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方生大師宅心仁厚,不愿意口出惡言。搖頭道:“不妥不妥。天柏道兄這提議不甚妥當。老衲以為,還是莫要再提了吧。”劉正風也苦笑道:天柏師兄,師弟我再過兩日就金盤洗手了。江湖中事,我實在不愿意再沾染。還是另請高明的好?!倍ㄒ輲熖皇遣蛔±湫Γ欢嗾f話。 華山君子劍則背負雙手,泰然道:“天柏師兄所說的,雖然是持正之論。但孔子過于盜泉,渴矣而不飲,惡其名也。更何況君子防未然,不處嫌疑間。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所以若然真要推舉人選私下閱讀劍譜,則岳某既稱不上德高,也談不上望重,還請各位另覓人選好了?!?/br> 第三十六章:劍譜歸屬(下) 天柏道人萬萬想不到。自己這個提議,竟然會被一致否決。他張口結(jié)舌,想要說話,終于無話可說。自覺滿心羞慚,閉上嘴巴低頭坐下,竟是沒臉再抬頭見人。 方生又嘆了口氣。道:“陳施主,這劍譜我們是不會看的。還請你將之收起吧。唉~此等不祥之物,一旦現(xiàn)世,也不知道究竟會惹來多少腥風血雨,對武林來說,委實是禍非福啊。” 陳勝冷笑道:“方生大師,你錯了。不是《辟邪劍譜》引發(fā)腥風血雨,,而是人心的貪欲引發(fā)了腥風血雨。其實自有江湖以來,這天下間又有哪一日少得了廝殺斗爭?何況……斗爭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們是學武的啊。武功要來做什么?不就是為了與別人爭強斗勝用嗎?方生大師你武功也很高啊。但如果你不想和別人爭斗,你那么辛苦練武干什么?干脆一開始就專心敲鐘念佛,不是更容易得道證果么?” 方生再嘆口氣,道:“陳施主的說話嘛……當然也不無道理??上н@大千眾生之中,最終能夠真正看破紅塵,斬斷貪嗔癡三毒者,委實萬中無一。既然我們沒有辦法讓眾生不起貪念,那么也只有盡力而為,減少眾生因為貪念而作出種種惡行的機會了。老衲練武,正是為此?!?/br> 陳勝不以為然地笑道:“原來如此。大師慈悲。但我卻認為,就像當年大禹治水一樣,與其千方百計地堵,不如去疏。一個人會一種高明的武功,他覺得人人都打不過他,所以就為所欲為了。但假如人人都會這種高明武功呢?那就誰也不比誰更有優(yōu)勢了。到時候,誰還敢輕舉妄動,隨便做壞事?方生大師,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方生愕然道:“這……陳施主的想法,實發(fā)前人之未見。老衲見識淺薄,可不敢妄下定論了。只不過,這劍譜是林施主之物,究竟要不要公布,還請林施主說話才對啊?!?/br> 從向陽巷林家老宅中取出《辟邪劍譜》的事,林平之并不知情。甚至舉家北上,他也只以為是去避難而已。突然間在這里看見劍譜出現(xiàn)在外人手上,他心中已是大急。這時候聽方生大師這樣說話,林平之不假思索脫口道:“當然不能公布。陳恩公。你雖然救了我們一家性命。但這劍譜是林家祖先遺物,你可不能隨便處置。請還給我們?!庇昧觊_父親林震南,沖上前來伸手就去抓那件袈裟。 陳勝也不和這紈绔公子爭執(zhí),任由他把袈裟奪去。林震南心中發(fā)急,連忙上前破口罵道:“逆子!這東西害得我們還不夠,你還把它拿回來干什么?你想讓我們林家絕后不成?”不由分說就是一個耳光打過去,劈手又把袈裟奪回來,畢恭畢敬地交給陳勝。轉(zhuǎn)身向方生大師道:“大師,常言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林震南武功淺薄,本領低微。雖然劍譜是先祖遺物,但總不能為了一件死物,就賠上全家性命,連累先祖無人祭祀。所以這劍譜,我已經(jīng)交托給陳恩公。無論恩公要怎么處置,林震南絕無二話。” 陳勝笑了笑,朗聲道:“不錯。今日天下英雄在此,都仔細看清楚了?!侗傩皠ψV》在我手上,已經(jīng)和林家無關(guān)。有誰想要打劍譜主意的,便盡管來找我陳勝,不必再在林總鏢頭一家身上白費力氣了。” 方生再三嘆氣,合什念道:“阿彌陀佛。陳施主此舉,實是地藏菩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大慈悲。善哉善哉?!彪S即回過頭來,向申人俊和吉人通兩名青城弟子緩緩道:“申施主,吉施主。貴派掌門今次遭遇如此此劫數(shù),也是他自己一手種下的因,方才收獲如此結(jié)果,這亦怪不得別人。所謂人誰無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余觀主雖然身隕,但青城派山門仍在,數(shù)百年傳承仍在,只要牢記教訓,則青城派自然還有重振聲威之日。兩位施主,還請好自為之吧?!?/br> 這番說話雖然委婉,但無形間已經(jīng)表明了方生的態(tài)度。同時也說明他徹底看穿了申、吉二人這著借刀殺人之計。如此一來,余滄海和青城派的名聲,也算是徹底完蛋了。兩人羞慚難當,不敢多說半句廢話,也再沒有面目留下。師兄弟兩個對望一眼,一言不發(fā),匆匆舉步向外就走。片刻以后,兩人已經(jīng)沖出劉府大門,消失于長街盡頭的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見了。 這兩個家伙,在福州城的時候,陳勝沒有和他們計較。沒想到他們不知感恩,反而找上少林寺,企圖借刀殺人。雖然最終功敗垂成,但單單他們這番動作和企圖,已經(jīng)足夠該死了。當著大廳上數(shù)百人面,不方便立刻動手殺人,但也休想陳勝會放過他們。 當下武者表面上不動聲色,反手在后,向夜永星打了個手勢。魔法美少女瞇起眼睛,櫻桃小嘴彎彎上翹,發(fā)出了一道心靈感應。不遠外,正趴伏在劉府大宅門外的寵物小精靈伊布立刻警覺地站起來,一溜煙跟上了申、吉兩名青城弟子。這跟蹤盯梢的工作由它來做,當真神不知鬼不覺。別說申吉二人,哪怕余滄海復生,也休想能夠發(fā)現(xiàn)得到,擺脫得了。 大廳上,定逸師太見眾人的目光仍然死死盯著《辟邪劍譜》不放,仿佛隨時也會按耐不住動手搶奪。她心里不安,開口勸道:“陳勝,現(xiàn)在事情都弄清楚了。余矮子確實可惡。他這般行徑,就和綠林道上的強盜一般無二。即使被殺,也是余矮子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這件袈裟,你還是快快收起吧?!?/br> 陳勝冷笑一聲,把袈裟折好,重新放入懷里。朗聲又道:“誠如方生大師所說,這劍譜實是害人的東西。林總鏢頭因為祖?zhèn)髁诉@份劍譜,所以就招惹了余滄海上門搶奪、現(xiàn)在這東西在我手中,明天也不知道究竟會有多少個余滄海,明里暗里地施展手段,想要從我這里把劍譜搶過去了。除非我真把劍譜內(nèi)容公諸天下,否則的話,我殺得了一個余滄海,難道我還能殺得盡天下間所有胸懷貪念的余滄海嗎?方生大師,你佛法精深,見識廣博。以你之見,這份劍譜,究竟怎么處理才好?” 方生苦笑一聲,道:“這個……陳施主,你可當真給老衲出了個難題啊。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是一時三刻之間能夠決斷得了的。眼下劉施主金盤洗手好事在即,我們這些做客人的,就不要給主人家多添麻煩了吧?依老衲看,不如暫且把劍譜的事放下,待得劉施主金盤洗手的大典過去之后,慢慢再做決定不遲。至于這數(shù)日之間的事,陳施主和林總鏢頭無須擔心。放著老和尚和幾位師侄在這里,相信一二宵小,還不敢欺上少林寺頭上來。” 這老和尚頓了頓,隨即又站起身來,向劉正風合什行禮道:“劉施主?!侗傩皠ψV》乃是非之物。我等在此,恐怕會驚擾了劉施主。這便暫且離去。待得金盤洗手大典正日,再來與劉施主賀喜。”身后覺月和尚、還有黃國柏、辛國梁、易國梓等三名俗家弟子,也跟隨師叔起身,向劉正風告辭。 劉正風嘆口氣,道:“方正大師,劉某雖然要金盤洗手,卻并不代表劉某就不講江湖上的義氣了。眾位既然都來到了衡陽城,那么劉某就是主人。大師不肯留在劉某家里,莫非有見疑之意?若真如此,那么劉某可真沒臉去見江湖上的朋友們了。大師,陳兄弟,林總鏢頭。你們幾位,這幾日便請盡管放心留在寒舍。萬一《辟邪劍譜》當真有了什么意外,那么劉某哪怕拼上了這幅身家性命,也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劉正風把話講得這樣重。眼看再要推辭,就是懷疑衡山派劉三爺?shù)娜似妨恕7缴髱熌擞械栏呱?,自然不肯做這種事。不由得頗為猶豫。只聽旁邊又是定逸師太大聲道:“劉師兄說得對。放著我們五岳劍派在這里,誰敢出來鬧事,做那等偷雞摸狗的勾當?哼,只能有這種混賬的話,我一劍斬了他!” 〖轟定干戈〗小隊原本就不想離開劉府。要知道,他們還要著落在劉正風身上,完成神域分配的任務二“獲取《笑傲江湖》曲譜呢。既然劉正風和定逸師太先后留客,他們更不可能推辭。老和尚雖然不愿給劉正風添麻煩,但無奈正主兒要留下,老和尚當然也走不得。唯有客隨主便了。 《辟邪劍譜》關(guān)系重大。劉正風不敢怠慢,當下把自家府邸內(nèi)一處偏院收拾干凈,然后請林震南一家、〖轟定干戈〗小隊、以及少林寺眾人分別入住。同時吩咐劉門兩名弟子向大年和米為義,讓他們加派人手,全天十二個時辰不斷四下巡邏,嚴禁一切閑雜人等接近眾客人下榻之處。 連串措施,赫然把劉府變成了一處戒備森嚴的監(jiān)獄也似。再加上泰山恒山華山等三派弟子協(xié)力,不管任何人想要從外面持強攻進來搶走《辟邪劍譜》,毫無疑問,都只能是個妄想! 第三十七章:潛流暗涌(上) 汗,之前定了定時發(fā)布的,沒想到因為下午修改了一下,所以自動定時發(fā)布就被取消了。真不好意思,遲了20分鐘呢>_<,立刻送上今天第二更:) ———————— 林震南為了保住一家三口性命,不但放棄家傳《辟邪劍譜》,更決心急流勇退,解散鏢局,從此棄文從武。對于父親這個決定,林平之內(nèi)心深處,其實有一萬個不愿意。 要知道,林少鏢頭這輩子活了十九年,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鏢局里。每日耳濡目染,盡是江湖上的事情。最大的心愿,就是日后從父親手里接班,將福威鏢局發(fā)揚光大??墒呛鋈恢g,一切全部成空。年輕人血氣方剛,正是最爭強好勝的時候。試問林平之又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好好一個鏢局,為什么突然要解散?歸根究底,不就是因為父親和自己的武功比不上別人,沒有能力自保的關(guān)系么?假如說,自家家傳武功確實拿不上臺面,那也罷了。但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 陳勝在劉府大廳上當眾拿出《辟邪劍譜》,立刻轟動全場。這就證明了劍譜上的武功,必然十分高明。只是林平之自己和父親林震南沒得本門武功真?zhèn)?,所以才如此不濟罷了。只要能夠把劍譜拿回來,然后認真按照上面的記載練習,那么區(qū)區(qū)一個余滄海,又何足道哉? 偏偏父親林震南也不知道究竟中了什么邪,竟然執(zhí)意要把《辟邪劍譜》交給陳勝,自己這個名正言順的林家人想要拿回劍譜,反而被父親抽了老大一個耳刮子。當面上,林平之自然不敢再反對父親??墒前档乩?,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服氣。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直至差不多黎明時分,這才迷迷糊糊地淺淺入眠。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忽然之間,陣陣極沉悶的破空震動之聲不住傳入耳中,一下子就把林平之給驚醒了。他猛地從床上坐起,定了定神,發(fā)覺天色赫然已經(jīng)大明。房間另一側(cè)的床榻上空空如也,看來自家父母都已經(jīng)起床外出了。少鏢頭揉揉眼睛,將那股依舊糾纏在自己意識中的睡衣驅(qū)走。凝神分辨,發(fā)現(xiàn)那驚醒自己的古怪聲響,卻是從窗外傳來的。他站起身來披上衣服,走到窗戶旁邊,透過窗欞向外張望。 劉府大院之內(nèi)這處偏院,乃成“回字結(jié)構(gòu)”。東、西、北三面皆是廂房,以回廊相互連接。中間是處約莫有二、三十步左右寬闊的空地。南面是院落大門,通往劉府主院。而此時此刻,院落中間的這片空地上,一條健碩身影沐浴著晨光曦昂然屹立,正是陳勝。 三歲扎根基,六歲正式開拳。從那時候起一直到現(xiàn)在,二十二年來,不管身處任何境況,遭遇任何事情也罷,陳勝每天早上都必定要進行晨練。風雨不改,從無半絲懈怠。雖然武道修煉到了他現(xiàn)在的水準,這每天早上的例行鍛煉,對于提升本身實力,其幫助早已經(jīng)微乎其微。但…… 一粒粒微不足道的沙礫聚集相互堆砌起來,最終就能形成浩瀚沙漠。而無邊大海,也不過是由億億萬萬點水滴所積聚匯集。哪怕再怎么微不足道也罷,武者便堅信自己的每一次鍛煉,都絕不會是白費力氣。 燦爛金光之下,陳勝脫去了上衣,裸露出一身經(jīng)歷千錘百煉,棱角分明的流暢肌rou。舒展四肢,將平生所學一一施展。鐵線拳一經(jīng)施展,顯見武者步穩(wěn)勢烈,硬打直上。以聲助威,以威取勝。然而過不多時,武者轉(zhuǎn)過拳路,改為施展五形拳時,則又變成了閃展靈活動如脫兔,扁側(cè)進擊趨退若風。兩種原本截然不同的風格,儼然在陳勝身上和諧地共冶一爐,剛?cè)岵?,形成了武者本身特有之風格。 拳勢已盡,陳勝收拳立定,吐氣收勢。沉穩(wěn)吞吐半晌,調(diào)勻呼吸,陡然間又是斷聲沉喝,縱身斜起急躍。他雖然并沒有練過內(nèi)功,然而下盤肌rou力量集中爆發(fā),直若龍騰虎躍,憑空躍起近三米之高。猿臂舒伸,恰好抓住了廂房瓦檐之下垂落的一匹大紅彩帛。 這匹布帛,乃是劉正風金盤洗手在即,故此劉府大宅之內(nèi)到處張燈結(jié)彩,為了追求喜氣而掛上去作為裝飾的而已,本身并無任何特別。卻只見陳勝抓取了布帛,隨即旋身著地。右手一抖,布帛展開,正如游龍取水,筆直探入了院落西北角的大水缸之中。 這個水缸足有一米半高,里面裝滿了水,專供院落中客人洗漱飲用的。布帛入缸,說時遲那時快,已然飽吸清水,變得格外沉重。陳勝又是一聲大喝,旋臂抖腕,抽身扯后。布帛凌空螺旋急轉(zhuǎn),在武者帶動之下扭成了一根筋,赫然正是洪門絕技——束濕成棍! 連退三步,布棍成形在握。陳勝立定馬步,雙手執(zhí)棍,耍出大片炫目棍花。前三右四,左五右六,東遮西攔,無形間令布帛扭得更緊更結(jié)實。棍影排空,激蕩出滾滾風雷之音。水花隨之四散激濺,擊打在院落四周的墻壁以及門窗之上。 東邊廂房的窗戶之后,正在看得入神的林平之忽然聽見“嗒~”的輕響聲起。原來是其中一點水珠越過了整整二十幾步距離,徑直打在他這位少鏢頭臉上。縱使隔了這么遠,但水珠打上來,竟仍然令人感覺隱隱生痛。 林平之吃了一驚,還以為被陳勝發(fā)現(xiàn)了自己在偷窺,故此出手教訓自己。他連忙放下窗子,不敢再看。一顆心臟“呯呯呯~”地跳個不停,速度比起正常時候,足足快了三、四倍有余。 事實上,林平之根本就是想多了。飛濺的水珠打中他,完全屬于意外。由始至終,陳勝便沒有在意過這位少鏢頭。不!更正確地說,陳勝根本沒有在意過任何人窺看自己鍛煉。只因為,他是二十一世紀的人。 二十一世紀,是一個信息爆炸的年代。各種各樣的資訊充斥耳目,鋪天蓋地,多得目不暇給。受社會風氣影響,即使是武林中人,也不會再有舊時代那種敝掃自珍,將自家武學拼命藏著掖著不讓別人知道,師傅教徒弟也永遠留一手的陳腐觀念。他們更加愿意與其他門派進行積極交流,以彌補本身不足。同時更把自己門派之中的武功一一集結(jié)成書,然后大量印刷出版。 任何人,只要有心,隨便跑到新華書店里面花上些錢,又或者打開電腦上互聯(lián)網(wǎng)搜索一番,則無論南拳北腿,不管東洋西洋,地球上所有格斗術(shù)的秘密,統(tǒng)統(tǒng)都任由閱覽。當然,普通人未得行內(nèi)人指點,就自家貿(mào)然依書照練的話,難免會練出許多錯誤。這就和學生拿了教科書再收,仍然需要上學接受老師教導,而無法在家自學成材一個道理。但無論如何,這些書籍里面所記載的內(nèi)容,卻百分之百保證絕對真實無誤。 在這種開放風氣之下成長起來的陳勝,早已經(jīng)博覽群書,會盡英雄,胸中堪稱包羅萬有,等同于一座活動的現(xiàn)代武術(shù)圖書館。而且,武者更將這無數(shù)門派的絕技根據(jù)本身特點取長補短,最終共冶于一爐。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能奪取天下無敵之稱號,并且最終發(fā)現(xiàn),前方竟然已經(jīng)無路可走。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過去經(jīng)歷,所以陳勝的觀念和《笑傲江湖》世界這些武林人士相比,就有根本性不同。試問,如今的他,又怎會在意別人是否在旁窺探自己練武呢? 束濕成棍,棍花越舞越快。旁人眼中看來,陳勝手上赫然再不見布棍本體,只剩下大團白影不斷環(huán)繞其身翻滾來去。彈指剎那,氣勢赫然已積累至極點,不吐不快,武者不假思索,再度斷聲震喝著縱身高躍,猛然揮棍全力下?lián)??!芭尽币幌马懥链嗦曔^去,布棍赫然在地面處狠狠打出一條深達寸半的長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