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周凱就沖到了伊臣面前，而魏東也悠閑地雙手插袋跟在后面，似乎是來看好戲的。

    “周主管，請問有什么事可以幫你嗎？”伊臣微笑主動發(fā)問。

    “你還有臉問？！”見伊臣從容不迫的的樣子，周凱越發(fā)怒不可遏。

    他從褲袋里掏出一堆東西，狠狠扔在手邊的一張辦公桌上：“葉伊臣，你他媽真有種啊，居然敢叫人把這種東西吊在我家大門口，害我在兄弟們面前臉都丟盡了！”

    伊臣低頭一看，心中啞然失笑，果真如此，是三個已經(jīng)拆封的保險套。

    旁邊的魏東看見這堆東西，發(fā)出“噗嗤”一聲輕笑，大概是回想起了眾人圍觀保險套時候的可笑場面。

    “周主管，這事是不是我干的，暫且不論，”伊臣笑笑，“不過，我記得這類商品的生產(chǎn)是屬于你的管轄范圍，而且我不止一次對你說過‘請認真質(zhì)檢，否則會受到公司處罰’這樣的話吧？”

    “公司處罰就是把套子吊在別人家大門口？你他媽的還真陰毒??！”周凱的額頭上“吧嘰”一聲冒出青筋，“而且這些套子他媽的到底哪里質(zhì)量不過關(guān)了？該不會對你來說尺寸太大了吧哈哈哈哈……！”

    伊臣沒說話，拿起桌上的馬克杯，往其中一只套子里灌水。

    還沒有灌滿，保險套就“啪”的一聲破掉了，辦公桌上頓時水花四濺。

    “周主管，經(jīng)過公司的監(jiān)測，你這批貨的橡膠厚度只達到了標準的百分之八十五，屬于不合格產(chǎn)品。那么，如果使用這件商品的客人在百分之十五的幾率中意外懷孕，你要怎么承擔(dān)起責(zé)任？是全額支付醫(yī)療費用，還是獨自把嬰兒們撫養(yǎng)長大？”伊臣冷聲問。

    “我……我……”周凱的表情呆滯了，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好多嬰兒滿地爬的畫面—傘15啥瘢挪幌不緞『19櫻

    “還有這個，”伊臣說著，突然拿起另一個保險套，猛力堵住周凱的鼻子，“這是什么口味的？”

    一股*的怪味兒撲鼻而來，周凱的臉色瞬間蒼白，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是草……草莓味！”

    伊臣又笑笑：“我真是對你無話可說，這不是草莓味，是榴蓮味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魏東再也忍不住，抱著肚子靠在墻角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哈！我說這么這么臭呢，周凱你最喜歡吃榴蓮了，八成是在訂貨的時候嘴一滑，把草莓味說成榴蓮味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榴蓮味的保險套……啊哈哈哈哈哈……好棒的創(chuàng)意！——”

    “你他媽給我閉嘴！”周凱氣得跳腳。

    “嘴滑可以改正，我可以原諒你，”伊臣笑笑，“不過，那百分之八十五的厚度，缺少的百分之十五成本資金去了哪里呢？我記得在我親自溝通過之后，原料廠家已經(jīng)不敢偷工減料和吃回扣了啊?！?/br>
    “玩女人花光了唄?！蔽簴|竊笑道。

    “叫你閉嘴！”周凱氣得滿臉通紅。

    “我閉嘴也沒用啦，葉先生早就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魏東說著看了伊臣一眼，“對吧，葉先生？”

    伊臣笑笑，伸手在衣袋里摸了一會兒，摸出一個筆記本。

    他翻開筆記本，慢條斯理地說：“周主管，根據(jù)我得到的消息，你在這一個月里總共回家過夜三次，其余天數(shù)都是在情人旅館和色/情俱樂部里度過的。經(jīng)過統(tǒng)計，你一個月分別和十五個女人進入過四家旅館和六家俱樂部，每次白天在旅館消耗的時間都在三小時以上……嗯，持久力倒是不錯，精力旺盛是男人的資本。但是，憑你的收入足夠應(yīng)付這么多女人嗎？”

    “怎么不夠！你他媽別看不起人！”周凱跳腳，但氣勢已經(jīng)比一開始弱了很多。

    “真的嗎？”伊臣似笑非笑，“不過，我好像記得你上個月在小鋼珠店和地下賭場的手氣……都不太好？輸了很多錢吧？”

    一瞬間，周凱的臉色死灰。

    伊臣沒有繼續(xù)逼問，而是微笑地看著他，看他還能祭出什么法寶來垂死掙扎。

    關(guān)于這個家伙，他早就摸透了他的命門，簡單的指責(zé)他是沒有用的，必須得把他干得事情一件一件說清楚才行。

    就這樣，寬敞的辦公室里倏然陷入寂靜，周凱緊握雙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而魏東好整以暇的靠在一旁，滿臉看好戲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周凱深吸一口氣，正當填滿能量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伊臣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提醒鬧鐘。

    伊臣立刻抬手示意周凱閉嘴：”抱歉，下次再說吧，我有急事得離開一下?！?/br>
    周凱大怒，臉頓時憋得青紫：“你……！”

    伊臣笑笑：“不用再找借口辯解了，你做過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希望你記住我們今天的談話，如果下次再發(fā)生類似的事，你會繼續(xù)受到公司的處罰。”

    “你——！”

    “還有，如果我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秘書室有被暴力襲擊的痕跡，你同樣會受到處罰。好了，回見。”伊臣說著拍了拍周凱的肩膀，往辦公室門外走去。

    “混蛋！你到底要去哪里？！”周凱轉(zhuǎn)身瞪著他的背影狂吼。

    “去接孩子。”伊臣頭也不回的說。

    一瞬間，周凱和魏東石化了。

    ***

    黑色的車子飛馳在馬路上。

    伊臣在一個紅燈路口前停下，順便看了一眼手表。他要去接的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卓麟——那個智商超群卻跟社會嚴重脫節(jié)的怪胎。

    自從擔(dān)任了秘書的職務(wù)以后，接送卓麟也變成了伊臣每天的工作?；蛘哒f，在他出現(xiàn)以后，就沒有任何人比他更能降服那個怪胎了。

    卓麟的確很聰明，雖然他情商奇低又時常神游天外，卻相當能看穿伊臣的真面目。在旁觀了幾次伊臣和衛(wèi)霆飛的談話之后，他深知伊臣有多不好對付，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再像最初的時候那么肆無忌憚。

    但是，這種拘謹并沒有很人性化的在卓麟身上表現(xiàn)出來。

    伊臣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卓麟就好像一臺電腦，會對周遭接收到的資料進行存儲并加以分析。在他大腦的分析之下，秘書先生已經(jīng)被歸類為不好對付的角色，因此對他的態(tài)度就發(fā)生了相應(yīng)的轉(zhuǎn)變。

    這就是卓麟的思考模式。

    其實，衛(wèi)霆飛收養(yǎng)的不是人類，而是青年男性外表的人工智能吧？

    有的時候，伊臣總?cè)滩蛔@樣想。

    紅燈還沒有跳轉(zhuǎn)，手機響了起來，是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