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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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往后靠的兄弟曹七擦了把汗。 他怎么看蕭源臉上的笑,怎么覺著直冒傻氣。 不應(yīng)該啊,這小子雖然橫沖直闖的,但也有幾分狡詐。這會子毛毛燥燥的,不知道犯了幾回傻了,他怎么就看不明白自己? ***** 王五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上頭坐著朱沅,一手端著茶,一邊涼涼的看他:“說罷,你都訪了些什么?休要將同夫人說的那一番話拿來搪塞我。” 王五陪著笑:“大姑娘,豈有自個打探婚事的?” 朱沅也不同他廢話了:“含素,去問母親要了他的身契來?!?/br> 含素應(yīng)了:“只消說他沖撞了姑娘,夫人還會攔著發(fā)賣他一家不成?” 王五滿頭大汗,忙道:“別,別,含素姑娘別去!大姑娘,小的說,小的說!” 當(dāng)下備細(xì)將詳情說了一遍:“……楚公子屋里,確實曾死過個通房,小的左右打聽,怎樣說的都有,也有說是打死的。” 朱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王五趕緊說實話:“只是小的后頭訪著個在楚家服侍過的舊仆,他說的又有不同,這通房打小就伺候楚大公子,也是個癡的,一心向著楚大公子,連命也不要了。當(dāng)時正說起兄弟幾個都大了,分一分家產(chǎn),各自成家后也免得爭執(zhí)。原本定了兄弟三個均等三分,偏這通房覺著楚大公子是長子,也該得了大頭去。她背地里對著楚公子兩個弟弟很有些閑話,被楚大公子知道了,訓(xùn)斥了一頓。那句‘為著兄弟情一文不取也可’的話就是這時候說的,按說也只是句漂亮話兒,分家之事原先父母早留下了話,族中自有人做主,該得的一文也少不了,此事到此便可結(jié)了。誰知道這通房魔障了,得了這一番訓(xùn)斥,惶惶的不可終日。楚大公子為了做面子,少不得要冷落她一段時日,她又感染了風(fēng)寒,驚慮交加之下,沒幾日就去了!實是怨不得人。也是為著這一樁,他們兄弟三個分家之時便暫按了下來。” 說完了這一攤子,王五偷眼打量朱沅神色,見她不驚不怒的,心里就有了譜。 立即撲到了朱沅腳邊:“大姑娘!不是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想蒙蔽夫人,實在是小的這小命讓人給捏手里了!” 朱沅冷笑一聲:“這么說,你的事,倒比我朱家的事要緊?” 王五砰砰的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下了死力氣,頓時就腫起來了。 尋常姑娘見這場面,單憑這聲響,也要心驚。 朱沅卻是眉眼不動。 王五只好砰砰砰的繼續(xù)磕下去,看得含素、雀環(huán)兩個rou疼。 好半晌朱沅才發(fā)了慈悲:“行了,好生交待清楚,容后再同你算賬?!?/br> 王五停了動作,才將一直起身來,就一陣眼前發(fā)黑,好險沒往后仰倒。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小的昨兒回來,也是想著臨近家門,一時粗心大意沒看著路,不想一老兒傷了腿腳,被兒孫用床板抬去醫(yī)館,停在路邊歇腳,倒被小的騎馬給踩了……” 說到這里王五臉色一白:“當(dāng)場就咽了氣……,小的被人糾著要償命,大姑娘,小的實在是不得已,上有老下有小,償不得命呀!” 朱沅不為所動:“你就沒上前去看看這老兒是不是真咽氣了?” 王五道:“小的用手探了下鼻息,果真咽氣了?!?/br> 朱沅若有所思,又問道:“你償命便償命,不償命,賠些金銀也是應(yīng)當(dāng),如何扯到唬弄我母親這上頭去了?” 王五也不是蠢人,自然也是覺得事情有異的:“一伙子人涌了上來,綁了小的。拖到個去處,好一陣喊打喊殺的,將小的祖宗八輩的事,全都問了去,曉得小的是去細(xì)訪楚大公子……”說到這里,他干咽了一下,見朱沅聽得仔細(xì),硬著頭皮道:“那領(lǐng)頭的,便說楚大公子和他有仇,要是小的從中作梗壞了這門親事,不教他攀個官家千金,另外再賠些金銀,便不教小的償命了……” 朱沅似笑非笑:“這般巧合,可巧你訪的就是他的仇人?!?/br> 王五嘿嘿一臉苦笑,他自是不信的,也知其中必有緣由,他被人盯上了。 可當(dāng)時那事,瞧見的人極多,只要他沒照著做,人家隨時請了官差上門鎖他,多有人證,實在賴不掉。橫豎大姑娘不許給這楚昭,自可另外看個人家,也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他左右權(quán)衡,便依言行事。只是他曉得這個家里,獨大姑娘是最厲害不過的,一心盼著她姑娘家羞怯,不過問自個親事呢,那曉得她一下便看出端倪。自他被叫了來問話,他就沒打算瞞著,只求著能罰得輕些。 朱沅琢磨一陣,瞥了眼還在下頭跪著的王五:“咱們家是用不得你了,回去收拾東西,一家子準(zhǔn)備出去罷?!?/br> 一時王五苦苦求饒不得,終是被攆了出去。 畢竟是一塊從蘇江帶來的老人,含素看著不忍:“姑娘,罰他幾月的月銀,日后不派重任便是,何以非得賣了?” 朱沅不為所動:“他心眼活了。何況背主的事,開了一道口子,第一回動作還小,漸漸兒只有膽子更大的。往后時日還長,指不定就還有什么人從他這處鉆了空子。你既體恤他,便不要將他賣個下賤的去處,仔細(xì)去叮囑下人牙子。他吃了這次教訓(xùn),往后在新主人處能本份做事,也是好的。要還是這般行事,自有尋死的時候?!?/br> 柳氏自是不會削朱沅的面子,當(dāng)即拿了身契出來。 只是回頭又找了朱沅去說話。 “也不曉得你從何處聽了些消息,只是這楚昭不好,咱們再看別家,委實不必遷怒到王五身上?!?/br> 朱沅見她誤會,便嗔道:“我豈會遷怒他?卻是今日見他拿了去湖州的事滿院子聒躁,覺著留他不得??床恢杏惺裁创蚓o的,我卻只盼中看不中,入宮做個女官,好給娘親弟弟多添些底氣?!?/br> 柳氏一時眼眶都濕潤了。如今她與朱臨叢鬧翻了臉,誰知這個爛心爛肺的什么時候就做出些沒良心的事來。朱泖是個不懂事的,也只有朱沅還想著要給她撐腰。 柳氏只覺得窩心:“娘只盼著你們姐弟好,自個便是立時死了也甘心的?!?/br> 一時再無異議,將王五一家發(fā)賣了出去。 柳氏又婉轉(zhuǎn)的向楚胡氏表達(dá)了拒意。 楚胡氏不免有些不悅,但這種事情,各家都有自己一套丈量標(biāo)準(zhǔn),指不定楚照便是那一處不合了她家的意,斷然沒得為了這種事情結(jié)仇的,因此也就是笑一笑便罷,彼此當(dāng)作沒有過這回事。 轉(zhuǎn)眼到了月末,數(shù)名女官被放出宮來,皇后下了懿旨,要從官宦之家甄選十二名女官來進(jìn)行填補。 謙霞縣主果然就替朱沅討了個名額。 若是選妃,畫像是少不了的。 但選女官卻不必如此了,只要樣貌周正,身無殘疾,不會有礙瞻觀便算。 才情脾性是擺在明面上的,家世背景擺在暗處,能不能拿到宮內(nèi)發(fā)來的甄選函,便是第一重關(guān)卡了。 朱沅收到這女官甄選函,讓朱臨叢喜出望外! 他激動的將朱沅叫到書房,要了甄選函左看右看。 這甄選函上頭要求朱沅抄一卷《女誡》,另作菊花詩一首,抒秋景《如夢令》詞一首。 做女官,總不能是個文墨不通的,又常有人說“字如其人”,這一場甄選內(nèi)容也算在意料當(dāng)中。 朱臨叢一時惱恨,自己因為朱沅是個女兒,從未關(guān)切過其功課,以為不過認(rèn)得兩個字便罷了,不想還有這一日。 忙讓人磨了墨,令朱沅寫幾個字來看。 朱沅便依言提筆寫了幾個字。 朱臨叢一看,大喜過望!雖說缺乏風(fēng)骨,不成氣候,但字跡秀麗,也很過得去了。 當(dāng)下滿面笑容的道:“這詩和詞,便由為父來替你代筆!” 朱沅婉拒:“由爹爹代勞,自是不同凡響,只是來日若讓現(xiàn)作,不免被看出水平前后不同,如此便落了下乘,一個不好還會招來罪責(zé)。不如任女兒自己琢磨。” 朱臨叢一想也是,當(dāng)下送了朱沅一套珍藏的硯臺墨錠,又再三叮囑她作好后拿來給他過目,務(wù)必要多加錘煉,使之入了貴人的眼。 朱沅應(yīng)了,回了屋子先仔細(xì)抄一卷《女誡》。 xxxx 蕭源自辦下這樁案來,成日里便是坐臥不安。 連蕭見行都看出他心中有事,特地關(guān)切的問了他一回,卻教他不耐的打發(fā)走了。 他命人盯著朱家動靜,眼看著朱家并不曾有后續(xù)動作,才算舒了口氣。 只是打聽得王五一家被賣,才放下去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一日照例要看一看那堵墻,想著朱沅不知在墻后頭做甚,想來這個時辰,該是要用晚膳了。 突然就瞧見墻根下頭躺著一枝花——蕭家并沒這種花兒。 蕭源幾步走近,拾了起來,拿在手中呆愣愣的看著。 想起自己的戲言,曾說過朱沅若要尋他,隔墻扔一束花,他瞧見了便會去尋她,當(dāng)時不過說笑, 那曉得當(dāng)真有這一日呢? 一時心如擂鼓,這尋他的時機,實在巧妙! 該不會是猜出王五之事,是他的手筆?可他躲在背后,并沒露面。 若是沅jiejie問起,如何是好?她定會著惱!不如躲著只當(dāng)沒見著。這么一枝花,也并不起眼,被灑掃上的婆子掃走了,也不是不能吧? 一時又想,不成不成,萬一真有旁的事要吩咐他呢,可別誤了沅jiejie的事。 蕭源心中掙扎不已,原地走來走去。 蕭家的婆子們看了怪異:大公子這是魔怔了,拿著枝花便跟個姑娘似的舞來舞去,看來先前的十八學(xué)士是被他折的沒跑了! 恭喜你們,無意中真相了! 蕭源糾結(jié)半日,最末拿定了主意:便是討罵,能見面說說話也是好的。 只要沅jiejie問到了,便照實說了,她沒問到,便瞞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土豪姑娘金陵七月扔的手榴彈,和土豪姑娘魚魚扔的地雷~非常感謝 話說,不少人以為蕭小狗就是男配了,這是從何看出來的? 看來我得在主角一欄加上一句“排名不分先后” 因為我沒有打大綱,只有做了人物設(shè)定,所以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敬請期待~~ 第42章 月黑殺人夜,風(fēng)高放火天。 蕭源滿心緊張的翻墻過來,躡手躡腳走至廊下。 往常來也就來了,今日卻似上刑一般。 還沒抬手敲門呢,就見門吱的一聲往里打開了。 朱沅倚門站著,神色淡淡的。 蕭源被她看得發(fā)虛,要笑笑不出的:“沅jiejie……” 朱沅側(cè)身讓了讓:“進(jìn)來罷?!?/br> 蕭源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走了進(jìn)去,朱沅將門掩上,指著張椅子:“坐?!?/br> 蕭源依言坐了。 朱沅走至桌旁與他對坐著,取下了燈罩,剪了剪燈芯。 蕭源瞟了眼珠簾后的內(nèi)室,朱沅知道他在看什么,卻不說破,今日她有意給雀環(huán)喝了些寧神茶,她只有比往日睡得更沉的。 蕭源不敢露出平日的憊懶樣子,正襟危坐著。今日不知為何始終心中懸而不落,緊張得很,只等著朱沅發(fā)話。 朱沅給他倒了杯茶,蕭源就傻傻的接過,一飲而盡,兩手捧著杯盞,呆呆愣愣的。 朱沅看他一眼,慢條斯理的問道:“可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