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看撲克臉老板，又看看羞答答的郁銀，都覺得登對，恨不得把郎才女貌打在公屏上。

    鋼琴家應(yīng)景地彈奏起愛之夢，就等著王子牽起公主的手翩翩起舞了。

    大家齊刷刷把目光投向坐在主位不動如鐘的老板，期待他趕緊上演一段浪漫戲碼。

    賀九皋感受眾人的注目，其中一道視線來自譚佳人，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令他愈發(fā)郁悶，想當眾澄清，他與優(yōu)乳僅為合作關(guān)系，除此之外并無其他牽涉，但這么做會傷害到一名無辜的女孩，有違紳士風(fēng)度，他只能在顧全女孩面子的前提下，做到禮貌待人。

    他一邊想著，一邊站起，為郁銀拉椅子，順便做了個“請”的動作。

    九皋哥哥沒有牽自己的手，郁銀略感失望，但心情還好，她微微欠身致意，拎起裙擺，走到餐桌前優(yōu)雅入座。

    譚佳人與她耳語，“你今晚太美了，男人們眼神都看直了?！?/br>
    郁銀聽了心里那叫一個樂滋滋，坦白說，和優(yōu)秀的jiejie比，她就是家里的隱形人，從小到大沒受到過矚目，這次跟譚佳人來巴黎見世面，參加高定時裝秀，與全球的時尚人士對話，媒體夸她名媛風(fēng)范，大牌設(shè)計師也恭維她品味不俗，這些經(jīng)歷令她自信起來，不再像只丑小鴨似得感到自卑，胖胖的她屬于過去，未來的她會更加閃亮。

    譚佳人時刻謹記大客戶的囑托，在合適的場合，合適的氛圍中，擔當助攻，撮合兩位金童玉女。

    她朝賀九皋的方向微微探身，做出要對話的舉動。

    賀九皋看她對自己笑得甜蜜，不禁也俯身，隔著郁銀問：“譚小姐，怎么了？”

    譚佳人說：“郁小姐的裙子好美，坐著太可惜了，賀先生，您不邀請郁小姐跳支開場舞嗎？”

    賀九皋的笑意凝固在唇邊，神情僵硬，難以置信道：“你說什么？”

    譚佳人號召其他人起哄，“咱們請賀先生與郁小姐共舞一曲怎么樣？”

    “好啊，好啊。”

    “有請我們黑池投資的舞王為大家展示精湛舞技?！?/br>
    “老板，郁小姐等著呢?！?/br>
    在眾人印象中，老板并非怕羞的性格，以前有酒會，或者after party，唱歌、跳舞、打架子鼓，甚至彈鋼琴都沒問題，他接受英式精英教育，參加合唱團亦或跳華爾滋對于紳士而言，那都是小菜一碟。

    譚佳人沒想到自己對程蘭的忠誠將賀九皋逼到兩難境地，她跟著眾人一起活躍氣氛，拍手喊口號：“跳一個，跳一個?！?/br>
    賀九皋不想和郁銀跳舞，但不跳對郁銀又會很失禮。

    郁銀抿著嘴笑，內(nèi)心深處全是玫瑰色的幻想，就在化妝前，她接到母親的電話，母親第一句話就問她與賀九皋進展如何了，直到此時她才明白母親的用意，原來想把她和九皋哥哥送作堆。細細一想，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九皋哥哥很帥，而且不輸a名媛談的那位模特男友，起碼論學(xué)識才華，a名媛的模特男友根本不是九皋哥哥的對手。和九皋哥哥在一起，自己再也不會被人無視，在腦子里假設(shè)下都覺得揚眉吐氣。

    她眼神期冀地盯著賀九皋，賀九皋不含情愫地看她一眼，抬起頭，環(huán)視眾人，以主人身份控場，“大家要餓著肚子跳舞嗎？先吃點東西如何，譚小姐，郁小姐，你們嘗嘗這客貓屎咖啡香草金箔布丁，作為開胃甜點，風(fēng)味很不錯，來來來，大家不要愣著，一起舉杯，為我們辛勤的勞動，為勝利在望的交易干杯！”

    譚佳人助攻作戰(zhàn)失敗，不得不跟隨主人的節(jié)奏，去品嘗頂端覆蓋金箔的甜點，一口吃下一個輕奢包包的錢，她在心里吶喊豪無人性啊，本著吃到就是賺到的精神，拋開矜持，埋頭苦吃，金箔入口即化，細膩的口感對得起價格。

    賀九皋請來廚師為大家講解食材的來歷。

    “這道甜點是藝術(shù)品”，廚師得意地說，“它的原材料包括蘇門答臘的貓屎咖啡、馬來西亞的天然椰奶和馬達加斯加的香草，點睛之筆是24克拉的金箔?！?/br>
    礦泉水、藍莓干酪、白鰉鱘魚子醬、阿爾巴白松露、鵝肝、西班牙火腿、和牛、藍鰭金槍魚腩、海膽、花雕蒸帝王蟹腿、玉樹東星斑、龍王金縷衣、沙茶魚翅、花膠煲……中外美食薈萃，每一樣都大有來歷，包括佐餐的美酒，路易王妃香檳——一款曾經(jīng)只為沙皇釀造的御酒。

    賀九皋手執(zhí)刀叉切著牛排，不時向譚佳人投去一瞥，看她用銀勺子舀魚籽醬，語調(diào)甚為冷淡地說：“譚小姐，盤子旁邊有準備特制的貝母勺，用金屬勺碰魚籽，會令魚籽的口感大打折扣——不不不，別喝水，請配香檳，酒里的酸性可以平衡魚籽的腥味?！?/br>
    譚佳人當眾出丑，并非她不懂用餐禮儀，而是西方餐桌上的條條框框太多，平時各種高端宴會，客人吃著，她站著，就算了解知識，從未實踐過，真正到用上的場合，難免露怯。

    此刻，她一手握勺子，一手端水杯，頂著眾人的目光，狼狽不堪。

    賀九皋不緊不慢看了她一眼，心說你不是很閑么，也請體會一下眾目睽睽的感覺，省得沒事找事，給別人添堵。

    譚佳人敏銳地察覺出賀九皋在針對自己，哪里惹到他了，莫非cue他跳舞，他不高興了？

    很有可能他不會跳舞或者不擅長跳舞，比如肢體不協(xié)調(diào)，那慫恿他跳舞，無異于讓他在人前丟臉，所以他心生不快，以牙還牙，讓她也出洋相才罷休？

    切，這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本來對他有了一絲好感，沒想到他這么小心眼兒，真是醉了。

    溫修筠看著師妹忍氣吞聲，挺身而出，為她解圍，“用餐隨心，按你自己喜歡的方式，吃好吃舒服，就不算辜負美食?！?/br>
    賀九皋無語，蹙眉想，見鬼了，牛嚼牡丹還不算辜負美食，和稀泥也請講基本法，他這個助理是不是太沒原則了？

    譚佳人視線越過賀九皋，直直看向溫修筠，忍不住星星眼，師兄太nice了，他能成為法學(xué)院男神不是沒理由的。

    賀九皋留意譚佳人的一舉一動，看到她在那兒眉目傳情，感覺眼睛受到了一萬點暴擊，不由出言諷刺，“譚小姐，今晚在座的男士99%都是有婦男，你千萬別會錯意，表錯情?！?/br>
    眾人聞言鴉雀無聲，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老板對譚小姐不滿。

    郁銀替譚佳人難堪，怯生生瞄了一眼賀九皋，嬌聲說：“九皋哥哥，你別開玩笑了，譚佳人又不是來相親的，她可沒那意思。”

    賀九皋慢條斯理喝了口香檳，嘴角傾了傾，“是嗎，那你當我在好心提醒譚小姐吧，免得她不知情白忙活一場?！?/br>
    不論譚佳人有意撩還是無意撩，扳手指數(shù)一數(shù)，顧笑、溫修筠、卞律師，再加上一個稀里糊涂入網(wǎng)的自己，都四個男人了，并非他高估譚佳人的魅力，他看得出，只要她愿意，多得是男人會被她迷住。

    譚佳人的臉快掛不住了，假如不顧忌后果，她早拍案而起，臭罵賀九皋了，但眼下得自己找臺階下，她醞釀片刻，笑得沒心沒肺，“哎喲賀先生這還用您提醒嗎，在座的男士都戴著戒指呢，一看就是好男人啊，他們主動向外界表明自己名草有主的狀態(tài)，說明出色的男人早被有眼光的姐妹們搶光了，我呢衷心希望諸位男士和另一半幸福美滿，至于個別單身人士，我也好心提醒下，佳偶就在眼前，要珍惜緣分，快點脫單吧，不然單的越久，心理越偏激，看誰都不懷好意?！?/br>
    眾人心中直呼好家伙，竟敢內(nèi)涵老板，譚小姐一身膽氣，該不會喝酒喝上頭了吧。

    不過他們也承認譚小姐說的在理，沒有家庭生活的老板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老板帶頭勤奮，做下屬的自然不敢偷懶，唉，單身漢太拼了，哪知道他們已婚人士的苦，他要是跟郁小姐結(jié)婚，企業(yè)間強強聯(lián)合，生活中互敬互愛，屆時會放緩步調(diào)，不再高頻率帶大家出差吧。

    收購團隊中一位欣賞譚佳人的會計師說：“譚小姐，方便加個微信嗎，我對你說的生活方式管理非常感興趣?！?/br>
    譚佳人把手機遞給他，“你掃我二維碼吧。”

    會計師加上譚佳人微信，第一時間看她的朋友圈，被多姿多彩的活動視頻吸引，其中一對新人在南極洲漂浮的藍色冰山上求婚，無比圣潔；還有一對新人舉行環(huán)中國公路婚禮，新娘披著潔白婚紗被青海湖畔盛開的格?；ù負?，與單膝跪下的新郎深情對望。

    他抬頭沖譚佳人笑一笑，“我平時工作太忙，很虧欠妻子，只領(lǐng)了結(jié)婚證，沒有酒席，沒有婚禮，這回收購工作告一段落，我想補償她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br>
    譚佳人將討厭的賀九皋拋諸腦后，專心營業(yè)，“那您找我就對了，我會為您和您太太定制專屬于你們的婚禮體驗，保證獨一無二?！?/br>
    會計師旁邊的外部咨詢顧問接過譚佳人的手機，也加了她微信，翻著朋友圈嘖嘖稱奇，“我們做咨詢的天天加班累成狗，錢掙了不少沒處花，我看看別人是怎么揮霍的，哇，居然有f1試駕活動，還在蒙地卡羅，刺激，我對這個感興趣?！?/br>
    其他人被這兩人勾起好奇心，都表示要加譚佳人微信，就這樣譚佳人的手機圍著長餐桌擊鼓傳花般最后傳到賀九皋手上。

    大家看著他加還是不加。

    賀九皋真心佩服譚佳人的社交能力，反客為主，見縫插針地拉客戶。

    溫修筠說：“老板您一定會幫我?guī)熋冒?，大家都挺認可她的工作?！?/br>
    眾人附和，“玩好才能工作好，適當充電很有必要，譚小姐能提供差異化禮賓服務(wù)，我們都覺得不錯?！?/br>
    郁銀現(xiàn)身說法，“對啊，比如這次來巴黎參加高定時裝周，我走的vip通道，坐在秀場第一排，隔壁坐著時尚界的女魔頭，如果不是通過譚佳人的關(guān)系，有錢也買不來這種體驗啊?！?/br>
    賀九皋當然想加譚佳人微信，還想第一個加，誰知他是最后一個，他瞥瞥譚佳人，端起架子，“譚小姐，看你的眼神非常迫切啊，好吧，那我勉為其難加你吧，雖然我對禮賓服務(wù)興趣一般，但誰讓我熱心腸呢?！?/br>
    譚佳人震驚，我的天，什么叫指鹿為馬，她今天可算開眼了。

    她皮笑rou不笑，“賀先生您別千萬別勉強自己啊，我們工作室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再說了，你們家族辦公室不是從頭管到腳，從生管到死嗎，什么健康、教育、賬單、遺囑統(tǒng)統(tǒng)有專業(yè)人士規(guī)劃，瞧不起我們做禮賓服務(wù)的可以理解?！?/br>
    賀九皋加上微信，把手機還給譚佳人，“誰說我瞧不起，我只是沒興趣罷了，你別添油加醋?！?/br>
    聽聽，到底誰在添油加醋，譚佳人告訴自己平常心，當賀九皋不存在，反正除了他，加了六位高凈值人士，收獲頗豐，不要被煞風(fēng)景的人破壞好心情。

    坐在她旁邊的活潑男卞律師，看到老板被懟得沒脾氣，撲哧一聲笑了，他趕緊清嗓子替老板說話，“譚小姐看你對家族辦公室的職責還蠻了解的，但因為老板家族人丁不旺，我們并不提供全方位服務(wù)，起碼不包括禮賓服務(wù)，老板都是自己找節(jié)目，賀氏家族旁枝末葉的親戚只會定期在家族信托領(lǐng)生活費，沒有其他的權(quán)利，嚴格講，并不會從頭管到腳?！?/br>
    賀九皋頷首，老卞說得好，深得吾心。

    譚佳人眼神微妙，憋不住吐槽，“不為富豪做管家，那你們做什么？”

    “問得好，你可以將我們稱為家族財富的‘守門人’，我們的核心目標是為了確保賀氏家族永續(xù)經(jīng)營，基業(yè)長青”，卞律師微微一笑，“假如有人想通過和老板結(jié)婚獲利，我勸她換個目標，有我們在，她可能撈不到一毛錢?！?/br>
    譚佳人扭頭看著金尊玉貴的賀九皋，腦子中出現(xiàn)一副畫面，配著達拉崩吧的背景音樂，一條戴著王冠的惡龍懶洋洋趴在金銀珠寶堆積的小山上，忠心耿耿的護衛(wèi)們拿著各種知識裝備的武器守護在它四周，破衣爛衫的勇者連匹掉牙的老馬都沒有，卻懷揣劫富濟貧的壯志，向惡龍發(fā)起沖鋒，結(jié)局注定悲催。

    譚佳人搖搖頭，勸自己清醒，賀九皋這種極品留給裝備無敵的勇士們吧，她敬謝不敏。

    第34章 起心動念   起心動念很可怕，他對譚佳人……

    賀氏家族辦公室的公務(wù)機專屬航站樓距離巴黎48公里, 占地約2025平方米，擁有咖啡吧、高爾夫模擬器、會議室、健身房等設(shè)施，更為夸張的是, 登機前甚至可以洗個熱水澡。

    譚佳人進入航站樓, 感覺自己來的不是機場，而是某個鄉(xiāng)間俱樂部, 登機后，她打量客艙布局，就空間而言，比沈南星為名媛們租的私人飛機大了一倍, 分為四個空間一廚二衛(wèi)帶淋浴，包含會議辦公區(qū)、私密主臥、休閑區(qū)、用餐區(qū)，超大舷窗，很好, 她自動自發(fā)坐到休閑區(qū)一個不太重要的位置, 窩進舒適的nuage座椅，低頭刷手機, 爭取降低存在感，省得賀九皋找茬兒。

    賀九皋只看見譚佳人的烏黑的發(fā)頂, 以為她在休息便沒打擾，郁銀黏在他身邊欲言又止，他以開閉門會議為由, 請郁銀去主臥房或者去休閑區(qū)找樂子, 看家庭影院還是向空姐要杯酒隨意就好。

    賀九皋工作忙，郁銀沒理由再纏著他，悶悶不樂地鉆進主臥睡覺。

    等郁銀走開，賀九皋松了口氣, 又看了譚佳人一眼，她一動不動，睡著了？他向空姐招手，指了下譚佳人，“請為那位小姐拿條毯子?！?/br>
    “好的”，空姐領(lǐng)命而去。

    此次收購法國sa健康食品公司，進行了兩輪盡職調(diào)查，走完談判程序，雖說與賣方簽訂了收購協(xié)議，但在完成交易前仍存在不確定性，需要通過中法兩國的行政審批，后續(xù)涉及到股東變更、法人變更、修改公司章程等問題。

    賀九皋與收購團隊坐在會議室就該階段的各種不確定因素展開討論，要求大家對此做好充分了解和心理準備，譬如：法律、環(huán)境、政治、生產(chǎn)安全等風(fēng)險因素，必須有針對性的考慮對應(yīng)措施。

    有人笑：“法國人愛罷工，這恐怕是最大的風(fēng)險了吧。”

    另一個人說：“我覺得通過審批的問題不大，賣方請的公關(guān)和當?shù)卣P(guān)系很好，中國這邊更沒問題了，我們聯(lián)合優(yōu)乳收購的是家百年企業(yè)，屬于海外優(yōu)質(zhì)項目，國家一向是大力支持的。”

    眾人各抒己見，不知不覺到了用餐時間。

    譚佳人瞄了一眼緊閉的會議室門，心想不等了，先去餐廳吃飯吧，免得待會兒人多了擠，她去主臥輕輕敲門，提醒郁銀用餐。

    臥室內(nèi)一點動靜都沒有，郁銀大概睡得很熟吧。

    譚佳人獨自去餐廳，自助餐形式，她挑了幾樣愛吃的菜，要了一杯金酒和青檸汁調(diào)配的螺絲起子，撿靠近舷窗的位置坐，享受風(fēng)味絕佳的晚餐。

    賀九皋帶領(lǐng)同事走進餐廳，看見譚佳人正大快朵頤，他腳步一頓，對眾人說：“你們先去用餐。”

    卞律師和譚佳人開玩笑，“譚小姐，你挺會照顧自己啊，不用招呼，就吃上了？”

    譚佳人喝完最后一口雞尾酒，起身送餐盤，也笑著調(diào)侃，“你們都是大忙人，我哪能坐等‘照顧’呢，可不得有點眼色，早點兒解決戰(zhàn)斗，給大家騰位置啊，話說回來，卞律師，我吃飯的那個座位超好的，留給你了。”

    放下餐盤，她沖溫修筠點點頭，走出餐廳，不料被站在入口處的賀九皋攔住。

    “賀先生？”

    賀九皋心中有千言萬語，偏偏挑不出一句合適的說，“那個……在飛機上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嗎，你盡管提。”

    這叫什么話，搭乘公務(wù)機中的頂流機型，不用買票，就這樣還不滿意，那她也太凡爾賽了。

    譚佳人拿出服務(wù)客戶的好態(tài)度，柔聲細語道：“沒有不滿意的地方，您的公務(wù)機是我坐過體驗最棒的飛機?！?/br>
    賀九皋想起她微博中抨擊貧富懸殊的發(fā)言，急忙澄清，“不是我的公務(wù)機，是賀氏的飛機。”

    有區(qū)別嗎？譚佳人不糾結(jié)字眼，笑笑說：“空姐也很好，還給我送毯子。”

    賀九皋垂下眼睛，繃住嘴角的笑意，內(nèi)心竊喜，就當你夸我了。

    “賀先生不耽誤您用餐，我先去浴室洗漱”，譚佳人客氣了一句，抬腳就走，完全不給賀九皋說下文的機會。

    賀九皋感覺經(jīng)歷昨晚，他與譚佳人之間的距離好像變遠了，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十分敷衍。

    “誤會解開就好了”，他自我安慰。

    譚佳人有生以來第一次在云巔沖澡，想想吧，飛機外是萬米高空，感覺特別新奇，而且洗漱用品都是大瓶愛馬仕的，她暗戳戳多用了點沐浴露，泡泡綿密，味道也好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