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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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源想了想,笑道:“說得也是,我在家中等你。” 揮手作別,林睿便回了榮國府,想到沈家上下憂心忡忡,心知沈原恐怕這回熬不過去了,他嘆了一口氣,忙命鼓瑟速速給林如海去信,換了衣裳方去給賈母請安回話。不想,才到門口,便聽里面一陣嬉笑之聲。 經(jīng)人通報后,林睿進(jìn)去,卻見房中比昨日多了一個極清秀的姑娘。 那姑娘不過三四歲的年紀(jì),和探春身量仿佛,都頗有不足,若論眉目,固然不及迎春之溫柔,探春之神采,然而別有一番爽朗利落,在賈母跟前三春不如她得賈母之意,今日身上穿著大紅撒花襖,外罩貂頦滿襟灰鼠皮褂,頸中掛著赤金項圈,一身富貴逼人。 看到這里,林睿暗諷,一看便知道又是個極講究穿戴打扮的人,哪里比得自己的meimei,雖然也在這上頭用心,卻不如她們這般外露。 賈母笑道:“你不認(rèn)得她,她是湘云,比玉兒年紀(jì)小些?!?/br> 林睿頓時想起曾聽父母說過,保齡侯府史家長子早逝,現(xiàn)今由次子史鼐襲爵,同弟弟史鼎出孝后,今年已去北疆效力了,兄弟都是極有本事的人物,那史家長子只留下一女,養(yǎng)在史鼐夫婦跟前,乳名湘云,想必便是眼前之人了。 想到此處心里有數(shù),林睿笑道:“我聽母親說過,府上的探春meimei和史家的大meimei都和玉兒同歲,只是差了些月份。想來,這便是史家的大meimei了?!?/br> 湘云素日最喜榮國府的做派,對史鼐夫人的管教十分不耐煩,不如賈母和藹可親,此時正在房中同寶玉追逐打鬧,聞聽此言,又聽寶玉說明林睿來歷,忙站住腳,過來拜見林睿,一雙眼睛盯著林睿,滿是好奇,道:“林哥哥知道我,我怎么沒見過林哥哥呢?” 湘云心里只覺得林睿比寶玉更好看些,若是見過,必定認(rèn)得。 賈母笑道:“你才多大,你林哥哥又是頭一次回京,你哪里見過?!?/br> 說畢,又對林睿道:“云丫頭自小沒了父母,我心疼她,常接她過來住,一年里倒有兩百天住在我這里,因此今兒也過來了?!?/br> 林睿道:“外祖母疼惜后輩,跟廟里的觀音菩薩一樣呢?!?/br> 賈母聽了,頓時笑了起來。 湘云因問道:“我聽二哥哥說,林家有個jiejie,怎么沒有同林哥哥一起進(jìn)京呢?” 林睿聽她說話咬舌,二竟與愛字同音,不覺一怔,心想官話語音甚正,她既長于京城,又非江南,如何在這個年紀(jì)口齒不清?又聽她嘰嘰呱呱說了好些話,竟只二、愛分不清,余者倒是極正的官話,隨即看了寶玉一眼,道:“我meimei年紀(jì)小,又是嬌生慣養(yǎng)的,家里哪里舍得她千里迢迢地出門。寶兄弟怎么想起跟史家meimei說我meimei了?” 寶玉笑道:“常聽老祖宗提起林meimei,昨兒見到林哥哥,自然想起來了。聽說林meimei生在花朝節(jié),必然是極清凈潔白的女兒,可恨不能一見?!?/br> 林睿見他目光清澈,如同天邊星月,純凈無暇,知他并無什么不好的心思,只是對黛玉好奇罷了,自己秉承君子之道,便笑道:“京城和江南離得太遠(yuǎn)了些,父親不進(jìn)京,母親和弟妹便不會進(jìn)京,怕是寶兄弟一年半載見不得了。” 賈母聽了,忙問道:“難道你父親明年不進(jìn)京述職?” 林睿道:“回外祖母,不得圣人旨意,父親如何能進(jìn)京?況且圣人早交代了?!?/br> 賈母既喜且悲,喜的是聽這話的意思林如海仍能連任,簡直是天大的體面,悲的是越發(fā)見不到女兒了,她看著林睿,愈加覺得林如海有本事,不免對林睿更好了幾分,衣食起居一如寶玉,且是后話不提。 彼時史湘云卻在對寶玉道:“二哥哥,你可不許只顧著別人,忘了我?!?/br> 寶玉笑道:“meimei說的什么話?我哪里能忘meimei呢?我才得了極好的胭脂,用擰出的花汁子配著香露蒸的,一會子拿給你抹,擦在臉上,定然比窗外雪地里的梅花還好看?!?/br> 史湘云年紀(jì)雖小,卻頗懂事,道:“二哥哥,你正經(jīng)讀書要緊,別弄這勞什子?!?/br> 寶玉平素最愛胭脂,聽了史湘云的話,臉上笑容頓失,甩手道:“你不愛便罷,有人喜歡?!闭f著徑自跑出去了,嘴里只管叫著珍珠瑪瑙翡翠等。 史湘云最愛同寶玉頑耍,哪里禁得?。吭绺^去了。 林睿第二天來賈母房中請安時,因賈母未起,便往寶玉房里略坐,只見他拉著丫鬟要嘗她嘴上的香浸胭脂,那丫鬟拗不過,只得給他吃了。眼見為實(shí)耳聽為虛,林睿頓時大開眼界。聽說寶玉有這個毛病兒是一回事,見到卻覺得十分駭然,幸而寶玉心底良善,目光不見yin邪,不然真真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只當(dāng)時色鬼無疑。 不過,不管寶玉是否為色鬼,橫豎林睿都不愿意他們家覬覦自己meimei。 林睿暗暗決定,回去定要好好說給黛玉聽,叫她心里有數(shù),千萬不能叫人哄了嘴上的胭脂去。林睿后來又見寶玉梳洗時,見到妝臺上的胭脂便往嘴里送,更覺哭笑不得。然見府中上下對此都不以為意,心里十分警覺,不知賈政是否知道自己次子這個脾性兒?若是知道,定然以為如他自己在賈寶玉抓周宴上所言,酒色之徒耳。 在榮國府又住了三四日,林睿偶爾考校寶玉,說來也奇,他行事雖別具一格,論其聰明伶俐,卻是百個不及他一個,賈母仍舊溺愛非常,如同命根一樣,聽賈璉說便是自己亦不如他。不過,有了這樣的脾性,哪怕又經(jīng)天緯地之才,恐也不能長久。 林睿上有父母弟妹,后有諸多牽扯,賈家下面哪個沒有心機(jī)手段,不必賈母特特吩咐,也不敢怠慢,如今益發(fā)殷勤。林睿毫不在意,一面溫習(xí)功課,一面往各家拜見送禮,這日才從郭源家回來不久,便見鼓瑟紅著眼圈兒進(jìn)來道:“沈家老太爺賓天了。” 林睿早已有所預(yù)料,但聽到消息,仍覺傷感,忙換了素服,回賈母一聲要過去。 賈母如何舍得,說道:“才咽了氣的人,不干凈,你小孩兒家眼神兒清,竟是別過去添亂了。咱們家和沈家因你父親,也有來往,這就叫你舅舅哥哥們?nèi)ァ!?/br> 林睿卻道:“父親不在,理當(dāng)由我去,外祖母就依了我罷?!?/br> 賈母見他執(zhí)意如此,只得答應(yīng),一疊聲地吩咐賈璉陪同林睿一起過去,又命多多地帶些人,早些回來云云。 林睿到了沈家,先哭靈,后見沈云等,問道:“大伯父可回來了?” 沈云身著重孝,聽聞此言,道:“先前大哥忙于賑災(zāi),父親不許他來,如今已經(jīng)派人快馬加鞭報喪了,想來不日即回。倒是你,快進(jìn)去,靈堂里冷得很,仔細(xì)凍壞了你?!?/br> 沈原乃是重臣,又有功于國,雖然時值年下,驟然去世,但是宣康帝命禮部奉旨賜下千兩白銀,又賜下謚號來,喪事自是極為熱鬧,沈雪沈云等忙都遞了折子丁憂,好容易等到派去和沈雪交接的人過去,沈雪忙忙地回來,到了沈原靈前,痛哭不已。 哭過后,見到林睿,沈雪雖然傷心,仍是難掩贊賞。 沈家子孫滿堂,老太爺沈原又年過古稀,官至一品,可惜生前受盡病痛,不然便是喜喪了,饒是這般,沈家辦喪事時,也是人來人往,忙得一家上下腳不沾地。 至出殯這日,吉時到時,青衣請靈。 沈家在京城百年,世交故舊無數(shù),他們門風(fēng)雅正,自然為人所敬重,前來送殯的官客堂客無數(shù),浩浩蕩蕩,竟有二三里遠(yuǎn)。 林睿亦騎馬隨之,林如海不能過來,作為林如海的長子,他絕不能失禮。旁人看到林睿,有認(rèn)識的,也有不認(rèn)識的,見他形容俊逸,舉止風(fēng)流,言談有致,極似林如海,讓人挑不出半點(diǎn)不是,心中都贊嘆不已,拉著他不住說話。 望著路邊彩棚筵席,皆是各家路祭,林睿一一記在心里。四王八公只來了幾家,其中北靜王妃和賈敏有舊,故來了,榮國府亦因林家之故,最讓林睿吃驚的是四皇子。 在宣康帝平安長大成人的皇子中,四皇子僅比太子年紀(jì)小,比七皇子大了七八歲,早封了明郡王,若是沒有太子,便以他為長,夭折的二皇子三皇子皆是他的親哥哥,他母親乃是貴妃之前的貴妃,和元后同年進(jìn)宮,出身比元后更高,也比貴妃得寵,若不是宣康帝急于拉攏元后娘家,他便是嫡子了,因此即使太子之位甚穩(wěn),他心里仍舊十分不甘。 四皇子素知沈家故舊甚多,有心拉攏,又想告知世人自己如何體貼下屬等,故向宣康帝請旨前來,路邊設(shè)祭,命長史官主祭代奠,也算是皇家對沈家的恩典,另外便是他聽說林如海之子亦在,待沈雪兄弟一干人過來拜見謝恩時,寒暄過后,提出要見林睿。 沈雪眉頭微微一皺,暗暗嘆了一口氣,四皇子此舉,未免太外露了些,想是太子穩(wěn)如泰山,他愈加急躁了些,即使如此,沈雪也只能讓人去喚林睿過來。 林睿素日聽林如海談及諸位皇子,唯太子和九皇子有明主賢王之才,明郡王四皇子雖然母親出身高貴,也有十分精明強(qiáng)干,品行卻不如前者,近來已依靠母舅,拉攏了朝堂上許多官員,在宣康帝跟前處處宣揚(yáng)他的好處。 下馬到四皇子跟前,林睿心里轉(zhuǎn)過了無數(shù)念頭,見四皇子端坐在轎內(nèi),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年紀(jì),一表人才,十分威儀,忙走過來參見。四皇子自有身份,便于轎內(nèi)伸手挽住,笑道:“倒像是見到了林大人似的?!?/br> 說畢,問起年紀(jì)幾何,讀了何書,來京城所為何事,又在京城停留多久等等。 林睿見問,擇一二能說的說了,不能說的卻都閉口不言,搖頭說不知。不過四皇子久經(jīng)宮闈官場,即使急切,也不曾在林睿跟前流露出來,何況周圍都是人,自己一舉一動必然被他們看在眼里,因此言語可親,若是林睿不知他之為人,或者不知他見自己的意思,只怕經(jīng)此一事,聽聞其語,早同他成了忘年之交。 四皇子見林睿言談行事滴水不漏,尋常大人也不如他,子尚如此,何況父矣,再者林家和俞家如此來往,林如海還能得宣康帝十分倚重,又是連任鹽政,可見他能帶來多大的助力,因邊疆連年打仗,在朝堂上的地位林如海怕比自己還重,因此笑對林睿道:“既然不急于離京回南,又沒有先生指點(diǎn)功課,僅是溫習(xí),倒不妨常去寒舍,舍下平素頗有高人常聚,均有金榜題名之才,許能令汝有所進(jìn)益也未可知。” 林睿躬身道:“多謝殿下好意,若是年后小子仍舊沒有先生教導(dǎo),便去打攪殿下一回?!?/br> 沈雪聽了,心中一急,林睿年紀(jì)輕輕,到底不如大人老辣,他這般答應(yīng)四皇子,以四皇子的心計本事,恐怕就不好脫身了。 沈云因侍奉老父床前,常聽老父夸贊林睿非池中之物,暗暗拉了沈雪一把,早聽說林睿在榮國府里處處游刃有余,賈母王夫人等意欲說事,幾次三番被他岔開了去,既然明知四皇子來意,哪能真的答應(yīng)。 又見四皇子取下腰間一方瑩潔美玉,遞給林睿,笑道:“今日祭奠老大人,不知你在,未帶禮物,此乃圣人所賜,萬望莫辭。” 既是宣康帝給的,林睿心想憑著自己家也受到,接在手里道謝。 沈雪為林睿表伯父,林睿并無親父在此,便同沈云謝過,好容易將殯送完,他們意欲扶靈回鄉(xiāng),因此今日便要離京,早有車輛騾馬齊備,行李業(yè)已妥當(dāng),候在城門外,臨行前,忍不住叫來林睿道:“你怎么就答應(yīng)了呢?” 林睿胸有成竹,笑道:“伯父放心,我自有道理?!?/br> 沈雪聽了,道:“我卻不知你有什么道理?你答應(yīng)了四皇子,難免就脫身不得了。” 林睿道:“我原說了,若是年后沒有先生教導(dǎo)方去,只是我來時,父親早命我送了書信給郭先生,請郭先生教導(dǎo)我?guī)兹展φn,年后便過府,既有了先生,還去打攪殿下作甚?” 聽到還有此節(jié),沈雪和沈云一呆,忍不住都笑了,放心離去。 送走沈家一干人等,瞧著天色將晚,林睿命人回去告知賈母,自己在外面沈家的寺廟里暫歇一宿,次日方回。賈母等人自是十分慰問,一番忙亂后,忽有外面通報說大明宮內(nèi)相盧新奉旨前來,慌得賈赦賈政等忙擺香案。 盧新滿臉堆笑,只覷了林睿一眼,道:“奉旨:宣兩淮鹽運(yùn)使林如海之子林睿覲見。” ☆、第053章: 聞得旨意,闔府不知喜憂,忙命林睿去換衣裳。 林睿剛從城外回來,身上仍是素服,向盧新道了一聲,而后回房,房里的丫頭早拿出林睿的衣裳來,賈家行事不大妥當(dāng),丫頭們卻都識趣得很,做活也細(xì)致,但拿的卻是年下榮國府給林睿新做的大紅箭袖,十分鮮亮。 林睿在七歲之前倒也常穿此色,然已長大,倒不大喜歡了,故指了一件顏色穩(wěn)重的衣裳,又道:“配上趙jiejie給我做的荷包鞋襪?!?/br> 林睿進(jìn)京后不久,親自去拜見趙安,姐弟相會,自是喜悅非常,趙安在家中待嫁,總不出門,家中又不敢欺她,唯有做針線解悶,又是多年后頭一回見林睿,又逢林睿生日,遂親手做了兩套衣裳鞋襪,著實(shí)精致得了不得。 在林睿身邊服侍的丫鬟乃是畫眉總領(lǐng)小丫鬟,見狀,笑道:“到底是大爺,配得好看?!?/br> 林睿急急換好衣裳,出來隨盧新進(jìn)宮去了。 聽聞消息,寶玉道:“好端端的,林哥哥進(jìn)宮做什么?” 迎春、探春等皆等在賈母房中,聽了這話,迎春溫言道:“若是無事,必然不能進(jìn)宮。林哥哥來了京城好些日子,宮里記掛著林哥哥也未可知?!彼m是天生的性子,沉默寡言,但是得竇夫人十分教養(yǎng),溫柔卻不懦弱,言辭柔軟,不露鋒芒,最得寶玉喜歡。 探春道:“進(jìn)宮面圣,那是何等的體面,別人求都求不來呢?!?/br> 迎春看了探春一眼,暗暗一嘆,不再言語。她慶幸自己得一慈母,自小就教導(dǎo)自己,家里小姐該學(xué)的都學(xué)了,家里沒有教的,太太也教了,現(xiàn)今又照料賈琮,處處用心,哪怕老爺常和姨娘們喝酒也不曾對太太失了敬意。反觀探春,長于賈母處,趙姨娘常常跑到跟前表白是其生母,為人又是粗鄙非常,鬧得探春在賈母房里沒臉。 迎春心地純良,住在賈母房中這些年,下人疏忽的時候,她處處額外照應(yīng)兩個meimei,原想以身作則,稍解賈母之憂,不過自己笨嘴拙舌,竟做不到,不如探春討賈母歡喜。 迎春心想,探春比自己有本事,又伶俐,有嫡母,也有親娘,過得比自己都好,哪里用得著自己照料,倒是惜春小小年紀(jì)沒了娘,有了父親也等于無,住在榮國府里到底不比寧國府,因此反倒照顧惜春更多些。 因此,聽了探春的話,迎春坐在炕上逗惜春頑,不再插口。 惜春手里扯了扯衣上的宮絳,宮絳上系著的正是林睿說黛玉所贈的碧玉佩。下人見賈母對林睿極其寵愛,為了討賈母的歡喜,身邊的奶娘丫頭便將碧玉佩給她們佩戴在身上,好在賈母看到時,再滿口稱贊林睿,好叫賈母歡喜。 迎春勸了惜春兩句,另拿別物逗她,只聽寶玉不悅地道:“宮里有什么好?大jiejie進(jìn)去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你們只知宮里富貴,哪里知道見不到父母音容的苦楚?我就想讓大jiejie長長久久地在家,而非去了哪里,再也見不到面兒。又快過年了,往常這時候大jiejie必然帶我在園子里賞梅,又教我念詩,我真想大jiejie,不知道林哥哥這回進(jìn)宮,能否見到大jiejie?!?/br> 說到動情處,寶玉不禁滾滾地落下淚來,一陣唉聲嘆氣,暗怨父母送元春進(jìn)宮。 不同于年紀(jì)小的惜春,迎春對元春記得深切,心里也曾想過,元春那樣才是他們家大小姐的氣派,品貌才華都是上上好,不像自己除了下棋,余者皆無能,哪里料到她忽然就進(jìn)了宮。迎春暗暗害怕,怕將來自己也和元春一樣,幸虧太太和老爺說話時她聽到了,老爺原本和太太說,將來也送自己和大jiejie一樣博富貴,被太太訓(xùn)斥了一頓。 探春道:“二哥哥,你認(rèn)字比我多,讀書比我多,怎么不知道老爺太太的苦心呢?” 寶玉賭氣不理她。 湘云靜靜地聽完,見寶玉如此,忙遞了一方帕子過去,道:“二哥哥,你快擦擦淚,別叫老祖宗看到了,又心疼你,罵別人服侍得不好?!?/br> 寶玉方接了帕子,才拭淚,果然見到賈母和賈政賈赦等進(jìn)來了,眾人連忙起身。 賈母坐到炕上,又命寶玉湘云坐在左右,方憂心忡忡地對站在當(dāng)下的兒子們說道:“睿兒累了這么些日子,我看著都心疼,只聽說昨兒在沈家老爺路祭上見了明郡王,怎么圣上今兒就宣他進(jìn)宮了?別是有什么為難他的事情罷?!?/br> 賈赦尚未開口,便聽賈政安慰道:“母親放心,睿哥兒一個孩子知道什么厲害?” 賈赦亦笑道:“正是,老太太別太擔(dān)憂了,睿哥兒聰明伶俐,常人誰比得上他?圣人英明,哪會為難一個孩子?我看,必然是因妹婿的緣故,圣人叫過去問幾句話,就打發(fā)他出宮了,能進(jìn)宮面見圣人,那可是誰都求不來的福分?!?/br> 賈赦對林如海羨慕非常,他襲爵至今,也就還銀子的時候才在宣康帝跟前露臉,賈政除了剛得官時見過,平常哪有朝見的時候。他們的兒子在林睿這個年紀(jì),還不如林睿沉穩(wěn),璉兒倒好,還得了個功名,賈珠就別提了,恐怕宣康帝都不知道賈珠是何人。 想到這里,賈赦狠狠瞪了賈璉一眼,早就得了舉人的功名,至今還沒考中進(jìn)士。 賈璉受此冷眼,不免有些莫名其妙,上前一步,贊同賈赦的說法,對賈母道:“老祖宗,林兄弟已經(jīng)進(jìn)宮去了,咱們多想無異,且等著罷。” 賈母長嘆一聲,道:“只好如此了?!?/br> 一語未了,忽見王夫人進(jìn)來,一臉笑容,賈母不免問道:“有什么喜事,這樣歡喜?” 王夫人忙笑道:“方才我嫂子送了信兒來,說鳳哥兒有喜了。我來回老太太一聲,咱們送些什么好,鎮(zhèn)國公和咱們家都是百年的交情了?!兵P姐沒有嫁給賈璉,王夫人自覺憾甚,幸虧李紈進(jìn)門后常能幫襯好些。鎮(zhèn)國公乃是八公之首,牛繼宗襲的是一等伯,何等風(fēng)光,牛耀祖將來襲爵,必然不會比賈赦低,反倒是賈璉的爵位遠(yuǎn)遠(yuǎn)比不得他。 賈母聽了這話,果然笑道:“鳳哥兒的脾性我最喜歡,將來生個大胖小子,在夫家也算站穩(wěn)了。不獨(dú)家里備禮,我也拿兩件梯己給她,等她能出門了,來看看我老婆子才好?!?/br> 王夫人忙替鳳姐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