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讓死者閉眼、裝O綠茶對我念念不忘、易道堂吉祥飾品店、這次換我來愛你[快穿]、你的軟甜小愛豆突然出現(xiàn)[古穿今]、虐文男主都被我虐哭了、雄蟲想做綜藝咖、作精名媛咸魚了、異世靈武天下、梟明
小宮人正是進(jìn)來給她添燈油,看見了也不由目露艷羨:這薔薇粉隔遠(yuǎn)遠(yuǎn)的也聞著香,看著又細(xì)又柔。 竇汝珍等這小宮人出去,這才用指頭在粉末中摸索,不一會兒就摸出了一顆黃豆大小的臘丸。 她看了這臘丸半晌,突然自嘲的一笑:“愛惜竇家顏面?” 手上用力,將這臘丸捏碎,微微一揚,就將之扔進(jìn)了痰盂中。 *** 皇帝叫了人陪著投壺。一局下來也是有些疲倦——他最近,是越來越覺得疲倦了。 宮人將銀盆捧過頭頂,皇帝由人服侍著凈手,擦了一脖子的汗水,又換了件衣衫,只覺得松泛許多。 這時他才有心理會王得寶:“怎么了,一副藏藏憋憋的樣子?” 王得寶便道:“是沈娘娘,在外頭等著請罪呢?!?/br> 皇帝就微微一怔,他算是知道沈蘊蘭的脾性,就是根直心腸,原先被冷落那許多年,也不見服軟請罪,昨日又蠢透了,跑到他面前來看熱鬧。 此時聽說她來請罪,皇帝自然是覺得有些新奇:“唔,讓她進(jìn)來?!?/br> 沈娘娘兩手托著根藤條,款款的走了進(jìn)來。今日她頭發(fā)未挽,不著釵環(huán),只梳了條大辮子垂在胸前。不如往常穿得鮮艷,竟是素凈得很。一下就減了齡,稚嫩了起來。 皇帝一看這架勢,竟是新鮮,微微的揚了揚手,宮人們便紛紛的退了出去。 沈娘娘走至他面前,輕盈的雙膝觸地,將藤條放在一邊,動手就去解腰帶。 她一雙眼睛自下往上,一眨不眨的瞄著皇帝,手上卻是慢慢的將腰帶放下,又將外衫、羅裙一件件解下,整齊的疊在一旁,只留了一身又薄又透的白綾中衣,胸口蔥綠的肚兜都露了一半。 這時她才托起藤條呈過頭頂:“臣妾昨日出言無狀,求皇上責(zé)罰。” 她面上腫雖消,但紅未退。這樣一副嬌軟可憐的樣子,令皇帝自然是有些心軟了。 他想起了她其實也并無大錯,又想起了她還曾在東燕山下護(hù)在他身前。 于是似笑非笑的接過藤條:“真知錯了,朕若處罰,你心中甘愿?嗯?” 沈娘娘絞著十指,輕輕的嗯了一聲。 皇帝原本沒有想罰她,但她這副樣子,他鬼使神差的就輕輕的抽了一藤條下去。 沈娘娘一個瑟縮,隔著她又薄又透的中衣都能看得出她肩上泛起一條紅痕。 皇帝對這結(jié)果也是有點驚訝的,他目光暗了下來,蹲下|身,鉗住了她的下巴尖:“朕今日瞧著你,實在有些非同一般……” 不管皇帝昨日對沈娘娘是怎樣的怒氣,這會子是一點也不剩了,他的手順著她的下巴摸向她的頸項,一路往下。 一場翻云覆雨,皇帝對沈娘娘的語氣都軟了下來。 沈娘娘枕在他臂彎里,頗有些委屈的絮叨:“……也是皇后,常想將竇氏塞給太子,我才信以為真。仔細(xì)一想,那有這回事呢……” 皇帝神情一動,唔了一聲。 抹掉一件事,最好是讓它從未發(fā)生過。 他越想越覺得理直氣壯:別說明旨,就連口諭也不曾有過。都是竇皇后一廂情愿……讓她慎言便是……至于竇氏,姑侄共侍一夫,在天家也不少見。 沈娘娘看著皇帝逐漸放松的面容,也是舒了口氣。 竇皇后敢說個不字,想必也是免不了一頓捶打? 朱沅看著這事鬧了兩日,便無人敢再提,直到皇帝派人給了竇汝珍賞賜,她才知道此事塵埃落定了,此時才算是真正的舒了口氣。 蕭源也是被嚇得規(guī)矩了兩日,這會子便迫不及待的來尋她。 朱沅大半夜,黑燈瞎火的,只覺得床上一重,鼻端又嗅到了熟悉的氣息——自從上回被他親個沒完,她就記住了他的氣息:炙熱而亢奮。他的體溫都比尋常人更高一點。 朱沅覺得他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許他進(jìn)一步,他就敢往前奔十步。 這都大半夜摸到床上來了,她雖然不是貞潔烈女,但也忍不住想他這種行為是不是就看輕了她。 朱沅的冷靜都被破了功,伸出手先去摸他的頭。 蕭源高興著呢:“沅jiejie!” 誰知朱沅摸到了他的耳朵,用力就是一擰:“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蕭源不敢叫痛,偏著頭去就她的手:“不是,沅jiejie,我從園子里出去就讓我爹爹上你家提親。我就是想你了,什么也做不成?!?/br> 感覺到朱沅手上力氣輕了點,他就隔著被子將她抱緊:“我不進(jìn)被子,你許我像上回那般親一親就行。”口氣里滿是無賴和祈求。 等了半晌沒等到朱沅的回應(yīng),蕭源便小心翼翼的低下頭去,輕輕的觸到她的唇。那種令他神魂顛倒的酥麻,在這幾日里一直令他渴求不已,此刻終于再一次感受到了。 朱沅感覺到他的炙熱將自己包裹,在這漆黑的夜里,他像是一顆頑固的太陽,頑固的不容她逃脫,用力的照耀著她,連她的心都慢慢的暖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jojonaruto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2013:43:26 ooooooops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2011:38:26 落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一02一1923:40:59感謝投雷鼓勵,今天我表現(xiàn)不錯哦~ 第85章 朱沅就算是在黑暗中,也是隱隱看到了蕭源翹起的嘴角。 她也是抑不住有些笑意,輕輕的推了推他:“重?!?/br> 蕭源立即滾到一側(cè)。 朱沅半坐起身,拿起床邊的火折子,將燈點亮,就看見蕭源躺在一側(cè),撐著頭滿臉要冒泡的笑看著她。 朱沅被他的傻樣子驚到了,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給他。 但在蕭源看來卻是個媚眼,他抿嘴笑得更厲害了,朱沅才發(fā)現(xiàn)他臉頰雖瘦,但其實還有個淺淺的酒窩,笑得厲害了才出現(xiàn)。 朱沅沒好氣道:“笑什么笑?聽好了,不許到我家去提親?!?/br> 蕭源:∑(⊙口⊙|||) 朱沅看他一幅天崩地裂的神情,莫名的竟然得到些快意。 她故意看他聳拉下來,頭發(fā)絲都蔫了,這才慢條斯理道:“我們一個在沈娘娘身邊服侍,一個在皇上身邊護(hù)衛(wèi),若是訂了親,往后行事總是不便。再說了,我還沒想過要嫁給你呢。” 但蕭源已經(jīng)自動截取了前半段,他被這美好的“我們”二字給迷住了心竅,瞇著眼笑:“沅jiejie說的是,‘我們’要做長遠(yuǎn)打算,思慮必須周密,得讓沅jiejie安生過了這三年才是。到時我也另求個出路,‘我們’再‘成親’!” 朱沅聽著他加重某些字的發(fā)音:…… 看著他樂陶陶,滿臉希翼的樣子,朱沅有些跟著愉悅起來,但又隱隱升起點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安,腦海中的念頭一閃而過,有一些思緒快得她抓不住,或者是她也不愿意去想。 這陰霾才出現(xiàn)了一瞬間,她就立即無語了。 ( ̄3 ̄),這是蕭源躍躍欲試,半閉著眼往前湊。 蠢樣,太蠢了,朱沅在心里說。但她到底沒有避開,任他親了上來。 *** 竇皇后在宮中等了幾日,會春園方面仍是風(fēng)平浪靜。 她坐在御花園中,看著三皇子興高采烈的拿了網(wǎng)子撲蝶,到底年紀(jì)小,準(zhǔn)頭總是不夠,滿頭大汗也是不曾撲著半只。 三皇子的大伴安和看著不忍,輕手輕腳的走到一邊,一只粉蝶正停在花蕊上,安和迅速的伸出手去,兩指一捏,就捏住了粉蝶的翅膀。他滿面笑容的轉(zhuǎn)過身,欲將這粉蝶獻(xiàn)給三皇子,不意一轉(zhuǎn)頭,就見皇后嚴(yán)厲的盯著他。 安和心中一顫,皇后又溫和得笑了,仿佛方才的臉色都只是他的錯覺。 竇后溫言道:“小孩子家家的,你逮了給他也沒什么意思,他自己去逮來的才好?!?/br> 安和忙應(yīng)了聲是,兩指一松,蝴蝶便立即掙扎著要逃走,卻像是被傷了翅膀一般,飛了幾步便落下來,停在一邊的葉尖上。 三皇子眼前一亮,立即跑了過來,要去撲它。 皇后先他一步,用手中團(tuán)扇將粉蝶掃落,再對著失望的三皇子柔聲道:“撲蝶原本就是女兒家的游戲,你還想旁人送予你不成?撲不著就多試試,可不能就這樣認(rèn)了輸?!?/br> 三皇子迷惑的看著她,到底也看出了她的堅持,只好拿著網(wǎng)子轉(zhuǎn)過身去,只是此時他雖無法想得明白,但也隱隱約約的覺著失去了游戲的樂趣,倒是感覺到了一種不得不做的壓力。 竇皇后仍是滿臉溫柔慈愛的看著三皇子的身影,就聽到夏嬤嬤在她耳邊稟道:“皇后娘娘,皇上正在回宮的路上了?!?/br> 竇皇后哦了一聲,扶著夏嬤嬤的手起了身,轉(zhuǎn)身走前仍不忘叮囑三皇子的大伴安和:“讓睿兒自己撲,明白了么?撲到一只蝶,方可歇息?!?/br> 安和連忙應(yīng)下。 竇皇后這才轉(zhuǎn)身去更衣。她本身容貌只是中人之姿,但皮膚白晳,儀態(tài)大方。幾名宮人給她換上了石青金鳳常服,明黃的絲絳垂在腰際,看著端莊溫婉不失大氣。 竇皇后從寬袖下翹起手指來看。 夏嬤嬤斜里看了一眼,忙道:“有些花了,再染染也來得及?!?/br> 宮人們忙拿了器具來,細(xì)心的替竇皇后將蔻丹涂到她指頭,再用布條包起,過得一陣解開又細(xì)修一番。 纖直而有rou,柔滑而白晳,指頭紅艷艷的一點。竇皇后看了也是滿意。 夏嬤嬤在一邊贊嘆:“皇后娘娘這雙手,可真無人能比?!?/br> 竇皇后不言語,只是微微一笑。 等眾人都收拾妥當(dāng),皇帝恰好回了宮,按理是會召皇后去問一問近日宮中狀況,且也有些事是要交待的,例如竇汝珍。 但是皇帝一直不曾派人前來。 竇皇后面上的笑容卻是維持不變,索性過問過宮務(wù),叫了幾司尚宮前來問話。 直到天擦黑,王得寶的徒弟陳興才來了。 夏嬤嬤暗中松了口氣,眼角一瞥,竇皇后雖然神情未變,但也是略微坐正了身子的。 陳興埋著頭道:“啟稟皇后娘娘,皇上欲封汝珍姑娘為妃,賜嘉號‘純’,賜居永寧宮,改宮室名為永珍宮,請娘娘令人趕制純妃服制寶印,修整宮室,擇日冊封?!?/br> 竇皇后抿了抿唇:“是?!?/br> 陳興大約也知道是個不討好的活——討好他師付自己就來傳口諭了——于是不敢像平時那樣嘻笑著討賞,只是恭敬告退。 竇皇后平靜的就著各尚宮在場,將事務(wù)逐一吩咐下去,還笑著同眾人打趣:“不想她有這等福份?!?/br> 待到用過晚膳,洗漱過后,卻令宮人都退下,只留□邊最得用的太監(jiān)晉寶說話。 太監(jiān)是無根之人,服侍嬪妃洗浴的都有,與皇后獨處自是無妨,且今日之事,恐怕皇后也要向晉寶問計,眾人自是心中自以為明白:方才有小道消息在傳,皇上徑直就將竇女官給帶到清元殿去了。 一盞小宮燈昏暗的照著,晉寶并不像一般太監(jiān)那樣,仿佛沒有脊梁骨一樣彎著腰背。 他其實今年已經(jīng)有三十歲了,但太監(jiān)斷了根,不生胡須,他又白晳清俊,瞧著竟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般。 皇后一瞬間疲態(tài)盡現(xiàn),側(cè)臥在榻上,以手支頭。 她再沒有旁日里那些大度,反而是有些小聲抱怨:“從前初一、十五總是要來的,這回卻是四個月不曾來過了……” 語氣又是一變:“竇汝珍這賤丫頭……”說了一半,只是緊鎖著眉頭,不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