靳懷理的話,樂明申瞪了會兒眼睛:“我沒聽錯?你讓一個強項是治療精神分裂、按分鐘收費的高級心理醫(yī)生……看感冒?” 是這么個意思。靳懷理點頭。 好吧。樂明申按下桌上的計算器,開始指導:可以物理降溫、藥物降溫要配合大量熱水…… 幾分鐘后,樂明申講完了所有,他看眼計算器,五分鐘零七秒。 “按照我的計費標準,明天記得把……”他才準備報價格,卻發(fā)現(xiàn)靳懷理已經(jīng)掛了他電話。 這個家伙!樂明申拉開右手邊的抽屜,從底層拿出個本子,他翻開本子,拿筆在上面記下如下一條: 靳懷理欠樂明申咨詢費xx元。 在那條上方隔著幾條,還記錄這這樣一段話,xxxx年,在哈佛的心理學術(shù)研討會結(jié)識靳懷理,雙方以心理辯論賽輸贏打賭,賭金xx元,被輸方靳懷理拖欠至今。 樂明申就是那個讓靳懷理討厭哈佛的原因,那個唯一贏了他的男人。 可此時此刻的靳懷理腦子里倒沒想太多樂明申的事情,因為拿著濕毛巾正給阮立冬做物理降溫的靳懷理突然發(fā)現(xiàn),阮立冬睜開眼,正看著他。 她的臉紅撲撲的。 ☆、第41章 夫妻之前夫妻之后 第四十一章 夫妻之前,夫妻之后 靳懷理看著阮立冬,人有點兒呆,可等阮立冬開口說完下面那句話,他人就徹底不會思維了。 “爸爸……”阮立冬這么叫他。 爸爸!這差著輩分呢!再者說他長得有那么顯老嗎! 靳懷理決定先找面鏡子好好照照自己的臉,再去樓下給樂明申打個電話,他要問問樂明申,在什么情況下,發(fā)燒37°2的患者可能把男朋友看成爸,按照常理溫度降低到這種程度,腦子該不會燒壞了啊。 “爸爸?!比盍⒍纸?。 你夠了啊,我沒那么老。靳懷理真想這么對阮立冬說。 他決定先照面鏡子照照。 阮立冬卻叫住了他,這次阮立冬說的是:“靳懷理,我記得小時候我發(fā)燒,爸爸就是像你剛剛那樣照顧我的?!?/br> 哦。靳懷理在心里默默擦了把汗,要知道,他是真擔心自己是不是長紋了,顯老了。 他抿抿嘴唇:“感覺怎樣?” “好受多了?!?/br> “再喝點兒水?!毕肫饦访魃陱娬{(diào)的那個喝水散熱,靳懷理轉(zhuǎn)身,出去,再回來,手里多了個大水壺。 當阮立冬覺得她要成為靳懷理一塊灌溉過度的試驗田時,靳懷理摸摸她的腦門,再試試自己額頭的溫度,說了倆字,“退了?!?/br> 那時,時間是凌晨兩點,拗不過堅持要洗下澡再睡覺的阮立冬,靳懷理下去一樓,他打算看看廚房有什么沒被摧毀的食材,畢竟折騰這么久,他也餓了。 除了兩個雞蛋外,他什么也沒找到,炒好后,他又上樓,隔著浴室門,他問阮立冬要不要。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他下樓解決了那兩個蛋。 再回來,洗好澡的阮立冬已經(jīng)躺在被窩里了,她眨著眼睛看靳懷理,眼睛濕漉漉的,和她的頭發(fā)一樣。 “靳懷理,你過來下唄?!?/br> “干嘛?” “我想你抱抱我。以前身邊難受,爸爸都會抱著我哄我睡覺?!?/br> “自己睡?!苯鶓牙磙D(zhuǎn)身打算去隔壁湊合一宿。 “靳懷理,別說你是在害羞,剛才我人雖然燒糊涂了,可我還記得有人拿著毛巾擦我這、這、這的……”阮立冬坐起身,掀開被子指著身上,“是我魅力太大,靳懷理你開始不信你自己的定力了嗎……” 話音才落,被子被掀起來,阮立冬看著身邊多的那個人,心里喜滋滋的,對付他,真就只能激將法這一招。 燈關(guān)了。黑暗中的兩人都沒睡,阮立冬睜著眼看天花板,她和靳懷理說起了小時候。 阮立冬是家里年紀最小的孩子,從小就調(diào)皮任性,大禍小貨不知道闖了多少,可每次爸媽都會出面幫她處理善后,那時候,阮圓就時常說:立冬啊,你這么任性,遲早要闖大禍的。 后來還真就出了禍事,爸媽在去看她的路上出事失蹤了,可笑的是,直到葬禮舉行,他父母的骨骸還沒找到。 “我一直覺得他們沒死,可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們大概是真走了?!比盍⒍穆曇粲行┏槠贿^很快,她也就恢復了正常,吸口氣,她繼續(xù):“靳懷理,開始我也不懂,你脾氣臭的要命、整天還總板著副臉,我是看上你哪里了?” 靳懷理哼了一聲,像在等她的答案。這時,熱熱的氣息在靠近,阮立冬的唇軟軟的吻在了他的唇上,那吻,濕漉漉的。 他感覺那溫度,熱熱的,一點點灼化了他所有理智,那瞬間,靳懷理的腦子里再沒其他想法,他翻了個身。阮立冬覺得懸在她上方的熱量一點點壓下來,她的衣服紐扣被一個個解開了。 【嗶……掉短小卻相當好看的300字,在哪兒看,見上章的作者有屁放,暗號在文案,不發(fā)郵箱,勿留】 結(jié)束后兩人氣喘吁吁的,阮立冬覺得才洗的頭發(fā)又都是喊,那里很疼。靳懷理從身后抱住她,他想起個問題,他問阮立冬:“你不會在我身上找到父愛才看上我的吧?” “當然不了。”阮立冬有氣無力的答,腰疼,她有點兒累。她也想起一事兒,問靳懷理:“他們說,這事兒的平均時長至少要二十分鐘。咱們剛剛……靳懷理,要不我陪你去看看男科?” 她腦子里浮現(xiàn)的是類似于“陽痿早泄不孕不育找現(xiàn)代男科”這類的廣告詞。 她才說完,就又被靳懷理壓在了身下,進進出出,靳懷理用一整夜向阮立冬做了證明。 也是從那以后,阮立冬再不敢隨便說話了。 靳懷理說,他會幫阮立冬找出父母失蹤的真相,阮立冬高興了沒多久就又不高興了。按理說她是女生,身體該弱才對,可這次的感冒她一天就好了,靳懷理卻病了。 靳懷理感冒的方式倒是和阮立冬不一樣,他不發(fā)燒,不打噴嚏,就是流鼻涕,整天整夜的流。發(fā)展到最后沒辦法的阮立冬想了個招,她找了兩個棉花球,塞到靳懷理鼻子里了。 這法子雖然不大雅觀,靳懷理卻沒那么難受了。坐在家客廳沙發(fā)上的靳懷理拿報紙擋住臉,聲音嗡嗡地說,“難得見你聰明一次?!?/br> “那是,這么多年的大姨媽又不是白來的。”說完這話的阮立冬看著面前那張報紙微微顫抖了一下。 靳懷理生病的第二天,阮立冬接了一個人的電話,電話是金燦打來的,他約阮立冬在城東的金融街上和她見面。阮立冬想拒絕,可金燦說有事要和她說,她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她聽靳懷理說了句“耳根軟”,她也不生氣,她回了句:“我不在家的時候記得十分鐘一換,我手工做的,可不是雙翼放側(cè)漏款。” 趁著靳懷理抓住她之前,阮立冬拿了包,出門逃之夭夭。 約定地點離阮立冬家不遠,目測就三條街距離,阮立冬下了車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來是沭封一家開了幾年的五星級酒店正在做裝修,大廈外面拉著遮擋布,遮擋布里隱約看得見忙碌的工人。 這是怎么了?阮立冬知道,這家酒店在沭封很有口碑,之前她在電視臺時記得臺長和這家酒店的老板私交不錯,臺長總請那個老板吃飯,其實說白了,就是臺長在拉贊助。 這是怎么了?她今天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正想不明白,酒店門前站著的一個人看見了她,那人在和幾個穿制服的男女說話,看見阮立冬后,那人結(jié)束了談話,朝阮立冬走來。 “立冬,我以為你還要再一會兒到,來的挺早?!蹦侨私薪馉N,是阮圓前夫,阮立冬以前的姐夫。 “找我什么事兒?快說,我還有事呢。”阮立冬對她這個前姐夫真是沒什么好感,記得當年,爸媽出事沒多久,金燦和阮圓就提出了離婚,他還拿了金梓聲的撫養(yǎng)權(quán),帶著兒子的他連聲別都沒道就去了美國。 她也記得那時候的jiejie得了心理疾病,在醫(yī)院治療了好一陣。那段時間是阮立冬活得最艱難的時候,醫(yī)生不讓她見jiejie,爸媽也是,她想見也見不到了。 那時候的阮立冬,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他們習慣在失去一些東西的時候,給自己找些可以找的借口和理由,在他們心里,是這些理由讓他們失去的。 恰好,這個曾經(jīng)和阮立冬關(guān)系融洽的姐夫成了阮立冬的理由。 金燦倒是沒介意阮立冬的差態(tài)度,他揚揚手,手的盡頭是他們事前約定的那家咖啡館,“還是到那去說吧?!?/br> 上午時間,金融街的人大多才開始一天的工作,咖啡廳里人很少,圍著綠色長筒圍裙的服務生在吧臺后面做咖啡拉花,那杯是阮立冬要的卡布奇諾。 咖啡上來時,阮立冬看眼手機,然后她抬起頭:“你都盯了我三分鐘了,別說你是拋棄我姐的前姐夫,就憑你做男人做的那么渣,我也是不會給你機會對我花心暗許的?!?/br> 金燦在喝咖啡,聽了阮立冬這話,猛地咳嗽一聲。他拿出紙巾,擦擦嘴,感嘆:“立冬,你這個嘴,可比當年毒?!?/br> 阮立冬翻個白眼,那是,她可不是幾年一直在原地踏步的人。 看出她不愿意說話,金燦放下杯子,這次他是開門見山地說的:“你和那個男的住一起,他可靠嗎?會娶你嗎?” “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還當你是我姐夫,可以干涉我呢!”阮立冬有些氣,的確,換做之前,他沒和她姐離婚時,有些事情阮立冬是聽他意見的,可他現(xiàn)在算哪棵蔥。 金燦雙手十指交叉,手肘支在桌沿上,手的高度剛好蓋住他襯衣第二顆扣子,他說:“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這次回來,我是想和你姐復婚的?!?/br>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離開咖啡廳,阮立冬一路飛奔回家,她忘了帶鑰匙,敲了半天,阮圓才來開門,進門后阮立冬第一句話就是問:“姐,你不會是要答應金燦那混蛋吧?” 【本章開始連載二師兄回家記】 1 二師兄從陳未南的包裹堆兒里掉下來,摔壞了它的gps定位系統(tǒng),它考慮著問路回[家。 它先遇到一只跟著主人出來遛彎的哈士奇。 (二師兄):嘀、嘀嘀。 (哈士奇抬起右后腿):噓…… 二師兄頂蓋部分被澆的局部短路了。 ☆、第42章 跑 第四十二章跑 在得到阮圓否定的回答后,阮立冬算是暫時性的松了口氣,可她還是不放心的又問了阮圓幾遍。 直到最后,阮圓指著她紗布都還沒來得及拆的受傷額頭問阮立冬:“你再說下去,這塊紗布都要被你說掉了。”阮立冬這才閉了嘴。 有件事她一直沒鬧清,她問阮圓:“姐,當初你和他離婚是因為咱家破產(chǎn),還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