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龐老有貴客前來,我等便先往院中落座了,晚間少不得要與龐老多喝幾杯水酒!”龐山民言中的郭嘉之名使得很多目光都對著奉孝來,人的命樹的影,此等人物平??墒请y得一見的,龐統(tǒng)有言大婚之后便即前往幽州,如今這郭奉孝到此此言定是不虛,在座亦多為知機之人,便紛紛與龐德公見禮之后出了內(nèi)堂往院中而去。 “徐庶見過恩師,今番前去幽州相隔千里,與恩師已有年余未見,心中著實掛念,母親亦要庶給您老帶好!”眾人方剛出門,徐庶上前跪倒在龐德公面前言道,他與孔明一般平素深得此老教導(dǎo),且當(dāng)日他們母子避禍荊襄之時亦多得龐家照顧,因此言語中極見真誠。 “呵呵,起來吧,元直之事我已盡知,如今你身上罪名已贖,想必靈堂定是歡喜不已,以元直之才至何處都可一鳴驚人,況且大將軍亦有善于用人之名,今后還要自省其身,不要負(fù)了一身所學(xué)。”著面前行大禮的敘述,龐德公眼中也有慈祥之色,當(dāng)即將他扶起言道。 “恩師教誨,徐庶不敢有一刻或忘!”徐庶又再行了禮方才站起身來,對于龐德公的尊重實是發(fā)自內(nèi)心,倘若沒有他及另外一位師長司馬徽,他徐元直恐怕直到今日還是四處漂泊亡命江湖。 “這位便是奔狼一戰(zhàn)以火牛計大破的匈奴的郭奉孝?果然是儀表堂堂,今日士元大喜,能得郭先生前來相賀亦是他之幸也?!贝藭r龐德公的眼神落在了郭嘉身上,略略打量片刻之后言道,雖為隱世之人不喜官場之事,可他本身也是大漢男兒,對國家不會不重。 “末學(xué)后進(jìn)潁川郭嘉,見過龐公,公乃長者又是前輩,嘉年少求學(xué)之時便已聞聽大名,長者面前豈敢當(dāng)先生之稱?折殺我也,龐公喚我表字即可,吾知龐公淡泊名利不喜虛禮,但劉將軍行前曾叮囑嘉見到龐公定要代為問候,此乃將軍贈長者之物,尚請不棄?!惫温勓陨锨耙徊焦硎┒Y,言語之間禮數(shù)周到極見敬意,說完自懷中取出一本書籍呈上,此書以紙張抄寫,在漢末算得上頗為珍貴了,況且以此為禮到也與龐德公的地位相稱,世外高人絕非金銀可以動之! “奉孝太謙了,當(dāng)今天下誰不知奉孝之名?想不到老朽這點名聲也能讓劉將軍知曉,還備下如此厚禮,尚請奉孝代我謝過將軍厚意!鄭康成先生乃當(dāng)今文壇翹楚,所治經(jīng)學(xué)更是高深,這本易經(jīng)集注老夫愧領(lǐng)了?!饼嫷鹿Φ溃妱⒁阒Y時便是他也頗為動容,鄭玄號為經(jīng)神,乃天下文人所共仰,這本易經(jīng)集注上的字跡便是其親手所書,可說是價值萬金,由此亦足可見劉毅對他的一番心意。 “劉將軍當(dāng)日有言元直士元皆乃當(dāng)世難得一見的大才,又是如此年少有為,可見鹿門諸公教導(dǎo)之嚴(yán),各位前輩如此才學(xué)還能一心為國育人,實乃我輩之楷模,心中著實敬佩,惜乎遠(yuǎn)隔千里難以親見長者風(fēng)采,憾甚?!惫斡质且环哉Z轉(zhuǎn)述劉毅當(dāng)日所說。 “劉將軍此贊卻令老朽慚愧了,說起為國育才,將軍才是功高,幽州書院之事我已聽得元直講述此中詳細(xì),極有前人之法,群賢畢至,又有今人之新意在內(nèi),當(dāng)日德cao便許之為盛事,老朽心中也是贊同,此時憾意卻與將軍相同,若在早得十年,恐怕也與元直一般要往幽州一行了?!饼嫷鹿缘?,最早似他們這般的出世高人是不上劉毅這般武勇之將的,可隨后的一個個事實卻讓他們改變了觀點,此人之行止多有出人意表之處,有些事情更是連他們都聞所未聞,而這所有之中又以幽州書院最讓他們心中佩服,劉毅的見識絕非武夫能有。 當(dāng)下便有下人給郭嘉徐庶奉上香茶,幾人便在內(nèi)堂之中敘談起來,郭嘉言語從容博聞廣記又是彬彬有禮,讓龐德公對他印象極好,其間徐庶問起司馬徽黃承彥及孔明之事,得知他們今日為龐統(tǒng)之喜必會前來,恐怕在路上耽擱了一些行程因此此時尚未到達(dá)。 再與龐德公說了幾句二人便也退出內(nèi)堂,今日龐家喜事所來賓客甚多,身為一家之主龐德公卻不能總陪著他們說話,還有不少親屬貴客需要他來答禮,二人自也不會叨擾過久,因此就到了外堂之處,龐山民原要相陪郭嘉只道不用多禮,這才告罪去了。 “郭先生,元直!”二人正在閑聊之時對面卻有一人走了過來,此人身長七尺白面微須,正是那日劉表設(shè)宴款待郭嘉一行之時在堂中見過的伊籍,奉孝此來對荊州人物都是暗中留意,這伊籍在荊襄文臣之中地位頗高自不會忘記,至于徐庶與其更是早就相識了。 “原來是伊祭酒,幸會。”見伊籍近前行禮,郭嘉拱手道。 “當(dāng)日聞聽此次乃是郭先生前來,籍心中便頗為期待,以先生大才在襄陽之中,籍也可常來請益,未料數(shù)日以來先生卻是四處訪友,因此不敢前來打攪,如今得見可得與先生約個相會之期?!币良畬蔚膽B(tài)度顯得十分親近,言語之中極有交好之意。 “哎~伊祭酒太過抬舉郭某了,聞聽祭酒乃是荊襄名士,見識不凡,劉使君亦是極為器重,這請益二字嘉如何敢當(dāng),祭酒既有此意,嘉自當(dāng)奉陪,今日之后便在驛館中靜候大駕?!惫未藭r還不出這伊籍向自己示好并邀約相見所為何事,不過見當(dāng)日他與蒯氏兄弟走得頗近在荊襄之中亦很有地位,想必與之談?wù)撘材芏嗟眯┫ⅲ匀皇遣粫芙^,當(dāng)下笑而言道,面上一派欣然之色。 “好,有郭先生此言,籍心愿可償了,便與明日午后前來與先生一會,望先生不以籍叨擾才是?!币良勓悦嬗邢采?dāng)即便定下相見之期,之后再一拱手便要去往別處,卻在轉(zhuǎn)身之際以極低且快的速度對郭嘉言道:荀文若今日午后已經(jīng)進(jìn)城,想來晚間便會與劉使君相見。說完便徑自而去,似乎不愿留下什么痕跡。 郭嘉聞言面上依舊神色如常,可心中卻是急速運轉(zhuǎn)起來,他倒不是在想荀彧與劉表相見之事,文若既然代表曹cao前來荊襄,劉表自然會要與其相見,只是這伊籍如此行徑卻是頗為怪異,難道這其中他是有什么訊息想要傳遞給自己?抑或得知劉表心中的想法? “元直兄,多日不見一向可好?聞我兄此次冀州大戰(zhàn)與士元一道得見奇功亮實是心中歡喜,前日得知元直前來便料定能在此間相見,今晚當(dāng)要與元直秉燭夜談才是?!惫畏皆谒妓髦g,忽然身側(cè)又有一個清亮的男聲響起,正在和徐庶打著招呼,聽起來二人關(guān)系還頗為密切,聽其自稱為亮不由想起主公與徐庶之言,急忙轉(zhuǎn)身觀之。 第五百二十七章 當(dāng)世奇才 29 身長八尺,高大健朗,劍眉星目,口方鼻直,面上帶著謙和有禮的神色,一儒衫衫配上一青色方巾,這個高大英俊的少年微微而笑上去便令人賞心悅目,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雅致之氣,尤其一雙眼睛湛然有神,于淡泊之中透著沉穩(wěn)又不失睿智,好一個俊逸人物。 劉毅曾經(jīng)很多次與郭嘉提起荊襄之地多才俊,鹿門之中更是名師高徒,徐庶龐統(tǒng)無一不是上上之選,放眼整個大漢都是頂尖一流的人才,除此二人及一干名士之外,主公提及最多的便是一個名為諸葛亮的年青人,言道此人實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稍加歷練便是張子才荀文若一般的人物,甚至還要有所過之,此人號為臥龍,表字孔明。 主公人的眼光奉孝一向深信,可他當(dāng)日提起此人時的那種語氣與推崇還是讓他印象深刻,甚至還在說起周瑜龐統(tǒng)之上,這也引起了郭嘉極大的興趣,徐元直龐士元之才都已經(jīng)得到了實際的驗證,事實證明劉毅得分毫不差,因此此次前來荊襄郭嘉最想一見的便是這諸葛亮!奉孝自幼天資聰穎,又是勤奮好學(xué),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天才型人物,年剛?cè)豕诒阋呀?jīng)輔佐劉毅建立不世功勛,其后更是屢出奇謀,當(dāng)年他以二十幾歲的年紀(jì)便位列九卿之位亦是天下皆驚! 這樣一個驚采絕艷的人物身上的那份傲氣自然也是非凡的,只不過這份傲氣被隱藏的極深罷了,能讓郭嘉敬佩的大才更是極少,天下唯有兩人,司州刺史張虎張子才與曹cao麾下首席謀士荀彧荀文若,倒非說是此二人的才干便能勝過郭嘉,而是因為他們都是不可多得的全才人物,奉孝天性跳脫好動,其性又喜出險出奇,瀟灑倜儻不拘常理,也正因此才讓他會對荀彧張虎的沉穩(wěn)持重更有著一種欣賞。 其余戲志才治軍嚴(yán)謹(jǐn),賈文和更是老練狠辣,也為奉孝心中重,將他們與自己置與一個相同的等級之上,其余便是徐庶龐統(tǒng)的年青俊彥在他心中都還有點缺乏歷練,雖然有著極為驚人的天賦才情可要與自己等人比肩尚需時日!而論起眼光,今世唯有劉毅可讓奉孝真正的心服,當(dāng)日主公提起諸葛孔明時的那種神情亦是絕無僅有。如今面前的這個少年雖是籍籍無名,可的確有著荀彧張虎身上的那種氣質(zhì)。 這倒并不是劉毅對諸葛亮就另眼相,只是后世此人的名氣實在太大,已經(jīng)幾乎成了華夏民族智慧的象征,自身的品德亦是完美無缺,身為三國演義三大男主角之一,羅先生的生花妙筆之下給了他最重的戲份與種種神奇的描述,甚至為了襯托此人的光彩亦讓公瑾子敬等當(dāng)世大才都成了陪襯,難怪魯迅先生會有“狀諸葛之智近妖”的說法!因此對于這個神一般受人尊敬的人物,劉毅言語之中自然而然的便會受到影響,聽在郭嘉耳中便是主公對于此人的重獨一無二! “哈哈哈,孔明如何此時方至,今日乃士元大喜之日你如今卻是失禮,待會宴上定要好好罰上幾杯才是?!贝藭r徐庶迎上前去朗聲言道,觀其神色之中極為歡欣,充滿了故友重逢的那種喜悅。 “呵呵,今日來遲皆孔明之過,差點誤了士元,甘當(dāng)元直之罰就是!”諸葛亮聞言絲毫不加解釋,連聲言道,他與龐統(tǒng)素來為至交好友,無論為了什么原因耽擱了行程都不會砌詞以辯,顯得光明磊落。 “軍師,這位便是在下師弟,復(fù)姓諸葛名亮字孔明,我?guī)熼T之中論起才學(xué)便以孔明士元為諸人之冠,庶愧不能及也?!毙焓⑽⒁恍D(zhuǎn)而對郭嘉言道,他心中知曉自己的這個師弟也是主公重之人,如今龐統(tǒng)已經(jīng)為劉毅效力,倘若孔明也能如此,鹿門子弟聚與一處為國出力,建丈夫之功業(yè)實乃人生快事,語氣之中顯得極為推崇。 “南陽諸葛亮見過郭先生,久聞先生大名,后又聽元直士元提起無不推崇備至,今日得見,亮之幸也。鹿門之中以亮與士元年歲最幼,師長多愛護(hù)一點倒是有的,元直兄之言太過了。”聽徐庶說完,諸葛亮上前與郭嘉正是見禮,因見其一身便裝,就用了先生這個稱呼,言語之中亦極見敬意,畢竟他現(xiàn)在還不是那個名垂后世的千古名相,而郭嘉的聲名乃是如日中天,現(xiàn)在二人之間地位名聲都是天差地遠(yuǎn)。 “呵呵,鹿門諸公皆乃高士也,元直固然有謙虛抑己之意可士元之人亦是郭某親見,實乃當(dāng)今奇才也,由此觀之孔明定是非常人物,所謂當(dāng)仁不讓,不必過謙!嘉聞元直言及孔明與士元對主公的眼光都極為認(rèn)可,在主公口中可是將孔明你比作張子才與荀文若的?!惫斡焉频囊恍Τ鲅哉f道,雖然二人未曾見過可奉孝亦是久聞此名了。 “張、荀二位皆乃王佐之才,亮一更夫又是年幼豈能與此二人相提并論?劉將軍此語太過謬贊亮了,實不敢當(dāng)!”諸葛亮聞言說道,此時雖還是極為謙遜可心中也不免有些自得,劉毅自起兵起來還從未錯過人,能得他如此推許對于此時尚還年青的孔明而言已經(jīng)是一種莫大的肯定,像他這般的人物就算謙虛抑己又豈能不自負(fù)。 “將軍從不會謬贊他人,其所說皆已被驗證,況且張子才與荀文若都乃郭某好友,孔明之氣質(zhì)與之二人極為相似,此點吾絕不會錯。”郭嘉又再言道,此處若說對荀彧張虎的了解自以他為最。 “先生之言亮受寵若驚,尚容先去見過恩師與士元,這幾日亮都會在襄陽城中,改天定要登門拜訪,聆聽教益,還望先生不吝賜教?!敝T葛亮微微一笑,又對郭嘉拱手一禮,他方才到達(dá)龐府,此時尚未去見過龐德公與龐統(tǒng),自是不便在此處與郭徐二人長談。 “理當(dāng)如此,孔明自去便是,嘉定會在驛館之中掃榻相迎?!惫挝⑿χ乱猓裟芘c這個主公口中的不世奇才對坐而談,他便能對諸葛亮有更為深入的認(rèn)識,當(dāng)然不會拒絕孔明要來拜訪的請求。 諸葛亮微微頷首,又對徐庶一笑方才行往內(nèi)堂去了,待其走遠(yuǎn),徐庶才靠近郭嘉身邊低聲問道:“軍師,孔明人才若何?” “主公是定不會錯人的,而今日見這諸葛亮如同當(dāng)日在北平初見龐士元,二人當(dāng)是如今年少俊彥中的翹楚之輩,倘若此次回京不光偕同士元一處還能再加上此人,主公定當(dāng)歡喜。”郭嘉點點頭輕聲言道,他久隨劉毅身邊,又是性情相投,二人在公為主從,在私亦是知己,郭嘉對劉毅除了忠貞之志外更多了一份摯友之情,主公對于人才的渴求從未停止,眼前的諸葛亮能與龐統(tǒng)并列他又豈能輕易放過? “軍師之言極是,庶亦是一般想法?!毙焓勓圆挥上嘁曇恍?。 晚間龐府的喜宴可謂極為熱鬧,酒席之上龐德公一再邀請郭嘉與他對坐,顯得極為尊敬,此時尚有黃承彥司馬徽及荊襄一干頗具名望之人在場,郭嘉又怎會如此?幾番推讓才讓司馬徽與黃承彥二人坐了次席,自己則再次之,如此舉動也讓在座之人對他頗有好感。 宴會之中奉孝的酒量起到了極大的作用,他本就是言辭機敏之人,一時間左右逢源令人欽佩不已,連盡十余壇美酒都是面不改色,無論說起什么話題,郭嘉都能有頗為精妙的言論,耳聞那若親近,眾人更是暗中贊嘆難怪此人年紀(jì)輕輕便能位居九卿之一,光是這份博聞廣記隨機應(yīng)變已經(jīng)令人佩服不已,更還有那恢弘的酒量。 要知在幽州郭嘉便是極少被二將軍做酒中知己的人,雖然比起甘寧他還有點差距,可在別人眼中就是極為震撼了,誰也想不到似文弱書生的郭嘉竟像是千杯不醉一般,且言談之中更見從容! 龐德公、黃承彥、司馬徽三人雖不如眾人之甚也在心中暗暗點頭,此人不但才高且接人待物亦是極有風(fēng)度,行動之間顯得瀟灑不凡,他年紀(jì)亦不過比孔明士元大上十歲,可要知道奔狼之戰(zhàn)已經(jīng)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當(dāng)時的郭嘉不過弱冠之齡!若以此而論他之才干絕不會在他們一力推許的臥龍鳳雛之下,不愧是劉毅最為信重之人。 龐統(tǒng)過來敬酒之后便被徐庶孔明等知交簇?fù)碇M(jìn)了洞房,眾人再飲酒敘談片刻之后也是盡歡而散,孔明徐庶都要在此侍奉尊長,尤其元直許久未能與恩師相見,這趟再要分離卻不知何日方能相見了,因此一再向軍師告罪。漢末之時孝道極重,這師者亦不在父母之下,郭嘉當(dāng)然不會不讓元直盡盡孝心,叮囑了他幾句之后便告辭而回,龐德公親自將他送出內(nèi)院,龐山民則本要送郭嘉回府,后者只是不允。 “呵呵,我等為了鹿門苦心孤詣,亦的確造就了不少人才,本以為似孔明士元這樣的大才天下難有,與那些當(dāng)今名士所差不過經(jīng)驗歷練罷了,可今晚見到這郭奉孝才知世間藏龍臥虎,不過而立之年竟已經(jīng)有此風(fēng)姿,足見其天賦定也是極為不凡,孔明,此人值得你所學(xué)之處亦是不少,這段時日正可與其多多結(jié)交才是?!彼妥吡艘桓少e客,司馬徽微笑言道,言語之中對郭嘉極為贊賞,更要孔明多與其結(jié)交,其余眾人也是微微點頭,能讓在座這些人如此,奉孝足以自傲! 不過郭嘉顯然不會知曉此事,他心中想的還是今日伊籍之言,此人到底是自己之意了還是代他人傳言,來明日與之一會方可明了,他在沉思之時劉云等一干護(hù)衛(wèi)皆在身旁卻無一人出言打攪,眼不知不覺之間已經(jīng)到了驛館,大門之內(nèi)竟有一面容方毅,器宇不凡的文士滿臉笑容的迎了出來:“奉孝,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第五百二十八章 詭異夢境 29 今日洞房花燭,對于鳳雛龐統(tǒng)而言自是良辰美景,其中溫柔纏綿之處,盡在不言之中。而這段時日歇息在家,劉毅亦是飽受美人之恩,幾乎是夜夜**,也幸虧他今世擁有這具天賦異常的狼王軀體,各個方面都遠(yuǎn)勝常人,妻妾們對他衷心依戀,他亦舍不得如此風(fēng)華正茂的眾女要深閨寂寞,不過也不得不感慨,原來這妻妾成群的日子對于男人而言也會是一種沉重的負(fù)擔(dān),由此來老天對自己算是極厚了。 大將軍府內(nèi)院,甄宓的百花齋小院,臥房之中一方圓形的紅色幔帳垂下將大床遮蓋的極為嚴(yán)實,這種形狀的幔帳與床榻自是出于劉毅之手,后世他就是一個極為注重生活情趣的人,今世忙于戰(zhàn)事之時無暇顧及,可一旦回到家中就定要追求最高的生活質(zhì)量,而閨房之樂在劉毅眼中也是極為重要的因素,尤其是擁有了眾多美女之后。 接著燭光雖然不清內(nèi)中二人真切,可那影光曈曈卻映照的頗為清晰,此時劉毅仰面而臥,雙手高舉正覆蓋在那曼妙身影的高聳之上,而甄宓正坐與丈夫小腹,纖細(xì)的蜂腰不停扭動著,伴隨著某種固定的軌跡而一起一落,幔帳之中不時傳出那種興奮與痛苦雜糅的呼聲,雖然難以一探究竟可正因有了幔帳的遮掩才使得眼前一幕更為動人。 身下是高床軟枕,手中溫膩飽滿,彈性驚人,而某一處更是被無盡溫柔的緊窄所包裹著坐著極有節(jié)奏的律動,似乎身體每一個細(xì)胞都被這種律動調(diào)集起來,充滿了快意!當(dāng)然觸覺的享受只是一部分,身上嬌嬈誘人的表情,曼妙的動作以及深沉的低吟絕對是一場視覺盛宴,他只需躺著抬抬手,不費任何力氣就能享盡溫柔,如此場面天下又有哪一個男兒不是魂牽夢縈?可有如此幸運的卻是少之又少。 身體及各處感官無比愉悅的同時,劉毅心中亦有感激之意,這是甄宓為了不讓自己費力而一力堅持的,著她香汗淋漓吐氣如蘭卻猶自堅持不懈,劉毅再也顧不得之前的所說立即翻身而上將位置顛倒了過來,幔帳上的兩個身影糾纏在了一處,上方那個強壯的身軀想要支其身形卻被身下佳人的一雙玉臂緊緊抱住,只可隱約得見某一段的起起伏伏,漸漸地那聽似痛苦之聲越來越是沉悶,兩條身影一時間全部繃緊而停止了一切動作,良久之后方才松弛下來… “夫君你又不守前言?!贬ぶ姓珏档穆裨怪晠s帶著一種慵懶和甜膩得化不開的味道,聽在耳中便能使人心神激蕩不已。顯然是在說劉毅方才將位置反轉(zhuǎn)之舉,那個緊要時候她卻難以出言相抗。 “哎,不是夫君不守前言,實在是舍不得見宓兒你如此辛苦,再說此時原是要男兒主動才是?!贬ぶ袆⒁愕穆曇魩е鴿M足。 “哼,你現(xiàn)在便如此說了,那以前哄人家為你如此之時又是怎么說的?反正無論如何都是夫君你有道理,宓兒懶得跟你說?!闭珏祴舌林缘溃陕犞蚓龕巯е詷O為真摯心中也是一片歡喜。 “那可不成,這些事情為夫不與宓兒起又去和誰人說。”劉毅微笑著將故意轉(zhuǎn)過身去的甄宓重又轉(zhuǎn)了回來,低頭在她頸間胸前又是一陣深嗅,佳人身上的那種異香令他百聞不嚴(yán),尤其是在**之時那種氣味便會更為濃郁,后世乾隆皇帝有個香妃,想必與甄宓也是一般的體質(zhì),難怪那個風(fēng)流種子對其用情極深,劉毅亦是感同身受。 甄宓被丈夫這個親昵的動作弄得渾身酥軟,一雙玉手不由自主的也插進(jìn)了劉毅的長發(fā)之中,又再纏綿半晌之后方才吩咐外間伺候的丫鬟打水進(jìn)來,二人下榻清洗之后才回轉(zhuǎn)其上相擁而眠,甄宓有個習(xí)慣,每次都以手足將丈夫纏的緊緊的方能入睡,如今也未曾改變。 劉毅環(huán)抱佳人,一直待她熟睡之后自己方才在那陣幽香之中也睡了過去,豈知還未睡熟,忽聞屋外遠(yuǎn)處傳來一陣巨大的金鑼之聲,且是連綿不絕,朗生一個機靈便坐起身來,這金鑼之聲說起來還是自己所立,為火警等突然災(zāi)害情況下使用,一來通知巡城士卒速去相救,二來也為了警醒那些周邊正在沉睡中的百姓,以前北平城中曾經(jīng)用過多次,可從來沒有像今夜這般的聲勢,恰如兩軍陣前的戰(zhàn)鼓一般。 “宓兒,你且安睡,為夫出去。”著愛妻睜開惺忪的雙眼,劉毅柔聲出言之后便飛身下床,整理好衣衫出了甄宓的百花齋,此時門前已經(jīng)聚攏了不少家人正在向東而望,面上都有驚駭之色,劉毅急忙順著他們的視線去,卻見城東火光沖天,竟將北平城半邊天空映了個通紅,哪里來的如此猛烈的火勢?記憶之中唯有當(dāng)年自己在白平縣城大破敵將張平十萬大軍時的火攻方有這般聲勢,待清了那火光的來源之后更是心頭大為震撼,那個位置不是別處,正是皇宮。 后世的劉毅對于故宮極有興趣,曾經(jīng)去過許多次,對其建筑的精巧與建造的匠心很是佩服,可唯有一點缺陷便是此處的防火,因此他在北平修建皇宮之時還一再向施工的工匠們強調(diào)了這一點的要求,此時劉協(xié)所處的宮中不但有著充足的水源,還有器具所所制的十余架水車,且皇宮之中一向戒備森嚴(yán),怎會讓火勢蔓延成如此形狀? 念及此處劉毅卻是心中一動,這般火勢絕非細(xì)小的失誤可以造成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縱火,而那么做的話他的目標(biāo)顯而易見便是皇宮中的天子劉協(xié)!可這也未免太過大膽了吧,又需要如何的巧妙安排才能躲過禁軍的巡查?難不成宮中還有內(nèi)應(yīng)?想了半天劉毅竟然得出了一個很是荒謬的結(jié)論,除了他想要謀害天子之外再無一人可以將此縱火之事做到這般的程度,可他又是深知自己根本沒有安排。 此時的劉毅絕非心慈手軟之輩,獻(xiàn)帝劉協(xié)總有一天會在他手中得到一個結(jié)局,至于那是禪讓或是死亡亦或是莫名的發(fā)生意外誰也不能預(yù)測,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等到天下大勢即將定時坐與那龍椅之上的絕對不會是獻(xiàn)帝劉協(xié),可是眼下群雄尚在,離天下將定劉毅還有很遠(yuǎn)的一段道路要走,如今為此忤逆之事只能給他帶來惡果!他麾下這些大才之中,最為心狠手辣之人莫過于賈詡賈文和,當(dāng)年京中的那場大殺讓很多人都記憶猶新,不過此刻文和還身在千里之外的冀州! 若是獻(xiàn)帝真的與此時離世,劉毅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優(yōu)勢便會喪失,不光如此與他為敵的幾路諸侯必定會抓住此舉大做文章,對于他屬領(lǐng)的人心也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無形之中便會折損朗生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聲勢,而有能力為此事者莫過于兗州曹孟德,亦只有這般的梟雄,才能做出這為萬夫所指的弒君之事! 這一下劉毅心中思念電閃,一瞬間便轉(zhuǎn)過了無數(shù)種可能,卻也沒有一種最為合理,當(dāng)下將這些紛繁復(fù)雜的心緒強行壓下,自己飛快的向?qū)④姼箝T跑去,此時劉六劉七等人及一干侍衛(wèi)也都集中到了府門之處,見主公奔跑而出立刻備齊車丈隨同他一道前往城東。 劉毅一心想要查明真相,將烏云蓋雪的速度催到極致,片刻之后竟將一種隨從甩了個影蹤不見,此時方才醒覺過來那金鑼之聲響亮無比,為何這條大道之上不見半個巡視的士卒?除了火光之外周圍竟是安靜的嚇人,亦只有烏云蓋雪的馬蹄聲四處回蕩,眼前的屋舍景象卻與往日也有不同,剛剛想要停下稍等劉六等人,心中警兆忽生,只聞得嗖嗖嗖的幾十下輕響,數(shù)十只弩箭竟然一起對著他射來,街兩旁的屋舍之內(nèi)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個身穿黑衣赤足之人個個手持長劍,殺氣森然! “黑墨殺手?”朗生的念頭只在腦海中一現(xiàn)當(dāng)即便是飛身而起,這一躍足有一丈來高,那些弩箭皆從他腳下飛過,竟無一只可傷的到他!不過隨即一陣馬兒的悲嘶響徹四處,劉毅當(dāng)即心中劇痛,此時烏云蓋雪的身上已經(jīng)插了七八支弩箭,嘴中亦有黑血滲出! 這匹寶馬隨著劉毅南征北戰(zhàn),會過天下群雄,沖過無數(shù)戰(zhàn)陣,與劉毅之間幾乎到了通靈的境界,平素洗刷喂養(yǎng)從不假手于人,這一人一馬之間的感情實不在當(dāng)世任何的好友之下,如今著烏云蓋雪眼中那不舍的神色,便是劉毅也不禁鼻頭一酸,可隨即就是怒火沖天。 身在空中劉毅已經(jīng)展開了反擊,他所用的便是一直隨身攜帶的石彈,此物在他手中精準(zhǔn)無比,威力十足,雙手連揮之間周圍慘叫之聲響成一片,劉毅狂怒之下,誰敢正面觸其鋒芒?這邊雙足方剛落地,數(shù)支長劍迅捷無比的刺了過來,觀這些黑衣人出手皆是穩(wěn)健有力,劍法極為不俗,劉毅借勢一個側(cè)滾,在刻不容緩之間躲過了來襲之劍,隨之自地上彈起身形,揮舞雙拳便殺入了人群之中,此時他亦是平生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靠的如此之近,渾身的潛力也盡數(shù)被激發(fā)出來! 感覺之中他似乎變成了當(dāng)日在小山村內(nèi)大開殺戒的狼王,鐵拳揮出之際一個黑衣人慘叫聲中帶著一捧吐出的血雨向后飛去,此時他手中鐵劍為朗生所折,胸口更是凹下去好大一塊!不過這樣的慘狀絲毫沒有動搖剩余黑衣人誓殺劉毅之心,竟然組成了一個嚴(yán)密的劍陣,萬點寒光若舞銀蛇的便向朗生罩了過來,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劉毅鋼牙一咬,此時想要閃躲已無可能,唯一的作法便是與之拼個兩敗俱傷,高亢的狼嚎之聲響起的同時他竟是赤手空拳的沖入了劍光之中,這一下兔起鶻落電光火石,便只見七八名黑衣人被他鐵拳打得口噴鮮血倒飛而出,如此陣勢卻也難取天生狼王的性命。 可此時的劉毅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身上至少要有七八處劍傷,尤其左肋的一道深可見骨,傷口處皆是酥麻的感覺,顯然這些鐵劍之上也都涂抹了劇毒之物,劉毅甩甩頭極力讓自己恢復(fù)情形,又是狀若瘋狂的向著對方撲去,那些黑衣人很難想象此時的劉毅還能如此勇武,便欲閃身而躲,可劉毅身形沖到一半竟是絕不可能的倒折了回去,用后背撞翻了身后的兩個錯愕中黑衣人將圍困的圈子打開了一個缺口,此時他飛快的向后遁去,只要能與劉六等人接應(yīng)上局勢便可反轉(zhuǎn),這一瞬之間劉毅的反應(yīng)提到了極致,動作更是蒙蔽了場間的所有人! 可是當(dāng)他回身剛欲發(fā)足狂奔之時卻有一個白衣女子擋住了他的退路,面孔為輕紗遮掩不真切,身段卻是曼妙之極,纖纖玉手揮動之下,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已經(jīng)到了劉毅面門,對方出手實在太快,選擇的時機更是巧妙,劉毅亦不由認(rèn)命的閉上了雙眼,只覺眉心一痛,當(dāng)即雙眼睜開可眼前景象卻已是人物兩非!竟是南柯一夢! 第五百二十九章 狼性猶存 29 劉毅暮然醒轉(zhuǎn),睜開雙眼之后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如花容顏,只是此時其上布滿焦急之色,雙眼隱見水光,那水蔥一般的手指正用力掐在自己人中之上,竟是隱隱生痛,略微移動身軀卻覺周身汗出如漿,黏糊糊的很是難受,不由得坐起身來晃了晃頭。 “夫君你怎么啦,熟睡之中忽然就喊叫起來,嚇?biāo)厘祪毫恕!闭珏狄娬煞蚯逍眩嫔辖辜敝詼p,可他雙眼迷茫,又是急聲問道,方才丈夫呼喝出聲,聽之竟不似人言,且面孔筋rou扭曲,想必是做了噩夢,可任憑她如何搬弄卻總是不醒,額上更是大汗淋漓,急的差點就落下淚來,總算她尚有急智,伸手去掐劉毅人中才讓他睜眼。 “宓兒?剛才為夫做夢了?快給我打一盆清水來,不,井水,越?jīng)鲈胶?!”劉毅此時認(rèn)出了面前之人就是愛妾甄宓,心中醒覺想必方才是發(fā)了噩夢了,那夢境竟是如此的真實,最后那種絕望的感覺更是他今生都從未體會過的,一時之間還有點惘然之狀,當(dāng)下急忙對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言道,那丫鬟聞言立刻跑了出去,而此時隔壁房中原先甄宓的侍女碧痕也跑了過來,那形容亦是方從熟睡中醒來。 “小姐…”雖然如今她也是劉毅的侍妾,可對甄宓還保持著從前的稱呼,便像搖紅對待蔡琰一般,見房中此景剛要發(fā)問卻被甄宓眼神阻止,當(dāng)下心思一動也轉(zhuǎn)身出屋去給劉毅煮定驚茶去了。 不一伙小丫鬟已經(jīng)打了一盆滿滿的井水進(jìn)來,劉毅起身下床,先用雙手捧了掬在面上,隨后干脆將整個面龐泡了進(jìn)去,冰涼的井水讓他渾身一凜,此時腦海中一片清明,方才算是完全清醒了過來。 “宓兒,為夫嚇著你了,嗯,不要收,那手腕是怎么回事?”著甄宓一副急切關(guān)心的神情,劉毅心中憐惜歉疚之意大起,忙柔聲說道,眼光掃視之下卻見玉人的皓腕之上竟有一圈觸目驚心的淤痕,被他見之后便要藏在身后,立刻省及必是自己夢中之過了,那種生死俄頃的感覺又激起了他的狼王之性,因此也傷害了甄宓。 “哎~~都怪為夫糊涂,快點取瘀傷藥膏來?!眲⒁銓⒄珏档娜彳枳ピ谑种校且蝗η嘧先茄壑?,顯然夢中的他用了極大的力量,來自己這狼王本性也非全是好處,倘若因此傷及親人…劉毅思之更是不寒而栗,見玉人手腕傷處更是自責(zé),竟甩了自己一個嘴巴,這一下響聲極大,似乎面上生痛的感覺才能讓他心中好受一些。 “夫君你,宓兒沒事的,夫君萬不可如此,人做噩夢乃是常事,只是宓兒見夫君夢中雙手亂抓才伸手讓你抓住,這根本怪不得夫君,一點瘀痕也算不了什么,夫君如此豈不讓宓兒心痛?”甄宓見狀嚇了一跳,見他手上沒數(shù)又是心痛起來,急忙將手撫上他的面龐,口中柔聲言道,方才心急丈夫,她根本未曾覺得手腕有任何異常,此時雖然覺得痛楚卻只是強行忍住,不愿讓劉毅再以此而自責(zé)不已。 “哎~~傻丫頭,都這樣了還能不疼?以后要是為夫在這樣你就找一盆涼水將我澆醒,萬不可再如此了,還疼嗎?”另一名侍女此時已經(jīng)拿來了瘀傷膏,劉毅接過就小心的為甄宓涂抹起來,掌中微微用力想要將淤血化開卻見玉人眉頭微蹙卻不出聲,輕嘆一聲方才言道,此時歉疚之心更甚,手中的動作也越加輕柔起來,生怕牽動痛處。 “能讓夫君如此愛惜,宓兒便是手?jǐn)嗔艘仓档?。”劉毅的溫柔的話語與細(xì)致的動作讓甄宓倍感貼心,鼻頭一酸竟是流下淚來,夫君對自己的心意確是始終如一,此時更是表露無遺,當(dāng)下泣聲出言又見丈夫面頰微微腫起急忙也沾了膏藥為他擦拭起來,這一番夜深人靜之時二人卻是相濡以沫,心中都升起無限柔情,只覺更是深愛對方。 碧痕做好了定驚茶來到房中,見了眼前一幕又是歡喜又是感慨,也不知是和心思,只是一旁靜觀不加打攪,直到劉毅為甄宓擦完藥膏又用白絹包裹之后方才走到二人身邊出言道:“將軍,小姐,奴婢已經(jīng)煮了定驚茶,你們喝一些吧。”說罷便將茶水倒了兩杯。 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自己這幾日對這墨門苦行死士極為好奇,又有風(fēng)若曦當(dāng)日言及在天戮之中見過相似的人等,因此他們便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夢境之中,至于火燒皇宮,恐怕也與自己一直隱藏在心底的想法有很大的關(guān)系,亦在夢境中表現(xiàn)出來,只是最后出現(xiàn)的那個蒙面女子卻是誰人?為何上去如此眼熟?劉毅自不會去猜想這奇怪的夢境預(yù)示著什么,而是再用細(xì)致的思考去加以解釋,黑墨死士與皇宮大火倒不難解釋,唯獨便是那最后出手令自己避無可避的白衣蒙面女子,在劉毅的心中她的體型與行動都像極了風(fēng)若曦! 這些雖然詭異卻還不至于令他心懷掛礙,真正讓他不安的則是自己狼王本性的暴露,而在那個時候,他對自身的控制力便會大大降低,這種情形原來只出現(xiàn)過一次,便是在虞山的小山村之中,玉兒的爺爺被那些官軍所殺,玉兒本人都差點為其所辱,而劉毅狂怒現(xiàn)身之后就在血腥的刺激下爆發(fā)出了狼王之性,那一次他徒手殺掉了百多名官軍,且手法根本不是人類所有,最后仍舊意猶未盡的要拿生還的村民動手,那時的玉兒便像今日的甄宓一般親身阻止了自己! 這夢境與上次何其相似,自己的狂怒來自于烏云蓋雪的被殺,雖然并非人類,可劉毅與愛馬之間的感情亦是極深,后來的場面也頗為血腥,難道怒氣與血腥就是誘發(fā)自己狼性的原因?或者說那個原來的劉毅尚在自己體內(nèi)陰魂未散?想到此處便是以劉毅的鎮(zhèn)定與涵養(yǎng)也不由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zhàn),這種情形也是太過可怕了。 “夫君不要再去想那夢境了,喝了安神茶好生歇息,倘若夫君不睡宓兒就在這里陪著你。”見丈夫著手中的定驚茶發(fā)愣,甄宓面上又出現(xiàn)了擔(dān)心的神情,急忙推了推劉毅手臂溫言說道。 “宓兒放心,為夫沒事的,只是很少做這樣的夢,一時不適罷了,不過你說的也對,待會不如取出琴來奏上一曲,為夫好久沒有聽宓兒的琴聲了。”劉毅對著甄宓微微一笑,一口喝光了面前的茶水,忽又心中一動,想到音樂可以舒緩情緒,而面前的玉人正是精通此道。 “夫君想聽,宓兒自然樂意,想當(dāng)年與夫君在北海初見,宓兒就是端坐撫琴,夫君你還說過一番發(fā)人深省的言論了。”甄宓聞言面現(xiàn)喜色,她的琴藝本就極高,只是比起蔡琰倒要稍遜一籌了,這些年來很少為夫君彈奏,今日聽他提起,不由又想起了往事,心中甜蜜。 當(dāng)年劉毅與郭嘉領(lǐng)軍支援北海,朗生與太史慈并騎入數(shù)萬黃巾大營,威降張牛角而解北海之圍,孔融與府中設(shè)宴之時甄宓亦在席上獻(xiàn)藝,那是她與劉毅的初次相見,后劉毅在糜貞的逼迫下由武入琴說了一番自己的感悟,讓甄宓印象深刻,此后種種便是緣于其時。 這邊甄宓取出珍藏的焦尾琴便要為夫君做樂,門外卻是一陣嘈雜之聲,蔡琰與一干姐妹俱是趕了過來,方才劉毅在夢境之中,甄宓如何也難以將之喚醒,便即讓人去通傳夫人,恰好今夜糜貞與風(fēng)若曦都在蔡琰屋中夜話,聽聞此言都嚇的花容失色,連忙起身趕了過來,而方仙兒等人住處離甄宓較近,劉毅那聲狼嚎在深夜中顯得極為刺耳,因此亦是派人過來相問,得知之后也是心急如焚而來,倒是甄宓見丈夫醒轉(zhuǎn),之后二人又是一深情,倒將此事忘在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