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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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為這次的小勝沾沾自喜,自以為將兵部和戶部這樣的要害位置把握住了,卻未曾想,他這一次送上去的人,已是嚴豫用來對付他的箭。 腦子里如亂馬奔騰,即便已被困住不能動彈,也知道自己所有的辯解,在嚴豫設下的這樁天衣無縫的局里有多蒼白,嚴懋仍無法坐以待斃。他將額頭死死抵在地上,聲音嘶啞,與景帝求道:”父皇明鑒,兒臣絕不敢做下這等事情。一切都是嚴豫設計于我,還請父皇著人徹查!” 德妃一夜未眠。 自嚴豫離開她的寢宮,主動去到景帝處時,她一顆心便揪著,人坐在椅子上,直直望著屋角,心里想著嚴豫與她說的盤算,只覺生死榮辱都系一線之間。 直到天方露白,嚴豫才被景帝身邊的宮人送了過來。 德妃聽到通傳,猛地站起身來,這才驚覺,她背后的衣衫濕了一片,黏黏貼在后心,很不舒服。 她匆匆?guī)粟s到寢宮門口,嚴豫之前才換上的衣衫,右肋下已滲出血跡,臉色也顯得蒼白。 但好在別的都是好的。 德妃提著的心放下一半來,而待景帝身邊的宮人與她交代,道是睿王爺傷重,先在她這修養(yǎng)一陣,替睿王爺診治的太醫(yī)即刻就到,她另外的一半的心也放了下來。 景帝這樣的態(tài)度,應該是信了嚴豫。 ”快扶王爺進去,再把煎好的藥先端上來。” 重重打賞了宮人,德妃趕緊讓人將嚴豫扶進屋休息。他身上的傷并不輕巧,之前勉強上了藥,卻沒怎么止住血,雖有苦rou計的意思,但真往景帝處折騰這么久,想來也難受。 寢宮內的人一番忙碌,終于將嚴豫安頓了下來。藥也很快端了上來,德妃試了試熱度,剛好入口。 她親自接過來,之后便遣退了宮人。待宮門關上,她先壓低聲音問了嚴豫一句,”豫兒,事情如何?” 嚴豫視線往周圍轉了一圈,回道:”父皇著人徹查,不過我有把握,不會給嚴懋翻身的機會?!?/br> 得他這么說,德妃眼里的擔憂褪了下去,她將藥碗遞過去,”來,先將藥喝了,你身上的傷口太深,不能馬虎?!?/br> 嚴豫接過藥,先沒急著喝,而是問德妃道:”母妃,我的人還在宮門口候著,你著人去將懷素領進來,我有重要事情與她交代?!?/br> ”什么事這么重要?”德妃聞言眼神一閃,見嚴豫似不想說,又道:”罷了,我這就讓你去喚她。你先喝藥。” 嚴豫點點頭,將藥在鼻下不著痕跡聞了下,才開始喝了起來。 德妃交代了人轉身過來,剛巧瞧見,眼里閃過一點冷色。之后,直待嚴豫將一碗藥喝完,她才冷聲開了口,”豫兒,我沒在藥里動手腳,不過你也別想繼續(xù)你那些魔怔了的心思。靖寧侯府那丫頭,你要么就讓她和嚴恪成親,從此兩不相干,要么……”德妃說到這,語氣加重了來,”母妃便徹底解決了她?!?/br> 她這兒子從小冷心冷情,這次雖是早有謀劃,可也為了這丫頭打亂不少步伐。 她絕不能再讓他魔怔下去。 ”旁的事,都可由母妃做主,獨獨這一件,我不許任何人干涉?!?/br> 嚴豫聽了德妃的話,臉色驟然變了,他猛地站起身來,但人一起身,一陣暈眩便襲上頭,他渾身的力氣也跟被抽干似的,整個人不得已又倒回床上。猜到德妃的打算,他強掙著想要和這股藥力抗爭,但最終抵不過。在意識徹底消散前,他聽見德妃的聲音在耳邊,”豫兒,你且安心休息兩日,你父皇面前,我會告訴他,你這是傷重昏迷。旁的事,別再亂想?!?/br>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汝陽王府與靖寧侯府的結親,成了燕京三月底最盛大的一樁喜事。 太后賜婚,汝陽王府顯赫,迎親之日,嚴恪身騎白馬,著一襲喜袍,鮮艷的紅色襯得他的眉目更顯風流。他打馬從街上過,修長挺拔的身姿,格外俊秀的眉目,硬生生叫周圍圍觀的姑娘們看紅了臉,一面感慨新郎的風姿,一面對靖寧侯府那位嫡出的大小姐艷羨不已。 只是旁人艷羨,當事之人心中全然不是這么回事。 嚴恪人在馬上,本應是春風滿面,但他眼里卻凝著一層薄冰,若非今日身上喜袍的顏色喜慶,險些要壓不住他眼里的冰寒。 迎親的隊伍到了靖寧侯府,侯府內外也是張燈結彩喜慶非凡。 喜轎落定,喜樂聲中,展臻親自背了新娘子上轎。 火紅嫁衣繡百鳥,鳳冠霞帔耀人眼,新娘子的面容被掩在喜帕之下,叫人看不分明。只能從她的婉約身段中,隱約猜想這位新娘子的容貌。 倒是有知情的人瞅瞅背著新娘子的展臻,與旁邊的人暗暗道:“聽說靖寧侯府這位大小姐,與大公子是孿生兄妹,容貌幾乎一般無二致,瞧哥哥生得這般出眾,想來meimei只會更動人。這么一來,與汝陽王世子倒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br> 一路吹打彈唱,鞭炮聲接連不斷,迎親的隊伍自靖寧侯府返回王府,新娘子陪嫁的妝匱遠遠排了老長一隊。 至花轎進門,吉時正好。 替嚴恪主婚的,乃是昌盛長公主駙馬顏越的伯父,當朝太傅、世家大族顏家的宗主。一眼望過去,堂上賓客也都是顯赫貴重之人。 這一場喜宴,當的是繁花勝錦,喜樂非凡。 再之后,便是三拜之禮,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然后送入洞房。 今天這樣的狀況,嚴恪身為新郎官,即便頭上有兩個庶出的哥哥擋酒,也免不了被灌酒,這眾多的賓客應酬下來,他步履雖還沉穩(wěn),但眼尾已現了紅意,一貫清明的眼中也浮了薄霧。 堂上賓客本還不肯放過他,有意再鬧一鬧洞房,但到了洞房門口,讓嚴恪深不可測的眼一掃,再想想這人一貫嚴正的性子,再被駙馬顏越等人一勸,倒也不敢過度放肆,鬧了幾句便識趣地散了。 賓客散去,嚴恪進到洞房,喜娘和伺候的婢女忙迎上來。 新娘子已在喜床上坐了大半日,如今時辰不早,這揭喜帕、喝合衾酒等一應禮節(jié)可還沒走過。不過奇怪的是,喜娘才把揭喜帕的喜秤拿來,便見世子與她擺擺手,“你們先出去,剩下的事情我知道?!?/br> 這明顯不合禮數,喜娘有點踟躕,“世子,這禮還沒結束……” 嚴恪冷冷看她一眼,眼里的幽深讓她自覺閉了嘴。喜娘息了聲,房中伺候的婢女也自覺跟了出去。待人退去,房門關上,嚴恪尚未說話,喜床上聽著響動的新娘子已先一步自己掀了喜帕站起身來。 喜帕之下的人,相貌與展寧有近八方相仿,但那一雙眼卻沒有展寧那邊的清靈剔透,旁人或許不察,但嚴恪一瞧便知道。 展寧如今尚未蘇醒,還躺在白水渡的別院里修養(yǎng)。劉大夫父女都被留在別院里照顧展寧。 面前這個新娘子,自然是由展臻的師妹葉清珊假扮。 “今日之事,謝過葉姑娘相助。”對方雖然是江湖中人,不拘小節(jié),但畢竟是女兒家,代人出嫁這樣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嚴恪與對方拱手行了一禮,極為正式地與對方道謝。“寧兒蘇醒之前,得委屈姑娘繼續(xù)偽裝一段時間。這期間姑娘安心歇在房里,我晚些會宿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