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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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道:“你必然沒有陳述其中的厲害。你就跟嬤嬤說我的話,請嬤嬤不必怕,嬤嬤是長輩,哪有嫌棄長輩的道理?百善孝為先,不認(rèn)嬤嬤,叫外人得知,定會彈劾他一個不孝之罪,到那時,哪里還有什么前程可言?” 趙安笑道:“我這就跟她說去,我和睿兒說好了,更要說得厲害些呢!” 顧逸又聽了她和林睿之計(jì),頓時撫掌叫好。 趙安來了,又走了,并未久留,顧太太未免詫異,一問顧逸,得知張嬤嬤竟是張大虎之母,不覺一呆,隨即又是一笑,贊道:“理當(dāng)相認(rèn)的,你跟趙姑娘說得很好?!?/br> 顧太太忍不住一嘆,再沒想到天底下竟有這樣巧的事情,其實(shí)張嬤嬤大可不必如此煩惱,將來趙安做了皇子妃,她是趙安身邊的心腹,旁人又有誰敢如此小看她?何況,張大虎本是寒門出身,是林如海仁慈才沒入了奴籍,對此越是坦然,外人反而越不在意。 等顧越回來聽說,也是嘖嘖稱嘆。 趙安回到家中,立時去了張嬤嬤房中。 張嬤嬤正在林如海夫婦的長生牌位前為他們祈福,見趙安進(jìn)來,忙過來請安。 趙安一把扶住她,道:“今兒我去顧家了,見了顧家小姐,她讓我捎幾句話來跟嬤嬤呢。” 張嬤嬤一愣,又是害怕,又是期盼,既害怕顧逸嫌棄自己一個老婆子,又期盼能聽到顧逸對自己的看法,真真是忐忑不已。 趙安說了顧逸的話,又道:“可憐張大人才掙了這樣的前程,若是被人彈劾,一輩子的前程都沒了,沒了前程,哪里還能娶妻生子呢?嬤嬤一味想著不給張大人添煩惱,實(shí)不知不相認(rèn)才是害了張大人呢!再說,顧家小姐的性子?jì)邒呱钪?,她都這樣說了,可見將來必然不會給嬤嬤受了委屈,還有我呢,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fù)了嬤嬤不成?” 張嬤嬤流淚道:“我當(dāng)然不愿意我兒失了前程,只是我這樣的人,做了誥命夫人,行事不妥,難免讓人看了笑話,笑話我兒夫婦二人?!?/br> 趙安道:“嬤嬤想想罷,我也不催嬤嬤,張大人還有些日子才能凱旋呢,到底是嬤嬤的臉面的要緊呢,還是張大人的前程要緊。等嬤嬤想明白了,且跟我說一句?!?/br> 不必說,張嬤嬤毫不遲疑地選擇后者。 張大虎好容易有了如今的地位,張嬤嬤越發(fā)不在意自己,只在乎兒子,當(dāng)她得知極有可能會有人以此彈劾張大虎后,哪里還能坐得住。 趙安一笑,便將張嬤嬤送到了林家,連同張嬤嬤的身契。 林睿從郭拂仙處請了一日假,親自迎張嬤嬤住到張大虎原先住的院落里。張嬤嬤見了他立即跪倒磕頭,感激不盡。林睿十分謙遜,安排她住下后,又命人給她脫了籍,又命人給她做了衣裳鞋襪等,顧家和趙家各有東西送來。 張母青年與丈夫兒子失散,顛沛流離多年,再不想至中年竟有這樣的造化,孝子賢媳。 諸事料理妥當(dāng),林睿依舊去郭拂仙處讀書,忽一日,接到蘇家的帖子,過去,方聽說蘇夫人要南下,接妙玉回來。林睿聽了,忙將自己素日又采買的東西和書信托他們帶去。他們?nèi)ス锰K,姑蘇距離揚(yáng)州極近,打發(fā)小廝送信送東西也便宜。 聽說此事后,北靜王妃和東平王妃等自然也都有禮物書信托蘇夫人帶去,她們在賈家知道有許多人看中林睿,不好跟林睿提起,少不得跟賈敏說,叫她心里有數(shù)。 蘇黎和蘇夫人自是答應(yīng)不提,只是蘇黎當(dāng)差,唯有蘇夫人一人帶著仆從南下。 蘇夫人走時乃是五月下旬,烈日炎炎,芭蕉冉冉,最是酷熱難當(dāng),林睿竟有些承受不住,江南雖熱,卻常有風(fēng)雨,郭拂仙見狀,不覺一笑,心想自家貧寒,冰少,遂給他布置了幾日功課,叫他三日來一回,每日早上過來。 除了賈璉頗有上進(jìn)之心外,賈珠病歪歪的早躲在房中避暑,林睿又不耐和寶玉一同讀書用功,索性避到了俞家,美其名曰探討功課。 俞老太太和俞恒自是歡迎之至,俞恒的書房處于花園水榭之中,最是涼快不過了。 正談古論今時,忽然太子打發(fā)人來,叫他們進(jìn)宮去。 林睿納罕,俞恒卻不在意,催促林睿換衣服,兩人騎馬到了宮門后,隨著東宮太監(jiān)徑自去了東宮。他來京城半年多,早去了東宮無數(shù)次,只見太子、太子妃并外甥們,倒也有一次宣康帝問起,宣他覲見,余者一概未見。 因太子的生日在五月,他們都曾備了禮物,前去道賀,早在林睿進(jìn)京時,賈敏便將禮物備好了,他只需送上即可,不是什么要緊東西,無非寶硯字畫等。東宮人收了,知道太子看重林家,早送到太子和太子妃跟前了。 太子見了,忽聽太子妃說起林睿的年紀(jì),又說榮國府辦親事時,許多人家都動了心思。彼時距四月二十六日已經(jīng)過了將近一個月,常有王妃誥命進(jìn)宮請安,太子妃亦在皇后跟前,故知道了幾分,不禁心中一動,唯恐有人仗勢欺人,逼林家提親,忙說給太子聽。 太子道:“父皇說了,明兒林家哥兒留給我提拔,他的婚事我自有主意,哪能讓人欺負(fù)了他去?放心。何況,即便是父皇賜婚,也得問他家父母同意不同意,沒有一廂情愿的道理?!?/br> 太子妃怔了怔,登時滿臉喜色。 宣康帝如何看重江山,太子妃深知,聽太子如此說,可見更看重太子了,讓太子將來提拔林睿,那便是讓林睿將來對太子效忠。 太子妃笑道:“殿下有主意,我就放心了,如今可都覬覦著林哥兒呢。” 太子卻道:“那些人看中有什么用?到了如今林大人的官位,一舉一動已非他們自己做主的時候了,總得考慮朝堂上的事情。咱們不必在這里費(fèi)心,林大人精明得什么似的,咱們不插手,他也自有說法。他的兒子,他還能不挑三揀四?!?/br> 說畢,太子妃也笑了。 太子妃之所以同太子說,未嘗沒有兩個叔叔意欲和林家結(jié)親的緣故。兩個叔叔家都有女兒,自恃貌美多才,又見太子看重林如海勝過他們良多,近來和他們已不大親近了,動了心思,據(jù)說求到了俞老太太跟前,被俞老太太罵了一頓攆出去才好些。 太子妃暗暗咋舌,算一算,打林睿主意的已經(jīng)不下十家了。 太子聽說后,對俞老太太添了一分敬重之意,道:“蘇家也有個女兒呢,不知道是否也有這樣的心思,聽說蘇夫人南下接女兒去了?” 太子妃一愣,隨即道:“若論兩個孩子的年紀(jì)品貌根基富貴門第,倒也配得過,殿下怎么說起這個了?莫不是?” 太子搖了搖頭,道:“蘇家小姐出家也有幾年了,早不說去接,晚不說去接,偏偏這時候去接,我難免有些揣測。他們家乃是世交,蘇大人和林大人又是多年的交情,子女年紀(jì)匹配,又是從小兒一處見過的,未必沒有這個意思?!?/br> 太子妃笑道:“這些我卻不知了,咱們既非林家,又非蘇家,哪里知道他們怎么想?!?/br> 太子想了想,也是,遂不再提此事,又因天熱,宣康帝出京避暑去了,只剩太子留下監(jiān)國,他料理完公務(wù),本就因北疆凱旋,正在回京途中,想起了林睿,再聽太子妃說了這些話,哪里忍得住,命人傳了進(jìn)來,連同俞恒一起。想了想,林睿是九皇子的小舅子,雖不是親的,卻勝似親的,又聽說張大虎之母找到了,也命人叫了九皇子來。 ☆、第056章: 不提林睿到東宮如何相見,如何聚會,卻說蘇夫人晝夜兼程,月余后抵達(dá)江南。 近來京城各家都打著林睿親事的主意,蘇家和林家好,又久住京城,如何不知,難免感嘆林睿得人看重,蘇夫人不覺想到了自己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女兒。當(dāng)年賈敏與她笑言,她聽了,未嘗沒有心思,他們兩家根基門第富貴處處都相配,只是女兒那時體弱多病,她不敢應(yīng)承,如今女兒又出了家,更不敢奢望和林家結(jié)親了。 蘇夫人不愿女兒常伴青燈古佛,當(dāng)日恐后事不妙,蘇黎做主,送她出家以避禍,但身邊仍舊留著老嬤嬤和丫鬟服侍,現(xiàn)今太子之位甚穩(wěn),他們家沒有了危機(jī),蘇夫人自思年過四十,僅此一女,哪里還能放任她獨(dú)自住在蟠香寺,清清冷冷,因此意欲接她回來。 妙玉天生的性情肖似蘇黎,恃才傲物,孤高自詡,不合俗流,在空門中無礙,若是還俗,將來嫁人生子,接人待物未免容易得罪了人,因此蘇夫人打算生教導(dǎo)妙玉幾年,然后送她出閣,自己一輩子的心事都完了。 妙玉今年虛歲十一歲,蘇黎已經(jīng)看中了極好的人選,兩家心中皆十分愿意。 不料蘇夫人棄船登岸,乘車到了姑蘇蟠香寺,向靈臺師父說明自己的來意后,妙玉竟不同意還俗,道:“當(dāng)日你們既送了我到這里,如今又何必再帶我回去?” 妙玉小小年紀(jì)遁入空門,凄冷寂寞,未嘗沒有一絲怨憤之心。 聽了這話,蘇夫人眼圈一紅,不覺流下淚來,道:“你道我我們舍得你離開父母不成?我和你父親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打小兒疼得心尖子似的,若不是京城之中危機(jī)四伏,唯恐難以落得平安,哪里能送你來這里?” 靈臺師父微微一嘆,乃勸妙玉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也是為了你的平安,方忍痛送你到我跟前,既來接你,你回去便是,承歡于父母膝下,方是你的歸宿。” 妙玉卻道:“師父孤苦伶仃的,我陪著師父豈不好?” 蘇夫人大驚失色,難道出家這么些年,妙玉竟認(rèn)定了空門不成?她正欲反駁,卻聽靈臺師父笑道:“出家人哪有牽掛?你心在紅塵,掛念父母音容,就算跟我一輩子,亦得不到超脫。你初來蟠香寺時,日夜啼哭,思念父母,當(dāng)我不曾看到?你素日期盼便是與父母團(tuán)聚,常常拿著你父母留下的墨寶出神,怎么你娘來接你了,你卻又不回去了?” 蘇夫人聽到這里,望著女兒清冷如玉的面容,再想女兒小小年紀(jì)獨(dú)居庵堂,日夜啼哭之景,頓時心如刀割,泣不成聲,哪里還在意妙玉先前的不忿。 妙玉低頭不語,手里緊緊攥著念珠。 靈臺師父又對她道:“原本,你是我佛門中人,帶發(fā)修行仍是你的命運(yùn),不料世事無常,你和我佛門竟是無緣了,隨你娘回去罷?!?/br> 蘇夫人不禁疑惑地看向靈臺師父,靈臺卻又不愿多言了。 妙玉秉性聰穎,驀地想起那一年靈臺師父跟賈敏、俞老太太等人說的話來,心中一動,見到蘇夫人鬢邊已露微霜,忽而落下淚來,點(diǎn)頭哽咽道:“師父放心,弟子跟娘回去,只是將來,弟子還得來看望師父,師父可不能將弟子拒之門外?!?/br> 靈臺師父卻道:“不必你來看我,將來,咱們師徒在長安城相聚罷?!?/br> 妙玉眼里露出一絲喜色,問道:“師父不日去長安?” 靈臺師父微微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對她說明自己進(jìn)京乃是五六年后。 妙玉聽了,欣喜不已,此時此刻,方露出少女本色,慢慢走到蘇夫人跟前,她眼里閃著一縷小心翼翼,道:“這回進(jìn)京,爹娘不會再送我離開了罷?”修行多年,妙玉并不畏死,她最難過的是父母甘赴險境,卻偏偏扔下了她。他們卻不知,沒了他們,即便自己在空門平平安安,卻又有什么意趣?她并不想做一個六根清凈的女尼。 蘇夫人聽了這話,再也忍受不住,伸手摟她入懷,嗚咽道:“妙兒放心,娘不送你離開娘親了,咱們一家三口日后好好地過日子?!?/br> 妙玉依偎在她懷里,放下心來。 母女兩個好容易方止住心中傷悲,蘇夫人問靈臺道:“敢問師父,我們此行是否平安?” 她問的并非行程,而是此去長安乃至于日后是否平安無事,蘇夫人和靈臺師父本是舊交,言談之間并無避諱,直言詢問,靈臺師父不假思索地笑答道:“放心,你們大劫已去,日后雖非平步青云,卻絕無傾覆之虞。” 蘇夫人笑道:“我們老爺那性子原就不大適合做官,這些年多虧了林大人提點(diǎn)照應(yīng),方才無事,我們不求他有什么如花似錦的前程,只求平安二字罷了?!?/br> 靈臺師父道:“平安二字說著容易,得之卻難。” 說畢,想了想,問道:“你說的林大人,是否是現(xiàn)任的巡鹽御史?” 蘇夫人點(diǎn)頭,靈臺師父笑道:“他們家倒好,原是難得真正的慈善人,這些年從未忘過妙玉,吃的頑的用的不知道打發(fā)人送了多少回,和他們交好,竟是你們的福分。今生今世,你們當(dāng)真得了他們無數(shù)的好處?!?/br> 蘇夫人笑道:“不必師父說,我們也知道?!?/br> 沒有林如海提點(diǎn)蘇黎,太子殿下便無今日,他們亦不能來接妙玉團(tuán)聚。 靈臺師父擺擺手,不再多言。 妙玉脫去緇衣,換上紅妝,蘇夫人忙命人拿了早就預(yù)備好的脂粉,收拾行李時,想到這一去不知?dú)w日,妙玉忽然道:“我還沒向岫煙辭行呢?!?/br> 蘇夫人一怔,忙問岫煙是誰。 妙玉道:“是賃寺中房舍居住的一個女孩子,和林meimei差不多的年紀(jì),前兒我讀書時,遇到了她,竟羨慕得很,我見她聰明伶俐,教了她半年。他們家窮困非常,自然不會令其讀書識字,我這樣走了,她怕是不能再讀書了?!?/br> 靈臺師父素知她外冷內(nèi)熱,若是無情,哪會教導(dǎo)區(qū)區(qū)貧家之女,想到邢岫煙和妙玉的緣分,不覺一嘆,道:“你走了,我還在,明兒讓岫煙跟我讀書便是?!?/br> 靈臺師父和尋常僧尼不同,稱呼旁人從來都是俗家姓名。 妙玉聽了,倒替邢岫煙歡喜,臨走之前,仍舊去向邢岫煙告辭,囑咐了幾句,又留下許多筆墨紙硯書籍給她。蘇夫人初見邢岫煙,亦覺不俗,給了一份表禮,只是她父母皆是酒糟透之人,蘇夫人不喜,表禮也只尺頭錁子等物。 妙玉走后,邢岫煙十分不舍,暗地里哭了好幾日,然而她得靈臺師父親自教養(yǎng),卻是意外之喜,而后憑此嫁得佳婿,且是后話不提了。 蘇夫人沒有急著回京,替妙玉打理妥當(dāng)后,帶她去揚(yáng)州拜見賈敏。她捎帶了眾人給林家的禮物,打發(fā)小廝自是便宜,但她亦想見賈敏,便親自去了。別看林如海如今的官職四五年未變,但是卻是要職,許多人都寧愿如他這般,而非其他沒有油水的職缺。賈敏聽到他們來的消息,早就帶著黛玉迎了出來,姐妹相見,悲喜交集。 黛玉不記得妙玉了,妙玉卻記得她,不過她性子冷淡慣了,乍然還俗,不知如何言語。賈敏拉著她細(xì)細(xì)打量,向蘇夫人道:“才多少時候不見,你們家的玉兒越發(fā)出息了。”賈敏忍不住嘖嘖贊嘆,妙玉身上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非常人所及。 蘇夫人謙遜道:“到底在寺廟里住了幾年,比不得你們家的玉兒?!?/br> 自己的女兒蘇夫人明白,倒覺得黛玉更可喜些,黛玉年紀(jì)雖小,卻能看出,經(jīng)父母陶冶教育,身上盡是讀書人的風(fēng)骨氣質(zhì)。不同于妙玉,黛玉是了解世事,天性中帶有世家貴女的清高,而妙玉卻是不將世人放在眼里的孤傲,難容于世俗。 蘇夫人初見黛玉,仿佛見到了自己的女兒。她心里后悔不及,若是沒有送妙玉出家修行幾年,恐怕妙玉就跟黛玉一樣,仍是個千嬌萬寵的大家閨秀。 她摟著黛玉在跟前,向賈敏道:“見到你們家玉兒,我就仿佛見到了我們家的玉兒。我們家的玉兒在四五歲年紀(jì)時,跟你們家玉兒一模一樣呢,一樣怯弱不勝,一樣聰明清秀,都怪我們,送了她去空門,不然,也不會如此?!?/br> 妙玉端坐在旁邊,道:“娘既然喜歡林meimei,認(rèn)作女兒又何妨?我也多了個meimei?!?/br> 眾人聞言,頓時一愣。 賈敏笑道:“妙兒就不怕你父母有了玉兒,不疼你了?” 妙玉淡淡地看了賈敏一眼,搖搖頭。相比較林睿俞恒這些所謂的哥哥們,她更喜歡黛玉,清凈潔白,何況自己并無兄弟姊妹,也是十分寂寞。 即使蘇夫人對她承諾,不管遇到何事都不會拋棄她,但是妙玉心里仍舊十分擔(dān)憂,若是將來父母當(dāng)真不要了自己,自己還有個meimei,就算不在一處,仍舊覺得比孑然一身的強(qiáng)。師父說了,她沒有入空門的福分,她不想再孤苦伶仃一個人。 蘇夫人忍不住道:“妙兒說得極是,你們家的玉兒給我做干女兒罷?!?/br> 黛玉一聽,連忙跑回賈敏懷里,揪著賈敏的衣襟不松手,她不愿意離開自己的父母,去做別人家的女兒,別人家再好,也不是自己家,由不得自己做主。 賈敏莞爾,道:“玉兒舍不得娘了?” 黛玉點(diǎn)頭稱是,雙手摟著賈敏,道:“媽不能不要我,不然爹爹知道了,會找mama算賬的?!彼f話時,眼睛盯著妙玉不放,應(yīng)該讓母親認(rèn)蘇jiejie做女兒才是,就像京城里的趙安jiejie一樣,她又能多一個疼她的jiejie了,雖未見過那位jiejie,心中卻覺仰慕非常。 賈敏撲哧一笑,蘇夫人忍俊不禁地道:“在信里,你們說她如何伶俐,我原先還不信,今兒見才知道,你們竟是謙遜太過了,瞧這副模樣兒,我越發(fā)愛得不行?!?/br> 才說著,忽聽里間傳來林智的聲音,道:“不許搶我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