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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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冰蠶絲是大約有下落了。 他問了那五個繭的冰蠶絲的去向,便跟著過去付靈石,回頭只要自己回了南山,便能夠拿到東西了。 是非始終只是在一旁看著,沒有出聲。 唐時出來之后,又問那女子有沒有最近東山的局勢情報,若是有的話他還能買一份。 貔貅樓的消息自然是靈通得很的,那女子也沒有想到唐時的胃口竟然這么大,整個東山前面三個門派的都要,甚至還有點翠門和天海山的。 五枚冰蠶絲花了三千靈石,這一份消息卻直接給了四千。 那女子開出這個價位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說:“看了之后,您便覺得自己是沒有買錯的了。我們貔貅樓,童叟無欺,包君滿意?!?/br> 唐時靈識一掃,信息量太大,還暫時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他沒答話,只記錄了一下交易量,才收了東西離開貔貅樓。 與是非商議了一下之后,兩個人去找了一間客棧投訴,正在在玄字七八號挨著。 唐時這邊有自己的計劃,他最想解決的還是是非的心魔問題,在將自己收到的玉簡查探過一邊之后,唐時便知道現(xiàn)在東山這邊的局勢了。 總體來說,變化不是很大。 正氣宗,金丹期修士五,修為最高的元嬰期修士已經突破了出竅期,直接去了大荒,所以現(xiàn)在正氣宗的實力已經不怎么樣來。 吹雪樓,金丹期修士四,樓主是尹吹雪,這人現(xiàn)在竟然已經是金丹后期的修為了,快得簡直讓人無法理解,倒是別的人只是金丹中期和初期,整個吹雪樓就尹吹雪這怪物修為最變態(tài)、 天海山,金丹期修士四,有最新結丹的秦溪,現(xiàn)在是金丹中期,也算是很不錯了。不過這里特別列出來的一點是——唐婉,已經與正氣宗金丹初期修士赫連沖結成了雙修道侶。 點翠門,金丹期修士二,一個是門主,一個是洛遠蒼,現(xiàn)在洛遠蒼也已經是變態(tài)的金丹中期了,而他的門主還只是個金丹初期,這點翠門的下一任門主可以說是肯定給洛遠蒼的。 唐時只這么粗粗一看,便感覺得出來,天海山跟正氣宗之間的關系似乎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說唐婉最終還是嫁給了正氣宗的人。 當初說唐婉跟赫連宇夜要成為雙修道侶,可是赫連宇夜沒了,現(xiàn)在倒是沒有想到又出來一個赫連沖,只是不知道跟赫連宇夜又有什么關系。 不過唐時最感興趣的還是…… 唐婉的吸引力當真這么大嗎? 為什么讓正氣宗的修士趨之若鶩…… 他聽說過,有一種人是天生的爐鼎…… 莫不是這唐婉……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唐時覺得有點意思,他繼續(xù)往后面看去,便愣住了…… 四方臺會之前,必須要選出前面的三門來,可是現(xiàn)在的這個格局,原來的三門只剩下了兩門,需要改時間進行東山大會,所以……在半年之后,這里就要舉行東山大會,選出第一流的上三門來…… 只不過,這里似乎說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正氣宗山門之內似乎有過異兆出現(xiàn),似乎是有什么東西要現(xiàn)世,現(xiàn)在東山別的門派都有些蠢蠢欲動…… 這不是標準的寶物現(xiàn)世要開始爭奪的架勢嗎? 多么熟悉的劇本啊。 唐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覺這事情還真是一樁接一樁的啊…… 看完了之后,他想了想,走出去,到隔壁敲了是非的門。 從窗戶上的窗紙可以看到一些影子,里面亮著一盞燈,是非知道是他來了,便輕輕一揮手指,于是門開了,唐時看到他背對著門坐著,似乎是在做晚課。 這習慣大約是從小自在天養(yǎng)成的吧?唐時也受到過這樣的影響,只不過他一開始是修道的,后來才在小自在天待上一段時間,佛家的修為方式對他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門在唐時的身后關上了,唐時站在他背后,思考了一下,才道:“枯心禪師讓我度你,你可知怎么度?” “……” 是非沉默良久。 枯心禪師說破而后立,先成魔后成佛……只是這些話,是非說不出口。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背后的人輕笑了一聲,“我在你小自在天之中看到的經書里說,佛本無善惡,也不該有慈悲,佛有九九八十一難,你便是在度難。道家有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之說。我不知道你們佛家去心魔的方法,你不說,我便沒法幫你?!?/br> 他的意思是,如果是非知道方法,便按照是非的方法來。 枯心禪師還說,心魔從何處而生,便從何處而滅。 是非看不到唐時的表情,只覺得這一瞬間變得特別漫長。 有的話,似乎不是那么好說出口的。 唐時依舊站在他身后,道:“心魔從何而起?” 他只知是非的心魔是自己,卻不知道到底從何而起,心魔又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當然是什么也不可能知道的了。 唐時的言下之意是,他想知道是非的心魔到底是怎樣,又是如何產生的。 是非問:“你想看嗎?” 說不好奇是假的,唐時的確想知道,所以他點了點頭,又看是非是背對著自己,于是改成說話:“想。” 是非于是一彎唇,眼底卻有淺紅的光掠過去,便道:“你過來?!?/br> 這聲音是很平淡的,只是聽在唐時的耳中,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一種驚天動地的感覺了。 唐時依言走了過去,便到了是非的身邊,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坐在了是非的身側,剛想要問怎么看,便被是非一指點在了眉心的位置上,他愣住,剛剛想要說話,目光一轉,便看到了依偎在是非懷里的那個人。 不知道為什么,唐時頓時頭皮一麻,幾乎被這樣的畫面給驚呆了,“這是——” 這是他的臉,完全與他一模一樣。 那心魔似乎知道唐時能夠看到自己了,竟然朝著唐時一笑,于是伸出舌頭去舔是非的耳垂,還在是非的身上到處亂摸,那姿態(tài)完全像是…… 唐時只覺得渾身顫抖,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看著這場面,便要氣得腦袋充血了。 那心魔脫了自己的衣服,便坐在是非腿上磨蹭,還仰著自己的脖子,那手掌從自己的喉結一直撫摸到了胸口那兩個點上,說不出地…… 他抬起一掌來,便想要拍向這心魔,只是他忽然觸到了是非的目光。 是非沒有看心魔,只是看著他。 “心魔不死?!?/br> 唐時冷笑了一聲:“你乃是小自在天三重天的大弟子,修為跌落也是因為這心魔吧?相由心生,心魔由你心生,當真——” “惡心”兩個字,不知道為什么在舌尖打轉了很久,還是沒有說出來。 是非的心魔終究還是因為唐時。 他說不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那心魔繼續(xù)在是非的懷里亂動,動作也是越來越夸張,唐時額頭上青筋一直跳,看了半天,就跟看活春0宮一樣。 他終于沒忍住,道:“我已經看夠了,你就不能讓它消失嗎?” 是非抿著唇,一彈指,那心魔便消失在了虛無之中。 “現(xiàn)在你知道了?!?/br> 唐時倒是寧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他抬手,覺得有些頭疼,看著是非不知道為什么又覺得抵觸極了,只想解決了他的問題,也解決了自己的問題。 他不想日后也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產生心魔,他恢復記憶之后,便覺得當初的一系列事情很是荒唐,可是現(xiàn)在自己惹上了是非這個麻煩…… 解決了是非的心魔,他就可以直接回洗墨閣了,現(xiàn)在有人跟著自己的感覺,是一點也不好的。 唐時道:“知道了……可是……” 他轉身,似乎不想繼續(xù)在這個屋里待下去,只是他走的時候又忽然問了一句:“若你不說,我便用我的辦法為你去除心魔。我這人喜歡獨來獨往,有人跟著我反而不是很習慣?!?/br> 說什么心魔,不過是比較貼近于佛道修真的說法,說得俗氣一點,不過是是非動了情,唐時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竅?他只是覺得對方傻…… 唐時一向覺得自己是個冷漠絕情的人,有的人是天生性情如此,怎么都沒有辦法改變的。 他走出了是非的房間,卻在門外站了很久,是非便在門里,也沒有說話。 唐時回了自己的房間,內心咀嚼著“破而后立”這幾個字,先將殷姜給自己的那一枚黑色的玉簡翻出來看,這是無情道…… 而后他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摸出了一枚丹藥。 破而后立…… 是非的心魔既然是因為他起來的,那么理應由他來解決掉。 他無非便是困囿于當日那一場情錯之中,可是唐時還是很清醒很理智的。 這大約是最幸運,也最不幸的一個對比吧? 他將那丹藥收起來,而后盤膝打坐,想了許久,眼看著子夜了,終于還是走過去,出了自己的門,到了是非的門前,將那門推開了。 是非的身形與方才是一模一樣的,想必是唐時走后,他便沒有動過。 唐時進門的時候,便將那一枚丹藥含了進去,這東西入口即化,還是當初在小荒十八境殺了人之后的戰(zhàn)利品。當初是想著要扔掉的,可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用到自己的身上。 這一枚丹,名叫歡喜丹。 唐時垂了眼眸,忽然到了是非的身后,是非問他又來干什么,回應他的卻是唐時的手掌。 他走過去,俯下了身子,一手忽然挨著是非的脖頸,似乎輕輕地磨蹭著他的皮膚,之后手掌便觸到了他那僧袍的領子,上面一條淡白色的鑲邊,一枚一枚的銀白色“卐”字繡在上面,很是漂亮。 這僧袍看著普通,其實也是相當精致的。 是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幾乎要以為是心魔了,可是心魔的手掌是沒有溫度的,他知道唐時是方才從外面進來的。 “你……” 唐時輕聲笑起來,便道:“我可不是心魔?!?/br> 他不是心魔,是唐時。 唐時的手掌滑到他身前去,便將他的僧袍解開了,他的身體緊緊地貼合著是非的后背,兩個人的溫度重疊在一起。 這個時候丹藥的藥力還沒有完全發(fā)揮出來,唐時是清醒的。 丹藥也不是毒,不會像是當日的蛇毒一樣讓人頭腦昏沉。歡喜丹,不過是喚醒他的欲0望罷了。 是非的僧袍,是被唐時緩緩地用嘴唇銜著扒下來的。 心魔從哪里起來,便要從哪里滅掉,現(xiàn)在唐時便是要他回到心魔開始的時候,逼迫是非破掉心中魔障,結束了,他們也就結束了。 不管是從道家的“破而后立”出發(fā),還是佛家的成魔成佛一說出發(fā),是非這一劫是躲不過的,所以他沒有拒絕唐時,只是抿緊了嘴唇,卸去自己一身的靈力,全憑著自己精神來抵抗外界的一切誘0惑。 過程無疑會很艱難,只是這是是非必須走過的路。 他腦海之中浮現(xiàn)的是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小自在天,是三重天下充滿了煙火氣息的禪門寺,是那些古松枯樹…… 唐時的手掌開始熱起來,藥力已經融入了他的經脈,這歡喜丹乃是曾炳文不知道用來害誰的,現(xiàn)在唐時將這東西用在自己的身上,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