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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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男子漢大丈夫,立于世間,當醒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間! 什么富貴還鄉(xiāng),錦衣夜行,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罷了! 試問,若是連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縱使略盡天下財富,登上萬人之巔,又能有什么意義? “既然你枉為人子,無法在母親身前盡孝,那么一切都交給我來完成吧!”劉如意緊緊的抓住了母親鄒氏的手,心中卻是許下了堅定的誓言! 鄒氏手腕被兒子捏的生疼,卻是并沒有挪動,只是看著劉如意傷心yu絕的樣子,忍不住擔憂的問道:“如意,你,你這是怎么了?可是為娘的安排你不滿意?” 劉如意擦干眼淚,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柔聲對母親鄒氏道:“娘,您的安排我很滿意!只是兒子想起以前年幼不懂事,讓娘親枉自受了這么多的委屈,兒子心中有些不安。” “傻孩子,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rou,只要能看著你平安無事,為娘愿削去三千發(fā)絲,常伴佛祖身前,ri夜為我兒燒香許愿!”鄒氏愛憐的撫摸著劉如意的頭發(fā),心中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娘,別說傻話了!兒子長大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兒子來做吧!”劉如意看著母親鄒氏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說道。 鄒氏微微一愣,但是嘴角邊卻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廝穿過細雨,徑直朝著劉如意母子二人走來。 “夫人,公子,先生已經(jīng)備好了酒宴,請夫人和公子務(wù)必賞光!”小廝恭敬的道。 張光啟的丘池別院中,下人并不多,只有兩個小廝,一個老仆,還有一個侍妾陪伴,而且,這個時代的文人普遍清高,劉如意母子能有這么大的面子,主要是鄒氏早年結(jié)下的善緣。當年,張家險遭兵禍,是鄒氏及時通知了劉虎,讓劉虎領(lǐng)兵前去救援,這才使得張家躲過了一劫,因此,張光啟對鄒氏也是十分敬重,以“夫人”相稱。 要知道自宋之后,程朱理學的蔓延,民間的規(guī)矩枷鎖愈發(fā)嚴格,鄒氏只不過是劉虎的小妾,雖然十分得寵,但并沒有什么地位,“夫人”只能是劉如意的大娘齊氏才可以有的地位!而張光啟稱呼鄒氏為“夫人”,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認可! 鄒氏看了劉如意一眼,似乎要詢問劉如意的意見。 這種事情如果放在以前的劉如意身上,肯定是不加理會,但現(xiàn)在卻是有些不一樣了。而且,鄒氏一直想讓劉如意拜張光啟為師,所以在劉如意受傷后,便將兒子送到這丘池別院中療養(yǎng)。 劉如意明白了母親的意思,站起身來,對這小廝點了點頭,“一切有勞先生,還請小哥帶路!” 跟在小廝身后,沿著池塘邊的青石小路,很快便來到了后面的茅草屋中。 茅草屋雖然簡易,但是里面布置的卻是相當?shù)牛瑑蛇叺膲Ρ谏蠏鞚M了各式各樣的書法繪畫作品,文人氣息濃厚。劉如意雖然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近兩個月,但是一直都是住在后面的一間小院內(nèi),這間主屋卻是從來沒有進來過。 張光啟命一個小廝帶著鄒氏的兩個丫鬟和車夫去一旁的偏廳用飯,而自己則是親自陪同著劉如意母子,坐在主桌上。 菜式并不是十分豐盛,只有幾樣清淡的小菜,還有兩尾小花鰱燉制的魚湯,而酒水也是別院中自己釀制的清淡米酒。 “寒舍簡陋,倒是讓夫人見笑了!”張光啟端起一杯水酒,對著鄒氏和劉如意示意了一下,笑道。 “哪里!能得元明先生相邀,奴家和如意都是感激不盡!”對這名滿魯中的大文士,鄒氏也是十分欽佩,不敢有絲毫的托大,趕忙端起酒杯應和道。 張光啟和劉如意母子本就熟識,對劉家現(xiàn)在的狀況也有一些了解,而且有著一段恩情牽引,酒宴的氣氛很快就和諧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光啟看了鄒氏一眼,對劉如意道:“如意,你父親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哎,英雄遲暮,歲月不饒人啊!你母親也多次提起,希望你可以拜我為師,潛心讀書,以后好考取個功名,這也算是一條正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有著劉虎和鄒氏結(jié)下的善緣,張光啟的口氣十分柔和,完全是一種平等商量的態(tài)度,而鄒氏也是滿懷希冀的看著劉如意,希望兒子能一口答應下來。 劉如意端起一杯水酒,遙敬了張光啟一下,一飲而盡,嘆息道:“先生對如意的厚愛,如意感激不盡,只是,如意這一次,怕是要辜負先生和母親的厚望了!” “哦?這是為何?”張光啟雖然心中不悅,但沒有立刻表現(xiàn)出來,等待著劉如意接下來的解釋。 而鄒氏卻是急切的站了起來,連忙對著劉如意使眼sè,要知道張光啟可是很久沒有收過弟子了,她不想讓兒子錯過這個機會。 但劉如意卻不為所動,站起身來對著張光啟和母親鄒氏各自施了一禮,“先生,母親,并不是如意不想讀書,只是如意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劉如意頓了一頓,看著兩人的臉sè,又道:“因為,我想從軍!” ………… ………… 跪求收藏,紅票支持! 。。。 第3章 桀驁之心! “從軍?” 張光啟的眉毛挑了起來,顯然沒有料到劉如意竟然會給自己這個答案。 “如意,這是為何?可是因為你對你父親的安排有所不滿?”張光啟站起身來,走到劉如意的跟前,輕輕拍了拍劉如意的肩膀,又道:“如意,我自認識你父母和你,一晃也有十多年了!你父親雖是武人出身,但殺伐果斷,義字為先,當真是我山東豪杰!但是,有一點你得明白,我大明的軍籍殘忍至極,一旦踏入,怕是想出來就難了!你可是想清楚了?” 大明自太祖朱元璋開國以來,對軍人的限制尤為嚴格! 朱元璋本就是元末的流民軍出身,自然是知道流民軍的可怕,所以,朱元璋為了給后世子孫留下一個安穩(wěn)的天下,可謂是用心良苦至極!而軍戶制,應運而生,這就像是一道殘酷的枷鎖,牢牢的卡在了所有軍人的脖子上。 按照大明的例律,一人為軍戶,則全家世世代代都要充為軍戶,永世不得翻身!比所謂的商籍,樂籍,甚至娼籍還要低賤幾分。 舉個例子,如果一家人為軍戶,但其家中只有一個男丁,而且不幸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了,這并不意味著這家人的軍戶生涯就此結(jié)束。反而,必須需找到一個有親屬關(guān)系的男丁,繼續(xù)從事軍戶職業(yè),可謂是永遠沒有盡頭。 而且,大明對軍戶有諸多的限制,如科舉,娶親等等各個方面,都會受到嚴重的歧視,平常的民戶女子,是絕技不會嫁給軍戶子弟的,所以,軍戶們之間只得互相通婚,十分凄慘。如果軍戶子弟參加科舉,就算是考中了進士,只有做到內(nèi)閣大學士這一級,才有可能擺脫軍籍,否則,一切只能照舊。 從洪武元年到現(xiàn)在崇禎九年,大明王朝已經(jīng)走過了近三百年的歲月,其內(nèi)部早已經(jīng)是腐朽不堪??可匠陨剑克运?,靠兵只能是喝兵血了!軍官們層層克扣,一級壓迫一級,導致底層的軍戶生活十分悲慘,而由這些子弟所組成的明軍,戰(zhàn)斗力可想而知。 大小凌河之戰(zhàn),薩爾滸之戰(zhàn),渾河之戰(zhàn),沈陽之戰(zhàn),一場場慘痛的失利已經(jīng)為遲暮的大明帝國敲響了喪鐘! 張光啟此時能對劉如意說出這番話來,已經(jīng)是將劉如意當做心腹子侄一般,否則,絕對不可能這般直白! 劉如意也感受到了張光啟的誠意,徑自跪在了張光啟的面前,“元明先生,如意無禮,讓您失望了!” 張光啟看著劉如意年輕但又倔強的臉孔,心中也是有些苦澀,擺了擺手道:“罷了!即是如此,我也不便勉強與你!只是,你母親現(xiàn)在也在這里,如意,你可否告知與我,你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張某才學不夠么?” 張光啟說到最后,臉上已然增添了幾分怒氣,語氣也重了起來。 “元明先生,您誤會我了!”劉如意恭恭敬敬的對著張光啟磕了三個響頭,又道:“元明先生,如意蒙先生厚愛,招為弟子,當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只是,不知元明先生以為我大明眼下的局勢如何?” 張光啟一怔,驚訝的看了劉如意一眼,旋而深深嘆息一聲,“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巯挛掖竺?,內(nèi)有流賊作亂,外有韃虜虎視眈眈,在遼東,已經(jīng)有近十年未曾聽聞勝仗的消息!天災**,餓殍滿地,憶起顯皇帝當年的盛世情景,當真是,當真是……” 張光啟說著說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整個人的情緒也低落了不少,往昔看似平淡的生活,現(xiàn)在卻只能在記憶里找尋。 前世,劉如意沉浮與商海,但在靜下心來的時候,也喜歡品讀一些史書演義,雖然并不jing通,但是對這一些歷史也稍有了解。 萬歷年間也可以算的上是大明的盛世年節(jié),雖然有萬歷三大征,但天下總體太平,尤其是商品經(jīng)濟高度發(fā)達,物價低廉,百姓得以安居樂業(yè)! 而到了現(xiàn)在,柴米油鹽,這許多食用之類,哪一樣價錢不翻了十倍不止?更不要說如狼似虎的滿清韃子,和那些剿之不盡的流賊亂匪,天災**,百姓焉能過活? 張光啟沒有像那些依然沉醉在天朝上國夢想里的士大夫一樣,能清醒的看清眼下的形式,就足以讓人敬佩了。 “元明先生,正是因為如此,如意才想從軍!”劉如意道。 張光啟并沒有說話,只是對著劉如意點了點頭,示意劉如意繼續(xù)說下去! 若是生在太平盛世,讀書,科舉,考功名,閑來無事招上三兩好友吟詩作賦,再養(yǎng)上幾個俏麗的小丫鬟,花前月下,美酒佳人,劉如意自是也十分向往!但可惜的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崇禎九年,滿清韃子的八旗鐵騎馬上就要席卷這萬里河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文,或許可以安邦,但在滿清韃子粗暴野蠻,又殘忍血腥的絕對武力面前,一切都是顯得那么蒼白!更何況,劉如意來自后世,歷史的血淚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 太祖有句話說的好,“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強兵在手,自己將自己的命運握在手中,這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劉如意努力使自己的意識更加清明,緩緩道:“元明先生,如意雖然讀書不多,但也知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如今天下世事紛亂,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雖如意尚且年幼,氣力微薄,但也想效仿先賢,提刀上馬,為我大明盡一點綿薄之力!” 張光啟微微一怔,只是看向劉如意的眼神卻有了一絲變化! 劉如意挺直了胸膛,目光中掩飾不住的露出了幾分桀驁之sè,又道:“先生,不說別處,就說咱們山東,這些年來,流賊亂匪還少了?我們劉家大宅,就曾經(jīng)被亂匪攻打過幾次,好在都被父親抵擋住了!退一萬步講,刀槍在手,就算是真的有惡人來了,至少也有拼命的本錢啊!” 張光啟長嘆一聲,苦笑道:“話雖粗,但是理卻不粗!夫人,劉家有后??!” “那,那元明先生,如意,如意他……”鄒氏糾結(jié)道。 “呵呵,夫人,不必憂心!此子不同尋常??!他ri必非池中之物!”說完,張光啟又對劉如意道:“如意,閑暇之時,你可愿到我這小院里,聽我嘮叨幾句詩文典籍?” 劉如意還未答話,鄒氏便已經(jīng)搶先道:“如意,還不快給先生磕頭?” “是!先生,請受弟子劉如意一拜!”劉如意也反應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對著張光啟磕了幾個響頭,行了拜師之禮! yin霾散去,張光啟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又吩咐一個小廝去他的書房中取來幾本書,遞到了劉如意手中,“如意,你雖然在為師這里住了兩月有余,但礙于你有身體有異,為師并沒有教給你什么學問。這幾本書,有幾本是為師看書的一些心得,還有一些詩文雜記,你雖意向從軍,但是圣人教誨卻是不得不看!” 頓了一頓,張光啟又道:“如意,為師看得出你是個有志向的孩子,以后還要好自為之才是!” 張光啟說的十分誠懇,劉如意也是十分感動! “先生,如意定當謹記先生的教誨!” ………… ………… 吃過晚飯,已經(jīng)是戌時初刻,大約是后世七八點鐘的樣子,夜sè已濃,而淅淅瀝瀝的秋雨卻是停了下來。 鄒氏婉拒了張光啟留宿的好意,帶著劉如意,登上馬車,一行人借著夜sè,朝著十幾里外的劉家大宅而去。 馬車里的空間并不大,約莫只有六七個平方,而且光線十分昏暗,只在車廂的一角處點了一盞油燈。 兩個丫鬟坐在車廂前側(cè),默默不語,而劉如意則是和母親鄒氏坐在稍微寬敞的車廂zhongyāng。馬上就要入冬了,天氣已經(jīng)十分寒冷,不過車廂里鋪著幾層柔軟的羊皮毯子,還有一床絲質(zhì)的棉被,鄒氏將棉被蓋在劉如意的身上,眼神中卻是流露出一絲抹不去的憂sè。 若是換做以前的劉如意,肯定不能體會母親鄒氏的用心良苦,而現(xiàn)在,劉如意卻是多少有些了解! 在這個時代,文貴武賤,讀書,科舉,考功名,這才是人們眼中的正道! 鄒氏也知道劉虎恐怕是真的醒不過來了,如果要是再去跟齊氏和劉建武母子爭權(quán),恐怕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未雨綢繆,鄒氏這才費盡心機,讓劉如意拜在章丘大文士張光啟的門下,為自己母子二人留一條后路! 畢竟,張光啟名滿齊魯之地,交游廣闊,他ri若是齊氏劉建武母子真要動手,怕是也要有所顧忌,可以放過劉如意一命!而對鄒氏自己而言,只要能保全自己的兒子,還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呢? “娘,是不是有心事?”劉如意握了握鄒氏的手,輕聲道。 鄒氏微微一怔,輕輕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兩個丫鬟道:“秀兒,桃,你們?nèi)ネ饷婵纯吹侥睦锪???/br> 兩個丫鬟雖然極不情愿,卻是不得不鉆到車廂外面,將空間留給劉如意母子二人。 看到兩人離開,鄒氏這才將劉如意拉到車廂后面,小聲道:“如意,你長大了,娘真的很高興!只是如意,你爹他……所以,如意,咱們娘倆和你大娘之間……” “娘,我省的的!那本來就是屬于大哥的東西,我不會在動那份心思,放心吧!”劉如意看著鄒氏的眼睛,輕聲道。 鄒氏猛的松了一口氣,“如意,你能明白就好,你能明白就好……” 掀開車廂一側(cè)的窗簾,劉如意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心中卻是暗暗道:‘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現(xiàn)在放棄,真的有用么?’ ………… 從今天開始,每ri三更萬字! 若是諸位豪杰看官看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