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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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霸聽見身后凱墨隴低沉的聲音:“你說什么?!?/br> “你們這難道不就是一對基佬嗎?”紋身男和同伴放肆大笑起來,生怕左鄰右舍聽不見似的。 賀蘭霸被那夸張的笑聲吵得頭大,凱墨隴在這時放開了環(huán)在他胸前的右手:“說得太對了?!?/br> 賀蘭霸有點聽不懂,想喊住凱墨隴叫他“別惹事”,但凱墨隴說那五個字時聲音里分明帶著愉悅的笑意。 他看著凱墨隴的背影錯身走到他前方,古龍水的淡香透過黑色的夾克從肩膀上飄過來,在這間味道不太好聞的拘留室里真是一股清流。凱墨隴的手還揣在短款皮夾克的衣兜里,衣領(lǐng)依然豎起來遮住脖子,看上去只是一個“有點冷”的姿勢,全然不是要干架的樣子,可偏偏…… 人摔出去、笑聲戛然而止都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在這眨眼的功夫凱墨隴已經(jīng)收回他做兇器的長腿,這一腳無疑踹得非常舒服,他連手都沒從兜里拿出來,依然優(yōu)雅倨傲的分腿而立,居高臨下。 另一個紋身男被冷不丁摔滑到面前的同伴嚇了一跳,立馬氣勢洶洶地站起來,被踹翻在地的紋身男更是難以置信地翻身而起,大罵一聲攥實拳頭朝凱墨隴沖過來。 賀蘭霸頭一次在戴著眼鏡的情況下近距離觀摩凱墨隴揍人的全過程,但說穿了這全過程用一句話也足以概括了——“風(fēng)太大,我看不清……” 沒一會兒功夫紋身男已經(jīng)狼狽地?fù)湓诘厣?,一顆被打斷掉的牙從嘴里吐出來,還裹著血絲。拘留室里的混亂終于偃旗息鼓,只剩下紋身男吃痛的喘息聲。凱墨隴走上前,中途腳下一頓,挪開腳,鞋底下方是那顆可憐的斷牙。賀蘭霸見凱墨隴懶洋洋地用腳尖撥開那顆斷牙,這個優(yōu)雅挑剔又帶著冷暴力色彩的動作讓還坐在床邊的另一個紋身男連忙識時務(wù)地高舉雙手。凱墨隴并沒有對趴在地上的紋身男怎樣,只是繞著對方緩慢地踱了一圈,賀蘭霸在一旁看得一眨不眨,只覺得這個時候的凱墨隴就是一只獅子,從步伐到氣質(zhì)毫無二致。 趴在地上的男人總算緩過氣來,悄無聲息又握緊了拳頭,手臂上的肌rou剛剛呈現(xiàn)出一絲蓄勢的狀態(tài),凱墨隴已經(jīng)一腳踏在他后腰。 賀蘭霸心知凱墨隴等的就是這一刻,這種不安分的小細(xì)節(jié)不可能逃過凱墨隴的眼睛。他不禁咽了口唾沫,心說這真特么不是人,這活脫脫就是一頭獅子啊!雄獅在夜晚是最易被激怒的,所以晚上千萬不能惹凱墨隴。 也不知道凱墨隴是在對方后背哪個位置碾了一下,紋身男痛得不顧形象地大叫起來:“嘿?。⌒值苄值?!有話好說……”說著投降一般兩手抱在腦后,這一下是徹底服軟了。 凱墨隴這才蹲下來,右腿膝蓋壓在紋身男腰上,單手將對方抱在腦后的手腕捏在一起向后提起來,不緊不慢地道:“我還需要說什么?” “不不,不需要!是我嘴賤,不該說你們是基佬……” “為什么不該?”凱墨隴俯□,在男人耳邊低聲笑道,“我就是基佬?!?/br> 賀蘭霸傻眼,紋身男也啞了,扭頭看著混血美男逆著燈光那張魔性又英俊的臉,那笑意伴著古龍水的味道淡淡地?fù)]發(fā)開,優(yōu)雅得讓人膽寒。 凱墨隴直起身:“你知道我是基佬,也知道我喜歡他,還想對他動手,這是向我挑戰(zhàn)的意思嗎?” “不是!”男人連連搖頭,“我以為——” “以為什么?以為基佬都是娘炮?”凱墨隴手往后一扳,賀蘭霸聽見筋骨錯位發(fā)出的脆響,一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紋身男吃痛地呻|吟著,凱墨隴冷聲道,“你剛剛碰到他了嗎?” “沒有!發(fā)誓沒有!” 一屋子拘留犯保持僵硬的姿勢一動不敢動,口水都不敢吞。 “那你聞到了嗎?”凱墨隴問。 賀蘭霸眼鏡都滑了下來,啥? 紋身男也被問茫然了,只能不顧一切地?fù)u頭:“我什么都沒聞到,什么都沒看清!” 凱墨隴看了他片刻,終于松開手站起來,他這一起身一屋子人又是一陣緊張,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那張穿著黑色短夾克的背影上,等著一句最后的交代什么的,但是什么也沒有,凱墨隴先生只是徑直走到洗手池的位置,擰開水龍頭開始剝蔥似地洗起手來。 賀蘭霸杵在鐵門前目視凱墨隴邊洗手邊抬頭冷冷地瞥了一眼監(jiān)控鏡頭,然后嘩啦啦嘩啦啦可勁地扯了一大卷紙擦干凈手,簡直大開眼界,這特么哪里是貴公子,這絕壁是黑手黨教父的兒子??! . 獅子似乎是在確認(rèn)了自己的地位后就不打算關(guān)心其它食物鏈上的小伙伴了。一晚上凱墨隴也沒有再多說一句什么,賀蘭霸瞧了一眼兀自靠在門邊的凱墨隴,心說這獅子雖然又重口又強悍,但其實還有一點孤僻。 夜深了賀蘭霸也根本睡不著,其余五人都上床睡了,賀蘭霸洗了把臉,戴好眼鏡,回頭見凱墨隴脫了鞋坐在床鋪上,背靠著墻曲著一雙長腿,兩只手搭在膝蓋上,凝望著走廊不知道在想什么。拘留室的黑暗和走廊外的燈光雙雙凝注在那張英俊沉默的側(cè)臉上,勾勒出的線條有一股讓人著魔的深邃。賀蘭霸恍然有一種凱墨隴似乎已經(jīng)一個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待過許多年的錯覺,每一個晚上他就這么坐在光影交接的地方,無欲無求,不喜不悲。 那個時候還沒有成為明星特工的凱墨隴身上可能只有一件吃過不少槍子的單薄t恤,如練的月光灑在海面上,粼粼波光親吻著t恤下年輕有力的肩膀,視覺效果雖不及眼前的dsquared修身短夾克這么酷炫,但那種只用粗韌的布料包裹著一件正在淬煉的未來最強兵器的感覺,原始得毫無保留,特別帶感。當(dāng)然,什么海洋味柑橘味薄荷味的古龍水就更別提了,那時還是一件試驗兵器的凱墨隴身上也許就只有硝煙和汗水的味道,但也許……賀蘭霸扶了扶眼鏡,笑著想,也會有真真正正干干凈凈的海洋味。 他走過去在凱墨隴身邊坐下,還沒醞釀好要聊點什么,凱墨隴就向他伸出手:“票給我。” 賀蘭霸愣了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掏出褲兜里的電影票根遞給凱墨隴,又問:“你怎么會去電影院的?”特么怎么就不能在酒店好好待著啊…… 凱墨隴揣好票根:“我知道你會去看的?!?/br> “你怎么知道?”賀蘭霸不解。 凱墨隴側(cè)頭瞧他一眼:“我說過我暗戀你很久了?!?/br> “可就算你知道我會去看《夜盲癥》,你怎么知道我會在哪個電影廳?”他記得那個時候很多廳都已經(jīng)滿了,凱墨隴哪怕一路跟蹤他過來,也不能保證就能和他在一個廳里吧,況且那時凱墨隴的位置明明在最后一排,他記得很清楚他買票時最后一排已經(jīng)沒有空位了。 “可能因為……”凱墨隴沖他一笑,“我是凱撒?!?/br> 冷不丁聽到這兩個字,賀蘭霸猛地怔了一下,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指的是他劇本中那個代號凱撒的明星特工。他盯著凱墨隴嘴邊那兩只小酒窩,這個笑終于恢復(fù)了一丟丟暖男氣質(zhì),對啊,這是凱墨隴,怎么可能是那個瘦弱又陰郁的面癱豆芽菜。他越是看著這樣的凱墨隴,就越是無法相信……“他們說你殺了三個人,都是美國公民?!?/br> 凱墨隴唇邊的酒窩淡去,點點頭:“嗯,我知道?!?/br> “有把握嗎?”賀蘭霸問。 凱墨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稍微坐直了一些,轉(zhuǎn)頭道:“今晚你就陪我聊一個晚上吧,明天保證你睡個好覺?!?/br> 賀蘭霸好笑地?fù)u搖頭:“聊什么?聊我們兩個基佬?” 凱墨隴想了想:“聊你的劇本吧。” 賀蘭霸低頭瞧了一眼凱墨隴赤著的腳,左腳腳背上有一道手指長的痕跡:“這傷口哪兒來的?” 凱墨隴垂眸打量腳背上的傷痕,口吻淡漠:“有個人一刀子捅在我腳上的,不過我也沒讓他好過就是了。”賀蘭霸心中疑竇叢生,凱墨隴把左腳移到他腳邊,慫恿他,“摸摸看?!?/br> 賀蘭霸狐疑地伸手去摸,傷口愈合得很完美,摸不出個啥名堂,他推推眼鏡湊近了去看,又仔細(xì)用手指感受了一番,除了有些涼的溫度和皮膚下凸起的血管,實在不知道凱墨隴讓他摸個啥。 “往上面摸?!眲P墨隴道。 賀蘭霸兀自點點頭,又撩起凱墨隴的褲腳,腳踝線條漂亮,小腿處皮膚光滑,他丈二和尚地上上下下摸了一把,除了腿毛偶爾扎手,沒覺得有問題,抬頭看去:“你讓我摸什么?” 凱墨隴含著笑意把左腳挪回來,矜持地放下褲管將美腿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沒什么,我就是好奇我當(dāng)時摸你的時候你是什么感覺。” 賀蘭霸腦門青筋直冒:“……我(特么)能朝你扔拖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