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喬楠楓見了忙示意杜衡下去,然后走過去坐在喬楠柏旁邊和聲問道:“二弟,從不見你這樣氣惱過,如今倒是為了何事?” 喬楠柏瞪著眼睛道:“你和大嫂便當(dāng)我小孩一般哄么,錦兒明明是嫁到顧家做貴妾,你們卻說什么平妻?!?/br> 喬楠楓聽了嘆了口氣道:“先前是你病著,告訴你怕你著急,后來家里有事,也沒找到機會和你說,并不是想瞞著你,這事也是瞞不住的,這貴妾是顧家定的,我們也沒奈何呀?!?/br> “大哥,錦兒是咱們喬家唯一的嫡女,怎能看著她為妾呢,就是顧家是官家又怎樣,如家咱們家的生意附近幾個縣都有,大不了搬到別的地方去住,他們又能奈何?!眴涕爻谅暤馈?/br> “小弟,以咱們喬家如今的財力和你大嫂娘家的勢力,你覺得當(dāng)真會怕一個縣令嗎?”喬楠楓道。 喬楠柏聽了便疑惑又氣悶的看著喬楠楓。 喬楠楓嘆了口氣道:“當(dāng)今太子是顧瀚揚嫡親的表哥?!?/br> 喬楠柏聽了當(dāng)下一愣道:“那個赫赫有名的安陽王顧家?!眴涕獥魑⑽㈩h首。 書房一片安靜,喬楠柏默然無語,過了片刻抬起頭道:“不管如何,我不能眼見著錦兒為妾?!闭f著起身沖了出去。 喬楠楓想攔已經(jīng)來不及,便高聲道:“杜衡,去找了喬管家來?!?/br> 顧家外院,清風(fēng)走進書房道:“爺,喬楠柏求見?!?/br> 顧瀚揚有些意外,放了筆道:“請他到偏廳坐,我就過去。” 喬楠柏端了茶打量了一下這間不大的偏廳,一色的檀木桌椅,墻上掛了一幅古色古香的八駿圖,多寶格上也擺放著幾匹形態(tài)各異的馬,有翡翠的,白玉的,也有陶瓷的,還有一匹竟是極其罕見的墨玉。就連那插著幾支繁星草的美人觚也不是近代之物。 顧瀚揚緩步進來見喬楠柏自在的坐著喝茶,不由暗暗點頭。走到主位坐了道:“據(jù)我所知,喬楠柏并不是個喜歡應(yīng)酬逢迎的,今天所為何事?” 喬楠柏聽了嘴角微翹放了茶杯道:“顧瀚揚也果然如我所想,那我便直說了,請問令堂之命與您顧大少爺?shù)钠狡拗皇敫匾亍?/br> 顧瀚揚聽了端了茶盞看著喬楠柏默不作聲,喬楠柏也安然坐著看著他。 ☆、第五十四章 出閣 顧瀚揚看著與自己對視的喬楠柏嘴角微翹道:“想來你來之前應(yīng)是知道了我是誰吧?!?/br> 喬楠柏還是溫和的笑道:“正是知道,才覺得我家錦兒的醫(yī)術(shù)至于你顧大少爺?shù)闹匾?可是如果錦兒知道,她的二叔死在你顧瀚揚手里,以錦兒的性子她的醫(yī)術(shù)恐怕不會為你所用了吧?!?/br> 顧瀚揚的笑意越發(fā)深了道:“算威脅嗎?” 喬楠柏仍是一貫的溫和道:“不是,在下只是直言相告,十年臥床,對于性命的隨時消失早已接受。” 顧瀚揚瞪著喬楠柏心念急轉(zhuǎn),喬楠柏說的是實話,若是在喬楠柏病愈不久的時候讓喬錦書知道她二叔的死與自己或者顧府哪怕有一絲牽連,她都會恨顧家至深,更別提為娘醫(yī)病了,想到此咬了牙道:“如你所愿?!?/br> 喬楠柏聽了那清俊的臉上頓時笑意妍妍,顧瀚揚看著那張舒心的笑臉,想著自己要為這個承若將會付出的代價就冷著臉走進喬楠柏道:“你很疼愛她嗎?!眴涕匚⑿Σ徽Z。 “我可以讓你以后都見不到她?!闭f完背了雙手施施然的走出偏廳,聽了后面?zhèn)鱽韱涕貧饧钡穆曇?,顧瀚揚……。顧瀚揚忍不住笑了。 清風(fēng)和明月對視一眼,想著自己這個主子往日不管賺了多少銀子或者贏了多厲害的對手都鮮少真的開心,今日盡然只為氣到喬楠柏就這么高興就有些頭皮發(fā)麻。 顧瀚揚放下筆封了信遞給清風(fēng)道:“快馬送到安陽王府?!?/br> 清風(fēng)領(lǐng)命退下。顧瀚揚又道:“即刻給我約秦侯爺見面。”明月侍立一邊并不回話,只聽空中傳來沉穩(wěn)的聲音道:“是?!?/br> 喬錦書最終也沒有等到綠萼梅開便嫁進了顧府。 綠樹蔭濃夏日長,喬錦書緩步在二樓抄手游廊的邊凳上坐了,看著樓下的葡萄架,夏天葡萄樹的葉子長得給外的茂盛,把整個葡萄架遮了個嚴實,炎熱的太陽照在葡萄架上只能透過幾縷金光,葡萄架下星星點點,漂亮極了,小丫頭們在葡萄架下邊收拾便小聲細語,不是傳了一陣輕笑。 谷雨引著錢mama笑容滿面的上了樓,后面跟著湘荷、妙筆,錢mama上來行禮道:“老奴給姑娘道喜了?!眴体\書淺笑道:“mama,免禮,里面坐吧。”說著自己先起身往東次間去。 谷雨扶著喬錦書坐了,紫蝶給錢mama搬了個杌子,錢mama滿心歡喜的道:“姑娘,方才顧府來提親了,要聘了姑娘做顧大少爺?shù)钠狡弈亍!?/br> 喬錦書聽了,微蹙了眉有些疑惑的看著錢mama。錢mama使勁的點頭道:“姑娘沒聽錯,正是聘做平妻,老爺、太太聽了高興得不得了,太太忙著讓人砸了準備好的八個紅木漆箱子,正趕著要給姑娘準備六十四抬嫁妝?!?/br> “這平妻雖說是六十四抬嫁妝,六人大轎,不走正大門由東大門進府,但總是鳳冠霞帔正紅嫁衣,每日里也不用早晚給正室執(zhí)妾禮請安,那些妾室還要早晚給姑娘請安呢,這是極大的體面了。”錢mama欣慰的道,又指了湘荷、妙筆道:“現(xiàn)在姑娘可以陪嫁四個大丫鬟了,太太說外面急著買的沒有家里的好,這不讓我把湘荷、妙筆給您送過來了?!?/br> 雖說不論是貴妾還是平妻,只要是顧家喬錦書都不愿意,但想著爹娘二叔一定是極歡喜的,日后自己好歹也可以和娘家光明正大的來往便也有了幾分喜色道:“那娘也太急了些,等買了人再送來有什么呢?!?/br> 錢mama聽了臉色有些不虞道:“這時間趕得緊,太太說讓她們快些過來上手?!?/br> 喬錦書聽了便笑道:“既說是平妻,怎么也有一年的時間,難不成還來不及嗎。” “顧家說,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一次做完,三月后便有吉期,迎娶姑娘過門?!卞Xmama道。 “mama可知因何如此?!眴体\書道。 錢mama囁嚅著道:“老爺使人打聽了,說是顧大少爺現(xiàn)在的正室是和安陽王王妃一樣來自威信侯秦家的,當(dāng)年迎娶之時便說過不娶平妻,現(xiàn)在顧家失約,秦家只提出讓新人三個月必得進門,顧大人心有愧疚便應(yīng)了?!?/br> 喬錦書忖道,只有妾室才會如此倉促進門,想來那秦家不知因何允了顧瀚揚娶平妻,總是心有不忿,看來這顧瀚揚的正室也不是個簡單的。 本是自己先要占他人臥榻之側(cè),又豈能怪他人讓自己難堪。只是她又怎知自己并不喜歡。便道:“mama,想來娘那里定有許多事要忙,疏影閣的事便交待張mama辦吧,說完便進了西次間的書房,谷雨跟了進去。” 吳氏自己捧了個梨花木的首飾盒進喬錦書臥室的暖閣,看見喬錦書穿了件雨過天青色繡海棠花的睡衣,正站在嫁衣前發(fā)呆便柔聲道:“錦兒?!?/br> 喬錦書聞聲轉(zhuǎn)頭見自己的娘站在暖閣門口愛憐的看著自己便道:“娘,過來了。” 吳氏揮手屏退了下人,牽了喬錦書的手在床上坐了,輕輕的扶著喬錦書烏鴉鴉的青絲,愛憐的把她拉到自己懷里道:“我的錦兒明日起便是大人了,只想到你尚未及笄心里萬分不舍。” 喬錦書鼻子也酸澀澀的,忍了淚笑著安慰道:“娘,女兒不過嫁在慶陽,比那些遠嫁的又不知道好了多少,想見時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呢?!?/br> 吳氏擦了淚道:“傻丫頭,你見過哪個出嫁的女子想見娘時便能回家了的,切莫說些孩子話,嫁了人顧府便是你的家,是你安身立命的地方,你要好好的用了心去經(jīng)營?!?/br> 喬錦書微微頷首,吳氏拿過那個首飾盒子打開,滿室瑩輝,一盒子各式翡翠寶石的首飾。 “娘您已經(jīng)給我準備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六十四抬嫁妝,就比那一百二十八抬也不差什么呢,又打了各色首飾,如今這些娘自己留著吧。”喬錦書道 “傻錦兒,這些原是你外祖父背地里給了我姨娘的,我出嫁時姨娘全都給了我,我嫁到喬家也用不上,如今給了你正合用,那顧家聲威赫赫,有了這些傍身總是好些,若是日后有了女兒再傳給她吧。”說的喬錦書緋紅了臉低了頭 吳氏又輕輕拿起那一盒子首飾,指了下面那個極小的夾層道:“這里有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還有三千兩小面額的銀票,另外還有一張匯通銀莊的2萬輛票據(jù),全國各地都可兌換的,三千兩的留著你打點用,一萬兩備不時之需,票據(jù)便防身吧?!?/br> 又細細的交待了一些家長里短的瑣事,最后猶疑半晌還是拿出個錦緞包了的小包打開了遞給喬錦書又細細的在喬錦書耳邊低語。 喬錦書漲紅了臉忖道,姐比這真的都看過,只是被娘親指導(dǎo)倒是極難為情的。 一大早,錢mama便帶了全福夫人韓太太進來。谷雨忙上前行禮給了兩個紅包給韓太太。韓太太接了給喬錦書道賀。 谷雨和紫蝶忙伺候著喬錦書沐浴,湘荷和妙筆在外間打點著。 一時沐浴完了,谷雨扶了喬錦書在梳妝鏡前坐了,喬錦書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里亂亂的,不知道想些什么,一味的任著韓太太給自己梳妝,插戴,谷雨和紫蝶又伺候著換了大紅的嫁衣,收拾停當(dāng),韓太太才上前給她描眉裝扮。 裝扮好了,韓太太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頭挽七彩同心髻,發(fā)髻正中帶著牡丹富貴的赤金分心,兩側(cè)各插一支五福如意金步搖,海棠點翠大紅珊瑚流蘇的金發(fā)箍,大紅的流蘇遮了那張五官精致的小臉,越發(fā)顯得眉如新月,眼似秋水,大紅妝花緙金絲斜襟衣裳,邊緣都繡著緣鴛鴦石榴圖案,十二幅大紅月華裙,裙上繡了百子百福的圖案,裙邊及地,滾著寸長的金絲綴,端莊嫵媚,富貴榮華。 喬錦書看著韓太太慈愛的眼神,不禁閃過那張眉清目秀的臉,眼里便有些猶疑的看了眼韓太太,又垂目躲閃,韓太太是經(jīng)歷了許多的人,不禁也想起自家那個自得了消息便郁郁寡歡的小兒子,無聲的嘆了口氣道:“錦兒,伯母自己沒生過女兒,是拿你當(dāng)自己的女兒疼的,咱們女兒家上了花轎,便當(dāng)是重新做人一般,千萬別回頭看,知道嗎?” 喬錦書知道韓太太是真心疼愛自己,想來自己喜歡的云淡風(fēng)輕也自今日止吧,便鄭重的點頭。 外面一時,炮竹聲響,鼓樂喧天,知道是迎親的隊伍到了,韓太太接過谷雨遞來的蘋果放到喬錦書手里道;“安心的上花轎吧,今日伯母陪你過去?!?/br> 喬仲青帶了幾個小孩,討了紅包,顧瀚揚穿著大紅禮服,臉色平靜的進了門,給喬楠楓磕了頭,又給喬楠柏行了禮,便要往吳氏屋里去。 喬錦書在留韻館正廳拜別吳氏,吳氏噙了淚,萬分不舍,怎奈時辰到了,只得親自蓋了蓋頭,扶著走到喬仲青身邊,喬仲青今日也有些不舍道:“jiejie你放心,我會照顧饅頭、包子的?!眴体\書聽了溫和的道:“嗯,仲青要好好聽爹和娘的話,照顧弟弟?!?/br> 喬楠柏在邊上有些哽咽的強自嬉笑道:“錦兒,你可要好好的,才不辜負了二叔費盡心思呢?!?/br> 喬錦書知道自己這平妻之位是二叔以自己的性命相脅才得來的,便道:“二叔相信錦兒,即便顧府荊棘滿地,錦兒也要過出花團錦簇?!?/br> 喧鬧聲中,喬仲青把喬錦書背到了轎子里,轎子搖晃了一下開始往前走,喬錦書知道自己離開了喬家大門,下意識的回頭,在一片紅彤彤處,人影綽綽,那里有爹、娘、二叔、饅頭、包子還有仲青,不由自主的眼淚簌簌落下。 ☆、第五十五章 洞房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喊道:來了,來了……。 鼓樂夾雜著鞭炮聲中,喬錦書知道到了顧家了,忙擦了眼淚,坐直了身子。 轎子停了,有人伸手扶了她下來。 大紅的蓋頭下,她只能看見眼前的方寸之地,一股被牽制的不安深深涌了上來,她只能如木頭般被扶著拜了堂,進了新房。 環(huán)佩聲中聽到有女子戲謔的聲音道:大哥,我們要看小嫂子,快挑了蓋頭讓我們看看,接著便有附和的笑聲。 眼前霍然一亮,滿屋被燭火映照得富麗堂皇,珠翠環(huán)繞。 耳邊無數(shù)的華麗的贊美聲,喬錦書抬眼細瞧,卻看見無數(shù)審視、探究、懷疑、惋惜的目光,喬錦書追著那惋惜的目光看過去,看見顧盈然正看著自己,見自己看她便轉(zhuǎn)開了眼,隨即又看到韓太太慈愛的目光,心里踏實了許多,轉(zhuǎn)眼看到大紅禮服的顧瀚揚站在旁邊,任人說笑,卻是一副冷峻漠然的神情,下意識的挺直了身子。 便有顧家的全福夫人上來幫她換了雙魚戲蓮葉的大紅繡鞋,喬錦書知道這個叫換新鞋,就新范,意思就是以后要按男家的規(guī)矩行事,受婆家的約束。 又有全福夫人扶著她坐了床的西面,顧瀚揚坐了東邊,喝了合巹酒,撒帳,一時喧鬧完了,大家也都散了,顧瀚揚輕撫了她的肩道:“你先歇著,我去敬酒了?!?/br> 喬錦書聽了心里一喜,便溫柔的道:“是,大少爺?!?/br> 顧瀚揚聽見喬錦書叫他大少爺又深深了看了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喬錦書揮手屏退下人只留谷雨和湘荷在屋里,急忙問道:“張mama她們呢?” 湘荷道:“張mama不放心。帶著紫蝶和妙筆收拾帶來的東西呢?!?/br> “姑娘。”谷雨叫了一聲,又停住望著喬錦書,喬錦書默了一會道:“今天先這樣叫著吧,明日看他們怎么叫你們再跟著改口吧?!?/br> 谷雨點點頭道:“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吃點東西吧?!?/br> 喬錦書沐浴完換了件正紅祥云暗紋妝花袷衣,正紅繡花鳳尾裙,忖了下,仍是叫谷雨挽了個簡單的同心髻,仍是插了支富貴牡丹的赤金分心,倚著迎枕和谷雨閑話,湘荷又伺候著吃了一小碗白粥。 席間原本沒什么人敢灌顧瀚揚的酒,不過是敬了一圈就想離開,誰知道被顧瀚鴻拉住了又喝了幾杯,走了出來,覺得肚子里有些餓便朝清揚院走去,東面的瑞雪閣特別安靜,若不是燈映著窗欞倒像沒人似的,顧瀚揚停了一下,便往西邊的錦繡閣去。 進了門看見喬錦書雖脫了大禮服倒沒換家常服,而是穿了身大紅衫裙,便暗自點頭道:“爺有些餓,拿吃的來?!?/br> 喬錦書見顧瀚揚進門便已經(jīng)起身,見他自稱“爺”,想著自己開始稱呼他大少爺時,他的表情,便隨即改口道:“爺要先用些醒酒湯嗎?” 顧瀚揚聽了嘴角微翹道:“不用,上些吃的?!?/br> 喬錦書打點了吃食,又喚了剛才在屋里的兩個丫鬟進來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奴婢纖云,奴婢弄巧。”二人蹲身回到。 喬錦書聽了頷首道:“你二人去備熱水伺候爺沐浴?!?/br> 顧瀚揚身上還帶著水汽,一件嵌金滾邊斜襟牙白長衫隨意的掛在身上走出浴室,看見喬錦書已經(jīng)換了件海棠紅的繡花對襟睡衣,坐在炕沿看著窗外發(fā)呆,便揮了揮手,谷雨、紫蝶蹲身福禮退了出去。 “看什么,時辰不早了,明日要早起請安的?!鳖欏珦P道。 “是,妾身伺候爺歇息?!眴体\書起身施禮道。 顧瀚揚聽了雙眉微挑低了頭湊近喬錦書邪魅的笑了笑。 喬錦書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曖昧,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只低了頭囁嚅著不知該說什么 顧瀚揚也不做聲只走到床前掀起被子兀自躺下睡了。 喬錦書輕手輕腳走到床前看著裹了被子躺在床里面的顧瀚揚,想著要和一個只見過兩次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還是有些懼怕和忐忑,握了自己胳膊猶疑著,隨即又想到自己是嫁了這男人,如此這般不是有些做作和多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