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蕭先生請多指教、她在虐文做綠茶[快穿]、修仙之累不愛(修仙之寡夫)、最佳配角、混沌龍帝、城堡里的殘念王子們、天價農(nóng)女不愁嫁、菟絲花外室跑路了、侯夫人精通茶藝(重生)、步步淪陷(作者:江幼)
玩玩,像普通情侶一樣?!?/br> 吃吃喝喝玩玩……鬼? 陸修之指尖頓了頓,這么看來,他和司懷目前也是普通情侶的狀態(tài)。 易助理繼續(xù)說:“我會時不時送他點喜歡的東西……” 陸修之點開易助理轉(zhuǎn)發(fā)過來的郵件,仔細(xì)地瀏覽一遍。 一審、二審……審批通過后還要建造,一年半載內(nèi),道觀這個禮物是送不出去的。 其他喜歡的東西……錢? 陸修之剛點開禮物界面,便聽見司懷說:“拜拜,下次有機(jī)會再直播?!?/br> ………… 一個小時的直播時間,司懷一直在給大家科普生活小常識,評論里沒有一道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靈異問題。 直播結(jié)束,董大山唏噓道:“看來見鬼是真的靠運氣?!?/br> “這么多評論居然沒有一個人運氣是好的,我安心了,大家都一樣……” 司懷打了個哈欠,給手機(jī)充上電,準(zhǔn)備睡個午覺。 下一秒,屏幕頂端跳出一條短信。 【您尾號為7890的儲蓄卡賬戶收入10,000,000……】 司懷被這一長串零震清醒了。 片刻后,陸修之的微信消息發(fā)了過來:【收到了嗎?】 司懷倒吸一口氣,居然是大和尚轉(zhuǎn)過來的? 他哪來這么多錢? 又為什么要給自己轉(zhuǎn)錢? ………… 數(shù)不清的問題從腦海里閃過,司懷立馬撥通電話:“陸、陸先生?!?/br> “嗯?!?/br> “你、你該不會要和我離婚吧?!” 第61章 香客 “你、你該不會要和我離婚吧?!” “……” 陸修之不說話,司懷心里咯噔一下,連忙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應(yīng)該尊重長輩的意愿,再說了現(xiàn)在離婚多麻煩,還有冷靜期什么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半晌,電話那端響起陸修之無奈的聲音:“不是?!?/br> “不會和你離婚?!?/br> 司懷頓了頓:“不是分手費嗎?” “……不是?!?/br> 司懷松了口氣:“那為什么給我轉(zhuǎn)了那么多錢?” “你中彩票了嗎?你哪來那么多錢?你繼承哪個叔叔的遺產(chǎn)了嗎?你該不會挪用公款了吧……” 噼里啪啦一堆問題砸下來,陸修之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過了會兒,等司懷不再說話,他緩緩道:“給你花的?!?/br> 司懷沉默了,他點開短信,又重新數(shù)了數(shù)零。 個、十、百……一千萬? 一千萬?! 司懷腦子暈乎乎的,莫名其妙給他錢就算了,還給了一千萬? ??? “你出軌了嗎?” “……” 陸修之:“就當(dāng)是送你的禮物?!?/br> 司懷腦子更暈了:“那需要我出軌嗎?” 陸修之:“不用?!?/br> 司懷:“我可以學(xué)?!?/br> “……” 陸修之沉默良久,一字一頓地說:“你什么都不用做?!?/br> 司懷不死心,繼續(xù)問:“真的不用嗎?” “不需要我照顧懷孕的小三小四小蜜?” “這錢我拿著不安心啊?!?/br> 陸修之:“……我沒有出軌?!?/br> 司懷:“我挺得住,你就實話實說吧?!?/br> 陸修之實話實說:“我有錢?!?/br> 知道一時半會兒和司懷說不清楚,陸修之抿唇道:“開會了,回家再說?!?/br> 司懷愣愣地點頭,盯著手機(jī)短信發(fā)呆。 董大山剛剛聽了一耳朵,見司懷掛了電話,連忙問:“怎么了?” 司懷恍恍惚惚地說:“陸修之突然給我打錢。” 董大山見過陸修之幾次,對他印象還挺好的,好奇地問道:“他給你打了多少錢?” 司懷:“一千……” 董大山:“一千,那你就……” “萬。” 一千萬? 董大山脫口而出:“他出軌了嗎?” “他說是給我的花的?!?/br> “那他是準(zhǔn)備出軌了嗎?” 司懷幽幽地說:“但愿如此?!?/br> “……” 緩了大半個小時,司懷有點反應(yīng)過來了。 之前陸修之也說過一次有錢,當(dāng)時他沒放在心上。 難道是真的有錢嗎? 陸家和司家是至交,陸家現(xiàn)在只剩下陸修之一個人,多年后陸修之因為結(jié)婚搬回老家別墅…… 怎么想都像是因為陸家破產(chǎn),然后搬家離開…… 難不成沒破產(chǎn)? 司懷上網(wǎng)搜了搜陸修之的名字,什么信息都沒有搜到,只看到有本小說其中一個主角叫這個名字。 司懷腦子更亂了,沒破產(chǎn)的話陸修之的名字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新聞上,畢竟連老司那家伙都上過好幾次…… 沒等他捋清思路,又接到了方道長的電話。 “司觀主,下午有空嗎?我和元玉剛結(jié)束一場法事,想順便去道天觀拜訪一下。” 司懷果斷合上課表:“有空的?!?/br> 把江南大苑的地址發(fā)給方道長,頭也不回地離開學(xué)校。 ……………… 司懷到陸家的時候,方道長和元玉已經(jīng)站在陸家門口,看看手機(jī),又看看別墅,似乎是在確認(rèn)地址。 司懷走上前,疑惑:“怎么不進(jìn)去?” 方道長愣了愣,難以置信:“這兒就是道天觀嗎?” 隱世大觀竟然就在別墅里? 司懷點頭,淡定地解釋:“我們這是現(xiàn)代化居家辦公?!?/br> 他領(lǐng)著方道長和元玉走到祖師爺牌位前,遞給他們幾炷香:“來都來了,先給祖師爺上個香吧?!?/br> 陳管家見方道長和元玉穿著道袍,神色一肅,走到司懷身邊,低聲問道:“司少爺,他們是來砸場子的嗎?” “他們是白云觀的道長?!?/br> 司懷想了想:“應(yīng)該算是來外交的?!?/br> 陳管家恍然大悟,轉(zhuǎn)身從屋內(nèi)搬出桌椅,鋪上桌布,撐開室外折疊大傘。 方道長虔誠的上完香,一回頭,只見空曠的草坪不知什么時候多了桌椅和點心。 他震驚不已,這才過了短短幾分鐘時間。 道天觀果然人才輩出! 司懷坐下,一邊吃水果,一邊好奇地問:“今天怎么突然想到來道天觀?” 方道長遞給司懷一封邀請函:“主要是為了這件事來的?!?/br> 司懷低頭,邀請函上寫著華國道協(xié)研討會。 “從蘭稷古墓中發(fā)現(xiàn)了不少失傳已久的道術(shù),當(dāng)然還有一部分禁術(shù)?!?/br> “本來師父是準(zhǔn)備過段時間開商陽道協(xié)研討會的,但華國道協(xié)的副會長說要親自來商陽取天蓬印,便擴(kuò)大了研討會的規(guī)?!?/br> 司懷還沒忘記上次在白云觀的研討會,講了半天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這個研討會主要是研討什么的?不會是馬克思主義和現(xiàn)代道教的關(guān)系吧?” 方道長:“……主要是大家一起學(xué)習(xí)某些失傳的符咒?!?/br>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當(dāng)然,必要的社會主義流程還是要的。” 司懷收起邀請函:“行吧,那到時候再說,不一定有空。” 方道長點點頭:“對了,司觀主,師父前幾天便把道天觀的推薦信上交給華國道協(xié)了?!?/br> “您應(yīng)該不久之后就能收到好消息。” 司懷怔了怔,疑惑道:“我不用做什么嗎?” 他連道教協(xié)會的官網(wǎng)都沒有打開過,更別說提交申請表什么的了…… 方道長:“師父說都弄好了,推薦信可以幫道天觀的審核通過的快一些?!?/br> 司懷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走后門嗎? 未免也太爽了,什么都不需要干。 說完正事,方道長拿出手機(jī),羞澀地開口:“那個司道長,今天中午的直播,我也看了?!?/br> “具體要怎么cao作啊?” 方道長對微博的cao作僅限于發(fā)文字和圖片,其他一概不懂。 司懷一步一步講了一遍,見元玉聽得認(rèn)真,他忍不住問道:“元寶,連你都不會直播嗎?” 元玉臉頰微紅,慢吞吞地解釋:“平常功課很多,很少碰手機(jī)的,對直播這些也不太了解……” 幾人正聊著,門口突然多了幾個年輕人,往院子里張望,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陳管家上前詢問后,走到司懷身邊,小聲道:“司少爺,他們說是來給祖師爺上香的?!?/br> 司懷打開淘寶看了看,董大山已經(jīng)把地址掛上去了。 他對陳管家說:“讓他們進(jìn)來,以后也應(yīng)該有不少人來上香的?!?/br> 陳管家頓了頓,繼續(xù)問:“那需要提供茶水嗎?” 司懷不假思索:“茶水當(dāng)然收費提供。” “對了,家里有沒有什么箱子,可以用來當(dāng)功德箱?” 道觀寺廟都會放置功德箱,道天觀以前沒有公布地址,平常沒有香客,香都是自己上的,司懷就沒有考慮過功德箱的事情。 陳管家思索片刻:“有的,您稍等?!?/br> 他從屋子里搬出一個小木箱,正面是用墨水寫的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功德箱”。 幾個年輕人上完香,新鮮地捐了點零錢,湊到司懷邊上嘰嘰喳喳地說話: “觀主,我們是不是第一批來上香的。” “我本來想買代上香服務(w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詳情頁公布地址了?!?/br> “觀主,我以后每天來上香。” “司觀主,我可是咱們道觀的忠實香客,所以美容符能打個折么?” ……………… 司弘業(yè)一下車,便看到陸家院子有一群人,咋咋呼呼的,其中還有兩個穿道袍的道士,夾在人群中非常顯眼。 “老司,那是司懷吧?” 好友任高格扭頭問他:“司懷在做什么呢?” 司弘業(yè)嘴角抽了抽,咬牙道:“在過家家吧。” 任高格看了會兒,視線落在司懷邊上兩個穿著道袍的道士。 “誒,那兩個好像是白云觀的道長?!?/br> 說著,他腳步一轉(zhuǎn),走向陸家。 司弘業(yè)連忙追上去:“老任,老任?!?/br> “你什么時候還認(rèn)識道士了?” 任高格徑直走進(jìn)陸家,站到司懷邊上,問道:“小司,你還記得我么?” “你剛回商陽的時候,我們還一起吃過飯。” 司懷撩起眼皮,視線在他臉上掃了一圈:“不記得?!?/br> “你哪位?” 司弘業(yè)怒道:“這是你任叔叔!” 司懷哦了一聲:“你有什么事么?” “好久不見,特地來打聲招呼?!?/br> 任高格笑了笑,轉(zhuǎn)身向方道長和元玉打招呼:“請問是白云觀的方道長嗎?” “我之前去文化局的時候撞見過您?!?/br> 方道長點點頭:“您好。” 他起身道:“我今天是來給司觀主送邀請函的?!?/br> “既然有客人,那我先帶元寶、啊不元玉告辭了。” 任高格愣住了:“司觀主?” 他看向司懷,剛才圍著他的幾個年輕人識相的走開,沒有打擾他們,在邊上嘰嘰喳喳的聊天,道天觀幾個字格外清晰。 任高格恍然大悟:“小司,你、你就是道天觀的觀主嗎?” 司懷翹著二郎腿,晃了晃拖鞋,慢吞吞地說:“老司的朋友不打折的?!?/br> 司弘業(yè):“……” “你任叔叔本來就沒想找你做什么事!” 說完,他轉(zhuǎn)身往外走:“老任,走了?!?/br> 任高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最近道天觀的名氣很大,他聽公司里的人說起過,沒想到觀主居然是好友的兒子。 他掃視一圈院子,道天天尊的牌位、香爐、功德箱、還有這些香客……道觀該有的好像都有了,雖然有些簡陋。 任高格猶豫片刻,坐到椅子上,問道:“小司,你真的是道士?” 司懷:“我是神仙?!?/br> 任高格:“……” 司弘業(yè)走到門口,一扭頭,發(fā)現(xiàn)好友沒跟上來,而是坐到司懷邊上聊起了天。 他立馬又走回去,還沒開口,便聽見好友說: “那個小司……你是不是會算卦???” 司弘業(yè)吼道:“任高格?。俊?/br> “你清醒一點!” “你不是華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員么?!不知道自己不能有宗教信仰么?” 任高格:“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民群眾?!?/br> 第62章 撒謊 “我只是一個有追求的人民群眾?!?/br> 司弘業(yè):“……” 司懷上下打量任高格,手表、皮帶、鞋子……看起來都價值不菲。 “卦金,十萬?!?/br> 司弘業(yè)眼角抽搐:“老任,聽見沒?” 哪有這么離譜的卦金! “聽見了,”任高格扭頭看向司懷,“錢不是問題,我要先看看你算的準(zhǔn)不準(zhǔn)?!?/br> 這人是老司的朋友,司懷不擔(dān)心他賴賬,就算賴了還能找老司把錢要回來。 司懷喝了口冰茶,問任高格:“你想算什么?” 任高格:“你看看能看出些什么?” 司懷掃了一眼他的面相,緩緩開口:“這兩天剛剛回商陽?!?/br> “唔……是前段時間有親人去世了?!?/br> 任高格神色漸漸嚴(yán)肅,一個月前國外的養(yǎng)父去世,所以他在外面呆了很久,幫著處理公務(wù),前天忙完了才回來。 司弘業(yè)嗤笑一聲,不以為意。 “老任,這件事小道新聞不是報道過的么。” 任高格瞥了他一眼,心道司懷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么會關(guān)心關(guān)于他的小道新聞。 卦金收的高,司懷便把能從面相看出來的東西都說了:“幼年家境貧困,過的凄慘,十幾歲父母雙亡,生活陷入谷底,遇到貴人學(xué)業(yè)有成,從那時起生活逐漸好轉(zhuǎn),二十多歲白手起家,事業(yè)有成,地位名望逐漸上升,三十多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遇到了正緣,夫妻恩愛和諧……” 任高格越聽越心驚,他自小的經(jīng)歷和司懷所說的一模一樣,十五歲的時候父母雙亡,在沒錢吃飯的時候遇到了養(yǎng)父,之后生活便順風(fēng)順?biāo)?/br> 聽司懷嘰里呱啦一通說,司弘業(yè)撇撇嘴,喝了口茶,扭頭看好友怔住了,忍不住提醒道:“老任,他說的這些你自傳里可都寫過?!?/br> “我書房里還放著好幾本呢。” 司弘業(yè)和任高格是大學(xué)同學(xué),任高格白手起家的時候他幫襯了不少,見好友的自傳后半部分一直在夸他,樂呵呵地買了一堆幫他漲漲銷量。 任高格看了眼剛愎自用的好友,對司懷說:“小司,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司懷頓了頓:“你好像叫老人吧?!?/br> “……” 任高格知道司懷不記名字,也做了心理準(zhǔn)備,但真的聽他從嘴里說出來奇奇怪怪的名字,還是有些無語。 “老司,你現(xiàn)在知道了嗎?” 司弘業(yè)一臉坦然:“他不知道你叫什么和看你自傳有什么聯(lián)系嗎?” “你自傳是第一人稱的啊,誰會記主角名……” 任高格:“……” 見司弘業(yè)叭叭亂說,司懷撩起眼皮,敲了敲桌子:“老司,你閑的沒事干就去把村口的大糞挑了。” “別耽誤我做生意。” 司弘業(yè)太陽xue突突地跳,看在好友的面子山,壓住怒氣:“臭小子,我是你爹?!?/br> 司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無緣無故說這個干嘛? 司懷想了想,試探地說:“老臭東西?” 司弘業(yè):“……” 父子倆在斗嘴,任高格沒有摻和。 他嗓子有點干,一低頭,發(fā)現(xiàn)司弘業(yè)和司懷手邊都有茶,就他沒有。 任高格問一旁管家模樣的男人:“有水嗎?” 陳管家點了點頭:“有,收費的?!?/br> 任高格:“……麻煩給我來一杯水?!?/br> 陳管家站著不動。 任高格沉默片刻,從皮夾里掏出一張紅鈔。 片刻后,他面前多了一瓶兩塊錢的怡寶礦泉水。 “算完了,卦錢?!?/br> 司懷提醒任高格。 任高格立馬給他轉(zhuǎn)了十萬塊,喝了半瓶水,猶猶豫豫地問:“小司,你們道觀有什么鎮(zhèn)宅的法器么?” “我最近剛剛搬家,晚上有點睡不好?!?/br> 他知道道天觀的平安符名氣很大,但是平安符需要隨身攜帶,鎮(zhèn)宅法器放著就行了,不會有遺忘的時候。 別說鎮(zhèn)宅的法器,道天觀就沒有法器。 司懷搖了搖頭:“目前沒有?!?/br> 任高格又問:“那有沒有開光服務(wù)?” 開過光的東西應(yīng)該比平安符厲害一些。 開光科儀,多用在神像或者宗教藝術(shù)品上,通過念咒、點朱砂等一系列程序,請來神靈以靈力進(jìn)入神像或宗教藝術(shù)品內(nèi)。 司懷沒有做過,但以前見師兄cao作過,不是很難。 “你想給什么東西開光?” 任高格愣了愣:“這還能挑嗎?” 司懷點頭:“我們道觀比較開明?!?/br> 任高格對道教了解很少,更不懂開光的具體cao作,只聽別人說起過自己家的什么東西開過光。 他思索良久,想了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可以給人開光嗎?” 司懷:“……” 司懷講了一遍具體的開光過程:“首先,要把開光的東西放在一紅布包起的木板上,不能沾地,供奉念咒后……” “只要錢到位,我可以試試?!?/br> 任高格聽完,意識到開光不太適合活人,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司懷不想錯過這筆生意,緩緩說:“你可以去給祖師爺上柱香,捐筆功德?!?/br> “成為香客,祖師爺自然會多關(guān)照你一些?!?/br> 任高格覺得很有道理,走到小木屋前上香。 他身上的現(xiàn)金不多,想了會兒,遞給司懷一張卡:“小司,卡的密碼是六個零,是我給咱們道觀捐的功德?!?/br> 司懷接過卡,見他這么大方,便送給他幾張價值八十元的平安符。 任高格把平安符放進(jìn)皮夾,加了司懷的微信后,跟著司弘業(yè)離開陸家。 剛走出陸家大門,他就見司弘業(yè)板著臉說:“老任,今天當(dāng)著我的面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在別人面前說起在道觀上香捐錢的事情,你身為黨員,萬一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揪住這件事不放……” 司弘業(yè)念叨了一路黨員,任高格受不了,忍不住說:“老司,我和你說實話吧?!?/br> “其實我不是黨員,我就是個普通的人民群眾?!?/br> 聞言,司弘業(yè)停下腳步,深深地看著好友。 半晌,他嘆了口氣,問道:“老任你說實話,是不是想給司懷塞錢,所以才搞了這么一出?” 任高格:“……” “老司,你真是一個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br> 任高格今天本來是想在司家吃完飯,可坐了不到十分鐘,便接到老婆的電話,說是岳父岳母來了,問他什么時候能回去。 任高格和岳父岳母關(guān)系很好,和司弘業(yè)說明原因后就直接回家。 老婆去機(jī)場接人,家里沒有空蕩蕩的。 任高格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我好喜歡你的身體啊?!?/br> “能不能給我用用?” 聲音像蚊子似的在耳邊縈繞不絕,任高格這段時間一直在重復(fù)類似的夢境,夢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道聲音持續(xù)不斷地問他問題。 “我出錢買行嗎?行嗎?行嗎?行嗎……” 任高格被吵得頭疼,皺眉道:“行行行,你別再吵我了!” 話音一落,那道聲音終于停了下來,隨之響起一道詭異的中年男聲:“那我就不客氣了?!?/br> 什么不客氣? 任高格迷迷糊糊地想著,忽然一道冷風(fēng)拂面而過,褲兜一陣陣的發(fā)燙。 身體半冷半熱,任高格眉頭緊皺,幽幽轉(zhuǎn)醒。 睜開眼睛,他倒吸一口涼氣,只見自己站在二樓窗邊,一只腳已經(jīng)邁了出去。 要是醒的再晚一秒,怕是摔下去了。 這個高度雖然摔不死人…… “嘶——” 褲兜燙得厲害,任高格連忙拿出皮夾,打開一看,里面平安符的朱砂顏色褪了幾分,似乎為他擋了一災(zāi)。 ………… 陸家 司懷正在院子里和陳管家疊元寶,又到了月底該發(fā)工資的時候了。 他一邊疊一邊和陳管家聊天:“陳叔,你在陸家待了多久?” 陳管家:“十幾年了?!?/br> 司懷算了算時間,問道:“那你應(yīng)該見過陸先生的家人?” 陳管家疊元寶的手頓了頓,長嘆一口氣:“他們都是很好的人?!?/br> “可惜時運不濟(jì),只剩下了先生一個人.” 時運不濟(jì)…… 司懷怎么聽怎么覺得是家破人亡。 他又問:“那你清楚陸先生的工作嗎?” 陳管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大概了解一點,先生這些年過的太難了?!?/br> “沒成年就被迫工作,這些年來睡過的安穩(wěn)覺屈指可數(shù),我以前勸過他,但他好像把所有的壓力都發(fā)泄在了工作上?!?/br> 說著,陳管家欣慰地看著司懷:“自從您來了,先生才開始正常朝九晚五的工作?!?/br> 司懷垂著眸子,恍然大悟。 難怪原來陸修之過去十年都在拼死拼活的工作…… 那一千萬……是辛辛苦苦攢的老婆本? 司懷疊元寶的動作漸漸加快。 陳管家輕聲問:“您還想知道其他什么事嗎?” 司懷搖搖頭:“不用了?!?/br> “我已經(jīng)知道了。” “陳叔,附近有工商銀行嗎?” “小區(qū)門口就有?!?/br> “我過去一趟,你先疊著?!?/br> 陸修之下車,見院子里只有陳管家一人,抿唇問:“司懷呢?” “司少爺去銀行了。” 陸修之微微皺眉,正想問原因,手機(jī)震了震,彈出一條轉(zhuǎn)賬消息。 司懷把錢還他了。 “陸先生,今天下午司少爺問了一些問題。” 陸修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陳管家把自己和司懷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復(fù)述了一遍。 陸修之沉默了,在陳管家的描述里,他就是孤苦伶仃的小可憐。 試著用司懷的腦回路去理解后,陸修之抿唇問:“你有沒有說陸氏科技在我名下?” 陳管家怔了怔:“這還需要說嗎?” “司少爺不知道?” 陸修之低垂著眼睫,緩緩道:“他不知道?!?/br> “司懷和別人不一樣?!?/br> 司懷本身的性格懶散,不愿意特地去了解某些事情,另一方面,因為走失多年,他從小接觸的都是普通人,對很多信息不敏感,所以哪怕聽見有人喊他陸總,都沒有往總裁的方向去想。 陸修之和司懷相處了一段時間后,才意識到這件事。 陳管家愣了好一會兒,問道:“您要不直接告訴他?” 陸修之抿了抿唇,他在猶豫。 他很享受現(xiàn)在和司懷的相處模式。 節(jié)假日司懷會主動邀請他參與道天觀的活動,工作日會擔(dān)心他…… 如果說了的話…… 忽地,司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老人?” “晚上嗎?” “你把地址發(fā)給我?!?/br> 見陸修之回來了,司懷樂呵呵地走過去:“陸先生,老司的朋友老人好像撞鬼了?!?/br>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 陸修之還沒開口,便聽見陳管家干巴巴地說:“司少爺,其實先生就是陸氏科技的總裁?!?/br> 陸修之:“……” 司懷愣了愣,見陳管家神情不太自然,湊到陸修之耳邊,小聲說:“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可以直接說的?!?/br> “我可以一個人去?!?/br> 難為陳管家一大把年紀(jì)了還要幫你撒謊。 第63章 托夢 “我可以一個人去?!?/br> 陸修之:“……” 陳管家雖然年輕挺大了,但耳聰目明,聽見了司懷的悄悄話。 他看了眼陸修之,連忙說:“司少爺,先生真的是……” 陸修之抬手打斷他的話:“以后再說?!?/br> 陳管家立馬閉嘴,繼續(xù)疊元寶。 司懷低頭整理桌上散亂的元寶,沒有細(xì)想為什么陸修之讓陳管家撒那種謊,一是因為很多事情他都懶得追根究底,二是因為他現(xiàn)在得數(shù)元寶,不能分心。 二、四、六、八…… 數(shù)完姚前的工資、祖師爺?shù)姆孔?、小青的零用錢,司懷特地在陳管家的手工費里多塞了一些元寶,畢竟撒謊也挺不容易的。 還被他給看出來了。 “陳叔,辛苦了。” 陳管家默默地接過元寶。 司懷把祖師爺?shù)姆孔膺f給陸修之,對他說:“我和小青去老司朋友那兒?!?/br>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br> 陸修之掀了掀眼皮,盯著他黑漆漆的眸子:“我也去。” 司懷:“你不是……”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br> 傍晚,夕陽暖黃色的光芒照在陸修之身上,柔和了他冷峻的眉眼。 司懷怔了怔,心跳悄悄漏了一拍。 上一次聽到這種話,還是他小時候。 長大后聽到的都是“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了”、“你已經(jīng)是個男子漢了”、“你應(yīng)該學(xué)會一個人”…… 被司懷直勾勾地盯著,陸修之抿了抿唇,不自然地偏過頭,耳垂悄然變紅。 “走吧,老人家要等急了。” “不是老人家,是老人?!?/br> ………… 陸家離任高格的住宅很遠(yuǎn),跨了大半個商陽,一路上小青都趴在窗上,看著路過的美食。 司懷本來不怎么餓,聽見小青吸溜口水的聲音,也餓了。 一停車,他便快步走向任高格給的具體地址。 門鈴剛響,任高格飛快地打開門。 看到這個中年男人,陸修之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司懷又在瞎喊名字了。 任高格壓根兒沒注意到陸修之,直奔司懷身邊。 近距離地和司懷站在一起,冰涼的手腳漸漸回溫,任高格心有余悸地說:“小司,我剛剛回到家不小心睡著了?!?/br> “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窗邊,差點要跳樓!” 司懷哦了一聲,問道:“你夢游了嗎?” 任高格:“……不是。” 走進(jìn)屋,看見茶幾上的水果零食,司懷領(lǐng)著小青坐下:“這些可以吃吧?” “可以可以,隨便吃?!?/br> 任高格連連點頭,繼續(xù)說:“我以前從來不夢游的?!?/br> “對了,是你給我的平安符發(fā)燙了,我才及時醒過來?!?/br> 任高格從皮夾里拿出平安符。 司懷吃完兩個小面包,稍稍緩過來了。 他瞥了眼平安符,朱砂褪色了。 司懷掃視任高格的身體,沒有一絲陰氣。 “夢游前發(fā)生了什么?” 任高格仔細(xì)回憶,把自己到家后所做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復(fù)述了一遍,就連上廁所忘掀馬桶蓋都說了一遍。 “……然后我就睡著了,做了個奇怪的夢,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窗邊?!?/br> 說完,任高格連忙問道:“是不是這房子風(fēng)水克我?” “前幾天回國了就直接住這兒了,我晚上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我老婆倒睡得挺香的?!?/br> 司懷對風(fēng)水的事情了解很少,扭頭看陸修之。 陸修之簡單粗暴地說:“不是風(fēng)水問題?!?/br> 大部分開發(fā)商規(guī)劃小區(qū)建設(shè)時都會考慮風(fēng)水一事,一般而言都不會存在問題,再者,房屋風(fēng)水對人的影響不大,不會置人于死地。 任高格這才注意到陸修之的存在,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到過。 陸修之抬眸問他:“沒有睡過安穩(wěn)覺是指睡不著還是……” 任高格立馬說:“做噩夢?!?/br> 小青吃東西的手一頓。 任高格補(bǔ)充說:“就每天晚上都做噩夢?!?/br> 每天晚上都做餓夢? 這也太慘了。 小青舔了舔唇,悄悄把薯片推到任高格手邊。 任高格說著說著,不小心碰到薯片的包裝,嚇了一跳。 司懷淡定地拿起薯片,又塞給小青。 “你繼續(xù)說?!?/br> 陸修之問:“具體是什么樣的夢?” 任高格沒多想,以為是司懷把薯片放過來。 “就是夢見有人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問問題?!?/br> “我之前聽不清問題,今天下午那一覺倒是聽清楚了?!?/br> “他說喜歡我的身體,一直問能不能出錢買。” 陸修之皺了皺眉:“你答應(yīng)了?” “是啊,他吵死了。” 任高格點頭,小心翼翼地問:“這個夢有什么含義么?” “……不是普通的夢,是陰魂托夢。” 陸修之解釋道:“你在夢里答應(yīng)了他的交易?!?/br> 司懷恍然:“他就到現(xiàn)實取你老命?!?/br> 難怪看不到陰氣,原來鬼還沒有來。 任高格:“……” “那、那怎么辦?”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就是做噩夢,還想著去醫(yī)院看看是不是神經(jīng)衰弱……” 司懷第一次遇到陰魂托夢的單子,一臉茫然。 陸修之垂下眸子,俯到他耳畔,低聲問:“如果你是一個人來的怎么辦?” 司懷眨了眨眼,實話實說:“不知道。” 他彎起唇角:“反正我不是一個人來的?!?/br> 清亮的嗓音多了絲得意,聽起來莫名的勾人。 陸修之反被撩得心跳加速,連忙挪開視線。 看見這一幕,任高格連忙湊到兩人中間,哀嘆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話不能跟我說的嗎?” “你們就直說吧,我撐得住!” 陸修之:“……” “那陰魂和你有血緣關(guān)系嗎?” 任高格搖頭:“肯定沒有,我直系親屬都不在人世了?!?/br> 陸修之抿唇道:“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話,陰魂需要靠自己的某樣物品與你產(chǎn)生聯(lián)系?!?/br> “你認(rèn)識他嗎?” 任高格想了會兒:“我沒有看到臉,只聽到聲音,聽聲音是個陌生人。” “至于物品的話……因為最近剛搬家,家里有很多別人送來的喬遷禮物?!?/br> 他沒有絲毫頭緒。 任高格緊張地捧著水杯:“我、我該不會要原地去世了吧?” “我才五十歲啊?!?/br> 司懷當(dāng)然不會讓這個大客戶原地去世,他立馬安慰道:“不會的?!?/br> “那個鬼是誤導(dǎo)消費,這是侵犯消費者權(quán)益的!” 任高格有些恍惚:“陰間也這么講究的嗎?” “……” 陸修之:“陰魂在夢里cao控失敗,下一次應(yīng)該會親自過來?!?/br> 任高格勉強(qiáng)松了口氣,問道:“下一次是什么時候?” 陸修之:“下一次睡著的時候?!?/br> 司懷催促道:“事不宜遲,你趕緊去睡覺吧?!?/br> 任高格睜著眼睛:“……我、我一下子睡不著?!?/br> 今天下午差點跳樓的事情還沒緩過來呢,又得知有個鬼想趁他睡覺要他命。 這誰心那么大,能直接睡著?! 司懷問道:“那你以前睡不著的時候怎么辦的?” 任高格:“做點運動?!?/br> 司懷:“那去做啊?!?/br> 任高格支支吾吾地說:“可是今天我老婆不在?!?/br> 陸修之沉默了。 司懷納悶:“你老婆不在又怎么了?” 任高格小聲說:“我不會開那些健身的器材?!?/br> 陸修之再次沉默。 司懷大手一揮:“那就在客廳跑步?!?/br> 任高格又討了幾張平安符,放進(jìn)身上每一個兜,才安下心在家里跑圈。 跑了十幾分鐘,他累得氣喘吁吁,躺到沙發(fā)上,聽著催眠歌曲,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小青吃完了桌上的零食水果,砸吧砸吧嘴巴,開始饞等會兒的鬼了。 他細(xì)聲細(xì)氣地問:“司懷,餓夢會不會傳染啊?” 司懷:“不會的,放心吃?!?/br> 陸修之:“……” 又過了幾分鐘,任高格打起了呼嚕。 不知道陰魂什么時候會過來,司懷拿起手機(jī),剛解鎖,叮咚叮咚彈出一堆消息。 董大山:【臥槽臥槽!司懷你太他媽靈了!】 董大山:【你還記得你說我要走桃花運的事情嗎?】 董大山:【我之前一直在和隔壁學(xué)校的學(xué)姐聊天?!?/br> 董大山:【就剛剛,剛剛她向我表白了!】 董大山:【哈哈哈哈哈我終于脫單了!】 ………… 后面還發(fā)了一長串興奮的表情包。 司懷面無表情地打字:【哦,我結(jié)婚了?!?/br> 董大山:【……】 聽到他敲鍵盤的聲音,陸修之看了眼時間,委婉地說:“晚上十點了?!?/br> 言下之意,誰這么晚還找你聊天? 司懷低著頭,一邊打字一邊說:“是董大山,你還記得嗎?” 陸修之皺眉:“那個大學(xué)室友嗎?” 司懷嗯了一聲:“他說他脫單了?!?/br> 陸修之神色漸漸緩和。 司懷嘀咕道:“我結(jié)婚都沒他這么興奮?!?/br> 話音剛落,窗外樹影晃了晃,冷風(fēng)沿著窗戶的縫隙鉆進(jìn)屋子。 一抹陰魂緩緩飄了進(jìn)來,他無視司懷和陸修之,直勾勾地盯著沙發(fā)上任高格。 司懷推了推任高格:“醒醒,別睡了?!?/br> 司懷就坐在任高格和窗戶之間,為了快一點,陰魂徑直飄向,想從他身上直接穿過去。 司懷愣了愣,連忙側(cè)身躲開:“喂,你不要鬼命了?” “啊啊啊!” 陰魂被他嚇了一大跳,震驚地說:“你、你看得見我?” 司懷往他身上扔了張鎮(zhèn)鬼符。 陰魂瞪大眼睛,意識面前這人是道士。 任高格幽幽轉(zhuǎn)醒,看到飄在空中的男鬼,兩眼一翻,險些暈過去。 司懷把人拎起來,問道:“是不是這個鬼?” 任高格:“我、我只聽過他的聲音?!?/br> 司懷扭頭看鬼:“你,說話?!?/br> 男鬼嗚嗚嗚的哭出聲:“我們不是都約好了?我出錢你出命,為什么還要找道士來……” “對!就是這個聲音!” “誰和你約好了!” 任高格攥緊平安符,拽著司懷的袖子,底氣十足地說:“你這叫詐騙!” 男鬼抽泣兩聲,哀怨地說:“我還沒嫌棄你年紀(jì)大呢?!?/br> 任高格怒道:“我才五十歲!” 男鬼:“我死的時候才二十多歲。” 任高格:“那你為什么要找我?!” “我、我也不想啊,”男鬼又嗚嗚嗚的哭了會兒,哽咽地說,“這身體是那個人挑的,我沒得選哇嗚嗚嗚……” 聞言,陸修之撩起眼皮:“誰?” 男鬼:“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就說讓我纏到老頭答應(yīng),我就可以活過來了……” “他長什么樣?” “我、我見到他的時候穿著藍(lán)色道袍,單眼皮,額頭上有一小道疤……” 聽到這兒,任高格想起來了。 他一拍大腿,對司懷說:“我回國的時候在機(jī)場見過這人!” “他和他朋友在機(jī)場迷路了,我還好心幫他們指路,然后聊了會兒天,他們還問我的生日……” 司懷:“你把生辰八字給他們了?” 任高格點頭:“我、我也沒料到他們竟然會恩將仇報,找我鬼害我?!?/br> 司懷想了想,問道:“是兩個人嗎?” 任高格點頭。 司懷扭頭問男鬼:“他們身邊有沒有跟著其他鬼?” 男鬼抽抽噎噎地說:“好、好像有。” 司懷神色一肅:“他們應(yīng)該就是商陽最近出沒的邪教組織了?!?/br> 陸修之:“……” 任高格聽得背脊發(fā)涼:“商陽居然暗藏邪教組織嗎?” “那、那機(jī)場的偶遇該不會精心策劃的……” 任高格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椅野???/br> 司懷淡淡開口:“一只老虎面前有五個山洞,每個山洞都有一只羊,它為什么進(jìn)了第二個山洞?” 任高格陷入了沉思。 司懷:“因為他想進(jìn)哪個山洞就進(jìn)哪個山洞?!?/br> 作者有話要說: 陸修之:靜靜地看著老婆瞎編 司懷:我這是合理推測 第64章 做夢 “因為他想進(jìn)哪個山洞就進(jìn)哪個山洞?!?/br> 任高格:“……” 太有道理了,他無言以對。 見他不說話,司懷還以為他不懂,又補(bǔ)充道:“都是邪教了,怎么可以用正常人的邏輯思維去理解他們呢?!?/br> “正常人接受了九年義務(wù)制教育,怎么還會去搞邪教的東西!” 任高格:“……你說的對。” 司懷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質(zhì)問男鬼:“你說的邪教人士在哪里?” 藍(lán)袍道長就被這樣安了個邪教的名號,男鬼不敢說什么,更不敢問,哭哭啼啼地回答司懷的問題:“我不知道,他說如果我成功了,就會來找我的。” 說完,他試探地問:“要不我們試試?” 任高格:“……你以為我們會中你的詭計嗎?!” 司懷思索片刻,小聲問陸修之:“換了的話還能再換回來嗎?” 陸修之:“前提是陰魂同意離開?!?/br> 好不容易活過來,怎么可能會愿意再死一次。 司懷只好打消用任高格勾引邪教的念頭。 小青悄無聲息地湊到男鬼身邊,嗅了嗅氣味。 不臭。 他舔了舔唇,輕輕地問司懷:“司懷,這個可以吃嗎?” “我不嫌棄他不臭?!?/br> 男鬼:“……???” 司懷掃了眼男鬼的魂體,大概是因為沒有害死人,男鬼不算是厲鬼,還處于普通孤魂野鬼和厲鬼之間的階段。 小青現(xiàn)在需要行善事積功德…… 司懷想了想,小聲說:“別吃了,不要為難自己?!?/br> 小青乖乖點頭。 見一人一鬼居然認(rèn)真地討論起吃鬼的事情,男鬼嚇得眼淚嘩嘩往下流,哭著說:“道長,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人家邪教好歹要幫他復(fù)活,你們道教怎么還要吃鬼呢。 任高格怒道:“知道錯了你還等什么?趕緊取消交易!” 男鬼愣了愣,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司懷:“取消花錢買命的交易。” 男鬼有些懵逼,弱弱地問:“要怎么取消啊?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司懷扭頭看陸修之,陸修之抿唇道:“怎么買的怎么取消?!?/br> 男鬼吸了吸鼻子,開口道:“那、那我取消和這位中年男人的交易?” 司懷聽著總覺得有些不靠譜,對他說:“你對著道天天尊起誓,再重復(fù)一遍?!?/br> 男鬼雖然沒聽說過這位神仙,但還是照著司懷的意思:“我對著道天天尊發(fā)誓,取消和這位中年男男人任高格的交易,并且以后不會再纏著他……” 話音剛落,一陣清風(fēng)拂過,男鬼和任高格之間無形的契約解除。 任高格清晰的感受到身體變化,沉重的手腳仿佛輕了一些,混沌犯困的腦子也精神了不少。 他心里驚了驚,道天天尊真靈啊。 “小司,好像真的取消了。” 司懷哦了一聲,繼續(xù)問男鬼:“你把自己的什么東西放在這兒了?” 男鬼實話實說:“不是我的放的,是那位道長放的,是一個鏈子,上面掛著個小瓶子……” 任高格對這個禮物有喬遷禮物有印象,他現(xiàn)在的朋友非富即貴,就算送便宜的禮物,也不可能送這種幾塊錢的地攤貨,他收到的時候還以為寄錯了。 任高格從抽屜里翻出鏈子,放到男鬼面前:“是不是這個?” 男鬼連忙點點頭。 任高格問司懷:“小司,這要怎么處理?” 司懷瞥了眼鏈子,鏈子上的小瓶子是磨砂的,隱約可以看見里面裝著東西。 他打開看了看,里面是一小團(tuán)頭發(fā)。 “燒了吧。” 任高格立馬拿出打火機(jī),燒了那團(tuán)頭發(fā)。 看著燃燒的火光,男鬼哭得愈發(fā)凄涼:“這是我僅剩的頭發(fā)了……” 任高格摸了摸自己的秀發(fā),覺得找到了男鬼盯上自己的原因。 事情解決了,任高格親自送司懷他們到小區(qū)門口。 凌晨,小區(qū)附近的夜宵店生意火熱,空中彌漫著食物的香味。 留意到司懷的視線,任高格問到:“吃個夜宵再走?” 司懷不假思索:“好的。” 他挑了個室外角落的桌子,樂呵呵去店里點菜。 司懷一走,任高格總覺得身邊涼颼颼的。 他往陸修之身邊挪了挪,打破沉默:您也是道天觀的道長嗎?” “不是。” 陸修之淡淡地說:“我是道天觀的家屬。” 家屬? 任高格愣了會兒,看著陸修之的側(cè)臉,越看越眼熟。 半晌,他喊了一聲:“陸、陸總?” 陸修之嗯了一聲。 任高格是司弘業(yè)多年的朋友,知道司家和陸家定過娃娃親,但沒聽司弘業(yè)說這親事已經(jīng)成了。 另一方面,陸修之極少出現(xiàn)在人前,任高格只和他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一面,第一眼見到的時候沒能認(rèn)出來。 任高格喝了口啤酒,心道,難怪陸總不對外公布名字長相,原來是有這種特殊小愛好。 “陸總,聽說您公司最新研發(fā)了一種芯片……” 司懷點完菜回來,便看到任高格和陸修之在聊他聽不懂的事情,什么百分點、什么政策…… 他聽了一會兒,滿臉懵逼,只看出了任高格對陸修之的態(tài)度有些不一樣,一心一意地在聽陸修之說話,不放過每一個字眼。 司懷把串串放到小青面前,好奇地問:“我不在的時候他們說了什么?” 小青一口吃了一把串串,嘎嘣嘎嘣嚼著簽子,含糊不清地說:“他喊錯陸修之的名字了?!?/br> “什么名字?” 小青想了會兒:“好像喊他陸宗?!?/br> 這不是第一個喊陸修之陸宗的人了。 司懷有些納悶,難道陸修之的曾用名是陸宗嗎? 他一邊吃串串,一邊上網(wǎng)搜了搜陸宗,出來一堆同名同姓的人,看得他眼花繚亂。 吃完夜宵,任高格親眼看著司懷和陸修之上車。 他在原地沉思片刻,撥通司弘業(yè)的電話: “老司,你們小區(qū)有人出二手房么?” 沒過多久,電話那端響起司弘業(yè)的咆哮:“老任!你是不是快破產(chǎn)了?!難怪今天你奇奇怪怪的……” ………… 吃飽喝足回到陸家,司懷困得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哈欠。 走到房門口,他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問陸修之:“如果要托夢的話,是什么東西都可以嗎?” 陸修之點頭:“一般是與自身關(guān)系密切的東西?!?/br> “怎么了?” 司懷摸摸鼻子:“沒什么,就問問?!?/br> 說完,他走進(jìn)臥室,對著桌上的手札發(fā)了會兒呆。 托夢應(yīng)該不難吧? 司懷捋平手札邊緣的褶皺,小心翼翼地放到枕頭下,無聲地對空氣說了聲晚安。 腦袋一沾枕頭,他便睡著了。 半夜,司懷夢見自己在和一群鬼打架,打得他熱血沸騰,渾身燥熱。 正要一拳打倒最厲害的那個鬼時,突然所有鬼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陸修之出現(xiàn)在眾鬼后方,緩緩向他走來。 隨著陸修之的靠近,司懷沒有感受到平日的那種涼快,身體反而越來越熱,心臟跳動的飛快,血管似乎都要爆炸了。 第二天早上 司懷是被熱醒的。 他起來沖了個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