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夫君如何?!辈嚏搅宋葜袇s見二人如此情狀,雖不知是何緣由卻也心中略定!當下快步上前仔細打量了劉毅之后方才言道,眾女此時心情與她一般,見丈夫無恙面上的驚色方才稍稍去了。 “哎~你們怎么都來了,我只不過之發(fā)了個噩夢一時未曾醒覺罷了,幸虧宓兒機警將為夫弄醒,現(xiàn)今已經無事了,現(xiàn)在已經深秋了,天氣寒冷,你們一個個如此單薄受了涼可怎么得了?!币姷揭槐娖捩樕系哪欠N急切,劉毅心頭又是感激又是憐惜,這些女子對自己的情意可說是太重了,當下急忙起身讓眾人就坐將詳細說了一遍,他還怕眾女因此對甄宓有隙,因此不忘在言語之中多言其功。 “原來如此,想必這段時日夫君cao勞太過方才有此噩夢,明日便請華先生與欣然妹子為夫君開幾幅安神的湯藥調理一下,國事雖重,夫君亦要愛惜身體,今夜難得夫君有此雅興,我們便也在這里作陪吧,甄meimei還不開始?”蔡琰與眾女聞言這才如釋重負,想要離去卻又心系夫君,蔡琰這才言道,而甄宓方才忘了通傳姐妹們心中頗為歉疚,又得丈夫為她掩飾,自然不會推拒,當下也彈奏起來,劉毅深感一眾妻妾的深情,便與之在甄宓房**坐一夜,享盡溫馨。 第五百三十章 書名青囊 今晚雖是飲酒頗多,可這個聲音郭嘉卻是極為相熟,二人自五六歲上便即認識,又是一般的天資聰穎才華橫溢,十幾年間交往極深,卻不正是自己的故友荀彧荀文若?聽伊籍提起他今晚已到襄陽與劉表相見,想必是二人相談之后此人也在這間驛館之中落足。 “小弟無恙,一切安好,見過兄長?!惫蚊嫔戏浩鹫嬲\的笑容,走上前去與荀彧四手相握,潁川荀家為當?shù)卮蠹?,當年在朝中亦是極有名聲,荀文若自幼便是才情不凡,為全家許為奇才,可卻沒有半點驕氣,對寒門出身的自己很是照顧,可說奉孝的一身學識與此人也有極大的關系,好友多年未見,此時雖是各為其主可也是人生樂事。 “呵呵,觀奉孝形狀便是春風得意,大丈夫生逢亂世得遇明主,又能一展所長,彧真心替奉孝歡喜,想來你我二人自徐州一別,也有七年未曾相見了,今日自該歡喜才是,我已經備下水酒,便就效仿當年痛飲談論一番,如何?”荀彧亦是微笑出言,多年的好友,他豈能不了解郭嘉的性情,當年徐州之時想以言語動之是因其相隨劉毅未久,現(xiàn)今卻再無此心思了,言語之中極為坦誠,一心要敘知己之情。 “哈哈哈哈,文若兄永遠不會令小弟失望,你之言語豈不也是說的自己?兄既有所請,小弟自當奉陪,只是潁川之時每次如此文若第二日便要睡上一天,尊長們對小弟可是頗有怨言了?!甭犥鲝Z氣,并未半點提及此行之意,郭嘉心中一動,便即出言道,論酒量當年荀彧就遠非郭嘉對手,往往會大醉一場,奉孝因此還受過冷眼,如今他舊事重提,目的卻與荀彧一致,今夜只敘故交之情不言其他。 “好,奉孝還是當年的奉孝,他人眼光又豈能讓你改變?那驛館之中有一小院,環(huán)境頗為清幽,我之水酒便設于此處,貴屬可先去查探一番,哎~~聽奉孝提起當年如在眼前,如今你我都非當日青春年少了。”荀彧點頭贊道,又讓郭嘉隨從前往院中一探,顯得很是光明磊落,不愿給好友極其同來之人留下任何一點擔心之意。 郭嘉微微一笑,對著身后的劉云頷首示意,便與荀彧并肩而行,對方既如此大方,他也不加推拒,沒有半點做作之態(tài),劉云見狀連忙領著眾人先至小院四下打探一番,一切無異之后才讓二人入內,自己則在門外親自守候!他并不知郭嘉與荀彧的知己之情,也不想軍師與這大敵對談飲宴,只是身在天耳之中他自身的紀律性極強,既然郭嘉做了決定,他就要堅決執(zhí)行,同時要傾盡所能護衛(wèi)軍師周全。 “我一直以為此趟曹將軍便會派人來此也多半會是仲德,卻想不到竟是文若兄親自前來,倒有些吃驚了。”二人對坐敬酒,郭嘉盡了一尊之后方才言道,此言倒未必全是試探對方,他素性瀟灑又是心無掛礙,公私之情是極為分明的,他與荀彧程昱都極為相熟,對二人才學性情自是知之極深,故才有此言語,亦表對故友之念。 “我等與奉孝雖是各為其主,可知己之情不會因此稍減,如今奉孝親身來此,足見荊襄之重,又何必以此相問?”荀彧并不作答,卻是笑問道,劉毅對荊襄極為重,觀其讓郭嘉前來便可見一斑,與之相同在曹cao心中荊襄之分量甚或還要過之,荀彧此來不言而喻。 “文若說的是,倒是嘉執(zhí)著了,只是以現(xiàn)今形勢,嘉倒不覺得兄長此來能有如何作為,但文若行事一向謀定而后動,小弟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了,哎~~怎么又說此事,該罰該罰。”郭嘉聞言灑然一笑,將樽中之酒注滿便連盡兩杯,觀其神色極見真誠之意,他坦然說出心中所想,直言對荀彧的顧忌絲毫不假掩飾卻也顯出極大的信心。 荀彧聞言只是舉杯與郭嘉同飲,卻不再在此事之上做任何言語,二人之后所言莫不是故往舊事,說到興奮之處一同撫掌大笑,卻似又回到了當年潁川之時,直飲到微熏之際方才各自回房,臨別更是相視不語,今夜過后在這襄陽之內二人便會只是對手了!彼此心中都是心知肚明,這一番知己之意卻顯得格外的真誠不改! “大將軍近日要務纏身,不在家中,怎會來這同仁醫(yī)館?”北平城中同仁館,今日時辰尚早,并無多少排隊診治的百姓,著劉毅自門外走入,堂中高坐的華佗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上前相迎。 “毅近日總覺心神不寧,故來華先生處請先生一觀。”劉毅說道,他還是對自己昨夜夢境之中狼王本性的展露心中略有不安,倘若再要如此傷了親近之人便悔之晚矣了,要不就是那人陰魂不散,要不就是自己精神分裂,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找神醫(yī)一最為保險,蔡琰等人也都是稱善,昨夜之事頗為反常,心中的擔心還未盡去。 “哦,我觀將軍氣色一切如常,難道病由心生?請將軍入內堂,我給將軍診脈,林云,今日我一概不見客,將軍請!”華佗聞言便細觀劉毅之狀,卻未見任何病狀,只是精神略差了一點,當下便將劉毅請入內堂,又對弟子吩咐道。 “將軍之脈沉穩(wěn)有力,體格健壯,并無任何病征,想來若真如將軍所說從這脈象上定是難以得知,請將軍一告究竟。”到了內堂華佗便給劉毅診脈,得出十分仔細,半晌之后方才出言道。 “華先生,在下心志一向堅定,可……”劉毅想了一想,便將昨夜發(fā)生的一切告知了華佗,甚至當年虞山山村之事也無任何的隱瞞,一為自身,二來他也相信神醫(yī)的人品,更關鍵的是如果華佗也不知此情形那天下之大他劉朗生還真無人可找。 “將軍果然乃坦蕩之人,華佗謝過將軍信任,照將軍所言在下倒曾經見過,我名之為轉魂,這轉魂之癥一起,便會與平常截然不同,的確一般是在大怒大喜或是頭部遭受重擊之后,我將之記在這本青囊書中,并細心查之?!比A佗說道這里取出一本手稿交給劉毅,他的這本著作頗得將軍助力,對他亦是心中信任。 劉毅頗為激動的接過,這可是傳說中的物件,后來因曹cao將華佗下獄,竟然被那膽小獄卒放火燒之,毀了我華夏一門傳承,現(xiàn)在這青囊書應該還未完成,自己可有責任將他傳承下去!打開一,多是一些病例和治療方法,極為詳盡,便連天花、肺癆等被認為是絕癥的也不例外,只是過程極為繁復,所需藥材更多,還要關乎傷者的體質,有些治療手法更是匪夷所思,在醫(yī)者來說華佗真是天縱奇才。 書上的確提到了轉魂之癥,可是病例極少,治療方法上也是空白,只有華佗本人的一些猜測,就是這些猜測更讓劉毅震驚,因為他涉及到了精神病學的領域,還初步提出了腦部產生感覺的理論,在別人來可能是離經叛道,也只有劉毅才知道這是多大的成就。 “哎呀先生,此書真乃奇書也,先生之醫(yī)術實是曠古爍今?!眲⒁愫苁羌拥某鲅再澋?,老曹啊,你知道你毀了一門千古奇學嗎? “想不到將軍居然也通醫(yī)道,這轉魂之癥藥石不可用,只可用針灸之法,但要根治可能會扎頭部幾個重要xue道,暫時無此把握,不過也可為將軍先行疏解一下,請將軍寬衣?!比A佗說道。 “多謝先生?!眲⒁惆凑杖A佗的囑咐脫去上衣,忽然他覺得自己又有點能理解曹cao的想法,讓他被華佗在頭部扎上幾針恐怕他也不敢,更別說老曹要開顱了,不過無論如何也不該殺人?。?/br> 華佗的手法很是獨到,幾針下去劉毅便覺神清氣爽,渾身舒暢,來就是這針灸之法傳到后世也不知遺失了多少精華,在華佗的指示下他放松了精神,一會兒竟而睡去。 第五百三十一章 行蹤難測 在華佗同仁館中,劉毅這一覺睡的極為踏實,無論是室內的熏香還是華佗的言語都有著一種安神的作用,心中不由對這個神醫(yī)更為欽佩,這不就是后世那些精神科大夫常用的舒緩病人情緒的方法嗎?他至少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在就一定會讓青囊書這本奇書傳承下去。 待他再度醒過來的時候便覺神完氣足,周身舒暢,華佗將自己的癥狀稱為轉魂之癥,還未能探清其中的根由,劉毅亦是不能確定自己體內到底是否還殘存著另一個靈魂,畢竟后世先進的醫(yī)術也難以有所定論,而穿越本身又是一件超越了所有人認知的事情,不過有一點他日后要極為注意,那便是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不能發(fā)怒。 “夫君醒了?你的神色比之昨夜要好的多了?!贝藭r房門打開,走進來的正是蔡琰與玉兒,她們在此處陪伴劉毅多時了。得知劉毅是做了噩夢,眾女的心思微微放了下來,卻唯有玉兒還在擔心,她可是唯一一個見過夫君發(fā)狂時的情狀的,后來聽甄宓說起細節(jié)更能肯定昨晚夫君的情形與當年極為相似,不過此事她也只是告訴了蔡琰一人。 “呵呵,華先生神術,為夫此時通體舒泰,都能上山打虎了?!眲⒁悴⒉恢雷约核硕嗑?,只是窗外日已西垂便知這個時間肯定不短,當下微笑出言道,還做了一個振臂的動作來展現(xiàn)自己的力量,見是蔡琰與玉兒在此間,他也隱隱有了猜測,不愿讓二女擔心。 “華先生說了,夫君體格強健一切如常,昨夜噩夢恐怕是近日來太過勞心,心中所想極多,因此才會發(fā)夢,如今并無戰(zhàn)事,州事又有諸位先生打理,夫君還有什么不放心的,今日之后可要好生在家調養(yǎng)一陣,切不可cao勞過度了?!彼倪@個動作顯然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蔡琰一臉正色的說道,一旁的玉兒亦是連連點頭。 “夫人之言,劉毅記下了,想必玉兒與你提過當日之事,昨夜為夫所說絕非虛言,今后不管在誰房中倘若再有如此癥狀切記不要觸碰為夫,用涼水將我澆醒即可?!敝嚏J真的表情,劉毅微微頷首,又再強調了昨夜做出的叮囑,甄宓皓腕上那觸目驚心的瘀痕此時猶在腦海之中,劉毅可不愿因為自己的失態(tài)而對妻妾們造成傷害。 “夫君放心,妾身已經交代過眾姐妹了,華先生已經給了開了一些安神補氣之方,今后還要每日服用,時候不早,夫君還是先回府中吧?!辈嚏⑽Ⅻc頭,其實她有心讓丈夫今后一陣時日只在自己房中,讓她能親手伺候方才放心,不過如此卻對各位姐妹不公,因此叮囑的極為細致,包括家人在內,誰也不可激起丈夫的怒氣。 劉毅聞言站起身來,玉兒立刻向前為他披上長袍,三人這才出屋與華佗告辭,神醫(yī)又再細致的為劉毅診了診脈,讓其次日再來館中,如此七日之后便應無大礙了,劉毅夫婦自是出言相謝,便結伴回府。路上玉兒問起為何不讓華佗先生來府中為夫君診治,如此對夫君更有好處,劉毅卻言華先生的時間可是寶貴,多在同仁館中一刻說不定就是一條性命,自己也根本沒到那種地步,又何必勞他大駕? 待會到府中,甘寧夫婦與戲志才都在此等候有時了,本來在眾人心中王欣然的醫(yī)術亦不在華佗之下,只是她畢竟身為劉毅的弟妹,之間有諸多不便??筛蕦幝劼牬耸轮罅⒖糖皝硗蟾?,戲志才也是一般心思,在他們心中,大哥與主公是無論如何不能倒下的。 “欣然,你再給大哥,雖然他平素百病不生可也就因如此才要更為小心,甘某可見過不少這樣的例子?!睅兹寺渥蟾蕦幝詭Р环判牡膶燮扪缘溃姸嘧R廣,印象當中凡是體格極為健壯之人一旦生起病來也確是非同小可,且康復的過程都會比常人持久! “華先生醫(yī)術極為精深,又是多年行醫(yī)所見病癥無數(shù),于此道上的造詣實在勝過欣然頗多,他既然說了大哥無事必不會有錯。”王欣然聞言卻是怨怪的瞪了丈夫一眼,華佗當年便與其師傅藥王頗有交情,在北平見到王欣然又知其乃是故人愛徒之后對她也是照拂有加,二人時常會有醫(yī)術藥術上的切磋,對王欣然他更是毫無保留,尤其在用藥的領域他并不顧忌兩人年齡的差異,凡有所不知便真心求教,這一份對醫(yī)道的至誠讓王欣然欽佩不已,也正是這種純粹的態(tài)度才能讓他在眾多醫(yī)者之中猶如泰山北斗,如今聽丈夫出言略有些不快。 “呵呵,某這也是關心大哥,可沒有絲毫輕視華先生之心,既然欣然也是這般說,我就放心了。”甘寧此時也是醒覺過來自己方才的言語對于華佗先生頗為不敬,見愛妻不快急忙出言笑道!得一旁劉毅心中暗笑,誰能想到當年令人聞名色變的江湖大豪、朝中名將竟也會在愛妻面前有此一幕,來情之一字的魔力古今亦然! “雖是如此,我主公這段時日還是靜養(yǎng)為上,諸事皆有得力之人照主公亦不用太過勞心,倘若有時不能決時再相問便是?!睉蛑静乓慌猿鲅缘?,當年他幾乎病入膏肓群醫(yī)束手正是主公千方百計的為他尋來了神醫(yī)華佗方才保得性命,因此對華先生的醫(yī)術他是信心十足,對劉毅也更是誓死追隨,這一份關切顯然是發(fā)自肺腑。 “軍師說的是,調兵遣將有軍師盯著,小弟亦可從旁相助,州事又有長文元常等干才照拂,大哥你不是正好前一段時日稱病嗎?如今干脆在府中將養(yǎng)個數(shù)月,也不是什么大事?!备蕦幝勓砸嗍歉胶?。 “既然二哥與戲先生都這么說了,夫君你也該放下一切好生歇息一陣才是,虞山雖是去不得這北平近郊也有不少去處,夫君倘若嫌在府中憋悶往之一游亦是極好?!背弥@個機會,蔡琰也再度出言。 “好吧,如此劉某便清閑上一陣,諸事暫由志才代理,此事亦只是在座得知便可,不過我尚有一事要問過二弟與弟妹,對那墨門你們可有所知?”見自己最為親近信任的幾人都勸自己好生歇息,劉毅也不再推辭,便是前些日子他也只是從旁過問關心而已,麾下的這些干才處理事務的能力他還是極為放心的,不過那神秘的墨門之事他始終縈繞心中,昨夜又有夢及,恰好甘寧夫婦再次他便以此相問。 “江湖之中的確有此門派的傳言,其中頗多故弄玄虛之處,與其行事隱蔽難以探究難脫關系,小弟在荊襄多年也未曾見過此門中人,倒是曾聽老莊主說起過此事,亦不過泛泛而言,似乎有漢以來墨門便分為白墨黑墨兩派,前者精研祖上各種奇術,意圖恢復當年的盛況,而后者卻多以苦行為主,偶爾亦會參與紛爭之中,乃是一等一的殺手之選,且二者之間卻亦有紛爭,好似是為了墨門的信物巨子令!此物秦時便已失落,至今仍無下落,墨門也是因此而分的,小弟所知便也只有這些了?!备蕦幯哉Z之中的老莊主便是當年收養(yǎng)他并傳授一身武藝的江海莊之主莫濤,亦是個江湖大豪,此時已下世多年了。 “二弟果然見多識廣,那便煩你多多打探一番,聽聞那白墨中人習得先秦之時傳下的機關術,倘若能得之與我有莫大好處。”劉毅心道這些事情找二弟相問就算問對人了,對甘寧言中提到的巨子令他更是極感興趣,當年穿越界的大腕項少龍便曾經得到過此物,還有一把墨子劍和神妙劍法,也不知是否真有其物,倒是值得一查。 “大哥若對此事有意,有一人應該知之頗詳。”甘寧聞言微微點頭,而一旁的王欣然想了片刻之后卻是言道。 “哦,弟妹快快說來,劉某倒要請來與之一見。”劉毅聞言心中大喜,自己這個弟妹可是身懷奇學,其能并不在興霸之下,如今能夠有此言語,想必定是不虛,當下立刻出言問道。 甘寧聞言亦是頗為好奇的向愛妻,此事倒從未聽她提起過,不過也深知愛妻從不妄言,肯定有所依仗。王欣然微笑著了丈夫一眼方才言道:“墨門之事欣然并未聽聞,只是我那兄長向來見多識廣,想必江湖中事必是瞞他不得,大哥若是問之當有所得。 “嗯,我怎么會忘了兄長?欣然言之有理,只是兄長素喜云游天下,這一出便是一年半載,如今卻到何處尋他蹤跡?”甘寧聞言恍然大悟,愛妻的兄長聶離亦是非常人物,當日便連老莊主也稱之江湖之事無有不曉,自己想了半天卻偏偏把這個大舅子忘在腦后了,但他向來如閑云野鶴行蹤飄渺,自從妹子嫁了甘寧之后更是居無定所,這幾年來他一共才見過兩次,都是不請自到,想要找尋卻無把握。 “兄長想來最照顧欣然,此時雖不知身在何處可總有方法尋及,雖是頗費時日可大哥不也要靜養(yǎng)一番嗎?想來有月余時間應該夠了?!甭欕x名義上是王欣然的兄長,實則便似父親一般,自幼對她就是極為憐惜,她的一身本領也有一半來自兄長,聽她說的如此自信,想必這兄妹之間定也會有傳遞訊息的方法。 “有弟妹此言,劉某必可放心了,橫豎我也做上一月的隱士,體會一下其中滋味?!碑斈陝⒁阌H往玉蘭小鎮(zhèn)為甘寧求親之時便曾見過聶離此人,雖不知其究竟可武者的直覺卻告訴他此人身手非同小可,觀弟妹之能便可見一般,況且當日的風云將譜亦是從他手中流出,如今已是傳遍天下,說不得就是此人所編,因此也頗為期待與之一見。 “以如今之勢,主公確可隱上一陣,我等亦無大事煩心,卻唯有奉孝要勞心勞力,曹孟德將荀文若派去荊襄想必便是沖著奉孝去的?!睉蛑静怕勓孕Φ溃鲝巴G州的消息他們日前也已得知,此人目的定在破劉毅與劉表聯(lián)手之勢,郭嘉此次的對手可謂強勁,不過劉毅與戲志才對他向來信心十足,因此此時尚可談笑言之。 “我與劉景升交好,那好處大的一方是在他荊州,今番派奉孝前往已是誠意十足了,倘若他還不當機立斷尚要想兩邊取利此事不談也罷,到時候后悔的還是荊州,志才可傳書與奉孝,不必強求此事成敗,一切按他心意便是?!眲⒁阊哉Z之中卻是頗有不滿之態(tài),曹cao對荊州的威脅顯然要比對他來的大,此番他又是給足了劉表臉面,自己卻也不能太過和善了,傳言與郭嘉的目的也是讓他該強硬時便不要顧忌,了不起他便全力以赴先支持劉備拿下?lián)P州再說。 “主公放心,志才知道如何與奉孝說?!睉蛑静怕勓砸擦⒖贪盐盏搅藙⒁愕男乃?,有的時候強硬的態(tài)度也是出使之中所必備的,想來郭嘉也定會掌握其中分寸,說不得便還有奇效。 “夫君方才還言要少費神cao勞,如今戲先生與二叔前來是來探病的,你卻又忘了華先生的叮囑。”此時一旁蔡琰見丈夫說起事來又是頗有長談之意,當下笑言道。 “夫人所說極是,快命人府中設宴,我與軍師二弟小酌幾杯?!眲⒁懵勓孕牡肋@是成了習慣了,也就笑而從之。 第五百三十二章 直言相向 昨夜與荀彧盡情一敘故交之情,二人飲酒對談直至深夜酒酣之時方才回房歇息,可第二日清晨郭嘉便已經起身,自從相投劉毅之后,他亦與主公一般養(yǎng)成了這個習慣!身為天子使節(jié)與大將軍的心腹,劉表對郭嘉自然不會怠慢,在這驛館之中也為他安排了一套帶有小院的屋舍,早起空氣極為清新,奉孝便在這處小院之中運動起來。 似乎漢末這些名人們都有過年少輕狂的經歷,曹cao、袁紹、劉備無不是飛雞走狗,聲色犬馬,袁曹二人甚至還在別人新婚之時謀劃過搶人新娘的勾當,可這些并不能影響他們今后成為一時之雄!郭嘉也是一般,不過比起以上三人他的愛好就更不健康了,有一陣甚至還迷上了五石散與鉛丸,當日相投劉毅之時正是青春年少但卻體質羸弱便是受此之害了,劉毅未來的那個時空三十幾歲的郭嘉便一命嗚呼,使得曹cao在赤壁大戰(zhàn)敗后痛哭郭奉孝之才,否則又怎有此敗? 憑借著后世的所聞,今世的劉毅對于手下這幾個謀臣的身體是極為關注的,不但救回了本該英年早逝的戲志才,還想方設法讓郭嘉戒掉了那些不良嗜好,想起那段經歷今日的奉孝還會不害而栗,當時的劉毅可謂很是粗暴,常常在他做癮之時強灌烈酒讓他渾渾噩噩,甚至還用上了五花大綁的手法,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法極為有效,不過兩月時間他還真的戒除了那些傷身之物。 其后主公又從華佗先生那里尋來了一套五禽戲,每日早間便拉上郭嘉一道習練,有一段時日奉孝的眼睛整天都是微腫的,便是缺覺之故,當時的經歷當真是不堪回首!可時間一長,效果也就體現(xiàn)出來,體格漸漸的強壯,精神亦是一日好似一日,面上的淡淡蒼白也不再呈現(xiàn),久而久之郭嘉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更是獲益匪淺。 著院中那個青衣身形模仿著各種動物的形態(tài)出拳,劉云卻是微微頷首,軍師的這套拳法用于與人搏擊并沒有太大的效果,可對于強身健體卻是極有好處,還能大大增強身體各個器官的反應,當年初練五禽戲的時候,那虎形是經常被管亥形容成靈動如貓的,可如今奉孝施展開來卻已是頗具虎虎生風之氣,畢竟已經有了數(shù)年苦工。 一套五禽戲做完,周身微微出汗,卻是神清氣爽,呼吸順暢,此時郭嘉又做起了另一套?動作,這在劉云眼中也不陌生,不光軍師會此術,便是各府的官員以及軍中士卒也都深通此道,正是將軍傳授軍師之后又在各州及軍營之中推廣的,名之為體cao之術!劉云自己也經常為之,可能對于他們這些勤練武藝之人并沒有太大的效果,但像軍師這般的文臣與一干郡縣官員清晨為之對于身體的益處卻是頗大,主公可沒有華佗先生那般高深的醫(yī)術,劉云也不知這些他從何得來。 五禽戲加上體cao,郭嘉早間這番鍛煉便有小半個時辰,之后圍著小院慢慢走了幾圈放松之后才開始漱洗用飯,一碗火候極足的小米粥加上饅頭與rou脯便是軍師慣常的早餐,此次前來荊州,那個久隨在他身邊的庖廚亦是一道前來,雖然不懂主公口中的營養(yǎng)學是個什么學問,可著軍師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劉云腹中也不由作響起來。 一邊喝著香甜的小米粥,郭嘉也將手中的饅頭撕開兩半,裹上rou脯之后再食之更有滋味,此物叫做熱狗,當然也是出自主公的言傳身教,想起這些郭嘉總是不禁嘴角上揚,劉毅的細致有時可說無以復加,真不知道這些他是從何學來,但一片關懷之意卻是盡皆體現(xiàn)其中。 此次前來荊襄結好劉表,臨行前主公首先叮囑的卻是自己的安全,更讓他見機行事,臨機決斷!這是對他極其信任的表現(xiàn),也是主公行事的一貫的風格,用人不疑還要人盡其用!可對于郭嘉來說,這樣的信任亦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正像昨日荀彧所言,男兒懷經世之才與亂世中得逢明主一展所長便是最為舒心之事,郭嘉不會將誓死相報之心掛在嘴上,而是要用一件件功勛回報主公的厚意。 曹cao讓荀彧來此不失為一步妙棋,等若逼著劉表表態(tài),倘若荊州與他結好則是一箭雙雕,既破壞了劉毅的圖謀又能為自己的謀劃爭取時間,日后還可受出其不意之效!而若劉表拒絕他也正好有了借口師出有名,畢竟曹cao此時的實力雖不及劉毅,可對荊州的威脅就要遠勝了,這是一種勢!而荀彧毫無疑問便是借勢的高手。 如果要讓郭嘉在曹cao與劉表之間選擇一個作為荊州之爭的勝利者,郭嘉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不錯,劉景升的確是有守成之能,可還要對手是何人,此時的曹cao顯然要比當年的孫堅與袁術強大的多了,更有一點是荊襄致命的缺陷,這多年以來的穩(wěn)定使得荊州軍極為缺乏實戰(zhàn)的鍛煉,而此點才是一支軍隊能否成為強軍的關鍵! 無論你平時cao練如何嫻熟,裝備如何精良,可久未經歷戰(zhàn)陣的荊州軍是無法與身經百戰(zhàn)的曹軍士卒相提并論的,更遑論cao練與裝備二項荊州也未必就在兗州之上,他們最大的優(yōu)勢就在民心所向以及曹軍不諳水戰(zhàn),但若實力差距太大的話這些優(yōu)勢便也不足以依仗。 此時郭嘉最佳的應對方法便是說服劉表讓其相信曹cao取荊州之心是無比堅定的,無論他做出如何的姿態(tài)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立刻開始整軍備戰(zhàn)才是荊襄唯一的選擇??涩F(xiàn)在卻還不是時機,劉表明顯還在猶疑不決,倘若郭嘉cao之過急很有可能適得其反,和曹cao荀彧這樣的對手較量定要步步為營,些許的疏忽便有可能鑄成大錯! 整個一個上午,郭嘉都獨坐與書房之內考慮此次可能出現(xiàn)的種種形勢以及自己的應對之法,就算出現(xiàn)最壞的情況他也要想法設法讓曹cao在荊州之戰(zhàn)中付出巨大的損失,只有這樣才能為主公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劉毅如今要考慮的還不僅僅是荊襄一處,劉備與孫策之間早晚會有一戰(zhàn),他的所為很有可能便會決定此戰(zhàn)的勝負。 待得用過午飯不久,卻有隨從前來通報,說是荊州軍祭酒伊籍來訪,郭嘉急忙命人請進,卻見來客除了伊籍之外尚另有一他并未想到之人,正是當日飲宴之時坐與劉表下首的蒯良蒯子柔,此人身為荊襄文臣之首,劉表之心腹,今日前來又是以何種身份? 將二人接進廳中,見禮之后郭嘉退了左右,這二人聯(lián)袂而來就不是單純的拜訪自己,當日蒯良雖未明確表態(tài),可其弟蒯越的態(tài)度卻是偏向于劉毅的,而蒯良是能在很大程度上決定劉表的想法的,無論出于何種目的,對此人郭嘉都要盡最大的努力爭取。 “郭少府,蒯某今日前來是心中有疑,望郭少府可以解我心中疑惑?!比撕蚜藥拙渲筘崃济嫔幻C,淡然出言道,這句話問的很是突兀,頗有單刀直入之意,他并不想與郭嘉多費唇舌。 “子柔兄有言盡管問來,嘉必當知無不言?!甭劼牬藛柟我嗍切闹幸粍?,蒯良能夠直言相問卻也是他心中期盼,只是不知他是故作此態(tài)還是心意如此,當下也是正色出言,言辭之中很是懇切。 “好,倘若曹孟德與我主劉景升交手,不知郭少府好誰人?”蒯良聞言贊了一聲,卻是神色如常似乎早就料到郭嘉會有此言,當下便即問道,以他的眼光怎能不出曹cao對于荊州的威脅?只是對于兩軍的戰(zhàn)力并沒有明確的判斷,而最有資格論斷的便是面前的郭嘉,劉毅與曹cao的幾次交手,此人都跟隨在側,對曹軍戰(zhàn)力極為了解。 “既然子柔兄直言相問,嘉也不敢隱瞞,若是劉使君以今日之狀與曹孟德交兵的話,荊襄必敗無疑。”郭嘉絲毫不加拖泥帶水,出言之時雙眼亦是注視蒯良,要將他的神色個一清二楚。 可蒯良聞言之后神情卻無半點改變,反倒是微微頷首,似乎對于郭嘉的推斷極為認可,再思考了片刻之后方才問道:“郭少府深謀遠慮,極善兵家之事,可有何良方可改變二者之勢? “當日我主進軍冀州,袁紹之謀士田元皓曾經為他謀劃一策,此人不愧有智者之名,所用策略極為合理,亦正是我軍之所不愿,若非主公早就定下奇計,又得天時相助使得二將軍奇襲稽古功成,造成冀州全線動蕩不得不主動尋求我軍決戰(zhàn)的話,恐怕決不能在數(shù)月之內就拿下冀州,就算獲勝也當是慘勝,此處頗有子柔兄得以借鑒之法!”對此郭嘉卻是不會拒絕,這一點早在冀州之時他就已經想好。 “堅壁清野,據(jù)城固守?可如此一來將置我荊襄數(shù)十萬百姓與何處?到時豈不是人心惶惶反受其害?”冀州之戰(zhàn)的詳情現(xiàn)在已是天下共知,田豐為袁紹所謀之策蒯良亦是心中知曉,可荊州人口還要勝過當日的冀州,若是堅壁清野必要遷移百姓,這對一直安定的荊襄而言可謂難度極大,蒯良聞言一部由沉吟起來,隨后出言問道。 “荊州之軍多年無大戰(zhàn)可打,士卒久疏戰(zhàn)陣,可曹軍卻是身經百戰(zhàn),經驗極豐,非是郭某妄言,論統(tǒng)軍之能,荊襄并無可敵曹孟德之人,戰(zhàn)將更難以與之相比,這兵將帥三者皆差,除了借堅城之利消耗來敵銳氣兵力之外,嘉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良方!”劉表絕非統(tǒng)軍之帥,自難與曹cao相較,說起將領蔡瑁張允黃祖之流亦難與曹仁于禁夏侯兄弟等人相提并論,士卒戰(zhàn)力又是不如這仗還如何能打? “若真如奉孝所言便是我軍堅守倘若曹cao圍而不打又該如何,奉孝此次前來除了傳天子旨意之外定還有大將軍之心意,既如此,若是曹軍真來荊襄卻不知大將軍又會如何?前番雖是破袁紹得冀州可幽州士卒亦是折損頗巨,否則奉孝何必來此,還望休要隱瞞。”蒯良聞言不置可否卻是分析形勢之后便對郭嘉反問道,此時目光堅定的迎上對方,這個問題想來才是他今日來此與郭嘉相見的關鍵所在! 第五百三十三章 飄忽若仙 聽了蒯良這個問題,郭嘉心中知曉他即將做出的回答便會對此次荊州之行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蒯子柔今日絕是有備而來,就算不是受劉表之托可他的意見對于此人的決策也會有著極大的影響!都言荊襄蒯氏兄弟眼光不俗深謀遠慮亦不是虛言,這蒯良今日所問無不切中要害,且對于劉表曹cao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有了明確的認識。他一副沉穩(wěn)的樣子,當是對此事有著一定的準備也未可知,的確,劉毅能夠為荊州做什么才是所有問題的癥結所在!且蒯良直接指出冀州之戰(zhàn)后大將軍的首要還是休養(yǎng)生息就是不愿郭嘉在此事上夸大其詞! “子柔兄見事精準嘉心中佩服,盟好之約誠意才為關鍵,嘉料子柔兄心中必定早有設想,因此眼下并非子柔兄問郭某,而是兄當直言希望大將軍會有何舉動!想必子柔兄當知前番司州之戰(zhàn)后我主不計兵力折損而出兵相助徐州劉備一事,此人當年與我軍敵對,可為大勢所需主公亦當斷則斷,何況今日郭某前來就是為了與荊州結好,畢竟對于荊襄之事的了解無人可以勝過子柔兄,兄盡管直言便是,嘉亦可代主公對劉使君做出承諾,而我主守信之名兄亦不會不知。”上去郭嘉似乎又將皮球踢了回去,并未回答蒯良提出的問題,可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既可表現(xiàn)出劉毅對此事的誠意也能逼蒯良表明態(tài)度。 蒯良與伊籍二人聞言對視一眼,皆是暗暗點頭,郭奉孝此說也算得上是一個承諾了,他的一番言語是有著先前的種種例證作為基礎的,劉毅在這方面的表現(xiàn)更是遠遠勝過其余諸侯,至今尚未聽聞大將軍有哪一次承諾是沒有做到的,對于雙方盟好而言便是最大的基礎。 “呵呵,與郭先生這般大才相談果然痛快,既如此,蒯某便就直言了,奉孝所言極是,論兵之事我荊襄確是不及曹cao多矣,可只要上下一心,他想拿下此處也絕非易事,唯一所慮便是江東孫策,此人麾下水軍之精不在我荊州之下,周公瑾更是其中難得一見的統(tǒng)帥之才,況且畢竟他與我之間有著殺父之仇!因此蒯某也不需大將軍出動多少人馬,只要讓徐州劉備與江東孫策之間的大戰(zhàn)先行打響便可,換做旁人蒯某此求頗為荒謬,可以大將軍與奉孝之能做到此事應是不難,那孫策雖然對荊襄之地不無覬覦之心,可揚州目下對其而言更為要害之處,他手下能人頗多當不致不出,只要江東水軍對我荊襄的威脅一去,對付曹孟德便多了幾分把握!”蒯良頗有深意的對著郭嘉一笑,便坦言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顯然心中早就有了定計。 “子柔兄言之有理,江東孫策對荊襄而言實是心腹大患,單一曹cao實力雖強可想必劉使君若是早有準備再加子柔兄的謀劃當還能與之相抗,可若是二者俱來荊襄定是不敵,徐州劉備現(xiàn)在已經集全州之力與廣陵,和孫策之間的大戰(zhàn)必是一觸即發(fā),既然曹孟德派荀文若前來,只要劉使君運用得當?shù)脑拺傻玫蕉叽髴?zhàn)的消息,不過茲事體大,郭某還需謹慎斟酌,三日之內給子柔兄一個答復如何?”曹cao與孫策盟好一事本是極為隱秘,劉毅亦是無意之中在天香樓聽得諸葛瑾與魯肅二人說起,本來郭嘉是想等到與劉表相見之時再和盤托出以收震撼之效,誰知今日蒯良已是在此明言,此時他心中更為確定荊襄在此事之上有著事先的準備已是不爭的事實!不過此舉對于劉毅而言絕對稱得上是好消息,關鍵就在劉景升的決斷了,荀彧乃是曹cao心腹之臣,有此人在荊襄一日他便不會大軍前來,只要劉表在此事上多加利用,便可靜等孫劉兩方開戰(zhàn),奉孝此言已經是在給蒯良以暗示了,不過劉毅對孫策劉備的態(tài)度此時還是機密,他也需要與主公相商。 “奉孝之言乃常理也,區(qū)區(qū)三日蒯某自是等的,徐州劉備與江東孫策之間孰輕孰重,想必以大將軍的眼光定會有所決斷,只要江東威脅盡去,到時并不用大將軍耗費兵力,只需司冀二州可對曹cao保持威脅之勢即可,倘其不能盡全力于此,我荊襄亦有一戰(zhàn)之力,不過久聞大將軍麾下裝備精良乃我大漢之冠,還望可以對我荊襄有所援助?!必崃家嗍且詾樽约赫f出曹cao與孫策之事郭嘉定會有著一定的震撼,此事他可是費盡心力方才得來消息,可見奉孝卻是一派云淡風輕,似乎對于此事早有預測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卻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當下又出言道,此時劉毅所領的冀州與司州都可對曹cao形成極大的牽制,有他為助力荊襄未必不能與曹軍一戰(zhàn),當然必要的支援是不可少的,不過此點更多是一種誠意的實際表示,蒯良相信郭嘉明了其意。 “呵呵,此時子柔兄既是胸有成竹嘉不會多言,軍資一事并非極難,只要劉使君堅定抗曹之心,三月之內郭某就可給子柔兄一個交代?!惫温勓晕⑽⒁恍Γ谷谎缘?,這軍械之事雖然難以通過曹cao之地,可從司州通過各處商號繞行益州也非極難,順帶還可借此試探一下某人的態(tài)度倒是一舉兩得,劉毅郭嘉在此點上都不會吝嗇!只是他心中亦是不無隱憂,蒯良雖然出了曹cao有取荊州之意但也極有可能會低估了他為此事的決心,曹孟德可不是袁本初,為了大勢所向他是舍得一切的,不過這些眼下對蒯良言及并不是時機,待劉表決斷之后再依情而動亦是不遲,畢竟劉表的態(tài)度才可決定二者之間的盟好。 “有奉孝此言,良當可心安了,既然如此,便靜心等上三日,奉孝放心,大將軍既然有誠意在先,我荊襄也不會無以為報。呵呵,久聞劉將軍向來有知人之名,荊襄之間鹿門干才也不出將軍之眼,徐元直、龐士元皆乃不可多得的年輕俊彥,良實是佩服之至!”蒯良聞言欣然言道,他亦深知此事想要功成,劉使君的心意才是基礎,否則今日他與郭嘉一番言談不過是空中樓閣,他雖然有意于此,但以蔡瑁為首的武將實力亦不容小視,說不得還會為曹cao所利用,當下也不再此事上做過多的糾纏,卻是提起了鹿門之事,對于徐庶龐統(tǒng)這樣的人才,他心中也是極為重的,可惜二人心不在此,劉表亦不會似劉毅那般對這樣的年青人委以太過重任,卻也不知劉郎生的眼光所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