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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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世界。” 陸修之嗯了一聲。 司懷湊過去,盯著他淺棕色的瞳仁:“陸先生,你好像很關(guān)心老司啊?!?/br> 一眼就看出老司的不對勁。 陸修之淡淡地說:“他是你父親?!?/br> 司懷眨了眨眼,沒搞懂兩者之間的因果關(guān)系。 他琢磨了好一會兒,回憶起陸家只剩下大和尚一個人…… 司懷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假裝當你爸爸?!?/br> 陸修之:“……” 他屈了屈手指,捏住司懷的嘴:“你這張嘴啊……” 司懷含糊不清地說:“香甜可口。” 第94章 香甜 “香甜可口?!?/br> 陸修之沉默了,他垂下眸子,視線落在司懷紅潤的唇瓣上。 這回沒有說錯,的確香甜可口。 司懷抬眼,見陸修之沒有任何動作,繼續(xù)說:“你可以嘗嘗看,二十佳釀,香甜可口,口齒余香……” 話未說完,唇上的手指松開,緊接著對方微涼的呼吸壓了過來。 司懷順勢張開嘴,抬手環(huán)住陸修之的脖頸。 兩人的氣息漸漸急促,對方的呼吸聲仿佛放大了數(shù)倍,在耳畔輕喘著。 司懷瞇起眼睛,顱內(nèi)發(fā)麻,電流般的酥麻感沿著脖頸、背脊……緩慢向下,后背有種點刺般的感覺,四肢漸漸癱軟。 他倒在陸修之懷里,舌根被吸得又痛又麻。 良久,一吻結(jié)束,司懷眼尾泛著濕意,啞著嗓子問:“你現(xiàn)在是在親我吧?” “不是親爸——唔?!?/br> 爸字一出來,陸修之再次堵住他的嘴。 司懷微揚著頭,對方冰涼的指尖撫上了臉頰、耳垂,他忍不住嗚咽兩聲,貼到陸修之身上。 感受到他的反應,陸修之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垂。 司懷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快、快點?!?/br> 陸修之暗著眸子,沒有任何動作,依然吻著他的唇。 司懷有些難受,偏了偏頭,把臉邁進陸修之的肩頸,嗅著他清涼的氣息,身體不僅沒有降溫,反而越來越熱。 他嘆了口氣,甕聲甕氣地說:“看來還是得自力更生,豐衣足——” “……” 接下去一個小時,司懷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 商陽市某酒店 單眼皮道士站在法壇前,掐訣的手一頓,臉色大變:“棖棖失敗了?!?/br> “怎么可能!”干瘦老道士難以置信,施法想要召喚棖棖,果然沒有任何回應。 “下午的時候分明還……” 單眼皮道士陰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司、懷!” 干瘦老道士趕緊掏出手機,對他說:“師兄,我這就到網(wǎng)上找司懷的信息……” “蠢貨!” 單眼皮道士一把拍開手機:“連個普通人都對付不了,你還想對付他本人?!” 干瘦老道士小心翼翼地問:“那、那怎么辦?” “收拾東西,準備回觀?!?/br> 單眼皮道士咬牙切齒:“師父肯定有法子?!?/br> “好、好的?!?/br> 干瘦老道士慢慢彎腰,撿起地上的智能機。 剛拿起來,手機震了震,頂端彈出一條新聞消息。 【商陽市民請注意,近日有不法分子扮作道士騙人錢財,據(jù)悉,不法分子身著藍色道袍、尖嘴猴腮,會利用算卦算命等借口接近你,接著……】 干瘦老道士瞪大眼睛,連忙給單眼皮道士看:“師兄!這、這……” “這說的是我們嗎?” 單眼皮道士怒摔手邊的茶杯:“廢話!” “上面還說你長得尖嘴猴腮!” 明明說的是你…… 干瘦老道士嘴唇動了動,不敢頂嘴。 單眼皮道士冷聲問:“你帶其他衣物了嗎?” “沒有,只帶了道袍?!备墒堇系朗繐u了搖頭。 “廢物!” 單眼皮道士怒罵一聲,催促道:“快去買些普通的衣物來?!?/br> 干瘦老道士往外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小聲問:“我怎么出門買啊?” “蠢貨!你不是說現(xiàn)在的人都在網(wǎng)上買衣服了嗎!” ………… 第二天,更多的人看到了道天觀觀主身世的相關(guān)微博,網(wǎng)上、現(xiàn)實都議論紛紛。 從寢室到教室這段路程,司懷聽見不少同學都在談論他的事情。 “你聽說沒,司懷家里好像超很有錢的。” “他爸爸好像是個總裁啊?!?/br> “啊?哪個公司?。俊?/br> “不清楚,好像是搞房地產(chǎn)什么的?!?/br> “臥槽,他這么低調(diào)的么?我以前還看見他擺地攤呢?!?/br> ………… 董大山杵杵司懷的手臂,感慨道:“你現(xiàn)在是校園紅人了?!?/br> “果然人類的本質(zhì)是八卦。” 司懷唔了一聲,沒有說話。 董大山疑惑地扭頭,上下打量司懷,覺得有些奇怪。 一路走來司懷都沒有說話。 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不等他問出問題,身后響起李文帥的吼聲。 “司懷!” 李文帥走到司懷面前,忿忿不平地說:“你、你他媽那么有錢,當初為什么要裝窮?” 什么毛?。?/br> 害得他狗眼看人低! 要是一開始知道司懷家里那么有錢的話,他肯定第一個抱大腿。 “你姓司,你爸爸是不是司氏的……” 司懷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徑直往前走。 “李文帥,你就別他媽一天到晚來找存在感了?!?/br> 董大山罵了一句,連忙追上司懷。 司懷很少在他面前提起家里人的事情,偶然提過的一次,只是表露出他和家里人的關(guān)系不太好。 董大山知道司懷當初是真的窮,不是裝出來的,肯定和家里人有矛盾。 他小跑到司懷身旁,氣喘吁吁地說:“司、司懷,你別理會李文帥那煞筆?!?/br> 司懷嗯了一聲,聲音不復平時的清亮,帶著明顯的啞意。 董大山皺了皺眉,以為他被李文帥的話氣到了,連忙說:“咱們道天觀以后肯定會比你爸的公司還厲害的。” “最近淘寶店有很多外地的訂單,咱們道觀已經(jīng)走出商陽,走向全國了……” 聽著董大山嗶嗶了一路,司懷走進教學樓,喝了半瓶水,嗓子舒服了些,才慢慢開口:“放心,只要你當一天道天觀的客服,生是道天觀的人,死是道天觀的死人?!?/br> 董大山:“……” 司懷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半瓶水,見自助販賣機里有金嗓子喉片,便買了一盒。 董大山腳步一頓,反應過來了。 “你嗓子不舒服?” 司懷含著糖,點了點頭。 董大山沉默了。 司懷繼續(xù)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是不會拋下你的。” 董大山琢磨了會兒,問道:“我是雞還是狗?” 司懷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做雞就做雞,想當狗就當狗。” “做鴨子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董大山:“……” 上午兩節(jié)是馬哲課,司懷挑了個角落的位置,拉上窗簾。 昨晚消耗了不少精氣,一大早又被叫起來上學,司懷覺得自己困的閉上眼睛就能睡著。 見他趴下了,董大山提醒道:“馬哲這學期改成閉卷考了?!?/br> “你別睡了,今天最后一節(jié)課,劃重點,我一個人可能會劃漏?!?/br> 司懷闔上眼睛,懶洋洋地說:“用不著,隨便考考就是滿分?!?/br> 董大山:“……馬克思本人來都考不到滿分吧。” 司懷:“那是因為他沒有華國化?!?/br> 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生了點事情,心態(tài)崩了,更晚了,抱歉 晚上還有一更 前兩章忘記解釋那只惡鬼了, 棖棖(g g) 傳說中取人內(nèi)臟的惡鬼,身披狗皮,長著鐵爪。在黑暗中奪去人的心肝。常被謠言是官所使役殺人祭天狗的鬼。 《舊唐書·太宗紀下》 秋七月庚辰,京城訛言云:‘上遣棖棖取人心肝,以祠天狗?!f相驚悚。 第95章 騙子 這一覺司懷睡得很沉,被董大山叫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懵,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他就是司懷?” “你快過去啊?!?/br> “快點快點,不然等會兒就跑了?!?/br> ………… 不遠處響起幾個女生嘀嘀咕咕的聲音,司懷拎起書包往外走。 董大山跟上,湊到司懷耳邊說:“剛才你睡覺的時候,她們就一直在偷看你。” 司懷打了個哈欠,敷衍地應了一聲。 兩人走到教室門口,那幾個女生連忙追了上來,推搡著其中一個臉頰通紅的短發(fā)女生。 見狀,董大山立馬朝著司懷擠眉弄眼:“臥槽,該不會是要向你表白吧?” 司懷偏頭看了眼,看見短發(fā)女生身上淡淡的陰氣,對董大山說:“你想多了?!?/br> 董大山嘀咕道:“不可能吧,人家臉都紅了,不是告白能是啥?” 談話間,短發(fā)女生被推到了司懷面前,緊張地說:“司、司懷,我是公管二班的張雪雪?!?/br> 她看了看董大山,小心翼翼地問:“那、那個……可以單獨和你說一會兒話嗎?” 董大山越看越覺得像是要告白,對司懷說:“我去教學樓外等你啊?!?/br> 董大山一走,另外的幾個女生也嬉嬉笑笑地離開了。 教室里沒有其他人,張雪雪從書包里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這、這張符顏色變淡了。” “這、這是我前兩天剛買的,昨天突然變成這樣了,代、代表什么了嗎?” 司懷垂眸,符紙上的朱砂變得極淡。 “代表你撞過鬼了?!?/br> 張雪雪臉上的血色漸漸消失:“我昨天回了趟家,然后……” 司懷哦了一聲:“那就是你家里有鬼?!?/br> “……” 張雪雪連忙問:“可以請你去看一看么?” “這幾天我爸媽是說身體有些不舒服來著?!?/br> 司懷點頭:“可以,下午沒課。” 張雪雪弱弱地說:“下午有經(jīng)濟學課。” 司懷面不改色:“是么,那就上完課再去你家?!?/br> 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司懷懶洋洋地走出教學樓。 董大山站在花壇邊,往他身后看了看,飛快地沖上來,問道:“怎么說? 司懷實話實說:“上完課去她家?!?/br> 董大山:????。?! “你說什么?!” 司懷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耳背了?” 董大山:“……不是,你、你這不好吧!” “你自己整天說自己是有夫之夫,現(xiàn)在又要去人家小女生家里?” “你這是道德問題啊,會影響到咱們道觀——” 司懷打斷道:“去她家里捉鬼?!?/br> 董大山沉默了。 司懷撩起眼皮,從包里摸出一張清心符,貼到他腦門上,幽幽道:“大山,做人不能這么yin蕩?!?/br> 董大山:“……” “這張符錢從你工資里扣?!?/br> “???” ………… 下午的課結(jié)束,張雪雪便給司懷發(fā)微信,約在校門口集合。 見司懷和董大山揮手告別,她連忙上前,對董大山說:“同學,你也一起去吧?!?/br> 董大山愣了愣:“我不懂那些,去了沒用?!?/br> 張雪雪用力地點點頭:“有用的,司懷一個男生去我家的話,我mama可能會誤會。” 司懷挑了挑眉,對董大山說:“你應該很有經(jīng)驗。” 董大山:“……” 張雪雪家就在大學城附近的小區(qū),十分鐘的車程便到了。 她領(lǐng)著司懷和董大山上樓,密碼輸?shù)揭话耄T便開了。 張雪雪喊道:“媽。” 張mama驚訝:“怎么突然回來了?今天不是周三么?” 說完,她看向司懷和董大山。 張雪雪介紹道:“他們是道天觀的道長,我特地請他們來家里看看?!?/br> 張mama愣住了,她不上網(wǎng),一點兒都沒聽說過道天觀。 她悄悄打量司懷,臉上滿是懷疑,這么年輕,長得也好,看起來不像是道士。 她把張雪雪拉到一旁,小聲問:“你說實話,這是不是你男朋友?!?/br> 董大山聽見了,大大咧咧地開口:“阿姨您放心,咱們司觀主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而且喜歡的是男人。” 聞言,張mama的目光在司懷和董大山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 司懷解釋:“他只是我的員工?!?/br> 這下張mama的目光在董大山和張雪雪之間打轉(zhuǎn)。 張雪雪連忙拽了拽張mama的袖子:“媽!你不要影響道長們。” “你不是說這兩天和爸爸在家里呆著不舒服么。” 司懷掃視一圈客廳,看到空中絲絲縷縷的陰氣,和張雪雪身上的一樣。 “媽,你說一說怎么回事,司觀主很厲害的。” 張mama正想說話,門口響起輕微的動靜,兩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一個穿著polo衫,一個穿著黃色道袍。 看見沙發(fā)上的司懷和董大山,穿著polo衫的中年男人怔了怔:“雪雪,這是你同學嗎?” “是、是道天觀的道長?!?/br> 張雪雪見爸爸也帶了道士回家,臉漸漸變紅。 她家信奉道教,平時遇到很多事情都會尋找道長的幫助,著急解決家里的事情,便直接帶司懷和董大山回家,沒想到父女這么有默契,竟然同一時間請了道長。 張雪雪小聲對司懷說:“不好意思啊,事先沒有和家里人打好招呼?!?/br> 司懷淡定地吃著桌上的水果:“沒事?!?/br>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以前就是因為這樣認識的方道長。 反正該收的錢還是會收的。 他滿不在乎,張爸爸請來的道士冷哼一聲,質(zhì)問司懷:“不知道友是哪個道觀的?” 董大山率先開口:“我們是道天觀的!” 黃袍道士嗤笑一聲:“聞所未聞?!?/br> 張mama面露尷尬,連忙請黃袍道士坐下來,給每個人都倒了茶,緩緩開口:“是上周末開始的,我和老公忽然開始渾身發(fā)癢,沒有任何征兆,每天都有一段時間會特別癢?!?/br> 說著,她撩起衣袖,給他們看手上撓出的痕跡:“我們本來以為是蕁麻疹,就去醫(yī)院配了藥?!?/br> “結(jié)果今天上午,我媽來送菜,在家里呆了一會兒時間,突然也開始癢了起來,這才覺得有些怪?!?/br> 張爸爸補充了一句:“然后我就聯(lián)系朋友,找到了這位方道長?!?/br> 姓方? 司懷挑了挑眉,抬眼看了看黃袍道士的臉。 長得也有點眼熟。 像……像是低配版方道長? 見司懷打量自己,黃袍道士一甩衣袖,他自報家門:“我乃白云觀,方行云道長?!?/br> 司懷拿水果的手一頓,這名字聽起來很耳熟啊? 以為他是被白云觀的名號鎮(zhèn)住了,黃袍冷笑一聲,對張爸爸說:“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了嗎?” “準備了準備了。” 張爸爸連忙起身,從房間里搬出香案,在香案上擺放蠟燭、白米、果盤等等。 黃袍道士抽出一柄桃木劍,在香案前毫無章法的胡亂揮舞,嘴里還念念有詞。 片刻后,他停下腳步,掏出一張符紙,用力地揮甩。 甩了會兒,符紙忽地自燃起來,冒著火光。 黃袍道士當即用桃木劍一指,喝道:“太乙玄門劍!” 司懷往嘴里塞了顆草莓,劍法亂七八糟,劍法的名字倒和方道長的一樣。 董大山被黃袍道士的這一幕鎮(zhèn)住了,壓低聲音問司懷:“你不是和白云觀的道長們挺熟的么?” “這人怎么沒有聽說過咱們道觀?” 司懷搖搖頭:“可能他耳背吧?!?/br> 董大山:“……” 司懷糾結(jié)了會兒,拍了張黃袍道士的背影,戳開方道長的微信:【這是你兄弟嗎?】 方道長很快回了消息:【我是家中獨子。】 司懷低頭打字:【他長得和你挺像的,還說自己的是白云觀的道長?!?/br> 方道長:【白云觀沒有這種道袍。】 方道長:【定然是個打著白云觀旗號的騙子!】 方道長:【司觀主你在哪兒?】 司懷發(fā)送位置。 方道長:【我這就過來!】 司懷收起手機,對董大山說:“他不是耳背?!?/br> “是騙子?!?/br> 董大山瞪大眼睛,脫口而出:“什么?他是——” 司懷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另一邊,黃袍道士施法完畢。 他站在香案前,對著空氣鞠躬:“大人?!?/br> “竟然是宅鬼嗎?” “好的,我這就讓他們準備。” 自言自語結(jié)束,他鎮(zhèn)定自若地對林爸爸說:“陰差大人說了,是宅鬼作祟。” “目的是讓你的住宅不得安寧,逼你們離開這所房子,好占為己有?!?/br> 林爸爸大驚失色:“那要怎么解決?” 黃袍道士:“做三天三夜的道場,請其離開即可?!?/br> 道場按法師數(shù)量及持續(xù)時間算錢,他打著白云觀的旗號,價格還能要的更高。 林爸爸正要答應下來,張雪雪站起來:“爸!先讓司觀主看看?!?/br> 黃袍道士面露不悅,可林爸爸林mama沒有反對,他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林爸爸開口道:“司道長是嗎?稍等片刻,我重新準備一下東西?!?/br> “不用?!?/br> 司懷懶懶地說:“咱們道觀沒那么多講究。” 見司懷比自己還囂張,黃袍道士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司懷慢吞吞地說:“你既然問了陰差大人,那我也問一問鬼王大人吧。” 聽到鬼王,黃袍道士面露譏諷,果然是同行,不過道行太淺,竟然用自己編的道觀,還有什么亂七八糟的鬼王…… “天蒼蒼,地茫茫,小青在何方?” 話音剛落,一道陰風吹過,黃袍道士只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他本能地轉(zhuǎn)身,對上一雙沒有眼白的黑眼睛。 “啊啊啊啊?。」戆“。。。 ?/br> 黃袍道士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看見他身后的小青,董大山沉默片刻,忍不住說:“這騙子也太沒用了吧?!?/br> 司懷:“有用的?!?/br> “讓我們見識到了物種的多樣性?!?/br> 第96章 名字 “讓我們見識到了物種的多樣性?!?/br> 董大山:“……” 董大山見過小青,張雪雪一家人沒有。 這個假冒偽劣的道士都被嚇暈了,司懷扭頭看向張雪雪等人。 小青在黃袍道士暈過去的剎那便隱匿了身形,張雪雪他們沒有看清楚,只是隱約看到人形黑影。 張雪雪慘白著臉,說話都說不利索:“那、那個是……” 司懷:“是鬼王大人?!?/br> “真、真的有……”張雪雪咽了咽口水,她剛才還以為司懷是瞎說的。 畢竟那咒語跟鬧著玩似的。 小青沒聽見司懷對自己的稱呼,滿眼都是茶幾上的水果。 他吸了吸口水。 司懷把果盤推過去,對張雪雪說:“鬼王大人想吃水果?!?/br> 張雪雪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請、請大人隨意。” 小青走到茶幾邊上,一口一個蘋果。 親眼看見水果憑空消失,比道士對空氣自言自語震撼多了。 張雪雪咽了咽口水,她從小到大跟著爸媽見過不少道士,還是第一次見到光明正大御鬼的。 張爸爸雙腿發(fā)軟,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 緩了很久,他才想起躺在地上的黃袍道士,小心翼翼地問司懷:“方、方道長怎么了?” 司懷懶懶地說:“我問過白云觀的道長了,這是個騙子?!?/br> “剛才也沒有什么陰差過來,他就是騙你們的。” 張爸爸難以置信:“這、這道長是我同事推薦給我的?!?/br> “他說這個大師很厲害?!?/br> 司懷偏頭,看了眼他的面相。 左前額官祿宮有一道橫紋,但氣色黃明,有好運。 “好管閑事,易打抱不平,容易惹麻煩,招小人。” 張爸爸臉色更難看了,這說的是他沒錯。 張mama驚呼:“司道長,您算的太準了!” “他就是這種人。” “司道長,所以王強、我同事是故意推薦給我這個騙子的嗎?”張爸爸問道。 司懷應了聲:“最近在晉升期,那個同事是你的競爭對手吧?” 張爸爸怔住了:“我和他都是副總監(jiān),總監(jiān)是到了退休年齡……” 得知自己會晉升,張爸爸的心情頓時從低谷飛到天上,他連忙給司懷倒茶:“司道長,我應該怎么做?。俊?/br> 司懷瞥了眼熱氣,連茶杯都不樂意碰:“管住嘴,邁開腿?!?/br> 董大山一臉茫然:“要減肥嗎?” 司懷:“少嗶嗶,少管閑事,能跑趕緊跑。” 董大山:“……” 張爸爸連聲應道:“我會的我會的?!?/br> 司懷對他說:“先把這個騙子綁起來,免得他溜了。” 張爸爸從柜子里翻出一根繩子,把黃袍道士綁了起來。 大家都看著張爸爸綁人,董大山湊到司懷耳邊,忍不住問:“那他剛才的符紙是怎么燃燒的???” “我沒看見他用打火機什么。” “黃磷?!?/br> 司懷瞥了他一眼:“江湖小把戲,電視上以前不是科普過么。” 董大山小聲嘀咕:“你一開始不是也被騙了么?” 司懷面不改色:“我那是對人性抱有善意?!?/br> 董大山:“……” 林爸爸打了個死結(jié),黃袍道士佝僂著身體,忽然在地上小幅度的扭動起來,他雙眼緊閉,并沒有醒過來。 司懷收回視線,發(fā)現(xiàn)張爸爸和張mama也開始撓手撓臉,董大山和張雪雪則沒有什么異樣。 他皺了皺眉,遞給張爸爸張mama平安符。 平安符一到手,身上的瘙癢頓時消失不見。 張mama寶貝似的抓緊符紙,問道:“司道長,您、您問過鬼王大人了嗎?” “家里到底有什么臟東西?” 司懷問:“除了癢還有其他感覺么” 張mama搖頭:“沒有了?!?/br> 司懷哦了一聲:“那就是癢癢鬼?!?/br> 張mama愣了愣:“這、這么樸素的名字嗎?” 司懷:“也叫癘鬼。” 這名字聽起來就正常多了,張mama連忙問:“司道長,我們需要準備什么東西?需要做道場嗎?” “不用?!?/br> 司懷扭頭,小青已經(jīng)吃完了果盤里最后一個蘋果,對上司懷的目光,心領(lǐng)神會地跟了上來。 屋內(nèi)的陰氣分布的非常均勻,每個房間都有,角角落落都縈繞著陰氣。 司懷微微皺眉:“這幾天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張mama認真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突然間開始癢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家里很久沒有大掃除了,關(guān)了一天店,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br> 聽到這話,司懷撩起眼皮,盯著張mama。 張mama被看得心里一驚:“司、司道長……” 司懷上下打量張mama,這才注意到她脖頸上掛著條銀鏈。 他瞇起眼睛:“你脖子上戴著什么?” 張mama拿出藏在衣服里的項鏈,看了眼張爸爸:“他前兩天買給我的?!?/br> “戴著還挺涼快的。” 項鏈的吊墜是司懷熟悉的磨砂小瓶子,隱約可以看到里面泛著黑色。 項鏈上施了咒,壓住了癘鬼的陰氣,磨砂小瓶的存在暴露了六道觀。 “這個項鏈一位道長給我的?!睆埌职终f。 司懷問:“是不是穿著藍色道袍?” 張爸爸點頭:“對對對,您認識嗎?” 司懷應了聲:“認識,挺熟的?!?/br> 張爸爸松了口氣:“那就好,我差點以為那位道長也是騙子?!?/br> 司懷:“他比騙子高級一點,是邪教。” 張爸爸:??? “邪、邪教?” 司懷嗯了聲,補充道:“害了不少人了?!?/br> 見張mama還攥著項鏈,他開口道:“癘鬼就在你項鏈里?!?/br> 張mama瞬間面如土色,她一把扯下鏈子,遠遠地扔了出去。 磨砂小瓶子質(zhì)量不好,砸到地上的瞬間便碎的四分五裂,濺到了昏迷不醒的黃袍道士臉上。 黃袍道士幽幽轉(zhuǎn)醒,只見一道黑氣從地面上飄了起來,懸在空中。 眨眼間,黑氣便凝聚成了人形,他嘴里發(fā)著嗬嗬嗬的聲音,渾身上下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比之前的鬼恐怖數(shù)倍。 黃袍道士倒吸一口氣,再次暈了過去。 張mama兩眼往上翻,想到自己帶著這條項鏈好幾天,險些也暈了過去。 張爸爸和張雪雪連忙扶住她,掐她的人中。 小青吸了吸鼻子,舔著嘴巴問:“司懷,可以吃嗎?” 癘鬼陰氣濃郁,不知幫邪教害死過多少人。 當然可以吃。 “先等一下?!?/br> 司懷走到癘鬼面前,問道:“你知道那兩個藍袍道士在哪兒嗎?” 癘鬼睜著血淋淋的眼睛,從喉間發(fā)出嗬嗬嗬的聲音,沒有理會司懷的問題,雙手作爪,直接撲了上來。 司懷側(cè)身避開,給小青使了個眼色。 小青樂呵呵地沖到癘鬼面前,長大嘴巴,一口咬掉了腦袋,兩三口吃完了整個身體。 鬼不會流血,眾人只看到癘鬼的身體一塊一塊的變少,最后完全消失在眼前。 張雪雪恍恍惚惚地問:“他、他怎么消失了?” 司懷:“魂飛魄散?!?/br> 董大山默默地在心里補充:被吃的魂飛魄散。 司懷轉(zhuǎn)身問張爸爸:“你在哪兒遇見的那個道士?” 張爸爸勉強鎮(zhèn)定下來,磕磕絆絆地說:“就、就小區(qū)樓下?!?/br> 緩了緩,他解釋來龍去脈:“小區(qū)樓下的便利店是我們家的,我上周末幫著看了會兒店,那個道、邪教就來買東西?!?/br> “我看他年紀輕輕,用現(xiàn)金付錢,還以為是因為修道不懂手機支付,就給他科普了一下,然后他就把這項鏈送給我,說是謝禮……” 說著,張爸爸也反應過來了,是他多嘴,惹得那個道士生氣了,故意害他們家人。 “怪我這張嘴啊?!?/br> 既然是在便利店的話…… 司懷問道:“店里應該有監(jiān)控吧?” 張爸爸:“有的有的,無死角的監(jiān)控?!?/br> “不過要去店里才能看。” 司懷起身,對他說:“去店里,拍幾張藍袍道士的照片?!?/br> 張爸爸連忙翻出鑰匙,小心翼翼地問:“您準備施法對付他們嗎?” 司懷:“……準備收集證據(jù),報警?!?/br> 張爸爸干巴巴地應了一聲。 司懷有些納悶,大家是對道士有什么誤解么? 怎么一個個動不動都問施法的事情? 張雪雪陪著mama在家里休息,張爸爸把黃袍道士拎下樓,等著警察來。 剛進便利店,打開電腦,警車便到了,一同來的還有方道長。 方道長朝著司懷點頭示意,走到張爸爸面前,掏出道士證:“白云觀,方行云?!?/br> “實在是抱歉,我今天才知道有人冒充我們道觀的人,到處招搖撞騙?!?/br> 張爸爸有點懵:“那個騙子說自己叫方行云?!?/br> 方道長表情僵了僵,沒想到是冒充他招搖撞騙。 他扭頭,看著司懷,幽幽地說:“司觀主?!?/br> “我就叫方行云,您怎么還是沒有記住我的名字?” 司懷唔了一聲,從貨架上拿了幾根棒棒糖,付完錢,遞給小青。 董大山仿佛找到了組織,同情地拍了拍方道長的肩:“兄弟,你也是么?” “我叫董玉山,司懷只記得我叫董大山?!?/br> 方道長的語氣更幽怨了:“你好歹還有個名字?!?/br> 董大山沉默了會兒,建議:“你可以取個簡單好記的昵稱,這樣司懷就記住了?!?/br> “比如說……方云朵?” “……” 方道長推開他的手,走到司懷身邊:“對了司觀主?!?/br> “關(guān)于六道觀的事情,華國道協(xié)和焦昌警方聯(lián)系過了,沒有調(diào)查到任何信息?!?/br> “這件事情有些詭異,會長和師父已經(jīng)親自前往焦昌市了……” 司懷點了點頭,一轉(zhuǎn)身,只見便利店外一個六十多歲的干瘦老頭驚恐地看著他,仿佛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第97章 冥場面 干瘦Z頭穿著件淘寶爆款黑色t恤、棉麻長褲,懷里抱著個快遞盒,神色慌張,賊眉鼠眼,看著就不像是個好人。 司懷瞇了瞇眼睛,試著往門口走了一步。 見狀,干瘦Z頭后退兩步,轉(zhuǎn)身就跑。 司懷立馬追上去。 干瘦Z頭直接跑進一旁的小巷,小巷彎彎繞繞,道路復雜,他跑到岔路口時沒有半分猶豫,顯然對里的道路十分熟悉。 路上雖然有些垃圾之類的障礙物,但司懷跑得快,沒有跟丟,跟著干瘦Z頭跑進了一家隱蔽的快捷酒店。 快捷酒店門口沒有前臺,干瘦Z頭飛快地跑到電梯前,用力地按著鍵。 余光瞥見司懷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只好放棄電梯,開始爬樓梯。 干瘦Z頭年紀大了,耐力不行,爬了兩三層,便累得走不動了。 他跪倒在地,仰頭高喊:“師兄!” “救命!” 看見一幕,司懷腳步頓住了,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 比起通緝犯,貌似更像是瘋子。 正想著,寂靜的樓道響起了清晰的腳步聲。 噠噠噠。 吱呀一聲,樓道的門開了。 司懷抬頭,瞥見一個穿著同款黑色t恤的年輕單眼皮男人。 單眼皮男人看見司懷,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扭曲的微笑。 他一字一頓道:“司、懷!” 司懷愣了下:“你認識我?” 單眼皮男人沒有說話,他在司懷那兒吃了不少次虧,長記性了。 他警惕地上下打量,見司懷赤手空拳,褲兜平整,沒有帶任何法器。 單眼皮男人喜不自勝,陰惻惻地說:“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冷笑一聲,拿出一枚通體黑色,泛著陰氣的印章。 單眼皮男人咬破指尖,在墻上畫了一道血印,接著念咒蓋章: “出幽入冥,萬鬼朝禮!” 司懷仔細看了看單眼皮男人的臉,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干瘦Z頭。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兩個人他都沒見過。 “你們……” 他話未說完,一道強烈的陰風從樓下飄了上來,陰冷腥臭,熏得司懷忍不住捂著鼻子。 緊接著,墻壁突然蠕動起來,發(fā)出黏膩咕噥的聲響,伴隨著一陣陣鬼哭哀嚎。 司懷偏頭,墻壁上浮現(xiàn)出一張張死狀各異的鬼臉,鬼臉漸漸突出來,半個頭、一個頭、脖子…… 他們像是想從墻壁中出來,但動作很慢,身體的一部分還黏在墻上,拉成了絲,半邊的墻都是絲絲縷縷的腥臭味。 些全都是厲鬼。 司懷多看了兩眼,他很久沒有見到么多鬼的冥場面了。 之前幾次都是因為麻辣燙,還有他徒弟。 單眼皮道士以為他被一幕鎮(zhèn)住了,陰冷一笑:“竟敢與六道觀為敵,今天便是你……” 司懷恍然:“原來你們就是六道觀的那兩個藍袍道士啊?!?/br> 坐在地上的干瘦Z頭愣了愣了,脫口而出:“你、你不知道?” 司懷:“現(xiàn)在知道了?!?/br> 干瘦Z頭氣得站了起來,吼道:“那你剛才為什么要追我?!” 司懷懶懶地撩起眼皮:“看見我就跑,肯定有問題?!?/br> “說不定是什么通緝犯呢?” 單眼皮男人嘴角抽搐,狠狠地踹了一腳干瘦Z頭:“沒用的東西!” 干瘦Z頭小聲辯解:“那便利店還有好多警察,我還以為是行蹤暴露了……” 單眼皮男人抬手,逼出指尖血,甩到墻上。 墻上的眾多厲鬼瞬間躁動起來,掙脫墻面的速度加快,一雙雙手抓向司懷。 單眼皮男人緊緊盯著司懷,準備享受他被萬鬼吞噬分尸的一幕。 “司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司懷淡淡地掐訣念咒。 很快,小青從一樓飄了上來,看見滿墻的厲鬼忍不住哇了一聲,簡直就是糖果屋里的“面包墻”! 司懷看了眼墻上速度最快的厲鬼,現(xiàn)在還有小半條腿卡在墻里面。 他開口道:“你個召喚咒的施法前搖也太久了吧?!?/br> 大半天過去了,幫鬼還在墻上。 單眼皮男人氣得臉頰漲紅,咬牙切齒地說:“你喚來區(qū)區(qū)一個小——” 話音戛然而止,他看見小青張大嘴巴,直接吞噬了一整只厲鬼。 吃完一只,又奔向第二只。 “、……” 單眼皮男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小青:“是……” “司懷!你竟然煉成了鬼王?!” 他早就翻看完眾從道協(xié)奪來的禁術(shù)書,知道有一種禁術(shù)是利用孩童煉制鬼王。 司懷挑了挑眉:“你眼睛還挺亮的?!?/br> 居然能一眼看出小青的身份,看來比麻辣燙和他徒弟還要厲害不少。 知道小青是鬼王后,單眼皮男人再次掏出黑色的印章,準備施法。 干瘦Z頭站在單眼皮身后,冷聲道:“鬼王又如何!酆都黑令能號令眾鬼,區(qū)區(qū)一個鬼王,不足為懼!” “廢物,你給我閉嘴!” 單眼皮男人險些被蠢貨氣得掐錯決。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司懷精神了,巴巴地看著單眼皮男人:“你么厲害……” 單眼皮男人施法完畢,樓道的溫度又降了數(shù)度,從五月的天氣直接變回十二月。 他陰森森地說:“你現(xiàn)在拍馬屁晚了?!?/br> “我倒要看小鬼能不能護住你!” 司懷慢吞吞地說下半句:“肯定很值錢吧?!?/br> 單眼皮男人怔愣片刻,不懂司懷在說什么。 司懷單手按手機,發(fā)送位置給方道長,飛快地發(fā)了條語音消息:“我和邪教六道觀在里他們挺厲害的比麻辣燙還厲害,手上還有什么黑印,可能也是贓物?!?/br> 干瘦Z頭怒道:“你才是邪教!殘害孩童!” 單眼皮男人沉著臉,看著司懷發(fā)消息,沒有任何動作。 司懷發(fā)完語音消息的剎那,按鍵的手還沒松開,四面八方憑空出現(xiàn)了數(shù)只厲鬼,猛地沖到他面前。 單眼皮男人嘴角漸漸咧開,司懷發(fā)消息的時間,正好給他時間召喚厲鬼。 司懷淡定地收起手機,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抓住手邊厲鬼的脖子,一拳捶下去,厲鬼的腦袋消失了。 干瘦Z頭不淡定了,驚道:“怎么可能!” “師兄!他、 他……” 另一個長發(fā)厲鬼想從背后偷襲,死白的雙手剛纏上司懷的脖子,便凄厲地叫出聲:“啊啊啊??!” 轉(zhuǎn)眼間,她上半截身體便被陽氣灼燒殆盡。 司懷撓了撓脖子,走向單眼皮男人和干瘦Z頭。 單眼皮道士死死地看著司懷的身體,喃喃道:“極陽之體,你竟然是極陽之體?!?/br> “師父一定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br> 司懷腳步頓了頓,臉色微變:“你們道觀真yin蕩。” 竟然覬覦他的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困,就寫到這里吧 小天使們晚安呀,早點睡覺覺 上章作話忘記貼了 《日書》 一室人皆養(yǎng)(癢)體,癘鬼居之。燔生桐其室中,則已矣。 癢癢鬼,如果一家人都身上癢癢,說明家里有癘鬼,解決辦法就是用新鮮桐樹枝在家焚燒或熏烤其煙霧會將癘鬼趕走,身上的癢癢也會消失。 第98章 以理服人 “你們道觀真yin蕩。” “……” 單眼皮男人嘴角抽搐,沒料到司懷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根本不像是個正經(jīng)道士! “你、你到底是怎么混入道協(xié)的!” 司懷一掌拍開湊到面前的厲鬼,抽空瞥了眼小青,見他吃的開心,手下留情了幾分,只把厲鬼的腦袋拍沒了,留下完整的身體。 他懶懶地對單眼皮男人說:“當然是憑實力進去的?!?/br> “不然憑什么?” “憑我年輕?憑我長得帥?” 單眼皮男人:“……” 司懷快步往上走,單眼皮男人和干瘦老頭就在樓上,他們之間只差了一樓。 墻上、空中的厲鬼根本擋不住他,還沒有小巷里的大垃圾袋有用,垃圾袋他還得繞著走。 司懷走到樓梯拐角的平臺,下一秒,單眼皮男人雙手掐訣結(jié)印,嗓音沙啞,帶著詭異的韻律。 “陰濁陽清,五六陰尊,聽我號令,魂魄出離!” 話音剛落,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呼在臉上。 挺涼快的。 除了涼快沒有任何其他感覺。 司懷眨了眨眼,茫然地看著單眼皮男人,不知道他想干嘛。 單眼皮男人沉著嗓子,喊道:“司懷?!?/br> 司懷沒搭理他,繼續(xù)往上走。 單眼皮男人神情一怔,繼續(xù)說:“停下?!?/br> 司懷大步走上樓,撩起眼皮:“你腦子沒問題吧?” 單眼皮男人睜大眼睛,神情扭曲,既難以置信又有些驚喜:“這就是極陽之體么?” “可以無視我的幻術(shù)?!?/br> 看著越來越近的司懷,干瘦老頭嚇得連忙抓住單眼皮男人的手臂,催促道:“師兄!他過來了!” “你怎么還有在瞎嗶嗶??!咱們不跑么?” “沒用的東西?!?/br> 單眼皮男人一把甩開他的胳膊,踹開樓道門。 見兩人要跑,司懷兩步并做一步,追了過去。 樓道門外是酒店的房間,直直的一條走廊,沒有任何遮擋物,單眼皮男人和干瘦老頭就在前面。 兩人的速度不快,與其說是小跑,不如說是走路,似乎并不擔心自己被追上。 司懷追上去,忽地,耳畔吱呀一聲,兩側(cè)房間的門開了。 走出五六個目光無神的人,他們穿的工作服印有快捷酒店的名字,顯然是酒店的員工。 司懷皺了皺眉,難怪一直沒有看到人,原來都被六道觀的yin棍攝住心神了。 員工們雖然神情呆滯,但身體動作和正常人無異。 他們跑到司懷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司懷下意識想從書包里拿符,摸了個空。 書包放在張雪雪家了,兜里只有兩張平安符,對他們這些陷入幻術(shù)的人沒用。 聽見身后的動靜,單眼皮男人腳步頓了頓,回頭,挑釁地看了眼司懷。 司懷往前走,瘦高個擋在他面前,死死地堵住了路。 他喊了一聲:“喂?!?/br> 瘦高個沒有任何反應。 司懷想越過瘦高個,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瘦高個緩緩握起拳頭。 司懷的動作比他更快,對準他的臉。 兩只眼睛,一只一拳。 熾熱的陽氣、被揍的疼痛刺激著瘦高個的大腦,他怔在原地,漸漸清醒過來。 瘦高個迷茫地看著司懷,然后看見自己身側(cè)宛如僵尸般麻木的同事,他嚇得連連往后退。 “你、我、這、這……” 確定打醒是有用的,司懷揮手,一人一個大嘴巴子。 片刻后,這幾個員工摸著臉,驚恐萬狀: “怎么回事?” “我、我的臉好痛啊?!?/br> “我不是在廚房的么?” “發(fā)生了什么?” ………… 單眼皮男人和干瘦老頭眼看就要消失在走廊盡頭了,司懷沒空和他們多解釋,越過這些員工,連忙追上去。 走廊盡頭是條死路,是電梯。 電梯頂端的數(shù)字緩緩跳動著。 司懷轉(zhuǎn)身跑回樓道。 在這段時間里,小青已經(jīng)吃完了樓道中的厲鬼。 他坐在臺階上,摸著鼓鼓的肚子,打個飽嗝。 “吃飽了么?” 司懷單手撐在扶欄上,側(cè)身一躍,直接跳到下一樓。 “沒——嗝——有。” 小青又打了個飽嗝,慢吞吞地飄到空中,跟上司懷:“我還能吃?!?/br> 司懷唔了一聲,沒有說話。 不知道那個單眼皮yin棍手里還有沒有可以吃的厲鬼了。 司懷記得電梯正對的是快捷酒店正門,直接跑向門口。 還沒等他跑到,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吶喊:“太乙玄門劍!” 司懷推開門,只見方道長揮劍一指,堵在門口,攔住了干瘦老頭和單眼皮yin棍的去路。 注意到后方的司懷,方道長連忙問:“司觀主,你沒事吧?!” 司懷喘著氣,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最近他的體力變好了不少。 前后兩條路都被擋住,不遠處響起隱隱的警笛聲,單眼皮男人臉色終于變了。 干瘦老頭嚇得半死,臉上的皺紋都皺成一團。 他抓緊單眼皮男人的手,慌張地說:“師兄,我不想死?!?/br> “我還沒有做好準備?!?/br> 單眼皮男人冷聲道:“你下不了手的話我?guī)湍?。?/br> 對話聽起來有些不對勁,司懷微微皺眉,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就在要抓住單眼皮yin棍的時候,干瘦老頭突然出現(xiàn),擋在單眼皮yin棍身前。 司懷正準備揍暈一個是一個,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是干瘦老頭身上的。 干瘦老頭張了張嘴,溢出濃稠的鮮血,緊接著眼睛、鼻子、耳朵紛紛開始流血。 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從喉間發(fā)出呃呃呃的聲音。 “天地尋蹤,乾光洶涌,霸邪亡命,更陰改陽!” 單眼皮男人站在干瘦老頭身后,手中的酆都黑令蓋在干瘦老頭的后腦勺上。 司懷愣了愣:“你還有厲鬼?” 小青慢悠悠地飄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單眼皮男人。 吃飽了也饞。 單眼皮男人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這是青龍赤血術(shù)!” 司懷一臉茫然:“什么玩意兒?” 本來還想看司懷變臉,見他這副無知的樣子,單眼皮男人氣得差點吐血,身為一觀之主,竟然不知道青龍赤血術(shù)? 干瘦老頭身形晃了晃,倒在地上,眼睛失去焦距。 他臉上的鮮血滴滴答答往下流,身體周圍的血液便擴散開來,流向四面八方。 速度很快,不是正常的血流速度。 一眨眼的功夫,司懷都沒有反應過來,血液便流淌到了鞋邊。 見狀,單眼皮男人笑了:“青龍赤血術(shù),顛倒陰陽。” “陽氣散、陰氣聚?!?/br> “尤其對你這種極陽之體。” 單眼皮男人本來并不想施術(shù),但是方道長趕過來太快,打亂了他的逃跑計劃。 如果不施術(shù)的話,今天他恐怕在劫難逃。 方道長心里一驚,揮劍攻向單眼皮男人,長劍快速抖動,閃爍著數(shù)道劍光:“分劍翻劈!” 單眼皮男人身體往后翻滾,躲開這一招,從懷里抽出匕首,反攻方道長。 同時,數(shù)只厲鬼從地上爬了出來,緩緩靠近司懷。 這些厲鬼周身泛著濃郁的黑氣,比樓道里的厲鬼不知道強上幾倍。 司懷往邊上走了一步,在干凈的地磚上蹭掉拖鞋染到的血液,漸漸感受到了身體變化。 對他而言算是涼快的溫度,突然變冷了,令人有種想要打寒顫的沖動。 很多年沒有這種感受,司懷恍了恍神。 留意到司懷的走神,單眼皮男人舔了舔牙尖。 果然,極陽之體被遏制,司懷不足為懼。 “中盤云劍!” “劍點三星!” 方道長體質(zhì)普通,又有法器護身,青龍赤血術(shù)對他并沒有太大作用。 單眼皮男人反轉(zhuǎn)手腕,一心攻向方道長。 “只要解決你就好了?!?/br> 小青吃了一只鬼,有些吃不下了。 他扭頭,發(fā)現(xiàn)司懷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忙飄過去,緊張地喊了一聲:“司懷?!?/br> 聽見名字,小青身后的紅衣厲鬼雙手作爪,抓向司懷。 小青連忙一口咬上去。 他咬了一只手,紅衣厲鬼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司懷的手臂。 觸碰到司懷身體的剎那,紅衣厲鬼的手沒有消散,只是有種灼燒般手疼痛,令她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司懷!” 小青又喊了一聲。 奶聲奶氣的孩童音在耳畔響起,司懷褲兜里的符紙因為陰氣的侵蝕開始發(fā)熱。 一陣陣的特意驅(qū)散了冷氣,他回過神,扯起嘴角,對小青說:“我沒事?!?/br> 對上他泛著冷意的漆黑瞳仁,小青愣了愣。 從來沒有見過司懷這種眼神。 司懷:“就是有點冷?!?/br> 小青攥著衣角,小聲問:“我的衣服司懷能穿嗎?” 司懷勾了勾嘴角,臉上依然毫無笑意。 “不用?!?/br> “活動一下筋骨就好了?!?/br> 他徑直走向大廳中打斗的兩人。 單眼皮男人身法詭譎,不僅避開了方道長的每一劍,還在方道長身上留下不少小傷口。 驀地,方道長身形一頓。 單眼皮男人抓住時機,揮手刺向他胸口,企圖一招斃命。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突然壓在他手腕上。 “咔噠”一聲,單眼皮男人的手腕直接脫位,匕首落到地上。 腕間的劇烈疼痛,他忍不住哀嚎一聲,緊接著,胳膊也直接被卸了。 司懷面無表情,一腳踩上他的膝蓋,干凈利落地卸下另一只胳膊。 單眼皮男人痛得倒在地上:“啊啊啊啊啊?。 ?/br> 他臉上遍布冷汗,驚恐地看著司懷:“不可能!” 青龍赤血術(shù)沒有失敗,司懷怎么可能還有力氣…… 司懷把兜里已經(jīng)失效的平安符扔到他臉上,低垂著眼睛:“你召出來的鬼太沒用了?!?/br> 他半蹲著,雙手掐住單眼皮男人的腳踝,熟練地一扭。 “啊啊啊啊!” 雙手雙腳都脫臼了,單眼皮男人痛得眼前發(fā)黑。 司懷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靠極陽之體?” “我都是以理服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司懷:以物理服人 第99章 金蟬脫殼 司懷踹了腳單眼皮男人傷口,質(zhì)問道:“你們老巢在哪兒。” 單眼皮男人怎么可能會說,他咬緊牙關(guān),一個音節(jié)都沒有發(fā)出來。 司懷低著頭,碾了碾他脫臼腳踝,語氣冷淡:“快點?!?/br> 單眼皮男人四肢痛得死去活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雙眼漸漸往上翻,覺得自己還不如落在道教協(xié)會會長手上,會長礙于面子絕不可能對他嚴刑拷打。 這個司懷不知道從哪兒學來流氓伎倆…… 單眼皮男人艱難地穩(wěn)住意識,看出方道長穿是白云觀道袍,對他說:“你身為白云觀人就看著他……啊啊??!” 這樣凌辱我嗎? 后半句話沒說完,司懷又是一腳踩上來。 方道長在原地怔了會兒,聽見單眼皮男人慘叫聲后,才連忙上前,抓住司懷胳膊。 “司觀主!” 單眼皮男人心里一喜。 司懷面無表情地偏頭,對上方道長擔憂眸子:“司觀主,你沒事吧?” 司懷嗯了一聲。 方道長握住他手腕,發(fā)現(xiàn)司懷體溫不像以往那么熱,而是冰冰涼涼。 他眉心緊蹙:“真沒事嗎?” 司懷在單眼皮男人身上擦了擦拖鞋,懶懶地說:“我沒事,他有事?!?/br> 方道長看了眼單眼皮男人傷勢,安慰道:“放心,死不了?!?/br> 單眼皮男人:??? 司懷愣了下。 方道長繼續(xù)說:“這都是小傷,沒有傷到要害?!?/br> “司觀主,你不用擔心。” 警笛聲越來越近,似乎停在了路邊。 方道長連忙對司懷說:“快,趁警察沒來,還能再揍一揍他?!?/br> 單眼皮男人:??? “你、你們……” 司懷一腳踩在他嘴巴上。 很快,一群穿著警服人走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