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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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套了件t恤,頂著濕噠噠的頭發(fā)下樓。 陸修之已經(jīng)在吃早飯了。 司懷走過去,對陸修之說:“我昨晚夢見你了。” 嗅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陸修之心尖一顫。 “夢見……” 司懷頓了頓,剛起床的時候還記得夢見什么,洗了個澡就忘了。 陸修之抬眸看他。 發(fā)梢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司懷眨去睫毛上的水珠,將前額的發(fā)絲捋到腦后,露出漆黑的眉眼。 他深深地望著陸修之,緩緩開口:“陸先生?!?/br> “你昨晚是不是給我托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司懷:你有什么話可以直接說,不要插師兄的隊 陸修之:…… 第65章 紙人 “你昨晚是不是給我托夢了?” 陸修之:“……” 半晌,他抿唇道:“活人不會托夢?!?/br> 司懷眨了眨眼,有些茫然:“那我怎么夢到你了?” 陸修之鳳眸微抬,看著他耳廓上的水珠慢慢劃落,滴至桌面,輕輕的噠了一聲。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br> 司懷想了想,他今天白天好像的確想了很久的大和尚。 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點了點頭:“你說的對?!?/br> 陸修之指尖頓了頓,看著他純黑的瞳仁,等待下一句話。 司懷喝了口牛奶,認真地說:“可能是我睡著后腦細胞還在處理白天的信息?!?/br> “所以夢見你了?!?/br> “果然有些事情還是應(yīng)該先科學(xué)考慮的。” “……” 陸修之垂下眸子,所以司懷是承認了白天在想他。 吃完早飯,司懷去院子祖師爺上香,有個人到的比他還早。 任高格站在祖師爺牌位前,雙眼閉著,手拿三炷香,虔誠地拜了幾拜。 司懷走近看了看,火苗挺旺的,看來祖師爺心情挺好。 任高格上完香,見司懷來了,立馬說:“小司,昨天的辛苦費我已經(jīng)打到你卡里了?!?/br> “我想給咱們道天天尊的嗯……住所?”任高格不知道該怎么描述這個有點像狗窩的小木屋。 司懷眼睛一亮:“你要捐道觀嗎?” 任高格:“……不、不是?!?/br> 道觀他哪兒捐的起…… “我是想出錢修葺一下這、這個簡單的小木屋?!?/br> 司懷哦了一聲,看著香爐里緩慢燃燒的香。 難怪祖師爺剛剛那么開心。 任高格問道:“這個有什么講究嗎?我不太懂?!?/br> “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告訴工匠。” 司懷:“沒什么,就按你剛才想象的來?!?/br> 任高格心里一驚,連他想什么都能算出來的嗎? 看來以后在外面得注意點了。 “另外,我還想捐個金身,”任高格頓了頓,對司懷說,“這方面我就更不懂了。” 司懷瞥了眼祖師爺?shù)呐莆?,搖搖頭:“金身就不用了?!?/br> 任高格愣了下,小聲問:“新香客不能捐金身嗎?” 司懷解釋:“不是,祖師爺沒有法相。” 任高格聽不懂,只能從字面意思理解:“天、天尊他沒臉嗎?” 司懷:“……” 陸修之微微皺眉,法相一詞是佛教用語,一是指諸法的相貌,指本質(zhì)的體相,或指意義內(nèi)容的義相。二是指法相宗,佛教宗派之一。 司懷隨口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祖師爺不需要金身。” 第二句話任高格聽得明明白白,他應(yīng)了一聲:“我知道了,那我就不……” 司懷:“所以金身的錢就折現(xiàn)吧?!?/br> 任高格:“……” 于是,任高格又捐了一大筆功德。 看著他走進對面的司家,司懷忍不住感慨一句:“老司真是交了個好朋友啊?!?/br> 陸修之沉默片刻,問道:“法相的事是師兄告訴你的嗎?” 司懷點點頭。 陸修之半闔著眸子,現(xiàn)代的佛道二教關(guān)系雖然不錯,但也沒有好到學(xué)習(xí)對方的教義。 看出陸修之在想什么,司懷懶洋洋地說:“師兄對佛教的東西挺感興趣的?!?/br> “以前經(jīng)常會去各地的寺廟聽大和尚們談禪……” 陸修之偏頭看向小木屋,淡青色的煙霧縈繞著牌位,道天天尊的四個大字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亮眼。 知曉道術(shù),研究佛法。 如果不是騙子,應(yīng)該是個隱士高人…… 司懷沒有留意到陸修之的沉思,繼續(xù)說著以前的事情:“我跟著師兄去過一次就不想去了,他能在寺廟里呆上好幾天,我受不了,一點rou都不給吃,那誰待得下去……” 說完,司懷拍拍陸修之的肩膀,嘆了口氣:“你在白龍馬寺的那幾年,應(yīng)該也很不好過吧?!?/br> 陸修之:“……白龍寺?!?/br> 司懷又嘆了口氣:“這就是傳說中的刻骨銘心么?!?/br> 陸修之:“……” ………… 今天下午沒課,吃完中飯,司懷跟著陳老師去余鎮(zhèn)。 余鎮(zhèn)的發(fā)掘工作進入收尾階段,之后的具體工作和司懷這種業(yè)余人士沒有關(guān)系了。 司懷剛走進工作間,就感受到了里面沉重的氛圍。 孟淳耷拉著眉眼,看到司懷的第一眼就沖了過來,緊緊抱住他,聲音還帶了一絲哽咽:“司老師!” 元玉和方道長坐在一旁,神色都有些黯然。 鬧鬼都沒見他們這副模樣,司懷心里咯噔一下:“誰出事了嗎?” 孟淳:“……不是,司老師,今天是你們在這兒的最后一天了?!?/br> “你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嗎?” 司懷愣了愣:“不就是結(jié)束工作了么,以后又不是見不到了。” 陳福鴻笑了笑:“司老師說的不錯,你們都在商陽大學(xué),以后見面的機會多得很?!?/br> 孟淳撓撓頭:“道理我都懂,但是以后司老師方道長不來,總覺得有些寂寞?!?/br> 司懷安慰道:“你可以閉上眼睛,假裝身后有鬼,頭頂有鬼……就會覺得熱鬧了?!?/br> 孟淳:“……” “司老師你帶平安符了嗎?” “要一百的還是八十的?” “以我們倆的關(guān)系都還要給錢嗎?” “以我們倆的關(guān)系你居然好意思不給錢?” “……” 拿到價值八十元的平安符后,孟淳低落的情緒消失不見。 司懷和方道長研究了一會兒古籍上記載的道術(shù),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問道:“方道長,目前有邪教的消息嗎?” 方道長搖頭:“沒有,調(diào)查過張亮、祝誠聯(lián)系的人,沒有找到邪教的蹤跡?!?/br> 司懷:“可能他們只是邪教的外圍人員?!?/br> 方道長眉頭緊皺:“祝誠那種程度都只是外圍人員的話……” 司懷說了一遍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接著說:“麻辣燙還在煉鬼階段,那個藍袍都開始搞復(fù)活的事情了?!?/br> 方道長臉色變了變。 華國的邪教銷聲匿跡很久了,怎么突然又再次出現(xiàn)? 那個帶□□的教主到底有什么目的…… 良久,他沉聲道:“看來商陽是要變天了?!?/br> 在他思考的時間里,司懷已經(jīng)投入了工作,聽見這句話,順手看了眼天氣預(yù)報:“這幾天都晴的?!?/br> “方道長你換個天氣軟件看看吧?!?/br> 方道長:“……我在說邪教?!?/br> 司懷哦了一聲,沒想到都過去十幾分鐘了,方道長還在琢磨這事。 “邪教是歸哪個部門負責(zé)的?” 方道長:“公安?!?/br> 聞言,司懷幽幽地嘆了口氣。 方道長低聲道:“司觀主,華國的公安機關(guān)還是可以信任的,你上次當(dāng)初說起邪教的事情后,他們就加大了抵制邪教的宣傳力度……” 司懷緩緩說:“他們錢倒是有的,就是動作慢了點?!?/br> “麻辣燙他徒弟的賞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打過來?!?/br> 方道長沉默了,開始質(zhì)疑自己為什么會想岔了,面前這位可是司觀主??! 傍晚,最后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陳福鴻提議大家一起吃頓飯。 陳福鴻訂的飯店位于商陽市區(qū),眾人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晚高峰,堵了半個小時,位置一動不動。 司懷打開地圖看了看距離:“不如走過去吧,挺近的,走十幾分鐘就到了?!?/br> 導(dǎo)航領(lǐng)著他們穿過一條老街,老街的建筑陳舊,墻面也灰撲撲的,幾個小孩蹲在店門口折紙玩。 “滴滴——” 電瓶車的喇叭聲在身后響起,司懷往側(cè)邊讓了讓,順手拉了把孟淳。 孟淳正在回消息,沒看路,直到感覺自己踩到什么東西了,他才收起手機,看到腳下竟然踩著一個紙扎人。 他面前是一家紙扎店,門口堆滿了花圈、紙扎人、紙質(zhì)別墅等等,占據(jù)了半條路。 孟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個中年眼鏡男人沖到他面前,怒道:“你不看路的么?!” “這么大的路都能踩到我的東西?!” 孟淳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br> 發(fā)覺孟淳沒有跟上來,司懷回頭,只見他停在一家紙扎鋪門口。 司懷走過去問道:“你要買元寶嗎?可以問我買的?!?/br> 孟淳:“……不是,司老師,我不小心踩破他的紙人了?!?/br> “老板,多少錢啊?我賠給你?!?/br> 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這個女娃娃我做了好幾天?!?/br> “至少要一千塊?!?/br> 司懷低頭,躺在地上的紙人穿著紅衣綠褲,臉上只是粗糙的畫了眼睛嘴巴,連鼻子都沒有。 粗制濫造。 “這個最多十塊吧?” 聽到這話,中年男人怒了:“十塊錢?!十塊錢連材料費都不夠!” “你去給我買個看看。” 司懷打開拼多多,搜索紙扎人,把手機放到他眼皮子底下:“噥,人家十塊錢的比你做的好看多了。” 孟淳對中年男人說:“老板,這紙人是你放在路邊的,咱倆都有錯,你別坑我啊?!?/br> 中年男人冷笑:“我說一千就是一千?!?/br> 司懷有點餓了,不想和他廢話:“最多二十,不要拉倒?!?/br> “不然報警吧,讓警察叔叔來決定。” 隊伍少了兩個人,陳福鴻和方道長等人又折了回來:“怎么了?” 司懷指了指中年男人:“他想敲詐勒索?!?/br> 中年男人:“……” 一群男人圍在店門口,司懷又說要報警,中年男人咬了咬牙,只能松口:“一百!” “行行行,一百?!?/br> 孟淳也不想和他耗下去,賠了錢,幾人繼續(xù)往飯店走。 包廂是提前訂好的,司懷坐在孟淳邊上,見他兩手空空,問道:“你沒把紙人拿來?” 孟淳應(yīng)了一聲:“我要那玩意兒干啥,又丑又嚇人。” 司懷提醒:“要一百塊呢,留在紙扎店不是便宜那老板了么?!?/br> “有道理,等會兒吃完飯再去拿吧。” 孟淳擰開可樂瓶蓋,一抬頭,看見窗外飄過一抹紅影。 第66章 公平 紅影飛快地掠過,孟淳仿佛看到一張模糊的人臉,嚇得手抖了抖,可樂倒在桌上。 司懷連忙往后退了退,見孟淳直勾勾地盯著窗外,也望了過去,什么都沒看到。 他疑惑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我好像看到有人……”孟淳頓了頓,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飄、飄過去了?!?/br> 司懷淡定地吃著小菜:“是人的話怕什么?!?/br> “可能在擦窗戶吧?!?/br> 孟淳:“……” “包廂在三樓,大晚上的,應(yīng)該不會有人在外面擦窗戶吧?!?/br> 司懷瞥了他一眼:“是鬼的話更不用怕了?!?/br> 孟淳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包廂里坐著三個道士,他身上還有張平安符,的確沒什么好怕的。 “吃飯吃飯?!?/br> 這家飯店的口味偏辣,司懷不太能吃辣,飯吃了一半,可樂已經(jīng)喝完了一大瓶。 他扭頭對孟淳說:“我去上個廁所?!?/br> “我也去。” 孟淳打了個酒嗝,慢吞吞地站起來。 他和陳老師喝了好幾瓶啤酒,肚子漲得厲害。 走進廁所,孟淳直奔隔間,坐在馬桶上和司懷聊天:“司老師,你平常住寢室么?” “改天晚上可以約個夜宵,小吃街那邊有家燒烤店味道很好……” “不住寢室,你可以白天請我吃飯?!?/br> “行吧,白天的話得等古墓的事情忙完,不然我都不在學(xué)校里?!?/br> 孟淳說完,放下手機,抽了幾張紙。 他低頭提起褲子,忽然發(fā)現(xiàn)腳下的瓷磚多了抹綠影。 右側(cè)的隔間有人。 孟淳手僵了僵,昏昏沉沉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 他記得很清楚,進來的時候隔間門都是開的。 廁所除了司懷和他沒有其他人。 孟淳啞著嗓子喊:“司、司老師……” 沒有人回應(yīng)。 吱呀一聲,右邊的隔間門動了動。 腳邊的綠影愈發(fā)清晰,下一秒,隔間下方的縫隙出現(xiàn)了綠色的裙擺。 裙擺下方是空的,沒有腳。 女、女廁鬼? 孟淳嚇得叫了出來,雙手顫巍巍地拿出褲兜里的平安符。 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 “咚咚咚——”孟淳所處的隔間門被敲響了。 “啊啊啊??!救命!” “……你瞎叫什么?便秘了?” “司、司老師?” 孟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見門外真的是司懷,這才安下了心。 司懷撩起眼皮,對上他慘白的臉:“沒紙了嗎?” “不、不是?!?/br> 孟淳緩了會兒,連忙說:“我看見廁鬼了!” “就剛剛,旁、旁邊?!?/br> 司懷推開兩邊的門,里面什么都沒有。 他又在廁所里走了一圈,一絲陰氣都沒有找到。 “沒有?!?/br> “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會吧?!?/br> 孟淳躲到司懷身后,看了眼右側(cè)的隔間:“我明明看到有條綠色的裙子……” 司懷仔細檢查他手上的平安符,沒有任何變化。 “應(yīng)該不是鬼?!?/br> 孟淳小聲問:“那是什么?” 司懷沉吟半晌:“如果你不是眼花的話……” 孟淳心里一緊。 司懷:“那我也不知道了?!?/br> 孟淳:“……” 兩人回到包廂,一路上沒有任何異樣。 …… 因為喝酒,這頓飯吃到很晚,孟淳不敢一個人去紙扎店,司懷看了看地圖,他要到老街另一邊坐公交,便陪著孟淳一起去。 十點多,老街上的店面大多數(shù)都關(guān)了,路燈似乎破了,發(fā)出滋滋的聲音,沒有一絲光,前方的道路一片漆黑。 孟淳打開手機手電筒,往司懷身邊挨了挨:“這條路好黑啊?!?/br> “嚇人?!?/br> 身后突然響起一道短促的笑聲,孟淳嚇得打了個激靈:“司、司老師?!?/br> 司懷回頭一看,是一個正在關(guān)卷簾門的阿姨。 意識到笑聲被人聽見了,阿姨對孟淳說:“這條路不算黑的?!?/br> “男生嘛,陽剛一點,怕什么黑?!?/br> 聽見人聲,孟淳松了口氣,鼓起勇氣回頭。 見孟淳這副模樣,阿姨嘆了口氣:“難怪國家培養(yǎng)男孩子的陽剛之氣?!?/br> 孟淳:“……” 他小聲嘀咕:“我這還不夠陽剛么?!?/br> “我怎么不知道要培養(yǎng)陽剛之氣。” “司老師你說是吧,這要怎么培養(yǎng)?” 司懷瞥了他一眼:“你去生兩個孩子吧?!?/br> 孟淳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司懷:“為母則剛?!?/br> 孟淳:“……” 走過拐角,身后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孟淳以為是剛才那位阿姨,十分陽剛地停下腳步,舉著手機轉(zhuǎn)身。 手電筒的燈光照射在樹上,他清晰地看到樹后探出了一個腦袋,皮膚慘白,眼睛嘴巴歪斜,沒有鼻子,隱約可以看到她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 “啊啊啊啊!” 司懷轉(zhuǎn)身,看到樹后的人影,瞇了瞇眼睛。 孟淳顫抖地彎腰,想撿起地上的手機。 他一低頭,只見周圍店面旁的各條小路,都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從里面緩緩走出來,他們手腳僵硬,衣服各異,共同點是臉頰慘白,五官簡陋,甚至還有一兩個沒有五官的。 樹后紅衣綠裙的女人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她裙子的半邊凹陷折損,和孟淳傍晚不小心踩到的紙扎人一模一樣。 孟淳雙腿發(fā)軟,跌坐在地上:“這、這些都是……” 司懷掃視一圈:“紙扎人吧?!?/br> 孟淳眼前一黑:“她、她想做什么……” 司懷想了想:“送貨上門?” 孟淳:“……” 看著逐漸靠近的紙扎人,司懷樂呵呵地說:“居然會走路。” “早知道就不用特地趕過來了。” 孟淳心態(tài)沒司懷那么好,欲哭無淚地問:“……司老師,現(xiàn)在怎么辦啊?” 司懷實話實說:“不知道?!?/br>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紙扎人。 想了會兒,司懷從書包里拿出鎮(zhèn)鬼符,扔了過去。 紙扎人停都沒有停一下,繼續(xù)靠近。 司懷挑了挑眉,又扔了張平安符過去,紙扎人已經(jīng)沒有反應(yīng)。 看來符紙對紙扎人沒效果。 司懷往前走了一步,孟淳連忙拉住他:“司老師,你、你要干什么?” 司懷:“我把符撿回來,還能用?!?/br> 孟淳沉默片刻:“別撿了,我買、我買還不行么?!?/br> 短短一分鐘時間,數(shù)十個紙扎人走了出來,堵住幾條岔路,只給他們留了一條路。 司懷偏頭望過去,唯一的那條路通往的是紙扎店。 “走吧。” 孟淳哆哆嗦嗦地往前走,時不時看一眼身后, 為首的是那個紅衣綠裙的紙扎人,坡著腳,離孟淳越來越近。其余紙扎人們站在幾米之外,保持著原來的距離,他們走一步,紙扎人們走一步。 見孟淳頻頻回頭看,司懷安慰他:“放心,跟著呢?!?/br> “這一百塊錢花的多值啊?!?/br> 孟淳:“……” 紙扎店就在幾十米外,沒過多久便到了。 中年男人坐在店門口,雙手飛快地折著手中木條,轉(zhuǎn)眼間,一個紙扎人的骨架便完成了。 聽見兩人的腳步聲,他頭都沒抬,冷笑道:“來了啊?!?/br> “知道白天做錯了么?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賠禮道歉,否則的話哼哼……” 中年男人冷哼兩聲,放下手中的骨架,緩緩抬頭,對上了手機的攝像頭。 ??? 司懷眨了眨眼:“這算是恐嚇威脅吧?!?/br> 說著,他舉著手機拍了拍身后的紙扎人們。 陰魂沒有實體,無法用手機拍到,紙扎人就不同了,拍的清清楚楚。 中年男人氣得嘴角抽搐:“你、你竟然敢……” 司懷反問:“我怎么不敢?” 孟淳在一旁恍恍惚惚,他都做好了賠錢的打算,沒想到司懷竟然直接開始錄視頻了。 中年男人雙手掐訣,嘴里念著什么咒語。 一陣冷風(fēng)飄過,眾多紙扎人朝著司懷沖了過來。 司懷沒搭理紙扎人,一拳打在中年男人臉上,打斷他施咒。 中年男人摔下椅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司懷:“你、不是道士么?” “居然直接動手打人?” 司懷又踹了他一腳:“我還能動腳呢?!?/br> 中年男人意識到這是個與眾不同的道士,轉(zhuǎn)身想跑。 司懷一把拉住他的衣領(lǐng),揮拳狂揍。 期間抽空質(zhì)問道:“你說!你是不是想敲詐勒索我們?!” 中年男人被揍的嗚咽承認。 司懷:“說大聲點!” “是、是的……” 孟淳趁機踹了中年男人兩腳,見他被司懷揍的鼻青臉腫,小聲喊道:“司觀主,要不就這樣算了?” 紙扎人沒對他們做什么,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暴揍了這店主一頓。 司懷怒道:“不行,他居然還想著坑你錢!” 孟淳有些感動,下一秒就聽見司懷說:“你有那閑錢還不如給我?!?/br> 孟淳:“……” 中年男人雖然被摁在地上揍,但腦子還是清醒的,聽司懷半句話不離錢,連忙說:“我、我賠錢,我賠錢!” 聞言,司懷停了下來:“賠多少?” 中年男人艱難地睜開眼睛:“您說多少?” 司懷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懶洋洋地說:“你白天想讓我們賠多少?” 中年男人:“一、一千?!?/br> 司懷點頭:“我也不坑你,那就一千塊錢?!?/br> 中年男人有些驚訝,只要一千這點小錢? “真、真的嗎?” 司懷:“我們是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當(dāng)代大學(xué)生?!?/br> “公正、平等,公平懂么?” 中年男人愣愣地看著他,掏出手機:“那、那我掃……” 司懷繼續(xù)說: “一個紙扎人一百塊,一千塊錢的話……你賠我十個紙扎人就行了?!?/br> 中年男人:??? “看你戴著眼鏡,應(yīng)該是個文化人?!?/br> 司懷一本正經(jīng)地說:“賠人以魚不如賠人以漁?!?/br> 作者有話要說: 司懷:打工仔來了 第67章 陸總 “賠人以魚不如賠人以漁?!?/br> 中年男人:??? “你、我、這……” 中年男人第一次遇到這種邏輯鬼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司懷皺了皺眉:“你不會想賴賬吧?” “剛才的對話我可都錄著呢。” 中年男人:“……” 司懷瞇起眼睛,拿起手機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臉。 咔嚓一聲,中年男人沉默了。 司懷放大照片看了看,拍的很清楚。 中年男人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本來想坑一筆錢,結(jié)果反被坑不說,還被揍了一頓。 牽扯到臉上的傷口,他疼得呲牙咧嘴:“我不會跑的,這間紙扎鋪是祖?zhèn)飨聛淼摹?/br> 司懷有些失望,如果跑了的話,說不定又是一個通緝犯。 中年男人撿起地上的眼鏡,慢吞吞地說:“那個小兄弟,再商量一下?” “這二十多個紙人過兩天要交貨的。” 司懷:“那就別商量了?!?/br> “你把紙人給我,趕緊去干活吧?!?/br> “要會走路的那種?!?/br> 中年男人:“……” 司懷走進紙扎鋪,里面的面積很大,半間屋子像便利店似的放著貨架,貨架上是元寶、香之類的東西,另外半間則整整齊齊地站滿了紙扎人、紙扎馬。 見紙扎鋪整潔有序,司懷想了想:“你不給我也沒事?!?/br> “這些紙人就存在你這兒吧?!?/br> 要紙扎人,又要放在他這里? 中年男人有些糊涂了,小聲問:“你要這些紙扎人做什么?” 司懷:“跑腿。” “和你一樣。” 中年男人頓了頓,試探地問:“你也要用他們?nèi)デ迷p勒索嗎?” 司懷:“……” 中年男人連忙說:“我手藝不到家,做出來的紙扎人和紙扎馬一樣,最多走走路,勉強動一動手,其他什么都不會的,你看我遇到你們,這不是栽了么,我這是前車之鑒啊?!?/br> “我祖上的手藝那才叫厲害,能說會唱……” 司懷沒興趣聽他瞎嗶嗶,打斷道:“……我不干敲詐勒索那種違法亂紀的事情?!?/br> “會走路就夠了?!?/br> “這些紙扎人最遠能到哪里?” 事已至此,中年男人實話實說:“就商陽市內(nèi)?!?/br> 商陽市內(nèi)也夠了,司懷繼續(xù)問:“保修么?” 中年男人的直覺告訴他不能保修,但看到司懷手里的手機后,還是慫得點了點頭:“保修的保修的?!?/br> 司懷滿意了:“那就這么定了。” 中年男人弱弱地說:“那個……你還沒說讓他們做什么呢。” “就跑腿啊?!?/br> 司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來加個微信,我把地址發(fā)給你?!?/br> 通過驗證的下一秒,中年男人收到了excel文件。 姓名、地址、電話號碼、寶貝詳情…… 司懷從包里掏出一疊平安符,數(shù)了數(shù),遞給中年男人:“就按excel里的發(fā)貨?!?/br> 說完,司懷意識到這些紙扎人沒腦子,還是需要中年男人出一部分力。 他猶豫地說:“你的人工費……就當(dāng)是補償我們的精神損失費吧?!?/br> 司懷拉了把神情恍惚的孟淳:“你看都把他嚇成什么樣了?!?/br> “先合作一段時間試試,沒有問題的話,咱們再商量長期合作的事情?!?/br> 中年男人也開始恍惚了:“你、你是要他們送貨么?” 司懷點頭:“你不是說他們只會走路么?” “除了送貨還能做什么。” 中年男人神情呆滯,紙扎人居然還能送貨? 本以為遇到是流氓道士,萬萬沒想到是個當(dāng)代周扒皮。 司懷走到紙扎人邊上,勉強挑出幾個有鼻子有眼,五官正常的,接著在桌上翻出只記號筆,在紙扎人手背上寫了一到十的數(shù)字。 “就這十個?!?/br> 說完,司懷走到門口。 方才圍著他們紙扎人都變回了原本的模樣,靜靜地站在門口。 司懷拎起其中的紅衣綠裙紙扎人,遞給孟淳:“這個是你的?!?/br> 孟淳對上紙扎人慘白呆滯的臉,嚇得往后退了兩步:“不、不用了?!?/br> “讓她也去送貨吧。” 司懷低頭看了看,這紙扎人沒鼻子。 思索片刻,他給中年男人轉(zhuǎn)了一塊錢:“給她買個口罩帶帶,嚇到客戶就不好了?!?/br> ………… 幾天后的下午,董大山刷到一條帶著道天觀話題的微博。 小桃愛吃桃:#道天觀#臥槽,我昨晚23點下的單,今天早上起床,平安符快遞就放在門口了,劃重點,門口?。∵@也太快了吧?。?/br> 【臥槽,現(xiàn)在還有快遞送到門口的?】 【居然不放豐巢或物業(yè)么?告訴我是什么快遞公司?!?/br> 【我也是!我昨天下的單,早上就到了家門口了!】 【好像不是現(xiàn)在那些快遞公司,是道天觀自己送的。】 【我是商陽隔壁的,為什么還是普通快遞?】 【大概因為道天觀在商陽?】 ………… 董大山把手機放到司懷眼下,好奇地問:“你和什么快遞合作了???” “我想給我女朋友買箱零食,送到她家門口?!?/br> 司懷回憶紙扎鋪的店名:“老陳紙扎?!?/br> 董大山:??? “紙扎?這么別致的名字嗎?” 司懷把紙扎鋪老板的微信推給他,補充道:“只能在商陽市內(nèi),遠了送不了?!?/br> 董大山嘆了口氣:“那算了,市內(nèi)的話還是讓跑腿騎士送吧?!?/br> 司懷哦了一聲,撩起眼皮,注意到董大山發(fā)黑的印堂。 他皺了皺眉:“你最近做什么了?” 董大山茫然:“怎么了?我什么也沒做啊?!?/br> “我最近就在和女朋友聊聊天,連校門都沒出,她這段時間課多,哎,她表白后我就沒見過她……” 司懷提醒道:“你最近小心點?!?/br> “不是吧,來了桃花運就要走霉運么?!?/br> 董大山長嘆一口氣,琢磨了會兒,嘀咕道:“該不會是因為李文帥那小子昨天回寢室吧?” “他昨晚說撞見什么口罩妖,嚇得路都不會走,我就扶了他一把……” 司懷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低頭畫符。 余鎮(zhèn)的事情結(jié)束,司懷又過上了學(xué)校陸家兩點一線的生活,早上跟著陸修之出發(fā)去學(xué)校,傍晚蹭陸修之的車回家。 周五的晚高峰比平常更堵,車流一眼望不見盡頭,一個小時過去了才動了幾米。 司懷看了眼窗外,發(fā)現(xiàn)紙扎鋪的那條老街就在不遠處。 他扭頭對陸修之說:“我去趟前面的紙扎鋪。” 陸修之怔了怔:“要買什么?” “不是,送貨。” 司懷簡要地說了下自己和紙扎鋪友好的合作關(guān)系。 陸修之沉默了:“我也去?!?/br> 兩人走進老街,老陳坐在店門口做紙扎人。 看見司懷來了,他眼皮一跳,臉上的傷口隱隱作痛,連忙說:“昨天的貨都發(fā)了。” 司懷哦了一聲,解釋:“我就是路過,順便把符給你?!?/br> 老陳松了口氣,接過他手里的符。 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走進紙扎鋪,對老陳說:“陳老板,我來拿上星期預(yù)定的貨?!?/br> “另外,你有多的靈屋、金山嗎?有的話,我全部都收下了?!?/br> 老陳連連點頭:“有的有的,我這就去給你收拾出來?!?/br> 年輕人的視線在店內(nèi)掃了一圈,見這家小店還有別的客人,多看了兩眼。 看清陸修之多側(cè)臉后,他微微睜大眼睛,快步上前,喊道:“陸總?!?/br> 陸修之腳步一頓,下意識看向司懷。 司懷一臉迷惑:“他在叫你嗎?” 年輕人走近,遞給陸修之名片:“陸總您好?!?/br> “我是恒閣食品的錢齊成,趙興趙總的助理,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您?!?/br> 這下司懷聽得清清楚楚,陸總,不是陸宗。 ??? 作者有話要說: 司懷:我耳背了嗎? 第68章 陸氏 陸總? 總監(jiān)? 總經(jīng)理? 總裁? ………… 看著這個食品助理對陸修之恭恭敬敬的態(tài)度,司懷覺得有些眼熟,那天晚上,老司他朋友好像也是這樣? 司懷陷入了沉思,逐漸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推理可能有點偏差。 準(zhǔn)確的說,他忽略了很多小細節(jié)。 如果陸修之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那他哪有時間去白蛇寺當(dāng)和尚呢?時間管理大師都做不到這種事情。 另外,以陸修之的能力,不會甘愿到一個普通的打工仔…… 想到陸修之曾多次說過自己有錢、老司對他的夸贊、自己糾正陸修之名字時他沉默的表情…… 司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神情恍惚。 陸修之一直在留意司懷的表情,見他雙眼發(fā)直,知道他腦子轉(zhuǎn)過來了。 他撩起眼皮,淡漠地看著面前這個莫名其妙打擾他們的年輕男人。 錢齊成沒有留意司懷的情況,一心和陸修之套近乎。 發(fā)覺陸修之有些不悅,他擠出笑容,小聲說:“陸總,聽聞您和白龍寺交好,能不能、能不能介紹一下寂無大師?” 寂無大師是白龍寺前一任主持,十幾年前退位后,便居于白龍寺,不見外人。 錢齊成跑了好幾趟,到最后險些連白龍寺的門都進不去了。 “是、是為了趙總?!?/br> 陸修之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能。” 錢齊成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也沒料到被這么簡單粗暴地拒絕了。 陸修之偏頭,見司懷還愣地坐著,抿唇道:“這位是道天觀的觀主?!?/br> 錢齊成怔了怔,連忙上前:“您就是司觀主嗎?失敬失敬?!?/br> 道天觀的事跡他聽說過,因為白云觀的道長們都對趙總的事情束手無策,趙家人便忽略了道天觀。 看見陸修之和道天觀觀主關(guān)系密切,錢齊成猶豫片刻,問司懷:“司觀主,趙總最近出了一些事情,請問您這兩天方便去一趟趙家么?” 趙總,聽來就是個很有錢的名字。 司懷漸漸回過神,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錢齊成連忙問:“請問您大概什么時候有空,我派車來接您。” 司懷頓了頓:“看價格。” “……” 錢齊成試探地說:“那、那現(xiàn)在?” “可以。” 司懷點了點頭,扭頭看陸修之:“你去嗎?” 陸修之嗯了一聲。 錢齊成心里一喜。 司懷立馬說:“這是另外的價錢?!?/br> 錢齊成:“……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沒過多久,老陳整理出滿滿兩蛇皮袋的東西,交給錢齊成。 從紙扎鋪到趙家這段距離,司懷一言不發(fā),連腦袋都沒有轉(zhuǎn)一下。 陸修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思索良久,他點開易助理的微信,打了一行字。 片刻后,司懷手機震了震,收到一條短信:【您尾號為7890的儲蓄卡賬戶收入20,000,000……】 司懷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情緒波動。 他側(cè)頭,幽幽地看了陸修之一眼。 陸修之抿了抿唇,正想開口,車停了下來。 趙家到了。 下車后,錢齊成領(lǐng)著他們走進客廳,一位中年美婦端坐在沙發(fā)上,看見錢齊成身后的陸修之,怔愣片刻:“陸總?!?/br> 錢齊成連忙介紹:“夫人,這位是道天觀的觀主,司懷司觀主?!?/br> “司觀主,這位是趙總的母親?!?/br> 他壓低聲音,把不久前討要寂無大師聯(lián)系方式失敗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是陸修之介紹的道天觀,趙夫人勉強安心了一些,讓人趕緊上茶。 “司觀主,趙興出門了,大概馬上就回來了?!?/br> 趙夫人喝了口茶,緩緩說:“趙興是一個星期前開始不對勁的?!?/br> “前段時間公司出現(xiàn)了點小問題,他一直在加班,結(jié)果一天晚上回來,開始暴飲暴食?!?/br> “他每一頓都要吃之前好幾頓的量,吃完再吃健胃消食片,也不去公司了,整天游手好閑?!?/br> “去醫(yī)院檢查過,身體沒有問題,精神科的醫(yī)生也說是正常的……” 說著,趙夫人頓了頓:“但是他最近癡迷于買紙扎鋪的東西,商陽市內(nèi)的紙扎鋪都被他買遍了,買回來還讓錢助理負責(zé)燒了……” 趙夫人絮絮叨叨地講著兒子的不對勁。 司懷聽了會兒,拿出手機打字。 趙夫人話音一頓,問道:“司觀主,您這是……” 司懷實話實說:“查點資料?!?/br> “你繼續(xù)說,我聽著?!?/br> 趙夫人稍稍松了口氣,心道,這個司觀主雖然年輕,但還是很嚴謹?shù)?,知道查資料。 不像之前請的幾位老道士,直接說沒有問題。 她繼續(xù)說:“還有,他最近花錢大手大腳,以前不是這樣的……” 司懷低頭,在網(wǎng)頁搜索欄慢吞吞地打了四個字:【陸氏科技?!?/br> 【陸氏科技有限公司,目前是全球領(lǐng)先工業(yè)智能化整體解決方案供應(yīng)商之一……主攻科技、醫(yī)療方面,在近十年內(nèi)發(fā)展迅速,還與國家有關(guān)部門合作,共同開發(fā)……】 【陸氏科技掌權(quán)人到底是誰?為何十年來從未露面?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陸氏科技與司氏企業(yè)秘而不宣的關(guān)系,點擊就看……】 看著一條條內(nèi)容,司懷神情愈發(fā)嚴肅。 趙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問:“司觀主,您查到資料了嗎?” 司懷點頭:“查到了。” 見狀,趙夫人更擔(dān)心了:“趙興他、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懷一口氣喝了半杯水,冷靜片刻,對她說:“我先去打個電話?!?/br> “好的。” 司懷走到門口,先給費秀繡打了通電話,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陸修之就是陸氏科技的掌權(quán)人后,他戳開微信,撥通了董大山的視頻電話。 剛撥出去電話就被接通了,看見屏幕上司懷的大臉,董大山愣了會兒:“怎么是你啊,我還以為是我女朋友呢?!?/br> 司懷木著臉問:“你在知道陸氏科技嗎?” “知道啊,央視新聞都夸了他們多少次了,每年還都上那個什么富豪排行榜來著。” 董大山瞪大眼睛:“臥槽,該不會是陸氏科技的老板找你了吧?!” 司懷搖了搖頭:“不是?!?/br> 董大山更疑惑了:“那你說起陸氏干嘛?” 司懷:“你還記得我結(jié)婚對象的名字嗎?” “陸修之啊?!?/br> 說完,董大山深吸一口氣:“他、他和陸氏有關(guān)系嗎?” 司懷慢慢開口:“我也是剛剛知道,他是陸氏科技的總裁?!?/br> 董大山:??? ?。?! 半晌,董大山恍恍惚惚地問:“你、你沒開玩笑吧?” “該不會是什么惡作劇,特地打視頻電話看我的反應(yīng)吧?” 司懷湊到鏡頭前,眨了眨眼:“不是?!?/br> “我是想讓你看看有錢人長什么樣子?!?/br> 第69章 合法 “我是想讓你看看有錢人長什么樣子?!?/br> 董大山:“???” 半晌,他面無表情地說:“既然沒什么事,那我就先掛了。” 司懷木著臉,黑漆漆的眼睛就這么看著他。 董大山的手指懸在空中,遲遲沒有按下掛斷鍵。 兩人認識以來,他沒有見過司懷這副模樣。 看出司懷對這件事的震驚,董大山無奈地抓了抓頭發(fā),問道:“陸修之一直瞞著你這件事嗎?” “他是在裝窮么?難不成怕你看上他的錢?” 司懷搖搖頭,實話實說:“沒有,他沒有瞞著?!?/br> “甚至還讓陳管家告訴過我……” 董大山:“???” “告訴過你你還不信?” 司懷反問:“我剛才告訴你的時候你信么?” “……” 董大山沉默片刻,納悶道:“你們家都有管家,你怎么就覺得他是個普通人?” 司懷慢吞吞地說:“我以為他們家破產(chǎn)了,陳管家是忠心耿耿不離不棄的忠仆……” 董大山:“……不是,你不是說訂的娃娃親么?你家里人都不知道他的情況?” 司懷哦了一聲:“知道,他們廢話太多,我懶得聽?!?/br> 董大山無力吐槽,過了會兒,忍不住又問:“那面相呢?” “你不是看人很準(zhǔn)么?” 司懷眨了眨眼,他平常不會特地看人的面相。 像董大山現(xiàn)在這種印堂烏黑,霉運當(dāng)頭,赤裸裸地把命運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會一眼看出來。 司懷從一開始就沒有留意陸修之的面相,只是單純地看他的皮相。 他頓了頓,緩緩解釋:“光顧著看臉了?!?/br> 董大山驚了:“所以完全是你自己的原因?” 司懷點點頭。 “那陸修之知道你知道這件事了嗎?” 司懷想了想:“他剛剛給我打了兩千萬,應(yīng)該是看出來了吧?!?/br> “……前半句話完全沒有必要告訴我?!?/br> 董大山在寢室里喝了瓶冰水冷靜了會兒,問道:“那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解決這個尷尬的事情?” 司懷摸摸鼻子:“我不是尷尬?!?/br> 董大山愣了下。 司懷:“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董大山幽幽道:“……所以你打電話給我是真心實意地來炫富的嗎?” “那也不是?!?/br> 司懷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了?!?/br> “現(xiàn)在知道了,我還怎么拉著他幫忙驅(qū)鬼捉鬼啊。” “他的工資我哪兒付得起。” ??? 就這點小事? 董大山提醒:“司懷,人家都這么有錢了,還能貪你那點小錢?” “愿意陪著你捉鬼到處跑,那肯定是愛??!” 司懷怔了怔:“你說的有道理?!?/br> 董大山不想吃狗糧,他都脫單了為什么還要被迫看他們秀恩愛?! “那我就先掛……” 司懷斬釘截鐵地說:“他肯定是很喜歡捉鬼驅(qū)邪?!?/br> 董大山:“……” 司懷認真地想了想:“可能是很懷念以前在白龍馬寺的生活吧。” “既然對錢不感興趣,那我得給他一個名分……” “不說了,掛了。” 理清思路,司懷拍拍屁股站起來,毫不留情地掛斷視頻電話。 一輛轎車駛到趙家門口,從后座下來一個亮金金的男人。 他脖子上掛著金鏈子,手上戴著金表,連皮帶的標(biāo)志都是金的,整個人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洋溢著土豪的氣質(zhì)。 走到門口,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嗬”的一聲,一口老痰吐在花壇里,流里流氣地走進客廳。 司懷進屋的時候,這個男人坐在趙夫人身邊剔牙。 見司懷回來了,趙夫人連忙介紹:“這位是道天觀的司懷觀主。” “司觀主,這就是我兒子趙興。” 趙興看了司懷兩眼,見他連件道袍都沒穿,撇撇嘴,對趙夫人說:“媽,我今天出門特地去請了幾個道士神婆?!?/br> “他們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 趙夫人喝茶的手一頓,驚訝地看向趙興。 趙興一邊剔牙,一邊說:“你不是覺得我不太對勁么?” “說實話,我自己也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還是多請些道士來,讓他們好好看看,指不定家里有什么臟東西……” 說著,他伸手撓了撓肚皮,完全不在乎當(dāng)著司懷和陸修之的面。 趙夫人看不下去他這隨隨便便的樣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你去樓上把書房桌上的文件拿來?!?/br> “這種小事都要我去干,這大少爺當(dāng)?shù)摹?/br> 趙興小聲嘀咕,對上趙夫人的冷臉,還是站了起來。 等他離開,趙夫人朝著陸修之抱歉地笑了笑,解釋道:“最近趙興的脾氣秉性也變了不少,和以前有些不一樣?!?/br> 司懷收回視線,趙興身上縈繞著淡淡的陰氣,趙家客廳也有遍布著絲絲縷縷的陰氣。 但是趙夫人和幫傭阿姨身上卻沒有。 這鬼看起來是只纏著趙興。 “司觀主,您看出什么端倪了嗎?” 司懷應(yīng)了一聲:“他身上的確有陰氣。” 趙夫人臉色變了變:“所以他突然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是因為有鬼作祟嗎?” 司懷不敢確定,開口道:“可能吧?!?/br> “他以前是什么樣子的?” “趙興是趙家的獨苗苗,從小到大上的都是最頂尖的學(xué)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人是懶惰了一點,但不會這么不修邊幅,陸總,您應(yīng)該見過他以前的模樣……” 趙夫人狠狠地夸了兒子一通。 司懷湊到陸修之耳邊,小聲問:“這是不是親媽濾鏡???” 陸修之搖頭,趙興的確是趙夫人所說的那種人。 司懷哦了一聲。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陸修之抿了抿唇,輕聲問:“你剛剛出去……” 話未說完,趙興咚咚咚地從樓上跑下來,隨手把文件夾扔到沙發(fā)上,不滿地問:“就是這個吧?” 司懷抬眼,仔細地看了看趙興的面相。 面相呈現(xiàn)出來的信息和趙夫人說的一樣,是個講文明懂禮貌的知識分子。 門口忽然傳來了數(shù)道腳步聲,是趙興請的道士神婆們來了,七八個人,有男有女,各個年齡層的都有,手拿各種法器,領(lǐng)頭的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茅山道士。 趙興連忙迎上去:“大師們快請進快請進?!?/br> 等他們坐下來,趙興扭頭對趙夫人說:“這位是新濟觀的道長,這位是……” 趙夫人朝他們點了點頭,讓幫傭阿姨上茶。 不等茶上完,趙興起身,對著眾人說:“大師們先看看我家有什么不對勁。” “等問題解決了,我請你們?nèi)ノ逍羌壘频瓿燥?!?/br> 為首的茅山道長在客廳轉(zhuǎn)了一圈,看見沙發(fā)上的司懷后,驚了驚:“司觀主,你也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