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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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車,唐晚下車取行李。 行李取出來還沒來得及跟丁嘉遇說一聲謝謝,丁嘉遇開著車揚長而去,留了一地尾氣給她。 唐晚哭笑不得。心里有點后悔,剛剛不應該傅津南說的話說給丁嘉遇聽。 有背后議論人的嫌疑。 — 唐晚進公寓時關潔還沒回來。 站在玄關處掃了一圈空蕩蕩的屋子,瞥到茶幾上那束已經(jīng)干枯的玫瑰花還有被風吹得四處飄的窗簾,唐晚才琢磨關潔可能好幾天沒回來過了。 將行李放回小臥室,唐晚主動收拾起衛(wèi)生。那束枯萎的玫瑰花被唐晚取出來扔進了垃圾桶,又把花瓶里已經(jīng)發(fā)黃的水倒掉、沖洗干凈。 關好留了一半的窗戶,唐晚拖完地,提著兩袋垃圾下樓。 這個點小區(qū)沒什么人,只剩幾盞路燈堅守在崗位。 唐晚對小區(qū)不怎么熟,找了好幾分鐘才看到垃圾桶。 扔完垃圾,唐晚摟緊衣服往回走。 走到一半唐晚不由自主停下腳步。十幾米外,關潔手拎著一塑料袋從一寶馬車上走下來。 寶馬車主繞過車頭趁著沒人將關潔一把摟緊進了懷里,關潔來不及阻止,額頭被寶馬車主親了兩口。 前一秒關潔還皺著眉拒絕,后一秒關潔拿著寶馬車主遞過來的卡笑得燦爛。 昏黃的路燈下,關潔笑得太過刺眼。 唐晚想要出聲叫關潔,可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任憑她多用力都出不了一點聲。 寶馬車主驅(qū)車離開唐晚都沒能發(fā)出一點音。 關潔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電梯口站著的唐晚,見她神色不怎么對勁,關潔神色自若問:“你看到了?” 唐晚看了眼關潔手上的銀行卡,斟酌了幾秒,委婉解釋:“我下樓扔垃圾?!?/br> 不是故意看見的。 關潔伸出食指摁下電梯鍵,等電梯的過程,關潔從包里翻出一盒煙,抖出一根點上火抽了起來。 抽了兩口,關潔破罐破摔道:“看到了就看到了。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 “給錢就能睡。” 關潔的語氣很平淡,唐晚找不出一絲撒謊的痕跡。好像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 唐晚幾度想要說兩句,最后都合上了嘴。這時候說什么都是錯。 她承認,她有那么一兩個瞬間是驚訝的。聽說是一回事,眼見為實又是另一回事。 電梯門打開那一刻,唐晚禁不住竊喜。試圖通過這一插曲緩解空氣中凝滯的氛圍。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電梯,各自占一個角落。關潔那根煙還沒抽煙,只是進電梯前就掐斷了,還剩一截捏在手里。 沉默幾秒,唐晚主動問:“那人是誰?” 關潔撇了撇嘴,臉上掛著嫌棄:“一姓潘的老男人。孩子都快有我大了還來招惹我。他真以為我缺這點錢?” 說著,關潔將手里的名片用力折斷,折到手心發(fā)紅才停下來。 “今兒祝政不在場子,這姓潘的有應酬,喝了酒非要送我回來。也不怕酒駕被抓?!标P潔話里話外都是嘲諷。 唐晚定了定神,視線落在關潔手里的塑料袋上,轉(zhuǎn)移話題:“你買了燒烤?” 關潔似乎猜到了唐晚不會露出嫌棄的表情,或者壓根兒不在意唐晚的看法。只揚了揚手里的串串,邀請她:“串串。我唱了大半宿還沒吃飯呢,你要不要一起?冰箱里還有幾瓶啤酒,配著吃。” “行啊?!?/br> 開了門,兩女大學生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吃起了串串,腳邊還放著幾瓶開了的啤酒。 唐晚喝不慣,抿了一口啤酒就換成了可樂。 吃到一半,關潔一手握著啤酒瓶,一手拿了一根串往嘴里塞,嚼了兩口rou,關潔抬著眼皮打量了兩眼唐晚,問:“校慶那天你就對傅津南上心了吧?” “當天都在傳外語系的唐晚找他要了一簽名,還把你倆的照片發(fā)在了學校論壇。不過我去翻的時候照片早被刪了?!?/br> 說到這,關潔停了半秒,“我其實那天看到了你從一輛保時捷車上走下來。不過——我沒想到是傅津南?!?/br> 唐晚咬竹簽的動作一滯。吃是吃不下去了,唐晚勾手取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不慌不忙抬眼看向關潔。 關潔表情很平靜,沒什么大起大伏,即便說著這樣隱晦的事,她也沒八卦心。 像是在簡單陳述她知道的一件事,既不添油加醋,也不期待聽的人有回應。 唐晚將紙巾扔在垃圾桶,仰著臉望向頭頂?shù)乃簟?/br> 良久,唐晚語氣沉悶道:“不是校慶。更早一點?!?/br> “我每周五都出去練舞,練舞室一起練舞的姑娘是舞蹈學院的。長得很漂亮,皮膚又白又嫩。估計是她們學院的校花。平時我們沒什么交集,直到有次上完課我跟她一起走出舞蹈室。” “有個外形很顯眼的男人等在門口。女孩一見到他就紅了臉,明明很想撲過去抱住那人,結果走到跟前了反而停下了。” “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呢——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就是對他很好奇。他只站在那兒,就吸引了我大半目光?!?/br> 唐晚神情漸漸恍惚起來,聲音也帶了點沙?。骸拔也恢挂淮斡龅剿C看嗡继貏e體貼地送女孩來上課,然后在附近的咖啡館或者車里等一兩個小時了又送女孩回去。 “他表情很淡,幾乎沒怎么笑過,笑也不見底。女孩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偶爾會回一句,大多時間都窩在車里睡覺。” “不過只持續(xù)了一個月,后來我就沒見過他送那女生來上課了。再后來,我就在校慶上見到他了?!?/br> 唐晚表情由最開始的恍惚到迷茫,再到現(xiàn)在的淡笑。 聳了聳肩膀,唐晚伸手遮住頭頂傾瀉下來的橘黃色燈光,指縫間,唐晚好像看到了一抹白光。 幾分鐘后,唐晚這樣評價自己——算起來,我也不見得有多干凈。 “這世界哪兒那么多巧合,不過是蓄謀已久罷了?!?/br> 關潔蠕動兩下了嘴唇,到底沒說透。 人生有太多昏暗面,沒必要每一面都算清。 — 過了兩天丁嘉遇還計較著傅津南說的那句話。 第三天一大早丁嘉遇就打sao擾電話過來,非要拉著唐晚跟他出去玩。 為了讓唐晚答應,丁嘉遇又是威逼又是利誘。 連去唐晚學校找她這事都被他想出來了,唐晚拒絕無效,只得不情不愿答應。 她還真以為是去哪兒玩,沒想到丁嘉遇坐著他的保姆車直接將她拉到了片場。 平生第一回 ,唐晚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煎熬。 丁嘉遇上完妝去拍戲,她就被孤零零地丟在了片場。他身邊的人都圍著他轉(zhuǎn),壓根兒沒人管她。 片場閑雜人等不能進,唐晚沾了丁嘉遇的光,能一窺幕后的拍戲現(xiàn)場。 導演拿著大喇叭不停喊,演員到處跑,有泥里滾的、也有騎馬的,丁嘉遇就是那個騎馬的。 又是拍古裝戲,大冬天的,他穿了一身冰冷的鎧甲,坐在馬背上英雄救美。 這一幕拍的是男女主角初見的戲份。唐晚頭一回見,跟看稀奇似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丁嘉遇。 拍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演丁嘉遇對手戲的人是曲舒。 如果說丁嘉遇是現(xiàn)在的男頂流,那么曲舒就是圈里的女頂流,只要有她在的戲,收視率絕對爆。 也是唐晚為數(shù)不多比較喜歡的一個演員。 曲舒演的亡國公主,和親途中遇到劫匪,而丁嘉遇飾演的男主角正是沿途護她的侍衛(wèi)。 滿臉血的公主遇上唯一一個能救她的侍衛(wèi),自然情愫暗生。 兩個都是實力演員,一個眼神就能讓旁觀者心動。 丁嘉遇下戲時唐晚還在琢磨這劇結局好不好。 趁沒人注意,唐晚小聲問丁嘉遇:“你跟曲舒很熟?” 丁嘉遇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歪過臉審視了兩秒唐晚,晦澀不明回了句:“還算熟?!?/br> 唐晚沒多想,只以為都是一個圈子的,認識很正常。 “怎么,你喜歡她?”丁嘉遇今天的戲份拍完了,這會兒正在卸妝。 旁邊的化妝師職業(yè)cao守很好,無論丁嘉遇人說什么,她都緊閉著嘴唇不說半個字。 唐晚眨了眨眼,笑著點頭:“我挺喜歡她的戲。人也不錯,沒什么緋聞。聽說不少二代追她她都沒答應,是粉圈出了名的冰美人,應該還單身吧?” 丁嘉遇嗤了一聲,大大咧咧評價:“那是人眼光高,看不上唄。上次年宴,一男演員公開表白她,被她當場拒了,還說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rou?!?/br> 唐晚一怔,沒想到還有這面。 化妝師卸完妝就出去了,丁嘉遇雙手枕著腦袋靠在椅子上問:“是不是覺得濾鏡碎了一地?” 他是怎么好意思頂著一雙情感泛濫的桃花眼還一臉無辜地問她這句話的? “……”唐晚無言以對,暗示自己人無完人,要是自己被架在尷尬的位置可能也會反感。 丁嘉遇似乎猜出了唐晚的反應,拍了拍唐晚的肩膀,任重道遠說:“你要真喜歡,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要兩張簽名照?!?/br> 也不等唐晚反應,直接拉著人往曲舒的化妝間走。 丁嘉遇門都不帶敲的,直接推門進了,跟走自己家似的。 曲舒剛準備走,瞧見丁嘉遇,曲舒一愣,過一會兒笑著問:“丁老師有事?” 丁嘉遇把唐晚往曲舒跟前一推,嘴上說:“給您帶了一小粉絲。要有空能給她簽個名、拍個合照?好不容易見您一面,給個面兒唄?!?/br> 對上曲舒試探的目光,唐晚恨不得踹丁嘉遇兩腳。緩了緩神,唐晚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吸著一口氣跟曲舒攀談:“抱歉,打擾曲老師了。我是您的劇迷,很喜歡您的戲。” “沒關系,我也很高興見到你?!鼻婧蜕频匦α艘幌拢乙慌缘闹砟昧艘粡埡灻沼H手簽名遞給了唐晚,又跟她合了一張影。 丁嘉遇拍的,趁唐晚不注意按了快門。照片拍完修都沒修直接發(fā)她手機上了。 曲舒措手不及,最后只訕訕地笑了一下。 “要不我再搭臺讓你跟偶像一起吃個飯?”拿到簽名照,丁嘉遇湊過臉問唐晚。 唐晚咬牙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