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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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顯榮交代完沒說多余的,杜可兒拿起門禁卡,撫摸黑色磨砂質(zhì)感的卡面,燙金的天鵝堡三個字象征著地位和身份,這種高檔樓盤,工薪階層即使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買不起。 顧笑還是房子,她只能選一個。 忽然,杜可兒心里模模糊糊的想法越來越清晰,她為什么不能兩個都要,可以瞞住顧笑啊,很顯然,程顯榮喜新厭舊,新鮮一陣子,也許又會去尋找下一個目標,她只需暫時忍一忍,不被發(fā)現(xiàn)就好。 下意識換上第一次見程顯榮時的白色露肩長裙,妝容清淡,像一朵楚楚動人的水蓮花。 到達天鵝堡,安保人員西裝革履,裝備高端,像保鏢,他們派專人送她去程顯榮所在的復(fù)式公寓。 程顯榮負手站在落地窗前,聞聲轉(zhuǎn)身,看到杜可兒,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杜可兒環(huán)視四周,裝潢華麗,恍如宮殿。 程顯榮笑著問:“還滿意嗎?” 杜可兒聲音澀然,“像夢里的場景?!?/br> 程顯榮走到她身邊,環(huán)住她圓潤的肩膀,帶她走進臥室,抱著她倒在床上。 “我記得初次見你,你穿這件裙子,闖進我懷里,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么嗎?” 杜可兒抵擋他施加給自己的感覺,冷著臉說:“不知道?!?/br> 程顯榮在她耳邊含笑說:“好吧,那些想象不重要,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能給你快樂,賜你解脫的男人是我,這一點你最好銘記在心?!?/br> 杜可兒泫然欲泣,盈盈的淚眼,惹人憐愛。 “我就愛你這副無助的模樣……” 在羞恥和厭棄中,杜可兒繃緊身體,靈魂墮入欲海。 另一個她辯解,錯的不是你,錯的是這個辛苦勞動換不來幸福感的世界。 程顯榮果然沒有食言,春風一度后,帶杜可兒簽購房合同。 他離開前狎昵地拍拍她的面頰,“挑個時間搬過來吧?!?/br> 杜可兒忍著惡心,乖巧地笑笑,“好的?!?/br> 目送程顯榮的車走遠,她才去停車場,一輛黑色吉普車按喇叭。 杜可兒停住腳步,朝吉普車看去,杜大友下車,朝女兒笑嘻嘻走來。 他將一頭花白的頭發(fā)染黑,看著比過去精神。 杜可兒戒備地后退半步,“你來做什么?” 杜大友說:“別緊張,我是來告別的?!?/br> 杜可兒說:“沒必要?!?/br> 杜大友說:“你那老姘頭給了我五十萬,條件是讓我離開申城,也行吧,誰讓你是我女兒呢,為了你能過上好日子,我做父親的可以讓步,但走之前我要給你一句忠告,別腳踏兩只船,你玩不來的,萬一翻船,得罪了金主,沒你好果子吃的?!?/br> 杜可兒悲憤交加,“滾,哪個當?shù)南衲闼频馁u女兒,無恥!” 杜大友不屑,“你自己要做婊*子,管老子什么事?!?/br> 他說完扭頭上了吉普車,杜可兒看到副駕駛坐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想到母親,悲從中來,她們母女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遇到這樣的垃圾男人。 杜大友打著長期從女兒身上撈錢的主意,擔心惹有錢老男人不快,弄個雞飛蛋打,決定幫女兒一把,找機會告訴她另一個男人“真相”,勸他放手,順便敲一筆竹杠。 忙完工作,郁金請譚佳人去文華酒店喝下午茶。 “多謝你幫我?!?/br> “你出糧,我出力,份內(nèi)事?!?/br> 兩人相視一笑。 譚佳人正色道:“郁總,你聽說過禿鷹資本家嗎?” 郁金點頭,“商場上有一群人,就像吃腐rou的禿鷹一樣,專門向經(jīng)營出現(xiàn)困難的公司下手,目的是利用條款進行吞并,或者惡意收購?!?/br> 譚佳人說:“對,黑池投資選擇和優(yōu)乳聯(lián)手收購法國健康食品公司,我覺得他們的動機并不像明面上說的那樣,新源燃氣被狙擊的事你知道嗎,就是黑池投資的手筆,從現(xiàn)在起我們要提防黑池投資,并盡快推進優(yōu)乳集團重組,不過也可能是我想多了?!?/br> 郁金回憶賀九皋指出優(yōu)乳集團存在的問題,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知己知彼的敵人很難戰(zhàn)勝,更何況對抗掌握巨大資本的賀氏家族辦公室無異于以卵擊石。 她倒吸一口涼氣,穩(wěn)住心神,“我明白?!?/br> 譚佳人笑著緩和氣氛,“黑池投資玩的那一套無非就是趁你病要你命,我們治病,保持健康,不給他們耍流氓的機會。” 郁金被逗笑了,稍頓,關(guān)切地問:“金種子暴雷,如意街不少人受到牽累,這件事影響很大,我也看節(jié)目了,你姑姑面對鏡頭不慌亂,代表如意街的受害者們發(fā)聲,說話鏗鏘有力,很有煽動性?!?/br> 譚佳人笑著說:“我也很意外,我姑姑挺有戰(zhàn)斗力的,畢竟損失了三萬塊錢,不吐不快?!?/br> 郁金說:“一般這種情況警方立案,再到審判,短則半年,長則二三年,投資人的錢一時半會追不回來,你既然代理了金種子如意街受害人維權(quán)案,就要做好長期戰(zhàn)斗的心理準備?!?/br> 譚佳人挑挑眉,“當然,我心理素質(zhì)一流,耐性也很好,可以和他們磨下去,同時搞大輿論,讓有關(guān)部門監(jiān)督平臺,防止他們卷款跑路?!?/br> 晚上回家,譚敬愁眉不展,他對二女兒說:“你去勸勸你姑,三萬塊沒就沒了,急出個好歹,還不劃算呢?!?/br> 譚佳人問:“我姑怎么了?” 譚敬說:“病了,這是退燒藥,你端杯熱水給她送過去。” “好?!?/br> 上三樓,譚心悅和鄭浚從姑姑房間出來,看見譚佳人搖搖頭,“我們誰也開解不了她,鄭浚說給她三萬塊,她不要,非要自己那三萬塊,鉆進牛角尖,出不來了。” 譚佳人嘆氣,“我試試吧。” 譚勤頭上搭一塊濕毛巾,躺在床上唉聲嘆氣,“我這什么破運氣啊,霉了一輩子,學(xué)人家投資,一毛錢沒掙到,賠進去三萬,我就是扔進水里還能聽聲響呢?!?/br> “姑——” 譚勤聽到聲音,朝門口望去,一骨碌爬起來,“佳人,我的錢能追回來嗎?” 譚佳人把藥片和水遞給她,“你先吃藥?!?/br> 譚勤聽話地喝水吃藥,放下水杯,雙眼灼灼地望著侄女,“你說說看,有戲嗎?” 譚佳人說實話,“就我所知的案例,百分之百追回本金的情況很少,也就是說能追回百分之五十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譚勤喃喃道:“百分之五十,那不是一下子縮水了一半嗎?” 譚佳人勸她看開點,“姑,你上節(jié)目還斗志昂揚呢,三萬塊相比那些幾十萬投進去的真不算什么,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錢能追回來,只是需要時間等待?!?/br> 譚勤說:“是,我的三萬塊跟人家比小巫見大巫,可你知道這三萬塊是怎么攢出來的嗎,是我起早貪黑,扛在肩上一袋袋面,一刻不停地干活,一分一分辛苦攢出來的,再說了,我投資只是貪心嗎,平臺說錢是借給微型企業(yè)和個人的,我們出借人行個方便,幫幫那些暫時遇到難關(guān)的人,怎么看都算好事啊?!?/br> 譚佳人順著姑姑說:“是是是,你說的對,警方辦案也會考慮的?!?/br> 后半句話她沒說,假如金種子涉嫌非法集資進入司法流程,從立案偵查到資金追繳,一年半載不夠用,甚至更久,包括姑姑在內(nèi)的受害人無論多心急,都無法即刻解決問題。 金種子資金鏈緊張,怕就怕追回來的資金不足以兌付欠債,更遑論歸還投資人的錢,為今之計只有咬住易主的新源燃氣不放,最好的結(jié)果是由他們墊付,但鑒于賀九皋的態(tài)度,有點懸。 賀九皋打坐,閉上雙眼,強迫自己進入冥想狀態(tài)。 然而腦海中都是譚佳人說結(jié)束時的絕情模樣,登時雜念叢生,冥想瑜伽再也做不下去。 他站起來,換衣服,背上擊劍包,驅(qū)車前往棲云體育場,經(jīng)過如意街那條主路,猛地拐彎,駛進如意街。 今晚,他必須見到譚佳人,不管她說什么,他的態(tài)度始終如一,那就是絕不同意分手。 第110章 騎士 他怎么還不走,不怕蚊子咬嗎…… 車停在路邊, 賀九皋來到譚家樓下,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譚佳人, 你不見我, 我就直接敲門了,我不想擾民, 所以你最好出來和我談一談。” 小閣樓臨街,隔音效果不佳,譚佳人正準備跳段帕梅拉有氧cao,隱約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似乎是賀九皋的聲音,為了驗證,她走出閣樓,扶住欄桿, 向下望去。 賀九皋仰頭看到譚佳人心中一喜, 大力揮手,“譚佳人, 拜托你下樓和我見一面,好不好?” 譚佳人無語, “別喊了,四鄰八舍都能聽到?!?/br> 賀九皋乖乖地降低音量,“好的, 譚佳人, 我等你?!?/br> 譚佳人沒換衣服,穿著寬大的t恤和瑜伽褲,踩著三道杠拖鞋下樓。 好在其他人都在房里睡覺,不會有人問她, 你去做什么。 賀九皋在巷子口張望,他以為譚佳人會從后院出來。 “你找我談什么?” 賀九皋聞聲轉(zhuǎn)身,看到譚佳人站在鋪子前,“你怎么——” 譚佳人慢騰騰朝他走去,“我從院子出來,牛牛一叫喚,全家人都知道了?!?/br> 賀九皋小聲說:“我來找你不能被你家人知道嗎?” 譚佳人真想沖他翻白眼,但她克制住,盡量心平氣和地說:“被他們知道你來找我探討金種子暴雷,小老百姓應(yīng)該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嗎?還是告訴他們理財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或者干脆講明,你是雪崩前喊了一嗓子的人,然后事不關(guān)己地說每一片雪花都不無辜?!?/br> 賀九皋牽過譚佳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們能不能不談其他事,只談我們之間的感情,我發(fā)誓,我對你是真心的?!?/br> 手掌下的心臟勃勃跳動,譚佳人張張嘴,終歸默然。 賀九皋只當她感動無言,深情款款地說:“感受到了嗎,我的心在為你跳動,除了你,沒有人能令我大失方寸?!?/br> 譚佳人抽回手,冷嘲熱諷,“哦?我怎么不覺得你方寸已亂?你很理智地在處理你的工作啊,另一方面又要求我無條件相信你、喜歡你、諒解你,不要離開你。” 賀九皋放軟語氣,試圖說服她,“佳人,工作歸工作,感情歸感情,你不能混為一談,一樁商業(yè)案子不僅關(guān)乎企業(yè)的未來走向,還關(guān)乎上萬員工的福祉,我不可以違反原則,提前向你透露消息,那些在金種子p2p平臺虧損資金的出借人,我為他們感到遺憾,卻并不覺得抱歉,因為我沒做錯事?!?/br> 譚佳人無語問蒼天,嘆口氣說:“我們在雞同鴨講,我可以理解你,你卻無法理解我,那些你不覺得抱歉的出借人中,有我的姑姑,也有隔壁的姜嬸嬸,特別是姜嬸嬸省吃儉用攢的錢一夕間化為烏有,急得腦出血,醫(yī)生說很可能會偏癱,難道要怪她們自作自受嗎?” 賀九皋反問:“我的同情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譚佳人笑笑,“你知道這并不是重點,是態(tài)度問題?!?/br> 賀九皋深呼吸,冷靜下來,“那你為什么討厭我,以至于要和我分手?我將一顆注定會爆炸的地雷提前引爆,這件事就那么令你無法釋懷?” 譚佳人感到疲憊,正如賀九皋所言,他做了正確的事,只不過沒照顧她的立場而已,他沒錯,那她希望男朋友與自己共情錯了嗎,相信金種子網(wǎng)貸平臺,把錢借出去滿以為可以幫助微小企業(yè),順便掙點利息的老百姓們錯了嗎? 兩人仿佛在進行一場不分對錯的辯論,誰也說服不了誰。 “金種子平臺在暴雷前是合規(guī)的,你的團隊在媒體發(fā)布高危預(yù)警類似言論,出發(fā)點純粹為了自己的利益,煽動投資人盲目提現(xiàn),影響平臺正常業(yè)務(wù),導(dǎo)致擠兌風險擴大,正中老賴們的下懷,被坑慘的只有老百姓,所以,你不要推卸責任,還有新源燃氣,把金種子當作輸血庫,無事時各種站臺背書,生怕別人不知道金種子背景雄厚,現(xiàn)在金種子出事,新源燃氣可別借口易主逃避還債。” 譚佳人說完轉(zhuǎn)身欲走,被賀九皋抓住胳膊。 “佳人,我們把這件事交給司法處理,不要因為公事影響到私人感情”,他目露哀求。 譚佳人笑了下,“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當我跟你提感情時,你一直在講公事,提公事呢,你又跟我講感情,一點同理心都沒有。” 賀九皋問:“你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