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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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過幾場秋雨,天一下便涼了起來,入了九月,便是沉哥兒三歲生辰。 小孩子雖不需大辦,怕折了福份,但自家人圍攏一桌吃頓飯,也是要的。 這一日連賈氏、趙氏都許了到前頭來一起熱鬧。 這一向以來,賈氏重新施展手段,又重得了朱臨叢的心,倒把個心高氣傲的趙氏給斗蔫了。 但賈氏卻也不見張狂,反在柳氏面前十分恭謹。 這時巴巴兒拿件衣裳來:“婢妾瞧著沉哥兒和灃哥兒身量相似,比著做了件衫兒,手拙活糙,夫人莫嫌棄?!?/br> 柳氏原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賈氏進家門時雖惡心了她一回,但后頭柳氏也想開了:朱臨叢這性子,沒有賈氏也有甄氏,倒也不必獨恨了她。且賈氏最近確實伏低做小,處處讓人趁意。投桃報李的,柳氏也待她溫和了些,接過衣衫一看,見是件夾衫,正是這時候穿的,里子是細軟的桃原棱布,外頭是藍色四合如意灑線羅,衣襟一圈繡著小童牧牛紋,手工精細,繡紋又有幾分童趣,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 柳氏當即便給了賈氏一分笑臉:“你也太自謙了些,我看你這活計是極好的?!?/br> 賈氏看主母承情,十分喜歡,趙氏在一邊看著直翻白眼。 過得一陣一家人坐得齊了,紛紛向沉哥兒恭賀生辰。 沉哥兒喜不自勝,柳氏又將遠在蘇江的朱老太太托人送來的一個長命鎖給沉哥兒戴上,自己也給了沉哥兒一個項圈。朱沅卻送了他一匣子形態(tài)各異的泥人,喜得沉哥兒雙眼發(fā)亮,對朱泖送他的一盞花燈都顧不上看了。 朱臨叢捋著胡須,笑看著沉哥兒。 對于這個兒子,他還是喜歡的。 又見沉哥兒因前兩日受了涼,略有些流鼻水,便笑著逗他:“這可算是三歲的人了,怎的還流鼻水,羞也不羞?” 沉哥兒嘻嘻的笑,沒理會,低下頭去看泥人。 朱泖也跟著道:“羞不羞?。俊?/br> 朱臨叢來勁了,捏沉哥兒的臉:“嘖,我瞅瞅,再沒見過這般邋遢的小孩兒了,我瞧旁人家的都是極干凈的?!?/br> 柳氏和朱沅雖覺他逗得有些無趣,到底也是臉上帶笑看著。 沉哥兒有些著惱了,皺著眉,瞪了他一眼。 朱臨叢又追著問:“羞不羞啊?” 沉哥兒哼了一聲:“你才羞!你jj上長毛!” 這話一出,倒把眾人唬住了。 朱泖別過紅透了的臉去。朱沅卻沉下臉來,目光深沉的盯著朱臨叢。 看似小孩兒胡言,其中卻大有文章! 如何會讓沉哥兒看見? 柳氏咬著牙,憋著嗓子問沉哥兒:“你在何處見著的?” 沉哥兒懵懂的瞪著大眼睛,渾然不知這氣氛已經(jīng)掉進了冰窟,天真的道:“就是那日娘親和jiejie出門吃喜酒呢,我去撿球,就見爹爹解了褲子同鳳歌jiejie玩呢?!?/br> 柳氏一拍桌子,沖沉哥兒的奶娘喝道:“還不將哥兒抱出去!” 朱泖也白了臉,鳳歌于她,就跟含素于朱沅一樣,也是她奶娘的女兒,自小一齊長大的。 她兩個丫鬟里頭,雖然近來喜歡畫綺多些,但也從來沒疑心過鳳歌的忠心! 沒想她這賤人卻和自家爹爹鬼混!這傳出去,做爹爹的染指女兒屋里的丫鬟,她還怎么做人?!還怎么嫁個好人家?! 當下哆嗦著道:“定是這賤丫頭心大,快些將她拖出去打死!” 鳳歌就在外站侍立著,先前就如同天塌了一般動彈不得,此刻聽了她這無情的話,不由得慘嚎了一聲,不顧尊卑的沖了進來:“姑娘!咱們自小一塊兒長大,誰都能說將婢子拖出去打死,您卻不能不聽婢子分說啊!” 朱泖拔高了聲音:“分說什么?還有何好分說的?難不成還是我爹爹的錯?定是你不甘做個丫鬟,做出這種丟臉的事來,還有臉來問我?爹,娘,莫讓她臟了咱們的眼,趕緊拉出去打死,屋里這幾個,誰敢多說,也一并不要活了!”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嚇得心驚膽顫。 朱臨叢青著臉,尷尬得抬不起頭來,連著附合:“是,是,快些拉出去杖斃?!?/br> 屋里的婆子哪敢遲疑,忙忙的捂了鳳歌的嘴拉她出去。 朱沅和朱泖也不好再呆下去,同眾人散了,各自回屋。 就聽得隔著堵墻,外院傳來陣陣板子落在皮rou上的聲音。 花廳中柳氏同朱臨叢又吵鬧了起來。 朱沅站在窗前,盯著垂花門看了一陣,低聲吩咐雀環(huán):“去,吩咐那幾個婆子手下且留些分寸,讓鳳歌還存口氣?!?/br> 雀環(huán)不明所以,好在她聽話,忙忙的趕去辦差。 朱沅呼了口氣,要不是沉哥兒年幼,沒個父親支應(yīng)門庭不成,還真不如…… 作者有話要說:我心如鐵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126 12:16:49 丫丫就是丫丫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126 11:57:38 魚魚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31126 09:35:21 翡翠荊棘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126 01:06:33 __________ 蕭小狗兒,還不快謝謝各位jiejie賞雷~~ 這章寫完后,覺得自己有點猥瑣……不要放棄我,我會治療的——?。?! 第36章 偷腥偷到女兒屋里的丫鬟身上,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揭露。 任朱臨叢臉皮再厚,也狡辯不了。先只說沉哥兒不理事,看錯也是有的,后頭又說是鳳歌勾|引的。 但怎么說都蒼白無力,只好任柳氏劈頭蓋臉的鬧了一通,再不敢像上回一般朝柳氏動手,很是收斂了些日子。 *** 這一頭,朱沅的話在朱家卻還管些用,幾個婆子當真給鳳歌留了口氣,說是拉出去埋了,卻按著吩咐送到客棧去了。雀環(huán)拿了朱沅開的方子熬了藥,偷偷出去給鳳歌灌下。 畢竟年紀輕,過得幾日就清醒過來。 昏迷的時候倒還好灌藥了,醒了卻只是發(fā)愣,藥也不肯吃,雀環(huán)無法,只能來回稟朱沅。 朱沅便尋了個機會去看她。 朱沅身家并不豐厚,并未將鳳歌安置得多好,只在間還算干凈的小客棧里頭。 窄窄的一間屋子,塞著一張床,一張矮柜,一套桌椅,轉(zhuǎn)身也困難。 朱沅進去的時候,鳳歌還在發(fā)愣。 朱沅坐到床邊,也不催她。 鳳歌目光落到她臉上,才慢慢的聚了些神。先前還以為又是雀環(huán),不料卻是大姑娘來了。 一陣沉默過后,她啞著嗓子道:“大姑娘為何要救婢子?”她再沒想到是被朱沅派人所救的?;璩林杏X著有人喂藥,還以為是二姑娘朱泖到底顧念情誼。一睜眼,見著是雀環(huán),不是不驚訝的,只是心中傷痛,并沒理會罷了。 說起來,她雖然總勸著朱泖不要同大姑娘朱沅作對,但她終歸是站在朱泖這一邊的。 朱沅比朱泖聰明,真要計較起來,朱泖討不了好去,只是朱泖看不穿罷了。 在朱泖的強令之下,她也不是沒有無奈的得罪過朱沅,朱沅袖手旁觀再正常不過了,卻沒想到她反而救了自己……可朱沅也不是什么良善人…… 鳳歌滿腹疑問的看著朱沅。 朱沅微微的笑著:“有三點原因。第一么,你不是攀高枝的人,這事兒錯不在你,也不該死?!睘楹文腥朔傅腻e,要女人去填命呢?她從來就不服這一條。 此言一出,鳳歌心里的委屈一下涌了出來,眼里噙滿了淚水,卻強忍住不要抽噎,想聽朱沅下頭的話。 朱沅又道:“第二么,你雖一心向著朱泖,但你也是從小就進了朱家的,你、含素,朱泖和我,四個都在一塊玩過,這情份到了今日,雖不多,卻也有那么點子,我不想看著你死?!?/br> 鳳歌因得到了這點子溫暖,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抽噎著道:“多謝大姑娘信了婢子,可又有什么用?四下里必然都說我是個下賤的,就是我娘也沒臉認了我回去,這會子大家伙又當我死了,一個死了的人,還強活什么?” 朱沅任她哭了個痛快。 雀環(huán)在一旁聽著,只覺她可憐,原先看她木木愣愣的怪嚇人的,這一哭起來,真讓人肝兒都顫。 待鳳歌哭得沒力了,朱沅才道:“你想甩了這名頭,重新做人,也不是沒法子,你有這想頭,便擦了淚,仔細聽我說?!?/br> 鳳歌微微一怔,歇了哭聲,胡亂拿了半截衣袖擦淚。 “其實這件事兒,也只在咱們家里頭傳。外頭人是不曉得的,你自個沒做過,也不必心虛,離了朱家,堂堂正正做人便是。身契我亦會想法替你拿到,他們都以為你沒了,倒也不會在乎這張紙了,就放你個自由身,也不是難事。 只不過,你一家子都是朱家世仆,你就是自由身,也有家都不能歸了,我爹一見你現(xiàn)身,必是要除之來遮掩丑事的?!?/br> 鳳歌才有了些神采的眼睛,又黯了下去。 “但是,若來日我將你一家子都要了去當陪房呢?” 鳳歌略一思忖,面上一喜。 當陪房,隨大姑娘嫁到姑爺家中,老爺?shù)氖志蜕觳贿^來了。 “大姑娘……你……”鳳歌不傻,朱沅若只救她,便已是仁至義盡,再為她這般費心謀劃,沒些個緣由是不能的。 朱沅毫不在意:“我要你替我辦事兒?!?/br> 含素、雀環(huán)兩個都打上了她朱沅的印記,使喚旁人,又不大信得過。 鳳歌畢竟知根知底,且她瞧這丫頭,很有幾分忠心,能用。 她總不能什么事兒都托了蕭源,她既不是個光明正大的人,有個人在暗處替她辦些事兒,也方便許多。 鳳歌忙道:“婢子愿意!” 朱沅淡淡的笑道:“我的事兒,可不好辦,你需曉得,我不是個良善人,有時,興許也會做些惡事?!?/br> 鳳歌又道:“婢子心甘情愿?!毙睦飬s不以為朱沅能惡到什么程度——她要使喚人,也不是尋不到旁人,卻愿意多費心思來救她一個和朱臨叢不能對面的人,總還是有幾分良善的。 朱沅見著鳳歌面上的一絲倔意,慢慢的道:“卻還有件事,要同你說。我爹和朱泖對不住你,想來你心中怕是有恨,卻不知來日覷著時機,會不會趁機報復?” 鳳歌面上一僵,咬了咬唇,偏過頭去,低聲道:“……其實,老爺也未曾得手……二姑娘誤信,惱怒之下的言行,婢子也不怨……” 朱沅冷笑一聲:“休要言不由衷,我倒小瞧了你,此刻說得愈好聽,便是心中愈恨了。是不是?” 鳳歌轉(zhuǎn)過臉來面對著她,眼中灼熱如火焰,咬著牙,不再掩示:“是!”但她卻從未想過復仇,她卑賤如螻蟻,也就是空想想罷了??扇缃?,這想頭也被朱沅看穿了,她怎么著也是姓朱…… 出乎鳳歌的意料,朱沅竟點了點頭,不以為忤:“恨便恨罷。只是,不管你要如何行事,半絲也不許牽連到我母親和弟弟……你該不會記恨我弟弟口無遮攔罷?” 鳳歌抿了抿唇,慘笑道:“童言無忌,他又知道什么呢?便是有兩分怨,也恨不到他頭上?!辈槐确讲胚`心的樣子。 見朱沅并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