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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只釣金龜婿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但事實上,徐南天一直非常有實權(quán),中央下面一堆的部和部級單位,部與部,長與長間,有無實權(quán),天差地遠(yuǎn)。徐航之所以從大學(xué)時代起就出入特殊社交場合,像張子淳之流的富二代都主動上來結(jié)交,像高平江之類空手套白狼的暴發(fā)戶都拼命想來拉關(guān)系,其實還不就是因為他有這么個老爸。

    最近這段日子,因為陳厚鵬把手里的一些職權(quán)下給徐南天,徐航都輕易都不敢出去應(yīng)酬了,無論參加什么聚會,都會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現(xiàn),自暴家門,給他遞名片。徐航那個寒啊,現(xiàn)在可不是節(jié)外生枝的時候,但是低頭掃一眼名片,這人也得罪不得,所以徐航盡量少出門,不出門,幾乎憋成宅男了。這才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忙活成這個樣子,今后老爸真當(dāng)上了這個副部長,自己的地位,可想而知。

    而且老爸畢竟才57歲,如果明年升上這一級,到退休,還有整整7年,而一個男人3340的這七年,正是快速上升期.......

    現(xiàn)在每個周末,都是徐航主動打電話約何如沁了,而且一陪就是一整天,態(tài)度也從客氣謹(jǐn)慎改為溫柔尊重——如果何嫻紅要給陳厚鵬吹枕邊風(fēng),至少不能讓她吹西北風(fēng)。

    杜玫這,本來徐航是一有空就跑的,現(xiàn)在改為一周最多見兩次,或者只見一次,而且僅限于在張子淳這,再不敢跟杜玫去逛街,游玩,萬一有風(fēng)聲傳出去,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如果是跟何如沁關(guān)系處不好,談不到一塊,兩人談了一段時間,無疾而終,倒不見得會影響跟陳副部長家的關(guān)系,但是如果讓何如沁發(fā)現(xiàn)自己陰奉陽違,腳踩兩只船,那么陳厚鵬對自己的信任只怕會立馬大打折扣,如果陳厚鵬不再信任自己,那么張子淳跟高平江也跟著完蛋。

    徐航感覺到自己其實是在懸崖上走鋼絲。

    徐航思前想后,跟杜玫和盤托出:“請給我點時間,春節(jié)前后,這事就會有眉目,我爸升得上去也好,升不上去也罷,都會塵埃落地?!?/br>
    杜玫無語,思考著,徐航到時會怎么辦,不管他老爸升上去了,還是沒升上去,難道他能立馬就把老爸前上司的侄女甩掉?

    這個問題杜玫沒問徐航,因為知道他現(xiàn)在回答不出來,即使回答了,也不見得是他今后真會做的。

    杜玫對自己說:問題不在于他,而在于我自己的選擇。這是一場賭博,我等還是不等?我等,可能最終是猴子撈月,我不等,就等于不給我自己這個機會。

    杜玫每天早晨起來,在會所的院子里,繞著大樓一圈圈的跑步。張子淳透過四樓的窗戶看見,暗暗替她難過。張子淳也沒想到徐航老爸會當(dāng)上副部長,這真是意外驚喜,因為跟徐航的關(guān)系畢竟非同一般,他的老爸跟剛剛搭上線的陳厚鵬畢竟不可同日而語。

    張子淳不希望徐航老爸升遷的事出紕漏,但是看見徐航現(xiàn)在一周就來找杜玫一次,杜玫一個人不是工作就是跑步,張子淳心里也不好受,多少有點聯(lián)想到自己打算跟胡麗萍結(jié)婚,被父母死命反對時的情景。

    張子淳對杜玫說:“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說?!?/br>
    “這點委屈算什么,任何一場高攀的戀情,從開始時就知道,自己必將出于劣勢地位。既然自己選擇了迎難而上,就不要怨天尤人?!倍琶祿u搖頭,過了會又喃喃的說,“我確實想要他,像他條件這么好,又對我這么感興趣的男人,我可能今后再不會有機遇遇到了,因為我接觸不到這個層面的人。不過凡事必須有個度,可以賭,但是不能把自己老本輸光,我給他六個月,看他到時如何處理。”

    杜玫頓了一頓:“其實這段日子我在想,如果我是他會怎么樣,我發(fā)現(xiàn)如果我是他,我肯定馬上把我自己甩了,畢竟前途更重要。所以他其實還是不理智,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如果他遇到了一個頭腦不冷靜的,怕失去他;或者寧可自己失去他,也不讓對手得到他;甚至只是單純自己得不到,就想不讓他好過的女孩——去找對手和盤托出,那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br>
    張子淳心想:豈止找對手和盤托出,如果換了胡麗萍,她全家都會去徐航老爸部里扯橫幅,徐司長兒子徐航欺騙感情,玩弄女性,嫌貧愛富,趨炎附勢,始亂終棄.....你不娶我,不給我想要的生活,不讓我全家過的好,我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杜玫不知道張子淳在想啥,自嘲的笑笑:“我想他冒這么大風(fēng)險跟我維持,說明他心里真的有我吧。聽起來是不是很自作多情???”

    張子淳認(rèn)真的說:“徐哥心里絕對有你,這點我能保證?!?/br>
    杜玫大笑:“問題在于,他心里不光有我,還有金錢,權(quán)勢,前途......”

    張子淳給杜玫買了臺三維掃描儀,還有配套的軟件,打印機什么得,又給她買了臺高配的臺式機。杜玫把張子淳手里的典型作品都掃描了進去,建立了一個數(shù)據(jù)庫,在這個數(shù)據(jù)庫的基礎(chǔ)上,再建模就速度快多了。

    張國力用墨水筆在玉上畫上初步設(shè)計構(gòu)思,杜玫把整塊料都掃描進電腦,然后開始建模。杜玫做,張國力和張子淳看效果,然后不斷的深入細(xì)化設(shè)計,三個人配合越來越默契。

    兩個月后,杜玫做玉雕的三維圖像已經(jīng)做的非常熟練,但是設(shè)計還是不行,不光是對玉還缺乏感覺,另外對玉雕的傳統(tǒng)圖案也缺乏興趣,設(shè)計出來的東西師傅們說沒法雕,張子淳說賣不掉。

    張國力喜歡傳統(tǒng)的玉雕主題,比如龍,菩薩,赑屃,亭臺樓榭,仕女之類的,張子淳的審美則更新潮,喜歡花卉,瓜果,卡通造型的動物,即使是神獸也形象比較貼近生活。杜玫則是完全不行了,她對什么佛像觀音像半點興趣都沒有,神獸畫得頗具喜劇效果。杜玫從小畫古希臘石膏像,她筆下的仕女都是深眼隆鼻,胸部高聳的。張國力跟張子淳看得都一起搖頭,拜托,不要如此銷魂好不好,買家都嚇跑了。

    總得來說,杜玫的偏好跟張子淳的更接近點,張國力以一敵二,而且口才又不如這兩人,經(jīng)常屈服于他們兩人的意見。雕刻室里的師傅都說:咱們越來越時髦了。

    張子淳除了跟杜玫探討玉雕設(shè)計外,公司經(jīng)營上的事也都跟杜玫說。多年來,張子淳公司里的事,除了跟張國力商量外,一直找不到可以傾訴整理頭緒的人,杜玫受過高等教育,思維活躍,張子淳終于找到一個可以信任可以討論的人了。但是杜玫思維又太激進了,所以張子淳兩句話說過,兩人就會陷入爭論。杜玫企圖游說張子淳擴大規(guī)模,使生產(chǎn)和銷售都產(chǎn)業(yè)化,追求銷售量和利潤總額最大化,將和玉公司發(fā)展成為一個真正的現(xiàn)代化企業(yè)。張子淳反對,張子淳認(rèn)為玉雕就是一種傳統(tǒng)手工藝,追求的就是精雕細(xì)琢,獨一無二,只要能達到邊際利潤最大化即可,不用盲目擴大生產(chǎn)規(guī)模。兩人的經(jīng)營理念截然相反,于是老是爭論不休。爭論能使大腦皮層亢奮,產(chǎn)生類似于吸毒酗酒一樣的精神愉悅感,所以兩人還吵上癮了。

    杜玫每天早晨都在會所設(shè)計室上班,吃過午飯后去門店。張子淳知道杜玫的規(guī)律,于是每天早晨去過批發(fā)店后,就返回會所吃午飯,然后帶杜玫一起去門店,晚上再帶她回會所,如果有公務(wù)應(yīng)酬,一般也把她帶上。兩人回到會所后,還會再去設(shè)計室坐一會,直到十一點后才去睡覺。

    張子淳性格沉穩(wěn),行事低調(diào),不抽煙,不酗酒,對色情服務(wù)不感興趣,對旅游也沒多少興趣,除了公務(wù)外,沒什么私人應(yīng)酬,除了買衣服外吃飯外,幾乎沒任何開銷,是個生活極其單調(diào)規(guī)律的人。

    杜玫對北京不熟,在張子淳這工作后,包吃包住,除了偶然買點生活用品外,幾乎不出門。

    于是兩人老是呆在一起。

    高平江去了巴西后,再沒人建議張子淳去胡麗萍家了,于是張子淳就能不去盡量不去。胡麗萍越來越擔(dān)心,越擔(dān)心就越想挽回,于是老是給他打電話,張子淳開始時覺得良心上過意不去,至少應(yīng)該保持一周去看一次孩子的頻率,但是后來越來越堅持不住了。張子淳越是少去,胡麗萍的電話就越是勤,后來張子淳干脆不接她電話了。胡麗萍無奈,只得到門店來找張子淳,然后就越來越頻繁。

    胡麗萍越來越頻繁的到門店來找張子淳,張子淳就越來越不耐煩見她。本來張子淳是個挺有耐心,而且不大表現(xiàn)負(fù)面情緒的人,胡麗萍來多了后,張子淳就維持不住自己的耐心和表情了。店員們看在眼里,心里有數(shù):這個胡麗萍是肯定當(dāng)不成自己老板娘了。

    店員本來就對胡麗萍既看不順眼又看不起,現(xiàn)在張子淳態(tài)度明朗化,結(jié)局已定,店員們就再無顧忌,什么話都說得出口。店員開始在背后叫胡麗萍二奶,但是張子淳未婚,在沒有大奶的情況下,貌似二奶這個詞有點難以單獨存在,也不知道誰起頭的,門店里后來叫胡麗萍“土雞”,最后干脆叫她“那只雞”,店里只要有人說“昨天那只雞又來過了’,誰都知道指誰。張子淳天天跟店員混在一塊,慢慢的自然也聽見了,不由的暗暗叫苦,但是又不好明確表示自己知道她們在說誰,不許自己叫,于是只得假裝不知道,時間長了,也就麻木了,隨便她們怎么嚼舌頭,只要不當(dāng)著自己面說就行。

    轉(zhuǎn)眼到了11月底,寒流揮戈南下,北京下過了第一場雪。這天是周五,外面積雪融化,滿地泥濘,門店內(nèi)一個顧客都沒有,兩個店員在無聊的聊衣服包包,張子淳在整理一個月的銷售,杜玫在繼續(xù)做三維。忽然門店里響起了胡麗萍的聲音:“張總在嗎?”

    店員看見是她,連起碼的禮貌都不維持了,懶洋洋的回:“在里面呢?!?/br>
    胡麗萍轉(zhuǎn)過屏風(fēng),步入辦公室:“子淳,我有話跟你說?!?/br>
    杜玫趕緊站起來:“你們聊?!背鋈r順便把門給他們關(guān)上。

    兩個店員一見杜玫出來,小聲問:“那只雞又有啥事?”

    杜玫嚇得差點跳起來,忙把一只手指頭貼在自己嘴上:“噓?!?/br>
    三個女孩一起豎起耳朵聽辦公室里的響動,但是辦公室跟門面隔著一道輕質(zhì)隔墻,門前又擋著一個屏風(fēng),哪里聽得清楚里面說話。

    店員里面有個叫貝晶的,剛20出頭,是張子淳的遠(yuǎn)房表妹,哥哥又是蘇州店的店長,平時張子淳經(jīng)常受她幾句搶白的,此刻悄悄溜了進去,把耳朵貼門縫上偷聽。另一個女店員跟杜玫一起坐等看好戲。

    20多分鐘后,忽然,貝晶匆匆忙忙溜回了柜臺,然后,辦公室門打開了,張子淳陰著一張臉出來了:“我要出去一趟,可能會比較久,可能不回來了,你們下班自己回會所?!?/br>
    張子淳說完往外走,胡麗萍跟在他后面。

    門店里三個女孩眼看著他們消失,馬上就炸鍋了

    “發(fā)生啥事了?”杜玫和另一個女店員齊聲問。

    第33章 決裂

    張子淳正常情況下都是面如春風(fēng)常帶笑的,這么一臉陰沉的出去,杜玫跟另一個女店員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

    其實貝晶也是聽得隱隱約約,并不清楚:“那只雞的老媽離家出走了,但是不走遠(yuǎn),就在小區(qū)內(nèi)跟一群環(huán)衛(wèi)工人住地下室,每天拿了把掃帚在女兒樓下打掃衛(wèi)生,說再不要靠女兒養(yǎng)活,要自食其力了。那只雞氣得要死,說她媽故意惡心她,丟她面子?!?/br>
    杜玫跟另一個女店員莫名其妙:“她媽這么作為了毛?”

    貝晶年輕,八卦經(jīng)常忘記重點,這么一問才想起來:“哦,好像是說那只雞的大哥要開公司,問雞借50萬,雞不肯。她媽就鬧起來了。說要當(dāng)環(huán)衛(wèi)工人,把掃大街的錢攢起來,給兒子開公司。那只雞叫她媽回家,或者回老家,她媽死活不肯,于是雞就來找子淳了?!?/br>
    三個女孩一起幸災(zāi)樂禍——原來是來找張子淳掏50萬啊,怪不得張子淳臉色跟被稅務(wù)局查到偷稅漏稅似的,

    “子淳怎么說?”另一個女店員問。

    “子淳說:‘她喜歡掃大街就讓她掃唄’。”

    三個女孩笑得抽筋。

    “但是那只雞不肯啊,說她媽在小區(qū)里逢人就訴冤,女兒住豪宅,把親媽趕出來,掃大街,她沒臉做人。切,她自己靠男人包養(yǎng),還生下私生子,有臉做人,她媽自食其力打掃衛(wèi)生,她就沒臉做人了?!?/br>
    “那子淳答應(yīng)掏50萬了?”

    “沒,子淳去都不肯去,說:‘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啊’。那只雞堅決要他去,說他說的話,她媽還能聽進去兩句。切,她媽干嘛要聽子淳的,還不是最后錢說話。沒辦法,子淳哥上輩子肯定欠那個女的。”貝晶嘆了口氣。

    杜玫翻了個白眼:“張子淳理她干嘛,三天不理,自己就老實了?!?/br>
    杜玫腦抽了:“要是我媽肯自食其力掃大街,我要高興死了,馬上給她一把掃帚,去吧,去吧,快去吧.......”忽然想到自己老媽絕不可能去掃大街,這不是老媽自食其力的方式,自己老媽要自食其力只可能穿戴摩登,打扮靚麗,上大街釣下一張飯票,結(jié)果飯票沒到手,倒是遇到一連串的老白臉。杜玫嘆了口氣。

    張子淳開車跟在胡麗萍后面,壓抑著心頭的厭惡和無奈。其實這事鬧了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

    胡麗萍的三個哥哥自從在北京當(dāng)過部門總監(jiān)后,眼界大開,回到老家,再也看不上那點農(nóng)活了,當(dāng)農(nóng)民,呸,又苦又累;南下打工也不干,農(nóng)民工,大材小用。三個哥哥都自認(rèn)為是開大公司發(fā)大財?shù)牧?,連張子淳的那個小作坊都不放在眼里。張子淳算個屁啊,不就是投胎投得好,老爸有錢么,看他對付女人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有多蠢。三個哥哥自認(rèn)為自己比張子淳聰明能干多了,就是這個社會太不公平,人從出生起,就不平等。

    三個哥哥決定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要在縣城開個像華景苑一樣的高級夜總會,要最豪華的裝修,第一流的服務(wù),要門童服務(wù)員站成排,小姐鴨子排成行的,要讓縣城里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農(nóng)民或者見過世面的農(nóng)民工都一個個眼珠子像青蛙似的鼓出來。三個哥哥一起感慨,華景苑好好的,就是因為meimei不懂得經(jīng)營,不采納他們的意見,不肯把總裁這個位置讓出來讓哥哥坐,所以才落到個關(guān)門歇業(yè)的下場,最后,白便宜了高平江那個暴發(fā)戶。其實那個高平江,爹娘比咱們家還窮上三分呢,這小子就是狗運好,娶了那么個權(quán)勢通天的老婆,讓他莫名其妙的發(fā)了橫財.......胡麗萍的哥哥們一想到高平江就有目標(biāo)了,就有動力了,就躊躇滿志了......

    胡麗萍的哥哥們的夢想跟現(xiàn)實之間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有啟動資金,釣魚可以不用餌,燒飯可以不用米,發(fā)財沒有錢可不行。于是三個哥哥一致決定,錢的問題meimei應(yīng)該負(fù)責(zé),你給我錢,我才能發(fā)財啊。

    但是當(dāng)時時機很不好,胡麗萍在張子淳面前正自身難保,張子淳在他爸媽教唆下,動了跟胡麗萍分手的心思,好在胡麗萍及時懷孕了,三個哥哥正想高興,嘴巴還沒來得及咧開。張子淳提出給胡麗萍一筆賠償費,讓胡麗萍去打胎,哎呦,這男人想找死啊。幸虧胡麗萍不蠢,帶著龍種跑了。這個時候,家庭的親情體現(xiàn)無疑,所有的兄弟姐妹團結(jié)一致,保護胡麗萍肚里的胎兒,錢的事情先擱一擱吧,

    現(xiàn)在好了,孩子生下來了,而且還是男孩,張家億萬財產(chǎn)后繼有人,胡麗萍功不可沒,張家難道不應(yīng)該貨幣感謝一下胡家的貢獻么。三個哥哥馬上開口,把在縣城開夜總會的宏偉計劃,光輝前景向meimei描述了一番,如果胡麗萍不全力支持,那就是在妨礙整個胡家發(fā)家致富,是整個家族的罪人,死了都沒臉見祖宗。

    胡麗萍一聽,一口拒絕——這倒是在哥哥們的意料之中,沒關(guān)系,叫老媽王惠貞給meimei施壓就是了,這筆錢她必須從張子淳那里掏出來,不想去掏也必須去掏,她不可以當(dāng)那種白眼狼,有了男人不養(yǎng)爹娘,只顧自己穿金戴銀,不顧家人餓死街頭,想當(dāng)也不能讓她當(dāng)。這樣不孝的女兒,古時候是要浸豬籠的,家里人要拯救她。

    其實胡家的人都是實心眼,對別人的感覺缺乏感知能力,胡家人一致認(rèn)為張家那么多錢,就張子淳這么一個兒子,現(xiàn)在胡麗萍給他家生了一個孫子,張國力肯定是感恩戴德,激動得要心肌梗死,所以問他家要這點感謝費算啥啊,沒孫子他們家那偌大的基業(yè)今后由誰來繼承啊。卻沒想到,張國力第一個就跳腳喊著不認(rèn)這個孫子,胡麗萍現(xiàn)在正處境相當(dāng)困難。

    胡麗萍本來以為,只要把孩子生下來,跟張子淳之間的隔閡不快都會煙消云散,張子淳又會像過去一樣對她千依百順,溫柔體貼,像泥巴一樣隨便她揉捏,甚至,看在孩子分上,不顧父母反對,給她一個名分,因為他總得給孩子一個名分吧。結(jié)果回來后,張子淳滿臉的冷漠無奈,兒子貌似也沒喚起他應(yīng)有的感情,結(jié)婚的事一口拒絕不說,還只答應(yīng)給她一個月15萬的生活費,不管她說開銷怎么大,負(fù)擔(dān)怎么重,美容院生意怎么不好,一分都不多給,他那么有錢,一分錢都不肯多給......而且還勸她,為她自己和孩子著想,管好自己的錢,少花點,多存點,攥緊點,多為自己未來打算點......這話什么意思啊,這個男人過去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他真的變心了.......

    胡麗萍開始驚恐了,失去的恐懼慢慢侵蝕著她的內(nèi)心,越是怕失去就越想抓得緊,越是想抓緊關(guān)系就越是神經(jīng)緊張,情緒不穩(wěn)定。胡麗萍真得很怕張子淳會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徹底拋棄她,孩子也不要,孩子媽也不要.......不會把,吵架無好話,但是他不是那種狠心的男人,他一直是最愛自己,最心疼自己,最體諒自己的,而且他兒子都有了,他沒有理由變心.....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哥哥又來提什么開夜總會,又是買樓又是裝修,胡麗萍那個煩啊,我這都大廈將傾了,你們還要來火上澆油。

    胡麗萍這回是堅決拒絕,于是就跟她媽對上了,幾個月,母女兩是吵了又吵。胡麗萍和王惠貞都在一面吵一面觀察張子淳顏色,張子淳在家里進進出出的,不可能沒聽見她們在吵啥,但是張子淳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胡麗萍心里更沒底了——過去他不是這樣的人啊,過去他一看見自己為難,早就挺身而出了,這點錢對他來說連跟毫毛都算不上的啊......

    胡麗萍危機感越來越強烈,于是堅決不肯讓步,連去跟張子淳直接說都不肯——不能讓最后一根稻草壓垮整艘船,大家統(tǒng)統(tǒng)淹死就不上算了。

    胡麗萍哥哥們出離憤怒了,小弟啥也不干,到手100萬,年輕漂亮的老婆也娶上了,小洋樓也住上了,而他的哥哥們,就到手一套房子,一點存款(在北京消費掉的不能算),連他一半的錢都沒有啊,而且不是妹夫直接給的,還是偷偷摸摸從工程款中拿的,只能算勞動所得......三個哥哥越想越氣,太不公平了,都是同一爹娘生的,憑啥他比咱們拿得多啊,簡直天理難容,不行,meimei必須一碗水端平了,給弟弟多少,哥哥也至少要多少。

    雙方開始激戰(zhàn),胡麗萍老媽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一哭二鬧三上吊,胡麗萍死活不松口,哥哥們最后不得不做出讓步,數(shù)目減了下來,計劃從合伙開夜總會改為每人自己開公司,各個擊破。大哥先來,50萬啟動資金,這么小的數(shù)目,該沒問題了吧,就算妹夫不給,meimei自己掏也小意思啦。

    結(jié)果胡麗萍還是不給,這下胡麗萍老媽發(fā)飆了,于是就上演了離家出走,打掃衛(wèi)生這一幕。

    張子淳開到胡麗萍樓底下,果然看見王惠貞穿了一件借來的環(huán)衛(wèi)工人馬甲背心,正拿著一把掃帚掃雪呢,掃把頭在地上有刮沒刮的刮來刮去。

    張子淳下車,胡麗萍已經(jīng)走上去了,跟她媽說:“子淳來了,媽,有什么話,咱們上樓說?!?/br>
    張子淳以為王惠貞會說什么:我正在上班啊,我要掃完這堆雪啊。啥啥的,沒想到,王惠貞把掃把往地上一扔,脫掉背心還給旁邊一個環(huán)衛(wèi)女工,就跟他們上樓了。

    一路無語。

    胡麗萍住一套寬敞的復(fù)式樓,裝修精致,這還是6年前胡麗萍剛大學(xué)畢業(yè)時,張子淳為了讓她上班方便,買了讓她住的,地段非常好,就在四環(huán)邊上,又是高檔小區(qū)。但是現(xiàn)在,家里那個亂啊,幾乎沒下腳的地方,所有的空間都塞滿了王惠貞撿來的舊報紙,舊塑料袋,舊紙板箱——老太太要把這些賣了,賣掉的錢寄給孫子當(dāng)壓歲錢。胡麗萍meimei胡麗英的兩個孩子,一個四歲,一個三歲,滿屋子亂竄,大聲尖叫。張子淳曾經(jīng)勸她們把孩子送幼兒園去,反正民辦幼兒園有得是,結(jié)果王惠貞反對——浪費那個錢干嘛,家里又不是沒人看孩子。

    張子淳知道胡麗萍是每月給她媽一萬一個月看孩子費,給她meimei一萬一個月算是住家保姆費,但是胡麗萍一面掏錢一面沖張子淳抱怨老媽不給她好好看孩子,尿不濕都不知道給孩子換,弄得孩子屁股經(jīng)常起濕疹,倒是天天跑樓下,跟小區(qū)里的老頭老太、清潔工、保姆打得火熱,四處打探消息,小區(qū)里新聞?wù)l都沒她知道得清楚;meimei的兩個孩子又小,經(jīng)常鬧到寶寶,所以她不得不經(jīng)常留在家照顧孩子,沒時間去管美容院生意(胡麗萍說美容院一直虧損,這就是張子淳每月給她15萬的原因);meimei不會收拾屋子,不會燒菜,使用家用電器還要教,干家務(wù)還是農(nóng)村里的那套,飯菜難以下咽,屋子又臟又亂,用洗衣機洗個衣服洗出滿地的水,廚房滿是油膩。

    張子淳惱火,訓(xùn)斥胡麗萍:“你媽不會看孩子,你妹不會做家務(wù),你出一萬元一個月養(yǎng)著她們干嘛?你媽還一副我給你看孩子,你一輩子做牛做馬都報答不了我的模樣(胡麗萍分辨,我媽還是真心實意愛我孩子的,別的保姆我不放心),你妹當(dāng)保姆,帶著自己兩個孩子來雇主家,誰家保姆這么個當(dāng)法的,家務(wù)做得一團糟,倒是把你的衣服包包都快掃蕩個精光了(胡麗萍分辨,衣服包包都是我送給我妹的,可憐她一輩子沒什么好東西)。市場上,保姆,不管是看孩子還是做家務(wù),不過3000塊一個月,你雇兩個也就6000。周末還不用帶保姆去到處度假,到處下館子,隔三差五買禮物討好她們,趕緊叫你媽你妹走人......”

    張子淳這么一說,胡麗萍就不吭聲了。張子淳也知道她做不到,也就懶得再說她,但是看見這么三個女人天天呆在家里,管一幢房子三個孩子,還管得家里有如狗窩,一進門就一股子舊貨加剩菜剩飯的氣味,令人作嘔,孩子養(yǎng)得又黃又瘦,還動不動生病。張子淳真是忍不住的心頭煩惡。張子淳是盡量少來,眼不見心不煩,省得眼一見就跟胡麗萍疏遠(yuǎn)一分,偏偏胡麗萍非得讓張子淳來,以為張子淳多看一眼孩子感情就會深一分。

    張子淳進屋后,把沙發(fā)上的東西往旁邊堆了堆,又喊胡麗萍meimei:“把兩個孩子帶到屋里看電視去?!?/br>
    胡麗英性格老實,膽小怕事,準(zhǔn)姐夫一說,趕緊把兩孩子都帶房間里去了。胡麗萍兒子正在嬰兒車?yán)锼X,胡麗萍把兒子推進樓下的書房,把門開著,聽張子淳跟王惠貞談判。

    其實張子淳覺得這事跟他無關(guān),根本沒什么好談的,于是看了看自己準(zhǔn)丈母娘,問道:“阿姨,你為什么要去當(dāng)清潔工?”

    “當(dāng)清潔工不對么?我想自食其力,自己掙錢給自己花,有什么不對?”

    “沒什么不對,您可以這么做,只要您自己樂意?!睆堊哟拘钠綒夂偷恼f。

    王惠貞愣住了,過了幾秒說:“我兒子要做生意,沒本錢,我當(dāng)清潔工,掃大街,就是要掙錢給我兒子做生意,不可以么?”

    張子淳點點頭:“當(dāng)然可以,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這是您的自由?!?/br>
    王惠貞感覺不妙了,張子淳啥意思啊,難道對自己當(dāng)清潔工掃大街無所謂:“但是麗萍她不讓我去,她說我丟人現(xiàn)眼?!?/br>
    張子淳淡淡的說:“她無權(quán)干涉,這是你的自由。不過阿姨,麗萍給你一萬元一個月讓你給她看孩子,你現(xiàn)在當(dāng)清潔工,不給她看孩子了,她就不能給你這一萬元錢了。她得另外雇個人看孩子,付人家工資?!?/br>
    王惠貞急了:“誰說我不給她看孩子,我可以一邊做清潔工,一邊給她看孩子?!?/br>
    “你做什么工作,是你的自由,雇不雇你做這個工作,是雇主的自由。你又當(dāng)清潔工,又看孩子,雇主認(rèn)為你一心兩用,孩子肯定看得不好,所以,不要你看孩子了,你就專心當(dāng)清潔工吧?!?/br>
    王惠貞愣了幾秒,忽然開始哭了:“我老沒用了啊,我女兒都不要我啊,連外孫都不要我看啊,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啊,我不如死了算了啊......”

    張子淳站了起來:“還有什么事么?沒事我走了?!?/br>
    這下王惠貞和胡麗萍都急了:“等等,別走?!甭曇舸罅它c,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胡麗萍趕緊抱起來哄。

    王惠貞不哭了,聲音也小了點:“我兒子要創(chuàng)業(yè),我沒錢給他,不能幫他,我沒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