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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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心里惱恨,展云翔僵了好一陣,捏著紙的一雙手不住顫抖,良久,他突然狠狠一腳踹向旁邊的雕花屏風(fēng),那雕花屏風(fēng)轟然倒里,弄出了巨大的聲響。原本熟睡的芊芊一下子翻起身來,惶恐不已地問道:“出什么事了!侯爺,怎么了?” 慣常一向?qū)λ龖z愛有加的展云翔這一次卻沒有理會他,只見他一張臉鐵青,額頭青筋暴起,捏著一張紙氣怒不已地沖出了房間。 芊芊望著他的背影,待再瞧不見之時,面上的惶恐才慢慢褪了下來,換上一臉的平常之色。 展云翔沖出芊芊的房間后,在院子里茫然立了好一陣,心里有無數(shù)的聲音在怒吼,腳步卻一時間有些遲疑該邁向何處。 他沉默地站了一陣,最終匆匆去向了汪氏的居所。 汪氏平日起得早,每天的這個時候,汪氏都已經(jīng)起身了。展云翔平日過來,一般也不必特地通傳。 但今日展云翔在氣頭上,到了汪氏的鶴年居,卻被汪氏身邊的趙嬤嬤攔了一攔。 “侯爺稍等一等,老夫人在里面會客,特地交代不許任何人進(jìn)去,還請侯爺容奴婢先通傳一聲?!?/br> “什么客人?!” 展云翔這會滿腦子都是亂糟糟的,心里更是有一股火在燒,哪聽得進(jìn)去趙嬤嬤說的話。 他嘴里問著,腳下步子卻不肯停,越過趙嬤嬤直接就要往里走。 “侯爺請等等,里面的客人是睿王爺?!?/br> “睿王爺?” 展云翔這下更有些奇怪,汪氏和嚴(yán)豫,能有什么秘密的要緊事商量,還不許人進(jìn)去? 眼看趙嬤嬤又要上前攔阻,展云翔沉了臉色,一臉戾氣瞪著趙嬤嬤,“這侯府里有什么事,老夫人還要避著我?!你就在這呆著,我自己進(jìn)去,再敢多嘴,別怪我不看老夫人的顏面,對你不客氣!” 平日展云翔從未這般下過趙嬤嬤的臉面,更罔論用這樣暴戾的語氣與她說話,趙嬤嬤不由愣了一愣,這一愣,就讓展云翔徑自進(jìn)了屋去。 展云翔這會雖然火氣上頭,但進(jìn)去并未打算直接打擾汪氏和嚴(yán)豫,而是打算聽了聽這兩人有什么秘密事情相商。 而他剛走到鶴年居會客的花廳門口,便聽見汪氏帶著幾分不悅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睿王爺?shù)脑S諾,是不是真的算數(shù)?就算真的是要對付魏海,前幾日我兒子遇見的刺殺,是不是也做得狠了一些?老身至今都有幾分后怕,生怕孫女還沒嫁出去,唯一的兒子卻折損了?!?/br> 第一百一十四章 展云翔剛走到鶴年居會客的花廳門口,便聽見汪氏帶著幾分不悅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睿王爺?shù)脑S諾,是不是真的算數(shù)?就算真的是要對付魏海,前幾日我兒子遇見的刺殺,是不是也做得狠了一些?老身至今都有幾分后怕,生怕孫女還沒嫁出去,唯一的兒子卻折損了?!?/br> 因是在自己的鶴年居里,避開了眾人,汪氏心中對嚴(yán)豫這樁事做得又頗有幾分不滿,雖然對嚴(yán)豫有所忌憚,她這聲音卻沒壓多低,所以她說的每一個字,展云翔都聽得真真的。 這下子,展云翔原本就有無數(shù)聲音在叫囂的腦袋徹底炸鍋了!什么對付魏海?他遭遇的刺殺?合著魏海和他家的不對付,他娘早就知道根源,還暗中和睿王嚴(yán)豫有所謀劃?怪不得汪氏會因為一塊皇城司的令牌,就揣掇著他跟皇城司死磕! 塞在袖子里的那張墨跡斑斑的紙似有千斤重,展云翔原本強壓著的呼吸又重了幾分,若不是因著嚴(yán)豫在里面,他幾乎立馬就要沖進(jìn)去。而在他這刻意壓制的工夫,嚴(yán)豫那帶著幾分不以為然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老夫人不必動怒,本王做事,自然有分寸,靖寧侯乃是阿寧的父親,本王豈會未來的岳父大人有所閃失?何況侯爺?shù)氖軅彩怯兴貓蟮摹8富市湃挝汉?,一方面是魏海得力,另一方面未嘗不是覺得一條絕后的狗,就算愛咬人,胃口也是有限的,不會輕易背叛他。現(xiàn)如今得知魏海暗中有后,在看他之前犯下的事,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嚴(yán)豫這一番算不得解釋的解釋,汪氏聽來倒也明白其中曲折,可涉險的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嘴上雖不再辯駁,臉色卻還有幾分不好看。 嚴(yán)豫沒理會汪氏的情緒,接著問了些展寧近些日子的情況。汪氏自然不敢把展寧私自出府一事透露出去,只是粉飾太平。 嚴(yán)豫也不知信還是不信,只深深望汪氏一眼,眼神中幾分警告幾分意味深長,“如無意外,本王許給老夫人的承諾,近幾日便可兌現(xiàn),還請老夫人守好與本王的承諾。另外我為阿寧準(zhǔn)備了些東西,勞煩老夫人替我轉(zhuǎn)給她?!?/br> 嚴(yán)豫說話間遞過去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汪氏接過盒子,想著那日展寧誓死不從的模樣,只覺手里東西燙手無比。好在嚴(yán)豫事務(wù)纏身,將東西交給汪氏,又說了些事情后,便不再耽擱,與汪氏告辭離去。 而展云翔聽得屋里動靜,趕緊閃到一旁角落里,避過了嚴(yán)豫視線。待聽嚴(yán)豫腳步聲遠(yuǎn)去,徹底離了鶴年居后,他才帶著滿腔再也按捺不住的火氣,沖到了汪氏面前。 “母親,兒子想要您給一個解釋!” 一張墨跡斑斑皺巴巴的紙,被重重拍在了自己面前。汪氏原本還望著手里的盒子頭疼,一眨眼展云翔又漲紅了一張臉氣勢洶洶沖到跟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汪氏一時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有點愣,只習(xí)慣性地板起臉喝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她這一板臉,展云翔心里的逆反與憤怒更重。聽汪氏與嚴(yán)豫之前的話,他頭上戴綠帽子這事,汪氏從來是知曉的,卻不肯告訴他分毫,甚至還與嚴(yán)豫合謀,至他于險境。他活著大半輩子,一直被汪氏壓制,重新一個錢氏,又遭遇了男人最大的恥辱,展云翔憤怒的心里,除了怒火與屈辱外,又生出了一股不管不顧的恨意來。 “兒子什么態(tài)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母親何曾拿我當(dāng)過兒子,你瞞了我多少事,又背著兒子做了多少勾當(dāng)?聽睿王爺?shù)囊馑?,母親好像還暗地里賣了孫女不是?” 展云翔這輩子沒敢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過汪氏,而汪氏這會也才覺出味來,展云翔竟然知道了展頡與魏海之事,甚至還偷聽了她和嚴(yán)豫的話。她氣惱之外,也隱隱有些頭疼,說話的氣勢自然稍微弱了一些,帶上了安撫之意,“展頡的事,我不是刻意瞞著你,而是怕你心里難受,這才想自己解決了這事。至于睿王爺與阿寧,我也是無可奈何……魏海身為皇城司督公,他要找侯府的麻煩,若不是睿王爺想幫,我們豈是對手?” 展云翔這滿腹的火氣,豈是汪氏簡單幾句言語能安撫下去的,可他再怎么氣怒,這怒火也似找不到發(fā)泄的出口。 錢氏和展頡他恨,可錢氏和展頡,甚至展欣都已經(jīng)死了。 魏海他也恨,可他還不敢就這么面對面地去和魏海杠上。 他甚至遷怒于嚴(yán)豫,可他對著嚴(yán)豫能做什么? 出奇的憤怒,與從未如此明顯被感知的窩囊,讓展云翔壓在桌沿的手不斷發(fā)抖,就在汪氏說起當(dāng)初展臻與展寧遇襲一事,也是錢氏勾結(jié)魏海的手筆,為的是替展頡掃清障礙之時,展云翔突然暴吼一聲,一把掀翻了桌子,便轉(zhuǎn)身沖沖而去。 翻倒的桌面剛巧砸到汪氏腿上,汪氏疼得慘叫一聲,眼前也是一黑,但展云翔此時哪聽得見,只如一陣狂風(fēng)似的,便卷了出去。 待趙嬤嬤聽到聲響匆匆趕來,汪氏已經(jīng)疼得冷汗連連。趙嬤嬤好不容易扶了她起身,又趕忙讓人請了大夫來瞧。 大夫替汪氏上藥包扎后,說她這傷了骨頭,年齡又大了,起碼要修養(yǎng)月余,汪氏捏著袖子里展云翔留下的那張紙,一張臉氣得都有些扭曲了。送走了大夫,她將那張紙狠狠捏成團(tuán),拍在面前的矮幾上,“這宅子里竟然還有不安分的,讓我查出來,非讓他好看!” 鶴年居的動靜,汪氏雖禁了下人的口,可展云翔一臉的陰沉暴戾,以及汪氏傷了腿腳的境況,仍然傳到了展寧的耳朵里。 消息是展寧親手捅到展云翔那的,她腦子只要轉(zhuǎn)一轉(zhuǎn),便猜得出她那父親定然是與祖母起了些沖突。對于汪氏和展云翔,她心中的親情遠(yuǎn)少于憎惡,所以對于兩人的不順暢,她也樂于得見。她更希望她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父親,能把汪氏和嚴(yán)豫之間的事給攪合了——雖然這不大可能成功。 相對于靖寧侯府內(nèi)的陰沉不順,朝堂上的格局頗有不同。 有了景帝的插手,以及嚴(yán)豫暗地里的推波助瀾,展頡的尸首很快再度被找到,而且找到的時候,還拿住了皇城司中人。 人證物證俱在,魏海與展頡的關(guān)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景帝對魏海原本的信任,盡數(shù)化作了猜忌。景帝態(tài)度的大轉(zhuǎn)變順理成章地影響了端王嚴(yán)懋在他心中地位,畢竟從江南水事帶出溫陵一案時,嚴(yán)懋就已惹了圣怒。 殺雞儆猴,對自己的兒子需要多方權(quán)衡,相較之下,景帝對魏海的處置來得迅速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