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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逆襲民國的特工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書香門第【筱蕊】整理楚留香文學網(wǎng)轉載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書名:逆襲民國的特工

    作者:睿士

    文案:

    他,是組織的棄子。

    他,是上海灘崛起的新一代大亨。

    他,是埋藏在對手心中的一根毒刺。

    他,是游走于時代舞臺的完美舞者。

    他,是黑暗世界生死較量中的最后贏家。

    他原本平凡、懦弱,因為遇到一個穿越回南京最黑暗時刻的特工幽靈,開始變得強悍、嗜血。不知不覺間,他走上了一條與原先生命軌跡截然不同的道路,歷史因為他的改變而發(fā)生著不可思議的偏差。或許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他心底的熱血與柔情。

    且看民國一rou絲,在這段變幻莫測的風云歲月中,如何逆襲為王!

    ☆、第一章 一甲子的穿越

    民國二十六年,六朝古都南京。

    雨花臺和紫金山上,已經(jīng)飄揚起侵略者的旭日旗。大隊大隊身著土黃色軍裝的異族士兵,就像一股股洪流,從中華門、光華門、水西門、中山門涌入失去抵抗能力的國都,帶來的是逐漸蔓延至全城的血色。

    泰和橋的一處廢墟中,林笑棠靜靜的躺在地上,額頭上是一塊觸目驚心的傷口。他的雙目緊閉,不時露出痛苦和思索的表情,而眼皮下的眼球卻在飛快的轉動,腦袋也在不停的扭來扭去。

    因為一個幽靈侵入了他的身體,攻陷了他的腦海。來者自稱是一名來自六十年后的一名華族特工,因為在執(zhí)行秘密任務中犧牲,誰料靈魂竟然穿越一甲子的時光,來到了六十年后同一天的南京。

    而現(xiàn)在的南京,正處于歷史中最黑暗的時刻。

    林笑棠只覺得一道暖流鉆進自己的腦袋里,就像是一座空蕩蕩的倉庫,忽然間被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隨著涌進來的東西越來越多,那種膨脹的感覺也隨之不斷擴大,蔓延至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終于,林笑棠一個激靈,猛的睜開了雙眼。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了樣子,空氣中彌漫著黑色的硝煙和紛紛揚揚的塵土,渾濁的讓人無法順暢的呼吸,不時響起的整耳欲聾的爆炸聲和毫不停歇的槍聲幾乎能將人的耳膜擊穿。

    林笑棠一扭頭,面前有一張人的臉,但好像僅僅是臉而已。

    因為他,只剩下一個頭顱,灰白無神的眼球靜靜的看著林笑棠,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不甘和憤怒。林笑棠認得他,自家隔壁藥房的方老板。

    林笑棠的瞳孔急劇收縮,像是被什么東西猛然間咬了一口似的,手忙腳亂的向后爬去,心臟不由自主的劇烈跳動起來,混亂的思緒夾雜著恐懼和傷口傳來的疼痛讓他心亂如麻。

    忽然,一陣熟悉的哭聲傳來,是方柔,方老板的女兒!

    林笑棠努力搖搖頭,這才清楚現(xiàn)在并不是在夢中,他站起身快步跑向房屋廢墟上僅剩的窗口,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的向外看去。

    廢墟前邊是一個窩棚,透過門口,依稀可以看見一個穿著黃色軍裝的日本軍曹正將一個嬌弱的身影按在破舊的門板上,雙手不斷的撕扯著她的衣服;而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鄰居二狗就跪在門口,手被反綁著,身后一個矮壯的日本士兵一手提著三八式步槍,另一只手用力扳著二狗的臉,逼迫著他“欣賞”窩棚內的慘劇。而二狗的腳邊,則是一具穿著長衫沒有頭顱的尸體。

    一團不可遏制的怒火瞬間在林笑棠的心頭點燃,雙拳慢慢攥緊,他站起身,右腳在窗框上一蹬就跳了出來。

    挾持著二狗的日本兵回頭看見林笑棠,,忙抄起步槍,作勢要拉槍栓。

    一雙眼睛幾欲噴火的林笑棠一拳擊中那矮壯日本兵的咽喉,將其喉結要害記得粉碎。然后大踏步走進窩棚,雙手扳住背對著自己的軍曹的腦袋,用力一扭。

    殺氣漸漸從林笑棠的眼中消退,林笑棠呆了半晌,看看地上的兩具尸體,又看看自己的雙手,突然跑出窩棚,扶著棵燒焦的大樹干嘔不止。

    二狗掙脫了繩索,跑到林笑棠的身邊,“七哥,你沒事吧?”

    林笑棠揚起蒼白的面孔,苦笑著示意他先看看窩棚里的方柔怎么樣了。

    二狗扶著目光有些呆滯的方柔走出窩棚,直到看見林笑棠,披上二狗外套的方柔的臉上才有了一點血色,但一眼瞥見地上的無頭尸身,方柔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著嘴,無聲的哭泣。

    林笑棠嘆口氣,只得強打起精神,顫抖著將方老板的頭顱捧出來,和尸身擺放在一起,又找了張席子蓋在上面。

    這時,林笑棠的思緒才逐漸清晰起來。南京已經(jīng)被圍一周有余,守城戰(zhàn)也打得有聲有色,今天,林笑棠原本是回大學和同學們商議組織人手到前線慰問的事情??赏蝗粋鱽韲姵吠?,日本人進城的消息,南京城頃刻間亂成一團。

    林笑棠趕忙回家找大哥大嫂,想和他們會合盡快出城,但剛到家門口正趕上日軍炮擊,他被炮彈的氣浪震飛,暈了過去,直到剛才醒來。

    “我大哥大嫂呢?”林笑棠雙眼直直的看著地面,問道。

    “聽我的”二狗的聲音有些低沉,“別找了,都被埋在這下邊了。只有我和方老板還有小柔跑了出來,正在救人呢,日本人就來了,那些畜生,逼著方老板對、對方柔……,方老板不從,被一刀砍下了腦袋。”

    “不行,我得找到他們,也許他們還沒死呢?!绷中μ乃坪鯖]聽到這些,傻傻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作勢就要走。

    二狗和方柔哭著拉住他,“七哥,不能再找了,日本人已經(jīng)進城了,見人就殺,當兵的和老百姓都朝渡口那邊跑去了,我們再不走就是死路一條?。 ?/br>
    兩人帶著哭腔的叫喊總算讓林笑棠清醒了過來,他撫摸著自己的額頭,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淌下來。怎么會這樣,自己怎么會沒有家了,曾經(jīng)溫暖的家在炮火中灰飛煙滅,大哥大嫂在轉瞬間便已經(jīng)和自己陰陽相隔,這種突如其來孤立無援的感覺讓林笑棠的心里很是惶恐和迷茫。

    “七哥,你要拿個主意啊,咱們到底要去哪里,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了!”二狗焦急的看著林笑棠,方柔無助的拉著林笑棠的衣袖,剛剛十七歲的她顯然已經(jīng)被今天遇到的一切嚇壞了。

    “走,去渡口,先到江北再說!”林笑棠忽然冷靜下來,他的頭腦飛快的計算著。

    南京被圍后,蔣委員長和南京衛(wèi)戍區(qū)司令唐生智都說要死守,還說堅持幾個月不成問題,所以連老百姓都沒疏散。但現(xiàn)在,不到十天,城防卻突然崩潰了,而且日本人的挺進速度快的驚人,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通過外圍防線進了城。南京幾個城門那是不要想了,一定落入了日本人的手中,這時候,只有下關的碼頭渡口可以去了。

    林笑棠有些驚訝于自己的冷靜和沉穩(wěn),這與以往懦弱、內向、毫無主見的他大相徑庭,或許剛剛自己暈倒時并不是在做夢?但,這么荒誕的夢境又怎么解釋呢?

    擦干了淚水的林笑棠略一思忖,撿起軍曹佩戴的南部手槍和彈夾,拉起二狗和方柔,沿著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街道向著下關碼頭的方向飛奔而去。

    昔日的繁華的國都,已變?yōu)榻袢盏墓碛?,炮彈不時落在三人的身側,濺起幾米高的泥土,那泥土帶著腥味落在身上,已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土腥味還是血腥味,和著空氣中焦糊的味道,掀起每個人內心的驚懼和無助。

    三人剛轉過一個街口,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古怪的口音,“這邊,這邊有人,好像還有女人?!?/br>
    林笑棠一愣,居然是一句日語,而自己竟然聽得懂。

    他回頭一看,身后飛快的跟上了七八個身影,身上穿的是刺眼的日軍土黃色的九八式軍服,手里拎著三八式步槍,邊跑邊向自己等三人的方向追來。

    二狗“媽呀”一聲,險些坐倒在地上,林笑棠伸手一扶,同時抓緊了方柔,“快跑!”

    三個人不敢再回頭,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向著下關的方向飛奔。身后的日本兵也開槍了,子彈擦著三人的頭皮飛了過去,三人心膽俱裂,林笑棠開始有意識的帶著兩個人繞著彎兒跑,但身后的追兵就是甩不掉。

    林笑棠一抬頭,前邊就是青林路的國民百貨大樓,原先這里是一片繁華的街區(qū),可現(xiàn)在除了被炸塌了一半的百貨大樓,周圍已經(jīng)是一片平地了。

    林笑棠張大了嘴,努力平復狂跳的心臟,一面跑一面對二狗說,“看見百貨大樓沒?”

    二狗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頭。

    “跨過前邊那條深溝,你帶著小柔進大樓,在里邊轉一圈,再向碼頭跑,我留下來,引走身后的日本人。”

    二狗一聽,漲紅著臉想要反駁。

    “別廢話,再這樣跑下去,咱們誰也跑不掉!”

    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了大樓前邊那條深溝,林笑棠感覺挺眼熟,好像是一條標準的戰(zhàn)壕,而奇怪的是,自己居然認得。

    林笑棠將手抽回,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兩人推了出去,“向前跑,別回頭?!闭f完,他一縱身,跳進了一人多高的深溝中。

    二狗拉著方柔向著百貨大樓跑去,方柔吃驚的張大了嘴,不停的回頭看著,看樣子是想要掙脫二狗的手臂,但二狗攥的很緊,拉著她一路踉踉蹌蹌的消失在大樓的入口處。

    林笑棠蹲在溝里,盡量壓抑著呼吸,右手握著手槍,左手則不停的在地面上摸索著,摸了半天,只摸到一快千瘡百孔的木板,他罵了一聲,只得撿了一塊分量十足的磚頭,然后緊緊的貼在深溝的墻壁上。

    ☆、第二章 混亂的挹江門

    除了炒豆似的槍炮聲,林笑棠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和不斷逼近的軍靴踏地的聲音,他的肺部不停的收縮著,心臟砰砰的跳動著,好像要破開胸膛跳出來一樣,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害怕的想要哭。

    一個身影飛快的從林笑棠的頭頂一躍而過,接著便是第二個、第三個。林笑棠不敢大意,飛快的伸出頭向后看了一下,視野中其它的追兵都遠遠的落在后面。

    林笑棠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從深溝里一躍而出,飛快的趕上了落在最后邊的那名日本軍官。

    日本軍官似乎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手迅速的扶上了腰間武士刀的刀柄,剛想回頭,一塊硬物便重重的砸在了后腦勺上,他悶哼一聲,眼前金星亂冒,身形一滯,脖子便被一只鐵箍似的的臂膀緊緊勒住。

    林笑棠一舉制服拖后的軍官,響聲已經(jīng)驚動了跑在前邊的人。那兩名日本士兵馬上轉回身來,林笑棠一手箍住被砸暈的日本軍官,另一只手中的南部手槍猝然開火,兩名士兵胸前冒出血花。

    再下來,他將軍官身體扭轉,將槍口對準已經(jīng)漸漸逼近的追兵。

    可還沒等他開槍,身后百貨大樓的方向卻突然響起一陣炒豆似的槍聲,不消片刻,追兵便全部被打倒在地。

    林笑棠這才松開手,那被生生勒死的軍官尸體像堆爛泥一樣癱倒。

    林笑棠的雙目赤紅,捂著胸口,直喘粗氣,才將胸腹間那股嘔吐的沖動艱難的壓了下去,額頭的冷汗?jié)B了出來,被寒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百貨大樓忽然傳來一聲吶喊,“兄弟,好身手!”

    林笑棠抬眼望去,百貨大樓的廢墟中不知何時冒出了幾十個帶著黑黝黝德制鋼盔的身影。

    林笑棠并沒有答話,皺著眉頭,撿起一塊變了顏色的破布在左臂上擦了擦,蹲下身,將干掉的三個日本人的武器和彈藥都收集起來,背在身上。

    軍官尸體上的口袋里露出幾張紙片,林笑棠掏了出來,匆匆看了兩眼,卻臉色大變。他站起身飛快的跑進了百貨大樓。

    樓里是國軍士兵的一處防御陣地,人數(shù)不多,只有四十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的上校軍官。

    聽說林笑棠是南京大學的學生,軍官不禁露出詫異的神色,顯然他沒有想到,一名普通的大學生也能有這么好的身手。林笑棠支吾了幾句,推說自己從小練習武術,給敷衍了過去。

    上校軍官叫做雷震(注一),是國民革命軍教導總隊第三旅的上校副旅長,奉命駐守烏龍山,但今天一早才發(fā)現(xiàn),身后光華門守軍第六十六軍竟然不聲不響的偷偷撤退了。聯(lián)系之后才得知,南京衛(wèi)戍區(qū)司令唐生智昨天夜間已下令各部分批撤出南京,伺機向四面突圍。

    而接到命令后,部分長官居然拋下部隊先期逃跑了,由此也造成了南京守衛(wèi)部隊的大潰散,部隊找不到長官,紛紛自行撤退。這也是日軍迅速突破城防進城的主要原因,而城內,連巷戰(zhàn)都沒有來得及準備。

    由于得知挹江門碼頭還有船只接應司令部人員和督戰(zhàn)的第三十六師渡江,各部潰兵紛紛涌向挹江門,加上尚未疏散的幾萬南京市民,下關的挹江門碼頭已經(jīng)陷入極度的混亂中。而雷震率領殘部也是打算向那里撤退。

    聽完之后,林笑棠的心中黯然,他將從日本兵曹那里搜來的紙片遞給雷震,將上面的文字逐字逐句翻譯給雷震聽。

    雷震被其中的內容震驚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用力的拍了拍林笑棠的肩膀,“后生可畏,老弟,我代國軍兄弟謝謝你了?!?/br>
    二狗和方柔,就在百貨大樓里。剛剛一進入大樓,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國軍士兵,可還沒等他們開口求救,林笑棠已經(jīng)和身后的追兵交上了手。

    這讓二狗在眾人面前也有了可炫耀的資本,不停的向國軍士兵們吹噓林笑棠的本事。而方柔似乎驚魂未定,小臉依然煞白,直到親眼看見林笑棠安然無恙,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于是雷震等人就和林笑棠三人一起迅速的趕往挹江門碼頭,沿途又收攏了一些士兵和百姓,等到了碼頭的時候,他們的隊伍已經(jīng)有兩百人左右了。

    挹江門,原名海陵門,民國二十年更名,并改為三孔道。位于下關土黃山和八字山之間,是通向渡江碼頭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唯一的通道。

    而現(xiàn)在,道路上已經(jīng)擠滿了人,到處是從各個陣地上撤退下來的國軍士兵以及攜家?guī)Э诘陌傩?,林笑棠粗略估計了一下人?shù),起碼得有七萬多人。

    雷震的軍官身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林笑棠三人緊緊跟在他的身后,深一腳淺一腳的總算來到了挹江門的孔道邊,腳下不時會踩到被擠倒的人,有些人已經(jīng)斷了氣,有些人還在慘叫著,但就是站不起來。

    三個孔道被荷槍實彈的三十六師的士兵把守著,截斷了通向碼頭的唯一道路。潰兵們舉著槍正和三十六師的官兵們緊張的對峙著

    雷震不經(jīng)意間一扭頭,頓時臉上變了顏色,路邊的幾名士兵抬著一張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名軍官,身上全是泥土,面色蠟黃,雙目緊閉,顯然早已斷氣。他大步跑過去,大聲喊到,“謝團長!謝團長!”

    旁邊的士兵們都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