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林小凡覺得自己討好了二當家為此很是得意,昂著腦袋就吊兒郎當?shù)耐硕牙餃?。結(jié)果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比較外圍的人都被捆起來了,他便又往里鉆了鉆。才走了一步,林小凡眼睛就是一亮,隨即在一張桌子前停下來了。 他粗魯?shù)那昧饲米雷?,十分耀武揚威的喊了句:“快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br> 這桌邊上坐著四個人,此時都是面面相覷,誰都沒動彈。 林小凡覺得臉上有點燙,心覺這些人肯定是故意落自己面子,便抽出刀向著桌上一砍:“都給我麻利的!不然小爺?shù)牡犊墒遣婚L眼!” 幾個人見他拔了刀,都是忙不迭的將身上的銀錢放到了桌面上。 他用刀撥了撥桌上的銅板、碎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就這么點?糊弄小爺我呢吧!” 離他最近的一個商賈模樣男人臉都嚇青了,哆哆嗦嗦道:“小、小、小兄弟,我這次生意虧了,真的沒、沒、沒……多少錢了……” 林小凡見他嚇成這樣心中覺得有趣,便又打了他一巴掌,佯怒道:“大爺叫你答話了?”差點沒把那男人嚇暈過去。 然后他又折騰了兩個人,這兩人一個是上京趕考的士子,一個是逃難的,身上都沒多少錢,他便像之前一般嚇了嚇他們。感受到別人對自己的那種恐懼后,林小凡很是滿足的轉(zhuǎn)向了這一桌的最后一人。 這人穿著一襲白色道袍,鴉黑的道髻中端正的簪了一根烏沉沉的木簪。桌上搖晃的燭光斑駁的灑在他的面頰上,在清雋的容顏中渲染出一層暖色的溫潤,讓人不禁產(chǎn)生“翩翩濁世佳公子”的美好聯(lián)想。 林小凡是個實打?qū)嵉拇秩耍瑥膩聿粫ハ脒@么多,他貪婪的打量一番后心說:捉到一只肥羊! 他依舊還是延續(xù)著剛剛的套路,挑釁的撥了撥桌上的幾塊碎銀子,往地上脆了一口唾沫:“你玩兒大爺?就這么點兒?” 但是這只“肥羊”并沒露出驚慌的表情,而是抬起頭含笑道:“是啊,逗你玩兒?!?/br> 林小凡大怒,抽刀便砍:“你xx的,你誰啊,敢逗我?!”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刀刃就被什么檔了一下,發(fā)出“?!钡穆曧?,隨之而來的是對方十分認真的回答:“在下紀啟順,尊駕貴姓?” “我x……”林小凡氣得臉色發(fā)紅,張口就要罵回去,但是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了看被擋回來的刀,又看了看紀啟順橫在身前毫無傷痕的手臂。 林小凡覺得自己有點腿軟了,下意識“噔噔噔”向后退了幾步,喉嚨中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鬼……啊……!” 這一聲叫的是一波三折,至少讓客棧中所有人都循聲看了過來,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暈了。 紀啟順摸了摸藏在袖子中的承影劍,微微一笑,似乎發(fā)現(xiàn)了個坑人的好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我死來更新了……【吐血】這幾天卡死了,每天找基友拼文,基友們都很嗨的日更! 只有我,一個小時200 、兩小時200 。。【別問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 今天想給大家提個建議,我這種令人幻肢痛的更新速度。。大家不如養(yǎng)肥吧! 不然我怕總有一天妹子們會組團來殺我(pД`q。)·。'゜ 第49章 第十六章·有間客棧(下) 裴盈盈端坐車中,一張秀麗面龐上娥眉彎彎、杏眸端麗頗有“巧笑言兮,美目盼兮”的美麗。她對面坐了一位美貌少婦,看著大約三十左右,穿了身水色的裙衫看著分外端莊。她側(cè)臉微笑的弧度與裴盈盈很是相似,這少婦自然就是裴盈盈的母親了。 裴夫人放下手中的書卷,稍稍活動了一下脖子,這便看到一臉焦躁的女兒不由皺起漂亮的柳葉眉:“盈盈,又不是什么大事兒,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矜持點?!痹捠怯?xùn)斥的意思,語調(diào)卻是淺淡的柔和。 裴盈盈不滿的撅了撅嘴,連帶著有些嬰兒肥的腮幫子也鼓起來:“娘?。∵@怎么是不矜持了,我們這回可是要為官府辦事兒呢,哈哈,連朝廷都請爹爹來收拾此方匪寇,可見爹爹這是要發(fā)呀!” 聞言,裴夫人撫了撫裙邊的褶皺:“發(fā)什么發(fā),我看你是一日不打皮癢了不是!”話音還是不緊不慢的,卻說得盈盈沒了聲兒。 見女兒老實了不少,她便又拾起書卷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雖模樣十分專注,卻一字都沒能看進。 裴夫人閨名荀秀,乃是商賈人家的姑娘,雖不比那些大家閨秀來的金貴,卻也是被父母寵著長大的。后來因著出身不高,父母為了她好婚事也只是定了普普通通的夫婿。 定了這樣的婚事,荀秀原本也是不開心的,誰不希望自己能嫁個才高八斗的如意郎君呢?但這樣的不開心,在新婚頭晚便消散了。她的夫君叫做裴云平長眉頭一皺能嚇得小孩兒哭不出聲兒。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看著怕人的爺們兒,在新婚晚上不自然的紅著臉,手足無措的挑起話頭:“我叫……裴云平?!甭曇粢瞴ingying冷冷的,但是其中的不知所措,還是叫荀秀忍不住笑了。 之后荀秀才知道原來丈夫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士劍客,一身豪氣誰人不贊!但他卻在在那個燭火溫柔的晚上紅了臉,對新婚妻子一見鐘情。自此,夫妻伉儷,一時傳為佳話。 憶起年少時候的往事,荀秀摩挲這書頁忍不住露出一個隱秘的笑容。她呼吸一口馬車中靜謐的空氣,但靜謐卻被兩聲敲擊打散—— “篤、篤?!?/br> 荀秀收起表情挺直腰背,不知是對車外的人還是對自己說了句:“開始罷?!?/br> ** 馬車外的青年生了張平凡至極的面容,一身的軒昂氣勢卻叫人不由側(cè)目。他這時正握著韁繩,目光鎖定遠方揚起的蓬亂煙塵中。微微屏住氣息,他伸手扣了扣身旁的馬車,車內(nèi)卻無什么回應(yīng)傳出。 他名曰樊川,乃是裴云平的心腹手下。此次裴云平和官府合作來除此地寇匪,擔(dān)任的角色便是“魚餌”:負責(zé)引誘那些寇匪下山,引到約定的地方,然后圍捕。 不得不說那些寇匪倒也聰明,以往使了許多法子都是無法,很有點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意味。裴云平被弄得沒了脾氣,只能忍痛想出個“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餿主意—— 把自家夫人女兒都混在里面,好叫這對人馬看起來人畜無害些。原本還擔(dān)心那些寇匪不上鉤,這會兒樊川望著遠處壯觀的煙塵總算松了口氣,同時也屏住一口氣,暗暗提醒自己——來了! 之后的進展十分順利,那些寇匪殺氣騰騰的劫了道、搶了錢財,就差沒說一句:“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的匪氣話語了。 ** 自從被寇匪“劫道”,裴盈盈和荀秀就一直待在馬車里。別說探頭看看外面的情勢了,就連有時候交談聲稍稍大一些,都會有人粗魯?shù)拇罅R一聲:“吵什么吵!” 裴盈盈是被寵大的,哪里聽得別人這樣說自己,外頭的人越是吼她說話聲就越大。直到有人掀開布簾,將一個滿身塵土、鮮血的人拖到馬車前。 她在看到這一切的瞬間腦袋空白,全身一片冰涼。她并沒有尖叫怒吼,形狀漂亮的小嘴張開半天,只能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嗚咽:“樊叔……”這人正是樊川,他平日里話雖不多待裴盈盈卻是好的沒話說。 看到疼愛自己的長輩因為自己的任性而形容凄慘,囂張又無所畏懼的小姑娘盈盈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之后的一路她都是混混沌沌,不知何時躺在了母親的懷里,不知何時馬車停了下來。待到腦子清醒一些的時候,馬車已經(jīng)停下好久了。 裴盈盈哭了一路,這會兒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但心情還沉浸在方才的低落中,說話都還是抽抽噎噎的:“娘、親……我們,到了……了嗎……” 荀秀摟著女兒的肩膀嘆了口氣,眼圈也是紅紅的:“到了……唉!你這丫頭,哭什么呢?多大的人了……瞧瞧你自己眼睛,都腫了?!?/br> 盈盈揉揉腫的跟個核桃似的眼睛,一邊抽噎一邊委屈道:“我……樊叔……”大約是哭得有些久了,嗓音都有些啞了。微顰的秀眉再加上紅紅的杏眼,活像只軟嫩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