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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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管事只猶豫了下,便爽快地點了頭,帶著他那兩個心腹退了出去。 他與他娘雖是汪氏的人,可瞧如今侯府這局勢,未來怕還在眼前這位大公子手里。 他是識時務(wù)的人,不會自斷前程。 卓管事出去時還體貼地將房門掩上,空蕩蕩的屋子里,便只剩下展寧和錢氏,以及躺在一旁早沒了聲息的吳方中。展寧沒見過吳方中,不知對方是誰,也沒心思細究,只上前一把掐住錢氏下巴,將錢氏的臉轉(zhuǎn)向那具尸首。 “錢姨娘,我問你一件事,你最好老實回答。若我滿意,或許還能讓人把解藥給你,留你一命,但要是你不答,那就是你唯一的下場。” 展寧的眼中盡是陰霾狠色,錢姨娘印象里,這個大公子少有這般狠辣的模樣,加諸自己命懸一線,驚恐之至,不由抖了抖,嘶聲問道:“你要問什么?” 展寧望著她,每個字眼幾乎都是從牙關(guān)里蹦出來的,“去年夏天那場意外,我知道和你脫不了關(guān)系。你不用狡辯,我也沒有心思去聽,我只問你,以你和你錢家的能耐,還沒本事做下這么大一筆,當時究竟是誰幫著你做下的?” 第三十一章 展寧望著她,每個字眼幾乎都是從牙關(guān)里蹦出來的,“去年夏天那場意外,我知道和你脫不了關(guān)系。你不用狡辯,我也沒有心思去聽,我只問你,以你和你錢家的能耐,還沒本事做下這么大一筆,當時究竟是誰幫著你做下的?” 錢氏未料她這節(jié)骨眼趕來,要問的就是這么一件事,不由怔了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也對,去年那樁意外,她雖然做得天衣無縫,可攔不住別人懷疑她。畢竟展寧兄妹若是死了,她那一雙兒女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錢氏怕死,原本渾身都在發(fā)抖,腹中還一陣陣絞痛,逼得她冷汗直流。 但展寧問起這事,卻讓她陡然警醒了過來。 汪氏今日突然動手,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如今又手段狠辣,不惜毒死她送她上路。她前腳給灌了藥,后腳展寧就趕了來,明顯是對汪氏的安排有所預料。 她近日諸事不順,為著兒女的幾番謀劃,最后都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正房卻漸漸得意,連原本壁上觀的汪氏都開始偏幫他們。 她起初不覺得,如今一細想,這位大公子從年初大病一場過后,行事似乎就有些不一樣。 只怕是從去年那場意外開始,他就一直疑心著她,只是按兵不動,暗暗下手。她今日這場災禍,必定少不了他的功勞。 怪只怪她輕敵,一直以為別人是她棋盤上的棋子,卻不想對方深藏不露,反手將了她一軍,還一擊斃命。 想通這關(guān)節(jié),錢氏心頭希望瞬間淡去,慘然一笑,忍著腹中劇痛有氣無力地道:“大公子既然懷疑那件事是我做下的,又怎么會救我?你當我是黃口小兒,任你訛詐的嗎?” 錢氏言語之中已有認命之意,展寧怕她就這么咬緊牙關(guān)死去,掐著她下巴的手又用了些死力,道:“沒準我恨你入骨,只要看著你生受折磨,不愿意讓你這么痛快死去呢?錢姨娘,你從來就不是個肯認命的人,怎么今日就這么容易認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留你一條命,你才有翻身的可能不是?怎么,莫不是你不敢試?你難道就不替展頡和展欣想想,你那一雙兒女有多少斤兩,你只怕比誰都清楚。沒了你的庇護,又不得老夫人的心,你覺得他們的日子會過成什么樣?” 展寧話中真假摻雜,既是激將,也是引誘錢氏的求生之意。 錢氏聞言,起初目光閃動,似乎有些動搖,可在展寧提起展頡兄妹后,她眼神陡然一黯,眼中那些猶豫反倒褪了去。 她想了好一陣,最終還是忍著痛慘笑道,“我從不知道,大公子口舌這般凌厲,我險些就要被說動了……可你放心,即便沒了我,我那一雙兒女還是有他們的依仗。你想問的事情,我一句都不會說,你即便是懷疑,也只能帶著懷疑,日日思悼你那苦命的meimei?!?/br> 真相就在臨門一腳,卻死活踢不開那道門,展寧心中恨極,“你真不怕死?” 錢氏此刻腹中絞痛益發(fā)難耐,胸口處更是血氣翻騰,她咬咬牙,口中已經(jīng)泛起了濃重的血腥氣。 她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但想著自己被拖出來之時,好歹趁亂將信物交給了展頡兄妹,讓他們兄妹一有機會,便去找那人求助,她心里又欣慰了幾分。 她就算不在,自己的兒女還有翻牌的機會,這就夠了! “誰會不怕死?我只是清楚,哪怕告訴你真相,你也不會放過我,何必自己又多認一樁罪呢?而且你要問那人,不是你能爭得過的,我只需在下面看著,等著你遲早下來見我?!?/br> 錢氏雖然可恨,有時候也胃口過大,但到底還有些頭腦。 就算她將線索說出來,展寧也真不會放過她。 可見她如此嘴硬,展寧心中實在氣惱,繼續(xù)激她道:“既然他那么厲害,你何不現(xiàn)在告訴我,讓我去自尋死路?” “不用多費口舌,不過看見你這么著急我死,我還真是痛快……” 錢氏說著話,嘴角漸漸溢出了黑血,氣息也開始微弱起來。 展寧知道她打定了主意不肯松口,且聽她的意思,那人倒還會找上門來,她無奈惱怒之際,望著錢氏凄慘的模樣,心里又有股解恨的快感。這人臨到死,還盼著她也不得好嗎?不過她豈會如她所愿,讓她滿意而去? 她丟開錢氏,嫌惡地擦擦手,看著她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你盡管在下面等著??纯茨阆鹊葋淼?,是你那一雙兒女,和你背后那所謂的依仗,還是我?!?/br> 錢氏還想再說什么,但毒藥已經(jīng)完全發(fā)作。她疼得從椅子上滑了下去,蜷著身子在地上打滾,張口便只有痛呼。到最后,她張著嘴,黑血從口里溢了出來,卻連聲響都發(fā)不出了。 展寧冷眼看她一陣,最終轉(zhuǎn)身拉開了房門。 卓管事帶著人手守在數(shù)米之外,見她出來,視線先往她身后飄去。 “我已經(jīng)問完話了,你們進去吧。今日之事卓管事如果需要,盡管向祖母稟告。但無論如何,我今日都當承了卓管事一個情?!?/br> 展寧話說到這份上,卓青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得罪展寧去領(lǐng)汪氏的罰,與賣對方一個人情你好我好,他自然選擇后者。于是他當即便保證道:“大公子言重,今日之事并非要緊事,無需告老夫人知曉,大公子盡管放心。” “那便謝過卓管事?!?/br> 展寧告了謝,舉步離去。 秦川牽了兩匹馬等在一旁。他跟著展寧一路趕來,展寧卻不肯讓他進屋,只讓他在外面等著。如今見展寧出來,臉色卻十分不好,他不由問道:“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展寧朝他搖搖頭,“無事,來問些事情,沒有問出來。如今天色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走吧。” 說著便從秦川手中接過其中一匹馬的韁繩,翻身上馬,一抽馬鞭,人已先一步疾馳而去。 秦川本對展寧這般敷衍的回答有些氣悶,但見對方快要走遠,怕跟不上,又只得跟著翻身上馬,追了過去。 展寧回府之后不久,錢氏在莊子上畏罪自殺的消息便傳了回來。 展云翔聽了這消息愣了許久,當晚便喝了半晚上的酒,甚至破天荒地不顧形象,在后花園里發(fā)起了酒瘋,結(jié)果不慎落了水,吃了驚,喚了大夫來折騰了半夜。 汪氏為此氣惱不已,卻也暗暗慶幸,總算收拾了錢氏這個禍害,展云翔如今是心里憋氣,想來鬧騰一陣,慢慢就會好了。 展頡與展欣這會已經(jīng)被送去了棲云寺抄經(jīng),那邊離莊子上要遠一些,大概還沒得到消息。 至于展寧,她對事情的真相心知肚明,自然也就不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