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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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安辦事機(jī)警,他知道這段日子一來,展寧在靖寧侯府中不自由,得了嚴(yán)豫的吩咐后,既沒有用汝陽王府的名義上門,也沒有假借溫茹夫婦的名義遞東西,而是選了一個最不容易被懷疑的人做文章。 那就是遠(yuǎn)在江南的展臻。 連安以展臻的名義,給靖寧侯府送去了幾個禮盒。盒子里都是江南的特產(chǎn),不算名貴,只勝在精巧別致。 禮物送的人也有講究。汪氏一份,展云翔夫婦各一份,展寧一份,甚至連已出嫁的二小姐展綺也備了一份。誰都有,不顯突兀,也不惹人疑心。 因?yàn)槭亲约鹤畹靡獾膶O兒送回來的東西,又人人有份,汪氏這一次也大了意,簡單瞥了一眼各人的東西,便讓給各個房里送了去。 東西送到展寧的聽雪樓時,展寧還有一點(diǎn)意外,盒子里的是幾件雜耍玩意,另帶一卷書,翻開內(nèi)容,卻是江南流行的詞曲簿子。 展臻前往江南治水,只怕鎮(zhèn)日忙得焦頭爛額,怎么千里迢迢送東西回來,卻挑了這么一件東西? 展寧帶著幾分疑惑又翻了翻書,這一翻,才瞧出了點(diǎn)名堂。 詞曲簿子里面有些地方做了朱批,那字跡,不是展臻的字跡,而是嚴(yán)恪的。而做朱批的部分也別有講究,循著規(guī)律連起來,倒是句暗語。 禮物中另有乾坤,展寧心中洞明,面上只不作聲色,帶了禮盒回到自己房間,鎖了門避了汪氏的眼線,在裝禮物的盒子上倒騰了一陣,最終從盒子夾層里摸出了一封信。 信上字跡,自然也是嚴(yán)恪的。 信里面說的事,除了嚴(yán)恪探知的目前皇城司、睿王爺嚴(yán)豫、端王爺嚴(yán)懋幾方的一些動靜外,還有一件完全出乎展寧意料的事情。 她以前一直想不明白,錢氏此人,怎么能和皇城司督公魏海攀上關(guān)系,又有什么本事能令魏海一而再再而三幫扶展頡兄妹,甚至設(shè)計讓兩人攀附上端王爺嚴(yán)懋。 到如今這原因攤在眼前,雖然匪夷所思了些,卻也合情合理。 只是她看著這薄薄的一張信箋,再想想前世和今生里,展云翔因著錢氏母子給她與張氏、展臻的難堪,一時間心里百感交集,竟不知此刻是該冷笑,還是該心寒。 她那偏心的父親,說來還真是可憐。寵著一個錢氏十來年,不惜打壓著她與展臻,想讓展頡鳩占鵲巢??傻筋^來,他卻不知道,展欣雖是他的女兒,展頡卻根本不是他的骨血。 展頡是魏海和錢氏的骨rou。 也難怪魏海這么護(hù)著展頡這么個不成器的人。 本以為已經(jīng)絕了后,沒曾料還有骨血流落在外面,這唯一的與僅剩的,自然不同于一般。 就算是爛泥,也得拼命往墻上扶。 “小姐,大公子的信上說了什么嗎?” 瑛兒因?yàn)閹椭阶猿龈煌羰现苏屏俗?,如今臉上還有些紅腫,但總算沒被發(fā)賣出去。她見展寧看了信之后,整個人情緒明顯低落了許多,那嘴角噙著幾分冷笑的模樣,與大公子剛出事不久很是相似。她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沒有見展寧如此,不由便擔(dān)心地問了一句。 “去打盆水來?!?/br> 展寧被喚回神,卻沒有回答瑛兒的問題,而是吩咐瑛兒打水。 瑛兒心頭莫名,不過她知道展寧的個性,不想說事情的時候,便絕不會開口。她很快打了水回來,再度關(guān)上房門,卻見展寧將剛才看過的書信丟進(jìn)了水盆里。 墨字遇水,很快就模糊起來,紙張一點(diǎn)點(diǎn)被浸泡,絲絲墨色在水中散開。 展寧冷冷望著水盆,就在瑛兒以為她會看著那張信紙徹底浸爛也不會有反應(yīng)時,她卻突然冷冷一笑,開了口道:“瑛兒,給我備紙墨。有些東西,雖然祖母想捂著,但我覺得,該讓應(yīng)知情的人知曉?!?/br> 上次嚴(yán)豫來過之后,汪氏便定了決心對展頡兄妹下殺手,想來從那時候起,她就知道了這個秘密吧! 前兩日展云翔的遇襲,恐怕也是嚴(yán)豫的手筆。試想魏海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若是對付一個展云翔都能失手,還把自己的罪證送到人家跟前,那重用魏海的景帝恐怕是瞎了眼。 從那對七孔玲瓏鐘開始,到御花園中的刺殺,再到魏海浮出水面,這些事情,必定是一開始便布置好了的,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 汪氏想靜悄悄地處理了這件事,不讓展云翔知情,又賣了她和嚴(yán)豫結(jié)盟。嚴(yán)豫想一石二鳥,對付了嚴(yán)懋和魏海,又逼她就范,她偏不遂這兩人的愿。她就要讓事情鬧開來,最好讓汪氏和嚴(yán)豫之間的合作更加不穩(wěn)妥! 靖寧侯展云翔這一段日子過得很是憋屈。 府里流年不利總出事也就罷了,兒子死了埋墳地里,也能被人盜了尸身。 好不容易給京兆府找到了,自己前去迎回,竟然會遇上殺手。 而這幫子殺手,還和皇城司攪合上了關(guān)系。 雖然在汪氏的堅持下,也是因?yàn)樽约旱念伱媾c性命問題,他捏著那塊皇城司的令牌與皇城司較上了勁,可打心里來說,他總有幾分不踏實(shí)。 汪氏的堅持和保證有些不踏實(shí)。 而魏海堂堂皇城司督公,為著展頡的尸首與他為難這事,更讓他感覺不踏實(shí)。 他總覺得這背后還藏著什么大事,一不小心就會鬧個天翻地覆。 錢氏死后,展云翔頹唐了一段日子,幸好后來收了個年輕貌美又乖巧伶俐的寵妾芊芊在身邊,有對方解語花一樣撫慰著,心里才慢慢舒坦起來。 展云翔這次受了傷,心里不舒坦,張氏那定不想去,旁的幾個妾室也沒意思,自然就窩到了年輕貌美的芊芊這里。 他受了傷身子雖不方便,可芊芊懂事乖巧,自有別的手段服侍得他舒舒服服。 前一夜鬧得晚了,這一日展云翔起得有點(diǎn)遲。他起身的時候,身上還攀著一雙玉臂,芊芊睡得沉,美人春睡很是賞心悅目,展云翔也就沒有叫對方起來伺候他起身,而是自己動了手。 可他起身自己穿衣服的時候,一抖衣裳,一張薄薄的紙便從衣裳里掉了出來,他有些奇怪地?fù)炱鹉菑埣?,只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 “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會在我身上?” 展云翔不知這東西從哪冒出來的,心下好奇,也就認(rèn)真去瞧了瞧紙上內(nèi)容,而這一瞧,他只覺腦子里一陣陣轟隆隆作響,外面分明是朗朗的晴天,他卻覺得烏云沉沉壓頭,一道道落雷霹靂,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劈成渣滓。 腦子里原本疑惑的,懷疑的,想不通原因的,一下子全部有了解釋。 以前有些蛛絲馬跡的,更是得到了坐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