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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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剛冒出,唐晚就忍不住掐斷苗頭。她不能,不能這么沒有理智。 吸了口氣,唐晚臉上浮出迷茫,人也有些恍惚。 “傅津南?!?/br> “?” 對上傅津南疑惑的目光,唐晚神色僵硬地問他:“我要是愛上你了怎么辦?”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名為“尷尬”的氣氛,唐晚問出口才意識到說錯話了。 那一秒,唐晚想,她完了。 “能怎么辦,愛著唄。”傅津南捻了一根唐晚的頭發(fā)絲玩著,波瀾不驚回了句。 “你——”唐晚目光呆滯,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許是唐晚的表情太過癡傻,傅津南被逗笑。 這一次,他笑里多了兩分真誠,眼底那層霧好像也散開了。 良久,耳邊響起一道寡淡的嗓音:“滿滿,你得給我時間。我努力試試,好不好?” 唐晚滿臉錯愕,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驚的。 沒等唐晚回應,傅津南嘖了嘖,轉移話題:“走之前小師父說哪兒的農(nóng)家樂好吃?” 唐晚:“……” 傅津南沒指望唐晚回答,有條不紊地翻出手機、打開導航,搜索小師父剛剛說的地址。 距離不算遠,開車過去十幾分鐘。 傅津南瞥了眼導航,喲了一聲,面不改色揶揄:“我說這地兒怎么瞧著這么眼熟,原來是一朋友開的?!?/br> “今兒帶你蹭頓飯去?!?/br> 說著,傅津南隨手將手機扔一邊,準備開車過去。 唐晚猛然回神??戳搜蹠r間,唐晚皺著眉提醒:“可是……我下午有課?!?/br> “不下午的課,急什么?”傅津南耷著眼皮問。 她想回去補個覺,洗個澡啊,還有避開你啊。 唐晚最終還是跟著傅津南去了那家農(nóng)家樂。說是農(nóng)家樂,卻跟她想的不一樣。 先不說裝修有多精致,就門口蹲著的倆石獅子就看得出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也是,傅津南的朋友能是什么普通人。 傅津南不止來過一回兒,進門就有專人領進包間。 店里特色是涮羊rou,唐晚吃不慣,傅津南又讓人炒了幾個小菜。 一夜沒吃,唐晚確實餓,沒再矜持,上了桌就認真吃飯。 傅津南的朋友剛好在店里,聽到風聲,火急火燎走進來跟傅津南打招呼。 對方是個標準的北京大男孩,二十三四的樣子,剃了寸頭,眉骨處有道疤,叫宋謙。 據(jù)說家里是開飯店的,連鎖店全國幾十家。飯店口碑一直不錯,唐晚之前還去光顧過,就是有點小貴。 宋謙跟傅津南關系不近不遠,一進包間就跟傅津南開玩笑:“老長時間沒見了,越長越帥了啊。你這段日子去哪兒鬼混了?” 傅津南架著筷子,懶洋洋地睨他一眼,“北京就這么大點地兒,我能去哪兒。好歹也是常春藤高材生,會不會說話,還鬼混。你看我像是鬼混的人嗎?” 宋謙聽完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話拿去騙騙別人行,哄他還是算了。 誰不知道這人渾起來不是人? “前不久不是聽說你在上海搞什么智能機器人?效果怎么樣?”宋謙搬了條凳子坐下來,拿了瓶茅臺邊給傅津南倒酒,寒暄。 唐晚本來當個隱形人吃著飯,瞧見宋謙手里的茅臺,唐晚咬了咬筷子,欲言又止地掃了眼傅津南。 眼見傅津南又要空腹喝酒,唐晚下意識阻止:“傅津南,你一會兒要開車就別喝了吧。昨天晚上一晚沒睡,胃也不好,你是想喝進醫(yī)院嗎?” “喲,這姑娘誰啊,徐茵?” 宋謙這才將目光落在唐晚身上,仔細打量兩眼,突然覺得有點神奇,宋謙好奇心起來,拎著酒瓶子問傅津南。 都知道徐家姑娘喜歡傅津南,徐家也殷勤地想要嫁女。可當事人一直沒搭腔,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看來,傳聞不大對啊。這不關系挺好的,還能同框吃飯。 也不怪宋謙把唐晚認成徐茵,之前跟在傅津南身邊的人可沒這么大膽,當著人的面就敢管傅津南的。 關鍵是傅津南也服管了,這不挺邪乎的事? 傅津南瞥了一瞥只差把八卦兩字擺臉上的宋謙,嘴皮扯了扯,懶洋洋開腔:“你眼睛瘸了?” “不是啊,那是誰?”宋謙摸了摸鼻子,一臉尷尬。 傅津南呵了一聲,吊兒郎當回了句:“關你什么事,趕緊忙你的去,別打擾我吃飯?!?/br> 宋謙噎了一下,巡了一圈兩人,見氣氛不對,避免傷及無辜,推開椅子就往外走。 還沒走兩步,傅津南出聲提醒:“把你那瓶茅臺拿走。我昨晚醉了一宿,現(xiàn)在看見酒就煩?!?/br> “得,我這就拿走,免得礙你眼?!彼沃t又走回來拿酒瓶。 宋謙走后,包間只剩下湯鍋的沸騰聲。傅津南舌尖抵了抵牙齒,出聲打破沉默:“今兒吃炮/仗了?人前好歹給我留個面兒,別逮著我埋汰?!?/br> 唐晚自從宋謙提了徐茵兩個字臉色一直難看著。 她早后悔問那句話了。越了矩,不該她關心的她去關心什么。 就算傅津南喝死了都不關她的事,她管什么。 “我以后不會了。”唐晚垂了垂眼,低聲呢喃。 傅津南rou眼可見地滯了一秒,似乎想起了什么,傅津南態(tài)度好了點:“你別多想,我這話沒怪你?!?/br> “宋謙就這德行??次疑磉叾嗔藗€姑娘,有事沒事八卦兩句,也沒別的意思?!?/br> 唐晚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傅津南,忍不住問:“你為什么跟我解釋這么多?” 這下輪到傅津南愣了,對上唐晚干凈清澈的杏眼,傅津南似笑非笑開口:“閑的?!?/br> 他也納了悶了,干嘛跟她解釋這一堆有的沒的。 許是昨晚酒喝多了還沒清醒,傅津南想了半天,勉強得出這么個結論。 自欺欺人也就這么回事。 — 唐晚下午兩點半有課。吃了飯,傅津南開車送她回出租屋。 這是傅津南第一次過來,停了車,傅津南掃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隨口評價:“地段倒是不錯,就是這小區(qū)有點舊。安不安全另說,這兒全是老人小孩,沒什么意思。” 唐晚沒好氣地看了眼傅津南,皮笑rou不笑地回答:“我住挺合適的。” 傅津南倒是沒繼續(xù)吐槽,隨著唐晚上了樓。門一開,傅津南大致打量了一圈屋里的陳設,難得夸了句:“還挺干凈?!?/br> 唐晚:“……” 嘴上不停嫌棄的人進了屋就不挪步了。往懶人沙發(fā)上一躺,抱著唐晚的玩偶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 唐晚洗完澡換了身衣服,看了眼手表,距離上課時間不到半小時。 “你現(xiàn)在打算去哪兒?”裝好要用的書,唐晚提著包,站在電視前看著沙發(fā)上躺著的傅津南問。 傅津南翻了個身,背對著唐晚隨口回了句:“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睡覺?!?/br> 唐晚沉默兩秒,交代他:“那我去上課了。樓下有餐館,你要餓了隨便找一家吃,也可以點外賣。” “你干嘛去?”傅津南扔了手上的玩偶,起身坐在沙發(fā),抬眼問她。 唐晚摸了摸鼻尖,滿臉平靜:“我下午吃食堂,晚上得去圖書館寫論文??赡苁c左右回來?!?/br> 傅津南掀了掀眼皮,涼嗖嗖問一句:“這意思是讓我自生自滅了?” 唐晚無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真覺得現(xiàn)在的傅津南挺幼稚。 眼見時間越來越短,唐晚忍不住抱怨:“那么多地方你隨便去哪兒都成。非待我這干嘛,我這里又小又舊。再說了,你不上課我要上啊。下午的課是張教授的,狠了心地抓出勤,我可不敢翹課?!?/br> “你以為誰都是你啊,想一出是一出?!?/br> 聽到這,傅津南面不改色提議:“行,我陪你上課去?!?/br> “你認真的??”唐晚滿臉驚愕,看著起身準備走的人,問。 傅津南睇了眼唐晚,反問:“我像是開玩笑的人?” 第44章 您沒走丟呢? 傅津南這人想一出是一出,唐晚阻止不了他,也就隨他了。 唐晚下節(jié)課上口譯,口譯老師是張政和,外語系一把手,出了名的高標準高要求,還愛搞課堂突擊。 特別注重時間管理的一位教授,上他的課,誰要是敢逃或者遲到,超了三次,平時分一定刷刷刷全扣完。 唐晚自認為自己是個很守時的人,沒想到當場打臉。 傅津南嫌身上酒氣太重,臨時洗了個澡又換了套衣服,唐晚本來準備先離開,被傅津南硬生生扣在了車里。 等他洗完下樓,二十分鐘過去了。唐晚氣得不輕,一直扭著頭看窗外。 他現(xiàn)在進學校輕車熟路,保安不攔,也不登記。 要是平時唐晚還會忌憚怕被人看見,現(xiàn)在腦子里只剩下上課快遲到了,壓根兒沒有注意他往教學樓的方向開了。 等反應過來,保時捷已經(jīng)緩慢??吭诮虒W樓樓下。 時間兩點三十五分,遲了五分鐘。 唐晚望著不停往前走的時間,捂著臉,有些絕望。 吸了口氣,唐晚扭過頭滿懷希望地盯著傅津南,她問:“傅津南,現(xiàn)在多少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