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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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正中盤踞著粗壯的樹干,樹枝繁茂,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客廳,青綠色的枝椏密密麻麻纏繞在空中,貼著墻面,頂著天花板,每根樹枝上都長著人臉,有拳頭大小的,也有正常成人大小的臉,較細的幾根樹枝光禿禿的,只有一個透明的小泡,令人頭皮發(fā)麻。 鄰居居然是這種東西…… 陳樣腳都有些軟,扶著門才站住。 “司、司觀主,您以前對、對付過這、這個人面樹嗎?” 司懷非常坦誠:“沒有,我只在書上看見過一眼?!?/br> 陳樣追問道:“那、那書上有沒有說,怎么對付他?” 司懷吐出兩個字:“沒有?!?/br> 陳樣沉默片刻,小聲說:“要不咱們還是先把這個鎖裝上,找些援軍來?!?/br> “安全第一啊!老板、司觀主!” 忽地,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 感受到清風,人面樹纏繞的枝丫緩緩展開,人臉的嘴角揚得更高了。 陳樣嚇得立馬閉嘴,下意識屏住呼吸。 司懷掏出天猷符,掐訣念咒,扔向最近的人臉。 天猷符糊在人臉上,雷電劈下,人臉微微皺眉,沒有其他反應。 司懷愣了下,天猷符對人類和心懷善意的精怪無效。 陳樣也愣住了:“這些人臉是好的嗎?” “可是那天在公司看到的鬼面和他們一樣啊……” 司懷思索片刻,掏出數(shù)十張?zhí)扉喾苯尤酉驑涓伞?/br> 數(shù)十道雷電凝聚成一道,直直地劈向樹干。 空中泛起一陣焦味,下一秒,人面樹的主干扭動起來,接著客廳里的所有枝丫都開始瘋狂舞動,拍在墻上、地上,啪啪作響。 見天猷符對主干有用,司懷又從書包里掏出一把,還沒來得及掐訣念咒,一道青綠色的樹枝襲到面前。 他側(cè)身閃躲,避開了樹枝,卻不小心被枝上的人臉碰到。 人臉很軟,像是什么軟綿綿的蟲子,還帶著一絲黏膩。 司懷皺了皺眉,用符紙擦了擦被碰到的手臂。 他最惡心蟲子了。 嗅到人氣,剛才那根樹枝猛地頓住,停在空中,和其他瘋狂亂舞的樹枝形成鮮明樹木。 “司、司觀主……”陳樣連忙出聲提醒。 人面的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 看見眼前的司懷,他嘴角揚的更高了,桀桀地笑出了聲。 笑聲響起的剎那,樹枝抖動,這張臉掉到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司懷:笑到臉掉 第132章 還我書包 掉到地上的瞬間,人臉的表情變得詭異起來,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司懷。 它又笑了兩聲,整張臉的顏色逐漸變成地磚的顏色,幾乎要和地磚融為一體。 司懷拿出天猷符,這張臉立馬縮成米粒大小。地磚上多了一個微小的凸起,凸起快速挪動,貼到墻面上。 墻上攀附著密密麻麻的樹枝,這個微小的凸起在樹枝間快速躥動,眨眼間便看不到了。 陳樣嚇得連忙靠近司懷:“這、這個就是那天在公司的……” 司懷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根樹枝出現(xiàn)在眼前,朝著他們的腦袋拍了下來。 厲風刮過,司懷拉著陳樣避開。 樹枝猛地拍在地上,“啪”的一聲,地磚瞬間粉碎。 小碎片濺到臉上,陳樣摸了摸,臉頰有些刺痛,指腹沾了血絲。 陳樣有些慶幸,幸好是刮在他臉上。 要是司觀主出事了,陸總肯定饒不了他。 要是他出事了,好歹也算是工傷。 “司、司觀主——” 陳樣話未說完,又是數(shù)根樹枝揮了過來。 司懷和陳樣閃躲,被樹枝逼進了一旁的房間。 陳樣猛的關(guān)上門,擦擦額上的冷汗:“司觀主,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司懷把書包掛到胸前,數(shù)了數(shù)里面的符紙。 雖然還有不少天猷符,但是他不確定多少符才能滅了這個人面樹。 萬一不夠就完了。 司懷摸了摸兜,手機沒帶。 他抬頭問陳樣:“你手機帶了嗎?” 陳樣一摸,摸到兜里堅硬的東西,松了口氣:“帶了?!?/br> 他掏出來,是打火機。 司懷:“……” 陳樣擠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沒有帶?!?/br> “剛剛拿工具箱的時候好像順手放在桌上了……” 司懷遞給他一把平安符:“先出去,找些人來幫忙再說。” 陳樣點了點頭。 下一秒,啪的一聲,房間門震了震,發(fā)出砰砰砰的聲音。 陳樣就站在門邊,被這巨響嚇了一跳。 他往后腿了幾步,踩到了什么東西,踉蹌了一下。 陳樣低頭,只見一截手骨在他腳邊,手骨上還沾著一絲rou,泛著腐爛的臭味。 “嘔——” 司懷瞥了一眼,并不意外。 人面樹的人臉需要人的生氣才能喚醒,養(yǎng)這樹的人肯定害死了很多人。 “砰砰砰——” 門瘋狂地震動起來,門鎖rou眼可見的松動了。 司懷挑了挑眉,對陳樣說:“你們這個鎖質(zhì)量不行啊,有待提高?!?/br> 陳樣苦著臉:“如果能活著離開,我一定讓開發(fā)部改進……” “放心,死不了。” 司懷拿出幾張?zhí)扉喾?,扔向門,雷電聚集,門外的樹枝似乎害怕了,不再拍打。 陳樣松了口氣,一抬眼,發(fā)現(xiàn)白色的天花板突然有些灰。 下一秒,熟悉的怪臉朝著他的臉撲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 司懷一把將他拉開,指間的天猷符微微晃動,雷電直直地劈向那張臉,緊接著,一攤黑色的液體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司懷嫌棄地挪開腳。 兩人在房間內(nèi)休息了一會兒,司懷走到門邊,貼著聽了會兒,聽見外面沒有動靜,打開一條門縫看了看。 人面樹安靜下來了。 司懷給了陳樣一個眼神,打開門,放輕腳步,慢慢往外走。 人面樹的樹枝樹干蔓延得更開了,整間屋子的墻上都是樹枝,客廳的地磚上鋪著層層疊疊的樹干,墻面上的樹枝小幅度的晃動,隱約可以聽見人面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聽得人汗毛倒立。 剛剛走到玄關(guān)處,陽臺的大開的窗戶又吹來一陣風,樹枝舒展開來。 陳樣脖子有點癢,忍不住伸手想要撓一下。 一抬手,手背便碰到了一個粘軟的東西。 “桀桀桀……” 笑聲響起,不用回頭陳樣也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東西。 司懷第一時間轉(zhuǎn)身,扔出天猷符。 人臉落地的剎那,雷電把它劈成了一灘黑水。 聽見雷電的聲音,安靜的人面樹再次狂躁起來。 粗細不一的樹枝瘋狂地在墻上、地上瘋狂拍打,地面輕微抖動,墻面和天花板出現(xiàn)了數(shù)條裂縫。 數(shù)不清的樹枝拍向兩人。 司懷瞇了瞇眼,看到了人面樹暴露出來的主干。 他避開樹枝,手腕翻轉(zhuǎn),厚厚一疊天猷符,全部飛向人面樹的主干。 空中陡然生成一道半米粗細的雷電,泛著青紫色的光芒,朝著主干狠狠地劈了下去。 雷電劈中人面樹的剎那,整間屋子晃動地更厲害了,空中彌漫著nongnong的焦味,貼在墻上的一部分樹枝以rou眼可見地速度發(fā)黃、干枯,這些樹枝上的人面也逐漸融化成綠色的液體。 見狀,司懷掏出了更多的天猷符。 人面樹仿佛知道他想做什么,地上的樹根瞬間往回收縮,牢牢地包裹住了主干,像是一個巨大的繭。 樹枝依舊舞動著,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 陳樣閃躲不及,又被幾張人面觸碰到。 他碰到一張,司懷就劈一張。 劈到最后,陳樣都對雷電麻木了。 兩人往門口走,沒有留意到一根細小的樹根貼著墻角,隱蔽地探了過來,在靠近陳樣的剎那,嗖得沖上前,卷住了他的腳踝。 陳樣一腳剛邁出門檻,另一只腳被纏住,臉朝著地面摔了下去。 司懷腳步一頓,轉(zhuǎn)身一腳踩在樹根,扔了一張?zhí)扉喾?/br> 雷電滋滋的聲音響起,樹根微微顫動,依然死死地纏著陳樣。 司懷低頭,看見陳樣兜里的打火機掉在了地上,靈機一動,撿起打火機,在樹根的一端點火。 樹根很細,尖端很快就被點燃。 植物天生怕火,樹根開始瘋狂抖動起來,松開了陳樣的腳。 司懷抬腳,樹根縮回主干。 正期待著整棵樹都燃起來,下一秒,司懷便看到樹枝動了動,上面的人面?zhèn)兗娂姕惖饺紵臉涓?,嘴巴微微張開,呼呼呼地開始吹。 司懷:“???” 陳樣:“……這、這還挺智能的?!?/br> 司懷:“……” “先——” 走字還沒有說出來,房子又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可是樹干并沒動。 陳樣茫然:“地、地震了嗎?” 客廳中央的天花板開始顫動,劣裂縫越來越大,一塊塊的碎片掉落下來。 司懷這才發(fā)現(xiàn)人面樹不是頂著天花板生長,而是直接穿透了天花板,樓上也是人面樹! 更多的樹枝和人面從樓上鉆了出來。 主干暴露了一部分,司懷抓出一把符紙,飛快地扔了過去。 在符紙要貼到主干的剎那,一張一人高的大臉忽然從樓上探了出來。 它閉著眼睛,嘴角帶笑,似乎是能感受到符紙的方位,直接湊了上去,用臉接住符紙,替主干擋了這一擊。 雷電劈在人臉上,半張臉化為一灘黑水。 這大臉的嘴角揚得得更高了。 下一秒,殘缺的大臉張開嘴巴,露出了滿嘴的尖利獠牙,蓋在兩人頭上。 陳樣嚇得一哆嗦。 司懷倒是不怕,就是這口牙估計出生以來就沒刷過, 腥臭的風朝著他的臉吹過來。司懷被熏得臉色都有些扭曲。 看來得買幾個防毒面具,以防再遇到這種不講衛(wèi)生的精怪。 他摸向書包,想要拿天猷符。 捕捉到了他的動作,數(shù)根樹枝擰成一團,朝著司懷刺了過來。 司懷連忙避開,側(cè)邊也襲過來了數(shù)根樹根。 他剛拿出幾張符紙,一根樹根從身后襲來,擦過他的手臂,勾住書包帶,直接將書包卷走。 司懷這才意識到它們真正的目的。 書包的拉鏈是開著的,在被卷走的過程中,里面的東西紛紛掉了下來。 樹枝的目的是書包,它將書包卷回主干,數(shù)根樹枝同時刺向書包,將黑色的書包拆的四分五裂。 書包的碎步落了一地,司懷的眼神冷了下去。 殘缺的大臉繼續(xù)朝著兩人咬了下來。 司懷微微側(cè)身,站在它殘缺的半邊臉的位置,大臉一口咬中了空氣,上下兩排獠牙發(fā)出锃的聲響。 陳樣這會兒顧不得害怕,一邊躲避樹枝一邊幫司懷撿起地上的符紙。 滿地的符紙,還有一塊白色的玉? 看見底部的道天二字,陳樣眼睛一亮,他查過資料,知道道教有法印,很牛逼的法器! 他連忙把自己撿起來的東西一股腦兒交給司懷:“司觀主,你的法器還有符紙。” 陳樣飛快地說:“咱們先出去再施法吧。” 司懷死死地攥著道天印,沒有說話,也沒有走。 陳樣這才注意到司懷的狀態(tài)有點奇怪,他連忙說:“東西我都撿回來了,您的法器還在!” 司懷依舊沒說話。 陳樣嚇得臉都白了:“司觀主,你不會受傷了吧?” 兩人在原地愣怔了還這么一會兒,大臉側(cè)了側(cè)臉,再次咬了下來。 司懷撩起眼皮,面無表情地朝著這張臉扔了一張?zhí)扉喾?/br> 明明只有一張符紙,但是空中凝聚的雷電比之前的還要粗。 雷電不僅劈中了大臉,還劈中了地上盤踞的樹根。 大臉這下連剩下的半張臉都沒了,化為一灘黑水。地上的樹根被劈得猛得往回縮。 雷電消失,空中還殘余著滋滋滋的電流聲,在頭頂回蕩著,陳樣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仿佛感受到了司懷的怒意。 他不敢說話,小心翼翼地看著司懷。 只見司懷低頭看了眼掌心的法印,冷笑一聲,徑直走向客廳正中的樹繭。 陳樣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看著司懷。 司觀主要放大招了嗎?! 司懷往前走了兩步,數(shù)根樹枝并成一根,朝他打了過來。 司懷沒有躲,伸手抓住樹枝,舉著道天印狠狠地砸了下去。 “草泥馬!還我書包?。 ?/br> 他一下接著一下,用力地砸在樹枝上,綠色的樹液緩緩流了出來。 陳樣懵了。 法印居然是用來物理攻擊的嗎? 第133章 裝載知識 陳樣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司懷臭著臉,無視滴到流到手臂上的樹液,一下比一下用力地砸下去。 他抬起手,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旁樹枝上的人面。 人面的眼皮動了動,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被司懷一印拍扁。 人面貼在樹枝上,抖動片刻,逐漸化成了青綠色的液體,沿著樹枝稀稀拉拉地滴到地上。 司懷還不解氣,繼續(xù)砸。 又砸了數(shù)下,空中響起了清脆的“咔嚓”一聲,手臂粗細的樹枝被他用道天印砸斷了。 陳樣被這道聲音拉回思緒,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一件事。 這棵人面樹怎么突然安靜下來了? 樹枝竄動的聲音停止,以至于司懷砸樹的聲音特地清晰。 陳樣仔細地看了看,整個客廳的樹枝、樹根都一動不動,它們仿佛變成了普通的樹,哪怕有風吹進來了,也只是長在樹枝上的人面隨風晃動。 他一看,那些人面的表情也僵住了。 司懷沒有注意到這件事,他扔掉手里的樹枝,大步走到樹繭前。 不等他抬起手,咔嚓咔嚓的聲音越來越多,響個不停。 聲音好像是從樹繭里傳出來的。 聲音愈發(fā)清晰,司懷低頭,只見包裹著主干的青綠色樹根逐漸變得枯黃僵硬,接著斷裂成一截一截,紛紛掉到地上。 咔嚓咔嚓的聲音就是樹根樹枝斷裂的聲音。 裹著主干的樹根全部斷裂,露出了里面干枯發(fā)黃的主干。 司懷抬眸,不止主干,人面樹的所有樹枝樹干都枯了,死焉焉地往下垂著。 長在樹干上的人面一張張的消失,化為青綠色的液體,落在地上。 人面樹看起來是死透了。 陳樣張著嘴巴,驚呆了,是他格局小了。 這哪兒是物理攻擊??! 這分明是物理與法攻合二為一,用物理攻擊迷惑敵人,接著乘虛而入法攻?。?/br> 司懷掀了掀眼皮,一腳踹在主干上。 咔嚓一聲,這棵龐然大物轟然倒地。 司懷右手抓著道天印,剛才砸的時候用力過猛,虎口微微發(fā)麻。 左手因為抓著樹枝,掌心被刮了幾道傷口,隱隱作痛。 他的指尖有些顫栗。 下一秒,右手掌心感受到一陣暖流。 司懷愣了下,眨眼間,手不麻不疼,身上隱隱的酸痛也消失不見。 他盯著道天印看了兩秒,轉(zhuǎn)身走向陳樣,緩緩舉起道天印。 陳樣磕磕巴巴地說:“司、司觀主,我、我不就是誤會您物理攻擊么,不、不至于死吧?!?/br> 司懷:“……” “我是自己人?。∥液屯鯕v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真的不是故意打電話給您用侄女當借口……” 司懷拉過陳樣的手,在他掌心上用力蓋了一下。 陳樣掌心隱隱浮現(xiàn)出“道天”兩個字。 “有什么感覺?” 陳樣閉著眼睛,嘴唇顫抖:“我、我要死了嗎?” 司懷:“……” 沒過多久,陳樣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臉上的傷口也沒有感覺了。 他摸了摸臉,光滑如初,剛才的傷口似乎也消失了。 陳樣睜開眼睛,恍恍惚惚地看著司懷:“我、我已經(jīng)死了嗎?” 司懷:“……” 司懷果斷砸了他一拳。 陳樣吃痛,慢慢地緩過來了。 他震驚地看著司懷手里的道天印。 這印還能奶人嗎?! 司懷往外走,走到門口,電梯叮咚一聲,緩緩打開。 他皺了皺眉,立馬把門關(guān)上。 電梯里走出來一個穿著黃色制服的騎手小哥。 看見司懷和陳樣站在門口,騎手小哥愣了下,舉起手中的袋子:“請問朱砂和符紙是您訂的嗎?” 陳樣點點頭,接過袋子:“謝謝。” “不用謝?!?/br> 騎手小哥轉(zhuǎn)身按了按電梯,余光瞥見地上的鎖,腳步一頓。 他看了眼單子,1801,又看了看陳樣身后的門牌,1802。 騎手小哥身體僵了僵,在電梯門開的瞬間立馬走進去,用力戳樓層鍵。 陳樣小聲嘀咕了一句:“看來單子不少啊?!?/br> 司懷沒有留意騎手小哥,他走進陳樣家,在沙發(fā)上找到了手機。 打開一看,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了。 他皺了皺眉,陸修之不是說要過來嗎? 一個小時,爬都爬到了。 “司觀主,我手機找不到了,您給我打個電話吧,號碼是137……” 司懷的電話剛撥出去,突然響起了砰砰砰的砸門聲。 陳樣嚇得一激靈:“臥槽,那棵樹該不會復活吧?!” 他緊張兮兮地走到門口,點開門口的可視電話,看見是人,立馬松了口氣。 陳樣打開門,門外站著不少人,保安、物業(yè)的工作人員、還有剛剛看見的騎手小哥。 騎手小哥站在最后,小聲說:“就是他們?!?/br> 陳樣一臉茫然:“有什么事嗎?”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大概是覺得陳樣眼熟,盯著看了會兒,問道:“請問您是叫陳樣嗎?” 陳樣點頭。 一旁的保安開口道:“我記得他,他是1801的業(yè)主?!?/br> 中年男人神情稍稍和緩,問道:“您知道對面1802的鎖是怎么回事嗎?” 陳樣望過去,只見1802的門鎖還在地上。 他還沒來得及裝上去。 “額……” 不等陳樣編出借口,司懷懶懶地說:“知道,我們剛才看的時候就掉了,大概是房子里面的東西弄掉的?!?/br> 中年男人疑惑:“房子里面有什么東西?” 司懷:“自己看?!?/br> 中年男人和保安隊的幾人對視一眼,轉(zhuǎn)身走向1802,推開門,看見里面穿破墻面的巨型植物后,安靜了很久。 等司懷走進去了,眾人才回過神,小心翼翼地踏入1802。 “這、這是什么東西?” “好臭啊,這些綠色的東西是什么?” “這東西長得像是樹?。俊?/br> “不對,是棵死樹?!?/br> ………… 嘰嘰喳喳討論了一會兒,騎手小哥舉起手機,悄悄了拍了照片。 保安扭頭問中年男人:“咱們小區(qū)有規(guī)定不能在家種植物嗎?”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對眾人說:“我先通知一下1802的業(yè)主?!?/br> 司懷撩起眼皮:“通知什么?通知他趕緊跑路?” “什么跑路?” “這里面有人的骨頭,有命案?!?/br> 司懷指了指一旁的房間,隨口說:“我們剛剛正想報警,你們就找來了。” 聽見命案,中年男人臉色變了變,一名保安走進房間,看見里面的骨頭驚呼出聲,連忙撥打110。 司懷低垂著眸子,看見了地上的書包碎片。 印有商標的白布被風吹得微微晃動,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磨的看不清了。 這書包他用了很多年,是夜市上買的。 五十塊。 師兄的存款用光了,帶著他去夜市擺攤算卦。 一晚上賺了五十塊,給他買了這個書包。 司懷還記得他們之后幾天一直下雨,夜市關(guān)門,他和師兄吃了好幾天的醬油拌面。 見司懷盯著書包的碎片看了很久,陳樣仔細回憶書包的模樣。 很普通的黑色雙肩包,不是什么大牌,應該不是陸總送的…… 想了會兒,陳樣心里咯噔一下,難不成書包也是法器之一嗎? 保存符紙和法印功效的什么特殊布料? 還是有什么特殊效用? 不然人面樹為什么要搶書包? 陳樣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他湊到司懷耳邊,壓低聲音問:“司觀主,這個書包是不是法器啊?” 司懷瞥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 陳樣深吸一口氣,就知道!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小聲問:“這法器是用來做什么的?” 司懷面不改色:“裝載知識。” 陳樣:“……” 第134章 盡量不要 陳樣沉默了會兒,慢吞吞地開口:“司觀主您真幽默?!?/br> 司懷低頭看手機,陸修之沒有打電話給他,也沒有發(fā)信息。 物業(yè)的工作人員報警后,對眾人說:“咱們出去等吧,不要破壞現(xiàn)場了。” 眾人走到電梯旁,議論紛紛: “1802的業(yè)主是誰啊?” “我記得好像是在陸氏科技的高管?!?/br> “對對對,平時都不來小區(qū)的?!?/br> “長什么樣子啊?!?/br> ………… 他們討論的聲音越來越響,司懷走到一旁,聽清楚了電話里的機械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司懷皺了皺眉,扭頭看向陳樣:“你打得通陸修之的電話嗎?” 陳樣連忙說:“司觀主,我手機還沒找到呢?!?/br> “……” 司懷把手機給他:“快找?!?/br> 陳樣找到沙發(fā)底下的手機,撥通電話,朝著司懷搖頭:“無法接通。” 司懷皺了皺眉,按下電梯,繼續(xù)打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被接通了。 司懷立馬問:“你沒事吧?” “嗯?!?/br> 不等司懷開口問,陸修之解釋道:“剛才電梯故障,手機也沒有信號?!?/br> 司懷松了口氣,陸修之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他隱約還能聽見電話那端有人向陸修之道歉的聲音。 “陸總,對不起,電梯剛剛還好好的……” 司懷倚著墻,問道:“現(xiàn)在出來了嗎?” 陸修之:“出來了?!?/br> “你那邊怎么樣了?” 司懷:“人面樹已經(jīng)解決了?!?/br> “嗯,我現(xiàn)在過來找你?!?/br> 確定陸修之沒事,司懷呼出一口氣,和大家一起等警察過來。 見他神情放松下來,陳樣小聲問:“陸總的電話打通了嗎?” 司懷點頭:“他說剛才電梯故障,手機沒有信號?!?/br> 陳樣愣了下,作為科技公司,陸氏不應該出現(xiàn)這種問題。 他打開公司群看了看,沒有人說信號有問題,只有電梯的信號出事了? 陳樣有些納悶:“公司電梯里有信號分布系統(tǒng),怎么會沒有信號?” 司懷頓了頓,陸修之不可能騙他。 而且電梯故障的時機也太巧了些。 “我過去看看?!?/br> “司觀主,等等我?!?/br> ………… 陸氏 陸修之大步走出電梯,易助理高懸著的小心臟終于落下來。 他連忙上前:“陸總……” “查負責電梯信號的人。” 說完,陸修之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樓梯。 走到地下車庫,陸修之剛拿出車鑰匙,便看到王歷站在車旁。 他西裝革履,和平常的差別不大,只是額上有些汗珠,不只是冷汗還是熱的。 陸修之停下腳步,淡淡地看著他。 王歷笑道:“陸總,您要離開公司嗎?” 陸修之瞥了他一眼:“你要離開公司?!?/br> 王歷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他抓緊手里的手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陸修之沒有理會他,掀了掀眼皮,視線落在他身旁的墻面上。 白色的墻面上染上了幾塊灰色的污漬。 陸修之往前走了兩步。 王歷眼皮跳了跳,臉色微微扭曲。 陸修之淡淡地看著他:“你怕什么?” 王歷攥緊拳頭:“我知道自己走錯路了?!?/br> “但是都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沒有回頭的余地了?!?/br> 話音一落,白墻上灰撲撲的污漬動了動,逐漸浮出人類的五官。 它們緩緩睜開眼睛,似乎沒有注意到距離自己更近的王歷,貪戀地注視著陸修之,幾張嘴一齊張開,桀桀桀的笑聲回蕩在地下車庫,此起彼伏。 王歷緊緊地盯著陸修之,下一秒,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眼里出現(xiàn)了一絲喜意。 陸修之站在原地,一陣微風從頭頂壓了下來。 他抬眸,只見一張丑臉猛地竄到面前。 陸修之眼睫都沒有顫一下。 鬼面在觸碰到陸修之的前一秒,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從下巴開始逐漸融化。 陸修之微微側(cè)身,避開鬼面融化成的黑水。 滴滴答答的水聲響起。 王歷愣住了,司懷都要用符紙才能解決掉鬼面。 陸修之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怎么可能! 緊接著,王歷伸手的鬼面?zhèn)兗娂娒撾x墻面,從各個角度撲向陸修之的臉。 全都化為了黑水。 時間緊迫,王歷拿出一把小刀,在手指上劃了一下,在血珠溢了出來,他連忙把血蓋在符紙上。 一陣陰風吹了進來,地下車庫愈發(fā)陰冷。 空中陡然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個死狀凄慘的厲鬼,王歷咽了咽口水, 他用血召喚的厲鬼,所以能看見。 厲鬼們幽幽地望著他,王歷咬緊牙關(guān),指著陸修之:“殺了他!” 陸修之撩起眼皮,看著漂浮在空中的厲鬼,神色不變。 厲鬼們聽從王歷指示,一齊沖到陸修之面前。 陸修之緩緩抬手,屈了屈手指,逼至面門的厲鬼們動作突然頓住,化為細小的碎片,消散在空氣中。 王歷死死地看著陸修之:“你、你看得見?” 他難以置信,震驚得沒有留意到身后輕微的腳步聲。 “你不是討厭鬼神論的嗎?!怎么會看得見鬼!” 陸修之的視線在他身后頓了頓,心情稍稍好轉(zhuǎn),回答了這個問題。 “因為他們太吵了。” 王歷額上的汗水更多了,他咬牙切齒:“不管怎么樣,你今天必須死?!?/br> 說完,他從身上掏出一把槍,槍口直指陸修之的腦袋。 陸修之的目光微微上抬,看向王歷身后。 王歷正要按下扳機,身后忽然響起了輕微的呼吸聲,不等他回頭,便感受到一個尖銳的硬物砸在后腦勺上。 他手一抖,槍口朝下,對著自己的腳背來了一槍。 “砰——” “啊啊啊啊啊??!” 王歷臉色慘白,痛得倒在地上。 司懷一腳踹開手槍,冷笑道:“膽子挺大的啊?!?/br> 王歷瞪大眼睛:“你、你不是人面樹那里……” 司懷隨手把道天印放進褲兜,一腳踩在他臉上:“下輩子記住了,當反派的話,廢話別太多?!?/br> 他脫下拖鞋,狠狠地拍在王歷臉上,一下又一下。 警笛聲響起的時候,王歷的臉已經(jīng)腫成了豬頭,他眼前發(fā)黑,勉強看向地下車庫的入口,竟然有些期待警察早點到。 很快,數(shù)名警察走了進來,方道長也在其中,他身手的幾名警察穿的制服和普通警察有些差別。 司懷多看了兩眼,記起來了,這些好像是方道長他爸手下的那些警察,專門處理這些特殊事件。 方道長快步跑近,見司懷和陸修之都沒有事情,呼出一口氣:“司觀主,我聽說你對上了人面樹?!?/br> 司懷嗯了一聲:“解決了?!?/br> “就是他搞的鬼?!?/br> 司懷抬腳,踩在王歷臉上。 方道長低頭看了看王歷的模樣,注意到了一旁的手槍。 他壓低聲音問:“司觀主,這槍……” 司懷:“他自己開的,可以查監(jiān)控?!?/br> 兩名警察上前,拷住王歷,又看了看他的傷口,對方道長說:“得先去醫(yī)院把子彈取出來。” 方道長點點頭,瞥見了司懷面無表情地看著王歷,眸子里還帶著隱隱的怒氣。 他愣了下,上次看見司觀主這么生氣,還是在酒店對付六道觀那兩人的時候。 方道長看了眼其中一名寸頭警察,寸頭警察反應飛快,拉著同伴轉(zhuǎn)身。 方道長小聲說:“司觀主,咱們倡導的是盡量不要揍犯罪嫌疑人。” 司懷懂了。 盡量不要揍,除非忍不住。 司懷走向王歷,在走到他身邊的時候,腳尖一抬,踩在他的槍傷上,用力地碾了碾。 “啊啊啊啊啊?。?!” 司懷抬眼,懶懶地說:“啊,差點就踩歪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陸修之:?為什么這種戲份是給方行云的? 方道長:因為司觀主是團寵 司懷:方行云是誰? 第135章 天天發(fā)火 王歷本來都快疼暈過去了,被司懷這一腳生生的踩清醒。 鮮血從他的傷口流了出來,司懷嫌棄地抬腳,又踹了腳王歷的小腿,順便把拖鞋底部的血跡在他褲腿上蹭干凈。 一腳沒蹭掉,司懷又踹了兩腳。 王歷又痛又氣,嘴唇動了動,想質(zhì)問警察。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所有警察都背對著他。 “你、你們……” 王歷雙手抖了抖,雙眼上翻,暈了過去。 司懷往邊上走了一步,任由王歷重重地倒在地上,低頭檢查拖鞋上有沒有血跡。 方道長壓低聲音問:“司觀主,可以把他帶走了嗎?” 司懷點頭,人都暈過去了,揍起來也沒什么意思。 方道長喊了聲警察的名字,讓他帶著王歷離開,一轉(zhuǎn)身,又對上一張臭臉。 陸修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方道長愣了會兒,心道他好像沒有對陸修之做什么事??? 琢磨片刻,他小聲問:“陸先生,怎么了?” 你也想揍王歷出氣嗎? 陸修之撩起眼皮,輕聲道:“司懷在幫我出氣?!?/br> 方道長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察覺到因為自己的舉動,某人的醋壇子翻了。 他知道王歷是剛剛是想對陸修之出手。 見陸修之還盯著自己,方道長試探地問:“是想讓我也幫你出氣嗎?” 陸修之:“……” 司懷轉(zhuǎn)身,疑惑地看著他們:“什么出氣?” 陸修之:“沒什么?!?/br> 方道長撓了撓頭,還是沒有想明白陸修之到底想做什么。 去警局的路上,他也一直在思考。 看著陸修之對其他人冷淡到連個眼神都不給,對自己則主動搭話…… 方道長陷入了沉思。 這么比較起來,他和陸修之的關(guān)系還挺好的。 方道長湊到司懷耳邊,小聲問:“司觀主,陸先生是不是有點外冷內(nèi)熱???” 司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以前是,現(xiàn)在外也熱起來了。” 現(xiàn)在外也熱了……所以剛才是主動和他聊天?! 方道長恍然大悟,果然,剛才他說對了。 陸先生肯定是羞于承認。 這叫什么來著? 傲、傲嬌?! 想通后,方道長特地陸修之泡了一杯茶:“陸先生你放心,我也會幫你出氣的。” 陸修之:“……” 司懷聽見這話,看了看方道長,又看了看陸修之,挑眉道:“你們關(guān)系不錯嘛?!?/br> 陸修之:“……” 方道長羞澀一笑。 司懷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警方,剩下的他就管不著了,拉著陸修之離開。 易助理早就在外面了。 上車后,陸修之對他說:“查一下王歷最近通話的那些人?!?/br> 司懷茫然:“他還有同伙嗎?” 陸修之抿了抿唇:“或許是幕后指使的人。” 王歷的手太抖了,不像是殺過人的樣子。 而且人面樹暴露后不僅沒有逃,反而在公司想要他的命。 這舉動未免太蠢了些。 陸修之低垂著眼睫,想去王歷震驚的模樣。 如果王歷不是被威脅得親自動手,那么就是被騙的…… 和王歷有關(guān)的人…… 忽地,一只溫熱的手覆上了臉頰。 陸修之收回思緒,望著他黑漆漆的眸子:“怎么了?” 司懷唔了一聲,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看你的面相。” 他掰過陸修之的的臉,盯了很久。 劫難還在。 司懷瞇了瞇眼睛,劫難和剛才的事情有關(guān)系,又無關(guān)。 他有點懵,這到底是什么劫? 陸修之:“看出什么了?” “看出你交到了一個好朋友,” 司懷面不改色地說:“我掐指一算,是方道長?!?/br> 陸修之:“……” 手機震了震,彈出一條信息。 陸修之低頭,是陳樣的。 陳樣:【陸總,司觀主在和人面樹決斗的時候法器碎了,他當時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br> 法器? 陸修之微微皺眉,偏頭看司懷,正在玩道天印。 除了這個印和拳頭,司懷還有什么法器? 【什么法器?】 陳樣:【就是司觀主一直背著的那個黑色書包啊。】 【他說是裝載知識的法器,大概是有什么特殊功能?】 陸修之指尖頓了賭博,從他見到司懷開始,司懷就一直在用那個黑色書包。 和當初那只手機一樣,年份很久。 司懷戀舊,但很少會生氣。 能讓他用很久、還生氣的東西…… 應該是那個師兄送的吧。 聽見微信叮叮咚咚響個不停,司懷歪頭,看著陸修之:“誰???” “你已經(jīng)和方道長聊得火熱了嗎?” 陸修之:“……是陳樣。” 司懷:“誰?” 陸修之:“大……ceo。” 司懷哦了一聲,以為是公司的事情,沒有再問。 陸修之開口道:“他說書包的事情,他負全責?!?/br> 司懷眼睛亮了亮。 見狀,陸修之對易助理說:“去買書包?!?/br> 易助理大腦飛快地轉(zhuǎn)動,買書包? 這是什么暗號嗎? 他怎么不記得?! 見易助理直接開過最近的商場,陸修之沉默了會兒,又說了一遍:“去買書包的地方?!?/br> 易助理看了眼后視鏡,發(fā)現(xiàn)司懷身上沒有書包,這下懂了,立馬掉頭去商場。 一樓都是奢侈品牌,司懷掃了一圈,走進其中一家店鋪。 兩人一進去,導購便注意到陸修之身上的西裝質(zhì)感,她立馬走上前,揚起標準微笑:“有什么可以為二位服務的嗎?” 司懷看了看,沒幾個雙肩包。 “雙肩包只有這些嗎?” 導購笑道:“還有其他的,只是目前擺出來了這么一些?!?/br> 她拿出平板電腦,調(diào)出雙肩包,問道:“請問您喜歡什么樣子的呢?” “這幾款都是中性風格……” 司懷瞥了眼,淡定地說:“要最貴的?!?/br> 導購臉上的笑容僵硬片刻,立馬翻出一張照片:“這款是前兩天剛發(fā)行的,市價最高全球限量,商陽僅有一只,您需要的話我現(xiàn)在讓人送過來。” 司懷低頭看了看,包上鑲滿密密麻麻亮晶晶的碎鉆。 直男無法欣賞。 他沉默片刻,問道:“多少錢?” 導購笑著說:“五百萬。” 司懷點了點頭:“不要?!?/br> 他拉著陸修之離開,轉(zhuǎn)身走進一旁的運動品牌店,隨便拿了個之前款式差不多的黑色書包。 付完錢,司懷對陸修之說:“告訴大太監(jiān),書包的錢折現(xiàn)。” 陸修之嗯了一聲,盯著這個黑色書包,給易助理發(fā)了條消息。 【這周結(jié)束前給我道觀設計圖?!?/br> 他也有禮物。 …… 回到陸家,司懷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費秀繡的聲音。 “什么地震?商陽還會地震的嗎?” 推開門,司懷才發(fā)現(xiàn)不只費秀繡,司弘業(yè)也在陸家。 聽見門口的動靜,費秀繡立馬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不說了,我還有事,晚點聊。” 她上下打量司懷和陸修之,見他們連點皮外傷都沒有,才放下心。 “我看網(wǎng)上說,陸氏科技附近發(fā)生了槍擊案啊。” 司懷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費秀繡:“網(wǎng)上都傳開了啊?!?/br> “這也太可怕了,最近是不是不太平?。课易≡谑袇^(qū)的朋友還說感受到了地震呢……” 司懷拿出手機,看見了關(guān)于槍擊的推送新聞。 【商陽東華路附近疑似發(fā)生槍擊案,請市民們……】 司懷點進去,內(nèi)容正在加載中。 加載了好一會兒,變成了鏈接失效。 司懷挑了挑眉,估摸著是上面壓下來了。 他點開微博,還是有不少人在討論槍擊案的事情。 【小吃街吃蘑菇:臥槽!我聽說商陽東華路大白天的發(fā)生強jian案了?!】 【是槍擊案,不是強jian案?!?/br> 【建議博主去醫(yī)院換個耳朵?!?/br> 【笑死,你熱門了啊哈哈哈哈】 【助熱門一臂之力?!?/br> 【我聽說好像是個大公司的高管,估計瘋了?!?/br> 【臥槽,我剛剛就在東華路!】 ………… 司懷刷著微博,沒有留意到司弘業(yè)一直在悄咪咪打量自己。 費秀繡來客廳來回踱步,有些焦慮:“小司,你整天跑來跑去的,要不要給你請幾個貼身保鏢啊,感覺最近不太平?!?/br> 司懷懶懶地說:“有那閑錢不如直接給我?!?/br> “我用生命保證自己平平安安,肯定比保鏢靠譜?!?/br> 聽他話里話外離不開錢,司弘業(yè)不僅沒有生氣,神色反而和緩起來。 費秀繡想了想,小聲嘀咕:“也是,你對付的不是普通人,心還軟,說不定保鏢反而成了你的累贅,算了算了。” “我給你們燉點湯補補身體吧?!?/br> “陳叔,家里有什么菜嗎?” 見費秀繡準備留下來吃飯,司弘業(yè)看了眼司懷,起身道:“我等會兒還有飯局,先走了?!?/br> 費秀繡看了眼他的背影,對司懷說:“我想起冰箱里還有兩根參,我去拿來給你們燉湯?!?/br> 說完,她快步走出陸家,走到司弘業(yè)身邊,問道:“什么飯局?我怎么不知道?” “司弘業(yè),你今天有點奇怪???” 司弘業(yè)看著她,無奈地問:“我哪里奇怪了?” 費秀繡:“你今天居然沒有發(fā)火,不對勁?!?/br> “……” 司弘業(yè):“我是天天發(fā)火的人嗎?!” 費秀繡淡定地說:“把嗎字去掉?!?/br> “男人,應該對自己有點信心。” 司弘業(yè):“……” “到底怎么了?” 司弘業(yè)輕嘆一聲:“這兩天不是中元節(jié)么?!?/br> “中元節(jié)怎么了?” 費秀繡疑惑:“鬼節(jié)待在小司這邊不是更安全么?” “什么鬼節(jié)不鬼節(jié)的?!?/br> “中元節(jié)祭祖。” 司弘業(yè)又嘆了口氣:“這兩天司懷應該不怎么想見到我?!?/br> “而且……我記得最近幾天,應該就是他那個師兄的忌日了。” 第136章 夢見師兄 費秀繡茫然:“什么師兄?” 司弘業(yè)無奈地說:“你以為司懷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是從哪兒學的? “總得有人教吧?” 費秀繡愣了會兒,隱約記起來好像是有這么個人。 司懷很少提起師兄的事情,就算提了,也只說一兩句。 她幾乎都忘記司懷有師兄這件事了。 費秀繡看向司弘業(yè),有些驚訝:“你怎么這么清楚小司他師兄?” 小司不可能主動和司弘業(yè)聊起師兄。 司弘業(yè)頓了頓,緩緩說:“以前有過聯(lián)系?!?/br> “他去世的事情,我也是聽別人說起過。” “好像是在司懷去讀商陽大學前吧……” 費秀繡臉色也沉重起來,司懷是入學后才回的司家。 難怪那段時間對誰都沒好臉色。 她輕聲問:“小司和他師兄關(guān)系很好嗎?” “何止是好,”司弘業(yè)嘆了口氣,“他媽去世后,司懷就一直跟著師兄長大?!?/br> 費秀繡沉默了很久,伸手靠近司弘業(yè)腰間,揪著軟rou狠狠地擰了一下。 “嘶——” 司弘業(yè)疼得臉色扭曲:“你怎么突然擰我?” 費秀繡淡定地說:“看你不爽?!?/br> 司弘業(yè):“……” “我做錯什么了?” “罄竹難書?!?/br> “???” 費秀繡想了會兒,又說了一遍:“看以前的你不爽?!?/br> 司弘業(yè):“……” “走吧,你不是還要給那個臭小子燉湯么?!?/br> 司弘業(yè)轉(zhuǎn)身走向司家,腰間又被擰了一下。 下一秒,他被費秀繡拉著胳膊往回走。 司弘業(yè):“我一個人隨便吃點就行了?!?/br> 費秀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沒讓你去陸家吃飯?!?/br> 司弘業(yè):“……”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費秀繡不是拉著他去陸家,而是拉著他到院子里,走向那個小木屋。 停在小木屋前,費秀繡塞給司弘業(yè)三炷香:“拜吧,拜拜祖師爺能好受點?!?/br> 司弘業(yè)低頭看著香,一動不動。 “什么好受?你在說什么東西……” 費秀繡拿起一旁的打火機,替他點燃香:“你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求神拜佛嗎?” 司弘業(yè):“因為他們懦弱無能?!?/br> “……” 費秀繡抬手又狠狠地擰了一下司弘業(yè)。 司弘業(yè)疼得手一抖,險些把香插到自己身上。 費秀繡忍不住問:“你當初找不到小司的時候,沒有想過求神拜佛嗎?” 求神拜佛對一些人來說,是最后的希望,是最后一根稻草。 司弘業(yè)捏著香,搖了搖頭:“沒有?!?/br> 沒有到那個地步。 香已經(jīng)燒了一小截,眼看著香灰都要落下來了,費秀繡催促道:“趕緊上香,不要浪費?!?/br> 司弘業(yè)滿臉不情愿。 費秀繡抬手,大紅的指甲緩緩逼近。 司弘業(yè)眼皮一跳,立馬閉上眼睛,拜了三拜,將香插入香爐。 “你剛才對祖師爺說了什么?許了什么愿?” “上香的時候還要說話的嗎?” “……” 兩人在院子里呆了很久,引起屋內(nèi)人的注意。 見司弘業(yè)這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被費秀繡拉著上香祈拜,陸修之多看了兩眼。 順著陸修之的目光望過去,司懷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司懷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司弘業(yè)被費秀繡按頭上香,上完三炷香,又上了三炷香。 他挑了挑眉:“看來只有秀繡才能鎮(zhèn)住老司?!?/br> 陸修之指尖頓了頓,偏頭看向司懷。 他晃著腳丫子,神情漫不經(jīng)心。 和平常差不多。 司懷好像沒有那么討厭司弘業(yè),沒有把司弘業(yè)當成父親,但也沒有怨恨司弘業(yè)。 至于費秀繡,更是有些欣賞,并不認為她搶走了屬于母親的位置。 陸修之沒有遮掩自己的目光,司懷感受到了他的視線,歪了歪腦袋,上下打量片刻,慢慢地說:“今天也是養(yǎng)花的一天。” 陸修之:“……” 沉默片刻,他問道:“你對司叔和費……” 司懷眨了眨眼,反應過來陸修之想問什么。 他開口說:“繡挺好的,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說什么說什么。” “和老司很配?!?/br> “不然要是什么都悶著,會生病的。” 陸修之垂下眸子,司懷母親身體不好。 “當年……” 不等他問出口,門被推開,費秀繡拎著兩盒袋子走進來:“這個湯要燉好一會兒,食材時候放都是有講究的?!?/br> “小司,修之,你們現(xiàn)在沒事吧?” “沒事就來廚房,我教你們怎么燉湯。” ………… 晚上 洗完澡,桌上手機震動起來,司懷看了看,是董大山的電話。 剛按下接聽鍵,董大山咋咋呼呼的聲音響了起來。 “司懷!明天就8月27號了!” 司懷哦了一聲,打開日歷,盯著其中一個日期看了會兒,才問道:“然后呢?” “……明天學校就開始報道了,你是不是忘了?” 司懷沒說話,他真忘了。 明明昨天才放暑假,怎么這么快又開學了? ??? “我就知道?!?/br> 董大山猜到他沒把報道和開學的日期放在心上,特地打電話過來。 “我已經(jīng)買好車票,大概明天下午到學校?!?/br> “你什么時候去???我還帶了不少土特產(chǎn),我媽讓我給你?!?/br> 司懷想了想:“你到車站的時候和我說一聲。” 董大山的聲音激動起來:“你要來接我嗎?!” 司懷慢吞吞地說下一句話:“我好出發(fā)去學校?!?/br> 董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