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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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娘對著她們倆,臉上的笑才算是全笑開了:“哎呀,快來挑扇子。” 錢怡是知道沈娘娘對朱沅的愛重,不敢討嫌,隨意挑了兩柄不起眼的。 朱沅也是毫不客氣的撿了幾柄,最末又挑了柄繪了晴春蝶戲圖的:“這柄臣女就替家母討要了,娘娘太過年輕,這蝴蝶顏色太重,非得家母那樣上了年紀(jì)的才壓得住呢?!?/br> 沈娘娘就用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偏你會說話?!?/br> 到底還是高興,攆走了錢怡,喜氣洋洋的對朱沅道:“果真是時(shí)來運(yùn)轉(zhuǎn),老天爺都幫我。才不想要這么個(gè)兒媳婦,她自己就一頭撲到皇帝懷中去了。” 朱沅也不好裝不知,昨夜外頭那一通鬧,只是大家都不敢出屋去看罷了,實(shí)則都豎著耳朵聽。 她只是疑惑:“她為何這般想不開,太子年輕……” 沈娘娘笑:“想來她也并不想成為皇后手中的棋子,與其做棋子,不如做執(zhí)棋人。畢竟皇上年富力強(qiáng)的,她要再有個(gè)孩子,竇家扶誰還不一定呢?!闭f到這里,沈娘娘不免露出個(gè)微妙的微笑:年富力強(qiáng),呵呵,年富力強(qiáng)。 朱沅自然是看懂了她的笑容,只作視而不見:“來日太子登基,看她怎么后悔罷?!?/br> 沈娘娘雖然興高采烈這竇汝珍自尋了另一條路,但這并不是出自沈娘娘的籌謀,而是竇汝珍自己放棄的。太子便是不被竇汝珍看好而放棄的一方,在這一方面怎么也不值得高興了。反過來一想,沈娘娘還真是樂見竇汝珍后悔。 她高興之下,又是大手大腳的給朱沅不少賞賜,這才放她出去,自己自去看望皇上。 皇帝住在濯卷園,在園子里,倒不像在宮中一般“非召不得自來”,沈娘娘到了濯卷園外,下了步攆,使人去向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王得寶打探皇上醒了沒。 王得寶看著是沈娘娘的銀子,這才收了,悄聲道:“去告訴沈娘娘,還不曾醒?!?/br> 就是這兩句話的功夫,里頭皇帝就聲音沙嗓的問道:“是誰?” 王得寶忙道:“回皇上的話,是沈娘娘跟前的知味,娘娘派他送了醒酒湯來?!逼鋵?shí)這醒酒湯,皇帝身邊服侍的人要沒備好,就是失職了。不過寵妃關(guān)心送來的,又不一樣了。 皇帝再開口語氣就好了些:“呈進(jìn)來罷?;厝プ屗残摹!?/br> 知味也是機(jī)伶,連忙躬身道:“回皇上的話,娘娘就在外頭等著聽信呢?!?/br> 皇帝再說話就帶了點(diǎn)笑了:“就讓她進(jìn)來服侍罷?!?/br> 沈娘娘進(jìn)去的時(shí)候,皇帝已經(jīng)是漱過口擦過臉了,沈娘娘先服侍他用了醒酒湯,再替他梳頭,一邊嗔怪:“昨兒怎么勸也沒勸住,喝成這般模樣?!?/br> 皇帝皺了皺眉,扶了扶還有些發(fā)疼的額頭:“酒量竟大不如從前……” 沈娘娘替他綰好個(gè)髻,插上玉簪,這才坐到他身側(cè):“難不成是福壽膏的原故?瞧著皇上氣色是有些不佳,往后還是少用為好?!?/br> 皇帝一挑眉:“和它有什么相干?朕用了它才神清氣爽!就是近來用得少了,掂記著給熬的?!?/br> 沈娘娘便陪著笑:“是,是,是。我原也不懂這些,也不該我說呢……只是這竇氏,此處沒有旁人能替她張嘴,可就該我說了?!?/br> 皇帝嗯了一聲:“她有什么?你想好了,要她做兒媳婦了?” 沈娘娘就啐了皇帝一口:“還兒媳婦呢,快莫說出來了。皇上都寵幸了她了……” 話沒說完,皇帝就是臉色一變,陡然冷凝的氣氛,嚇得沈娘娘都噤聲了。 皇帝身子前傾,散漫的目光凝聚起來:“你說什么?” 沈娘娘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皇上,您……昨夜,寵幸……了她呀……” 皇帝揚(yáng)手就是一個(gè)耳光扇了過來,將沈娘娘從榻邊一下扇到了地上。 “不要仗著朕對你的情份,這種話也敢混說!”皇帝站了起來,負(fù)著手,冷然望著伏在地上的沈娘娘。 沈娘娘半日都起不了身,好一陣才捂著一邊臉,掙扎著坐了起來。 這還是皇帝第一次動(dòng)手打她呢。從前因?yàn)槠萆蚴系氖?,沈娘娘多少次同皇帝鬧騰,皇帝到底也就同看戲一般,不曾動(dòng)怒到要?jiǎng)邮帧?/br> 此時(shí)卻是勃然而怒,看沈娘娘的眼神一片冷冰。 沈娘娘嚇得全身發(fā)抖,這一瞬間,她是真的覺得很怕,她清楚的意識到“姐妹共侍皇帝”對皇帝來說只不過是一樁風(fēng)|流|艷|事,但父子奪妻在天家,可是丟不起的臉?;实鄱伎梢詾榱诉@樁丑事,毫無顧忌的殺了她。 她努力的平靜下來,捂著半邊腫臉,說話都有點(diǎn)含糊不清了:“昨夜是在桃花林中……” 她就這么點(diǎn)了一句,皇帝腦海中便有些支離破碎的畫面零星閃過,他按著額,隱約的想起“仙子”……“一宿”……“不要”…… 一時(shí)間皇帝面色變得鐵青,下頜繃緊,緊抿著唇,像要將沈娘娘看穿一般盯著她。 “……那個(gè)女子,是竇氏?” 沈娘娘點(diǎn)點(diǎn)頭。 皇帝抬腳就將一邊的條案踢翻:“滾出去!” 沈娘娘第一次這樣落荒而逃。 皇帝眉目之間一片戾氣:“王得寶!” 王得寶知道事情要糟,這事兒吧,是艷|事,還是丑事,就看皇帝一念之差了,顯然現(xiàn)在皇帝拐錯(cuò)了彎。 王得寶是一路跪地,膝行進(jìn)去的,進(jìn)去就以額觸地,不敢抬頭。 皇帝看他這樣子,心中更是明白了幾分,但他仍是凝聲道:“怎么回事,說!” 王得寶便伏著,將皇帝昨夜醉酒后之事備細(xì)說了一遍,半點(diǎn)不敢添油加醋。 皇帝又召武騎常侍來映證,反復(fù)推敲。但其一他是突如其來前往桃花林,其二竇汝珍在他去之前就已經(jīng)獨(dú)自一人在桃花林。光這兩點(diǎn),就不可能是沈蘊(yùn)蘭設(shè)計(jì)。 皇帝沉著臉,陷入了沉思。 沈娘娘這邊卻是一片混亂,朱沅正給沈娘娘上藥敷臉。 沈娘娘剛剛晉升為毒婦,做了一樁必須填在心底的歹事,正是熬得慌的時(shí)候。此時(shí)有竇氏這事情,也不怪她忍不住要去親自揭盅,瞧一瞧皇帝的反應(yīng)。原本估計(jì)想心中偷樂,不料皇帝這反應(yīng)也真夠她喝一壺的——到底她本性還是沉不住氣。 作者有話要說:wwmmyy扔了一個(gè)手榴彈投擲時(shí)間:20140219 16:46:50 丫丫就是丫丫扔了一個(gè)地雷投擲時(shí)間:20140218 00:08:56 欣冉寶寶扔了一個(gè)地雷投擲時(shí)間:20140217 09:33:35 頹出水平頹出風(fēng)格扔了一個(gè)地雷投擲時(shí)間:20140217 09:19:58 豆豆扔了一個(gè)地雷投擲時(shí)間:20140217 06:45:48 ooooooops扔了一個(gè)地雷投擲時(shí)間:20140217 04:41:25 易得千金扔了一個(gè)地雷投擲時(shí)間:20140217 01:51:50 感謝大家的投雷鼓勵(lì),頂鍋蓋先走了,你們懂的。 第84章 沈娘娘這樣金尊玉貴的人,皮rou之苦真是沒有受過。 被扇這一巴掌,臉上就紅腫得不能看,朱沅讓碾了些冰片在藥膏中,覆在沈娘娘臉上一片涼絲絲的,倒也好受許多。 沈娘娘覺著好過了一些,便遣退了身邊人,只留下朱沅,她想說話,又尷尬得開不了口。 朱沅便盡力維持聲音平穩(wěn),就像在說“今天下雨啦,花瓣落了一地”之類無關(guān)痛癢的事:“皇上是一國之君,有錯(cuò)也不是錯(cuò),自然是旁人錯(cuò)。娘娘可不能將這錯(cuò)擔(dān)到自己身上?!?/br> 沈娘娘精神一振:“那末,是要推說竇氏輕浮媚主?” 朱沅搖了搖頭:“若竇氏輕浮,皇上先前還欲選其為太子妃,豈不也是打臉?癥結(jié)在于——皇上從未屬意竇氏為太子妃?!?/br> 沈娘娘便有些納悶的望著她。 皇帝這意向,在宮里頭可是傳開了,宮中女官都有上趕著討好竇氏的,這些女官都是臣子之女,消息有無透到宮外都不好說呢。 朱沅看沈娘娘還是只能暗中行詭,卻不能光明正大將黑說成白,自己也是放心不少——道德水準(zhǔn)越高,也就越不容易出現(xiàn)狡兔死,走狗烹之事不是? 只是此事上頭,沈娘娘被遷怒可就不妙了?;实蹫檠诔笫?,將竇氏處死,雖不可能將這園中諸人都一并處死了,但皇帝此后就算不以為此事是沈娘娘主使,也得以為沈娘娘看戲不怕臺高(這是事實(shí))。加上對竇氏的一點(diǎn)愧疚心理,恐怕皇帝就更加偏向于竇皇后了。 朱沅也就顧不上藏拙,便肅容義正嚴(yán)辭道:“皇上何曾屬意竇氏為太子妃呢,怕是皇后娘娘一廂情愿。想也知道,國朝怎么能一門連出兩位國母?豈不是讓外戚坐大?” 沈娘娘若有所悟,又有些驚訝的望向朱沅,半晌目光漸沉:“你讓我好好想想,這話怎么說?!?/br> *** 黃昏時(shí)分,竇汝珍一覺醒來,屋中并未掌燈,幽暗一片。春日里的水氣似乎在空氣中都擰得出汁來,她用手摸了摸床頭的衣衫,頗有些潮濕。 屋外頭的宮人聽到動(dòng)靜便喚了聲:“竇女官?!?/br> 竇汝珍嗯了一聲。 宮人便端著個(gè)托盤進(jìn)來。盤角放著盞小巧的宮燈,盤內(nèi)卻是疊著套衣裙。 這宮人將燈移到床側(cè)的桌案上,再將衣服呈到竇汝珍的面前:“這天潮得不像話,這套衣裙是才在薰籠上薰好的,干爽著呢,穿著也舒服。” 竇汝珍便接過在她的服侍下穿戴好,洗漱過后這宮人又給她端了盞燕菜來,竇汝珍也是默然坐在桌旁服用。 正這時(shí)卻有個(gè)嬤嬤被小宮人引到門外:“嬤嬤,竇女官的屋子在這。” 竇汝珍捏勺的指頭一時(shí)緊得發(fā)白。 這嬤嬤在外頭道:“竇女官,婢子奉皇后娘娘之命,給您送薔薇硝來了。” 竇汝珍將碗碟往旁邊一放,用帕子擦了擦唇角:“進(jìn)來罷?!?/br> 嬤嬤應(yīng)聲走了進(jìn)來,竇汝珍認(rèn)識她,她是竇皇后身邊得用的春嬤嬤。 春日易生蘚,薔薇硝是用得上的,但這園子里并非沒有?;屎竽锬锾匾馐箣邒邅硭?,想來是有話要說了,宮人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春嬤嬤捧著個(gè)青瓷小瓶走上前來,沖著竇汝珍福了福:“二姑娘?!?/br> 春、夏、秋、冬四個(gè)嬤嬤都是竇皇后從竇家?guī)У綄m中去的,對著竇汝珍,用的還都是竇家的排行稱呼。 竇汝珍扶她起身,淡淡的道:“可是姑姑有什么吩咐?” 春嬤嬤笑著將青瓷小瓶奉上:“娘娘就是知道您每年春里離不了這薔薇硝,這回往園子里來得匆忙,只怕不及準(zhǔn)備,特特叫婢子送了過來?!?/br> 竇汝珍接過瓷瓶道:“還請嬤嬤回去后,替汝珍謝過姑姑關(guān)愛?!?/br> 春嬤嬤輕輕的上前一步:“娘娘還有句話囑咐。” 竇汝珍神情一動(dòng),微微垂下了頭,似聆聽模樣。 春嬤嬤說聲告罪,就向前近乎附耳一般,低聲道:“娘娘讓二姑娘,好好愛惜竇家顏面?!?/br> 春嬤嬤素來是有些倨傲的,從前竇汝珍不曾入宮,每回到宮里頭來,對皇后身邊有臉面的宮人也是不敢輕易得罪。后頭入了宮,更是需要這些嬤嬤們提點(diǎn)了。 春嬤嬤還以為會看到竇汝珍或惶恐,或不解的神情。 誰知竇汝珍只是一派平靜:“我知道了,嬤嬤請回罷?!?/br> 春嬤嬤張了張嘴,遲疑道:“娘娘的意思……” 竇汝珍打斷:“我心中有數(shù)。嬤嬤請回?;噬衔凑伲屎竽锬锉闼较屡扇巳雸@,說出去也是不妥,趁無人追究,早早離去為好。” 春嬤嬤便有些訕訕的,眼睛往這青瓷小瓶上一瞟,福身退了出去。 竇汝珍把玩這小瓶兒,過得一會兒又拿了張白紙鋪在桌上,將瓶塞拔了,一瓶子薔薇粉都往紙上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