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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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鋼筆掉在會議桌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傅津南掀開眼皮,掃了眼女生,掃完撿起鋼筆繼續(xù)轉(zhuǎn)著玩,轉(zhuǎn)了兩圈,傅津南停下動作,喉嚨深處發(fā)出疑問:“誰是ella?” 唐晚眼皮陡然一顫,心臟像是被漁網(wǎng)網(wǎng)住似的,慌得不敢大聲喘氣。 一個謊,就這么被揭穿了,還是以這樣直接又難堪的方式。 “tang——wan?!迸钐仆淼闹形拿苌鷿l(fā)音也不對,聽著很別扭。 可唐晚明白,傅津南知道了。 他看著她的眼神很輕、很淡,輕飄飄地掠過,不帶一點情緒。 她覺得這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是社死現(xiàn)場,有什么比被當事人親自揭穿真相的事還尷尬的呢? 唐晚甚至悲觀地想,她在傅津南那里,恐怕已經(jīng)被定了死刑。 “你叫什么名字???”女生絲毫沒注意到會議室氣氛有所變化,彎著腰趴在會議桌角好奇地問傅津南。 傅津南握著鋼筆輕輕扣著桌面,邊扣邊往躲在角落的唐晚身上瞧。 眼見小姑娘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傅津南唇角溢出一聲輕笑,替她大發(fā)慈悲地頂了這個鍋:“是有這么回事?!?/br> 德國小姑娘沒聽懂,眼巴巴地望著傅津南等他解釋。 傅津南也不解釋,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盯著唐晚,好似在問“自己惹的事自己不來解決?” 唐晚心虛,摸了摸鼻子,別開臉,假裝沒看見傅津南的暗示。 — 會議很快開始。 過程枯燥無趣,領(lǐng)導人發(fā)言冗長又乏味,唐晚聽得直打瞌睡。 學西語后就沒怎么看英文,尤其是大一考過六級就徹底拋棄了這門外語,會議上領(lǐng)導發(fā)言穿插了很多專業(yè)術(shù)語,唐晚聽得一頭霧水,有的連單詞都拼不出來,更別提翻譯了。 眼見會議快到頭了,唐晚遲遲沒整理好稿件,急得她手心直冒汗。 掃了一圈,見沒人注意這邊,唐晚撿起一旁的英文字典規(guī)規(guī)矩矩翻起來。 翻了沒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戲謔聲:“這個詞不認識?” 緊跟著,后背上方籠罩過一道陰影,那人彎著腰、雙手撐在兩側(cè)桌面,擋了她大半個身子。 一時間,鼻息處盡是他的氣息——一股混合著檀香、煙味的味道。 說話時熱氣全灑在了她脖子上,酥麻又曖昧。 唐晚手一抖,翻開的字典嘩啦啦地合上,停在了扉頁。 扉頁上寫了兩個清秀小字——唐晚,鋼筆字,藍色墨水寫成。 心臟好像跳得更快了。 唐晚耳旁嗡嗡響,腦子也有些不清楚。 只聽他嗓音清淡地問:“r大外語系學生的水平就這?” 言語平靜、疏緩,卻比冷嘲熱諷更有殺傷力,風輕云淡下,她成了r大外語系的學生代表,也成了他口中的“就這水平”的人。 唐晚握著字典的手一緊,書頁很薄,被她攥得發(fā)皺。 正當發(fā)愣之際,一只戴著經(jīng)典款audemars piguet的手落在了她那一塌糊涂的草稿紙上。 那人指了指她劃了問號的單詞,有意替她收拾殘局:“siamese twins連體雙胞胎……shrink心理學家……” 唐晚在男人頗有耐心地解釋下,拿起筆頭謄寫答案。 才發(fā)現(xiàn),傅津南說的是標準的倫敦腔,咬字清晰、流暢,再加上他嗓音很淡,聽著有股慵懶味,比英國bbc主持人的聲音還好聽。 見唐晚重新進入正軌,傅津南沒再打擾她,撤了手重新退回自己的位置。 會議實在無聊,傅津南懶得聽,撿起桌上的手機、推開椅子起身走了出去。 一如最初,他的背影總有幾分看不清的孤寂。 唐晚看不懂他。 她有時覺得他是個浪子,有時覺得他是個大男孩,有時又覺得他是一個看不透的商人。 好像哪一面都是他,又好像哪一面都不是他。 他這人似乎生來就讓人高不可攀、讓人捉摸不透、讓人心甘情愿地為他淪陷。 — 會議結(jié)束,唐晚匆匆整理好稿件交給傅建安。 本以為沒她什么事了,沒想到晚上還有個飯局。 于是唐晚又眼巴巴地跟著這一行人去酒店吃飯,只不過這次傅津南沒一起。 他出了會議室就沒見著人影,不知道去了哪兒,唐晚即便想跟他親口說聲謝謝,也沒資格掌握他的行蹤。 倒是傅建安忙完,轉(zhuǎn)了一圈沒看見傅津南,主動問了唐晚一句:“剛坐你旁邊那人哪兒去了?” 唐晚搖了搖腦袋,一臉茫然:“他提前出去了,沒瞧見人。” 傅建安擺了擺手,說了句:“那孩子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隨他去?!?/br> 話是這么說,可傅建安還是掏出了手機給傅津南打了個電話。 唐晚本應(yīng)該離開,卻因那個電話絆了腳。 嘟嘟嘟……電話鈴聲不停響,那端遲遲沒接。 眼見手機鈴聲快要響到頭了,那頭終于按了接聽。 電話接通的那秒,唐晚喉嚨一陣干澀,下意識豎起耳朵偷聽這通通話。 “小南,人去哪兒了,怎么突然走了?這邊會議結(jié)束了,馬上去秦記吃飯,你能到?” “沒意思,不去?!彪娫捓铮到蚰虾敛唤o面兒地拒絕。 傅建安啞然,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勸他:“你平日少去慧仁師父那兒住,好好一個人,都快被他帶得差點看破紅塵了。也才二十五六的年紀,怎么日子過得這么寡淡了?!?/br> 噗呲一聲,唐晚沒憋住,一口笑了出來,她真沒想到,傅津南真經(jīng)常去寺廟,還跟住持那么親近。 所以,她之前猜得沒錯,他真看破紅塵了? 只是笑完才發(fā)現(xiàn)傅建安正奇怪地望著她,唐晚立即收了笑,面帶尷尬地咬了咬嘴唇,結(jié)巴道:“抱歉,傅主任,我不是故意偷聽的。那個——我先去找他們,您繼續(xù)?!?/br> 不等傅建安回復,唐晚抱著字典就匆匆離開現(xiàn)場,邊走邊懊惱自己剛剛表現(xiàn)得太過。 唐晚走得太快,并沒看見傅建安臉上的驚訝,也沒聽見傅津南說的那句——地址發(fā)我,我一會兒過來。 — 飯店定在二環(huán)附近,傅建安私人做東,邀請這位老教授和他的學生。 到了飯桌唐晚才得知這位老教授的身份——常春藤某知名物理教授,在物理上作出了不少貢獻,是位了不起的先驅(qū)。 跟傅建安是大學同學,之前在學校是為了工作,這頓飯則是敘舊。 氣氛也輕松起來,兩教授回憶往事,幾個小輩就坐在一堆喝點酒、聊點熱點話題。 唐晚不喝酒,事先就推辭了,可幾個人輪流倒酒總不忘給她杯里倒。 態(tài)度實在熱情,唐晚沒好駁人面,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剛進嘴就覺很是辛辣,從舌尖辣到了喉嚨,燒得她胃疼。 德國人很愛喝酒,一兩杯沒當回事,唐晚不行,勉強喝了一杯人就受不住了。 眼見還在勸酒,唐晚找了個借口,急忙溜了出去。 哪知,一出門就撞進傅津南的懷里,撞得她眼冒金星。 抬頭一看,驀地闖進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 她知道,那里頭裝滿了淡漠。 見是傅津南,唐晚長呼了一口氣,迷迷糊糊抱住傅津南的腰,腦袋貼在他的懷里說起了胡話:“你總算來了呀,我還以為你不來呢?!?/br> 傅津南沒動,就那么居高臨下地瞧著懷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滿臉通紅,看向他時眼里裝滿了細碎的星星。 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裝醉,總之,她這雙眼睛,還真是干凈清澈,做起壞事來也無辜極了,讓人生不起討厭。 打量完,傅津南低下頭,定定地瞧了幾眼懷里快要撐不住的小姑娘,故意問:“這么想我來?” “想啊,我想了一個晚上呢。” 這一生,任憑流光亂煞,不改其樂。 第11章 要我抱你? 北京的夜晚總是容易讓人眼花繚亂,霓虹燈點綴高樓大廈,將這座城市渲染得越發(fā)高不可攀。 曾有人感慨:“這北京啊,是北京人的北京。誰要能攀上一北京人啊,那才稱得上一句本事兒人?!?/br> 唐晚當時聽了只一笑而過。 如今想來,這話也不盡然都是錯的。至少,前半句還是有點道理的。 寸土寸金的地段,某高級套房里,唐晚一睜眼就瞥見了床頭柜上的那塊愛彼手表,邊緣鑲了一整圈的鉆,精致且金貴。 是傅津南的,他戴之前戴過一次。 唐晚之前曾偷偷在網(wǎng)上搜了一下,沒搜到那款手表,倒是跳出了其他款式,留意了那串數(shù)字,價格最低也要六位數(shù)。 每每想起,唐晚都忍不住咋舌,這一塊表的價格怕她這下半輩子的工資加起來都抵不上。 這屋子里哪件東西不是明碼標價的呢。 無論是墻壁上掛的那幅上千萬的名畫、還是那套價值十好幾萬的沙發(fā),又或是角落那盞看似不起眼卻價錢不菲的落地燈,哪件沒彰顯著“有錢”的味道? 怕是除了她,這里面沒一樣跟傅津南不搭了吧。 掃了一圈沒見著傅津南的身影,唐晚正想呼喚,浴室里水聲嘩啦啦響起,透過那扇玻璃窗隱約瞧見了那道修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