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葛謙安四人卻跟不上他們的思維。 “真是急死個人?!鄙埏w嘀咕道,“王爺,王妃,你們就直說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說出來也讓我們高興高興?!?/br> 傅無天把話讓給安子然。 安子然解釋道:“還記得阿里鄉(xiāng)吧?” 管夙和邵飛頓時眼睛一亮,他們記起來了,當初先定在阿里鄉(xiāng)種植蓖麻,就是他們去辦的,后來王爺和王妃也去過,在處理阿里鄉(xiāng)的貪官許偉業(yè)后發(fā)現(xiàn)一條連通大亞與高澤的通道。 那條通道后來被他們重新堵住了,但是這件事只有他們知道,只要把通道重新打通,他們完全可以自由的出入大亞與高澤。 “還是王爺和王妃聰明。”邵飛稱贊道。 管夙已經不想說他了,他覺得自己還是挺聰明的。 確定下來后,他們就開始安排會大亞的事情,這次可是一場硬仗,不是只要他們回去就能立刻解決,畢竟他們現(xiàn)在對敵人的了解還不深。 高澤皇帝聽說他們有辦法潛回大亞,既擔心,又舍不得傅無天,不過他也知道離開時必然的,甚至提出如果有需要,高澤隨時可以派出一支軍隊支援他們,不過被拒絕了。 開玩笑,真把高澤的軍隊領回大亞,大亞的百姓一定會以為高澤準備攻打大亞,在看到將領是傅無天,不用說,通敵叛國這個罪名就落實了。 不過高澤皇帝也擔心外孫的安危,所以又提出讓他們帶十幾個禁衛(wèi)高手一起離開。 傅無天沒有拒絕,十幾個人不算多,他這邊的人手也確實比較缺,而且老人關心的心情也沒理由全部都拒絕了。 第二天,他們就出發(fā)了。 阿里鄉(xiāng)在大亞屬于偏僻地區(qū),但在高澤缺不是,而且里云澤比較近。 不過那個地方是個比較落后的地區(qū),百姓的生活條件并不富裕,貧窮的占了大多數(shù),不過因為人口基數(shù)比較大,有豐富的勞動力,據說近兩年吸引了不少富商去那里發(fā)展。 如今百姓的生活狀況也算慢慢的好起來,至少一日三餐能吃得上,不過貧富的差距還是極大。 一行人通過水路,只花兩天就到達了。 義鎮(zhèn)是個大鎮(zhèn),人口很多,不過街道兩旁卻只看到一排排低矮的房屋,不是有小販吆喝著,街上杏仁匆匆,皆在為生計而奔波著。 他們在一家茶樓休息了一刻鐘便又啟程了。前往大亞的通道入口 在義鎮(zhèn)外,有一條南北走向的山脈,將高澤和大亞的領土徹底分隔開,古往今來還沒有人能爬過去。 因為試過的人都死在上面了,要么就是摔下來摔死了。 入夜,他們秘密來到通道口查看情況,當初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他們做了很多掩護,如今清理起來就比較麻煩。 白天會引人注目,所以他們選擇晚上和其他時間段人比較少的時候,輪流著來,包括傅無天也親自上場指揮,當初堵上就是他指揮的,選擇重新挖開的速度就比較快了。 饒是如此,他們也用掉了兩天時間,當初為了保險起見,里面被堵的地方有很多處。 再度來到阿里鄉(xiāng),卻不是走正路。 聞著清新的空氣,眾人都有些感慨。 阿里鄉(xiāng)在塔里的治理下,如今各農各戶早已奔向小康,家家戶戶都過上了好日子,曾經住的稻草屋也都變成了新瓦房,锃亮锃亮的瓦片在日光下更加耀目。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安子然倒想在阿里鄉(xiāng)留幾天。 塔里沒想到會突然見到他們,先是驚愕,然后是驚喜,不過他們沒有時間敘舊,傅無天在確定塔里依然忠心后,立刻吩咐他派一些嘴巴緊的人看著通道。 郡王通判帝國的消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塔里也聽說過,只是不太清楚內情但是在他的心里,郡王永遠都是阿里鄉(xiāng)的恩人和主人,不管郡王是什么身份,他效忠的永遠只有郡王,而不是大亞的皇帝。 這一點,安子然倒是沒有看錯塔里。 因為消息傳開后,阿里鄉(xiāng)的百姓能那么快就接受和塔里做的思想工作也有關系。 “還是阿里鄉(xiāng)好,空氣好,又沒有紛爭?!鄙埏w回頭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個窄小入口的阿里鄉(xiāng),不禁有些想念當初在阿里鄉(xiāng)的生活,特別是解決了許偉業(yè)之后,日子過得特別逍遙。 安子然離他最近,聽到這句話便說:“你要是喜歡,等這件事結束后可以過來定居,住多久都沒問題?!?/br> “……那還是算了?!鄙埏w總覺得這句話有一股深深的惡意,他還年輕,定居這種事情還是等老了再說吧。 安子然失笑的搖了搖頭。 第三百三十一章 到達與集合 云州是龍江上游流經的地區(qū),是刑河第二個重點發(fā)展的地方。 當初安子然就是被人從云州這邊運走的,多虧了刑河才查到一點蛛絲馬跡,從而追到小霖江去,并且提前下達命令。 雖然最后沒能攔下那艘船,但是也多虧了這條線索,傅無天才能鎖定高澤,最后追到梅府,從而找到在云澤的安子然,整個過程聽起來容易,實則勞心勞力,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傅無天之前說欠刑河的人情并不是簡單的承諾,也有這個原因在內。 明江府,云州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段,也是龍江上游的一個重要港口,每年春季,港口的水流量豐富得叫人不敢靠近,滾滾而來的江水,還沒靠近江邊就能感受到那股洶涌的氣勢,若是不小心掉進江里,不消片刻就會被沖走或淹沒。 以往不是沒有發(fā)生過類似的慘案,明江府的小孩很喜歡到江邊玩耍,所以經常能聽到小孩掉進江里,無一例外都沒有救回來,哪怕是水流最緩最少的秋季也一樣。 十一月的明江府依舊熱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偶爾夾雜著小販吆喝的聲音,還有老人小孩,一家子的歡聲笑語。 新年的腳步將近,一些家境富裕的已經開始準備過年,往年這個時候,賣年貨,賣成衣的鋪子總是最熱鬧的,君子城古怪的氣氛以及大亞皇帝不同尋常的改變似乎沒有影響到這里。 “我記得姚時雨的點妝閣好像在明江府這里?!?/br> 安子然并沒有過問太多嬸嬸的事情,特別是姚時雨為了報仇把點妝閣開到云州準備打壓玉凝閣,他后面也沒有怎么過問,只是聽說成功了。 玉凝閣將近九成的顧客被點妝閣搶走,后來即使壓下價格也沒能挽回,幾乎面臨破產。 這些事除了傅無天,其他人都不知道,突然聽到他提起,反而露出驚喜的表情。 刑河的勢力不在君子城,而且他們只是生意上的合作,能不能更進一步還要看以后,所以不宜再請求他更多幫助。 邵飛皺眉道:“假皇帝肯定調查過傅夫人,姚時雨那邊應該也被監(jiān)視著?!?/br> “這個不是問題,假皇帝那邊肯定人手不足,云州距離君子城也比較遠,姚時雨只是一個小人物,最多派一兩個人監(jiān)視他。”管夙笑著搖搖頭。 “就按王妃說的辦,先派人去探聽一下,沒問題的話再去找姚時雨?!备禑o天總結道,隨后便派葛謙安和鐘月去調查。 邵飛和管夙:“……” 王妃說了什么? 偏袒的明目張膽,王妃知道你的真面目嗎?王爺。 安子然看向窗外,徹底無視兩人向他投過來的指控眼神,十一月份的天氣已經漸冷,不過明江府的天空卻仍然明朗如洗,空氣清爽,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在這里待上十天半個月也不錯。 “不會太久的?!?/br> 傅無天握住他的手。 安子然反手握住這只粗糙又很溫暖的手,有他在身邊,他這輩子其實已經別無所求。 兩人光明正大的秀恩愛,性格無法像管夙一樣遇事都能淡定的邵飛頓時有種被閃瞎眼睛的感覺。 他一直以為那是王爺這種厚臉皮的人會干的事情,沒想到王妃也不枉多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可憐的邵飛不知道自己用錯了句子,明明應該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才對。 第二天,葛謙安和鐘月回來,證實確實有人在監(jiān)視姚時雨。 和管夙猜測的一樣,監(jiān)視他的只有兩個人,假皇帝確實并不重視姚時雨這條線索,也沒有派人接頭,解決他們不用擔心會被假皇帝發(fā)現(xiàn),減少了不少麻煩。 “那還等什么,行動啊!” 邵飛斗志滿滿,可是等他趕到的時候,兩人已經被傅無天的暗衛(wèi)解決了,不堪一擊,滿腔熱情頓時泄氣,等他們看到姚時雨的時候,他還在嘀咕著為什么不留一個給他。 “王爺,王妃?” 姚時雨聽到管家說外面有人要見他,還在奇怪會是誰,他沒有想過是傅王府的人,君子城那邊發(fā)生的事情他早就聽說了,也知道自己被人監(jiān)視的事情,所以出來看到兩個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他差點傻了。 冷靜下來后,姚時雨立刻讓管家到外面守著。 管家是姚家原來那位管家,因為當時剛好回鄉(xiāng)探親,所以逃過一劫,不過他一直對姚家滅門一事念念不忘,后來甚至與玉凝閣作對,可惜人微言輕,根本不起作用。 姚時雨回來后就把他找了回來,如今是他最信任的一個長輩。 對于安子然提出的要求,姚時雨并沒有意外,他這段時間也有差人時不時打聽君子城那邊的消息,別說是幫忙掩護,就是讓他回君子城當內應也毫不遲疑,因為沒有傅王府,就沒有現(xiàn)在的姚時雨。 管家知道他的打算后,雖然猶豫,但是并沒有阻止他,姚家都是知恩圖報的人,絕不做忘恩負義的小人。 “我需要一個化妝盒?!?/br> 談完細節(jié)后,安子然突然提出一個要求。 姚時雨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讓人準備了一個上等的化妝盒,里面也不是空的,裝了很多胭脂水粉,還有各種化妝的工具。 邵飛沒忍住,問他要這化妝盒做什么。 “等有需要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卑沧尤徽f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總讓人覺得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對邵飛來說,那是不祥的感覺。 幾天后,他終于知道答案了。 從云州到君子城的路途都有人在搜查,這些都是當?shù)氐墓俦髞喕实巯轮?,盡管沒頭沒尾,他們卻不敢公然違抗,一些地方甚至貼著傅無天的畫像,上面還給出懸賞百萬兩的金額,管夙四人也在上面,但是金額加起來卻沒有傅無天的十分之一多。 幾個人走在一起十分顯然,于是決定分開行動,約定在君子城外某個小鎮(zhèn)集合。 至于傅無天的暗衛(wèi)和高澤十幾名禁衛(wèi),他們分別喬裝成平民百姓,五六個人一起,完全沒有壓力,甚至比他們要早一步到達小鎮(zhèn)。 小鎮(zhèn)的人口很多,每天來來往往進出非常多,突然多出幾十個人完全沒有人在意。 比他們早一步過來的暗衛(wèi)已經向鎮(zhèn)里的人打聽過君子城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但是君子城的戒嚴并沒有降低分毫,特別是幾個城門,士兵盤查很嚴格,就像事情剛發(fā)生一樣。 “暗衛(wèi)和禁衛(wèi)可以喬裝成平民百姓,反正沒有人認識他們,不過王爺和我們就不行了?!惫苜碚f道。 作為通緝的對象,城門口也有張貼他們的畫像,簡單的喬裝絕對會被認出來,一旦打草驚蛇,想要潛進皇宮就更難了。 就在這時,安子然默默的把他的化妝盒放到桌子上。 眾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后表情都很微妙。 邵飛吞了吞口水,“王妃,您……該不會想要給我們化妝吧?” 大爺們化妝還從來沒出現(xiàn)過,除非是倌館的小倌,為了掩蓋臉上一些瑕疵,讓自己變得更完美一些,他們會用一些胭脂水粉。 雖然知道這是為了進城的需要,但還是沒有哪個男人愿意在自己臉上抹胭脂水粉。 “你說呢?”安子然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邵飛發(fā)現(xiàn)這個笑容跟王妃在明江府回答他時如出一轍,不同的是,現(xiàn)在他們知道原因了,總覺得寒滲得嚇人。 “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卑沧尤淮蜷_化妝盒,露出幾種胭脂水粉,還有一些工具,他道:“看在你這么積極問的份上,就從你開始吧?!?/br> 邵飛嗷嗚一聲,轉身就想跑。 兩名暗衛(wèi)立刻擋住他的出路,然后邵飛就被傅無天親自提回來了。 “本王都沒反對,你有什么好抗議的?!备禑o天露出了笑容,怎么看都有種‘狼狽為jian’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