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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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開蓋子的時候,馬文正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箱子,生怕漏掉了任何可疑的痕跡。 可箱子打開那一刻,他的眼睛里卻忍不住露出些失望的神色,箱子里僅有一座半人高的木雕,木色黝黑,散發(fā)出暗沉香氣,雕工細(xì)致,雕成的觀音栩栩如生。 沉香木價比真金,這樣一座沉香木雕,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只可惜,這不是他要找的。 失望之后,馬文正臉色擠出來的笑略微有點不自在,不過他畢竟是官場打滾摸排多年的人,那點不自在很快就散去,他笑了與嚴(yán)恪說了一堆贊譽之詞,又寒暄了幾句,便讓驛館中人幫著重新將箱子封好,送回馬車之上。 之后,他與嚴(yán)恪道:“在下瞧著這幾日風(fēng)清氣朗,便命人在別院備了宴,準(zhǔn)備邀請世子和各位小聚,不想方大人和晏大人走得突然,倒有些不巧了。不知世子和展大人可還愿賞臉?” 馬文正在賀禮中瞧不出異樣,他仍不死心。只想著嚴(yán)恪是否沒打算送葉乾那個徒弟和女兒出城,人或許還在驛館之中,便準(zhǔn)備趁方陌和晏均等人離去,嚴(yán)恪與展寧也不在之時,讓人暗中搜查驛館。 他本擔(dān)心嚴(yán)恪與展寧會有所推脫,到時候免不了要費一番口舌,卻不想嚴(yán)恪應(yīng)得極爽快,那般坦然姿態(tài),讓馬文正忍不住覺得,自己大概是找錯了方向,面前這幾位,根本沒有摻合進葉乾那樁爛事里? 這一次馬文正擺宴,還是在他第一次款待嚴(yán)恪的別院。 院中景色依舊怡人,晏中絲竹融融,別有江南韻味,美酒佳肴也無一不精。 只是在座諸人的心情,都有些不大相同。 特別是馬文正。 他安排了洛先生帶著人,借口要犯逃脫,考慮到世子安危,前往驛館搜查。只要發(fā)現(xiàn)那一對少年男女的蹤跡,立馬將人誅殺,并派人來報。他在這別院之中也設(shè)下了埋伏,若嚴(yán)恪與展寧是知情人,他絕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惠州。 甚至今日離開惠州的晏均和方陌等人,他也有派人暗中跟隨,并往京中送了信,到時候只要發(fā)現(xiàn)異樣,便斬草除根,不留任何隱患! 這一場宴,對馬文正來說,是焦急而忐忑的。 宴中的嚴(yán)恪與展寧倒是一派悠然模樣,但展寧自己清楚,她心里其實是有些忐忑的。 她并不知馬文正已安排到這一步,她更多是擔(dān)心展臻的安危。 展臻走得急,身上的傷還未好全,這長途勞頓,不知能否受得住。 心里忐忑,面上卻要從容,這種滋味一點不好受。展寧為了掩飾,不覺便比上次多喝了一點酒。 給她斟酒的是個圓臉的小丫頭,眼睛生得大大的,面上還有些稚氣。許是年齡還小,她替她斟酒的時候,不小心灑了一些在展寧衣袖上。 小丫頭犯了錯,臉上立馬帶了惶恐,“奴婢該死,笨手笨腳,還請大人恕罪?!币幻娓孀铮幻婷σ嬲箤幉寥ド砩暇茲n。 展寧自然不會與一個小丫頭計較,只搖搖頭與她說了無事,正要自己整理一下衣衫,卻覺對方將一件物事塞到了她手心里。 她心頭突地一跳,再抬眼看那小丫頭,卻見對方仍是一臉犯了錯的惶恐,除此之外瞧不出任何異樣。 展寧心知手中的物事必定有文章,她不動聲色起了身,垂袖將手籠住。心里暗暗一握,發(fā)覺手心里的東西大概是串手串,她腦子里猛地閃過一個人,心里更因此浮出些不太好的預(yù)感。 恰巧這時候馬文正與嚴(yán)恪都朝她這方看了過來,她便趁機與兩人告了罪,道是不勝酒力,離宴透一透氣。 馬文正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么,只喚了下人來與他引路。 嚴(yán)恪與她目光相對,她不敢露了痕跡,彼此目光一錯就過。 展寧隨著引路的下人離了宴,往園中走去,路過角門之時,險些與人撞到了一塊。 那是個高瘦個、長臉的中年男子,面色偏黃,眼神顯得挺機靈,展寧對他毫無印象,對方卻頻頻看了她幾眼,直至兩人錯身過了,他還回頭來望了她一眼。 展寧心頭奇怪,不由便問引路的下人,“剛剛那位是何人?” 引路的下人答道:“回大人,那位是洛琯洛先生,一貫很得巡撫大人看重?!?/br> 第七十一章 對于洛琯這個名字,展寧并沒有什么印象,她之前也沒見過這個人,只是對方之前頻頻看她的動作,卻像是認(rèn)識她。 展寧想了想,便又問了一句:"洛先生是哪里人?" 引路的下人回道:"好像就是惠州人士。" 不是燕京來人,那應(yīng)該不是她以前認(rèn)識的人。展寧將過往記憶搜尋了一遍,的確找不到與洛琯這人有關(guān)的任何信息,只能作罷。 出了角門,外面便是煙柳荷塘,荷塘邊樹木蒼郁,假山錯落,此刻沒有旁人,正是清凈。展寧握著手心的珠串,借口要在此處待一會,便讓引路的人先行離去。 待引路的下人之后,展寧才攤開手,這一看,之前那圓臉小丫頭塞到她掌心里的,果真是她當(dāng)日送給江靜姝的那串小葉紫檀的佛珠。 顯然佩戴之人珍惜,佛珠久經(jīng)人手,木色溫潤,浸著一層柔光。 可展寧看著那串佛珠,一時不由有些疑惑,江靜姝為何小心翼翼將這東西送到她手上? 即便是要斬斷前塵,將東西退予她,也沒有必要這般遮掩? 江靜姝防的,是誰? 莫非是她的舅舅馬文正? 展寧心里隱約冒了些苗頭,她趕緊一顆顆仔細(xì)察看起那串佛珠來。 這一看,還真被她看出了些名堂。 有一顆佛珠被剖成了兩半,內(nèi)里鑿空,里面塞了極小的一張紙條,之后再合上去,用蠟封好。 展寧打開那張字條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值得江靜姝以這等手段送出來的消息,絕不簡單。 而江靜姝身為馬文正的親外甥女,想要給她遞消息,還要這般彎彎繞繞,那她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 而展寧所有的這些擔(dān)心與疑惑,在看見字條上的四個字時,變得更加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