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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林如海重生在線閱讀 - 第127節(jié)

第127節(jié)

    小廝忙道:“所有將士官兵個個如狼似虎,也不敢詳加打聽,不過忠順親王身邊的長史官給我透了消息,說因刑部大牢關(guān)不了那么些人,所以除了罪魁禍?zhǔn)缀湍卸≈猓嗾呒揖於兼i在府里一個院落里,寧榮國府的太太奶奶姑娘們便是如此。又因老太太上了年紀(jì),令其獨居上房,額外留兩個丫頭在身邊服侍,倒還平安。寡婦奶奶的院落也沒封鎖,但是東西都已經(jīng)查封了,若是發(fā)放回去還得等上頭的旨意?!?/br>
    忠順親王也想立功給長慶帝看,所以抄家之時,未曾貪墨,皆一一封存。

    賈敏聞得賈母平安,暗暗松了一口氣,榮國府也就賈母一人為她所惦念著了。

    只聽小廝又道:“榮國府里也放出去幾個人,先是薛家二房的琴姑娘以及丫鬟,被她嫂子的娘家邢家接走了,薛家二房與此事無關(guān),薛家二爺也不在京城,故如此,然東西沒讓帶走,要細(xì)細(xì)查訪。還有一個史家姑娘,她不是賈家的人,也被放出去了?!?/br>
    ☆、第099章:

    聞聽賈家被抄,史湘云被趕出去,賈敏母女均是一怔。

    林如海倒是不甚在意,他本就不大喜歡史湘云,不僅是因黛玉,還有衛(wèi)若蘭,再者也明白這是規(guī)矩,不是本家的人,且與案件無關(guān),在查抄之時都要趕出去。

    史鼐不在京城,史鼎卻在,兩座侯府遠(yuǎn)近聞名,史湘云被趕出榮國府,自有去處,無論如何史家都不會不管史湘云。所以,賈敏和黛玉聽小廝說過之后,想到此節(jié),便不再在意,只問道:“住在牟尼院的賈四姑娘怎么樣了?”

    距離賈母過壽才過去多久,賈家就出了事,也不知道惜春能否避過。

    小廝想了想,道:“太太和姑娘問的是寧國府小姐?這位小姐無事。因她孝名遠(yuǎn)播,兼如今住在庵堂為亡父誦經(jīng)念佛,所以額外赦免。”

    賈敏和黛玉心神一松,尤其是黛玉,不枉她費了一番心思。

    林如海淡淡一笑,他沒有說是因為忠順王爺瞧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沒有為難惜春,雖說有孝女之名大約能避開此劫,可遇到不講情面的,仍會將其入罪。他沒有插手寧榮二府的事情,可是別人卻會念著他是榮國府的女婿,較之別家,相對和氣了幾分。

    于是,林如海對賈敏道:“一會子你就打發(fā)人去牟尼院給惜丫頭送些東西過去,將府里的事情告訴她些,免得她擔(dān)憂?!?/br>
    黛玉插口道:“爹爹,此事不宜mama出面,不如我去一趟?!?/br>
    林如海想了想,道:“也好,讓你媽在家收拾些衣裳吃食,榮國府既被查封,你外祖母她們被拘在院中,那些看守的兵士絕不會供應(yīng)衣食,便是供應(yīng),也不過和牢獄之中一樣。咱們打點一下,才是正經(jīng)。”

    黛玉滿口稱是,賈敏亦是心中感動。

    小廝靜靜聽了一會,覺得賈家比別家體面好些,若不是有林家,他們比現(xiàn)今的遭遇還得凄慘幾分,忽又想起一人來,道:“還有一個人也被放出去了,是老太太身邊叫鴛鴦的姑娘,按名冊拿人時,她不在其中,原來前些日子就被老太太放了籍,另置房舍地畝,只是她舍不得老太太,仍在老太太身邊服侍。這一回抄家時,老太太說她不是家里的人,官差一查果然,將她趕出去,她哭著不肯,要留下陪老太太,被老太太呵斥了一番,方含淚離去?!?/br>
    鴛鴦素對賈母忠心,今生沒有賈赦威逼,她也沒有立下不嫁的誓言,想來和上輩子隨賈母之死而自縊相比,今有賈母的恩德,她能有一個好結(jié)局。

    林如海心頭默默掠過上輩子各人的命運,微微頷首。

    賈敏心中一動,不知怎地,她忽然想到前些日子賈母接連不斷地送東西給他們,算算時間,鴛鴦也是那時候放出去的,莫不是賈母已經(jīng)有了不祥之兆,所以如此?仔細(xì)想想,那些東西極其貴重,粗略算來,價值好幾萬兩銀子。

    賈敏心中一酸,曾幾何時,嫡親的母女之間有話也不能明說,非得迂回而行。

    黛玉問道:“聽你這么說,府里倒還平安?”

    小廝想了想,道:“算不上平安,也只老太太和寡婦奶奶平安,剩下的不好說,下人不必說了,都鎖在一處,將來要發(fā)賣的,其他太太奶奶姑娘們大概要發(fā)賣的,這沾上了謀逆二字,無論如何都不能赦免。還有一件事好叫老爺太太和姑娘知道,抄家的時候,從那府里管家太太房里抄出了好些甄家的東西,還有好幾箱子的借據(jù),都是重利盤剝的證據(jù)!還有一件事也巧,因王家先一步抄家,比榮國府里略早些,王家又有人手,送了好幾十口箱子到榮國府,二太太收下時,還沒來得及放回庫房,官兵就到了榮國府,當(dāng)場拿住,故此亦算一項罪名。不算這些收下來的犯官之物,獨二太太房里抄出五六十萬的家私,雖未登記,然光看到的金銀一項就有三十余萬兩白銀,聽說,整個榮國府都沒抄出什么錢來,只有些東西。”

    賈敏一聽,咬牙切齒地道:“難道她就不知道那是重罪?如此膽大包天!”語畢,她想起王夫人先已收了甄家之物,至于王家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暗恨作罷。

    黛玉起身奉茶與她,輕聲道:“那府里做下的重罪,何止這么一項呢?從前我在外面與人頑,也聽過二舅母包攬訴訟的消息,害死了幾條無辜的性命,只是畏懼王家的權(quán)勢,不敢如何罷了。這幾宗罪過湊在一處,想來二舅母的刑罰最重?!?/br>
    賈敏哽咽一聲,仰面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們平素?zé)o惡不作,略勸一句就覺得我心懷不軌,如今遭受了報應(yīng),我能說什么?叫他們自己承擔(dān)罷!總不能因他們是我的親戚,就說不該治他們的罪過!”

    話雖如此,可是事到眼前,總覺得心如刀割。

    骨rou至親,如何能說拋開就拋開?

    小廝瞅瞅幾位主子,猶豫了片刻,似有話說,林如海開口詢問,他方遲疑道:“還打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平安州那邊的,西寧王爺被鎖拿之時,王妃提前發(fā)動了,誰知竟生不下來,最終一尸兩命。原本按著規(guī)矩對謀逆者家人理應(yīng)一張草席卷了扔到亂葬崗,但因孝敬親王和咱們家的情分,叫人預(yù)備了一副薄棺,草草安葬在平安州了。”

    賈敏眼淚紛紛落下,片刻間就將手帕浸透。

    她和元春并不如何親近,然當(dāng)年也曾好心相勸,只是她富貴之心太盛,終究嫁到了西寧王府為妃,如今還不到三十歲,竟如同深秋的一枝花兒,凋零得奇快。

    一個個心比天高,卻哪知平安是福。

    倘或元春和迎春一樣嫁個尋常讀書人家,如今仍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何至于此?

    林如海暗暗嘆息,道:“如今是福不是禍,總比他們再作惡幾年,罪過更重的時候好,說不定到那時竟有滅族的罪過呢!再說,還有璉兒一家,好歹他們不曾被此事牽連。”長慶帝之所以早早料理,就是不想再讓他們?yōu)榉亲鞔?,禍害百姓?/br>
    他本以為賈家未必能罪至抄家,誰知竟是謀逆,這就罪無可恕了。

    沒有元春封妃的尊榮,寧國府行事依然膽大包天。

    賈敏忙又問道:“榮國府里已出閣的二姑奶奶可曾被連累到了?”和元春相比,迎春與她更近,雖知宋家是厚道人家,可仍十分擔(dān)憂。

    小廝答道:“不曾。圣人開恩,只拿了各府嫡系子孫,出嫁之女和旁支子弟除非參與其中,否則都沒有治罪。榮國府的二姑奶奶平安無事,宋家亦未因此而惱。倒是榮國府的大管家賴大家亦被查抄,原來許多事賴家也攙和在其中了,其中寧國府的管家賴升也是他們家的兄弟,賴尚榮常到珍大爺處,所以私下做了好些事。”

    賈敏聽了,心先微微放下,卻不在意賴家之事,據(jù)她所知,賴家做了寧榮二府的管家,早已有數(shù)十萬的家業(yè),能從何處來?還不是寧榮二府,故此并不憐憫。

    林如海又細(xì)細(xì)問了小廝一些外面的消息,賞了幾兩銀子和幾盤果子給他,叫他再去繼續(xù)打聽,道:“別家暫且不理,只管先打聽榮國府的,你仔細(xì)打聽他們家還有什么罪過,早些回來告訴我們,有你的好處?!?/br>
    這小廝年紀(jì)小,出來進(jìn)去并不惹眼,兼之性子十分伶俐,打聽消息的本事在林家屬于一流,所以林如海才派他出去。

    聽了林如海的話,他笑嘻嘻地應(yīng)了,又謝了賞,方出去。

    賈敏目中含淚,道:“祖宗好容易傳下來的的基業(yè),竟就這么毀了。想當(dāng)初,兩家何等富貴,如今都如過眼云煙。這也罷了,罪有應(yīng)得,怨得了誰?只可惜了無辜之人。”

    林如海嘆了一口氣,道:“雖是無辜,卻也并不無辜?!?/br>
    黛玉點頭同意,說道:“就好比爹爹常說的,生于富貴之家,本就已享受了家族供應(yīng)的一切錦衣玉食,既然這些錦衣玉食是民脂民膏,那么無論是誰都不無辜。富貴既享,焉能在獲罪之時以無辜二字來逃脫其罪?就像咱們家,此時我因父母兄弟得以生來享福,玉粒金莼,那么無論何事,理應(yīng)一同承擔(dān),絕不推辭?!?/br>
    賈敏倒是頭一回聽到這話,出了一回神,嘆道:“你們父女兩個說的這些我如何不知?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傷心又是一回事。這人生在世,若是對世事冷眼旁觀,倒顯得無情了?!?/br>
    說完,又道:“聽聽,整個榮國府的家私都比不得二太太一人!錢從何處來?不過是管家時中飽私囊,在外又行貪婪之道方得,怕是平素典當(dāng)母親的東西,沒少昧下。幸好當(dāng)初大哥哥離京時,因和母親并二哥哥一房不睦,拿走了好些東西,不然白便宜了他們!明明府里該由璉兒繼承的,偏因別人作踐,該他的如今都沒了。圣人查封榮國府,不曾牽連遠(yuǎn)在外任的大哥哥一家,已經(jīng)是額外開恩了”

    黛玉莞爾,道:“錢是小事,只要璉哥哥有本事,什么家業(yè)掙不回來?如今還是平安二字要緊。今日聽小廝說的話母親也該放心了,榮國府雖出事,到底沒有殃及性命,且先歇歇,明兒還有好些事情要料理呢?!?/br>
    賈敏聽她一說,方覺渾身酸痛,遂去歇息,黛玉亦收拾東西,去了牟尼院一趟。

    牟尼院早得了消息,難免就對惜春生出一分怠慢之心,不曾想,尚未行動,便見黛玉親至,思及林家之勢,她們倒不敢再有這份心思了。

    黛玉來看惜春,便是向眾人表明惜春尚有林家庇佑。

    黛玉在惜春所居的禪房中細(xì)細(xì)說明,末了道:“meimei別怕,你且在這里住下,我不來看meimei時,也會托妙玉jiejie來,不會有人打擾了meimei?!?/br>
    惜春神色淡淡,除了在黛玉提起賈母時流露出一絲關(guān)切,對于寧國府發(fā)生的事情她一概無動于衷,煞是冷漠絕情,道:“從前我就沒當(dāng)自己是寧國府的人,我清清白白的人,哪里能讓他們帶累了?如今他們得了報應(yīng),正是佛祖說的因果循環(huán),我也沒有二話。jiejie放心,我在這里好著呢,便是長住下去不離庵堂我也愿意?!?/br>
    此時此刻,惜春方明白當(dāng)初賈敏讓自己住到庵堂的用意,想必那時他們家就知道寧國府不好了,怕自己被牽連入罪,故有此等主意。

    惜春心里滿是感激,隨即又生出一分憂慮,她因林家而逃過一難,府里剩下的其他人是否會憎恨林家?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府里那些人的心思了,他們?nèi)羰侵獣宰约浩桨矡o事,定會覺得如果林家提前跟他們說一聲,或者幫他們一把,他們也能逃過這一劫。

    惜春此番心思果然成真,不僅湘云,連探春也對林家生出一分不滿,且是后話不提。

    這一日,林家不平靜,外面亦紛擾,京城中的氣氛十分壓抑,許多百姓大氣都不敢喘。

    卻說小廝到晚間沒打探到什么要緊消息,今日抄了好些人家,其家私登記造冊不是一時之間能完成的,故接連幾個月朝廷分外忙碌,聞得林如海之病好了八、九分,長慶帝急召進(jìn)宮議事。林如海仍管著吏部,這一回許多官員獲罪,自然要他親自考評其他官員,取代空缺的職位。一時之間,所有官員都不得清閑,因西寧王爺尚未押解進(jìn)京,最終定罪的旨意沒下來,小廝一直一無所得,只在外面游蕩,繼續(xù)打聽。

    和別人家的膽戰(zhàn)心驚不同,林家接到了許多帖子,門庭熱鬧,人流如潮。無他,現(xiàn)在空缺的職位都要經(jīng)由林如海考評方能填補,大多都是一二三品,讓人如何不為之心動?故此都往林家拜見。既登門拜見,便有許多拜禮,一件比一件貴重。

    因先料理西寧王府,關(guān)于寧榮國府的旨意遲遲未下,賈母等人仍被拘于榮國府中,賈敏擔(dān)憂賈母,無心cao持,黛玉做主命人一一登記造冊,換了銀錢,然后以林如海的名義買下許多軍營所需之物,打發(fā)人送到兵部,指明給京營的將士。

    黛玉心思細(xì)致,她送的這些,不是容易被貪墨的銀子,而是東西,又是極尋常極便宜的東西,旁人留著也無用。不過,也因東西太過尋常,用那些拜禮換的錢倒是買了許多,數(shù)目極大,單是林家下人忙碌好幾日才送完。

    如今掌管京營的不是別個,正是俞恒。

    俞恒年紀(jì)雖輕,人卻老練沉穩(wěn),兼他只聽長慶帝之命行事,不過數(shù)年,已然升至九門提督,手握京都啟閉、宮禁安危,端的位高權(quán)重。

    其實因國庫有了進(jìn)項,撥到京營的銀子足夠一年所用,但是銀子畢竟比不得東西,朝廷預(yù)備得也不周全,聞得林家又送了東西過來,其中有大營急需的炭和藥。彼時已經(jīng)進(jìn)了十一月,正是極寒冷的時候,京營中炭火不足,底下許多兵士凍得夜不安眠,也有不少兵士生了凍瘡,偏治療凍瘡的藥數(shù)目極少,所以林家送的東西立刻解了燃眉之急。

    林如海如今忙于政務(wù),賈敏為榮國府上下打點,俞恒不必思索便知是黛玉所為。

    想到已經(jīng)定親數(shù)年的未婚妻,聰明伶俐處時有耳聞,再想起幼時的清秀脫俗,俞恒嘴角微翹,眼里閃過一縷柔情。

    俞恒麾下早就跟了他幾年的將士笑道:“公爺?shù)脑栏复笕擞炙蜄|西來,咱們可有福了?!?/br>
    從前國庫空虛,致使他們這些從軍的處處捉襟見肘,不僅吃穿不好,還時常缺東西,若不是林如海幾次三番地資助,怕他們根本熬不過去。尤其是冬日,沒有棉衣可穿,沒有炭火可燒的日子現(xiàn)在提起來都叫人害怕。

    俞恒笑道:“既知道東西送來,還不打發(fā)人去取。”

    眾人一哄而散,如往年一樣,仍是棉衣、木炭和凍瘡藥幾樣,皆是冬日得用的,其中棉衣數(shù)量少些,乃因今年朝廷送來了一批棉衣,他們不缺,也便沒有領(lǐng)棉衣,留給沒有棉衣的兵士。取完分發(fā)的東西,他們過來對俞恒道:“公爺什么時候成親?咱們定都過去好好熱鬧一番,等迎親的時候公爺可別忘了咱們,咱們都過去,場面恢弘,那才體面?!?/br>
    俞恒素知他們嬉皮笑臉詼諧慣了的,輕笑一聲,笑罵道:“急什么?你們想陪我去迎親,也得等著?!辈还茉趺凑f,黛玉明年二月才及笄。依林如海溺愛女兒的情況,說不定還會再留黛玉兩年,畢竟未出閣時在家嬌養(yǎng),出嫁后便沒有這份自在了。

    眾人笑道:“我們并不是為自己急,是為公爺。公爺今年二十多歲了,若是別人,兒女都有好幾個了。林姑娘明年及笄,公爺回去快催老夫人替公爺請期才是。”

    俞恒心里也盼著早日成婚,這日去宮里辦事,順道給老太太請安時,提起此事。

    這一年多來,俞恒忙得連休沐的日子都沒有,更別提在家里住了,每回給老夫人請安都是來去匆匆,老夫人知他身負(fù)要事,心里十分體諒,見他如此,不覺一笑,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賈家的事情尚未了結(jié),如何能提?這么些年都等了,也不在乎眼前的一時半會。我早就有了主意,你只管等著成婚罷?!?/br>
    俞恒臉上微微一熱,道:“孫兒明白,不過是底下將士的玩笑?!?/br>
    俞老太太聞言,不覺莞爾。

    如果不是賈家出了事,此時她預(yù)備的那些聘禮聘金早就送到了林家,也請官媒請期了,過大禮、請期、成親,用一年的功夫來行這些禮,既不顯得倉促,也不顯得緩慢,誰知賈家偏出了事,眼下若提,倒有些不好,容易惹人嚼舌。

    想罷,俞老太太對俞恒道:“昨兒林家送了好些東西過來,其中有幾樣補品和吃食,你回營的時候帶一些,自己吃不完,分下面一些,也是你的好處?!?/br>
    俞恒忙道:“留給祖母吃罷,祖母好生靜養(yǎng)才是,別為我費心。”

    俞老太太倚著靠枕,叫他到床前,伸手拍了他一下,道:“你是我孫子,我不為你費心為誰費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補品多得庫房里都堆不下,你兩個叔叔見天兒地往這里送。我一個老婆子,縱是大肚子彌勒也吃不完?!?/br>
    她說話的時候,眼里流露出一絲諷刺,別看她年紀(jì)大了,可心里并不糊涂,兩個兒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明白得很,不就是怕自己死嗎?

    俞恒目光微微一沉,自然也想到了兩個叔叔的舉動。當(dāng)初他們天天請?zhí)t(yī)來給祖母診脈,他見祖母每回診脈都得換衣裳,多則一天三四遭,怕祖母勞累著了,發(fā)了一頓火才制止兩個叔叔的行為,改為請不當(dāng)值的太醫(yī)在家中坐鎮(zhèn),若是老夫人覺得身上不好再來診視。

    其實調(diào)理這么些年,俞老太太雖覺得自己因年老而精力不濟(jì),可神氣卻好了些,又聽從林如海的建議,時常在花園子里走動走動,活動筋骨,氣血倒比先前足了,不似前兩年瞧著就是一副命不久長的模樣。

    俞老太太對兩個兒子有些心寒,但她卻不愿孫子與他們不和,畢竟都是一家人,將來自己去了,只剩孫子一人,沒有人扶持自己不放心,因此見到俞恒這般神色,立刻岔開,夸贊起黛玉來,道:“昨兒送的東西里有一件大氅,我瞧著是玉兒親手做的,我在家不出門,竟是穿不著,白放著可惜了,你拿去穿罷?!?/br>
    俞恒眼睛一亮,神情愉悅,笑著答應(yīng)了。

    俞老太太命人將大氅拿過來,紫貂為里,石青為面,上面是刻絲圖案,一共八團(tuán),男女皆宜。刻絲圖案本就織進(jìn)經(jīng)緯之中,自然不是出自黛玉,但是里面的針腳綿密細(xì)巧,邊緣密密地滾著玄色狐貍皮風(fēng)毛,卻顯然是黛玉的手筆。

    俞恒將其披在身上,更顯得英武俊挺。

    俞老太太端詳了好一會,笑道:“這大氅還是你穿著好看。我倒盼著你早些成婚了,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媳婦,比什么都強?!?/br>
    俞恒道:“等賈家的事情了結(jié)再說罷。”

    俞老太太何嘗不知?她自己也是這樣打算,瞧長慶帝的意思,怕是要等到年底了。

    處理這些犯官時,長慶帝分了輕重緩急,率先處理的是西寧王府,然后是其黨從,其中包括王家和寧國府,接著是那些被抄沒的官宦之家,榮國府和薛家算是罪過最輕的,前者多為寧國府牽連,后又有其罪,后者則是因為薛姨媽和王夫人滿心都是金玉良緣,所以薛姨媽送了一筆十萬兩的銀子給元春,別的倒沒攙和,也不知謀逆,故而最后處理。

    如今王家和寧國府的事才塵埃落定,正在處理黨從的官宦之家。

    因主審官極是嚴(yán)苛,查得極嚴(yán),不知怎地牽扯到史鼐和史鼎了,是其中一個官宦開口說明的,賈家的事情還沒完,史家也跟著出事了,果然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不過牽連到史家的一些罪過不重,卻也不輕,七八日查下來,長慶帝即批史鼐和史鼎革職,各自罰銀二十萬兩,了卻罪名,家眷下人都沒事。史鼐仍在外任,甚至沒有調(diào)取進(jìn)京就直接派人去處置了。

    赫赫揚揚的史家就這么敗落了。

    自此,當(dāng)年曾經(jīng)名震天下的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