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正好一個出去,一個進(jìn)來。 李四兒腿一抖,嘴唇抽了一下,不甘心,但還是跪了下去。 她沒說話。佛爾果春繞過她走開了。目光傾斜,盯了一眼她的手。 李四兒拿袖子蓋過蓋子,希望她不要再看了。但一想,憑什么這么怕呢。就又松開了。 那是她要分給大家的紅利,凡是投向她的人,都有好處,這可不是佛爾果春能比的,佛爾果春只能等別人送上門,她可不一樣,她是送錢的,是大財主! 佛爾果春望著她挑釁的眼神,笑了笑,走了。 佛爾果春得到岳興阿回饋的消息后很是振奮,也告誡他不要再相信李四兒的話,好好的在府里練功備考。不過也要勞逸結(jié)合,以免傷了身體。除了孩子們的前程,她最在乎的便是這些了。她還想到了寧聶里齊格。如今伯爵府的嫡系有了底氣,她們其實是應(yīng)該聯(lián)合在一起的。就好像李四兒和烏雅氏那樣互利互惠,正好眼下便是她的生日,倒可以借這個理由去親近她。從私情上來說,佛爾果春一點都不想靠近寧聶里齊格,但是從大局上說,她們?nèi)裟苈?lián)合,著實是一件很有利的事。 等到侍衛(wèi)賽有了結(jié)果,她便開始著手和隆科多和離的事,想必那時候,隆科多必須認(rèn)真考慮她的要求,而不能蠻橫的視她為無物。 她的孩子們都有了依靠,就再也不必懼怕那個賤男人。 她現(xiàn)在不這么做,是怕和離的事影響比賽的結(jié)果,但是之后就會不同了。 她一定會離開佟家,離開隆科多。 佛爾果春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寧聶里齊格會有一些抵觸,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連見她都不肯。只是讓格根冷冷的拋下一句讓她自己做主,就讓她回去。 佛爾果春知道這是下馬威。 但即便她可以忍受羞辱,寧聶里齊格亦是不會改變態(tài)度的。寧聶里齊格是個認(rèn)死理又較真的人,若非如此,也不會令佟國維不喜,讓烏雅氏得寵這么多年了。 于是,佛爾果春微微一笑,說聲知道了便走了。 寧聶里齊格不理她,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是有益處的,至少,她也少了很多壓力,否則到時候和離,寧聶里齊格會多添罪行在她身上。對寧聶里齊格,佛爾果春也是相當(dāng)了解的,即便是沒有相助什么,都要嚷嚷她忘恩負(fù)義,若真的聯(lián)合了,她絕對會把自己做過的事安在佛爾果春的頭上,拖著她的后腿叫她去死。 這樣算,真的得不償失。 其實寧聶里齊格目前的處境,完全可以得到改善的??墒菂s不肯也不愿意接受。 說到底,還是因為害怕隆科多和李四兒。還有佟國維的態(tài)度。 佟家,因為佟國綱和慶春的事,已是恨佛爾果春到骨頭了。如果寧聶里齊格真的膽敢投向她,這些人會讓她完蛋的。她要體面,為了人前的體面,可以在李四兒和隆科多面前沒有尊嚴(yán)。況且,對待佛爾果春,她還有一種奇異的看法。 她根本不覺得伯爵府嫡系的榮寵是從正路來的。怎么來的?她前些天已經(jīng)親眼看見了!那個堅夫不就是送東西給佛爾果春的人嗎。 格根仍舊勸她大局為重,寧聶里齊格便著起急來,大聲道:“你以為賤人是什么好的,哼,不過是我沒抓著罷了!” 話音剛落,突覺尷尬。 屋子里還站著許多人,各房的媳婦都在,寧聶里齊格不舒服,她們是來侍疾的。而且就目前的狀況,也要商量出一個對策,寧聶里齊格不肯見佛爾果春,其實也有顧慮她們的緣故,不管她在李四兒和隆科多面前多么不要臉,在這些人面前總要大義凜然,以示不肯同流合污。 她把自己端的高高的,自然就做不出投靠佛爾果春的事了。 這也是活該吧。 寧聶里齊格發(fā)脾氣,李四兒和引月進(jìn)來時,剛好聽到這些。 李四兒可是太高興了,老虔婆正好在想這些,那不利用她倒是對不起她了。便柔柔一福:“額涅。” 寧聶里齊格嚇得臉色變了。 李四兒笑著,獻(xiàn)上了一只盒子。里面有不一樣的驚喜。 寧聶里齊格打開瞟了瞟,看銀票比往日的更豐厚了,心知李四兒已放過了她,而且有更親近之意,匆匆一喜,溫柔的問:“坐吧,你可還好?” 開盒子,分錢。 其他人一見,也都放心和歡喜起來。 二房的烏拉那拉氏搶先笑道:“meimei大好了。我們也安心了?!?/br> 是錢到了安心了吧?李四兒心照不宣的回答:“我是大好了,以前怎么過,以后還怎么過?!?/br> 這么一說,各房的都不再害怕了。紛紛上前恭維。大房和四房沒有動,其他的全都圍住了她,問長問短的。 如今的紅利居然能恢復(fù),而且比以前的要多,這可太令人驚喜了。 李四兒心說以后等堅夫的好處到了,那得更多呢。她不能明說,但也喜歡說些漂亮話來讓自己高興高興,畢竟這些天都太憋屈了,笑了笑:“蒸蒸日上,本該是如此的?!?/br> 大家聽了,都覺得以后會有更好的利潤,紛紛道:“那可多謝您了。” 錢不是白拿的。不久,李四兒的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 大家心中有數(shù),寧聶里齊格瞧見,便教其他人離去。 李四兒向烏拉那拉氏投了個眼色,示意等下她們單獨再談,便放眾人走了。 屋里走了個干凈,這時,寧聶里齊格再問李四兒:“有什么難處?” 李四兒淡淡的道:“還好,岳興阿不久前還去瞧過我呢。”她說著,眼睛眨眨,頭也低了下去。 寧聶里齊格很怕她哭,忙問:“他怎么了?這小子,膽敢對你不敬么?” “沒什么,只不過,孩子都大了,不能再像往日那般了。”李四兒很有些感慨:“是我的錯??偸前阉?dāng)成孩子。其實他已經(jīng)不是了。看著他和夫人親善,這也很好?!闭f罷,又不經(jīng)意的抹了抹眼睛。 兒大不由娘啊。寧聶里齊格深有體會。但李四兒這么說,分明是在指岳興阿背棄了佟家,和佛爾果春站到一起去了。 連這么怯懦的他,也膽敢反抗佟家了嗎。 佟家養(yǎng)他這么大,他卻跑到賤人那邊去了,真是可惡! 寧聶里齊格不由說道:“你也別太氣了,到底不是你親生的,只當(dāng)養(yǎng)了條狗,他不咬你就行?!彪m然這么說,她也很擔(dān)心,連岳興阿都知道反抗了,再有堅夫幫助著,真有了勢力該怎么辦?