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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金玉滿堂在線閱讀 - 第188節(jié)

第188節(jié)

    “自是不重要,不過若我當(dāng)真沒了命,你不正好順其自然么?”

    “順什么其?自什么然?阮玉,你……”

    “我怎么了?”阮玉漫不經(jīng)心,回頭,看著他的橫眉怒目:“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還想問你……”頓了頓,忽然產(chǎn)生好奇:“你今天怎么陰陽怪氣的?”

    “有嗎?”阮玉目光一閃,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風(fēng)景。

    金玦焱湊上前來,皺眉觀察她的臉。

    阮玉把臉再扭了扭。

    下巴被捏住,強(qiáng)迫她轉(zhuǎn)了頭,于是對上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連同那雙如墨染如刀裁的劍眉,如此迫近的逼在眼前。

    他是帥氣的,她承認(rèn),可是如今這等帥氣忽然放大數(shù)倍的落在她眼底,頓令她氣息一阻。

    面前的他,眼神仔細(xì)又認(rèn)真,當(dāng)是真的在研究她為何這般古怪,竟絲毫沒有意識到二人的距離太近了,近得她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溫軟的落在她的臉上,一息又一息,吹得她兩腮的茸毛簌簌顫栗,一個勁的發(fā)癢,偏偏那兩片薄唇微微翕動,于是屬于他的龍樓香味道便輕而柔的點在她唇上:“阮玉,你怎么了?”

    心轟的一跳,她像被火燙了般一躲,手順勢一推。

    金玦焱猝不及防,坐到了地上。

    “阮玉……”

    阮玉轉(zhuǎn)了頭,再不看他,手抓著簾子,不過瞧那力度,似乎有將簾子揪下來的可能。

    “阮玉……”金玦焱站起身,試圖去拍她的肩。

    “離我遠(yuǎn)一點!”阮玉低喝,心止不住的狂跳。

    指就在距離她肩頭一寸的地方停住,收回。

    金玦焱看看她,默不作聲的坐回到原處。

    阮玉對著迎面而來的熱風(fēng)深呼吸了好幾次,方覺得心情略略平靜。斜眸睇過去,但見金玦焱歪在車廂的角落,垂著頭,好像很難過。

    她的心里忽然不舒服起來。

    其實剛剛,她只不過……

    不,她為什么要對他感到愧疚?

    “那個……你手上的傷口裂開了,趕緊包一下?!?/br>
    金玦焱不動。

    她火了,手一揚:“聽到?jīng)]有?”

    帕子就這么氣勢洶洶的飛了出去,卻沒有擊中想要教訓(xùn)的人,而是中途展開,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看著繡在帕子一角的芙蓉花,阮玉突然想到,他手里不是有溫香的帕子嗎?要她獻(xiàn)什么殷勤?

    立即就要去撿回來。

    豈料一只手比她更快,提前將帕子搶了去,然后又縮到車廂的角落,一副受氣模樣。

    阮玉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把頭扭向窗外,然而余光中看到,他拿了帕子,輕輕的裹在右手上。

    氣似乎消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他手里明明有帕子,卻單單用她的,難道是怕臟了溫香的心意嗎?

    于是火又上來了。

    金玦焱則沒有想那么多,此刻他心跳劇烈,有些頭暈。

    就在剛剛,就在阮玉把他攆到一邊,他坐回到位子之后,方意識到,二人此前挨得有多么近,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的長睫輕輕顫動,像湖邊柳一般倒映在眼波中。而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像水,像冰,像琉璃,像世間最澄澈的一切,而他就在這澄澈中,仿佛被清涼的溪水包圍,是那么舒適,那么愜意,讓人想永遠(yuǎn)的沉醉其中。

    還有她的唇,因為震驚而微啟,紅潤的唇瓣像最嬌嫩的芙蓉花在風(fēng)中戰(zhàn)栗,他甚至能感到它散發(fā)的清香,讓人很想再貼近一些,去啜飲它的甜蜜。

    不過那時,他僅是在想,直至回到座位,渴望才蓬蓬勃勃暴漲起來,就如同飲了醇酒,入口時甘甜,綿軟,極贊其妙,而待入腹許久后,漸感回味悠長,繼而神游魂蕩。然后方覺,醇酒之妙,妙于后勁十足,甘冽無窮。

    可是,他已經(jīng)被“驅(qū)逐”了。

    他恨不能敲自己的腦袋,怎么就這么后知后覺?

    然而即便……他又能怎樣?且看她方才的憤怒,定以為自己不懷好意吧?他該怎么辦?

    他想跟她解釋,可是他的目光只要瞟過去,心里就有團(tuán)火噌的燒起來,烤得他渾身guntang,就像被油煎一般,而且身體的某個部位一蹦一蹦,一副要脫離他尋找幸福所在的激動。

    他懷疑,自己若是稍稍動個念頭,身子就會不受控制的向阮玉飛撲而去。

    他什么時候變得……

    這大約叫做……“急色”吧?

    他是怎么了?

    他只得繃緊身子,緊貼著車廂,不去理會阮玉的召喚,然而心底一個小聲音卻惡魔似的鼓勵他:“快過去,她在叫你呢??鞊溥^去,抱住她……”

    可是他不能,他還記得他們中了合歡散的那夜,她是如何背對著他,拿碎瓷割傷手臂,一下又一下……

    他抱緊手臂,眼前雪片般的劃過唐寅的《風(fēng)流絕暢圖》,一幕又一幕,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他想要仔細(xì)觀看,可是它們飛快的逃走了,只留他心如火燒,喘息艱巨。

    指尖還殘留著她下頜的細(xì)膩,他不自覺的摩挲一下,就聽到“滋啦”一聲,冒煙了。

    “哎呀,你流鼻血了!”阮玉驚叫。

    他順手一抹,嫣紅的血便在薄荷綠的帕子上洇開,綻放般的絢爛。

    阮玉撲過來,被他一把推開,而后掀了簾子,跳下車。

    阮玉猶豫片刻,跟著跳下,方發(fā)現(xiàn),車子就要到金府了。

    二人一前一后,往金家的黑漆大門疾趕。

    黑電顛開小碎步的跟在后面。

    守門的下人紛紛行禮:“四爺,四奶奶……”

    待人走過去后,方面面相覷……怎么有車不坐,追著跑回來了?又打起來了?

    一大把帶著土sao味的東西“啪”的糊在臉上,抽得人暈頭轉(zhuǎn)向,待看過去時,方發(fā)現(xiàn)一匹馬,正甩著尾巴,興致勃勃的往門里顛去。

    怔了怔。

    “馬,馬,快把它攔住——”

    百順打斜刺里竄出來:“四爺,四爺,大……啊,四爺,你鼻子怎么出血了?”

    視線一歪,瞄到阮玉氣急敗壞的往這邊跑,連忙小聲關(guān)切:“被四奶奶給打了?”

    “你胡說……”

    “姑娘……”

    “奶奶……”

    “你可回來了!”

    金玦焱正欲發(fā)怒,忽見阮玉屋里的春分跟穗紅齊齊奔了出來,個個面容失色,他心里頓時一緊……發(fā)生了什么事?

    “姑娘,”春分噗通一聲跪倒在阮玉跟前:“快去救救立冬吧,她就要被打死了!”

    什么?

    阮玉大吃一驚:“怎么回事?”

    春分哭得泣不成聲,還是穗紅把話說明白了:“她們說立冬偷了主子的東西,要把她拿去問官!”

    什么?

    “對了,四爺,”百順立即換上一副哭相:“二奶奶拿住了立冬,可是千依偏說,那鐲子是他送的??墒菃査麖哪牡脕淼模炙阑畈徽f,如今倆人都要被打死了!”

    什么?

    倆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臉上看到了震驚。

    ——————————

    “如今就奴婢跟穗紅出來等奶奶,霜降則去了后院求情。清風(fēng)小筑亂作一團(tuán),丁嬤嬤都被驚動了,出來坐鎮(zhèn),還算好了些。奶奶,咱們是先去后院還是先找二奶奶說情?”

    “千依這個笨蛋,就說鐲子是爺給他娶媳婦用的,或者說是自己買的,到時讓她們來找爺,干什么自己頂缸?非等著被打死嗎?打死了還有什么用?”

    阮玉的耳邊跟腦子都亂嗡嗡的,不停的響著“鐲子”,“鐲子”,“鐲子”……

    她驀地停住腳步。

    眼前閃過許久前的一幕……立冬將書匣子交給她,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袖口掩住手腕上的一圈金燦。

    鐲子……該不會就是那只金絲鑲粉紅芙蓉玉手鐲吧?否則她實在想不通,立冬身上能有什么東西可被當(dāng)做賊贓?

    “五爺在什么地方?”

    金玦焱見她突然停步本就覺得意外,如今聽她問起金玦垚,不禁更加奇怪,正待發(fā)問,百順溜溜的上了前。

    火燒眉毛的時候了,他竟然還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回四奶奶,小的不知?!?/br>
    這工夫,金玦焱聯(lián)系早前百順跟他的匯報,心中頓時將前因后果想了個通透。

    唇角一繃,眉毛也豎起來了,厲聲喝道:“去把他給我揪出來!”

    百順心想,五爺再怎么庶出,那也是主子,哪能是我“揪”得的?

    可是金玦焱已經(jīng)袖子一甩,大踏步的往后院去了。他只得回身去找院里的人,讓他們四下去尋金玦垚。

    說來也怪,下人私下里說五爺對立冬如何如何好,八成是有跟四奶奶討了去做姨娘的意思,可是始終不見跟四奶奶開口,而且以前五爺回來,總愛往四爺屋里頭鉆,如今,倒也不大過來了。

    ☆、201危機(jī)突發(fā)

    或許是因為四爺成了親不方便,而且上回喝酒又鬧出夏至那檔子事,不好意思見四奶奶,可是今天,立冬遭了難,全家上下都知道了。五爺這回拖延著不肯去東凌學(xué)院讀書,整日里待在及第院,可是怎么不見來瞧立冬一眼,更別提替那丫頭求情了。

    倒是千依,傻啦吧唧的跑出去,非說東西是他拿的,至于從哪拿的,要拿了做什么,還說不清楚,只會“幫幫”磕頭,說要打要殺要賣要送官都任憑主子決斷,他什么都認(rèn)。

    想不到,千依還是個癡情種子。只可惜,人家看上的不是你啊!

    百順感嘆,雖然對千依時常跟他爭寵,手頭又闊綽而感到不忿,此刻也不禁欽佩幾分,于是更加賣力的去尋金玦垚。

    其實千依背后的靠山是老爺,他早就知道??墒抢蠣斎ムl(xiāng)下喝侄子的喜酒,至今未歸,而今兒這事打早上就開始鬧騰,估計千依怕是等不到他老人家回來了。

    再說,這本是內(nèi)宅的事,老爺又如何插手?

    更或者說白了,千依再怎么得寵,終不過是個奴才,即便拿出確鑿的證明清白的證據(jù),只消主子一句話,就什么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